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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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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狀元

沈灼灼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非常淡定的人, 天塌下來,她也一定是那個能站在一旁想對策的人,而不是到處亂跑亂叫, 除了瞎喊啥也不會幹的。

但是現在, 她站在明德殿內,時間一點點流逝,本來該宣布名次的禮部官員遲遲不曾出現,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一點點收緊,窒息感突兀出現, 沈灼灼恨不得大喊一聲,才好將內心的壓抑釋放出來。

怎麽還不公布名次,她進來有多久了?一刻鐘還是一個時辰?

再這麽等下去,怕是要誤了吉時,她還怎麽去打馬游街啊?

話說真的會是她站在前頭, 打馬游街嗎?

沈灼灼在今天之前都挺有自信,可是在答案即將出現的臨門一腳時, 她卻開始懷疑自己了,畢竟古往今來就沒有一個女狀元,自打科舉制度出現到現代,整整一千兩百年,一個女狀元都沒有。

期間女皇帝都出了一個,在朝廷上有所建樹的女官也不算太少, 女將軍更是能數出好幾個來。

就是沒有女狀元。

沒有正兒八經, 以女子之身走科舉之路, 從天下才子手中奪過狀元之位的女狀元。

她能做這開天辟地第一人嗎?能成為青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絕對不會被後人忘卻, 直接入駐歷史教科書嗎?

沈灼灼越想越緊張,在緊張中,時間突然變得行走快了許多,禮部官員終於在所有學子的殷切期盼中,走了進來。

後世重視科舉,皇帝都會親至,而大莊這個時候,科舉並不是特別重要,所以狀元雖然是皇帝親自選定,皇帝卻不一定會出現在殿試揭曉的時候。

沒等皇帝進來,唱名就開始了。

左右站了許多衛士,那禮部官員直接揭露了傳臚名次。

科舉考試,一甲三名,即一名狀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第四名開始是二甲,二甲第一名為傳臚。

傳臚人選要去接替那禮部官員的位置,給所有學子唱名,所以禮部官員上來就會先說,傳臚人選是誰。

“今屆傳臚,青禾人士,孫固!”

為了確保不會出現人名重疊,指向不清的情況,在唱名的時候會直接說出原籍。

沈灼灼知道孫固是誰,昨天幫她說話的兩位仁兄之一,他父親是吏部侍郎,世家子弟。

孫固面上一喜,世家子弟能靠著自己的本事,考科舉入仕,以後的成就肯定小不了,比那些靠家中高官,給自己舉薦個小官的子弟要強很多。

這些年,雖然舉薦和科舉兩種制度在朝中並行,但是很快朝堂上對人才的重視,就壓過了對家世的青睞,科舉出身的官員,大多官路亨通,最後位至高官者不知凡幾,而舉薦入朝的官員,則混吃等死居多,別說到高位了,能保住舉薦得來的官位,那都算很不錯了。

所以對於孫固這樣的世家子弟來說,得個二甲第一的名次,那真的是很高的起點,不怪他露出誇張的笑容。

縱使心中極為高興,他的行為舉止依舊彬彬有禮,世家培養出來的氣度,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個清楚。

不過沈灼灼懷疑這人現在已經只能靠著本能行動了,沒看他眼睛都木了嗎?

走到上位,從那位禮部官員手中接過皇榜,孫固才堪堪回神,他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他要將所有人的名字唱完。

唱不是要唱,而是喊,一一喊出來,沒點兒體力的話,這個工作真不是誰都能幹。

好在孫固自小練習聲樂,肺活量非一般人能比,也比普通人要更會用嗓子,念到最後也只是微微沙啞。

他要唱的名字,是自他之後的人,前三名的人名他不能喊,等他念完其他人的名字,禮部官員會接著宣布。

就在他念人名的時候,皇帝帶著太子過來了。

趁著沒有念到自己的名字,沈灼灼小心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這位明成帝。

昨天明成帝看她考試的時候,她在低頭苦想,根本沒怎麽看過他,這人啥時間進來,又什麽時候出去的,沈灼灼一概不知。

今天有機會能一睹當今皇帝的模樣了。

沈灼灼抱著看風景的心態看了兩眼,發現這位明成帝的外表,可以稱得上一句英俊,和古代歷史上的畫像不太一樣。

那些畫像裏的皇帝,大多是歪瓜裂棗,反正稱不上好看,讓人懷疑皇室的基因是有多頑固,為什麽那麽多美女都沒辦法改善一二。

謝宣年近四十,臉上有了山羊胡,依稀能看出他的底子相當好。

挺高,沈灼灼現在已經一米七出頭了,謝秋蒔跟沈灼灼的身高差不多,許多男子都沒有她們倆高,但是她們都沒有明成帝高,目測明成帝至少一米八,將近一米九。

沈灼灼心中有些期盼,謝秋蒔有這麽高的爹,皇後娘娘應該也不算太低,以後謝秋蒔不會還能長吧?突破一米八?

歷史上好像是有說過,慶元帝極高,比尋常男子都要高,但並沒有說有多高,史書很小,很難將事情記載的那麽詳細。

再說後一個王朝還毀了不少大莊的史書,沒將慶元女帝直接抹去,那都是因為謝秋蒔在位時,幹得非常不錯,史書能抹,天下之口堵不住。

大概是太緊張,沈灼灼現在只要一陷入自己的想法,就會控制不住東扯西扯,沒有一點兒正經的。

皇帝來了,那接下來一甲三人,就會是皇帝親自來唱名了。

隨著孫固說出一個接一個名字,沈灼灼的緊張如同潮水般退去,沒有她的名字。

也沒有上官賦的名字。

其他人沈灼灼不熟悉,所以就沒仔細記,和孫固關系不錯的那位錢兄,在孫固剛開始唱名的時候,就念出了他的名字,此刻正一臉喜色的站在沈灼灼身後。

剩下沒被念到名字的人一臉忐忑,他們既希望趕緊聽到自己的名字,又希望晚點兒念。

早一些聽到,說明他們名次靠前,晚一點兒念,或許他們就能擠進前三名了呢?

希望不大,但還是可以想一想的,萬一呢!

只是隨著一個接一個名字被揭曉,心存僥幸的人逐漸失望了起來,他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其實到了殿試這一步,他們都能當官了,只要考過會試,成了舉人,當官便不是問題。

他們只是不甘心,希望能有個好名次,能一下子就留在京城做官。

可惜真正能留在京城,並且進入高位階級的人,只有寥寥幾人。

“……至此,除一甲三人外,其餘名次皆已揭曉!”

孫固念人名念到嘴幹舌燥,終於念完了,他大舒一口氣,將皇榜遞給旁邊的禮部官員,自己轉身下階回到舉子的隊伍裏。

只剩下三人,沒有被念到名字的三人站在前面。

沈灼灼和上官賦沒有動,接著人群中走出來一個學子。

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了,身上的衣服幹凈整潔,但用料一般,身上沒有什麽佩飾,可見家境也比較一般。

是從後頭走出來的,這位竟然是個殿試超常發揮的人才,會試的成績一般,但是殿試打了個翻身仗,一下就從排名靠後,逆襲到前三名了。

沈灼灼又看了眼這人的臉,三十出頭依舊清俊非常,通身文人氣質,溫潤如玉,君子無雙,真真是長了一張好臉,有一身好風儀!

在人群中,除了沈灼灼和上官賦外,這人的臉可以說是第一,其亮眼程度高於上官賦,上官賦年紀小,沒有他的氣質好。

沈灼灼年紀小,還沒長開,硬要說的話,其實也稍遜一籌。

沈灼灼很懷疑,這人是探花。

探花本來只是指探花使,是後面杏花宴上,在眾多進士中選擇最好看的兩人,去杏園采花賦詩,以鮮花迎接狀元,並不是單指科舉第三名,甚至還不是一個人。

只是後來這個稱號流傳開來後,不知何時,就被定為第三的雅號了,而且也成了臉最好看的代名詞。

有時候皇帝為了讓游街和杏園摘花時,百姓與百官能看見新科進士們卓爾不群的風姿,會特意選擇最好看的那個舉人當探花。

只要臉夠好看,哪怕是學問差一點也無妨,反正都能走到殿試這一步,進士們的學問都不算差。

沈灼灼正想著,那位禮部官員就將皇榜遞給了皇帝,明成帝看了眼皇榜,張嘴直接說道:“探花,青州人士,鄭民!”

青州?

沈灼灼有些驚訝,青州這次的舉人裏,好像沒有這個人,她在鹿鳴宴上如果見到過這麽好看的人,不至於沒有印象。

所以他是上一屆,這一次才參加會試嗎?

沈灼灼不確定,想著等之後問問,同鄉的官員在官場上天生是一隊,是最好拉攏為一派的人,可以接觸接觸。

“榜眼,京城人士,上官賦!”

明成帝不喜歡賣關子,一口氣就說了兩句,沈灼灼還在想要跟鄭民主動說兩句,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狀元,青州人士,沈灼灼!”

狀元!

沈灼灼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她擡頭看向站在明成帝身邊的謝秋蒔,對方回以一笑,同樣難言激動。

沈灼灼站在階下,看不清謝秋蒔臉上更多表情,但那一抹笑,她看得真切。

太好了,她做到了!

她真的,融入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在這個世界,寫下了屬於她的一筆一劃。

史上第一個女狀元,她做到了!

因為太過激動,沈灼灼完全沒有聽見明成帝之後說得,送與新科進士們的金玉良言,她的靈魂好像已經升空,身體跟著其他人一切擡手彎腰,拜謝君王。

接著她就被宮人圍了上來,宮人們為她穿上有些寬大的狀元袍,戴上狀元帽,朱紅色的官服,遠看她像個紅燈籠,別提多喜慶了。

與皇帝見禮,隨後被一群人簇擁著出了宮門,宮門外有幾匹大馬等著,均是英武神駿。

“沈狀元可會騎馬?”

有人擔心地問她,如果沈灼灼說不會,他們會牽一匹性情更為溫順的馬。

“會的。”沈灼灼燦然一笑,隨後走到大馬身前,伸手摸了摸馬,與它聯絡了一下感情,隨後手握著韁繩,一個輕躍就上了馬背。

沈灼灼連馬鐙都省了,這一手輕躍翻身上馬的動作,讓周圍的人眼睛一亮,太漂亮了!

原本以為沈灼灼就是個才女,沒想到她還有這麽一手,可見她不是那種柔弱的書生,而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這點倒是跟太子一樣,謝秋蒔自小文韜武略,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京城的人都知道。

上官賦也已經上馬了,他高喊一聲漂亮,為沈灼灼助興。

隨後鄭民也上了馬,比起沈灼灼和上官賦熟練的動作,他的動作就很生疏,不過騎馬走一走沒什麽問題,大莊和後世不一樣,在大莊,雖然文武之間的矛盾已經初見端倪,但是遠沒有後世分得那麽清楚。

文人還是遵循古時君子的標準,基本的騎術,射箭,劍術,他們都會。

沈灼灼大腿用力,將自己架在馬背上,牽住韁繩,讓馬兒走了兩步,穩穩當當。

騎馬不是整個人都坐在馬背上,而是要讓自己處於一種半懸空的狀態,否則馬兒走路還好,跑起來能將人的屁股顛爛了。

“駕!”

一聲喊,馬兒快跑出去一段,然後又回來,沈灼灼倒是想縱馬奔馳,但這是在京城,她還要打馬游街,跑起來可就壞事了。

這一跑很是穩當,馬確實是好馬,毋庸置疑。

等其他人都坐穩了,沈灼灼一馬當先沖出去,左右都豎著肅靜回避的牌子,她只需要沿著有牌子的路跑就行。

其餘人跟在她之後,跑出宮門前百米後,入了坊市就熱鬧了,順著大街走,中間空蕩蕩的,左右兩邊全都是人,兩邊商鋪若是有酒樓茶館,那兩頭二樓的窗戶全都是人頭,有姑娘害羞拋出手帕鮮花,砸在了沈灼灼頭上。

百姓在左右看著,其中不乏身穿綾羅綢緞的高官商賈,都來湊一湊這場大熱鬧。

沈灼灼放慢了馬蹄,緩緩走過,打馬游街不止一天,她今日走過後,就能直接回家了,回家之後,過兩天她還可以來,其他人也一樣,等過三天,宮中開辦杏園宴席,大家入內吃好喝好,這才算是徹底結束一場狂歡。

“領頭的狀元,是位娘子,是之前說過的那位女解元!”

“她成狀元啦!”

“今年才十六,不知可有婚配啊?”

“該是什麽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狀元娘!那位狀元娘子,擡頭來看!贈爾鮮花,祝前程似錦!”

“好生俊俏的小娘子,送你手帕,願你日後青雲直上!”

兩邊的人看見領頭是沈灼灼,均是一驚,沒想到這位女解元真的成了狀元,他們沒說什麽,還是連聲的讚嘆,那些姑娘們更是毫不吝嗇手中的鮮花香囊手帕,沈灼灼走過時,花朵如雨一般落在她身上。

發間滿是花瓣,身上也落了一層,馬兒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被濃郁的花香弄得鼻子癢癢,沈灼灼伸手摸了摸它,安撫了辛苦的馬兒,才沖著樓上和樓下的姑娘們笑了起來。

那些同樣扔了鮮花的少年們也得了笑,眾人均是喜笑顏開,眉目間全是喜色。

沈灼灼如此受歡迎,跟在她身後的上官賦與鄭民自然也迎來了掌聲鮮花,尤其是鄭民,小娘子們都喜歡他這樣氣質溫和穩重的君子,手帕香囊如雨一般砸在他身上,要不是比較輕,他鄭民今天就要重現看殺衛玠的場景了。

一日胡鬧,等沈灼灼回府,她感覺自己已經被鮮花腌入味了,身上都是花香。

出門來迎接狀元妹妹的沈清瑤,走到沈灼灼跟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先打了個大噴嚏。

“啊切!”

沈清瑤捂著口鼻,退後三步,“快快快,快帶她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這味道太沖了。”

“是!”沈灼灼身邊的樂君笑著上前,與管弦一人一邊,拉著沈灼灼回去洗漱了。

換了一身幹凈衣服,徹頭徹尾洗了一遍,沈灼灼身上的花香味終於淡了下來,沈清瑤能跟她對坐說說話了。

沈灼灼回家就被人從上到下洗刷刷一遍,但水無法澆滅她內心的火焰,此刻她笑得依舊十分燦爛明媚,是最為意氣風發的少女。

“阿姐,我做到了!”

沈清瑤聞言鼻頭一酸,她這三年親眼目睹了沈灼灼的努力,她有讀書的天分,但不是每一個有天分的人都能走到最後,想要得到最後的勝利,天分和努力缺一不可。

沈灼灼是那麽的努力,幾乎是拼盡了一生的心血,燃燒著所有,去拼一個從未有人走過的路。

她這一路上經受過的白眼,被人議論,斥責怒罵,不知凡幾。

沈清瑤伸手摸了摸沈灼灼柔順的頭發,將妹妹擁入懷中,泣不成聲。

“太好了,太好了!”

終於走完了這條遍布荊棘的路,從此路上,願妹妹永遠是鮮花鋪路,花香繞懷,光明燦爛。

沈灼灼從來不說,她不說自己的委屈,也不在意那些世人的目光,但沈清瑤心疼妹妹,她恨那些議論妹妹的人,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現在這條路已經走過,沈清瑤真心希望以後妹妹不要再受苦了。

她也在努力的向上爬,沈清瑤希望有朝一日,她能保護好自己深愛的人們,讓在她身邊的親人,能過上舒心的好日子。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沈清瑤願意付出所有,哪怕是她的性命。

沈灼灼被沈清瑤哭得鼻頭微酸,她不是個喜歡落淚的人,世上少有事情能讓她落下淚來,但親人的痛哭,卻叫她心中悲傷不已。

“阿姐不哭,不哭,我永遠陪著阿姐。”

沈灼灼輕拍沈清瑤的背,她不會讓歷史上,沈清瑤的悲劇再次上演了。

這一次,沈清瑤不會眼睜睜看著親人一個個離開她,她不會再成為歷史上那個在黑暗的官場裏,踽踽獨行,艱難行走,最後留下一身罵名的修羅娘子,她會有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永遠支持她,守護她內心的平靜。

一場抱頭痛哭,讓姐妹倆心頭都舒服了許多,壓在心頭的大石頭終於搬開了一大顆,晚上這頓飯,是兩人最近這段時間裏,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沈灼灼感覺家裏的飯,比永平殿禦廚做得飯還好吃!

尤其是姐姐做得桂花糕,她真的太愛了!

“阿姐,以後咱們要是退休,可以去開個糕點鋪子,我給你打下手,咱們一定能成為大莊最好的點心鋪!”

“退休?”

“對!等我四十歲,我就要退休,我才不要幹到七老八十呢!”

沈灼灼早就想好了,她雖然想為謝秋蒔創立最好的大莊王朝,但她並不想一直工作到死,她今年十六歲,工作二十四年,已經很好了!

“可以,那等到時候,我要收上許多孤女做徒弟,把手藝都傳給她們。”

“哎呀,也許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孤女了,咱們就正常招工,不拘束是什麽出身的女子,咱們又不靠它賺錢。”

姐妹倆一邊說話一邊吃,不知不覺間天黑了,到了睡覺的時候。

而在姐妹倆的談話間,沈灼灼已經確定好自己人生的後半段都要幹什麽了,到時候她就天天到處吃,多吃點兒美食,編著一本美食籍,她那時候一定非常有名,必定會流傳後世。

到時候饞一饞後世的小饞貓們,等到了晚上,各大營銷號都發美食視頻,文字都是她美食籍裏的介紹,文字加圖片,隔壁小孩都得香哭了!

沈灼灼帶著對未來的美好幻想,沈入夢鄉。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上官賦拉著鄭民過來尋她,還有孫固與錢梓兩位好兄弟,四人打算拉著她去游街,今天比昨天還要熱鬧。

沈灼灼當然不會拒絕,換上那身狀元衣服就出去了,一混就是一整天,晚上才回家,又是一身香噴噴。

晚上沈灼灼看著給她留門,在門口提燈等她的姐姐,突然想起現代一個表情包。

臟兮兮的小貓回來了。

媽,我在外面鬼混回來了!

沈灼灼被腦海中的畫面逗得,差點兒沒笑趴下,沈清瑤問她笑什麽,她也說不上個子午寅卯,成功把沈清瑤給笑毛了,轉身回屋去,等她洗完澡吃飯了。

這樣的好日子,沈灼灼過了三天,第四天出門游街後,直接去宮中杏園,皇帝設宴,宴請新科進士,連帶著還有各部的高官,今天是她和未來上司同事們打好關系的重要日子。

沈灼灼是狀元,按理說,她是此次杏園宴席的中心人物,無人能比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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