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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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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困

她現在要去入伍的軍隊便是燕門關的軍隊,在聯想到沈清瑤和孫中的人生經歷,不難推測出此刻正值歷史上的哪一個節點。

所以按照歷史記載,此刻謝秋蒔應該已經身處黑山鎮中了。

公主刺殺案的發生時間,和謝秋蒔進入黑山鎮的時間幾乎重合,所以這件事就發生在這幾天。

再往後幾天征兵結束,時間就過去了。

沈灼灼現在就祈禱千萬不是今天發生,不然她連地點都沒有找到,怎麽去救駕?又怎麽和謝秋蒔搭上關系呢?

沈灼灼既然知道以後的歷史,那當然要用眼下的先知為自己鋪路,不然等她加入後,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變化?

一旦未來發生改變,她先知的優勢就不覆存在了,肯定要快些為自己謀取好處。

沈灼灼從來不會隱瞞自己內心的渴望,她就是一個喜歡權勢的人,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做到青史留名,在現代這件事情很難,在這個古代,她看見了希望。

吃了一碗餛飩填飽肚子後,沈灼灼走出店鋪,又踏上了尋找之旅。

或許她的運氣是真不錯,走出去不遠,她就看見了一家名為珍寶閣的店鋪。

就是這家店!

珍寶閣是專門用來賣衣服首飾的,謝秋蒔身為公主,離京太急,身上沒有帶足夠多的金銀首飾。

所以落腳後,她先跟著周浩安來到了珍寶閣。

倒不是她多麽喜歡金銀珠寶,主要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裏,出席一些大場面的時候,絕對不能落了氣勢,身上是否有珍貴的首飾,衣服是否足夠華美,這都關系到她的身份地位。

畢竟此處遠離京城,想讓他人生出敬畏之心,就不能打扮的破破爛爛。

“咱們來邊關是打仗,又不是來參加宴席,你挑那麽多好看的衣服首飾有什麽用啊?”

周浩安拿出一塊玉佩,在自己腰間比了比,不滿意地皺了皺眉,又放了回去。

謝秋蒔看到他的動作,輕聲道:“燕門關一直在打仗,大商人都不願意來黑山鎮做買賣,能買到這種品質的玉佩已經很不錯了。三表兄,你出京的時候可一塊兒玉佩都沒帶,等之後拜訪燕門關的守將,去到那些叔伯長輩的府上,你難道還不佩玉?”

周浩安承認謝秋蒔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用這種玉佩,不會叫人說,我周家瞧不起他們嗎?”

世家大族的規矩特別多,什麽等級的世家就要用什麽等級的東西,玉,古往今來都是君子佩物,所以對玉的格式和品質有更為嚴格的標準。

“沒辦法,好在我們勉強算是偷跑出來,打扮的低調一些,不會有人多嘴。”

周浩安看謝秋蒔已經有了定奪,便不再多言,跟隨時在一旁的小二直接說,將謝秋蒔挺好的金銀首飾,玉器配件,全都打包起來帶走。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那小二見到銀票後,雙目放光,喜不自勝,很快就將掌櫃的叫來了。

掌櫃一出來,這個原本沒什麽人關註的角落,一下子就吸引了屋內大半部分人的視線。

其中有一些人在看到謝秋蒔的身影後,眼睛一亮,偷偷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有人從門口溜了出去,有人則不動聲色低靠近謝秋蒔。

此刻,沈灼灼已經走入店鋪,就站在離謝秋蒔不足五米的櫃臺前。

正在挑選首飾的謝秋蒔和周浩安,並沒有發現人群中的不尋常,他們覺得自己離了京城,旁人認不出來他們,那麽他們身份帶來的危險就不覆存在了。

等他們安全的進入燕門關,這場離家出走就算圓滿結束,他們的目的就實現了。

只能說年紀太小,想法挺好,但做事過於天真。

他們悄悄連夜出城的行動還挺迅速,確實讓他們躲過了第一波賊人,在路上的時候,那些人沒來得及動手,而那些人幾乎都知道他們去哪兒,所以幹脆來了一個守株待兔。

謝秋蒔和周浩安在路上,為了隱藏行蹤,都是連夜趕路,走夜路到底是不太方便,速度慢下來很多。

更別說馬車哪兒比得上快馬加鞭?因此,想要動手的人,早就已經在黑山鎮等著他們了。

謝秋蒔和周浩安渾然不知危險降臨,兩人還在商量購買哪些物品,還有之後要如何跟其他人說明,要在邊關多待兩年的決定。

正說話間,一道銀光閃過,謝秋蒔不由微微瞇眼,身體下意識的向後一躲。

“哐!”

一聲巨響,長劍刺穿了放滿首飾的櫃臺,動手的人向上一擡,櫃臺連帶首飾散落一地。

在此期間動手的不止他一人,周浩安同樣受到了攻擊,他躲避的動作比謝秋蒔更加流暢,只是他所在的位置不太好躲,躲避時,後腰狠狠撞在了一旁的櫃臺上。

他躲避的同時還踹了旁邊掌櫃一腳,讓那掌櫃撲倒在地,躲過了那劃過來的一劍。

被刺殺的兩人都很冷靜,動作也很快,動手的殺手,第一下並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但這種場景還是把周遭的百姓,嚇得夠嗆,他們慌亂地往外跑,想要遠離這些兇殘的家夥。

“啊啊啊啊!殺人了!”

“快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女兒,我的女兒!”

“阿娘!”

人群一慌亂起來,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離門口近的人想要跑出去,離門口遠的人則想躲起來。

有人想一起跑,有人腿軟,嚇得癱在地上不敢動。

這樣的混亂裏,人和人難免會撞上,人群一沖撞,肯定會走散,或者來往的人受傷。

還好這珍寶閣裏的人不多,如果是發生在大街上,沈灼灼感覺會引起踩踏事件。

人群一亂起來,沈灼灼也沒辦法第一時間沖到謝秋蒔身邊了,她心下一急,幹脆將身邊跑不動的人拎起來,直接扔到門外去。

就這麽一個動作,引起更多人驚呼,但是那些人還沒看清楚沈灼灼的樣子,就聽到了血液噴灑的聲音,定睛一看,許多人被嚇得腿徹底軟了。

那些殺手也覺得屋裏太擠得慌,慌亂的人實在是礙事,於是他們幹脆也動手開始清理現場,但他們的動手和沈灼灼的動手不一樣,沈灼灼是將人扔出去,給那群人一個活路,這些人是將劍指向手無寸鐵的普通人,毫不留情地下手,殺人。

剛剛喊殺人只是慌亂的喊叫,現在喊殺人,那就是在說實話了。

沈灼灼看到有人死了,心裏一涼,她動作更快地拽人出去,那些被死人場景嚇傻了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人,她一個個運送出去,以免這些人成為殺手的目標。

此刻,沈灼灼甚至來不及將太多心神放在謝秋蒔身上,她知道謝秋蒔以後會成為史無前例的女帝,她也知道謝秋蒔能改變她的命運,是必須要抱上的一條大腿,但是她無法將謝秋蒔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救人,難道還能分救誰嗎?

反正沈灼灼是分不清,她縱使有青史留名的野心,也是從現代社會長大的人,有些東西就像是蒼天大樹的根一般,牢牢紮根在她的靈魂裏,時刻影響著她的行動。

“多謝,多謝這位小郎君。”

“小郎君,我女兒還在裏面!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不要救我,救我阿娘!”

“啊啊啊啊不要碰我,非禮!非禮!”

被沈灼灼拎出去的人回過神來,有人忙不疊地開口怒罵,罵沈灼灼碰了她,有人跑走逃命,有人跟沈灼灼道謝,有人哀求沈灼灼將自己的親人送出來。

沈灼灼沒有理會那些人,她們說什麽,沈灼灼就權當自己沒聽見。

這個時候,她當然是能救誰救誰,聽別人的話,只會越幹越亂套。

況且,她做好事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道義,不是為了旁人的感謝,她會盡自己所能去做,但她不一定能達到旁人的期許。

所以埋頭苦幹才是正事,不要去聽那些人的話。

在沈灼灼幹活的時候,謝秋蒔和周浩安在艱難對抗那些殺手。

屋內殺手足足有十人之多,各個手持利劍,動作狠厲無情,招招奔著要人命去。

他們的目標是謝秋蒔,周浩安不過是順帶的,但是此刻,周浩安身上的傷更重,因為他要保護謝秋蒔。

不管是出於情誼,還是出於身份,他都不能讓謝秋蒔在他面前出事。

“三表兄,你快去求援。”

他們出來的時候帶了護衛,只不過現在那些護衛都在小院中歇息,鬧這麽大,也不見衙役過來查看,可見是等不到了!

謝秋蒔只能寄希望於周浩安去求援。

周浩安一聽就搖了頭,“盡量跑出去。”

一個人根本出不去,因為出去了,就代表另一個人要留下來周旋,他們現在二打十都打得艱難,一打十那是什麽武林傳說?話本裏才敢這麽寫!

謝秋蒔此刻已經拿出她的武器,纏繞在腰間的細劍,正適合她這樣年幼的孩子使用,只不過那細劍威力有限,縱然鋒利,卻不足以帶他們出去。

周浩安則拿著一節棍子,原地取材,正式板凳腿,他擅長使長槍,逛街總不能舉著長槍上街。

還是年紀太小,但凡他們年紀大一些,身體更為健壯,身手更好,都不會陷入這種被困的局面。

此刻,沈灼灼已經將跑不動的人都扔出去了,屋裏就剩下她和四五具屍體,與這場刺殺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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