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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四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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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四逆湯

白色蟲霧如飛沙一般揚起, 鋪天蓋地朝白梔子他們襲來。

保安也沖破了金屬門,張牙舞爪攻向白梔子。

金淩川離他們更近,卻反而被略過, 但他也分身乏術, 只能揮舞棒球棍盡力驅散靠近的蟲族。

白梔子在最後時刻往齊雅口中餵了個東西, 朝飛來的蟲霧撒了把綠色的東西, 轉身扯下了窗簾。

蟲霧在靠近那抹綠色的時候, 瞬間急剎,在等那些東西墜落後才繼續往前。

白梔子趁這個機會, 點燃了手中的窗簾。

窗簾像是特殊的材質,燃燒的速度並不快,只是在邊緣引起了火苗。

這就夠了。

白梔子將手中的窗簾聚成一攏, 纏繞在太極劍上, 手腕翻轉帶動太極劍轉動。

劍風助燃火苗,高溫驅散靠近的蟲族, 她一步沖出。

金淩川手中的棒球棍對上保安還可以,但對上體積小又能飛的蟲族就有些不夠看了。

蟲族敏捷繞開棒球棍,盤旋朝他襲去。

“接著!”白梔子將手中的包甩了出去。

金淩川反手接住, 打開看到裏面是一株株綠色的植物。

“點燃!”白梔子揮舞著太極劍, 劈開蟲霧, 沖出了包圍, 兩拳打在包過來的保安臉上。

她那兩拳用足了力量, 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人打的面部凹陷,緩緩流出了深紅色的血。

這些人都已經是無意識寄生者了, 和徐一元一樣,已經是死人了。

程祁抱臂的手指微動, 剛剛被擊倒的保安再次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白梔子他們再次襲去。

“嘖。”白梔子皺眉。

這些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已經淪為蟲族的傀儡了。

金淩川沒有絲毫猶豫,點燃植物。

葉片染火的瞬間,一股異香在房間內逸散開來。

程祁在病房外,也聞到了隱約逸散過去的味道。他不著痕跡後退一步。

金淩川也發現了,這些蟲族好像對這個味道避之不及,頓時揮舞著還帶著火星的植物,和白梔子匯合。

“這是什麽?”他從沒聽說過有植物可以讓蟲族避讓。

“艾草。”

白梔子揮劍擋開試圖從另一個方向沖過來的蟲霧。

保安們此刻受體內蟲族的控制,本能的躲避艾草刺激的味道和火焰的高溫。

一時間,兩方僵持住了。

白梔子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已經快六點了,軍部的人快來了。

突然,其中一個保安發了狠,直接朝手裏拿著燃燒艾草的金淩川沖去。

金淩川一驚,下意識後退躲避,手中的艾草微微側移。

那保安突然像是不害怕了一樣,咬牙伸手奪過了一半的艾草,衣服被火焰燎著了也毫不退讓。

火舌張揚著蔓延上整件衣服,頃刻間就將一個人吞噬殆盡。

空氣中,一股肉類焦灼的味道散發出來,伴隨著血液的腥氣,讓人作嘔。

金淩川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艾草,試圖驅散鼻翼間令人反胃的味道。

白梔子猛地側頭,果然看到程祁擡起了手,五指微微收攏。

是他操控了保安行動。

“他體內是將蟲。”金淩川盡力護住最後小半艾草,但也只剩下一小把了。

蟲族內部,所有低級、普通的蟲族都稱為兵蟲。

兵蟲受到將蟲的指揮,對將蟲的命令不會有絲毫違背。將蟲在蟲族之中,就相當於將軍一職,而其他普通兵蟲就是它手底下的士兵。

蟲將讓它們去死,它們不會猶豫。

剛才保安行動太突然,金淩川下意識以為他還是個活人,艾草被那保安搶走了大半。

“艾草也沒用了。”白梔子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目光冰冷地看向程祁。

她抿了抿嘴,手中的太極劍不自覺上下甩了下。

這是她生氣的表現。

程祁五指憑空揮動。接二連三的保安行動,帶著不顧死活的沖勁朝白梔子兩人攻去。

白梔子揮舞手中的太極劍。

劍刃略過之處,火焰蜿蜒,如同熾烈的紅色綢緞,隨風飄揚。

“能撐住嗎?”她問道。

金淩川糾結了一秒,直接把艾草塞進了領口,空出手握住了棒球棍。

“我還得參加下一場比賽。”他笑了。

“嘁。”程祁冷笑,看著眼前還妄圖抵抗的兩人,“不自量力。”

他另一只手也擡起。無數的白色蟲霧自他袖口飛出,幾乎將整個病房填滿。

蟲霧將保安淹沒。白梔子和金淩川一時看不清保安們的身影,不知道他們會從哪個方向攻來。

突然,白梔子身後一緊。她的衣服被從後沖出的保安扯住,領口被用力向後拽。

力道之大,直接將她扯得倒退幾步。

後頸處的皮膚暴露了出來,前頸卻又被勒的生疼,幾乎要窒息了,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眼角泛酸。

她下意識擡手抓住了前襟,爭搶喘息的空間。

金淩川也被橫沖出來的保安纏住,分身乏術。

蟲霧像是聞到了□□的味道,化作一團筆直地朝白梔子後頸處的飛去。

同時保安也牢牢抓住了手中的衣領,手腕上的青筋凸起,像是要把手中的衣領拖進地裏。

程祁手指動作的速度慢了下來,嘴角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

只要拿下白梔子……

危急關頭,白梔子猛地睜開眼,一縷紅光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程祁手指的動作有了片刻的停滯,他嘴角的笑僵住,隨後眼睛緩緩瞪大,配上他放大的瞳孔竟有一絲滑稽。

白梔子松開了抓住前襟的手,任由自己的身體被向後拖拽。

已經沖到她後頸的白色蟲霧陡然停在了空中,不敢再往前一步。

“放開。”

白梔子冷冷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像是給整個病房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她身後抓住她衣領的保安緩緩松開了手指。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天邊泛起了一抹淺白的天光,溫暖的朝陽已經露了頭,橙色的暖光照亮了大地。

白梔子站直了身體,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保安。

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上去毫無變化,只是隱約有紅光一閃而過。

金淩川原本正和保安廝殺,但他對面的保安突然停下了動作,楞楞地吃下了他重重一擊。

“你……”程祁呆呆地看著白梔子,“你怎麽會……”

他呢喃了一句話,之後竟朝她的方向筆直地跪了下去,同時上半身低伏,以頭觸地。

不光是他,保安們也都在各自的位置,朝白梔子所在的方向叩首跪地。

蟲霧全都回到了程祁的袖中,空氣中一個蟲族屑也沒留下,就像是從沒出現過的樣子。

金淩川一下子懵了,搞不懂發生了什麽。

白梔子冷眼看著身邊跪了一圈的人,擡腳走到了程祁跟前。

“你說,誰不自量力?”她聲音淡淡的,但卻好像有無窮的力量直接壓在了程祁身上。

他額間滲出了冷汗,牙尖打顫說不出話。

白梔子的體內,怎麽會有……

……王蟲的氣息。

程祁說不出一個字,整個頭幾乎貼在了地上,不敢擡起來看一眼。

他體內是克洛菲爾蟲族的將蟲,但白梔子體內的卻是克洛菲爾蟲族的王蟲。

將蟲可以命令兵蟲,但它本身受到蟲族王蟲的統帥。

蟲族一個種群之中,兵蟲的數量最多,將蟲不過十幾,但王蟲卻是一個種族才會有一個的,絕對的王。

白梔子一把拎起了程祁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直直看著他漆黑的瞳孔。

“區區將蟲……”她手上用力。

就在程祁痛的以為他的頭皮就要被整個掀開的時候,他被直接摔倒了墻上。

白梔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直接在讓程祁背後的墻徹底碎裂,在頂樓破開一個大洞。

她收回手,不再看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程祁,返回病房。

她經過之處,保安體內的兵蟲受不了來自王蟲的威壓,全都昏死了過去。

金淩川試探性地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保安,幾步走到她身邊,“什麽情況?怎麽就……啊?”

他一時間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的驚疑。

白梔子沒回答,她現在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兩股力量在沖撞,但奇怪的是彼此又並不帶有敵意,保持著一種奇特的平和。

程祁剛才並沒有說出王蟲這件事,所以其實白梔子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

她只感覺剛才突然有個聲音,在心底告訴她:

“螻蟻之輩,豈可冒犯尊威。”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自體內而生,威壓自她身上釋放,令寄生者膽戰心驚跪地。

她心中對這個力量,隱約有些猜想,但她不準備告訴金淩川。

“先看看他們的情況吧。”

白梔子重新回到治療艙邊。

她打開齊溪的治療艙,搭上了他的脈搏,同時觀察他身體的其他癥狀。

四肢冰冷,爪甲淡白,面色蒼白,口唇色淡,再加上脈細弱。

是氣血虛昏迷。

怕是被那只克洛菲爾蟲族吸走了氣血精微,才昏迷不醒。

白梔子拿出四逆湯,給他餵了下去。

四逆湯,溫中祛寒,回陽救逆。

金淩川看到她憑空拿出一碗水,但又不像是純粹的水。

畢竟沒有水的顏色是棕褐色的。

他眼睛閃了閃,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白梔子的動作。

一碗藥餵完,白梔子拿出了自己的針包,一排銀針散發著盈盈微光。

取針定位,落針果決。

百會、水溝……

白梔子穩住手腕,使用巧勁讓針體在穴位上淺而快地提刺。

金淩川眼睜睜看著她拿著針,在齊溪的頭頂和面部來回紮,仿佛被紮的人是他自己一樣,心尖跟著顫。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被正好收針的白梔子輕飄飄看了一眼。

他一下就不敢動了,乖巧在原地站好。

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也要被紮了。

白梔子確認了齊溪的情況後,轉身又檢查了雲筱和孔狄的情況。

他們兩個的情況和齊溪差不多,都是因為氣血不足,神志不養所致的昏迷。

一套流程下來,她心中多半有數了。

最後,她再次來到了齊雅的治療艙前。

她打開治療艙的時候,天邊已經亮了。

……

“這次的事務必要在三天內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許山臨一身軍裝風塵仆仆,顯然是剛從軍區戰場趕回來。

他身後跟著聯二軍的校長和另外兩所軍校的校長,再往後還有一小批人。

帝國軍校作為帝國勢力,並不參與這次的聯邦內部事件。

甚至憑借他們帝國和聯邦的尷尬關系,帝國人估計幸災樂禍都來不及。

“現在那些學生和老師的情況怎麽樣了?”許山臨神情嚴肅。

他們幾個上將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聯二軍被蟲族襲擊的消息,商量之後由他和謝源上將返回聯邦主星,負責調查這次事件。

這次探望和視察傷員情況由他帶人前來,謝源上將則是帶隊去和聯邦駐紮的部隊負責人對接,了解詳細情況。

“目前還都在觀察中,生命體征各方面的指標都是正常的。”醫院的負責人低聲回答。

對於這個回答,許山臨不冷不熱道:“那些在軍部療養院的戰士,生命指標也都正常。”只不過十幾年都沒醒罷了。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了。

醫院的負責人一時語塞,只能訕訕回到了隊伍中。

“聯二軍的學生和老師都在頂樓,將軍這邊來,”負責帶路的人領著他們朝電梯走。

“那聯一軍呢?我記得報告上說了這次事件也牽扯到了聯一軍。”許山臨皺眉。

眼看帶路之人面帶尷尬,許山臨把視線移向了旁邊負責這次傷員安置的人。

“額……其實……”那人躊躇了一番,最後湊到許山臨耳邊小聲跟他解釋了原因。

許山臨皺眉看向羅賀,但語氣卻是溫和:“羅賀校長,你們不把學生送到醫院?他們現在的情況在外面實在是不妥。”

聯一軍和這次事件完全沒有關系,對於他們來說可謂是無妄之災。

特別是這次的受害人還是白梔子五個人,可以說是聯一軍多年未曾有過的優秀學生,讓他們時隔多年再次擁有了問鼎聯賽冠軍的機會。

羅賀笑呵呵的,配上他慈眉善目的外表,活像是廟裏的佛像,完全不像是一所軍校的校長。

“這件事我們已經有安排了,暫時無須上將上心了。”他臉上笑意不變,但說出的話卻是直接得很。

羅賀說著,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瞥了眼剛才回答問題的醫生。

旁邊跟著的工作人員都被羅賀的耿直嚇得心抖。

雖說許山臨是幾個上將之中脾氣最好的,但他畢竟是上將,可以說是羅賀的上司。

該說羅賀不愧是聯一軍的人嗎,整個學校從上到下都是一個路子的缺心眼。

許山臨聞言,倒是沒有生氣的跡象,只是笑道:“看來聯一軍是不放心聯邦救治中心了。”

“蟲族入侵到聯邦主星,甚至已經傷害了學生和老師。這件事元帥已經知道了,簡直就是聯邦的恥辱。”他轉言冷聲道,“眼下不少世家軍部之人,都對你們的表現很不滿,來聯邦醫院的次數都變少了。”

聯邦救治中心的人跟在後面不吭聲。

許山臨這話就是在點他們。他們這麽多年研究蟲族對人類精神力傷害的治療,卻是一點成果都沒有。

那麽多戰士如同植物人一般躺在治療艙中,還有這次的事件,樁樁件件都是聯邦救治中心無為的證明。

“不要以為研究了個藥,就一勞永逸了。”許山臨語氣淡淡。

“得先把人治好了,那些提升劑才能派的上用場。”

跟在後面的聯邦救治中心工作人員只能點頭應是,心中卻是有苦難言。

想要治好蟲族的精神力傷害何其困難,他們前前後後幾代人來了又走,甚至都沒摸到邊。

便是曾經聯邦救治中心最有潛力、實力過硬的伊莉爾研究員,也因為這項研究的難度太高而離職了。

而聽到這些話的羅賀全程保持微笑。

他又怎麽會聽不出,許山臨這話表面上是在批評聯邦救治中心,實則是在暗指他剛才的直言逆語。

……

轉眼電梯抵達了頂樓。

電梯門還沒打開,他們就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

常年待在戰場的許山臨和他的部下瞬間反應,擺出了應戰的姿態。

“蟲族。”許山臨只說了一句話,擡手攔住了身後的人。

兩側的部隊已經提槍於胸前,緩緩走出電梯。

走廊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整潔,一半廢墟。

“程祁?!”聯二軍的校長認出了那個躺在廢墟之中的,是他們校隊的重機單兵領隊。

他不敢置信,下意識想沖上前檢查他的情況,卻被許山臨攔住。

“不要隨意行動。”許山臨警告。

走到最後一間病房,許山臨他們看到裏面也是一片狼藉。

地上墻上全是灰燼,還有燒焦的難言肉味,和一股隱隱約約的味道。

醫院的人在地上發現了他們的保安,各個顯然都是經歷了一番戰鬥,而且已經全都失去了生命體征。

醫生收回檢查的手,看向許山臨他們的目光聚集之處。

空曠的窗戶上窗簾不見了,陽光整個灑滿了整間病房,落在了那個身影上,就像是為她堵上了一層金輝。

許山臨眼睛眨了下,面上表情不變。但他身後的人卻是各個瞪大了眼。更有甚者視線一直在羅賀和許山臨的身上來回打轉。

“白梔子……她怎麽……”不知是哪個經驗還不夠的小員工下意識年到出聲了,但緊接著就被反應過來的上司捂住了嘴。

小員工的話被堵住了,但他們都知道他想說什麽。

是啊,本該和這些在治療艙中的人一樣昏迷的白梔子,為什麽……

……醒了?

“白梔子?”許山臨身側一人驚疑出聲,“你為什麽能醒過來?”

白梔子攏了攏腦後有些散落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擡眼,“怎麽?難道你希望我醒不過來?”

那人一噎,心中對聯一軍無視尊卑的厭惡程度更上一層。

“我為什麽能醒,自然是病好了,就醒了。”白梔子的手指在治療艙的玻璃上輕敲。

一聲聲玻璃的脆響像是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提醒他們這是真的。

許山臨不露聲色地看向羅賀。

羅賀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而白梔子既然能醒過來,也就意味著陸昱他們四個全都醒過來了。

不在聯邦醫院的人都醒了,反而是在聯邦醫院的人不省人事,這件事傳出去不光是對聯邦救治中心,對聯邦軍部也是一個巨大的沖擊。

“能治好蟲族造成的傷……”有人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是之前傳言的那個神秘醫者?”

白梔子嗯了一聲,但這聲拖得很長,一時間他們也搞不清到底是肯定,還是只是無意識的語氣詞。

但她手裏拿著一碗湯液,正在未給齊雅喝。就是那湯液的顏色看上去,不太正常。

“你在幹什麽?!”聯二軍的校長忍不住沖了出來,試圖阻攔白梔子。

程祁已經變成那樣了,齊雅不能再出事了。

他動作突然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白梔子,聲音有些不穩:“程祁,是你幹的?”

白梔子這次應的很幹脆,“嗯,是我。”

沒等聯二軍的校長和其他人反應過來,她手底下的齊雅有了動靜。

聯二軍的校長急急上前欲撲開白梔子,但被她一個後退躲開。

“他們都喝過了。”白梔子甩了甩已經幹凈的碗,指向齊溪他們三個。

聯二軍校長眼前一黑,怒道:“你這是謀害選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能幹得出來這種事!”

白梔子挑眉,好笑道:“你說我是在謀害她,我就是了嗎?你怎麽不說我是在救他們呢?”

“絕不可能,就你這東西?”聯二軍校長怒上心頭,“是毒藥才對!”

白梔子看著他,笑而不語,示意他看齊雅。

聯二軍的校長和許山臨他們同時看去,親眼看到了已經昏迷了快一個月的齊雅睜開了眼。與此同時,齊溪他們三個的治療艙也被打開。

四個人全都安然無恙。

“嗯?我嘴裏什麽味?”孔狄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嘴裏苦苦的味道,哈氣還有股植物氣味。

雲筱和齊溪同樣發現了。

“謝謝。”齊雅率先出聲了。

“齊雅,你在說什麽?”聯二軍校長訥訥道。

齊雅看到這周圍的人,已經知道了是什麽情況,當下對著白梔子鄭重道:“謝謝你,再次救了齊溪一命,還有這次我和我的隊員們。”

她昏迷的時候,突然有一刻就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事情了。

她看到了白梔子手中纏繞著火布的劍,還有她去齊溪他們的治療艙的過程。

那是在治療。

這是齊雅的第一反應,後來她很快想到了那個治好她弟弟的神秘醫者,按照時間地點來算,十之八九就是白梔子。

她這話一出,無疑是承認了白梔子之前說的全是真的。

“你會……治療蟲族的傷?”

白梔子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這些還不夠明顯嗎?還是你們覺得,是治療艙泡醒的?”

這下子,所有人都沈默了。

“還有,外面那個,和這些人全都是寄生者。”白梔子隨口補充道。

信息量太大,一時間許山臨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神秘醫者,寄生者……

“嗷對了,這件事,應該聯邦人都知道了。”白梔子眨了眨眼。

有人像是想到了什麽,手忙腳亂地點開了光腦的新聞界面。

映入眼簾的頭版頭條,就是白梔子的名字。

【神秘醫者的真實身份……】

文章的內容赫然就是白梔子,還有她治療齊雅他們的視頻,以及古早時期的一篇未發表的新聞。

聯一軍早期軍訓時,蟲族入侵,但所有傷者在某位學生的治療下,全都健康蘇醒出院。

白梔子再一次火了,以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整個聯邦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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