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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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其它工作人員也都在見識了陳昀曜的表演之後, 都做好了今天熬大夜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場戲最後在顧柒的自作主張下居然就這麽一片過了，紛紛露出終於得救了的表情。
《春生》到工作人員大多都和謝雲合作過不止一次, 因為謝雲向來給主角對於劇本極大的自由, 之前合作過的演員也都是影帝影後之類的大咖，也有臨場改過劇本的先例, 所以即使意外，但也還算有心理準備, 全都配合的很好, 才能讓這場表演如此順利完成。
陳昀曜就不一樣了。
他本身表演經驗就少, 更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對手戲演員臨時改了劇本的情況, 哪怕導演已經說了這場戲過了, 他還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助理又不懂陳昀曜的那些小心思，還自作聰明的拍馬屁, 連上前來恭維他：“陳哥, 這場戲演得好, 上映肯定能留！”
陳昀曜一句臟話到了嘴邊, 但又不能當眾直說自己的心思, 只能給助理的腦袋來了一巴掌，道：“一邊去！”
現在已經收工, 工作人員們紛紛收拾起了器材，只有陳昀曜沖到了謝雲的面前, 提出自己的意見：“謝導, 這和劇本完全不一樣, 也能過嗎？”
他答應了安然會拖住顧柒, 不能就這樣結束了，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
謝雲沒想到陳昀曜居然還來她的面前提出這種質疑, 直接冷笑出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之前你那麽多遍犯錯是因為什麽嗎？我拍了這麽多年電影，演技差和故意出錯還不至於分不出來。以後就算杭則拿他和我這麽多年的情分來求我，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場戲我會留下，但不是因為你，這點我想你也清楚。除此之外你只剩下幾個背景板鏡頭，幾句給誰都行的臺詞，你來不來都不重要，有什麽不滿你可以去和杭則說。
恭喜你，你殺青了。”
說著恭喜的話，但這分明是逐客令。
陳昀曜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他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在對上謝雲冷淡不耐的眸子時卻又實在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最後。
他只能沈默著帶著助理和表演老師們離開。
沒有對得起安然對他的信任，已經答應的事情沒有做到，被謝雲導演厭惡，就這樣離開好不容易才進入的劇組。
這兩件事對於陳昀曜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所以當杭則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了這件事之後，他有些困惑地思考了幾秒，問道：“所以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陳昀曜和杭則的關系還算交好，也就不打啞謎：“安然拜托我的。”
杭則繼續問道：“我還是沒明白，拖住顧柒對沈安然有什麽好處？”
陳昀曜也不瞞著杭則，道：“安然說了她今天晚上要去和新代言的合作商見面，她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顧柒。顧柒心思深，說不定會去摻一腳攪黃這件事，搶了她的代言。”
“……哈？”杭則完全不相信陳昀曜這話，道：“接代言？怎麽可能。謝雲的劇組都統一住宿有食堂了，是因為她一向不喜歡自己的主演在電影拍攝期間去做別的工作分心，顧柒現在那檔常駐綜藝都是因為錄了太多期了沒辦法不能停，每周都已經就要耽誤小兩天拍攝，謝雲是不可能再允許她接別的活的。”
聽見杭則這麽說，陳昀曜也楞了好幾秒，難以置信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對了，我想起來了。”杭則直接甩了一張和顧柒的聊天截圖給陳昀曜，道：“我知道她不能接，但是認識的合作商拜托我幫忙問，就還是走了個流程。”
截圖裏。
杭則問顧柒有沒有空接一個運動品牌的代言，需要拍一個十分鐘左右的微電影。
顧柒的回覆很直接。
【杭導，我這幾個月實在什麽工作都不想接，就想專心把謝雲導演的戲演好】
陳昀曜皺著眉頭看著這張截圖的時候，杭則更是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吐槽了句：“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顧柒現在的熱度擺著，她要是真想要什麽機會，也沒沈安然什麽事吧？與其說擔心顧柒耍手段搶她機會，我看是她在給你洗腦利用……”
“杭則！”陳昀曜喊了杭則的名字，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還是自欺欺人道：“不可能，我相信安然，她不會做這種事。”
＊
時間緊迫。
顧柒只能在車裏略顯粗暴的卸掉臉上的妝容，又換了一套舒適的衣服。
沒什麽可以打扮的必要，紮個簡單的高馬尾就可以。
她拿著兩塊面包狼吞虎咽吃著，就著幾口水吃下，拍攝到現在她其實也早就餓了，終於可以吃上點東西。
顧柒叮囑司機：“在不影響安全的情況下，盡量快一點。”
雖然劇組距離姜樂川組合開演唱會的地方不遠，但是畢竟是晚高峰，路上還有堵車的風險。
在演唱會進度近半，顧柒終於趕到了現場。
顧柒猛然松了一口氣，抱著早就讓助理定好的鮮花想要入場，卻又被場外沒有買到票卻依舊堅守著的粉絲們嚇了一跳。
烏泱泱一大片人。
好在顧柒預料到了這個場景，提前詢問過了徐言躍，對方也給了她一個staff的聯系方式。
顧柒和對方取得聯系後，來到了一個最偏的側門等待。
而讓她意外的是——
不遠處的角落裏，好像站著個人。
那人穿著校服，和她一樣抱著鮮花，面對著墻壁一副自閉模樣，好像很後悔來到這裏。
即使只是一個背景，顧柒也認了出來。
她大聲喊道：“沐原！”
那身影聽見顧柒的聲音，瞬間轉過身來，果然就是沐原。
顧柒走了過去，有些欣喜問道：“你也來了，怎麽沒進去？”
“我……”
沐原張了張嘴，解釋起了這一切。
或許是因為聞人景無意提及“你知道他們最後有個家人送花的流程嗎？我一個大男人可不會買鮮花那種東西，不會到時候姜樂川什麽都收不到吧，好可憐。”
所以鬼使神差般的，沐原買了鮮花，提前了很久很久就到了。
但是他沒進去，而是選擇找了這個沒人的角落看直播。
直播有不同的視角，沐原特意選擇了一個能看見前排觀眾席的。
聞人景一早就來了。
大大方方朝著鏡頭打招呼，他左右兩邊則都是被空了出來。
沐原想的是……如果姐姐來不了，他就進去。
如果姐姐來了，他就回家。
但是當看見演唱會已經開始，顧柒真的沒來的那一刻，他又猶豫了。
這個時候入場，會影響到別人觀看，更容易成為焦點被註意，他不喜歡。
沐原猶豫了足足半個小時。
最終於鼓起勇氣決定進去，大不了全程戴著口罩連聞人景也不搭理，送完花就走，可是他沒想到的是——
演唱會開場半小時後，就停止觀眾入場。
他戴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保安也沒認出來他是姜樂川的弟弟，自然不會通融。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情況。
沐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站在這裏思考人生，當他覺得有些崩潰的時候，姐姐終於來了。
沐原還有些隱瞞的。
比如在來的路上，因為距離演唱會地點近，他又拿著鮮花捂得太嚴實，被一些路人以為是組合的一員，追著他跑了兩條街，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甩掉。
這實在不好意思說。
但當時他的確後悔今天出了門。
說著說著，他眼眶甚至有些紅，像是委屈終於找到了發洩口。
姐姐來了，他終於松了一口氣，不用自己在這裏受良心的折磨了。
他這模樣實在是可愛又可憐。
顧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沐原的腦袋，誇讚道：“小原最乖最細心了。”
沐原微怔，有些生硬岔開話題：“姐姐，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上去？”
姐姐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她一定是有什麽辦法。
沐原話音落下，顧柒指了指走出來的工作人員，彎彎眸子道：“他帶我們上去。”
兩人進場之後，卻沒有直接去觀眾席，而是來到了後臺的休息室。
因為在走路的時候，顧柒註意到了沐原走路的時候姿勢有些不對勁。
她強行查看才發現，他腳踝處居然有很明顯的淤青痕跡，甚至腫了一小塊。
好在VE配備了醫護團隊，幫忙給沐原的腿傷進行了包紮。
在得知沐原是路上被誤認成了VE成員，被追趕時翻了墻跳下去崴了腳，顧柒有些心疼又有些覺得好笑，道：“那看樣子，接下來於情於理姜樂川都要給你贖罪了。”
此刻臺上，姜樂川依舊很投入狀態的進行舞臺的表演。
只是他的目光，還是會時不時就落在空著的兩個座位上。
演唱會已經到尾聲了，姐姐和沐原卻都沒來。
沒關系。
他還會有很多很多的舞臺，以後再讓他們來看就好。
他這次表演的其實也就一般，沒有原創的歌，看不看也不重要，不來才好呢……
姜樂川這麽安慰著自己，更賣力進行表演，想展現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回家強迫他們跟自己一起看錄播。
終於。
到了最後的環節。
成員們的家長輪流上臺，給成員們送上祝福，祝賀演唱會的成功。
輪到姜樂川了。
聞人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正想要上臺，意識到自己沒有帶花之後還非常自來熟地問身後的粉絲買下了應援手燈湊合一下。
聞人景走上臺，學著別人送花的動作將應援手燈遞給了姜樂川，聲音浮誇道：“祝福你，我的弟弟。”
姜樂川面無表情看他。
聞人景不解：“哥哥來你不高興嗎？”
彈幕都在討論。
【確實，姜樂川想要見的是姐姐吧，聞人景來不來隨便】
【可就算顧柒沒來，姜樂川也沒必要給聞人景擺臉色吧 】
【是啊，這麽晾著聞人景也沒必要吧】
也有人弱弱提出。
【姜樂川不高興不是因為姐姐沒來啦，是……】
不懂的人追問打什麽啞謎。
懂得人已經笑成一片，彈幕上此刻只剩下問號和哈哈哈。
聞人景微笑著看姜樂川：“快點接，別逼我在你最快樂的揍你。”
“接？行！接！”姜樂川忍無可忍應了，回頭就大吼：“徐言躍！過來接你的應援手燈！”
臺上臺下同時響起哄笑聲。
聞人景這才明白是自己鬧了烏龍，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麽啊。
明明是身後那個女生全程都在尖叫喊姜樂川的名字，他才會以為她是姜樂川的粉絲好嗎？
網友們也是一片哈哈哈。
【我本來以為聞人景是故意的，現在看來他也是真的不知情】
【廢話啊，他都要打姜樂川了，要知道自己弄錯了能那麽理直氣壯嗎】
【把我們樂川氣的，居然直接喊隊長大名了哈哈哈】
對於姜樂川來說——
最愛的姐姐和乖巧的弟弟沒來就算了，就來了個他不是很想承認到哥哥，沒準備花也就算了，拿應援手燈湊合還拿錯了。
這叫什麽事啊？
姜樂川越想越委屈，但他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舞臺的燈光突然全部暗下。
臺下的觀眾也像得到過什麽指令似的，在同一時間就滅掉了手中的燈牌。
現場一片昏暗。
舞臺入口處，兩根屬於他的藍色應援燈亮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顧柒和沐原的手中各捧著一束鮮花，朝他揮動應援燈牌。
顧柒喊道：“姜樂川！出道快樂！”
看見顧柒和沐原的到來，現場很配合響起一陣陣驚呼。
無數粉絲舉著手機攝像機，拍攝著姐弟四人同臺溫馨幸福的畫面，卻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此刻，姜樂川難得緊繃著一張臉，看起來嚴肅極了。
臺下的歡呼起哄聲也都小了，變成彼此間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私下吵架了嗎？
下一秒——
姜樂川給了所有人答案。
他一張嘴，還沒說出話，就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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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工作人員也都在見識了陳昀曜的表演之後, 都做好了今天熬大夜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場戲最後在顧柒的自作主張下居然就這麽一片過了，紛紛露出終於得救了的表情。
《春生》到工作人員大多都和謝雲合作過不止一次, 因為謝雲向來給主角對於劇本極大的自由, 之前合作過的演員也都是影帝影後之類的大咖，也有臨場改過劇本的先例, 所以即使意外，但也還算有心理準備, 全都配合的很好, 才能讓這場表演如此順利完成。
陳昀曜就不一樣了。
他本身表演經驗就少, 更是第一次遇上這種對手戲演員臨時改了劇本的情況, 哪怕導演已經說了這場戲過了, 他還站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助理又不懂陳昀曜的那些小心思，還自作聰明的拍馬屁, 連上前來恭維他：“陳哥, 這場戲演得好, 上映肯定能留！”
陳昀曜一句臟話到了嘴邊, 但又不能當眾直說自己的心思, 只能給助理的腦袋來了一巴掌，道：“一邊去！”
現在已經收工, 工作人員們紛紛收拾起了器材，只有陳昀曜沖到了謝雲的面前, 提出自己的意見：“謝導, 這和劇本完全不一樣, 也能過嗎？”
他答應了安然會拖住顧柒, 不能就這樣結束了，連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
謝雲沒想到陳昀曜居然還來她的面前提出這種質疑, 直接冷笑出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之前你那麽多遍犯錯是因為什麽嗎？我拍了這麽多年電影，演技差和故意出錯還不至於分不出來。以後就算杭則拿他和我這麽多年的情分來求我，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場戲我會留下，但不是因為你，這點我想你也清楚。除此之外你只剩下幾個背景板鏡頭，幾句給誰都行的臺詞，你來不來都不重要，有什麽不滿你可以去和杭則說。
恭喜你，你殺青了。”
說著恭喜的話，但這分明是逐客令。
陳昀曜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他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在對上謝雲冷淡不耐的眸子時卻又實在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最後。
他只能沈默著帶著助理和表演老師們離開。
沒有對得起安然對他的信任，已經答應的事情沒有做到，被謝雲導演厭惡，就這樣離開好不容易才進入的劇組。
這兩件事對於陳昀曜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所以當杭則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了這件事之後，他有些困惑地思考了幾秒，問道：“所以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陳昀曜和杭則的關系還算交好，也就不打啞謎：“安然拜托我的。”
杭則繼續問道：“我還是沒明白，拖住顧柒對沈安然有什麽好處？”
陳昀曜也不瞞著杭則，道：“安然說了她今天晚上要去和新代言的合作商見面，她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顧柒。顧柒心思深，說不定會去摻一腳攪黃這件事，搶了她的代言。”
“……哈？”杭則完全不相信陳昀曜這話，道：“接代言？怎麽可能。謝雲的劇組都統一住宿有食堂了，是因為她一向不喜歡自己的主演在電影拍攝期間去做別的工作分心，顧柒現在那檔常駐綜藝都是因為錄了太多期了沒辦法不能停，每周都已經就要耽誤小兩天拍攝，謝雲是不可能再允許她接別的活的。”
聽見杭則這麽說，陳昀曜也楞了好幾秒，難以置信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對了，我想起來了。”杭則直接甩了一張和顧柒的聊天截圖給陳昀曜，道：“我知道她不能接，但是認識的合作商拜托我幫忙問，就還是走了個流程。”
截圖裏。
杭則問顧柒有沒有空接一個運動品牌的代言，需要拍一個十分鐘左右的微電影。
顧柒的回覆很直接。
【杭導，我這幾個月實在什麽工作都不想接，就想專心把謝雲導演的戲演好】
陳昀曜皺著眉頭看著這張截圖的時候，杭則更是又看熱鬧不嫌事大吐槽了句：“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顧柒現在的熱度擺著，她要是真想要什麽機會，也沒沈安然什麽事吧？與其說擔心顧柒耍手段搶她機會，我看是她在給你洗腦利用……”
“杭則！”陳昀曜喊了杭則的名字，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還是自欺欺人道：“不可能，我相信安然，她不會做這種事。”
＊
時間緊迫。
顧柒只能在車裏略顯粗暴的卸掉臉上的妝容，又換了一套舒適的衣服。
沒什麽可以打扮的必要，紮個簡單的高馬尾就可以。
她拿著兩塊面包狼吞虎咽吃著，就著幾口水吃下，拍攝到現在她其實也早就餓了，終於可以吃上點東西。
顧柒叮囑司機：“在不影響安全的情況下，盡量快一點。”
雖然劇組距離姜樂川組合開演唱會的地方不遠，但是畢竟是晚高峰，路上還有堵車的風險。
在演唱會進度近半，顧柒終於趕到了現場。
顧柒猛然松了一口氣，抱著早就讓助理定好的鮮花想要入場，卻又被場外沒有買到票卻依舊堅守著的粉絲們嚇了一跳。
烏泱泱一大片人。
好在顧柒預料到了這個場景，提前詢問過了徐言躍，對方也給了她一個staff的聯系方式。
顧柒和對方取得聯系後，來到了一個最偏的側門等待。
而讓她意外的是——
不遠處的角落裏，好像站著個人。
那人穿著校服，和她一樣抱著鮮花，面對著墻壁一副自閉模樣，好像很後悔來到這裏。
即使只是一個背景，顧柒也認了出來。
她大聲喊道：“沐原！”
那身影聽見顧柒的聲音，瞬間轉過身來，果然就是沐原。
顧柒走了過去，有些欣喜問道：“你也來了，怎麽沒進去？”
“我……”
沐原張了張嘴，解釋起了這一切。
或許是因為聞人景無意提及“你知道他們最後有個家人送花的流程嗎？我一個大男人可不會買鮮花那種東西，不會到時候姜樂川什麽都收不到吧，好可憐。”
所以鬼使神差般的，沐原買了鮮花，提前了很久很久就到了。
但是他沒進去，而是選擇找了這個沒人的角落看直播。
直播有不同的視角，沐原特意選擇了一個能看見前排觀眾席的。
聞人景一早就來了。
大大方方朝著鏡頭打招呼，他左右兩邊則都是被空了出來。
沐原想的是……如果姐姐來不了，他就進去。
如果姐姐來了，他就回家。
但是當看見演唱會已經開始，顧柒真的沒來的那一刻，他又猶豫了。
這個時候入場，會影響到別人觀看，更容易成為焦點被註意，他不喜歡。
沐原猶豫了足足半個小時。
最終於鼓起勇氣決定進去，大不了全程戴著口罩連聞人景也不搭理，送完花就走，可是他沒想到的是——
演唱會開場半小時後，就停止觀眾入場。
他戴著口罩捂得嚴嚴實實，保安也沒認出來他是姜樂川的弟弟，自然不會通融。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情況。
沐原不知道該怎麽辦，就站在這裏思考人生，當他覺得有些崩潰的時候，姐姐終於來了。
沐原還有些隱瞞的。
比如在來的路上，因為距離演唱會地點近，他又拿著鮮花捂得太嚴實，被一些路人以為是組合的一員，追著他跑了兩條街，好不容易才把他們甩掉。
這實在不好意思說。
但當時他的確後悔今天出了門。
說著說著，他眼眶甚至有些紅，像是委屈終於找到了發洩口。
姐姐來了，他終於松了一口氣，不用自己在這裏受良心的折磨了。
他這模樣實在是可愛又可憐。
顧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沐原的腦袋，誇讚道：“小原最乖最細心了。”
沐原微怔，有些生硬岔開話題：“姐姐，我們什麽時候才能上去？”
姐姐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她一定是有什麽辦法。
沐原話音落下，顧柒指了指走出來的工作人員，彎彎眸子道：“他帶我們上去。”
兩人進場之後，卻沒有直接去觀眾席，而是來到了後臺的休息室。
因為在走路的時候，顧柒註意到了沐原走路的時候姿勢有些不對勁。
她強行查看才發現，他腳踝處居然有很明顯的淤青痕跡，甚至腫了一小塊。
好在VE配備了醫護團隊，幫忙給沐原的腿傷進行了包紮。
在得知沐原是路上被誤認成了VE成員，被追趕時翻了墻跳下去崴了腳，顧柒有些心疼又有些覺得好笑，道：“那看樣子，接下來於情於理姜樂川都要給你贖罪了。”
此刻臺上，姜樂川依舊很投入狀態的進行舞臺的表演。
只是他的目光，還是會時不時就落在空著的兩個座位上。
演唱會已經到尾聲了，姐姐和沐原卻都沒來。
沒關系。
他還會有很多很多的舞臺，以後再讓他們來看就好。
他這次表演的其實也就一般，沒有原創的歌，看不看也不重要，不來才好呢……
姜樂川這麽安慰著自己，更賣力進行表演，想展現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回家強迫他們跟自己一起看錄播。
終於。
到了最後的環節。
成員們的家長輪流上臺，給成員們送上祝福，祝賀演唱會的成功。
輪到姜樂川了。
聞人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正想要上臺，意識到自己沒有帶花之後還非常自來熟地問身後的粉絲買下了應援手燈湊合一下。
聞人景走上臺，學著別人送花的動作將應援手燈遞給了姜樂川，聲音浮誇道：“祝福你，我的弟弟。”
姜樂川面無表情看他。
聞人景不解：“哥哥來你不高興嗎？”
彈幕都在討論。
【確實，姜樂川想要見的是姐姐吧，聞人景來不來隨便】
【可就算顧柒沒來，姜樂川也沒必要給聞人景擺臉色吧 】
【是啊，這麽晾著聞人景也沒必要吧】
也有人弱弱提出。
【姜樂川不高興不是因為姐姐沒來啦，是……】
不懂的人追問打什麽啞謎。
懂得人已經笑成一片，彈幕上此刻只剩下問號和哈哈哈。
聞人景微笑著看姜樂川：“快點接，別逼我在你最快樂的揍你。”
“接？行！接！”姜樂川忍無可忍應了，回頭就大吼：“徐言躍！過來接你的應援手燈！”
臺上臺下同時響起哄笑聲。
聞人景這才明白是自己鬧了烏龍，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麽啊。
明明是身後那個女生全程都在尖叫喊姜樂川的名字，他才會以為她是姜樂川的粉絲好嗎？
網友們也是一片哈哈哈。
【我本來以為聞人景是故意的，現在看來他也是真的不知情】
【廢話啊，他都要打姜樂川了，要知道自己弄錯了能那麽理直氣壯嗎】
【把我們樂川氣的，居然直接喊隊長大名了哈哈哈】
對於姜樂川來說——
最愛的姐姐和乖巧的弟弟沒來就算了，就來了個他不是很想承認到哥哥，沒準備花也就算了，拿應援手燈湊合還拿錯了。
這叫什麽事啊？
姜樂川越想越委屈，但他還來不及說下一句話，舞臺的燈光突然全部暗下。
臺下的觀眾也像得到過什麽指令似的，在同一時間就滅掉了手中的燈牌。
現場一片昏暗。
舞臺入口處，兩根屬於他的藍色應援燈亮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顧柒和沐原的手中各捧著一束鮮花，朝他揮動應援燈牌。
顧柒喊道：“姜樂川！出道快樂！”
看見顧柒和沐原的到來，現場很配合響起一陣陣驚呼。
無數粉絲舉著手機攝像機，拍攝著姐弟四人同臺溫馨幸福的畫面，卻又覺得不對勁。
因為此刻，姜樂川難得緊繃著一張臉，看起來嚴肅極了。
臺下的歡呼起哄聲也都小了，變成彼此間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私下吵架了嗎？
下一秒——
姜樂川給了所有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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