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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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上
兩人拐過幾道長廊，便在後院停下。
教這群孩子拳法的是慈安，小家夥們學得有模有樣，不枉費這幾年的堅持。
若水並不是一直與這群孩子待在一起，她喜靜，更愛一人在院中看書。
而嬤嬤則是這群孩子最為親近的人，她喜歡這些孩子，陪著這些孩子在寺中的春夏秋冬。
最開始，嬤嬤其實不放心慈安，她看人向來準，第一眼便覺得他不是個心善的。
到後來，慈安看著很親近若水，開始對若水的事兒上心，嬤嬤這才稍稍放下戒心。
當這些孩子長大些，慈安要求教他們拳腳功夫，嬤嬤沒有拒絕。
後來，慈安又要求時不時地帶幾個孩子去城裏轉轉，嬤嬤原本不打算答應，可慈安成功說服了她。
慈安每次都會帶一個孩子出去，他帶過所有的孩子出寺，他帶這些孩子去看城裏的乞丐，帶這些孩子去看脾氣不好的丈夫打罵妻兒，看有人偷食物被抓到後吊起來打······
當這個孩子被嚇到時，慈安會捂住他的嘴，會逼他看完。
對於一些很不安分的，慈安會順他們的意，和他們玩捉迷藏的游戲。
得了機會的小滑頭趕緊跑，慈安則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時不時地出現，將小滑頭趕去他設定的路線。
然後，遇上撿便宜的牙子或是自己迷路到了林子裏。
壞心思的孩子是要遭懲罰的。
等時間差不多了，小家夥被教訓得老實了，慈安就會尋個機會將人偷出來，或是出現在山林裏，笑著問嚇破了膽的小孩，這個游戲好不好玩，還要不要玩？
每次和慈安下山的孩子在回來後都會生病，而慈安則會去探望他們。
有一次，嬤嬤聽到了慈安坐在大壯床邊說的話。
他說，別怕，那些孩子雖然和我們一樣，不過，他們沒有我們幸運。
他說，這世間，好人可是稀罕物，遇到了，那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說，若水姐姐真好，不但願意收留我們，供我們衣食，還教我們讀書寫字，真是一個大好人。
他說，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在天災中便見過惡的孩子們或許暫時想不起來了，可他們忘不掉。
重現眼前的惡讓他們回憶起被遺忘的記憶，災難下的醜惡嘴臉才是經歷過災難的孩子更懂事的根本原因。
當慈安出來時，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嬤嬤。
他笑著與嬤嬤打了個招呼。
“為什麽？”
她看人一向很準，而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認定他不是個好人。直到現在，這個想法也不曾改變。正因如此，她才不明白，他做這些事的得利處在哪兒。
“因為，若水姐姐喜歡這裏，所以，我需要好好保護這裏，需要這裏所有的人好好保護這裏，好好地保護若水姐姐。”
神需要信徒，需要更多的，忠誠的，年輕的信徒，而慈安，會是他的若水姐姐最為忠誠的信徒。
不是唯一的，是最忠誠的。
“慈安，你會永遠保護小姐嗎？”
她是大家族裏選出來的貼身侍女，聰明些便能好好活命，而權貴家的兒女則需要眼利心狠才能好好活命。
當初，她的小姐便是心太善，才落了個那般不公的下場。
她記著小姐的話，出了宅門，便將她放下，護著她的孩子開始新的生活。
她照做了，她沒有殉主，她聽命，認小小姐為主，喚她為“小姐。”
時間是無情的，搶走了小姐年輕的生命，也逐漸拿走了她充沛的精力。
她老了，很難再像之前那樣敏銳地守著小姐了。
慈安，若是有他在小姐身邊，那她能安心些。
這個孩子是把利刃，但好在，唯一不傷人的刀柄被握在小姐手中。
“當然，我會永遠守在若水姐姐身邊，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少年笑著說，自私，又自信。
“好，那就好。”
嬤嬤和藹地笑起來，歲月留下得溝壑顯得慈祥。
忠心，只是第一步。
拳頭，能平息很多麻煩。
這些，若水不知道，慈安不會對他的若水姐姐講，嬤嬤也不會。
他們都希望若水能好好地。
這一次的插曲，兩人都沒提過，似是忘在了腦後。
慈安在面對若水時還是一如既往地撒嬌耍賴。
若水一直讓慈安安分些，但這個小混蛋根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若水不想讓那個小混蛋借著伺候她的機會做些沒臉沒皮的羞恥事情，如果她再不讓這個小混蛋好好冷靜反思一下，他怕是更加肆意妄為了。
所以，面對慈安要求換回來的話，若水就裝作沒聽到。
白天裏，若水是難得的安逸，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靜地好好看書了，這份清凈還真是來之不易。
而到了晚上，慈安故技重施，又摸來若水的房間，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慈安一再要求要換回來，要在她身邊侍候她，而若水是沒這個打算。沒有這個小混蛋的打擾，她可舒心得不得了。
若水為了避免慈安晚上爬床，又是鎖門又是關窗，可這個小混蛋格外會威脅人。
慈安站在緊閉的窗前，給若水三個選擇，一，直接開門或者開窗，讓他進去。若水自然不會答應，隔著窗，直接拒絕了慈安。
而慈安也給了第二個選擇，他會直接撬開窗翻進來。第三個選擇則是，他會踹開門，直接走進來--
這三個選擇，結果沒有區別，慈安是打定了進來的主意。
若水知道這個小混蛋一點兒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反而還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
若水還在猶豫，慈安就開始倒數，在即將動手的時候，若水終於忍不住，主動打開栓起來的窗框，將這個小混蛋放了進來。
那一晚，若水被慈安壓著來來回來地深吻了許久，壓著她折騰得很厲害，不得已，若水示弱，可這個小混蛋根本就不像以前一樣放過她。
後來，若水出聲威脅，甚至報覆地咬了一口這個小混蛋，打算讓他知道她也不好惹，可是沒想到，她咬了他，卻讓他更加興奮，更有興致，一邊哄著她讓她多咬幾口，用力些，一邊磨蹭得更深，更用力，讓她，簡直讓她--
最後，若水是實在累得不行，不知道後來怎麽樣，沈沈地睡了過去······
那一晚的經歷，讓若水徹底斷了把這小混蛋關在外面的打算。
她學聰明了，不和這個小混蛋硬碰硬，至少，白天裏她還是很舒坦，很清凈的。
漸漸的，慈安也察覺到若水完全沒有把他調回來的打算。
慈安可不幹了，他是看出來了，若水姐姐明顯是更喜歡嬤嬤照顧。若不是他纏著若水姐姐，若水姐姐怕是早就把他忘得連影兒都沒了--
於是，那天清晨醒來，慈安沒有早早地離開，反而合計著時間，扯開自己的衣襟，松松垮垮地半搭著，又在脖子肩膀處掐出一些痕跡，輕輕鉆進若水的懷裏，慢慢地拉著她的手抱住自己，聽到腳步聲後，閉上眼，佯裝熟睡。
“砰--”
是銅盆落地的聲音。
“嬤嬤？”
這動靜不小，若水自然被吵醒了，當她感覺到身邊溫溫熱熱，懷裏窩著一個人時，頓時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被她抱著的慈安，連忙開口道
“嬤嬤，你聽我解釋······”
“小姐，您就算是······也不能下手不知輕重啊--”
嬤嬤看了一眼被若水無情推開，自個兒攏起衣襟，將被子拉著裹住肩膀的無辜少年，想要開口說教若水，可有些詞又不好說出口，只能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滿滿的不讚同。
少年初長成，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自然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而這少年不但生得好，還極為聰慧能幹，對於若水的話更是唯命是從。
若水動了春心，也是能理解的。雖說慈安比若水要小上些許，但這少年極會照顧人，又知根知底。
把若水交給慈安，嬤嬤也放心了。
嬤嬤臉上欲言又止，看著若水，眼裏滿是對她不知節制的不讚同，這讓若水一時有些懵。
直到若水轉頭看慈安時，她才意識到問題出現在這個小混蛋身上--
少年眼神懵懂，滿臉無辜，見若水看過來，驚了一下，又是敬仰又是羞澀，別扭地偷看她幾眼卻又不敢直視。
少年肌膚嬌嫩，沒有被遮擋住的脖頸處還有幾枚不輕不重的紅痕，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小姐，做了糊塗事就要負責--”
嬤嬤見若水完全沒有負責的打算，語氣中的不讚同意味更重了，連地上被打翻的盆都顧不上，開始說教起來。
被嬤嬤冤枉做了糊塗事還讓她要負責的若水：······
若水看著嬤嬤臉上的表情，覺得有些頭疼。
若水也想解釋，可嬤嬤以為她是占了慈安便宜還不想負責。
若水沒辦法，只得答應嬤嬤，一定不會虧待慈安，一定會給個說法，一定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給慈安一個名分。
得到若水的再三保證，嬤嬤這才停下叨念，撿起地上的銅盆。
她與床上的少年對上視線，又移開，不再打擾兩人，出去時還不忘把門緊緊地合上。
待嬤嬤一離開，慈安立刻收起了臉上天真懵懂的模樣，擡手環住若水的腰，在對方唇角處啄了啄，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口吻，開口問道
“若水姐姐什麽時候能給我一個名分呀--”
“你是故意的！”
若水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個小混蛋打的主意，倒是她大意了，這些天，每次在她醒來之前，在嬤嬤進屋之前，慈安都會提前離開，這讓若水完全沒想過這個小混蛋會忽然留下來，還讓嬤嬤撞見--
“不是我不想在嬤嬤進來之前離開，是若水姐姐的床睡得太舒服，讓我忘了時間，睡過頭了。”
慈安貼著若水，繼續輕吻，語氣中滿是不在意，連找出的借口都毫不上心。
“睡過頭了？”
若水推開慈安那粘人的輕吻，看了眼慈安脖子和肩膀處的痕跡，毫不留情地戳破這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謊話
“那這些痕跡也是你睡著的時候掐出來的嗎？”
“說不定是若水姐姐在睡夢中掐的。”
慈安說得理直氣壯，倒打一耙，
慈安被若水推開後，又黏上去，低頭，吮吻，直到在若水的肩頸處留下一個顯眼的吻痕，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慈安--”
若水再次推開慈安，退遠，捂著被慈安吻過的地方，氣得不行，連雙頰被染上了一次緋紅，狠狠地瞪著罪魁禍首。
“反正，若水姐姐是不可能趕走我的，嬤嬤肯定很快就會和我換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會把這些天沒做的事兒一一補上。”
慈安看著若水的動作，挑了挑眉，曲起一條腿，拄著手肘，托著下巴，看著若水，一幅笑瞇瞇的模樣。
“若水姐姐，到時候你如果忍不住，也可以叫出來。嬤嬤不在這兒，只要聲音不是太大，就沒人聽得到--”
慈安瞇著眼，一幅小狐貍的模樣，嘴角的梨渦帶著些許醉人的意味。
“······”
若水看著慈安毫不掩飾的惡劣模樣，又氣又惱，偏偏，還無可奈何--
最開始的時候，慈安叫若水“小姐”，那是他偽裝出來的恭敬。
後來，他叫她“若水姐姐”，帶著幾分親近之意。而現在，他喊她時，故意拖長調子，明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從慈安嘴裏冒出來，莫名帶上了幾分繾綣的意味。
慈安喜歡若水，很喜歡很喜歡。
若水是慈安救贖，是他得來不易的希望。
慈安很珍視，可是為什麽總是有人要來破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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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嬤嬤則是這群孩子最為親近的人，她喜歡這些孩子，陪著這些孩子在寺中的春夏秋冬。
最開始，嬤嬤其實不放心慈安，她看人向來準，第一眼便覺得他不是個心善的。
到後來，慈安看著很親近若水，開始對若水的事兒上心，嬤嬤這才稍稍放下戒心。
當這些孩子長大些，慈安要求教他們拳腳功夫，嬤嬤沒有拒絕。
後來，慈安又要求時不時地帶幾個孩子去城裏轉轉，嬤嬤原本不打算答應，可慈安成功說服了她。
慈安每次都會帶一個孩子出去，他帶過所有的孩子出寺，他帶這些孩子去看城裏的乞丐，帶這些孩子去看脾氣不好的丈夫打罵妻兒，看有人偷食物被抓到後吊起來打······
當這個孩子被嚇到時，慈安會捂住他的嘴，會逼他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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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機會的小滑頭趕緊跑，慈安則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時不時地出現，將小滑頭趕去他設定的路線。
然後，遇上撿便宜的牙子或是自己迷路到了林子裏。
壞心思的孩子是要遭懲罰的。
等時間差不多了，小家夥被教訓得老實了，慈安就會尋個機會將人偷出來，或是出現在山林裏，笑著問嚇破了膽的小孩，這個游戲好不好玩，還要不要玩？
每次和慈安下山的孩子在回來後都會生病，而慈安則會去探望他們。
有一次，嬤嬤聽到了慈安坐在大壯床邊說的話。
他說，別怕，那些孩子雖然和我們一樣，不過，他們沒有我們幸運。
他說，這世間，好人可是稀罕物，遇到了，那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說，若水姐姐真好，不但願意收留我們，供我們衣食，還教我們讀書寫字，真是一個大好人。
他說，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在天災中便見過惡的孩子們或許暫時想不起來了，可他們忘不掉。
重現眼前的惡讓他們回憶起被遺忘的記憶，災難下的醜惡嘴臉才是經歷過災難的孩子更懂事的根本原因。
當慈安出來時，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嬤嬤。
他笑著與嬤嬤打了個招呼。
“為什麽？”
她看人一向很準，而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認定他不是個好人。直到現在，這個想法也不曾改變。正因如此，她才不明白，他做這些事的得利處在哪兒。
“因為，若水姐姐喜歡這裏，所以，我需要好好保護這裏，需要這裏所有的人好好保護這裏，好好地保護若水姐姐。”
神需要信徒，需要更多的，忠誠的，年輕的信徒，而慈安，會是他的若水姐姐最為忠誠的信徒。
不是唯一的，是最忠誠的。
“慈安，你會永遠保護小姐嗎？”
她是大家族裏選出來的貼身侍女，聰明些便能好好活命，而權貴家的兒女則需要眼利心狠才能好好活命。
當初，她的小姐便是心太善，才落了個那般不公的下場。
她記著小姐的話，出了宅門，便將她放下，護著她的孩子開始新的生活。
她照做了，她沒有殉主，她聽命，認小小姐為主，喚她為“小姐。”
時間是無情的，搶走了小姐年輕的生命，也逐漸拿走了她充沛的精力。
她老了，很難再像之前那樣敏銳地守著小姐了。
慈安，若是有他在小姐身邊，那她能安心些。
這個孩子是把利刃，但好在，唯一不傷人的刀柄被握在小姐手中。
“當然，我會永遠守在若水姐姐身邊，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少年笑著說，自私，又自信。
“好，那就好。”
嬤嬤和藹地笑起來，歲月留下得溝壑顯得慈祥。
忠心，只是第一步。
拳頭，能平息很多麻煩。
這些，若水不知道，慈安不會對他的若水姐姐講，嬤嬤也不會。
他們都希望若水能好好地。
這一次的插曲，兩人都沒提過，似是忘在了腦後。
慈安在面對若水時還是一如既往地撒嬌耍賴。
若水一直讓慈安安分些，但這個小混蛋根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根本就聽不進去。
若水不想讓那個小混蛋借著伺候她的機會做些沒臉沒皮的羞恥事情，如果她再不讓這個小混蛋好好冷靜反思一下，他怕是更加肆意妄為了。
所以，面對慈安要求換回來的話，若水就裝作沒聽到。
白天裏，若水是難得的安逸，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靜地好好看書了，這份清凈還真是來之不易。
而到了晚上，慈安故技重施，又摸來若水的房間，抱著她睡了一晚上。
慈安一再要求要換回來，要在她身邊侍候她，而若水是沒這個打算。沒有這個小混蛋的打擾，她可舒心得不得了。
若水為了避免慈安晚上爬床，又是鎖門又是關窗，可這個小混蛋格外會威脅人。
慈安站在緊閉的窗前，給若水三個選擇，一，直接開門或者開窗，讓他進去。若水自然不會答應，隔著窗，直接拒絕了慈安。
而慈安也給了第二個選擇，他會直接撬開窗翻進來。第三個選擇則是，他會踹開門，直接走進來--
這三個選擇，結果沒有區別，慈安是打定了進來的主意。
若水知道這個小混蛋一點兒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反而還希望所有的人都知道。
若水還在猶豫，慈安就開始倒數，在即將動手的時候，若水終於忍不住，主動打開栓起來的窗框，將這個小混蛋放了進來。
那一晚，若水被慈安壓著來來回來地深吻了許久，壓著她折騰得很厲害，不得已，若水示弱，可這個小混蛋根本就不像以前一樣放過她。
後來，若水出聲威脅，甚至報覆地咬了一口這個小混蛋，打算讓他知道她也不好惹，可是沒想到，她咬了他，卻讓他更加興奮，更有興致，一邊哄著她讓她多咬幾口，用力些，一邊磨蹭得更深，更用力，讓她，簡直讓她--
最後，若水是實在累得不行，不知道後來怎麽樣，沈沈地睡了過去······
那一晚的經歷，讓若水徹底斷了把這小混蛋關在外面的打算。
她學聰明了，不和這個小混蛋硬碰硬，至少，白天裏她還是很舒坦，很清凈的。
漸漸的，慈安也察覺到若水完全沒有把他調回來的打算。
慈安可不幹了，他是看出來了，若水姐姐明顯是更喜歡嬤嬤照顧。若不是他纏著若水姐姐，若水姐姐怕是早就把他忘得連影兒都沒了--
於是，那天清晨醒來，慈安沒有早早地離開，反而合計著時間，扯開自己的衣襟，松松垮垮地半搭著，又在脖子肩膀處掐出一些痕跡，輕輕鉆進若水的懷裏，慢慢地拉著她的手抱住自己，聽到腳步聲後，閉上眼，佯裝熟睡。
“砰--”
是銅盆落地的聲音。
“嬤嬤？”
這動靜不小，若水自然被吵醒了，當她感覺到身邊溫溫熱熱，懷裏窩著一個人時，頓時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被她抱著的慈安，連忙開口道
“嬤嬤，你聽我解釋······”
“小姐，您就算是······也不能下手不知輕重啊--”
嬤嬤看了一眼被若水無情推開，自個兒攏起衣襟，將被子拉著裹住肩膀的無辜少年，想要開口說教若水，可有些詞又不好說出口，只能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滿滿的不讚同。
少年初長成，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自然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而這少年不但生得好，還極為聰慧能幹，對於若水的話更是唯命是從。
若水動了春心，也是能理解的。雖說慈安比若水要小上些許，但這少年極會照顧人，又知根知底。
把若水交給慈安，嬤嬤也放心了。
嬤嬤臉上欲言又止，看著若水，眼裏滿是對她不知節制的不讚同，這讓若水一時有些懵。
直到若水轉頭看慈安時，她才意識到問題出現在這個小混蛋身上--
少年眼神懵懂，滿臉無辜，見若水看過來，驚了一下，又是敬仰又是羞澀，別扭地偷看她幾眼卻又不敢直視。
少年肌膚嬌嫩，沒有被遮擋住的脖頸處還有幾枚不輕不重的紅痕，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小姐，做了糊塗事就要負責--”
嬤嬤見若水完全沒有負責的打算，語氣中的不讚同意味更重了，連地上被打翻的盆都顧不上，開始說教起來。
被嬤嬤冤枉做了糊塗事還讓她要負責的若水：······
若水看著嬤嬤臉上的表情，覺得有些頭疼。
若水也想解釋，可嬤嬤以為她是占了慈安便宜還不想負責。
若水沒辦法，只得答應嬤嬤，一定不會虧待慈安，一定會給個說法，一定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給慈安一個名分。
得到若水的再三保證，嬤嬤這才停下叨念，撿起地上的銅盆。
她與床上的少年對上視線，又移開，不再打擾兩人，出去時還不忘把門緊緊地合上。
待嬤嬤一離開，慈安立刻收起了臉上天真懵懂的模樣，擡手環住若水的腰，在對方唇角處啄了啄，帶著些許惡作劇的口吻，開口問道
“若水姐姐什麽時候能給我一個名分呀--”
“你是故意的！”
若水就算再傻也知道這個小混蛋打的主意，倒是她大意了，這些天，每次在她醒來之前，在嬤嬤進屋之前，慈安都會提前離開，這讓若水完全沒想過這個小混蛋會忽然留下來，還讓嬤嬤撞見--
“不是我不想在嬤嬤進來之前離開，是若水姐姐的床睡得太舒服，讓我忘了時間，睡過頭了。”
慈安貼著若水，繼續輕吻，語氣中滿是不在意，連找出的借口都毫不上心。
“睡過頭了？”
若水推開慈安那粘人的輕吻，看了眼慈安脖子和肩膀處的痕跡，毫不留情地戳破這個假得不能再假的謊話
“那這些痕跡也是你睡著的時候掐出來的嗎？”
“說不定是若水姐姐在睡夢中掐的。”
慈安說得理直氣壯，倒打一耙，
慈安被若水推開後，又黏上去，低頭，吮吻，直到在若水的肩頸處留下一個顯眼的吻痕，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慈安--”
若水再次推開慈安，退遠，捂著被慈安吻過的地方，氣得不行，連雙頰被染上了一次緋紅，狠狠地瞪著罪魁禍首。
“反正，若水姐姐是不可能趕走我的，嬤嬤肯定很快就會和我換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會把這些天沒做的事兒一一補上。”
慈安看著若水的動作，挑了挑眉，曲起一條腿，拄著手肘，托著下巴，看著若水，一幅笑瞇瞇的模樣。
“若水姐姐，到時候你如果忍不住，也可以叫出來。嬤嬤不在這兒，只要聲音不是太大，就沒人聽得到--”
慈安瞇著眼，一幅小狐貍的模樣，嘴角的梨渦帶著些許醉人的意味。
“······”
若水看著慈安毫不掩飾的惡劣模樣，又氣又惱，偏偏，還無可奈何--
最開始的時候，慈安叫若水“小姐”，那是他偽裝出來的恭敬。
後來，他叫她“若水姐姐”，帶著幾分親近之意。而現在，他喊她時，故意拖長調子，明明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稱呼，從慈安嘴裏冒出來，莫名帶上了幾分繾綣的意味。
慈安喜歡若水，很喜歡很喜歡。
若水是慈安救贖，是他得來不易的希望。
慈安很珍視，可是為什麽總是有人要來破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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