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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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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原是烏雲壓頂,此刻全都散了,太陽露出真容,搖搖欲墜地掛在西邊,一時霞光萬丈,火雲漫天。

魚妖伏誅,魔靈遁走,雖不甚圓滿,好歹趙王楚地仲的藥算是有了著落,陸齋承諾三日內將醫治妖毒的丹藥送去王府。

順天府大牢——

卻說觀雅園被封後,陸齋本想將純狐幼帶回東岳廟,可楚玄叔以觀雅園一幹人等必須先押解入順天府審問為由拒絕了,純狐幼暗暗松了口氣,無論她如今是奪舍還是借屍還魂,讓那道士察覺怕都不妙,還是和普通人待在一處更為安全,然而,當她被人押著推進順天府大牢後,原本的竊喜蕩然無存。

方進大牢,牢役就不由分說的將她身上大氅、外袍,薄襖以及腳下的千層底靴子剝下來孝敬了牢頭,寒冬季,即便在暖房裏只著單衣也覺著涼,何況這順天府大牢不但沒有火盆,靠近房頂處的一扇小窗還不帶簾子,西北風從窗外嗖嗖地往裏灌,將本就冰冷的牢房吹成了冰窖,純狐幼如今這具身子弱不禁風,哪裏經受得住,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凍暈了過去。

班房內,幾個牢役圍坐在燒得正旺的火盆邊,火盆上架了個鐵網,擱著幾片巴掌大的精肉,肉是山上獵的野豬肉,切得薄如蟬翼,又事先用醬料腌制過,這般一烤瞬間卷成條狀,還滋滋直冒油,香味直勾人饞蟲。

片刻功夫,肉烤得外焦裏嫩,牢役們也不怕燙,爭搶著用手提溜起來就往嘴裏送,再灌一大口酒,冰涼的酒液和著滾燙的烤肉,在嘴裏這麽囫圇一嚼就下了五臟廟,不過眨了幾下眼的功夫,鐵網子上的烤肉便沒了。

福六被牢頭派去打掃西區牢房,進來的晚,見烤肉沒了,自一堆空酒壺邊拿起銅盆,用手從裏頭挑了幾塊大的放在鐵網上,道:“這肉是我的,你們誰也別跟我搶。”

陳鏘見她臉色不佳,有意打趣,一語雙關道:“咱弟兄自不會跟你搶,可若你那塊肉它自個兒送上門,你要兄弟們是吃還是不吃?”

眾人皆已半醉,聞言哄笑不止,福六原就郁結在胸,聞言頓時惱了,揪住前襟將陳鏘一把拽起:“你她娘的說誰自個兒送上門!”

陳鏘讓她這一拽也惱了:“我說誰?自然是你那親親好表妹,她如今只怕正躺在牢頭家的火炕上嚶嚶嗚嗚吧!”

福六怒氣沖天,將她朝後一推,作勢要打,旁邊人連忙攔住,陳鏘被她這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腳正好碰到火盆,好險沒燙著,可那鐵絲網到底翻了,幾塊已出油的肉就這麽掉到了地上。

“哎呀,可別浪費了。”花敏放好鐵絲網,撿起地上的肉又扔了上去,對福六和陳鏘說道,“這幾塊你們倆吃啊。”

“本來就是老子的!”福六氣尚未消氣,“你們誰敢動試試!”

“不動不動——”眾人紛紛附和,“都給你留著!”

眾人又安撫了片刻,福六終於消停了,待那幾塊肉熟了,他拎起來就著酒吞了下去,吃完眼圈就紅了。

花敏見狀於心不忍,勸道:“六啊,為了個娘們傷了咱兄弟感情不值得,再說,那是她自己上趕著倒貼的牢頭,你犯不著為了這事兒總和牢頭別著勁兒,吃虧的不還是你,我看今日牢裏來了個後生,那模樣,雖是個兒郎,可卻比你表妹俊多了,你要不要瞧瞧去?”

“你說的莫非是五城兵馬司查抄觀雅園送來的那個男姬吧?”劉成禮問道。

“對對,就是她,你也瞧見了?”花敏一臉銷魂,“我剝她衣服時還聞見了香味,那味道,嘖嘖——可惜衣服都被牢頭拿走了,否則我真想抱著再聞聞。”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劉成禮笑道,“那小子就在咱牢裏關著,你莫說抱著聞,就是想再做點啥也行呀。”

眾人聞言頓時一楞,大約是酒壯熊人膽,一個個心裏頭都蠢蠢欲動起來,片刻,花敏試探著問:“要不,咱們過去抱抱?”

“那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道,“抱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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