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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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蓮花醒來時天尚未亮，歸真樓雙門大開，月光照著立於門邊的容城靖冥，在大廳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修長而纖細的倒影，朦朧而恍惚。
“我這是怎麽了？”小蓮花渾身僵硬，掙紮著勉強起身，走了幾步總覺著腦中混沌，雙腳不聽使喚。
“只是被抽了魂，大概神魂附體不久尚不適應。”容城靖冥並未回身，只微微側了頭，“一會就沒事了。”
小蓮花轉動脖子以及手腳關節，又屈膝跳了幾下，稍作運動後方覺著行動自如，腦中混沌逐漸消失，除了頭有些發悶外再無不適。
她走到門邊朝外張望，只見外頭風消雨歇，海面寂靜如初，畫卷幻境不知所蹤，星空璀璨，明月皎潔。
“沒了？是鳳麟來人了嗎？”小蓮花問。
“應該是了——”容城靖冥道：“我醒來時海面已然恢覆平靜。”
小蓮花慶幸，嘟囔著：“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看來我穿越時空指日可待了。”
“什麽？”容城靖冥不解。
“沒，沒什麽——我是說這劫後餘生的感覺啊還真好，應該喝一杯慶祝慶祝。”小蓮花幹笑兩聲走出歸真樓，海風輕柔舒爽，能將人心兒吹化，她坐在甲板上仰頭望天，嘆道：“在海上看星空果然別有一番情調，只是這樣美的夜，這樣大的船，一無燭光二無晚餐，三更沒有情人相伴，遺憾遺憾啊！”
“你說什麽？”容城靖冥不解。
小蓮花懶得解釋，指著天空道：“你來看啊，那——那裏是銀河嗎？”
“那裏是輪回星海。”容城靖冥遲疑著，到底緩步走了過來，挨她而坐。
“輪回星海？好美的名字。”小蓮花暗道：比銀河也不差，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叫它銀河。
“那是元神最終的歸處——”容城靖冥擡著頭，側臉映著月光，神情專註而黯然，眼瞳紫芒水似得流淌。
“元神歸處？”小蓮花不解，追問：“怎麽說？”
“太古時期，有天神魔神之分，兩神並立，仙不過天神仆從，替神守護玄空三千界，而魔則盤踞在虛空三千界，玄虛兩界隔著一道輪回星海，輪回星海名為海，實則一條碎石氣化帶，能從玄虛兩界吸引失去意識的元神，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死去之人的靈魂，每一甲子，輪回星海都會掀起一場氣潮，有些尚有絲縷神識的元神碎片會掙脫星海束縛，返回玄空三千界或是虛空三千界，選擇合適的胎體重生。”
這是所謂的轉世嗎——小蓮花暗道。
“如果靠輪回星海太近，即便神識再強大，元神也將被吸附，便是天神魔神一樣不敢擅入，神魔兩界因此維持了長達億萬年的和平。然而，那些好戰嗜血的魔神一族不堪忍受輪回星海的阻隔，他們日以繼夜的苦修，一次次自殺式嘗試，妄圖穿過輪回星海中的混沌之門，侵占玄空三千界，然犧牲無數魔修大能都無法成功，終於有一日，魔神一族出了個驚才絕艷的女魔，虛空三千界稱其業魔，天生能操縱業火。”
“很厲害嗎？”小蓮花問道。
“自然——”容城靖冥聲音低沈蒼涼：“業火本就能焚燒元神，業魔使業火包裹全身進入輪回星海，那些吸附元神的碎石避之不及，唯恐殃及吸附著的元神，哪裏還敢靠近。”
“業魔到了玄空三千界？”小蓮花追問。
“只要進入輪回星海，穿過混沌之門簡直易如反掌。”容城靖冥道：“業魔來到玄空三千界後不久，於浩瀚中結識了一位天神，大概是命裏註定，這位天神離開神界即是為了繪制玄空星河圖，業魔知道後，隱去魔性，想盡辦法接近天神，並成功獲取信任，隨天神踏遍玄空各界——”
“玄空星河圖？”小蓮花目光閃爍，腦中有什麽一晃而過，她敏銳抓住重點，問：“那是什麽？”
“那是玄空所有界的輿圖。”容城靖冥道，“據說其上還標註了各界傳送陣法的詳細位置，若有了此圖，便可隨意穿梭各界。”
“這樣啊——”小蓮花唇角上揚，“若我尋得此圖豈不是就能回去了？”
“後來，業魔偷走了玄空星河圖，神界大怒，天神更是無法原諒自己，踏遍各界追殺業魔，業魔性子烈，一怒之下縱出業火，一時業焰紅蓮遍開各地，各界大陸相繼塌陷，玄空三千界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業焱之難，神界震驚，派出所有成年天神前往各界，以圖熄滅業火，捉拿業魔——”
小蓮花唏噓。
“狂妄自大的海神禺疆罔顧天神法則放出了洪獸，妄圖使洪獸撲滅業火，豈料被業火反噬，洪獸不敵倉皇而逃，所過之處洪流泛濫，業火洪流席卷玄空三千界，廢墟、殘垣、斷壁隨處可見，神帝見事態嚴重，遣天、地、玄、黃四方上神共滅業魔，罰禺疆於盤古山巖洞面壁萬載以思己過，持息壤退去洪流，熄滅業火，又剔不周山巖骨重組各界。”
“那業魔呢？死了嗎？”
“沒有，她逃過了無數次圍攻，最終逃回了虛空。”
“逃回去了——”小蓮花意猶未盡：“後來呢？還有後來嘛？”
“後來？”容城靖冥沈默片刻，道：“後來業魔帶領大批天魔。領著無數妖怪橫穿輪回星海，長達萬年的神魔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為阻止魔族入侵，天神一族以全族之力獻祭，重啟創世大陣，封印混沌之門，那些回不去的魔，化整為零，轉明為暗繼續戰鬥，陸續占領一些抵抗薄弱的靈界繁衍生息，這才有了魔族後裔，在後來的許多年中，身為神族奴仆的仙族秉承神族遺志，一直同魔族殘餘勢力做鬥爭，漸漸的，魔族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仙族也不知所蹤了，玄空三千界終於恢覆寧靜，一些人從各大陸散落的廢墟中找到神，仙，魔留下的修煉功法，各種法器，漸漸才有了修士。”
“原來修士是這樣來的——”小蓮花感嘆。
“所以，真的存在魔族後裔——”容城靖冥盯著小蓮花，聲音冰冷而決絕：“而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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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花醒來時天尚未亮，歸真樓雙門大開，月光照著立於門邊的容城靖冥，在大廳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投下修長而纖細的倒影，朦朧而恍惚。
“我這是怎麽了？”小蓮花渾身僵硬，掙紮著勉強起身，走了幾步總覺著腦中混沌，雙腳不聽使喚。
“只是被抽了魂，大概神魂附體不久尚不適應。”容城靖冥並未回身，只微微側了頭，“一會就沒事了。”
小蓮花轉動脖子以及手腳關節，又屈膝跳了幾下，稍作運動後方覺著行動自如，腦中混沌逐漸消失，除了頭有些發悶外再無不適。
她走到門邊朝外張望，只見外頭風消雨歇，海面寂靜如初，畫卷幻境不知所蹤，星空璀璨，明月皎潔。
“沒了？是鳳麟來人了嗎？”小蓮花問。
“應該是了——”容城靖冥道：“我醒來時海面已然恢覆平靜。”
小蓮花慶幸，嘟囔著：“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看來我穿越時空指日可待了。”
“什麽？”容城靖冥不解。
“沒，沒什麽——我是說這劫後餘生的感覺啊還真好，應該喝一杯慶祝慶祝。”小蓮花幹笑兩聲走出歸真樓，海風輕柔舒爽，能將人心兒吹化，她坐在甲板上仰頭望天，嘆道：“在海上看星空果然別有一番情調，只是這樣美的夜，這樣大的船，一無燭光二無晚餐，三更沒有情人相伴，遺憾遺憾啊！”
“你說什麽？”容城靖冥不解。
小蓮花懶得解釋，指著天空道：“你來看啊，那——那裏是銀河嗎？”
“那裏是輪回星海。”容城靖冥遲疑著，到底緩步走了過來，挨她而坐。
“輪回星海？好美的名字。”小蓮花暗道：比銀河也不差，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叫它銀河。
“那是元神最終的歸處——”容城靖冥擡著頭，側臉映著月光，神情專註而黯然，眼瞳紫芒水似得流淌。
“元神歸處？”小蓮花不解，追問：“怎麽說？”
“太古時期，有天神魔神之分，兩神並立，仙不過天神仆從，替神守護玄空三千界，而魔則盤踞在虛空三千界，玄虛兩界隔著一道輪回星海，輪回星海名為海，實則一條碎石氣化帶，能從玄虛兩界吸引失去意識的元神，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死去之人的靈魂，每一甲子，輪回星海都會掀起一場氣潮，有些尚有絲縷神識的元神碎片會掙脫星海束縛，返回玄空三千界或是虛空三千界，選擇合適的胎體重生。”
這是所謂的轉世嗎——小蓮花暗道。
“如果靠輪回星海太近，即便神識再強大，元神也將被吸附，便是天神魔神一樣不敢擅入，神魔兩界因此維持了長達億萬年的和平。然而，那些好戰嗜血的魔神一族不堪忍受輪回星海的阻隔，他們日以繼夜的苦修，一次次自殺式嘗試，妄圖穿過輪回星海中的混沌之門，侵占玄空三千界，然犧牲無數魔修大能都無法成功，終於有一日，魔神一族出了個驚才絕艷的女魔，虛空三千界稱其業魔，天生能操縱業火。”
“很厲害嗎？”小蓮花問道。
“自然——”容城靖冥聲音低沈蒼涼：“業火本就能焚燒元神，業魔使業火包裹全身進入輪回星海，那些吸附元神的碎石避之不及，唯恐殃及吸附著的元神，哪裏還敢靠近。”
“業魔到了玄空三千界？”小蓮花追問。
“只要進入輪回星海，穿過混沌之門簡直易如反掌。”容城靖冥道：“業魔來到玄空三千界後不久，於浩瀚中結識了一位天神，大概是命裏註定，這位天神離開神界即是為了繪制玄空星河圖，業魔知道後，隱去魔性，想盡辦法接近天神，並成功獲取信任，隨天神踏遍玄空各界——”
“玄空星河圖？”小蓮花目光閃爍，腦中有什麽一晃而過，她敏銳抓住重點，問：“那是什麽？”
“那是玄空所有界的輿圖。”容城靖冥道，“據說其上還標註了各界傳送陣法的詳細位置，若有了此圖，便可隨意穿梭各界。”
“這樣啊——”小蓮花唇角上揚，“若我尋得此圖豈不是就能回去了？”
“後來，業魔偷走了玄空星河圖，神界大怒，天神更是無法原諒自己，踏遍各界追殺業魔，業魔性子烈，一怒之下縱出業火，一時業焰紅蓮遍開各地，各界大陸相繼塌陷，玄空三千界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業焱之難，神界震驚，派出所有成年天神前往各界，以圖熄滅業火，捉拿業魔——”
小蓮花唏噓。
“狂妄自大的海神禺疆罔顧天神法則放出了洪獸，妄圖使洪獸撲滅業火，豈料被業火反噬，洪獸不敵倉皇而逃，所過之處洪流泛濫，業火洪流席卷玄空三千界，廢墟、殘垣、斷壁隨處可見，神帝見事態嚴重，遣天、地、玄、黃四方上神共滅業魔，罰禺疆於盤古山巖洞面壁萬載以思己過，持息壤退去洪流，熄滅業火，又剔不周山巖骨重組各界。”
“那業魔呢？死了嗎？”
“沒有，她逃過了無數次圍攻，最終逃回了虛空。”
“逃回去了——”小蓮花意猶未盡：“後來呢？還有後來嘛？”
“後來？”容城靖冥沈默片刻，道：“後來業魔帶領大批天魔。領著無數妖怪橫穿輪回星海，長達萬年的神魔大戰不可避免的爆發了，為阻止魔族入侵，天神一族以全族之力獻祭，重啟創世大陣，封印混沌之門，那些回不去的魔，化整為零，轉明為暗繼續戰鬥，陸續占領一些抵抗薄弱的靈界繁衍生息，這才有了魔族後裔，在後來的許多年中，身為神族奴仆的仙族秉承神族遺志，一直同魔族殘餘勢力做鬥爭，漸漸的，魔族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仙族也不知所蹤了，玄空三千界終於恢覆寧靜，一些人從各大陸散落的廢墟中找到神，仙，魔留下的修煉功法，各種法器，漸漸才有了修士。”
“原來修士是這樣來的——”小蓮花感嘆。
“所以，真的存在魔族後裔——”容城靖冥盯著小蓮花，聲音冰冷而決絕：“而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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