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方才說的紫瞳是怎麽回事？”小蓮花打斷道。

杜寧之眼神怪異看著小蓮花，“你不知道？別開玩笑了。”

“我這樣像開玩笑嗎？”小蓮花盯著杜寧之，眼神專註而認真，心道我是蓮花，我怎麽知道你們人類的事情。

“真不知道？”杜寧之神叨叨碎碎念：“怎會不知道，沒理由不知道啊，渺源昭彧哪有不知道的。”

小蓮花嘴角一抽，暗道好奇心果然害死貓，“我自小無父無母，乞討長大，不知道有什麽稀奇的？”

“你是孤兒——”杜寧之上上下下打量小蓮花：黛眉杏眼，瓊鼻櫻唇，發若烏木，肌膚似玉，怎麽看也不像乞討長大的？可又想到她無父無母，到底心生惻隱，言語間也柔軟了幾分：“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給你說說你就知道了。”

“說啊——”

“《迷跡玄門野史》上記載啊，溯煞出西方旱海荒漠幽都魔域，承天魔血脈，生而紫瞳，乃魔族後裔也，但是呢，經過上千年的傳承，血統早已不純，瞳只在月下方能顯出紫色。”

“野史啊——”小蓮花一語命中關鍵：“那你說這魔族後裔怎麽就被仙門選中了呢？不是都說仙魔勢不兩立嗎？”

“這個——”杜寧之被問住，只一個勁的撓頭。

“他可是九霄流火選中的。”小蓮花存心捉弄杜寧之：“你說神物和《迷跡玄門野史》哪個可信？”

“這個，這個——”杜寧之吞吐半天：“都——都可信——吧——”

“都可信吧？”小蓮花暗笑，面上絲毫不顯，一本正經道：“你的意思是仙魔雖然勢不兩立，但神魔是可以共存的嗎？”

“沒，我不是這個意思——”杜寧之突然覺著自己的伶牙俐齒在這姑娘面前毫無用武之地。

小蓮花呵呵笑道：“你看吧，用瞳孔顏色辨別魔族不見得就準，你那個《迷跡玄門野史》裏所記也不盡然都對。”

杜寧之左右為難，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迷跡玄門野史》雖為野史，卻也流傳幾千年，玄門中人從不質疑，但九霄流火確乃神物，總不能選魔族為徒，他聊遍天下，頭一回遇著敵手，頓時對搭訕小蓮花之事無比後悔，心中憋屈，雙唇開闔，到底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正是此時，突聽有人大喊：“——你們快看——”

“怎麽了怎麽了？”杜寧之乘機轉移話題，默默擦了擦額頭。

隨著喊聲，眾人聚到崖邊，只見海天一線處，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海面由遠及近漸被染成金紅色，晨風拂過，水面泛起細碎波紋，像撒了一層金粉，擡頭望天，朝霞如橘色細紗飛巾，絲縷交纏隨風繚繞，又似火團滾著金邊，大朵大朵簇擁成片，層層疊疊直鋪到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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