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茅草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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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茅草白霜
這天的晚飯，顧希悅沒有吃完，她努力吃了半碗，就怎麽也吃不下去了，甚至不忍直視那碗裏的面糊糊。
這面糊糊放在過去的話，外婆會用來當漿糊用。
顧希悅心裏不爽，端著碗出去，發現蕭珩已經在洗鍋碗了，衛林站在旁邊手腳無措，似乎是受不了了他站著，而殿下在洗碗。
顧希悅看看手裏的半碗漿糊，突然失去了走過去的勇氣，猶豫著要不要倒掉，又怕被他看見，感覺那樣有點丟人。
再說了，糧食這麽珍貴，有點吃的就不錯了，她還這樣浪費，心裏又愧疚。
她心裏糾結的快要擰成麻花了，正好蕭珩側頭看見了她，他微微起身，抿著唇臉上不辯喜怒朝她伸出手。
他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精瘦有力的胳膊。
“拿來！”
讓她把碗拿過去。
他洗碗的樣子像不染塵世的謫仙下凡歷劫，跟他的俊逸的樣子十分不搭。
顧希悅突然就有了勇氣，鼓起笑臉走過去，討好般說：“殿下，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蕭珩的視線落到她沒吃完的飯碗裏，嘴角微微翹起，和顏悅色道：“什麽事？”
他眼裏挪揄的神色根本就沒收起來，顧希悅看到了，但是她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深吸一口氣道：“殿下，我做飯水平實在有限，不如以後我來洗碗，殿下……”
“本王覺得顧小娘子做的飯不錯。”
“啊？”顧希悅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還聽到了他的誇獎，嘴巴忍不住成了o型，一臉驚訝。
蕭珩從她手裏拿過碗，倒進了旁邊的汙水桶裏，補充道：“本王不挑食，煮的飯只要是熟的就能吃得下。”
這句話一記悶拳打在顧希悅身上，她悶悶的看著蕭珩，心裏更加不爽。
人家只是誇她做的飯熟了，跟好不好吃一點都不搭邊。
梅香在一旁站著，見小姐尷尬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但是聽了她和殿下的對話也忍不住心裏發笑，說實話，她覺得小姐做飯真的沒自己做的好吃，以後還是她來煮飯吧，讓小姐幫她燒火就可以。
顧希悅直接轉身去編草辮子，梅香要她歇著自己編，顧希悅不讓，她心裏不爽，需要找點事情做做。
今天的驅蚊草是衛林扯的，曬在一起，本來顧希悅打算給他們也編了，現在沒了心情，直接將曬焉吧的驅蚊草一分為二，只編了自己那份。
蕭珩洗完鍋碗轉頭看了坐在石板上編草辮子的某人一眼，見她明顯氣鼓鼓的，嘴角又忍不住彎起，感覺她這樣子，頗有點小女兒的心性，跟以前的任性跋扈完全不同。
第二天一早，顧希悅就帶著梅香去海邊溜達，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有點微涼，吹著海風很舒服，沙子松松軟軟，還有點潮濕，能看出來昨晚漲潮又退潮了。
顧希悅光腳踩著沙子漫無目的到處看，希望能有所收獲，結果沙子上幹凈的只有沙子，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靠近路邊的茅草因為經常被海水侵犯，焉吧吧的，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起初顧希悅還沒註意，見的多了，就有點好奇，她蹲在茅草旁邊，仔細打量上面的白霜，心裏疑惑。
現在不是冬天，這些茅草上為什麽會有白霜，真是奇怪。
心裏想著，她伸手去摸，梅香在一旁嚇的大喊，“小姐，不要亂碰！”
顧希悅被她一嚇，手瞬間縮了回來。
“小姐，你看這草都半死不活了，說明這白白的東西肯定有毒，你可萬萬不能碰！”
顧希悅起了好奇心，就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靠近海邊的這一溜茅草上面都有這東西，而路裏面的茅草就沒有，這種奇怪的現象讓人費解。
唯一不同的是，有白霜的茅草被海水浸泡過。
海水？
顧希悅轉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出神的朝海邊走，海上一簇一簇的波濤互相追趕著，永不停息。
海裏有什麽？
會讓茅草結出白霜？
梅香見小姐盯著海水，神情仿佛走火入魔了，有點害怕道：“小姐，你可別想不開跳海啊，海水能把人鹹死，那種感覺很不好受的。”
梅香的話在顧希悅耳邊響起，她一楞，突然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梅香，一臉驚喜，緊接著一把抱住她，聲音裏都是喜悅。
“梅香，你說的太對了，海水確實能把人鹹死。”
說完她轉身往會跑，梅香嚇一跳，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高興，見她跑到結白霜的茅草跟前蹲下，伸手就去摸茅草上的白霜，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還沒喊出來，見她摸過白霜的手指已經遞到了嘴邊，還用舌頭舔了一下。
梅香瞬間有點恍惚，有點天雷直擊天靈蓋的感覺，她聲音都開始顫抖，想趕緊跑過去拉開小姐，腿卻軟的直接跪在沙灘上。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本以為小姐想開了，會努力活下去，沒想到小姐還是想不開。
梅香欲哭無淚。
恍惚間，見小姐看了自己一眼，不僅沒有過來拉她，還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又在白霜上摸了一把，這才笑著走過來。
看看，這白霜威力真大，小姐只嘗了一口就笑成這樣，難不成這是一種讓人大笑至死的毒藥嗎？
梅香哭的說不出話來，見小姐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就在自己嘴唇上一抹，還笑著命令她，“你也嘗嘗。”
梅香淚眼朦朧看著小姐，她這是要帶著自己一起走嗎？
也好，要是小姐不在了，她也不能獨活，就算是死，她也要跟小姐在一起。
當下便閉緊眼睛，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一股鹹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直擊天靈蓋，她難受的瞬間睜開了眼睛。
“好鹹！”
睜開眼見小姐笑盈盈的盯著自己看，一點事都沒有。
梅香咂摸咂摸嘴巴，鹹味緩解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感受，她疑惑的看著小姐，猶猶豫豫問道：“這不是毒藥？”
顧希悅笑著拍一下她的肩膀，將人一把拉起來。
“這是海鹽！”
“海鹽？”梅香驚奇的問道：“這個我們做飯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海鹽比咱們吃的那種鹽更鹹，做飯的時候量要放少點。”
梅香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結白霜的茅草。
“店鋪裏的鹽要五十文一斤，太貴了，以後咱們吃鹽再也不用花錢了，這麽多鹽，咱們這輩子都夠吃了。”
顧希悅微笑不語，在發現茅草上的白霜是海鹽時，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先不要吱聲，咱們先回去。”
知道那個白霜的寶貝鹽後，梅香就走不動路了，就想摳一點兜在衣服裏回去，但是又想到這個東西在這裏這麽久了，村民們都不知道，估計也是跟她一樣，以為這是毒藥，都不敢去碰。
顧希悅邊走邊看回了屋。
兩人在外面停留時間不短，回去的時候，蕭珩跟衛林已經把飯做好了，玉米面餅子，玉米稀飯，涼拌灰灰菜。
王胡也扯好了驅蚊草，這時候正在往石板上晾曬，見到顧希悅的時候，他一臉尊敬的沖她拱拱手，態度良好。
昨天他回去後，順手給自己扯了驅蚊草，傍晚編了個扭扭歪歪的草辮子，晚上點著時心裏還有點疑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不能驅蚊。
昨晚被蚊子叮咬的過程實在太可怕了，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驅蚊黑水他沒錢買，只能用驅蚊草試試了，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
當驅蚊草的煙冒起來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並不嗆人，味道清清涼涼，還有點好聞，再然後，他發現蚊子肉眼可見的飛的慢了，有的剛從窗戶飛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往出飛，仿佛很害怕聞到這個氣味。
這個夜裏，他睡了入夏以來第一個好覺，好的第二天醒來時都有點不敢相信。
這麽好的東西，他為什麽不早一天聽顧小娘子的，要是早一天用到這個，就不用受那個罪了，還差點害了顧小娘子。
他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差點闖禍。
要不是顧小娘子心胸寬廣，軍爺肯定不放過他，到時候他的父母弄不好也會跟著遭殃，怎麽想都有點後怕。
好好睡一覺後，他的病也好了，渾身舒爽。
他心裏十分感激顧小娘子，立刻起床收拾，打算早點去給顧小娘子扯驅蚊草。
顧希悅見他這麽早就把驅蚊草割來了，頗感意外，沖他點頭微笑。
“謝謝王胡大哥！”
王胡見顧希悅對自己這麽客氣，還沖自己叫大哥，頓時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蠻舒服的，他撓撓頭，神情靦腆拘束，僵著身子站在那裏傻笑。
蕭珩在一旁瞥了一眼，問王胡，“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光聽字面意思是邀請王胡一起用飯，但是語氣明顯不同。
王胡一楞，回過神來，趕緊拒絕，“不用不用，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用早膳了，我明天再來送驅蚊草！”
“王胡大哥慢走！”
顧希悅看著王胡跑出去後，回過頭來，恰好對上蕭珩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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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晚飯，顧希悅沒有吃完，她努力吃了半碗，就怎麽也吃不下去了，甚至不忍直視那碗裏的面糊糊。
這面糊糊放在過去的話，外婆會用來當漿糊用。
顧希悅心裏不爽，端著碗出去，發現蕭珩已經在洗鍋碗了，衛林站在旁邊手腳無措，似乎是受不了了他站著，而殿下在洗碗。
顧希悅看看手裏的半碗漿糊，突然失去了走過去的勇氣，猶豫著要不要倒掉，又怕被他看見，感覺那樣有點丟人。
再說了，糧食這麽珍貴，有點吃的就不錯了，她還這樣浪費，心裏又愧疚。
她心裏糾結的快要擰成麻花了，正好蕭珩側頭看見了她，他微微起身，抿著唇臉上不辯喜怒朝她伸出手。
他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精瘦有力的胳膊。
“拿來！”
讓她把碗拿過去。
他洗碗的樣子像不染塵世的謫仙下凡歷劫，跟他的俊逸的樣子十分不搭。
顧希悅突然就有了勇氣，鼓起笑臉走過去，討好般說：“殿下，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蕭珩的視線落到她沒吃完的飯碗裏，嘴角微微翹起，和顏悅色道：“什麽事？”
他眼裏挪揄的神色根本就沒收起來，顧希悅看到了，但是她硬著頭皮裝作沒看見，深吸一口氣道：“殿下，我做飯水平實在有限，不如以後我來洗碗，殿下……”
“本王覺得顧小娘子做的飯不錯。”
“啊？”顧希悅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還聽到了他的誇獎，嘴巴忍不住成了o型，一臉驚訝。
蕭珩從她手裏拿過碗，倒進了旁邊的汙水桶裏，補充道：“本王不挑食，煮的飯只要是熟的就能吃得下。”
這句話一記悶拳打在顧希悅身上，她悶悶的看著蕭珩，心裏更加不爽。
人家只是誇她做的飯熟了，跟好不好吃一點都不搭邊。
梅香在一旁站著，見小姐尷尬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但是聽了她和殿下的對話也忍不住心裏發笑，說實話，她覺得小姐做飯真的沒自己做的好吃，以後還是她來煮飯吧，讓小姐幫她燒火就可以。
顧希悅直接轉身去編草辮子，梅香要她歇著自己編，顧希悅不讓，她心裏不爽，需要找點事情做做。
今天的驅蚊草是衛林扯的，曬在一起，本來顧希悅打算給他們也編了，現在沒了心情，直接將曬焉吧的驅蚊草一分為二，只編了自己那份。
蕭珩洗完鍋碗轉頭看了坐在石板上編草辮子的某人一眼，見她明顯氣鼓鼓的，嘴角又忍不住彎起，感覺她這樣子，頗有點小女兒的心性，跟以前的任性跋扈完全不同。
第二天一早，顧希悅就帶著梅香去海邊溜達，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有點微涼，吹著海風很舒服，沙子松松軟軟，還有點潮濕，能看出來昨晚漲潮又退潮了。
顧希悅光腳踩著沙子漫無目的到處看，希望能有所收獲，結果沙子上幹凈的只有沙子，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靠近路邊的茅草因為經常被海水侵犯，焉吧吧的，上面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起初顧希悅還沒註意，見的多了，就有點好奇，她蹲在茅草旁邊，仔細打量上面的白霜，心裏疑惑。
現在不是冬天，這些茅草上為什麽會有白霜，真是奇怪。
心裏想著，她伸手去摸，梅香在一旁嚇的大喊，“小姐，不要亂碰！”
顧希悅被她一嚇，手瞬間縮了回來。
“小姐，你看這草都半死不活了，說明這白白的東西肯定有毒，你可萬萬不能碰！”
顧希悅起了好奇心，就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靠近海邊的這一溜茅草上面都有這東西，而路裏面的茅草就沒有，這種奇怪的現象讓人費解。
唯一不同的是，有白霜的茅草被海水浸泡過。
海水？
顧希悅轉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出神的朝海邊走，海上一簇一簇的波濤互相追趕著，永不停息。
海裏有什麽？
會讓茅草結出白霜？
梅香見小姐盯著海水，神情仿佛走火入魔了，有點害怕道：“小姐，你可別想不開跳海啊，海水能把人鹹死，那種感覺很不好受的。”
梅香的話在顧希悅耳邊響起，她一楞，突然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梅香，一臉驚喜，緊接著一把抱住她，聲音裏都是喜悅。
“梅香，你說的太對了，海水確實能把人鹹死。”
說完她轉身往會跑，梅香嚇一跳，不知道小姐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高興，見她跑到結白霜的茅草跟前蹲下，伸手就去摸茅草上的白霜，整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還沒喊出來，見她摸過白霜的手指已經遞到了嘴邊，還用舌頭舔了一下。
梅香瞬間有點恍惚，有點天雷直擊天靈蓋的感覺，她聲音都開始顫抖，想趕緊跑過去拉開小姐，腿卻軟的直接跪在沙灘上。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本以為小姐想開了，會努力活下去，沒想到小姐還是想不開。
梅香欲哭無淚。
恍惚間，見小姐看了自己一眼，不僅沒有過來拉她，還哈哈大笑起來，緊接著又在白霜上摸了一把，這才笑著走過來。
看看，這白霜威力真大，小姐只嘗了一口就笑成這樣，難不成這是一種讓人大笑至死的毒藥嗎？
梅香哭的說不出話來，見小姐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就在自己嘴唇上一抹，還笑著命令她，“你也嘗嘗。”
梅香淚眼朦朧看著小姐，她這是要帶著自己一起走嗎？
也好，要是小姐不在了，她也不能獨活，就算是死，她也要跟小姐在一起。
當下便閉緊眼睛，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
一股鹹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直擊天靈蓋，她難受的瞬間睜開了眼睛。
“好鹹！”
睜開眼見小姐笑盈盈的盯著自己看，一點事都沒有。
梅香咂摸咂摸嘴巴，鹹味緩解後就再也沒有了其他感受，她疑惑的看著小姐，猶猶豫豫問道：“這不是毒藥？”
顧希悅笑著拍一下她的肩膀，將人一把拉起來。
“這是海鹽！”
“海鹽？”梅香驚奇的問道：“這個我們做飯可以吃嗎？”
“當然可以，海鹽比咱們吃的那種鹽更鹹，做飯的時候量要放少點。”
梅香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結白霜的茅草。
“店鋪裏的鹽要五十文一斤，太貴了，以後咱們吃鹽再也不用花錢了，這麽多鹽，咱們這輩子都夠吃了。”
顧希悅微笑不語，在發現茅草上的白霜是海鹽時，她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先不要吱聲，咱們先回去。”
知道那個白霜的寶貝鹽後，梅香就走不動路了，就想摳一點兜在衣服裏回去，但是又想到這個東西在這裏這麽久了，村民們都不知道，估計也是跟她一樣，以為這是毒藥，都不敢去碰。
顧希悅邊走邊看回了屋。
兩人在外面停留時間不短，回去的時候，蕭珩跟衛林已經把飯做好了，玉米面餅子，玉米稀飯，涼拌灰灰菜。
王胡也扯好了驅蚊草，這時候正在往石板上晾曬，見到顧希悅的時候，他一臉尊敬的沖她拱拱手，態度良好。
昨天他回去後，順手給自己扯了驅蚊草，傍晚編了個扭扭歪歪的草辮子，晚上點著時心裏還有點疑惑，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不能驅蚊。
昨晚被蚊子叮咬的過程實在太可怕了，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驅蚊黑水他沒錢買，只能用驅蚊草試試了，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
當驅蚊草的煙冒起來的時候，他意外的發現並不嗆人，味道清清涼涼，還有點好聞，再然後，他發現蚊子肉眼可見的飛的慢了，有的剛從窗戶飛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往出飛，仿佛很害怕聞到這個氣味。
這個夜裏，他睡了入夏以來第一個好覺，好的第二天醒來時都有點不敢相信。
這麽好的東西，他為什麽不早一天聽顧小娘子的，要是早一天用到這個，就不用受那個罪了，還差點害了顧小娘子。
他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差點闖禍。
要不是顧小娘子心胸寬廣，軍爺肯定不放過他，到時候他的父母弄不好也會跟著遭殃，怎麽想都有點後怕。
好好睡一覺後，他的病也好了，渾身舒爽。
他心裏十分感激顧小娘子，立刻起床收拾，打算早點去給顧小娘子扯驅蚊草。
顧希悅見他這麽早就把驅蚊草割來了，頗感意外，沖他點頭微笑。
“謝謝王胡大哥！”
王胡見顧希悅對自己這麽客氣，還沖自己叫大哥，頓時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蠻舒服的，他撓撓頭，神情靦腆拘束，僵著身子站在那裏傻笑。
蕭珩在一旁瞥了一眼，問王胡，“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光聽字面意思是邀請王胡一起用飯，但是語氣明顯不同。
王胡一楞，回過神來，趕緊拒絕，“不用不用，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用早膳了，我明天再來送驅蚊草！”
“王胡大哥慢走！”
顧希悅看著王胡跑出去後，回過頭來，恰好對上蕭珩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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