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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巧合or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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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巧合or意外

中午, 課程一結束,林芳就匆匆忙忙往學習大門口奔去。

“跑那麽快做什麽,又不差這麽一會兒。” 陸泓謙遠遠看著人側身給開了車門。

“我怕老師等急了, 東西你都帶了?” 林芳揉了一把大黃伸過來的狗頭,微微喘著氣說道。

新嫁娘總是要三朝回門的,林家遠,就說好倆人今天去師娘那一趟,為此,趙老師硬是多留了三天,就等中午吃完飯再走。

“嗯。” 陸泓謙輕聲應了一聲, 轉頭看了一眼鬧成一團的一人一狗。

一手糊住興奮的狗頭給按回後座,一手把人身體轉正給系上了安全帶,然後才啟動了車子。

一路風雪不停,又趕上下班下課的點, 車子走走停停, 可依舊難掩陸泓謙的好心情,眉眼松快,眼底帶著不自知的笑意。

停了車, 車門剛一打開, 大黃就一溜煙先從門口的狗洞躥了進去,緊跟著就聽到老師高聲訓斥, “去去去, 不許扒人,又沒你的份。”

看著大黃師娘就知道倆人到了,師娘急匆匆的從廚房出來, 連手裏的菜葉都沒放下,急匆匆的就從廚房出來, “冷了吧,快進來。”

“師娘~”

“嬸。”

“哎!”師娘幹脆利落的應了一聲,看著小兩口高興的合不攏嘴。

林芳笑瞇瞇的上去挽著人胳膊撒嬌,“您做什麽好吃的呢?”

日子過的好不好,從臉上總能看出一二,還在新婚期,小姑娘穿著一身大紅的羽絨服,長長的頭發松松的挽了個丸子頭,難得脖子裏還乖乖的系了一圈大紅的羊絨圍巾,嫩生生的小臉上帶著不自知笑意,讓人看了就不由跟著欣喜。

林芳嫁過去這三天,師娘就沒睡過好覺,她知道泓謙這孩子不錯,老陸兩口子也靠譜,可就是忍不住,任憑趙老師天天在耳邊念叨也不管用,知道現在看到了人過得好,才總算是能把心放到了肚子裏。

“外面冷,趕緊都進屋說話。” 師娘一邊和林芳說著話,一邊拿餘光掃了一眼陸泓謙,“我爐子上正燉著湯呢,你老師一大早買了點羊肉回來,這天喝點湯正好。”

同款的黑色羽絨服,黑色圍巾,兩手滿滿當當提著回門禮,成雙成對的雞鴨肉,老師不抽煙,陸父就拿了兩瓶上好的白酒,師娘多看了幾眼,發現是和家裏櫃子裏老頭子尤為寶貝的那幾瓶特別相似,心底肯定的點了點頭,禮物實誠又貼心,說明老陸倆口子夠重視這孩子呢。

到了廚房,陸泓謙放了東西,又勤快的動手去擇菜,師娘慌的攔住人,“不用不用,放著我來,你倆旁邊坐著,一會兒就好。”

“他又不是瓷娃娃做的,扒個蔥咋了。” 林芳拉著師娘不樂意。

師娘輕拍了一下林芳胳膊,“今天和往常可不一樣,這頭一回拜門,可不興讓人動手。”

得,肯定又是什麽老習俗,林芳知道肯定拗不過人老人家,索性由著人安排去。

師娘朝一旁正擺老丈人派頭的趙老師使了個眼色,笑呵呵道,“我這馬上就好,泓謙陪你叔下會兒棋去。”

這裏的房子改動過,廚房和隔壁屋子中間開了小門,厚厚的門簾垂著,冬日裏吃飯什麽的既方便又避開了油煙,平日裏在這隔間做個針線活下個棋也暖和。

安頓好了人,師娘轉頭又看到林芳子在拿菜刀準備切菜,“去去去,也不興你動手。”

看了一眼隔壁,壓著聲小聲道,“剛你大哥往這打電話找你,那會兒你不在,說好了等你中午回來給他回一個,我聽聲不大對,你打電話去問問啥事。”

林芳鼓著腮幫子有些不情不願。

“鼓什麽嘴,牙疼啊。” 師娘戳了下人額頭,“別磨蹭,趕緊去,待會飯都好了。”

林芳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她是真牙疼,一聽林家牙就疼。

想了想。林芳捏著電話還是給村裏回了電話,電話都找到這了,誰知道找不到人會再打到哪,“餵,大哥,我是小芳。”

“什麽,車翻了!” 林芳捏著話筒有些詫異,林大哥說是臨近年底,林慧她們部門去鄉下慰問,車翻了。“那人沒事吧?”

“人還好,就是腿摔斷了。” 林大哥抹了一把頭上的雪水,語氣有些覆雜的答道。

“腿摔斷了。” 林芳皺了下眉頭,聽著這次車禍還挺嚴重的,“醫生怎麽說?車裏其餘人呢?”

“其餘人還好,一個磕到了頭,一個傷了手,三個人裏就小慧傷得嚴重,我和爹娘過去的時候,小慧一身血呼啦吃的,動都不能動。”

林芳吸一口氣,血呼啦吃的,這別還有別的傷吧!

“大哥,醫生查了麽,怎麽說的?”

思緒一轉,不對,林慧還懷著孩子呢,這傷成這樣,肚裏的孩子呢?

林大哥嘆了口氣,想起早上林母差點哭暈過去,小慧素白著一張臉仍寬慰他們說自己不疼,沒事,心底挺不是滋味的,怎麽說躺在那的也是自己親妹妹,這要是一個不好,以後瘸不瘸都不好說,“醫生說是什麽脛骨粉碎性骨折,治不好會影響以後走路。”

這是只傷到了腿?

林芳眨了下眼睛,難不成之前的懷疑是自己搞錯了,林慧沒懷孕?

林芳的腦子有點亂,也不猜林大哥這時候打電話的來意了,索性直接開問,“大哥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是要首都這邊找相關的醫生麽?”

畢竟陸家職業特殊,平日裏少不了和醫生打交道,找陸泓謙問問找個靠譜的骨科醫生應該沒問題,林芳想著。

“不用,小慧他公公已經聯系好了醫生,上午永錚他們已經開車過去了,現在估計差不多快到了。”

“是,永錚直接開車一起過去的,他們當時下鄉不是還帶了幫醫療團隊麽,小慧車裏正好還有個醫生,當時就給看了下情況,讓人直接往市裏送。”

“不是咱省裏的醫院。”林大哥想了一下,確認道,“是青市什麽附屬醫院,咱省裏醫院也不認識啥人,青市不是永錚他老家麽,他爺奶都在那邊,打了電話,正好市裏開車過去直接就能做手術了……”

隨著林大哥的話,林芳的心情愈發微妙,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不過腦子裏的思緒轉的太快,林芳還沒來得及理清那些思路,轉眼又被林大哥下面的話打斷了。

“建黨請假過去了。” 頓了頓,似乎是不好意思,林大哥含含糊糊接話道,“你大嫂家裏忙,這兩天你嫂子回去幫忙了,家裏走不開。”

林芳挑了下眉,看來之前埋下的刺紮根發芽了,沒再多問,順勢拐了話題,等掛了電話,林芳捂著額頭,表情仍有些怪異,這是不是太巧了?

翻車,傷腿,醫生,青市,手術,林芳瞇了瞇眼睛,一件事巧合,兩件事事巧合,三件四件呢?這巧合太多可就不是巧合了。

林芳還是堅信她在林家沒看錯,林慧那會絕對是懷了孩子。

“好了麽,可以吃飯了?” 看林芳坐在椅上上發呆,陸泓謙過來輕聲詢問道。

林芳搖搖頭,順嘴說了剛才的事,多個人多個思緒,“大哥說小慧她們部門去鄉下慰問車翻了。”

陸泓謙皺眉,“人怎麽樣?”

林芳摳著指尖,“摔倒了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剛轉了院,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陸泓謙舌尖轉了一下脛骨粉碎性骨折,“醫生有找好麽,這手術得找好醫生,不然以後容易有後遺癥。”

“不用,她公公婆婆都給安排好了。”

“要回去嗎?” 陸泓謙這話問得遲疑。

林芳搖頭,“不用,剛請過那麽久的假,學校那邊也不好說……”

林芳突然擡頭看著陸泓謙,一雙眼睛晶亮透徹,她就說那裏聽著不對,青市,顧父,顧永錚老家,山高水遠,對於現在輕易連縣城都不出的人來說,跨省絕對是遠距離,最起碼林家人尤其林母不會去,其次又是他們自己的地盤,那麽,無論是留下孩子還是流了孩子都好操作。

“怎麽了?” 陸泓謙抿著唇

“也許他們不一定想見我。” 林芳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是為了保孩子還好說,要是為了流孩子,那估計還有自己在林家那番話的影響,畢竟這事一旦暴露對顧家絕對是個威脅。

不過,腿摔傷,最起碼要養三四個月吧,要是嚴重點,或者中間有個什麽波折,反覆手術修覆之類,再加上救人的功勞,四五個月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嗯?” 後一句過於含糊,陸泓謙並沒有聽清。

林芳吸一口氣,壓下腦子裏亂七八雜的思緒,算了,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現在想著有的沒的也沒有用,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這倆咋回事,去叫個人的連自己都丟了。” 趙老師瞅一眼堂屋,小聲的嘀嘀咕咕。

林芳電話接了有好一會兒了,眼看著菜都要好了,陸泓謙就自告奮勇去喊人,結果倒好,倆人一起不過來了。

“把醬油遞給我一下。” 師娘不客氣的使喚人,打斷了趙老師躍躍欲試的好奇心,“小倆口說會話你催什麽催。”

“我這不是擔心嘛,你聽剛才小芳大哥那頭話音。” 趙老師板著臉,一臉氣憤,林家打過來電話一準就沒好事過,一天天的凈出幺蛾子。

“你少說倆句,待會孩子聽到。” 師娘瞪了人一眼,沒好氣道。

“回頭老陸那你也是,少提林家這不好那不好的,畢竟小芳嫁過去了,以後在他們兩口子面前這種話都得少說。”

“我知道。” 趙老師嘟嘟囔囔。

“你站門口喊喊人,這菜待會別涼了。” 師娘掀了鍋蓋,那鍋鏟翻了下撇了點湯試味。

“小芳,吃飯了。”

“哎!” 堂屋聽著老師喊人,林芳倆人就放下了話頭,應了一聲,匆忙拉著陸泓謙直奔廚房而來,“來了來了~”

“快,洗洗手,今這米飯底下的鍋巴好,這會正脆。”

素日吃飯人少,蒸米飯就拿海碗往篦子上一坐,既省事又方便,就是可惜沒林芳愛吃的那層鍋巴。

雖說林芳知道中午這頓回門飯應該隆重不少,可看看桌子上這七八盤,紅燒肉,清蒸魚,手撕雞,爽口的脆蘿蔔,綠綠的烏白菜,再加上一砂鍋熱氣騰騰的羊肉湯,有葷有素,雞鴨魚肉差不多比上過年了,師娘這也太上心了。

“都別楞著,快坐下來吃飯。”

熱氣氤氳,大大的砂鍋上熱氣騰騰,師娘開始一碗一碗的盛著熱湯。

林芳知道,老人家願意費這個心思也是為著自己,有時候話攤開就生疏了,索性接過碗咕咚咕咚喝著湯,身為做飯的人,沒有比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食物得到食客的肯定來得更高興,師娘也不例外,看倆孩子吃的香甜,顯得尤為的高興。

“咋打個電話那麽久,家裏沒事吧?” 老師終究不放心,問了一句。

“沒,是小慧摔到腿了,大哥打電話過來說一聲。” 林芳低頭專心挑著魚刺,聲音有點低,又把剛才和陸泓謙說過的話大致重覆了一遍。

“這醫院咋轉那麽遠?我記得你們市裏的那個骨科醫生挺有名的。” 趙老師心底話了一下青市的距離,皺著眉頭,之前為著師娘身體,他帶著人全國跑了不少醫院,導致後來一到哪個地方就先了解當地的醫院。

“青市畢竟省會城市,醫療條件好,開車過去也不遠,而且她婆家爺奶都在那邊,醫院裏又有認識的醫生,放心一點嘛。” 沒落實的猜測不好說,只能扯出林大哥的原話,不過,這方方面面的理由確實也沒毛病,難不成自己想多了?

“那倒也是!” 趙老師點點頭,然後眉毛一挑,語氣抑揚頓挫,“咋這孩子那麽倒黴,一車子人就她傷那麽重。”

師娘一巴掌拍了上去,這麽大人了,在孩子面前胡咧咧啥。

林芳筷子沒停,只當沒看到,夾了塊紅繞肉拌米飯吃的津津有味,心想人家這可不是倒黴,指不準都是提前算計好的。

車禍,受傷,醫院,每一步都過了明路,即使之前有所懷疑的人,這會兒應該都不會想到顧家會趁機留下孩子,而不是流了孩子,畢竟,現在風聲那麽緊,要是猜測是真的,林芳不得不嘆一句,顧家膽子真大。

師娘皺了下眉頭,“電話留了麽,你晚點打過去問問?”

怎麽說也還是一家子姐妹,人電話都通知過來,不回一個說不過去。

林芳點點頭表示知道,“等晚上回去我打電話問問,您也別擔心,阿門隨行的還有醫生,沒事的。“

人年紀大了,就聽不得這些傷啊血啊的,“您趕緊吃飯,這飯都要涼了。老師不是下午的車麽,待會吃完還得收拾收拾提早過去呢。”

“不用你們送,我自己坐公交車就過去了,又不是沒坐過。” 老師擺擺手,一副不領情的模樣。

“我今下午沒事。” 陸泓謙極有眼色的接話道。

老師依舊大義淩然的再次拒絕了,“不用,我自己能成。”

別扭來別扭去,最終還是沒扭過師娘,一錘定音道,“孩子說送就送了,哪那麽多事,這大雪天的,你坐公交不折騰啊。”

一物降一物,老師拗不過師娘,高漲的氣勢弱了下來,別別扭扭的同意了,他就是想擺個岳父譜咋就不行呢!

送了老師去車站,又送了師娘回去,倆人才開著車回陸家。

路上,林芳倚在椅背上,忽然扭頭道,“回頭抽空把師娘這裏的電話換了,你還說好不好?”

畢竟師娘他們也上了年紀,這些烏七八糟的事還是別讓老人家天天跟著操心了。

“嗯?” 陸泓謙頓了一下,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爸不是想休整一下家裏書房麽,到時候找機會兩邊一起辦好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回頭把新房那邊的號碼留給大哥他們。”

林家距離那麽遠,日常主要聯系也不過是電話。

林芳嘴角翹了翹,“你單位的呢?”

“我單位那裏沒關系的。”

“唔。” 林芳含糊應了,也是,要是一時間都換了也不合適。

“周末我們去買自行車吧。” 零芳忽然轉了換題。

“不用,早上我可以送你的,騎車太遠了。” 陸泓謙果斷拒絕。

林芳斜眼睨他,“你還打算讓我早晚騎車風裏來雨裏去啊。”

陸泓謙抵了下鼻尖沒說話,他就是想接送人而已。

“哼~” 林芳哼了一聲,然後沒繃住,一下子笑開了, “好了,不逗你了。”

“我就是想中午回師娘那吃飯騎下,這樣也能剩下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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