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愛是烏龜王八蛋（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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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愛是烏龜王八蛋（三十七）
斯陸什麽道理都懂，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也正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無能，所以她更痛苦。
說實話，在此之前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陸平不來參加婚禮對她影響這麽大。
她以前想的是什麽？
是幻想陸平看到自己長大後有出息，後悔了，來討好的狼狽樣子，是她果斷拒絕他的報覆感。
可反過來想，這份幻想背後的期待，又是什麽呢？
自欺欺人的小醜罷了。
如今被付志恒罵，斯陸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婆家長輩面前丟人。
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看來她應該好好向她的父親學一學。
付東留上來找她。
斯陸跟他說:“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喜帖該送的人都送到，沒時間來也好不想來也好，都不勉強，咱們別忽略了禮數就行。”
付東留明白，斯陸這是想維持最後的體面，把陸平當成普通的熟人。
“好，我知道了。”付東留牽住她的手，問:“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了，我還得看劇本。”
她最近工作效率很低。
付志恒給她找來的那個角色臺詞不多。
因為飾演騙子姐妹花之一，都是些重覆的騙術短句，難度在演出天然呆的自然靈動。
斯陸近日在鏡子裏看自己，有呆像，卻不是劇本要求的天然呆萌，更像病傻了。
這樣子進組肯定是要耽誤搭檔的進度被導演罵死的。
她逼著自己全情投入這部戲的籌備，也算暫時擺脫了負面情緒。
斯陸重新找到一點演戲的意義。
懂得演戲能救人水火，人就是這樣的，只要你入戲夠深，就能騙過自己。
幾天後，斯陸去定妝。
服裝早就定了，因為是平民不講究布料紋樣，只把褲長改了改，前後沒花多少時間。
但妝發有點麻煩。
化妝師前後試著給倆演員加痣、胎記，導演都不滿意，後來又嘗試了許多，導演依舊沒說個準話。
這一試就到了晚飯時間。
和斯陸搭戲的女演員林瑤點了刺身宴請工作人員，苗娜也想表示一下，可惜日料店送了果盤蛋糕，這麽晚點咖啡也不合適，只能作罷。
齊西和苗娜跟著劇組吃，斯陸沒胃口，去外面透氣。
她還穿著戲服，蹲在停車場墻角玩手機，場面倒是滑稽。
斯陸覺得好玩，找了個光線好的角度掏出手機自拍，從鏡頭裏居然看到鐘雲月和她朋友從化妝間那棟樓出來。
她們來這幹什麽？
斯陸懶得打招呼，蹲下繼續玩手機。
“呦，這不是咱們班大明星嗎？”
斯陸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鐘雲月旁邊的女孩，她辨認了好久才認出眼前人。
周思佳，她的高中同學，鐘雲月忠實的跟班。
周思佳家裏做高端餐飲的，離不開鐘家幫襯。
斯陸高三轉學後就沒見過這些老同學了，驟然相見，她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鐘雲月和周思佳旁邊還有個女孩，斯陸實在認不出，應該不是她同學。
她保持原來姿勢不動，沒想打招呼。
“斯陸，好久不見呀，一直聽說你當演員了，怎麽都看不到你演的戲啊？你今天來試鏡嗎？是主演嗎？”周思佳故意這樣問。
斯陸充耳不聞，沈默以對。
周思佳的話懸在空中，有點尷尬。
“對了，聽說你要結了，婚禮場地是不是選在……”她繼續說。
斯陸打斷她:“多少錢？”
周思佳原本想說斯陸的婚禮場地是鐘雲月未婚夫家的產業，不讓她辦了。
見斯陸這會兒問她多少錢？周思佳自然理解為“要定下那個場地需要花多少錢？”
“多少錢都不行！就是不給你用！”這句話已經到嗓子眼了。
斯陸又問她:“鐘雲月請你當八哥兒替她說話，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她撓撓頭站起來:“我最近也不愛和人說話，你開個價，我買你。”
周思佳氣得臉都紅了:“你才八哥兒！斯陸你真討厭！就是因為你這麽討厭，所以你紅不了，只能每天在網上罵人博眼球！”
斯陸很平靜:“在我那混鐵粉呢？行，你要是鐵粉，我再給你加二百。”
“你！”
斯陸懶得糾纏，擡腳就要走，鐘雲月開口了。
“你的閨密羅丹也來化妝了，怎麽沒跟你一起啊？”
斯陸不知道這事。
鐘雲月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斯陸的妝發後，笑了:“不應該啊，你都嫁進付家了，怎麽還跑龍套呢？羅丹都是主演呢。”
鐘雲月穿著高跟鞋，跟平底的斯陸倒一樣高了。
兩人視線平行交匯，斯陸很困惑。
“你怎麽做到的？從高中到現在，拉幫結派仗勢欺人這點游戲玩不夠？是什麽力量支撐你十年如一日熱衷這項事業？你就沒有倦怠期嗎？”
鐘雲月笑得輕蔑:“仗勢欺人？說得好像你不在乎這點勢力一樣，那怎麽還和羅丹合夥騙付東留娶你呢？”
“哎呀，我一直以為咱們斯陸是真清高，沒想到高中那點高冷不過是掩飾。唉你說你這廢了這麽大勁嫁入豪門最後還演小配角……付叔叔都不嫌丟人的嗎？哦，我知道了，應該是付叔叔知道你怎麽騙他兒子了。”
“唉，說到底還是你姐妹羅丹更厲害點，雖然沒你嫁得好，但人家豁得出去，眼看是要被雪藏的人了，還能絕處逢生。”
斯陸沒被她激怒。
至於羅丹，現在聽到她的消息，斯陸只覺得遙遠。
周思佳上前補充:“演員這一行也要看演技吧。羅丹那新電影叫什麽？《無歸路》，我們看了，演得真不錯。斯陸，那部戲女主原本不是你嗎？還是你老公制片，怎麽給羅丹了？是你們倆說好的交換條件嗎？你結婚她拿獎？”
斯陸想給她一巴掌，但也知道她不過是替鐘雲月耍橫犯賤。
“好嫉妒哦。”斯陸自言自語。
鐘雲月和周思佳都覺得她奇怪，還能自己說自己嫉妒？
斯陸看著鐘雲月，笑:“你好酸哦。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你還惦記著呢？”
鐘雲月當場破防:“誰惦記了？你願意嫁給他生個自閉兒是你不挑食……”
“什麽自我洗腦失憶術？追的時候巴結人家哥哥，追不到手又歧視上了？話都讓你說了《漢語詞典》賣給誰？嘖嘖嘖……”斯陸陰陽回擊。
“你！”
“你什麽？”斯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教訓:“你當你嘲諷我呢？自己丟人現眼不夠，還拉著個八哥來看戲，生怕沒人給你傳出去是不是？”
周思佳氣得跳腳:“斯陸你再罵我我對你不客氣啊！”
“不客氣？你能幹什麽？偷我家小米吃啊？”
“你！煩死了！”周思佳完全不是斯陸的對手。
斯陸不理她，抓著鐘雲月到墻角。
“高中被羅丹攥在手心玩弄，現在又被周思佳慫恿當小醜。鐘雲月，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那麽蠢呢？”
“少挑撥離間……”
“挑撥？誰？你和你的狗腿？我把你們挑撥散了讓你來煩我嗎？蠢貨！你自以為掌握了我什麽把柄能讓我害怕你？人人都知道是你苦追付東留多年不得，你現在還到處宣揚我欺騙他的感情？你自己想想，誰丟人？或者……你難道還期待我把付東留讓給你？”
最後一句激怒了鐘雲月:“我呸！我才不要他！你自己留著吧，我未婚夫比他強一萬倍！”
斯陸松開她。
她沒覺得鐘雲月還惦記著付東留，或者說以她的傲慢，就算心裏還沒放下，也絕不會再糾纏。
現在聽她提到未婚夫，斯陸更確定了。
她語氣柔和下來:“你要結婚了？”
想必鐘雲月的婆家一定比付家更上一層樓，提起這事，鐘雲月臉上的驕傲藏也藏不住。
斯陸了然。
對她說:“那你嘚瑟什麽呢？嗯？要不要我去你老公面前當個八哥？羅丹怎麽對不起你了？歸根到底不就是害得你被付東留討厭嗎？我又怎麽得罪你？不還是付東留嗎？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整天惦記著怎麽找羅丹和我出氣？怎麽？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說……你老公其實也不在意你心裏有沒有他？”
“也是，你脾氣那麽差，腦子又笨，要不是你爹媽有本事，誰跟你結婚。”
“你！”
“你什麽你？我說錯了嗎？今天誰教唆你來挑釁我的？後面那只八哥嗎？她知道你要結婚了嗎？不為你考慮嗎？”
鐘雲月不說話了。
斯陸看見她就煩:“警告你啊，別再來煩我。”
斯陸不讓人煩她，她自己走出沒兩步又回來了。
“你說羅丹豁得出去絕處逢生什麽意思？”
見她好奇，鐘雲月端起架子來:“我憑什麽告訴你？你的好閨蜜自己去問呀！”
“你不說我就把羅丹敲……”
不等她說完，鐘雲月立馬捂住她的嘴。
羅丹敲詐她錢這事可不能傳開，太丟人。
說到丟人，鐘雲月又想到斯陸剛才對她說的話。
斯陸的話點醒了她。
她今年一直抓著羅丹不放，她自己知道是因為羅丹敲詐她、做局陷害她，可旁人不知情啊，別人看在眼裏是不是都覺得自己還在為付東留傷心呢？
她可沒傷心了。
媽媽說得對，付家那樣的家庭就是看著光鮮，實際不堪，哪比得上她現在的未婚夫，真正的天之驕子，這才叫門當戶對。
“說不說啊？”斯陸沒耐心。
“告訴你也行，你讓我拍張照。”
“什麽？”
“我覺得你這樣子特別可笑，我拍你一張留著慢慢笑當作利息，怎麽了？”
“來吧。”斯陸甚至很配合給她擺了個符合丐幫氣質的姿勢。
拍完了，鐘雲月收起手機，她打算找機會發一張限定朋友圈，讓老同學都看看，她和斯陸早就和解了，她才不惦記付東留。
不過這事斯陸就不用知道了。
鐘雲月正得意，斯陸對她說:“以後要照片聯系我經紀人，給你簽名。”
“呃……我要吐了，真把自己當大明星！你算什麽八十八線小糊糊！”
“快說。”
鐘雲月一臉神秘悄悄告密:“本來我是要她退出娛樂圈的，不過這家夥很狡猾，拍電影期間不知從哪傍上個新大款，現在這部戲就是她金主給砸錢了，她試鏡可以，又有讚助，就給她主要角色了。”
斯陸以為是什麽新鮮事，就這？沒勁。
“拜拜。”她說走就走。
鐘雲月拉住她:“你不想知道她傍的誰？”
斯陸見她一臉興奮，想來是個重磅角色。
為了尊重鐘雲月這點情緒，斯陸很給面子，把膽子戳破無法無天地猜。
“付志恒？”
“你爸？”
“什麽呀！”鐘雲月眼睛都瞪大了，又覺得她離譜，“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
“我告訴你，她男朋友可醜了！醜到爆炸！那口牙……咦～我告訴你，她男朋友找女明星就是愛真美女，你說我要是把她整容前的照片拿給他男朋友……”
鐘雲月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跟斯陸聊上了，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她明明最討厭就是斯陸來著。
“差不多得了，別把人逼上絕路，你不給人留生路，別人就只能借你的生命路。你的命值錢還是她的演員夢值錢？”
鐘雲月當然覺得是自己。
羅丹算什麽東西？
“我憑什麽放過她啊？”她不服氣。
“憑你蠢。”
“你給我滾！以後不要跟我說話！”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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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陸什麽道理都懂，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也正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無能，所以她更痛苦。
說實話，在此之前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陸平不來參加婚禮對她影響這麽大。
她以前想的是什麽？
是幻想陸平看到自己長大後有出息，後悔了，來討好的狼狽樣子，是她果斷拒絕他的報覆感。
可反過來想，這份幻想背後的期待，又是什麽呢？
自欺欺人的小醜罷了。
如今被付志恒罵，斯陸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在婆家長輩面前丟人。
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看來她應該好好向她的父親學一學。
付東留上來找她。
斯陸跟他說:“我們做好自己該做的，喜帖該送的人都送到，沒時間來也好不想來也好，都不勉強，咱們別忽略了禮數就行。”
付東留明白，斯陸這是想維持最後的體面，把陸平當成普通的熟人。
“好，我知道了。”付東留牽住她的手，問:“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了，我還得看劇本。”
她最近工作效率很低。
付志恒給她找來的那個角色臺詞不多。
因為飾演騙子姐妹花之一，都是些重覆的騙術短句，難度在演出天然呆的自然靈動。
斯陸近日在鏡子裏看自己，有呆像，卻不是劇本要求的天然呆萌，更像病傻了。
這樣子進組肯定是要耽誤搭檔的進度被導演罵死的。
她逼著自己全情投入這部戲的籌備，也算暫時擺脫了負面情緒。
斯陸重新找到一點演戲的意義。
懂得演戲能救人水火，人就是這樣的，只要你入戲夠深，就能騙過自己。
幾天後，斯陸去定妝。
服裝早就定了，因為是平民不講究布料紋樣，只把褲長改了改，前後沒花多少時間。
但妝發有點麻煩。
化妝師前後試著給倆演員加痣、胎記，導演都不滿意，後來又嘗試了許多，導演依舊沒說個準話。
這一試就到了晚飯時間。
和斯陸搭戲的女演員林瑤點了刺身宴請工作人員，苗娜也想表示一下，可惜日料店送了果盤蛋糕，這麽晚點咖啡也不合適，只能作罷。
齊西和苗娜跟著劇組吃，斯陸沒胃口，去外面透氣。
她還穿著戲服，蹲在停車場墻角玩手機，場面倒是滑稽。
斯陸覺得好玩，找了個光線好的角度掏出手機自拍，從鏡頭裏居然看到鐘雲月和她朋友從化妝間那棟樓出來。
她們來這幹什麽？
斯陸懶得打招呼，蹲下繼續玩手機。
“呦，這不是咱們班大明星嗎？”
斯陸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鐘雲月旁邊的女孩，她辨認了好久才認出眼前人。
周思佳，她的高中同學，鐘雲月忠實的跟班。
周思佳家裏做高端餐飲的，離不開鐘家幫襯。
斯陸高三轉學後就沒見過這些老同學了，驟然相見，她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鐘雲月和周思佳旁邊還有個女孩，斯陸實在認不出，應該不是她同學。
她保持原來姿勢不動，沒想打招呼。
“斯陸，好久不見呀，一直聽說你當演員了，怎麽都看不到你演的戲啊？你今天來試鏡嗎？是主演嗎？”周思佳故意這樣問。
斯陸充耳不聞，沈默以對。
周思佳的話懸在空中，有點尷尬。
“對了，聽說你要結了，婚禮場地是不是選在……”她繼續說。
斯陸打斷她:“多少錢？”
周思佳原本想說斯陸的婚禮場地是鐘雲月未婚夫家的產業，不讓她辦了。
見斯陸這會兒問她多少錢？周思佳自然理解為“要定下那個場地需要花多少錢？”
“多少錢都不行！就是不給你用！”這句話已經到嗓子眼了。
斯陸又問她:“鐘雲月請你當八哥兒替她說話，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她撓撓頭站起來:“我最近也不愛和人說話，你開個價，我買你。”
周思佳氣得臉都紅了:“你才八哥兒！斯陸你真討厭！就是因為你這麽討厭，所以你紅不了，只能每天在網上罵人博眼球！”
斯陸很平靜:“在我那混鐵粉呢？行，你要是鐵粉，我再給你加二百。”
“你！”
斯陸懶得糾纏，擡腳就要走，鐘雲月開口了。
“你的閨密羅丹也來化妝了，怎麽沒跟你一起啊？”
斯陸不知道這事。
鐘雲月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斯陸的妝發後，笑了:“不應該啊，你都嫁進付家了，怎麽還跑龍套呢？羅丹都是主演呢。”
鐘雲月穿著高跟鞋，跟平底的斯陸倒一樣高了。
兩人視線平行交匯，斯陸很困惑。
“你怎麽做到的？從高中到現在，拉幫結派仗勢欺人這點游戲玩不夠？是什麽力量支撐你十年如一日熱衷這項事業？你就沒有倦怠期嗎？”
鐘雲月笑得輕蔑:“仗勢欺人？說得好像你不在乎這點勢力一樣，那怎麽還和羅丹合夥騙付東留娶你呢？”
“哎呀，我一直以為咱們斯陸是真清高，沒想到高中那點高冷不過是掩飾。唉你說你這廢了這麽大勁嫁入豪門最後還演小配角……付叔叔都不嫌丟人的嗎？哦，我知道了，應該是付叔叔知道你怎麽騙他兒子了。”
“唉，說到底還是你姐妹羅丹更厲害點，雖然沒你嫁得好，但人家豁得出去，眼看是要被雪藏的人了，還能絕處逢生。”
斯陸沒被她激怒。
至於羅丹，現在聽到她的消息，斯陸只覺得遙遠。
周思佳上前補充:“演員這一行也要看演技吧。羅丹那新電影叫什麽？《無歸路》，我們看了，演得真不錯。斯陸，那部戲女主原本不是你嗎？還是你老公制片，怎麽給羅丹了？是你們倆說好的交換條件嗎？你結婚她拿獎？”
斯陸想給她一巴掌，但也知道她不過是替鐘雲月耍橫犯賤。
“好嫉妒哦。”斯陸自言自語。
鐘雲月和周思佳都覺得她奇怪，還能自己說自己嫉妒？
斯陸看著鐘雲月，笑:“你好酸哦。我們都結婚這麽久了你還惦記著呢？”
鐘雲月當場破防:“誰惦記了？你願意嫁給他生個自閉兒是你不挑食……”
“什麽自我洗腦失憶術？追的時候巴結人家哥哥，追不到手又歧視上了？話都讓你說了《漢語詞典》賣給誰？嘖嘖嘖……”斯陸陰陽回擊。
“你！”
“你什麽？”斯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教訓:“你當你嘲諷我呢？自己丟人現眼不夠，還拉著個八哥來看戲，生怕沒人給你傳出去是不是？”
周思佳氣得跳腳:“斯陸你再罵我我對你不客氣啊！”
“不客氣？你能幹什麽？偷我家小米吃啊？”
“你！煩死了！”周思佳完全不是斯陸的對手。
斯陸不理她，抓著鐘雲月到墻角。
“高中被羅丹攥在手心玩弄，現在又被周思佳慫恿當小醜。鐘雲月，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那麽蠢呢？”
“少挑撥離間……”
“挑撥？誰？你和你的狗腿？我把你們挑撥散了讓你來煩我嗎？蠢貨！你自以為掌握了我什麽把柄能讓我害怕你？人人都知道是你苦追付東留多年不得，你現在還到處宣揚我欺騙他的感情？你自己想想，誰丟人？或者……你難道還期待我把付東留讓給你？”
最後一句激怒了鐘雲月:“我呸！我才不要他！你自己留著吧，我未婚夫比他強一萬倍！”
斯陸松開她。
她沒覺得鐘雲月還惦記著付東留，或者說以她的傲慢，就算心裏還沒放下，也絕不會再糾纏。
現在聽她提到未婚夫，斯陸更確定了。
她語氣柔和下來:“你要結婚了？”
想必鐘雲月的婆家一定比付家更上一層樓，提起這事，鐘雲月臉上的驕傲藏也藏不住。
斯陸了然。
對她說:“那你嘚瑟什麽呢？嗯？要不要我去你老公面前當個八哥？羅丹怎麽對不起你了？歸根到底不就是害得你被付東留討厭嗎？我又怎麽得罪你？不還是付東留嗎？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整天惦記著怎麽找羅丹和我出氣？怎麽？身在曹營心在漢？還是說……你老公其實也不在意你心裏有沒有他？”
“也是，你脾氣那麽差，腦子又笨，要不是你爹媽有本事，誰跟你結婚。”
“你！”
“你什麽你？我說錯了嗎？今天誰教唆你來挑釁我的？後面那只八哥嗎？她知道你要結婚了嗎？不為你考慮嗎？”
鐘雲月不說話了。
斯陸看見她就煩:“警告你啊，別再來煩我。”
斯陸不讓人煩她，她自己走出沒兩步又回來了。
“你說羅丹豁得出去絕處逢生什麽意思？”
見她好奇，鐘雲月端起架子來:“我憑什麽告訴你？你的好閨蜜自己去問呀！”
“你不說我就把羅丹敲……”
不等她說完，鐘雲月立馬捂住她的嘴。
羅丹敲詐她錢這事可不能傳開，太丟人。
說到丟人，鐘雲月又想到斯陸剛才對她說的話。
斯陸的話點醒了她。
她今年一直抓著羅丹不放，她自己知道是因為羅丹敲詐她、做局陷害她，可旁人不知情啊，別人看在眼裏是不是都覺得自己還在為付東留傷心呢？
她可沒傷心了。
媽媽說得對，付家那樣的家庭就是看著光鮮，實際不堪，哪比得上她現在的未婚夫，真正的天之驕子，這才叫門當戶對。
“說不說啊？”斯陸沒耐心。
“告訴你也行，你讓我拍張照。”
“什麽？”
“我覺得你這樣子特別可笑，我拍你一張留著慢慢笑當作利息，怎麽了？”
“來吧。”斯陸甚至很配合給她擺了個符合丐幫氣質的姿勢。
拍完了，鐘雲月收起手機，她打算找機會發一張限定朋友圈，讓老同學都看看，她和斯陸早就和解了，她才不惦記付東留。
不過這事斯陸就不用知道了。
鐘雲月正得意，斯陸對她說:“以後要照片聯系我經紀人，給你簽名。”
“呃……我要吐了，真把自己當大明星！你算什麽八十八線小糊糊！”
“快說。”
鐘雲月一臉神秘悄悄告密:“本來我是要她退出娛樂圈的，不過這家夥很狡猾，拍電影期間不知從哪傍上個新大款，現在這部戲就是她金主給砸錢了，她試鏡可以，又有讚助，就給她主要角色了。”
斯陸以為是什麽新鮮事，就這？沒勁。
“拜拜。”她說走就走。
鐘雲月拉住她:“你不想知道她傍的誰？”
斯陸見她一臉興奮，想來是個重磅角色。
為了尊重鐘雲月這點情緒，斯陸很給面子，把膽子戳破無法無天地猜。
“付志恒？”
“你爸？”
“什麽呀！”鐘雲月眼睛都瞪大了，又覺得她離譜，“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
“我告訴你，她男朋友可醜了！醜到爆炸！那口牙……咦～我告訴你，她男朋友找女明星就是愛真美女，你說我要是把她整容前的照片拿給他男朋友……”
鐘雲月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跟斯陸聊上了，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她明明最討厭就是斯陸來著。
“差不多得了，別把人逼上絕路，你不給人留生路，別人就只能借你的生命路。你的命值錢還是她的演員夢值錢？”
鐘雲月當然覺得是自己。
羅丹算什麽東西？
“我憑什麽放過她啊？”她不服氣。
“憑你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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