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愛是烏龜王八蛋（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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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愛是烏龜王八蛋（三十一）
付東留接下來的人生計劃是:看望奶奶，好好工作，籌備婚禮，找個合適的時機拿著今天熱搜的視頻懟到付志恒的臉上嘲諷“把小女孩惹哭的付董事長真是了不起！”
第一步完成很順利，奶奶說籌備婚禮事情繁雜，叫他們回來住，就在她那籌備。
斯陸很願意。
不過他沒能回去上班，付志恒叫他們去找他，還點名要斯陸帶上她經紀人。
斯陸很忐忑，覺得付志恒這老家夥脾氣升級了，罵罵自己人就算了，連苗娜都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但她想多了，等待她的是好消息。
付志恒給她找了個小代言，讓苗娜來談。
星耀資本去年投資了一個線上課程APP，過去一年，該團隊打造了三款爆款課程，銷售成績喜人。
今天斯陸的熱搜引起了該團隊註意，尤其是苗娜整理的高情商合集，正巧對上團隊開發中的預定爆款公關課。
運營的編輯趁熱寫了一篇分析斯陸公關技巧的文章蹭熱度，發布前提交審核，總監留了個心眼，來征求投資人意見。
畢竟他們不知道斯陸和付家真正的關系，如果因為蹭熱點得罪了投資人，得不償失。但要是資方不介意，說不定還能和明星合作一把。
他們一直有意向找明星代言，只是稍微有點人氣的都太貴。
這事通過好幾層上報，最終送到付志恒跟前。
付志恒只花了二十秒就做了決定，讓斯陸團隊和對方合作。
對他而言，投資的項目本身盈利的情況下，對方自掏腰包給他家兒媳送錢沒理由拒絕。
另外，經過昨夜，付志恒也改了想法。
無論如何，斯陸這個兒媳已經認下了，與其浪費時間教訓他們，不如盡快扶持斯陸來逼自己兒子一把，促其成才。
既然父親的失望無法激勵兒子，那就看看愛人的成功能不能刺激他的進取心吧。
付志恒從未真的想放棄過兒子。
苗娜萬萬沒想到今天這一趟能有活幹，她飯沒來得及吃都不餓了，趕去和課程團隊開會。
對方初步想法是邀請斯陸和公關課教授一起錄制一期音頻，以對話采訪的形式用公關視角聊娛樂圈。這期音頻會作為課程結業的福利開放給付費會員。
同時，品牌邀請斯陸代言。
線上課程不像金融產品，沒那麽容易爆雷，對藝人來說相對安全，苗娜促成意願很高。
APP的老板肖燕合作意願也高，因為下午剛確認了斯陸是付志恒兒媳，背靠星耀，斯陸星途不可限量。
更重要的是，斯陸目前咖位小費用低，同時肖燕賭她身為豪門兒媳，不好顯得太在乎錢。
只要她能把合約時間敲定，這筆買賣穩賺。
但她沒想到的是，斯陸的經紀人苗娜不是省油的燈。
苗娜一上來先提了兩個條件:第一任何時候不能洩露斯陸的婚訊，第二簽合約前采訪細綱提交工作室審核確認後禁止後期更改或臨時加新內容。
這都不是苛刻的要求，肖燕欣然答應。
然後苗娜就開始誇了，說整個娛樂圈沒有比我們家藝人更適配你們的新課程代言，請巨星來，巨星拿千萬酬勞給你拍一組照片發一條微博，物料文案都得你們出人出力。但我們斯陸一年到頭因為妙語連珠懟人上八回熱搜，分文不要帶你們上榜單露出品牌。
肖燕察覺方向不對，想轉移一下。
苗娜話密，插不進去。
斯陸背靠星耀資本的飛升藍圖這就來了，演員要保持神秘感對代言很慎重也來了，團隊蓄勢待發蟄伏幾年後大賺特賺等得起也來了，要不是你們投資人爸爸發話斯陸未必接這個代言的傲慢懟上了，斯陸不想接也是怕黑粉攻擊品牌的善良補上了，一句句一聲聲，忽高忽低忽遠忽近，說得肖燕心都涼了半截，差點被苗娜忽悠的當影後報價了。
別的放一旁，肖燕是真想把苗娜挖來了。
這頭你來我往地談判著，氣氛熱火朝天。
付志恒辦公室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付東留要回去上班，他爹說:“以後你不用上班了，專職談你的戀愛。”
斯陸震驚。
拉著付東留到一旁嘀咕。
“你爸這怒氣怎麽還呼叫轉移呢？”
付東留安撫她:“別擔心，跟我置氣。”
斯陸眨眨眼:“我不擔心你，我怕你爸哪天又轉移回我身上……”
付東留扯她臉蛋:“呸！王八蛋！沒良心！”
斯陸才不想跟他打起來，她問:“你爸昨晚罵你了？你沒好好道歉嗎？”
“老頭傷心了，對我失望了，說我是廢物草包。”
斯陸勸:“那你快去上班，好好表現，你做出成績你爸就不生氣了。罵你草包就是希望你成才。”
“我知道，那你跟我一起走？”
斯陸恨不能踹他屁股:“趕緊去啊，我自己回家。”
付東留抱著她飛快地親了一下跑了。
他一走，斯陸也要告辭，付志恒留下她，有話說。
“跟你父母約個時間見面吃頓飯，談談你們的婚禮。”
“好的。我媽媽來就行了。”
“你們的婚事是要公開的。”
斯陸想反對，付志恒沒耐心:“這重身份對你的限制也會是對你的保護。如果因為你這份工作鬧出什麽給家裏帶來負面影響，你真的會把我氣死。”
“不會的。我又不違法犯罪，頂多懟一下……”
“這是我要強調的第二點，以後不許再公開罵人。”
“我沒罵人！我是被無辜謾罵，回擊一下，正當防衛！”
付志恒皺眉:“你要做得對，犟嘴也行，什麽都不懂，意見那麽多有什麽意義？”
斯陸氣死:“我哪裏錯了？受氣包才是硬道理嗎？”
付志恒教育她:“網民公開罵你抹黑你，發洩的是情緒，享受的是控制藝人飯碗的權力，或者說他們自以為擁有這份權力。等他們發現他們自詡正義的偶像篩選是徒勞無功，你的回擊都會變味兒，變成傲慢和炫耀甚至挑釁，會激怒很多人。”
斯陸有點洩氣:“那就不要公開啊……”
“不公開由著你在這個行業掙紮，隔三差五受了氣就哭，然後讓我兒子天天哄你高興嗎？”
“我沒有天天哭！我從來不會因為工作受挫哭！”
斯陸好不容易和他和解，不想又吵起來:“還有嗎？”
“告訴你的團隊，不要再拉著付東留炒作。你以後要謙遜低調，時刻記得，你每一次公開發言，代表的不止是你，還是付家的臉面。”
“不然你當藝人好啦……”斯陸好不服氣，小聲嘀咕。
“你漂亮，你當。”付志恒難得開玩笑。
斯陸卻笑不出來。
“我回家了。”
“還沒說完。”
“……”
他沒說完，但他要忙工作，於是便把斯陸丟在辦公室幹等。
斯陸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他的條款，認為每一條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除了公開婚訊。
這是小事，反正她現在不會因為結婚流失粉絲，其次她不介意和阿牛公開。
等得無聊，斯陸給斯慧發微信。
“媽媽，我要結婚了。”
斯慧:“呦，這回和誰？知道提前通知了呢。”
“……從哪學的陰陽怪氣？”
“看你微博看的。”
斯慧打電話過來，母女倆敲定了見面時間。
付志恒再回來，斯陸說:“下禮拜我媽媽都有空。”
“好。”付志恒叫來秘書安排。
秘書正好詢問付志恒晚飯的幾個約會是否去哪一個？
付志恒聽完看了眼穿著隨意的斯陸。
“給她準備身衣服。”他對秘書說。
秘書小姐問了斯陸的尺碼就出去了。
“爸，您要帶我去吃飯嗎？”
“有一部電影，半個娛樂圈的演員參演，找你了嗎？”
斯陸咬牙切齒，羞辱人這老家夥是會的。
“沒！”
“沒還這麽驕傲？”
“……”
“晚上看有沒有剩飯給你撿。”
斯陸徹底無語:“帶我去撿垃圾的您又算什麽呢？”
“犟嘴很行。”
秘書很快叫附近商場的品牌SA送來兩排衣服給斯陸選，斯陸本著撿垃圾的職業操守，全要了。
去吃飯的路上，付志恒突然主動聊起了他兒子。
“我和我的妻子一直很期待東留畢業做一番事業，因為他媽媽生病，把公司交給了他，可他卻一頭紮進了你的世界，整天荒度光陰。”
斯陸在這事上不敢說無辜。
他又說:“你就像他小時候不願意學習貪戀的玩具，我只有把全套給他買回家讓他玩到盡興，他才會回到學習狀態。這是我的教育方式，但我也不是一味縱容，如果滿足了他玩樂的欲望，他還不在正事上用心，我會沒收他玩樂的資格。你懂我的意思嗎？”
斯陸當然懂，第一句就聽懂了。
“我要成為正向激勵，讓阿牛努力上進，如果他每天跟我玩不用心工作，你會收拾我，對吧？”
付志恒默認。
只是收拾這個詞還是太輕，不能成為他兒子奮進的動力，他今日付出的便會十倍百倍討還。
他還想警告斯陸，再也不許讓付東留為了她傷害家裏人。
可他還沒開口，斯陸爆發了。
“話是這麽講！可您把我比作玩具對嗎！合適嗎！有這麽侮辱人的嗎！”
付志恒被她吼得一驚。
轉臉看，斯陸雙臂抱胸看向窗外，一行有尊嚴的眼淚順著顴骨落下。
付志恒根本不理。
吃飯的地方遠，開了半小時還沒到，這期間兩人再沒溝通。
快到時，付志恒見她還在抽搭，正想說再發脾氣別進去丟人了。
斯陸突然轉過臉來，頂著八行眼淚控訴。
“爸爸你也不是不會說話的人，為什麽對著我就口出惡言。你大可以說你是愛屋及烏才對我好，要公開婚訊，帶我來見導演都是對我好，你希望我和阿牛互相激勵一起進步，可你偏偏要說我是玩具！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就要羞辱我！我說你是沒有靈魂的玩具你開心嗎？你以為我很缺父愛才渴望你認可嗎？我那麽缺怎麽不去大街上抓到個老頭就認作義父呢？我對你就是愛屋及烏，因為你是阿牛的爸爸，我才叫你爸爸，你之前拿我撒氣我都體諒你傷心，你以為如果你是陌生人的話我很願意討好你嗎！你不是阿牛的爸爸的話，你對我而言就是個普通老頭我才不理你！！！”
“老頭”二字戳殘了付志恒的尊嚴，他媽的，他風華正茂，怎麽就老頭了？
斯陸哇哇大哭，好不傷心，付志恒煩死了，吼她:“吵死了！”
斯陸哭個不停，付志恒心煩，玩手機。
網上也全是斯陸當街痛哭的視頻……
付志恒真的……
“住嘴。”
“別哭了！”
“再哭別去了。”
斯陸哭吼:“你以為我很想去！”
這話是假的，她很想去，半個娛樂圈參與的大電影沒有她不行。
想到這，她哭得更兇。
付志恒頭疼死了。
“說不得你了是吧？”他問。
“你那叫說我嗎？是在羞辱我貶低我！上次說討厭我，沒有理由就是討厭我，現在說我只是個玩具！我就那麽糟糕嗎？”
她這句質問讓付志恒想到昨晚她在奶奶跟前的哭訴。
想到她反覆申訴對他的體諒之心，付志恒稍微有一絲心軟。
他知道斯陸心思單純待人真誠，所以他也在直白表達自己的想法，有什麽錯？哭什麽哭？
關於她的記憶，全在哭。
真的很愛哭。
就這還要獨闖娛樂圈，跟他那兒子一樣天真。
兩個蠢貨玻璃心倒是天造地設很般配。
“別哭了，到了。”他盡量和氣。
“我不去了，不敢收你的好處！”斯陸硬著頭皮撂狠話。
付志恒想罵人。
“怎麽著我給你磕一個賠罪？”
斯陸吸吸鼻子，把眼淚擦幹。
指望他道歉是不可能，但好歹說了“賠罪”二字。
“不用。但你以後可以不要這樣說話嗎？”
付志恒還能受她教育？
抵達宴會廳後，斯陸打起了精神。
從停車場一路過來，遇到不少同行，想來都是來搶角色的。
而且付志恒出席的場合，少不了其他大佬，不止她一個關系戶。
斯陸立刻換上營業元氣把屈辱拋向腦後。
她挽住付志恒:“爸爸，虎父無犬子，您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我和阿牛都會努力上進！讓爸爸為我們驕傲！”
付志恒好嫌棄。
不會奉承就別學別人那套，上一秒老頭子，下一秒虎父無犬子，誰理你？
“爸爸，我能有臺詞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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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陸很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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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陸很忐忑，覺得付志恒這老家夥脾氣升級了，罵罵自己人就算了，連苗娜都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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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有意向找明星代言，只是稍微有點人氣的都太貴。
這事通過好幾層上報，最終送到付志恒跟前。
付志恒只花了二十秒就做了決定，讓斯陸團隊和對方合作。
對他而言，投資的項目本身盈利的情況下，對方自掏腰包給他家兒媳送錢沒理由拒絕。
另外，經過昨夜，付志恒也改了想法。
無論如何，斯陸這個兒媳已經認下了，與其浪費時間教訓他們，不如盡快扶持斯陸來逼自己兒子一把，促其成才。
既然父親的失望無法激勵兒子，那就看看愛人的成功能不能刺激他的進取心吧。
付志恒從未真的想放棄過兒子。
苗娜萬萬沒想到今天這一趟能有活幹，她飯沒來得及吃都不餓了，趕去和課程團隊開會。
對方初步想法是邀請斯陸和公關課教授一起錄制一期音頻，以對話采訪的形式用公關視角聊娛樂圈。這期音頻會作為課程結業的福利開放給付費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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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斯陸目前咖位小費用低，同時肖燕賭她身為豪門兒媳，不好顯得太在乎錢。
只要她能把合約時間敲定，這筆買賣穩賺。
但她沒想到的是，斯陸的經紀人苗娜不是省油的燈。
苗娜一上來先提了兩個條件:第一任何時候不能洩露斯陸的婚訊，第二簽合約前采訪細綱提交工作室審核確認後禁止後期更改或臨時加新內容。
這都不是苛刻的要求，肖燕欣然答應。
然後苗娜就開始誇了，說整個娛樂圈沒有比我們家藝人更適配你們的新課程代言，請巨星來，巨星拿千萬酬勞給你拍一組照片發一條微博，物料文案都得你們出人出力。但我們斯陸一年到頭因為妙語連珠懟人上八回熱搜，分文不要帶你們上榜單露出品牌。
肖燕察覺方向不對，想轉移一下。
苗娜話密，插不進去。
斯陸背靠星耀資本的飛升藍圖這就來了，演員要保持神秘感對代言很慎重也來了，團隊蓄勢待發蟄伏幾年後大賺特賺等得起也來了，要不是你們投資人爸爸發話斯陸未必接這個代言的傲慢懟上了，斯陸不想接也是怕黑粉攻擊品牌的善良補上了，一句句一聲聲，忽高忽低忽遠忽近，說得肖燕心都涼了半截，差點被苗娜忽悠的當影後報價了。
別的放一旁，肖燕是真想把苗娜挖來了。
這頭你來我往地談判著，氣氛熱火朝天。
付志恒辦公室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付東留要回去上班，他爹說:“以後你不用上班了，專職談你的戀愛。”
斯陸震驚。
拉著付東留到一旁嘀咕。
“你爸這怒氣怎麽還呼叫轉移呢？”
付東留安撫她:“別擔心，跟我置氣。”
斯陸眨眨眼:“我不擔心你，我怕你爸哪天又轉移回我身上……”
付東留扯她臉蛋:“呸！王八蛋！沒良心！”
斯陸才不想跟他打起來，她問:“你爸昨晚罵你了？你沒好好道歉嗎？”
“老頭傷心了，對我失望了，說我是廢物草包。”
斯陸勸:“那你快去上班，好好表現，你做出成績你爸就不生氣了。罵你草包就是希望你成才。”
“我知道，那你跟我一起走？”
斯陸恨不能踹他屁股:“趕緊去啊，我自己回家。”
付東留抱著她飛快地親了一下跑了。
他一走，斯陸也要告辭，付志恒留下她，有話說。
“跟你父母約個時間見面吃頓飯，談談你們的婚禮。”
“好的。我媽媽來就行了。”
“你們的婚事是要公開的。”
斯陸想反對，付志恒沒耐心:“這重身份對你的限制也會是對你的保護。如果因為你這份工作鬧出什麽給家裏帶來負面影響，你真的會把我氣死。”
“不會的。我又不違法犯罪，頂多懟一下……”
“這是我要強調的第二點，以後不許再公開罵人。”
“我沒罵人！我是被無辜謾罵，回擊一下，正當防衛！”
付志恒皺眉:“你要做得對，犟嘴也行，什麽都不懂，意見那麽多有什麽意義？”
斯陸氣死:“我哪裏錯了？受氣包才是硬道理嗎？”
付志恒教育她:“網民公開罵你抹黑你，發洩的是情緒，享受的是控制藝人飯碗的權力，或者說他們自以為擁有這份權力。等他們發現他們自詡正義的偶像篩選是徒勞無功，你的回擊都會變味兒，變成傲慢和炫耀甚至挑釁，會激怒很多人。”
斯陸有點洩氣:“那就不要公開啊……”
“不公開由著你在這個行業掙紮，隔三差五受了氣就哭，然後讓我兒子天天哄你高興嗎？”
“我沒有天天哭！我從來不會因為工作受挫哭！”
斯陸好不容易和他和解，不想又吵起來:“還有嗎？”
“告訴你的團隊，不要再拉著付東留炒作。你以後要謙遜低調，時刻記得，你每一次公開發言，代表的不止是你，還是付家的臉面。”
“不然你當藝人好啦……”斯陸好不服氣，小聲嘀咕。
“你漂亮，你當。”付志恒難得開玩笑。
斯陸卻笑不出來。
“我回家了。”
“還沒說完。”
“……”
他沒說完，但他要忙工作，於是便把斯陸丟在辦公室幹等。
斯陸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他的條款，認為每一條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除了公開婚訊。
這是小事，反正她現在不會因為結婚流失粉絲，其次她不介意和阿牛公開。
等得無聊，斯陸給斯慧發微信。
“媽媽，我要結婚了。”
斯慧:“呦，這回和誰？知道提前通知了呢。”
“……從哪學的陰陽怪氣？”
“看你微博看的。”
斯慧打電話過來，母女倆敲定了見面時間。
付志恒再回來，斯陸說:“下禮拜我媽媽都有空。”
“好。”付志恒叫來秘書安排。
秘書正好詢問付志恒晚飯的幾個約會是否去哪一個？
付志恒聽完看了眼穿著隨意的斯陸。
“給她準備身衣服。”他對秘書說。
秘書小姐問了斯陸的尺碼就出去了。
“爸，您要帶我去吃飯嗎？”
“有一部電影，半個娛樂圈的演員參演，找你了嗎？”
斯陸咬牙切齒，羞辱人這老家夥是會的。
“沒！”
“沒還這麽驕傲？”
“……”
“晚上看有沒有剩飯給你撿。”
斯陸徹底無語:“帶我去撿垃圾的您又算什麽呢？”
“犟嘴很行。”
秘書很快叫附近商場的品牌SA送來兩排衣服給斯陸選，斯陸本著撿垃圾的職業操守，全要了。
去吃飯的路上，付志恒突然主動聊起了他兒子。
“我和我的妻子一直很期待東留畢業做一番事業，因為他媽媽生病，把公司交給了他，可他卻一頭紮進了你的世界，整天荒度光陰。”
斯陸在這事上不敢說無辜。
他又說:“你就像他小時候不願意學習貪戀的玩具，我只有把全套給他買回家讓他玩到盡興，他才會回到學習狀態。這是我的教育方式，但我也不是一味縱容，如果滿足了他玩樂的欲望，他還不在正事上用心，我會沒收他玩樂的資格。你懂我的意思嗎？”
斯陸當然懂，第一句就聽懂了。
“我要成為正向激勵，讓阿牛努力上進，如果他每天跟我玩不用心工作，你會收拾我，對吧？”
付志恒默認。
只是收拾這個詞還是太輕，不能成為他兒子奮進的動力，他今日付出的便會十倍百倍討還。
他還想警告斯陸，再也不許讓付東留為了她傷害家裏人。
可他還沒開口，斯陸爆發了。
“話是這麽講！可您把我比作玩具對嗎！合適嗎！有這麽侮辱人的嗎！”
付志恒被她吼得一驚。
轉臉看，斯陸雙臂抱胸看向窗外，一行有尊嚴的眼淚順著顴骨落下。
付志恒根本不理。
吃飯的地方遠，開了半小時還沒到，這期間兩人再沒溝通。
快到時，付志恒見她還在抽搭，正想說再發脾氣別進去丟人了。
斯陸突然轉過臉來，頂著八行眼淚控訴。
“爸爸你也不是不會說話的人，為什麽對著我就口出惡言。你大可以說你是愛屋及烏才對我好，要公開婚訊，帶我來見導演都是對我好，你希望我和阿牛互相激勵一起進步，可你偏偏要說我是玩具！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就要羞辱我！我說你是沒有靈魂的玩具你開心嗎？你以為我很缺父愛才渴望你認可嗎？我那麽缺怎麽不去大街上抓到個老頭就認作義父呢？我對你就是愛屋及烏，因為你是阿牛的爸爸，我才叫你爸爸，你之前拿我撒氣我都體諒你傷心，你以為如果你是陌生人的話我很願意討好你嗎！你不是阿牛的爸爸的話，你對我而言就是個普通老頭我才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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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陸哇哇大哭，好不傷心，付志恒煩死了，吼她:“吵死了！”
斯陸哭個不停，付志恒心煩，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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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志恒真的……
“住嘴。”
“別哭了！”
“再哭別去了。”
斯陸哭吼:“你以為我很想去！”
這話是假的，她很想去，半個娛樂圈參與的大電影沒有她不行。
想到這，她哭得更兇。
付志恒頭疼死了。
“說不得你了是吧？”他問。
“你那叫說我嗎？是在羞辱我貶低我！上次說討厭我，沒有理由就是討厭我，現在說我只是個玩具！我就那麽糟糕嗎？”
她這句質問讓付志恒想到昨晚她在奶奶跟前的哭訴。
想到她反覆申訴對他的體諒之心，付志恒稍微有一絲心軟。
他知道斯陸心思單純待人真誠，所以他也在直白表達自己的想法，有什麽錯？哭什麽哭？
關於她的記憶，全在哭。
真的很愛哭。
就這還要獨闖娛樂圈，跟他那兒子一樣天真。
兩個蠢貨玻璃心倒是天造地設很般配。
“別哭了，到了。”他盡量和氣。
“我不去了，不敢收你的好處！”斯陸硬著頭皮撂狠話。
付志恒想罵人。
“怎麽著我給你磕一個賠罪？”
斯陸吸吸鼻子，把眼淚擦幹。
指望他道歉是不可能，但好歹說了“賠罪”二字。
“不用。但你以後可以不要這樣說話嗎？”
付志恒還能受她教育？
抵達宴會廳後，斯陸打起了精神。
從停車場一路過來，遇到不少同行，想來都是來搶角色的。
而且付志恒出席的場合，少不了其他大佬，不止她一個關系戶。
斯陸立刻換上營業元氣把屈辱拋向腦後。
她挽住付志恒:“爸爸，虎父無犬子，您要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我和阿牛都會努力上進！讓爸爸為我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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