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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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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變故在讓許多人覺得聖上對太子不滿了,司徒歆和司徒晞手下的人趁機開始攻訐太子一黨,結果,聖上的舉動讓大家知道,聖上還是那個聖上,偏心的味道半點也沒變。他一邊又給太子安排了一幫能臣,一邊又是大手筆地對太子賞賜安撫了一番,還說太子能賞罰分明,實有明君之資。

總之,一番操作之後,司徒毓不光裏子保住了,面子也被補足了。

東宮裏頭空缺了不少職位,有不少人虎視眈眈,可惜的是,司徒毓似乎並不著急填補這些空缺。東宮詹事府不比朝廷,有的官職沒有人就運行不起來了,而詹事府呢,說是小朝廷,大概只能說是虛擬的小朝廷而已,其他他們沒有真正必要的職責,有不少職責根本只需要幾個貌似義正言辭的嘴炮就足夠了,那就是勸諫(找茬),給太子找茬,太子還得老老實實聽話,要不然就是不夠心胸寬厚。

當然了,這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情,一般能做這種事情的都是那等一看就是一副德高望重模樣的老臣,年輕一點的,就算是有什麽理想沖動什麽的,也是沒這個資本的。

司徒毓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沒根沒底的年輕人給他幫忙,因此,他直接瞄上了這一屆的春闈,希望能夠從中挑選出幾個人才出來。

對於科舉出身的那些士子,司徒瑾興趣並不大,因為這些人學儒家的東西學得太多了,他們或許文章寫得花團錦簇,但真是做起實事來,可未必比得上底層的小吏。

司徒瑾一直琢磨著開個學校,專門培訓農學方面的人才,但是很顯然,一般的人家才不會讓自家孩子學這個,因此,司徒瑾如今也就是領著內務府還有皇莊上出來的一些少年,讓他們跟著學一點,反正這玩意到目前為止,靠的多半不是什麽天分,而是耐心和經驗,因此,以如今這些人的資質,已經是足夠了。

司徒瑾如今已經將許多事情交給了下面的人,他需要的就是負責最核心的工作,比如說基因誘導方面,通過自個的神通,誘導各種作物向著希望的方向變異或者說是進化。當然了,完美的作物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某種作物,又有很高含量的碳水,又有高含量的蛋白質和脂肪,然後產量還很高,那完全不現實。別說是這些普通的作物了,就算是那等什麽靈果,在各個方面也都是有偏向性的,如果說一切都很均衡,那麽其實每樣都是短板,或許普適性比較強,但是論起效果,一般是比不上那些有著一到兩方面比較突出的靈果的。

因此,司徒瑾需要的就是按照不同的需求,誘導出不同的品種,回頭那些農戶就可以根據需要還有當地的氣候情況,種植不同的品種。

春闈的時候,也是地裏作物開始迅速發展的時候,司徒瑾需要根據情況,對於這些作物的生長做出一定的微調,讓它們按照預定的方向去變異。司徒瑾如今正在研究各種豆科植物,豆科植物的潛力很大,它們固氮能力強,而且種子可以榨油,也可以用來磨豆漿什麽的,便是豆科植物的莖稈,也能作為飼料和燃料。

在燃料方面,司徒瑾已經不在意了,皇莊上頭已經進入了沼氣時代,沼氣燃燒起來效率可比一般的草木燃料強多了,而發酵之後的殘渣,作為肥料也很是不錯,通過沼氣池,皇莊上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實現立體農業,很好地平衡養殖業和種植業的關系,當然,這樣成本也會比較高,對於普通的農戶來說,未必支撐得住,不過,幾家湊在一起,應該沒什麽問題。

司徒瑾只負責將自個的建議描述出來,自然有人整理出來交到聖上手上,至於聖上如何拿出去推廣,那就跟司徒瑾關系不大了,什麽事都要他做了,他幹嘛不自個去當皇帝。

研究告一段落之後,司徒瑾本來準備直接回宮陪謝皇後住兩天,為此還從論壇裏頭兌換了幾套首飾,回頭正好送給謝皇後,讓她高興一下,結果賈赦興沖沖地跑過來,說道:“殿下,咱們去看新科進士誇官游街吧!”

司徒瑾對此沒多大興趣:“三年就有一批進士,遇上恩科,還有更多,這有什麽好看的!”

賈赦笑嘻嘻地說道:“別人不好看,我未來的妹夫卻是很好看的,他可是這一科的探花,我家老爺為了這個妹夫,還專門跑到聖上那裏求了賜婚呢!”

賈敬在一邊露出了笑意:“可不是嘛,林海乃是當年靖遠侯之後,可惜的是,一直人丁不旺,林海要不是因為守了幾年孝,說不定三年前就已經中進士了!終究是世代書香的人家,在科舉方面一向很有心得!”

賈赦點了點頭,也是說道:“林家祖籍姑蘇,我聽父親說,老祖宗在的時候,跟林家的先祖關系也不錯,只是後來才慢慢淡下來了!林家雖說子嗣不旺,不過,前朝的時候就是江南有名的書香士族,在文人圈子裏頭很有影響力,我們家,我也就算了,這輩子也就是跟著太子殿下走了,但是下一代,還是要走科舉的路子的!”

說著,賈赦有些無奈起來:“天下承平,如今托了殿下你的福氣,更是沒什麽饑饉之禍了,日後便是狄戎還有其他異族,應該也不會是什麽問題,我們這些武將人家,沒仗打了,要是繼續習武,也就只能沒落下去了,不轉行,以後也就是尋常門第了!好在我兒子賈瑚還算是會讀書的,日後說不得還得求到我這個未來妹夫頭上才行!”

“你爹是提前知道林海會中探花?”司徒瑾饒有興趣地問道。

賈赦搖了搖頭,說道:“怎麽可能,會試結果出來了,我爹就跑去求聖上賜婚了!林海會試第二,不過,在前幾名裏頭算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了,之前也沒有訂親,我爹找人上門又暗示了幾句,林海也就答應下來了,他這邊松了口,我爹才去禦前求了賜婚!”

賈敬補充道:“林海這出身是沒得說,但是,他父親去世了,林家五服之類,也沒有別的親人,林家族人裏頭也沒幾個成器的,林海再如何通透,又有先林爵爺的遺澤,若是沒有什麽人幫襯的話,前些年也得繼續蹉跎下去的,因此,林海也是想要借用我們賈家的勢力,好覆興家族,而我們家呢,也是想要借助林海的力量,跟文官搭上關系!”

司徒瑾眨了眨眼,他對於文武之間的分歧也就是粗粗了解一些而已,不過,賈赦既然是娶了張家的女兒,怎麽著賈瑚的事情,還得去找林海幫忙?

這麽想著,司徒瑾也問出來了,賈赦有些無奈地說道:“張家自家也是家大業大,第三代的子弟不算分出去的旁支,都有十幾個了,張家資源再多,自家人還不夠用呢,瑚兒雖說是外孫,但是外孫哪有孫子親呢,所以,啟蒙的事情,張家可以幫忙,但是要正經走科舉的路子,張家那邊能幫的也就不多了,畢竟,人情什麽的,還是用在自家人身上比較有用!”

司徒瑾頓時有些慶幸起來,虧得自己投胎技術好,直接投胎成了皇二代,要不然的話,豈不是也得跟著一幫讀書人去苦讀,或者是從軍什麽的?要不然,在這樣一個等級森嚴的時代,想要出頭,那是談何容易?

這麽想著,司徒瑾振奮了一下精神:“行,那怎麽就去看進士們游街吧!”

進士誇官游街一般都不會很早,畢竟,誇官之前,還得先公布榜單什麽的。這就很考驗二甲頭名傳臚的嗓門了,他得在前頭將上榜的人名名次都報出來,等到都辦好了,才會進入游街的程序,等到在內城轉一圈之後,這些新科進士還得進入宮中,參加瓊林宴,之後,除了前幾名會直接進入翰林院擔任編修,修撰之類的職位之外,其他的還得再考一場,考中庶吉士的進翰林院打雜,考不中的,就要等著吏部那邊安排授官了。吏部安排好了,還不能立刻就上任,先得給假期讓他們衣錦還鄉……

總之,這一系列的操作讓進士們的含金量就變得很高了,這也是為什麽讀書人對於科考趨之若鶩的緣故,因為,考中了就能做官,就都是體制裏的人了,只要不出什麽岔子,光宗耀祖,惠澤子孫什麽的,那是基本操作,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賈赦早就在沿街的酒樓三樓安排好了地方,這會兒引著司徒瑾,賈敬,沈安軒一塊兒進去了。而謝如柏,他如今年紀也不算小了,謝家那邊安排他回祖籍考童生秀才去了,不管考不考得上,回頭還得繼續回來跟著司徒瑾。

沈安軒對於科舉這種事情興致缺缺,他小的時候,還曾經問永福公主,自個的父親會不會是金科狀元什麽的,但是後來,他就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進士之中,只有少部分人才會年紀輕輕就能高中。不懂行的人才以為,考科舉只需要看四書五經之類的就可以了,加起來也沒多少字,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哪怕僅僅是考個秀才,需要看的書也不僅僅是這麽多,還有各種大儒的註解註釋,還有一大堆衍生出來的文章,一般情況下,考個秀才,大概就被背誦近百萬個字,想要考上舉人進士,需要看的書只會更多。

為什麽寒門很難培養出舉人進士出來,書實在是太貴了,很多書壓根就是這些文人家族世代把持的,便是親朋故交,想要觀看抄錄,都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至於武將人家,想要轉入科舉之路,也是差不多的道理,他們對於這裏頭的門路壓根搞不清楚。

而想要看那麽多書,還得融會貫通,除非是那等天才,否則的話,考中的時候,三四十歲才是常態,二十多歲是天才,至於十多歲的那種,簡直是鳳毛麟角。

而按照朝廷的法律,這年頭是有單身稅的,女子十六不嫁,男子十八不婚,那是要交罰金的!再多拖幾年,官媒就要強行配婚了!

當然,這條法律開國初期的時候還算是做得不錯,但是到了後來,也就是象征意義比較大了,權貴人家不在乎這點罰金,窮苦人家根本娶不起媳婦,一些窮苦的人家只能搞換親什麽的,偏遠的山區,兄弟幾個共用一個媳婦也是常規操作。

想要讓公主嫁什麽新科狀元,總不能叫人家休妻另娶吧,皇家哪能做這種事情!

另外就是,駙馬沒權利啊,人家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出來,結果尚了公主,日後就只能做個富貴閑人了,誰樂意呢!

沈安軒明白這層道理之後,對於什麽科舉之類的,也就沒多大興趣了,他還曾經偷偷跟永福公主說,要是她在家寂寞的話,也可以養養面首什麽的,永福公主簡直是好氣又好笑,心裏卻也有些悲涼。這時候又不是漢唐了,公主也就是名義上的尊榮而已。公主也是女子,也得守著什麽三從四德之類的道理,和離另嫁尚且不太可能,何況是養面首呢,真要是做了,說不得連沈安軒的血統也要被懷疑,回頭他的前程也沒了。

司徒瑾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游街的隊伍才從宮門口出發,因此壓根不用著急。賈赦打開窗戶,探頭出去四處看了看,喜滋滋地說道:“這裏我早就看好了,一個多月前就把這個包間給包了下來,這邊算是視野最好的,還不會直接對著太陽晃花了眼睛……”

“怎麽不說了?”賈敬一邊幫著司徒瑾倒水,聽賈赦卡住了,不由隨口問道。

賈赦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幹巴巴地說道:“要不是我還算是有點面子,這個包間還定不下來呢!”

賈赦也是心慌啊,他剛剛探頭張望的時候,居然看到對面的酒樓二樓,露出個側臉,雖說用帕子遮掩了一番,但是,賈赦敢用自家老爺子發誓,那個根本就是自個的妹子賈敏!

賈敏比賈赦足足小了十多歲,在家最是受寵,而且也頗為聰慧,賈代善還曾經嘆過為什麽賈敏不是男子。真要論起資質,賈敏那真是比自家兩個兄長強出二裏地去。

賈赦原本跟自家這個妹子沒那麽熟,沒辦法,年紀相差太大,賈敏出生的時候,賈赦的年紀早就已經到了不能隨便進出內院的時候了。也就是賈赦成婚之後,賈敏跟張氏頗有些共同語言,賈赦這才見得多了一些,因此,對於賈敏的模樣,賈赦那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會兒頓時有些瞠目結舌。

賈家規矩也大,女眷等閑也是不能出門的,就算是出門,能去的地方也很少,無非是家廟鐵檻寺,清虛觀,偶爾還有機會去莊子玩玩,其他的,除了跟著母親還有長嫂之類的女性長輩參加一些賞花宴之類的宴會,也就是閨中的一些姐妹舉辦的一些小宴。

但是,這些所謂的出門,也就是出了一個內院,進入另外一個內院而已,哪裏還能隨便亂走,賈敏這次跑到酒樓裏頭來,那可真是大膽至極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出來的,之前也沒聽自個媳婦說過啊!

賈赦心裏頭胡思亂想,卻也不能嚷嚷出來,免得叫人懷疑賈敏的教養,然後就有些生硬地敷衍過去了,大家都猜到賈赦大概是遇到了什麽熟人,難免疑心是關系不好的那種,要不然賈赦怎麽看起來神情有些不對勁呢!好在大家都不是多事的人,因此並沒有尋根究底,而是坐在一塊,一邊吃著點心什麽的,一邊等著游街隊伍的到來。

對面賈敏也是精神惴惴,賈赦看到了她,她也瞧見了賈赦,簡直是嚇了一跳。

她這次出門,還真沒得到允許,其實是之前閨中的姐妹攛掇的,雖說賜婚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不過,賈敏其實已經知道了。

史氏對於這門婚事不怎麽滿意,要知道,她是想要賈敏做王妃的,結果林海呢,祖上還有爵位,到了林海頭上,毛都沒有,雖說考中進士之後就能授官,但是,也就是六七品的小官,賈敏進了門,連誥命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敕命。這裏頭懸殊可就大了,至於賈代善說什麽林家書香門第之類的,史氏壓根不在意。再如何書香門第,等林海熬到在朝中有真正意義上一席之地的時候,都到什麽時候了。

史氏也算是真心疼愛賈敏,賈敏在賈家金尊玉貴地長大,她那些小姐妹都是嫁入勳貴人家,幾乎進門就有誥命,賈敏在這些姐妹中,那絕對是非常出挑的一個,就算是不嫁入皇室宗室,嫁個襲爵的世子總是沒問題的吧!可如今賈敏許配給林海,在史氏看來,那真是真正意義上的低嫁,史氏甘心才叫奇怪了。只是,史氏從來都拗不過賈代善,賈代善既然做了決定,史氏也只能認了。

史氏卻不了解賈敏的心思,賈敏天性聰慧,她出生之後,賈代善已經長居京城了,因此,對於這個女兒的教養,其實比對賈赦賈敬時間還多,經常也會跟賈敏說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因此,賈敏對如今勳貴們的情況也很了解,總體來說,勳貴們是在走下坡路的,哪怕有仗打,勳貴們也未必撈得著,一方面是子弟不成器,另一方面,朝廷也是不樂意瞧著勳貴長期把持兵權的,寧可提拔沒多少經驗的新人。

另外,賈敏這一輩的那些勳貴子弟,成器的真的不多,賈敏可不甘心隨便嫁個紈絝子弟。

賈敏自個也是熟讀詩書之人,對於讀書人有著天然的好感,因此,賈代善稍微提了一下林海的情況,賈敏心中就已經有些願意了。

當然,賈代善的打算,如今知道的人也不多,賈敏也不會隨便就嚷嚷出去,雖說想著見林海一面,但是本來也就是預計等著林海哪天上門的時候,結果前些天的時候,就接到了小姐妹的帖子,那一位是理國公府上的姑娘,排行五,跟賈敏一般年紀,兩人還算是有幾分交情。她是繼室之女,理國公也有意為這個小女兒選一個讀書人做夫婿,有消息說,理國公已經看中了一個新科進士,至於到底是誰還不清楚。

這位柳五姑娘對於未來的夫婿難免有些憧憬,她因為小女兒的緣故,同樣很得寵愛,因此,便想與賈敏串通了,名義上說是姐妹小聚,實際上跑這邊來準備看看這一科進士的模樣,瞧瞧到底是誰才是自個未來的夫婿,請賈敏作陪。

賈敏也是心思靈透之人,生怕柳五姑娘回頭知道她的夫婿是誰之後,產生什麽芥蒂,回信的時候,也隱晦地說了自個父親的打算,頓時小姐妹兩人一拍即合,這會兒直接就過來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伺候的人也只好愁眉苦臉地在外頭守著,虧得都在包間裏頭,上來的時候還戴了幕笠,要不然的話,回去更不好交代。

賈敏之前瞧見了賈赦,頓時知道,這事是瞞不了家人了,原本她敲打了伺候的下人一番,叫她們回去不許亂說,可是下人們或許怕擔責任,回去之後一起隱瞞,可是賈赦估計是不可能幫她隱瞞的,賈敏頓時有些喪氣起來,不過面上卻裝作啥也沒發現的樣子,這心理素質,可比賈赦強出不少來。

這邊兄妹兩個各自糾結的時候,那邊已經傳來了鼓樂之聲還有歡呼之聲,是新科進士游街的隊伍來了。

在前頭的,自然是一甲的三人,狀元榜眼也就算了,狀元已經是三十多歲的人了,榜眼看起來居然更顯老一些,長得也只能說是端正,而林海在裏頭絕對是鶴立雞群,怎麽看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模樣。

沈安軒一見就是拍了拍手,笑道:“還是榮國公老爺子有眼光,最好的都叫他給挑上了!”

賈赦得意洋洋地說道:“可不是嘛,我之前還聽說,其實論起文才,他比狀元還強一點呢,就是因為長得好,才成了探花,看看前頭狀元榜眼的模樣,可是做不了探花的!”

幾個人對此都是深以為然,雖說能當進士的都不可能是什麽歪瓜裂棗,但是,長得五官端正,和長得好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很明顯,林海的模樣將另外兩位差點沒比到泥裏。

虧得那兩位年紀也大了,老成持重,並沒有多少嫉妒心,要不然的話,瞧著林海這邊大把的鮮花帕子荷包丟下來,他們身上幾乎沒有,一個個難免就有些想法了。

司徒瑾看著遠遠打馬緩緩行來的林海,心中又有了那種感覺,這位似乎也是一位比較關鍵的人物。

司徒瑾頓時盤算了一下,然後發現,這些人似乎都跟賈家有關系,難不成,賈家是什麽關鍵的地方嗎?司徒瑾忽然想到論壇裏頭的一些說法,比如說,某些小千世界,運轉的時候,會存在某種核心機制,也就是繞著一些人物,一些事情而來的,這就是所謂的主角,莫非,在這個小千世界裏頭,賈家什麽人是所謂的主角?

這麽一想,司徒瑾頓時興奮了起來。

司徒瑾也就是偶爾在論壇上看到類似的言論,另外,論壇上似乎還有人專門利用主角,做出一些符合自個利益的事情,還有搶奪主角一些機緣什麽的,不過,做得太過明顯的,都倒了大黴,在這樣的世界,一般都會有類似於世界意識的存在,主角的存在代表著世界意識的意志,若是觸動了這一點,很有可能就會導致世界意志的反擊。不同的世界意志,做出的反擊是不一樣的,直接一點的,就會派出一些代行者之類的角色對你進行打擊,隱晦一點的,直接修改你的氣運,讓你舉世皆敵,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司徒瑾之前做出的各種事情,對於人道的發展顯然很有好處,因此如果這個世界有世界意識的話,那麽,無疑他是受到了世界意識的眷顧的,因此不管是修行,還是研究,幾乎都是一帆風順,不曾遇到什麽波折。

不過,他卻不知道,賈家這邊,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竟然讓世界意識另眼相看,難不成,這一家有什麽人真的是天上什麽神仙下凡,或者說,他們的命格有什麽問題。

司徒瑾心中盤算了一番,頓時更加好奇起來。

司徒瑾琢磨著回頭是不是插上一手,瞧瞧看到底會不會出什麽事,只是,他也不明白,所謂的主角按照既定的軌跡會做出什麽事,因此,也不知道怎麽做才會讓這既定的軌跡發生偏移,萬一自個做的事情反而推動了命運向著既定的方向去發展呢?因此,盤算一番之後,司徒瑾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而那一邊,看到林海那等溫潤如玉,玉樹臨風的形象,不論是賈敏,還是柳五姑娘,都是芳心大動,這等人傑,有才有貌,又還很年輕,對於年輕的女孩子來說,自然是了不得的誘惑,賈敏知道自個父親給她定下了林海之後,原本如果只是願意了一半的話,這回大概是千肯萬肯了。

林海對此渾然不知,他這會兒臉上已經苦笑了起來,高門大戶的女子一般不會在外頭為官,可是平民人家,還有一些從事特殊職業的女性卻沒有這種忌諱,因此,瞧著林海清俊優雅的容貌舉止,一個個都是奮力將手中的手帕,香包,荷包什麽的往林海身邊丟,準頭差得還好,準頭好的直接劈頭蓋臉砸過來,著實叫人有些吃不消,林海臉上神情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賈赦也嘀咕了起來:“這小子,會不會太受歡迎了點,嗯,他都二十多歲了,雖說沒有訂親,家裏頭肯定也有什麽通房之類的,回頭妹妹嫁過去,不會受了什麽委屈吧!”

賈敬輕哼了一聲,直接說道:“林家如今有求於賈家,他們若是還有半點清明,就不可能叫咱們家的姑娘受委屈,等回頭林海起來了,難道你這個做兄長的,還不能給妹妹撐腰嗎?”

賈赦聽得一楞,繼而又神氣起來,說得是啊,如今太子形勢一片大好,他這個太子伴讀,將來怎麽著也不至於比不上林海吧,到時候,賈敏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他完全可以帶著人打上門去,還有什麽可怕的!因此,頓時賈赦安下心來,看著新科進士從樓下經過,臉上露出的神情也帶了些與有榮焉了。

“嘿,敬大哥你當初游街的時候我不在,這可真是太遺憾了!”賈赦忽然想起來,賈敬也是正經的進士出身,不由扼腕起來。

賈敬興致缺缺地說道:“這有什麽好遺憾的,我那時候就是二甲進士,可沒幾個人註意到我!”

賈赦趕緊說道:“二甲進士怎麽了,還有許多人讀書讀到頭發都白了,還連個同進士都考不上呢!”

賈敬對此還是比較自負的,人家世代書香,也不能保證家中子弟在賈敬那般年紀就考上進士呢!想著當年受到的排擠,賈敬還有些耿耿於懷,考不過我就孤立我,這些讀書人,實在是太壞了!

司徒瑾在一邊看著新科進士的隊伍漸漸遠去,他站起身來,微微伸了個懶腰,笑道:“行啦,熱鬧也看過了,你們也各自回去吧,我也該回宮了!”

幾個人都是答應了下來,至於送司徒瑾回宮的事情,自然是那些侍衛的事情,這些侍衛這會兒就在門口樓下等著呢,他們也沒必要跟在後頭。

賈赦這才想起來,自個妹妹還在對面呢,他偷偷摸摸對著門口看了一眼,發現那邊似乎沒人出來,頓時松了口氣,他還真擔心這會兒賈敏她們出來,跟他們這一行人打個照面,回頭可就不好解釋了。

賈赦這會兒也在猶豫,回去之後要不要跟家裏說起,如果說了的話,賈敏難免要被訓斥一番,但是如果不說的話,要是賈敏經常這樣,萬一什麽時候出了事怎麽辦?賈赦為此糾結得不行,最後決定,先回去問問自家媳婦的意思。

賈敏那邊也在看,她想著等賈赦先走,等著看著賈赦騎著馬回去了,她才算是松了口氣,跟柳五姑娘告辭了,自個坐上馬車離開了,心裏頭卻在擔心,先回去的賈赦會不會告狀什麽的。

倒不是賈敏信不過賈赦,實在是她也知道自個這次出來有些冒失,叫人知道了,會不會有人覺得她輕浮,要是傳到林家那邊,林家又怎麽想呢?賈敏如今正是芳心萌動的時候,難免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司徒瑾這邊直接回了宮,路上並沒有跟那些新科進士碰上,主要他們走的也不是同一個門。

新科進士走的是正陽門,而司徒瑾回宮走的卻是東安門,路線自然也不一樣。回宮之後,司徒瑾直接就往長寧宮那邊去了,聖上自然不在,他得去主持瓊林宴,哪怕只是一開始露個面,也得表示一下對於這些天子門生的看重。

司徒瑾昨兒個就派人回宮傳話,說自己今天回來,謝皇後一早就叫人準備起來了,等著司徒瑾進了門,謝皇後上下打量了一番,一邊叫人打水過來給他凈面,然後換上一身家常衣衫,一邊問道:“今兒個怎麽比往常晚了,可是路上遇到了什麽事情?”

司徒瑾解釋道:“正巧今兒個是新科進士游街的日子,我一時覺得好奇,就過去看看!”

謝皇後不由笑了起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喊著要做探花郎呢,如今可見到真的探花郎了?”

司徒瑾故意裝作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兒子覺得,兒子比探花郎還要好看一些呢!”

謝皇後抿嘴笑道:“男兒家,要好看有什麽用,那得看人品和本事呢,小七你如今這般本事,別說是探花郎了,就算是狀元榜眼探花加起來,又怎麽比得上你了!”

司徒瑾嘿嘿一笑:“母後真是過獎了,兒子做的都是些小事,哪裏比得上朝中各位大人了!”

謝皇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啊,謙虛過頭就顯得虛偽了,你父皇可曾經說過,朝中那些大臣就算都換掉,後頭有的是人等著補上,可是,像我們小七,幾千年可都出不了一個呢!要不是你研究出來的那些東西,這些官員們又哪裏能這般順心了?光是每年的天災人禍,就夠他們折騰了!”

司徒瑾對這些興趣不大,因此只是笑道:“母後再這麽說下去,我可就要不好意思了!對了,兒子專門找人訂制了一些首飾,母後看看喜不喜歡?”

謝皇後神情愈發溫柔起來:“小七送的,母後都喜歡!”不過,等到司徒瑾打開了首飾盒,謝皇後還是被閃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司徒瑾從交易區買來的這些首飾可都是知名設計師的手筆,用的寶石也都是最高等級的那種,切割技術也非常高超,但是卻不顯得張揚炫目,帶著一種內斂的華貴。

司徒瑾順手從盒子裏取出一根鳳凰步搖,主體是那種玫瑰金色,上頭用許多一模一樣的寶石做出振翅欲飛的鳳凰模樣,鳳凰口中還銜著一枝同樣是用寶石雕琢而成的靈芝,看起來格外靈動。

司徒瑾將步搖插在謝皇後發髻上,司徒瑾平常也沒做過這些,因此難免歪斜了一點,一邊伺候的大宮女繡心不動聲色地走過來調整了一下,另一個大宮女繡玉也捧著一面八角菱花鏡子過來,嘴上笑道:“殿下這步搖選得真好,也就是娘娘才配得上了!”這鏡子自然是司徒瑾之前搞出來的玻璃銀鏡,內務府學了工藝之後,宮裏頭首先就添了各種款式的鏡子,從大穿衣鏡,到各種海棠鏡,菱花鏡,靶鏡等等,應有盡有。

謝皇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步搖上的鳳凰雙翅尾羽還有翎毛做得極為精細,風一吹就微微顫動起來,就像是隨時就要飛起來一般,上頭的寶石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著叫人近乎目眩神迷的光澤,也是露出了驚艷之色,仔細對照了一番,又看了看匣子裏頭其他的首飾,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笑道:“這似乎不是中原的工藝?”

司徒瑾奉承道:“母後真是慧眼如炬,這是西洋那邊的做法,兒子專門叫人訂制的,母後都換上試試看?”

女人對於這些總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當下謝皇後從善如流地叫宮女伺候著拆掉自個頭上的首飾,將這一套首飾換了上去,又戴上配套的項鏈,手鐲,再對鏡一看,頓時平添了幾分雍容華貴,叫謝皇後更是滿意。

“內務府的匠人雖說手藝不錯,但是這些年都不見有什麽新意,回頭也叫他們學著點,免得每次送上來都是差不多的樣式!”一會兒工夫,謝皇後將幾套首飾都換了個遍,覺得每一樣都很滿意,氣質上頭很符合她的年紀和身份,再看看自個梳妝盒中的那些首飾,頓時就有些不滿意了。

繡心在一邊也是眼熱,嘴裏說道:“不用娘娘叮囑,回頭娘娘戴著在人前露個面,內務府那邊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繡心的意思很簡單,宮裏頭其實能夠攀比的就是這些東西,衣裳首飾和兒女,只要是其他嬪妃瞧見了謝皇後的首飾,回頭哪有不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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