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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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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顯然對於一幫早就被上頭惦記了的海商們很不友好。

之前的一年,他們就陸續遭遇了陌生海盜的襲擊。說實話,原本海上不少海盜其實是這些海上暗地裏頭養著的,打擊競爭對手的時候只覺得非常愉快,輪到自己了,便非常悲催了。

這些海商的確利潤豐厚,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家中現金也很多。對於商人來說,除了那種開票號的,會在家中留上許多現銀之外,其他人一般情況下,多半都是換成了土地,房產,鋪子之類的不動產,現金流也有,但是一般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豐厚。

對於海商來說,他們自個有海船,有海員,這些都是資本,其實也是負擔,出一次海,回來對於海船的檢修維護就是一筆開支,而水手海員什麽的,雖說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樂意下海做這等搏命的勾當,但是熟練的水手海員卻是很緊俏的,你要是給的錢不夠多,那就等著被其他人家挖走吧!

畢竟,這些水手海員的日子過得很苦逼,出海一趟,短則半年,長則數年,都不能回來,船上又不能有女人,每天面對的就是大海,沒見過大海的人自然是覺得海闊天空,但是天天在船上的人,看著大海時間久了,大概都要覺得乏味惡心了。

船上生活枯燥不說,而且還很危險,哪怕大家都是選了沒有什麽風暴的季節出海,不過意外總是難免的,有的時候,原本固定的補給點突然就消失了,或者說突然多出了幾塊礁石,若是沒能看清楚,那就是一場災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意外。

總之,出海對於任何人來說都需要冒一定的風險,因此,為了保證出海的利潤,這些海商也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利益,比如說對於水手們的夾帶睜只眼閉只眼,還有為了分攤風險,出海之前,也會樂意接納其他的商人一同出海……

但是,任你有多少風險,在遇到不講規矩的海盜的時候,都得倒黴。

他們遇到的海盜掛著的旗幟是從未見過的,但是他們武器精良,船上的大炮小炮射程都很遠。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前朝的時候就有火器誕生了,不過因為工藝成本之類的問題,沒能普及開來,本朝建立之後,一直以來,工部依舊在改良各種火器,不過礙於材料的問題,一直沒有得到突破。用銅吧,本來外頭就在鬧錢荒,銅鑄錢還不夠呢,用鐵吧,太脆,發射個幾次就要出毛病。聖上發現海盜們船上都開始用炮之後,更是下令加緊研究火炮,這些海盜萬一狗急跳墻,帶上火炮攻擊沿海城鎮,那豈不是要抓瞎!

運氣比較好的是,前年的時候,聖上派出去的船隊在跟人交易種子的時候,卻是發現了一處鐵礦,便帶了幾塊礦石回來,工部那邊融出來一看,這些鐵礦雜質很少,很適合冶煉,不像是中原的鐵礦一樣,裏面雜質太多,用各種手段都無法除去,鑄造出來的鐵器就比較脆,根本不適合鑄炮。

既然如今發現了鐵礦,聖上也不是什麽講究人,幹脆就悄悄派人占領了那處鐵礦,然後直接擄掠當地的土人幫著采礦。然後將礦石當做壓船的貨物運回來。

聖上做這些事情壓根沒有通過六部,他如今錢多,因此,私底下能夠動用的人也不少。何況,他如今算是知道了海上的好處,直接攻下了幾處海盜的巢穴,就在那裏開窯冶煉,然後回港的時候,就可以直接運到內務府名下的鑄造局鑄造。

聖上也下了不菲的賞格,叫那些工匠改良工藝,讓火炮變得威力更大,更精準,射程更遠,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內務府用的工匠其實比工部的還要強一些,他們原本做的都是相對精細的工作,聖上允諾了他們做出成績來,不光可以賞賜錢財,還允許他們脫離匠籍,子孫可以通過科舉出仕,因此,成果還算是不錯。如今船上的這些大炮小炮都是那幾個鑄造局搞出來的鐵炮,可比海盜們的裝備強多了。

海盜們用的是土炮,偶有精良的,其實還是從那些西洋的商船上頭弄下來的,混在一起使用,用得也是亂七八糟,論起軍事素質,自然更比不上正經的軍隊,因此,不少原本的海盜直接被碾壓了。

幾番掃蕩之後,實力稍微差點的海盜團夥差不多都完蛋了。對於這些海盜,也完全無需憐憫,這年頭幹這一行的,就沒有無辜的。

這些海盜一方面受雇與那些大海商,幫著他們排除異己,另一方面,也會打劫跟他們沒什麽往來的船隊,這也就算了,這年頭出海的許多根本就是亡命之徒,為了掙錢,都是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人物,而這些海盜還會上岸,殺害沿海的漁民,江浙一帶還好,往那邊,或者是一些島嶼上頭,簡直被他們禍害的不輕。一些前朝的時候開始,為了找個活路,遷移到南洋生活的漢人後裔很是被他們禍害了不少,畢竟,土著那邊沒多少油水,而這些漢人,手裏頭才有不少他們想要的東西。

當然了,南洋不少漢人吸取了教訓之後,也有自個組織船隊做海盜的。

與其他的海盜不同,聖上命人偽裝出來的幾支海盜壓根不用為了銷贓什麽的煩心,這些在那些早就占領下來的小島上頭中轉一下,就能變成合法的貨物,裝上商船,然後運到港口,最後通過內務府還有相關皇商的路子變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壓根沒必要跟那些海商合作,這叫他們非常惶恐。

聖上叫人偽裝出來的海盜在這些海商的傳言裏頭,那叫一個心狠手辣,要麽,你就交出價值一半以上的貨物或者是錢財,要麽,就幹脆全部完蛋。如果你老老實實將錢財交出來也就算了,並不會難為你,還會放你離開,但是,如果你敢於隱瞞,那麽很好,南洋那邊的礦山正缺勞力呢!至於船上的貨物和財務,這些海盜可不管是你的還是別人的,就全部笑納了。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會去分辨船上的那些船員會不會有無辜,有什麽迫不得已。朝廷剿匪,就算是被脅迫的從者,也是要被懲罰的,他們既然跟著出海,還得到了相應的利益,那就是原罪。

再如何家大業大,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尤其,這些海盜只搶劫回程的船只,被他們一折騰,還能剩下多少利潤,畢竟,海貿也就是毛利很高,接下來可是還有不少路子要打點的,要不然,他們憑什麽安安穩穩地享受這樣的富貴呢!

因為搞不清楚這新冒出來的海盜的來歷,這些海商也很頭大,海盜們壓根不接受談判,要麽老老實實拿出一半來做買路錢,要麽,你就人財兩失。至於其他的什麽威逼利誘,那就真是呵呵了。

許多人懷疑這一支海盜是南洋某個強勢的漢人勢力組織的,要不然,他們那麽多的貨物,到底銷往哪裏了呢?當然,也有人懷疑自個的競爭對手,畢竟,總有一些海商“幸運”,沒有被光顧,是不是他們收買了這一支新出來的海盜,並且幫著銷贓呢?還有,有的所謂的被劫,是不是自導自演呢?要不然,哪兒能憑空冒出這麽一支強勢的海盜來,陸上肯定有人幫他們提供幫助。

誰也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會是聖上還有內務府,畢竟,如果真的叫官府知道了,他們哪裏還能繼續安安穩穩做生意,早就被官兵圍起來,一個接一個抄家了!

總之,原本還算是比較和諧的聯盟商會,如今算是出現了裂痕,大家疑神疑鬼,互不信任,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肯結盟,生怕自個被盟友給賣了。

聖上派出去的人打的就是這樣的時間差,在這種時候,再拉攏一批,打擊一批,分化之後,這些海商中底子比較厚的可以先排擠掉,然後就可以從容擺布了。

海商們的悲慘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司徒瑾,甚至,聖上自個手裏頭有了足夠的海上力量之後,那些海商乃至是海盜從海外帶來了各種各樣的植物乃至動物,已經不拘於是什麽糧食了,各種各樣的種子都帶了回來,甚至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草盆栽,有的種子有著相應的描述,有的並沒有,因為即便是當地的土著,也不知道這些植物有什麽用。

司徒瑾迅速進入了新一輪的研究,任何一樣東西都是有用的,不過就是怎麽用的問題。

司徒瑾已經不滿足於對於植物進行簡單的了解,他已經開始深入到微觀的層面,了解不同植物的結構,剛開始不過是細胞結構,以後條件成熟了,應該可以進化到基因結構。

之前的時候,司徒瑾不過是利用自個的能力感知植物的構造,如今,他卻想要親眼看到。

論壇上可以購買到高倍的顯微鏡,甚至有那種可以觀測到粒子的顯微鏡,不過,這些拿出來根本不方便,科學發展到一定的程度,便會越發細化,越是精密的儀器,對於環境的要求越苛刻,司徒瑾如今可沒有什麽類似於隨身空間之類的玩意。但凡是跟空間搭界的東西,都賣得很貴。交易區哪怕是最簡單的,空間非常有限的儲物裝備,哪怕是一次性的那種,價格都非常不菲。

尤其,有的儲物裝備根本不是在各個位面通用的那種,而通用的那種,只能在論壇商城裏頭購買,價格就真的是天價了。

因此,在司徒瑾咨詢壇友們相關問題的時候,有人很中肯地給了一個建議,要麽是自個先修煉一下類似於戒子須彌的神通,嘗試一下這個世界對於儲物空間這種東西是不是支持,要麽,也就只能花高價購買了。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規則,知識也是不通用的,就像是司徒瑾如今學的生物學,也就是在這種物質文明中還比較有用,放到一些能量文明或者是精神文明,那真是沒多大用處了。至於所謂一法通萬法通什麽的,起碼得有個太乙境界才行,至於到了大羅境界,一個人就能鎮壓無盡時空的程度,那麽,不管是在什麽文明,都能夠迅速適應。

司徒瑾如今可沒有這個本事,想到為了安置精密儀器還得再購買相應的高精尖實驗室,還得有配套的能源,說不定自個還得自學維護,司徒瑾立馬打消了這個心思。

另外,他要是真弄上一大堆的精密儀器出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無疑是神器,大家只會供起來,而不會去研究,壓根起不到促進社會進步的作用。要是不能教會別人使用,司徒瑾一個人想要玩轉這麽一大攤子事情,那是想也別想。

因此,司徒瑾除非修為更進一步,否則的話,要是搞什麽精密儀器,那完全是得不償失,還不如繼續靠著神通感應呢!不過,司徒瑾一直覺得,不能一切都依靠論壇,學到的知識是自己的,修煉得到的力量是自己的,而論壇呢,說白了,還是外物,萬一哪個世界,自個聯系不上論壇了,豈不是抓瞎!

司徒瑾如今氣血旺盛,按照他如今的生命力,活個一百多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如今才走過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路,所以,他根本沒必要太著急,自然可以從容準備起來。

司徒瑾這會兒覺得自個應該搞個顯微鏡,就要先從制作玻璃鏡片開始,透明的水晶是做不了顯微鏡鏡片的,因為水晶是一種單晶體,折射率也有問題,不比玻璃可塑性強。

司徒瑾查看了一下玻璃的配方,然後就找聖上要了一個官窯,直接叫那些窯工實驗了起來,司徒瑾不怕失敗,也不擔心成本高,真要說起來,去除其中的知識含量,玻璃的成本比瓷器還低一點呢,他只需要這些窯工按照他的配方和要求將東西制作出來就行了,至於在這個過程中,發現的其他產品,司徒瑾可沒有多大興趣。

不過,聖上對此卻很感興趣,這年頭,玻璃是一種貴重的物品,幾乎跟各種寶石相當了,沒辦法,純凈的玻璃其實很難得,有也都是小塊的那種,如今中原的玻璃鏡子,還都是佛郎機人帶過來的。朝廷好不容易得到了配方。自己嘗試著燒制過玻璃,但是燒制的玻璃雜質很多,偶爾運氣好,弄出一些沒什麽雜質的,就是拿出來當做珍珠寶石一般出售。

等到聖上知道窯工們按照司徒瑾提供的配方和大概的工藝,去除了玻璃中的雜質和氣泡,甚至連同其中那種淡淡的綠色也去除了,燒制出來的玻璃真的變成了那種無色透明的,而且很快就燒制出了大塊的玻璃,聖上只覺得又看到了無數的小錢錢。

不說聖上準備利用這些玻璃大發利市,司徒瑾挑三揀四了半天,選取了一批透明度最高,質量最好的玻璃,直接找了幾個匠人讓他們去打磨鏡片,另外,載玻片,蓋玻片什麽的也得搞出來才行,要不然,切片也沒處安置!

“殿下,這是什麽玩意?”賈赦因為賈政的事情,又吃了一頓排頭,幹脆從家裏跑出來,到了皇莊這邊來排遣,他現在已經習慣於跑過來了,皇莊上總有些新鮮的玩意,這對他這樣一個紈絝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這會兒瞧見司徒瑾親自將一個顯微鏡安裝了起來,不由驚訝地問道。

司徒瑾已經做了一個新鮮的切片樣本,這會兒放到顯微鏡下頭觀察了一番,發現這顯微鏡倍數還算不錯,也挺清晰,沒浪費了他的心血,這會兒神態輕松地說道:“就是個小玩意,你也可以過來看看!”

賈赦學著司徒瑾的模樣,湊到顯微鏡前頭往下頭看去,司徒瑾之前就調整好了位置,賈赦一下子就看了個清楚,頓時吃了一驚:“這裏面是什麽,怎麽一格一格的,好像裏頭還有氣泡?”

司徒瑾隨口說道:“我剛剛切了一片槐樹葉,你看到的就是葉子放大之後的模樣!”

賈赦瞪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

司徒瑾叫賈赦讓開,又換上了一個切片樣本,這回卻是動物表皮細胞的切片,他又調整了一下位置,笑道:“你再看看這個?”

賈赦盯著看了半天,有些猶豫不定地問道:“這又是什麽,跟剛才的不怎麽一樣啊!”

司徒瑾笑嘻嘻地說道:“這是我采集了一點貓嘴裏的表皮,怎麽樣,好玩嗎?”

賈赦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他咬了咬牙,問道:“殿下,還有別的嗎?”

司徒瑾制作的樣本並不多,不過卻也囊括了不少,包括一些細菌,血液,組織液什麽的,這會兒幹脆全拿出來給賈赦看了個遍,這個顯微鏡倍率很是不錯,連不少體型比較小的細菌都能觀測到,賈赦只覺得自個三觀重組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記得小時候聽佛經上說什麽,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還以為是胡說八道呢,看樣子,還真有!”

司徒瑾帶著一點惡趣味,笑道:“八萬四千蟲算什麽,其實還不止呢,你剛剛看的那種,就是所謂的病氣,水裏,人身上都有!水裏頭不光有這些,沒準還有一些寄生蟲之類的呢!”司徒瑾沒說什麽細菌病毒什麽的,幹脆就用病氣來總結,大家都能聽懂。

賈赦頓時露出了惡心的神色,他忽然想到,自家喝茶有的時候還弄什麽積年的雨水雪水什麽的,那裏頭該有多少這種小蟲啊,又聽司徒瑾說,是病氣,頓時差點沒覺得自個中毒已久,命不久長了,一下子哭喪著臉,說道:“殿下,你可別嚇唬我!”

司徒瑾被賈赦逗笑了,他直接說道:“放心吧,水燒開了也就沒什麽問題了,也就是生水裏頭比較多而已!史書上說,當年冠軍侯霍驃騎在攻伐漠北之後死亡,很有可能就是喝了草原上的生水,說不定水源中還被匈奴人放了一些牛馬牲畜的死屍,導致冠軍侯染上了瘟疫!”

賈赦聽得心驚肉跳起來,他神情更加不安起來,恨不得立刻回去叫太醫,要知道,他之前跟著一幫世交出去打獵,在山裏頭喝的也就是山泉,可是沒燒開的。

司徒瑾看著賈赦一臉擔驚受怕,生怕自個命不久矣的樣子,只覺得好笑:“行啦,真要是染上了那些病氣,你如今還能好端端地在這裏?”

賈赦咬著牙,賭咒發誓道:“以後可不敢再喝生水了,老天,這事居然這麽可怕的嗎?”他忽然覺得,說不定以前那些說是什麽殺戮過重,導致英年早逝的,沒準就是染上了這些病氣什麽的,結果早早就死了,這麽一想,自家老爹還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這麽一想,頓時又慶幸起來。

賈赦用敬畏地眼神看著那顯微鏡,問道:“這個是什麽法器嗎?居然連病氣都看得見!”

司徒瑾解釋道:“這個叫做顯微鏡,原理跟千裏鏡差不多,只不過千裏鏡是看得遠,而顯微鏡是能夠看到非常微小的東西。所謂的病氣,就是這些微小的東西組成的!而不管是人,還是草木之類的,也都是由非常微小的類似於你說的那種格子之類的單位組成的!”

賈赦本來就是聰明人,人本來就是有血肉骨骼什麽的組成的,而血肉骨骼什麽的也都是有那種很小的單位組成,這就很容易理解了,他點了點頭,對著司徒瑾佩服地說道:“殿下,你可真是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夠看到這麽精細的東西!”

司徒瑾只是笑了笑,他也就是站在前人的基礎上而已,如果不是知道其他世界有這玩意,說不定,他只會依賴神通來感應,哪裏會這麽直觀地去觀測呢?

司徒瑾的這番理論沒多久就叫太醫院知道了,在中醫體系裏頭,也有什麽外邪內邪的說法,司徒瑾又將什麽病氣這般解釋了一番,太醫院一幫太醫也是蠢蠢欲動,在聖上那邊試探了一番之後,把聖上的好奇心都勾出來了。

聖上並不是什麽拘泥的人,也沒有守著老祖宗的學問,覺得一定都是對的,相反,他對西學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還是皇子的時候,還跟著一個來自葡萄牙的傳教士學過一點數學,不過他在這方面天賦也有限,那個傳教士的教學水平也不怎麽樣,因此,聖上也就是粗知一些而已。

這時候,其實西方已經有了原始的顯微鏡,不過沒有司徒瑾造出來的精細而已,司徒瑾制作的已經是非常成熟的光學顯微鏡了,甚至為此專門制作了幾塊巴掌大的銀鏡出來做反光鏡。

對於司徒瑾來說,普通的光學顯微鏡還是不夠用的,不過目前也只好湊合了,他如今正在利用自個的神通刺激這些還存在一定活性的細胞組織,然後分析自個的能力到底是對細胞的那一個部分有效,等到日後,他的能力更加精細了,便可以使用電子顯微鏡,量子顯微鏡來觀測自個的能力到底是對粒子中的什麽部分起了作用。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司徒瑾如今對自個因為觀想法衍生出來的神通使用還沒那麽純熟呢,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實驗才行。

聖上在親眼看到了司徒瑾制作的那些樣品之後,頓時對此也來了興趣,當下找司徒瑾又制作了幾個顯微鏡,交給太醫院使用,看看他們能不能研究出所謂的病氣到底是什麽玩意!說不定日後瘟疫什麽的,就再也不是問題了。聖上很是樂觀地想道。

司徒瑾對此可不是非常樂觀,這種光學顯微鏡也就能看到細菌,病毒什麽的可就看不見了,不過說不定可以利用這個,研究出幾種抗生素什麽的出來,司徒瑾可是從不懷疑人類本身的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的,只要提供了相應的條件,誰知道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司徒瑾想得不錯,在發現了各種細菌之後,太醫院就開始想辦法萃取藥材中的有效成分,嘗試著能不能殺死那些細菌了,研究出相應的抗生素什麽的出來,估摸著也不會太遠。

司徒瑾自個如今沈迷於微觀世界中,他發現,自個的能力可以很好地保持細胞的活性,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而且,他還能讓這些細胞進入休眠狀態,只要有足夠的營養,他就能直接催動這些細胞快速分裂。如那種普通的植物,他就能借助普通的細胞,甚至不管是什麽部位的細胞,只要還具備一定的活性,他就能同樣催生出一株植物來。

倒是動物,動物的各個組織細胞都是不一樣的,一個完整的器官也包括了好幾種不同的細胞組織,倒是一些結構非常簡單的單細胞動物,司徒瑾隨隨便便就能刺激這些動物進行分裂,司徒瑾甚至懷疑,如果給自個足夠的時間,他的神通可以成長到重現單細胞想著多細胞乃至更加覆雜的動物進化的過程。

這天,司徒瑾再次開始觀想,意識海中觀想到的依舊還是那一枚種子,司徒瑾卻有些心不在焉起來,這枚種子到底是什麽來歷呢?至於這個元初觀想法,到底是基於什麽理念創造出來的。

按理說,正常的觀想法,得先給修煉的人提供一個觀想的形象,而元初觀想法壓根沒有這一步,似乎一切都是隨機的,你到底第一次會觀想到什麽,全看命!而第一次觀想到的東西,隨著修行的進步發生變化的話,到底是會向著一個方向變化,還是會根據觀想者的認知,際遇或者是其他什麽緣故,發生不同的變化?這些都是個問題。

司徒瑾對於這枚種子,顯然半點也不了解,可是才觀想了幾年時間,自個就有了這般神通,叫司徒瑾覺得撿到寶的同時,難免又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好半天,司徒瑾才收束了心神,斬去了諸多雜念,不管怎麽說,已經到了這一步,司徒瑾雖說還有一次反悔的餘地,但是難免也要受到影響,與其如此,還不如拼一把呢!至於這裏頭會不會有什麽陰謀詭計什麽的,那就到時候再說吧,自個不過就是個尋常小千世界的凡人,哪個大能閑著沒事拿自個當什麽棋子啊!

司徒瑾帶著一點破罐破摔的想法,漸漸也就心平氣和起來了,不管怎麽說,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好處已經落到自個手裏了,那麽,即便其中有什麽陰謀詭計,自個也只能接下來了。

司徒瑾沈迷於修行的時候,禦書房內,聖上卻在大發雷霆。

“廢物,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叫人給跑了?”聖上一把將一本折子往地上一扔,地上跪著的那個中年人只得叩首不語。

聖上在禦書房轉悠了半天,總算是勉強心平氣和了起來,然後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伸出右手食指,敲了敲龍椅的扶手,然後冷颼颼地問道:“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負責這事的是皇城司,皇城司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宮中的太監,當然,做事的人自然不是什麽太監。這個太監名叫曹成,他跟何善幾乎是同時在聖上身邊伺候的,比起何善,在聖眷上頭也就僅僅差了一點。他非常心細,又忠心耿耿。聖上當初還是皇子的時候,曹成就開始幫著聖上做一些陰私的事情,等到聖上登基之後,就理所當然掌管了皇城司。

聖上這幾年有錢了,又對通政司和錦衣衛有些不滿,因此,對於皇城司的投資也就大方了起來,曹成因此手底下的力量很是膨脹了一番,只是這次的差事沒辦好,皇城司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說不得,之後錦衣衛和通政司又要起來了。

曹成跪在那裏,也沒有狡辯,就是老老實實地將事情說了。

皇城司還是很能幹的,他們已經追查到了亂神花的流向,然後找出了幫著配置‘流連’的大夫。這個大夫的祖上乃是前朝禦醫,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得以保存了不少前朝秘藥的配方。不過,配方這玩意不能當飯吃。醫術這種東西,不光要看醫書,還得有著長輩手把手的傳承和教導。這個大夫的祖父那一輩正趕上戰亂,結果父輩幾乎都死在了戰亂之中,不少口口相傳的手法,還有一些行醫的經驗都沒能傳下來,以至於這一脈後來就一落千丈,如今在當地也就是個三流,勉強混飯吃而已。

他手裏頭雖說有著前朝秘藥的配方,對此卻沒什麽興趣,這些配方都比較覆雜,其中的藥材也多半比較珍貴,壓根不是他一個三流的大夫能接觸的,還有些他聽都沒聽說過,因此,也就是留著當個紀念而已,回頭吹噓起來,自家祖上還有做過禦醫的,自然能長不少身價。

平常的時候,他在外面吹自家祖上是禦醫,其實沒幾個人相信,一來,他們家是外來戶,二來,也是因為他醫術實在是平常得很,一點小病小痛治起來問題不大,其他的,那就得看運氣了。

結果,偏偏後來就有人因為這條線索找上門來了,也是他自個嘴賤,有人在街頭叫賣一些海外帶回來的奇花異草,正好叫他瞧見了亂神花,當時就帶了點賣弄說了起來,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了。

他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大夫,被人嚇得一楞一楞的,又被以自個的妻兒性命為要挾,開始幫著這些不知道是什麽來歷的人制作秘藥。‘流連’的配方中,最難弄到的自然是亂神,但是其他的藥材,哪怕只是輔藥,好幾種也不是什麽稀罕貨色。畢竟,‘流連’的特點在那裏,要其香味若有若無,還不能引起人的其他不適與警惕,自然配方上頭就要非常精妙,出了什麽差池,可能嗅覺稍微敏銳一點的人就會發現異常。

也是他在這方面頗有幾分天分,饒是這般,也摸索了不少次,才算是摸索出了最佳的配方,對方估計也曾經想要撇開他自個制作,結果發現,哪怕是同一種配方,制作出來的跟他的就是有一些微妙的區別,因此,哪怕很想殺人滅口,最後還是把人留了下來。

這個大夫自個也是稀裏糊塗的,雖說知道這種秘藥配制出來就是害人的,但是他也是做不了主,自個老婆孩子都在別人手裏呢。另外,對方對於他其實也很慷慨,錢財,田地,房產,沒做完一份,都有相應的獎勵,除此之外,紅袖添香什麽的也是常有的事,他都四五十歲的人了,還又納了個美貌的小妾。

結果如今事情洩露,他直接死在那個小妾手裏了。這個小妾是揚州瘦馬出身,估計也是特別調教出來的,本身就是對方的棋子,發現不對之後,這個小妾就很是幹脆利索地捧了一杯水銀,給這個大夫灌了下去,然後自個也吞金自盡了。

曹成又吩咐追查這個小妾的來歷,一直追查到金陵,結果最後卻沒了消息,似乎所有的線索都消失了一般,那個小妾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遇到這種情況,曹成能怎麽辦呢?只好一邊留了人在金陵那邊繼續追查,一邊自個回來請罪了!

“金陵啊!”聖上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那裏可是龍興之地,一度做了都城呢,要不是太祖後來覺得金陵這等溫柔繁盛之鄉最是消磨志氣,下令遷都,一直到太宗的時候,朝廷才算是整體搬遷到了如今的京城。因為這番經歷,金陵那邊一直比較特殊,聖上下江南的時候,也都是住在金陵的。

作為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金陵那邊的情況自然也有些覆雜之處,聖上原本就懷疑此事跟宗室中的某些人有關,如今更是覺得如此,要不然,還有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能量呢?

不過,宗室裏頭,就沒幾個有實權的,所謂的實權,也不是什麽正經的權力,比如說兵權,人事權什麽的,他們想要折騰,又憑什麽拉攏了其他人呢?聖上越想越覺得背後之人所謀甚大,頓時愈發惱火起來、

聖上沈吟了片刻,當即喝道:“曹成!”

曹成趕緊跪伏在地上,恭順地應了一聲:“奴婢在!”

聖上直接吩咐道:“能夠查到這裏,也算是有了線索了,朕知道你的心思,有的地方你不敢查,這一次,你盡管放手便是,不管是什麽人在背後搗鬼,朕絕不姑息!哼,一群鬼祟之輩,永遠都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聖上也就是罵一罵而已,他的皇位早就坐穩了,那些人要是不搞什麽陰謀詭計,真的真刀明槍地冒出來的話,早就直接被鎮壓了,哪裏還有這麽多麻煩!

曹成一方面松了口氣,另一方面又有些恐懼,沒錯,他是真的有點不敢深查,誰知道這裏頭牽扯到什麽人呢!回頭真要是牽扯出了什麽皇家醜聞來,自個一個沒根的奴婢,豈不是第一個背黑鍋的?曹成這些年大權在握,難免心裏頭有了些想法,別的不說,他覺得自個起碼也該有個善終才行。

聖上瞧著曹成的模樣,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老奴,記好了你的身份,你就算是奴婢,也是朕的奴婢,在外頭,你就是朕的臉面,除了朕之外,誰敢給你什麽臉色看!別想著什麽兩面討好,你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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