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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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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國之行

2022年01月08日星期六

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亞瑟會給我上課,而且是備孕方面的課。

從2022年的第一天起,他就正式進入了當爹模式,明明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呢,真的很難想象他的精神狀態。

我們婚禮之後,亞瑟就已經開始戒煙戒酒了,這種改變令我感覺……很奇妙?

他以前的日子過得有多糙不用我多說,即使我一直都認為他確實有一顆細膩的心,現在也未免細膩得過了頭。

或許這種變化是因為我?每次這麽想著我就忍不住竊喜。

我觀察著亞瑟,也觀察著自己,感慨人果然都是會變的,我們或許都是在朝好的方向變吧。

我在搬進下窪子村之前就買好了所有保險,包括孕險、母嬰險等,現在看看我真是有先見之明,畢竟那個時候我都尚未完全確認亞瑟的心意。

前兩天我們約了孕前體檢,包括今年的常規體檢也一起做了。

出來的報告和我預想中沒什麽差別,亞瑟的身體數據保持得精準到小數點,我的身體情況也比以前好了一些,果然不加班不生氣就是治愈一切疾病的靈丹妙藥。

亞瑟看著他的報告琢磨了半天,嚴肅地自語道:變了。

我問什麽變了,他說他重了1kg……

有病。

他應該是在故意逗我,總之我們的身體狀況都不錯,補充補充葉酸,註意下飲食,保持好心態,寶寶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了。

即使是科學理論狂人聶遠智也沒有非常嚴格的備孕執行標準,在這件事上,他雖然說了一大堆理論,但最後還是總結了一句:看緣分。

我和亞瑟都不著急,不過今天阿麗娜給我發了消息,說她過些天就要放假了,問我們還要不要一起去熊國玩。

我很想去,因為一想到之後如果懷孕了出去玩就變成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我就忍不住想趁著現在無事一身輕多出去玩一玩。

亞瑟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他顯然更看重要寶寶這件事,想老老實實在我們的小家窩著。

說實話,最近亞瑟管我管得有點嚴,開始我確實因為他的在乎而開心了一陣子。

但很快我又覺得有點煩了,雖然這麽說好像有點對不起亞瑟,但他有的時候!真的很煩人!!

例如有一天晚上,深夜,我實在太想吃炸雞了,硬是從床上爬起來自己炸。

要知道在下窪子村可點不到外賣,平時我們根本不會做這麽麻煩的食物。

嘴饞這種癮一旦上來了,真的是擋也擋不住。

亞瑟當時沒說什麽,也跟著爬起來默默看著我做炸雞,一聲也不吭。

直到酥脆多汁的炸雞出鍋後,他直接過來全部端走塞冰箱裏了,一口都沒讓我吃!

這簡直是犯罪!吃炸雞不就是為了吃剛出鍋的那一口酥脆嗎?放到冰箱裏第二天再吃和沒吃有什麽區別!

他甚至還陰陽怪氣地說我如果生了個炸雞做寶寶應該會很高興吧。

不過這麽持續了幾天後,我就習慣了。

我就是這麽奇怪,如果在我生氣的時候亞瑟妥協了、退讓了、不管我了,我肯定還會持續生悶氣,才不會輕易原諒他。

但他如果堅持認為他做的沒錯,繼續這麽管著我、煩著我,我反而很快就消氣了——大概是確認了他是因為在乎我所以才管我那麽嚴,所以消氣了?

我也不確定,或許這就是煩惱並幸福的感覺吧。

亞瑟顯然也弄不懂我比天氣還多變的情緒,或者說有時候他都還沒察覺到我生悶氣了,我就已經被他治愈好了。

雖然亞瑟並不是很想去熊國,但我想去,他也不會拒絕。

更何況我和阿麗娜聊了幾句後,發現其中竟然有更大的瓜——阿麗娜和阿財要分手了,這次熊國之行就是他們的分手旅行!

聽到這個消息我感覺渾身血液直沖腦瓜頂,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連問阿麗娜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麗娜只說等見面再說,我們定好了動身的時間後就結束了對話。

很快,付錦澤又給我發來了消息,說他也會去。

他用的是“會”而不是“要”,說明他已經和阿麗娜他們談妥了,成功混入了熊國旅行隊伍。

我敷衍地回了他“知道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阿麗娜和阿財的事,壓根沒心思回應付錦澤。

好在這倆人都是賊喜歡發朋友圈的類型,我仔仔細細地翻了這對小情侶的朋友圈,分析著其中的蛛絲馬跡。

比如聖誕節的時候只有阿財發了朋友圈,阿麗娜沒發;元旦時候兩人的文案細品都有點憂傷……

我拉住亞瑟神神秘秘地問:你說他倆到底怎麽回事呢?

亞瑟一副不怎麽感興趣的樣子,打了個哈欠答:情侶吵吵鬧鬧不是常有的事嗎?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我討論八卦的欲望瞬間被澆滅,失望地松開手,反手捶了他一拳:我看你是想和我吵吵鬧鬧了。

亞瑟顯然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麽忽然升起,但他顯然已經習慣了,伸手替我撫了撫心口,念叨著:平心靜氣、平心靜氣……

這男人真煩人!

2022年01月16日星期日

今天終於見到阿麗娜和阿財了,我們是直接在帝都機場碰面的。

阿財還另帶了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男孩,叫豐黎,算是他這次行程的攝影師兼助理,拎著兩個巨大的箱子,裏面都是阿財的服裝道具什麽的,阿財自己同樣帶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

豐黎是阿財工作室的成員之一,他就是之前差點和阿財合租,結果後來陰差陽錯被鴿的那個人。

好不容易出一次國,阿財當然不能白去,拍拍vlog出些片,接兩個廣告能把旅行費三倍賺回來。

付錦澤嫌阿財出門旅游還想著工作,玩都玩不好。

管他抱怨什麽,阿財只說讓我們玩我們的,不用管他,他保準不耽誤行程。

一見面,我就忍不住悄悄問阿麗娜:你和阿財到底怎麽了?

然而我們馬上就要值機、安檢了,匆匆忙忙的,阿麗娜覺得不是談心的好時候,嘆了口氣癟癟嘴表示上飛機再說。

豐黎很快就和我們熟悉起來了,這個男孩表面有點悶,但其實內心活動非常豐富,我甚至有時候能恍惚感覺到他頭頂飄過的彈幕。

現在我們這一行六人對於阿麗娜和阿財的情況都心知肚明,豐黎偷偷和我們吐槽,阿麗娜和阿財分手,最受傷的是他才對。

他被坑得沒能和阿財合租,當時被迫多住了半個月酒店。

阿麗娜和阿財在一起後,豐黎本來還覺得自己也算做了回好事,之前沒白受罪,結果他們現在說要分手,那豐黎豈不是白被坑一回?

所以阿麗娜、阿財分手這件事,豐黎第一個反對。

我們這次一起訂的經濟艙,左側挨著機艙壁一排三個人,前後兩排正好六個人。

排隊登機的時候我們就因為一會兒怎麽坐吵了半天,最後勉強決定我、阿麗娜、付錦澤一排,阿麗娜坐中間,方便講述她和阿財的坎坷情史。

亞瑟、阿財、豐黎坐一排,豐黎一直在阿財身邊,早就知道他和阿麗娜的事情了,亞瑟則對八卦細節不怎麽感興趣,他只要最後知道個結果就行了。

對於這個安排,亞瑟非常不滿意,那也由不得他,反正我們其他五個人都同意了。

登機之後,後排三個人開始呼呼大睡,中間起來吃了兩頓飯,其餘時間百無聊賴。

而我們前排三人嘀嘀咕咕聊八卦聊到犯困,睡一會兒醒來吃飯,然後接著聊天……

阿麗娜一會兒抽抽涕涕,一會兒怒火中燒,情緒大起大伏。

其實我覺得這種表現意味著她還在乎阿財,要是真狠下心決定分手了,情緒不會波動這麽大,真正的離開都是悄無聲息的。

通過阿麗娜的控訴,我大概明白了她和阿財之間的問題。

阿麗娜看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其實內心比阿財細膩多了。

她憂心他們的未來,她不知道自己上完學後能否留在華夏,如果不能的話阿財會願意和她回熊國嗎?

還有阿財的工作,她總覺得不夠穩定,即使阿財賺得一點也不少,阿麗娜心裏還是覺得不安穩。

她時不時就會和阿財念叨這些事情,可阿財卻好像一點沒考慮過未來,走一步看一步,每天都過得樂呵呵的。

阿麗娜生氣了,難道阿財根本就不是認真的?只是和她玩玩而已?

要知道阿麗娜可是早就在考慮他們的以後了,阿財卻好像根本沒有想象過有阿麗娜的未來。

阿麗娜這回是真的失望了,於是提出了分手。阿財只覺得摸不著頭腦,好好的為什麽要分手?

挽留無果後阿財提出了分手旅行,要是這次旅行他無法挽回阿麗娜的心,那就聽她的分手。

在我們一群人會合之前,阿財其實已經偷偷拉了個沒有阿麗娜的小群,讓我們在旅行中幫幫忙,他不想失去阿麗娜。

然而現在看著在後排和亞瑟頭挨著頭睡到流口水的阿財,我真想罵他活該,這人心未免太大。

八個多小時我們就抵達了莫斯科,落地時是熊國的下午,這裏和華夏有著五小時的時差。

第一天我們沒安排行程,適應下時差,在酒店周圍隨便逛一逛,吃吃美食。

不過阿財倒是一到酒店就開始工作了,我們閑逛的時候,他已經和豐黎出去拍片了,這一路豐黎都一直舉著相機時不時拍些素材。

晚上時,亞瑟隨口問了問阿麗娜和阿財的事,聽完我的轉述後,他有些幸災樂禍地表示,阿財不是很擅長情感分析嗎,怎麽輪到他自己就不行了?

我好奇地問他怎麽知道阿財擅長情感分析,亞瑟張了張嘴,想轉移話題,被我拍了一巴掌後,他摸摸後腦勺道:他來我們家那次,非要拉著我去修剪果樹——我還受傷了,你記得吧?

我當然記得,那會兒的酸澀拉扯滋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當時我就猜阿財一定是想和亞瑟說什麽,果然沒猜錯。

亞瑟表示,當時阿財跟他說了一大通,具體的他已經有點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鼓吹他主動點,現在畏畏縮縮的算什麽男人,大體就是諸如此類的話。

或許這些話對亞瑟確實造成了一些影響,包括阿財對我說過的話,也算是促成我們相互坦誠的小小推手。

我譴責亞瑟不夠仗義,當時阿財幫了我們,現在阿財有難,他怎麽好意思袖手旁觀?

亞瑟苦著臉表示他怎麽幫?他還不如阿財呢,感情這種事不是應該靠自己嗎?讓他幫他只會幫倒忙。

我琢磨了一下,感覺他說的也有道理,嘀咕了他一句“呆”後,表示聽我指揮就行了。

亞瑟態度倒是非常良好,猛點頭後從身後環住了我,雙手交疊貼在我的小腹上,下巴杵在我肩上,語氣中含著笑意: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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