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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金蠶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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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金蠶覆蘇

看到龍東堂的表情,關牧就知道這個粗人根本就不通人情世故,當即有些無奈的停止了手上的勾畫,解釋道。

能夠帶著陣器出現在這裏冒充偏將的家夥,一定身份處於一個尷尬的程度,那就是不上不下,地位不算太低但也高不到哪裏去,所以才會在這裏,然而把他放在這肯定是有用的,他卻敢喝酒,這事要是讓自己人知道了,並且匯報了上去,他吃不了兜著走!哪裏敢為難我!

說罷,關牧陰險的笑出了聲,活脫脫像是一只善於謀算的老狐貍。

我估計這小子後半夜不用睡了,保準站崗站的比誰都老實,他丫的怕老子告密,肯定得防止墨家的其他人半夜去查他的崗,抓他的包,然而只要是這樣,他的心思就不在咱們進城這件事上,等他的豬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不敢上報!頂多是暗中派人搜查罷了!

聽著關牧環環相扣的揣測,龍東堂突然感覺這夜裏的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就因為一眼看穿了對方的身份,就能夠在那短短的時間內想好接下來會發生的每一步,並且完美的將之付諸於行動,並且算死了敵手的下一步動作!

這一系列的東西,嘴上說著很容易,但是真的要是做起來,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而且能夠看穿心裏思想這一手,如果不是心思綿密且陰損的人根本就做不到!

一時間,龍東堂終於發現自己的這個老弟根本就不是什麽善茬,也不是什麽從天上掉下來的吉祥物,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老鬼!

不過為了防止這小子是個慫比上報,也防止咱們的人在城裏面被人發現,明天我們得快點行動,先確認一下駐軍值不值得信任,再旁敲側擊一下對向傳送陣好不好用,都準確無誤的話就跑路!

關牧收起笑容說道。

好!一切行動都聽兄弟你指揮!

龍東堂也不敢直接在管關牧叫老弟了,生怕對方在意這個找個機會算計他一手,直接改口叫了兄弟。

那先休息吧,我出去逛逛,這個墨城有點意思,和我以前見過的城池都不一樣,龍大哥你們不要出這個院子,其他的無所謂,就算是把房子點了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關牧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擡腳往地上一跺,伴隨著嗡的一聲低鳴,整個院子仿佛都震顫了一下,一道光幕直接從地下升騰而起將整個院子都包裹在了其中。

龍東堂雖然看不明白關牧用的是什麽手段,但也是知道對方應該是布置了某種靈陣,當即道。

兄弟你去吧,小心一點,墨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鳥,一個個陰沈沈的,如果有什麽危險就直接捏碎我給你的玉符,我第一時間就趕過去!

龍東堂也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什麽,但是魂體強橫的關牧還是明顯的感知到了龍東堂真摯的情感,對方的話沒有半點虛的,已經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當即沖著龍東堂點了點頭擡手在棺體上摸了一下,激活了布置在棺體底部的坐標,然後身形一閃,整個人直接消失在了院子裏面。

……

墨城沒有宵禁,但是夜間路上的人極少,除了巡防的衛士以外並沒有任何人行動的痕跡,即便如此,關牧也保持著賊走墻根的習慣,在墨城的主幹道上來回驗看起來。

閃過了幾波巡查的衛士以後,關牧是越看越心驚,墨城給他的感覺就跟在黑雲城的時候差不多,整座城市之中絕對是隱藏著什麽了不得的秘密,街道與街道之間的布置明顯暗合了什麽規律,玄奧異常,仿佛是一個整體!

然而關牧的水平明顯不足以看透這個墨城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給一個狗屁不通的人看一件造型極為精巧的藝術品,對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牛逼,但是除了牛逼之外要是非得問哪裏牛逼,那肯定的覺得牛逼,哪裏牛逼根本說不出來。

關牧不禁暗恨自己的陣法修為還是太垃圾了,元陣師的級別顯然還是有點拉胯的,根本看不懂這些布置,要是燭老這個老東西醒著的話肯定能夠看明白點什麽,然而對方睡得跟你馬死狗一樣,除了在搶靈魂能量的時候能出來證明一下存在感,已經是完全沒了動靜!

思及此處,關牧心中不斷的咒罵著燭老可真是個廢物。

然而罵著罵著突然魂體上傳來了一絲一樣的波動,就好似有什麽東西蘇醒了一樣。

關牧大驚,立刻停止了對燭老的咒罵,靜下心來通過魂體想要找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傳開的這種一樣的感覺。

然而在查清之後,關牧直接傻眼了。

傳來那種要蘇醒的波動的並不是住在戰傀眉心的燭老,而是能夠儲存活物的吊墜!

這一下關牧就徹底的蒙了,這個吊墜裏面一共關著三樣東西,一樣是變異的噬金蟲沒有孵化的卵,另一樣是同樣陷入了休眠的金蠶,第三樣則是從劍主的藏劍樓裏面抓住的一個殘魂!

難不成是這個殘魂出事了!

關牧立刻從懷中把吊墜拿了出來,還沒等他打開,金光一閃,一坨軟乎乎的東西直接從吊墜裏面爬了出來,然後吧唧一下摔在了地上。

摔下地上以後這東西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也有點摔懵了,在地上顧湧了幾下以後擡起了前段的小頭,一雙綠豆小眼上下審視了一下同樣懵了的關牧,突然化為一刀金光射向了關牧的面門!

面對著這突入起來的一幕,關牧也不閃不避,任由這坨軟乎乎的東西吧唧一下子糊在了戰傀那張扭曲的人臉面具上。

你媽的!狗東西!你終於醒了,嚇死爹了我還以為你完犢子了!

關牧終於是從發蒙之中反應了過來,一把扯下了糊在戰傀臉上不斷的用頭蹭著那張人皮面具的金蠶,聲音微微有些顫動的罵到。

自從那次實驗之後,金蠶一下子變成了一坨硬邦邦的東西,然後就陷入了休眠期,再也沒有一絲的動靜,要不是因為通過司召陣圖關牧還能夠感知到金蠶的生命,早就以為這家夥翹辮子了。

即便是如此,也讓關牧擔心了個夠嗆,這個雞賊的東西已經被關牧視為親人了,一想起那日胡搞,關牧就覺得後悔,而且總是擔憂著對方能不能醒過來。

然而此刻這種擔憂終於是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在手中不斷扭動著的金蠶體內旺盛的生命力說明這家夥不僅還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

吱吱吱!!!

金蠶再次見到關牧也顯得相當的興奮,身軀照比之前已經是纖細了不少,但也是軟乎乎的,在戰傀的手中不斷的扭動著,一雙綠豆眼裏透露出討好的神色,活脫脫像是一只狗。

踏馬的!行了,滾上來吧!以後接著跟你哥混,跟著你關哥混,三天餓九頓,保證把你餓成一條蚯蚓!

關牧笑罵了一句,松開了手,金蠶立刻化為一道金光閃入了戰傀的懷中,回到了它的老位置,舒服的盤踞了起來。

關牧身上散發出來的青氣,對於金蠶來說就是最好的養料。

金蠶覆活關牧心情大好,立刻朝胸口的位置多匯聚了幾縷青氣,讓這個貪嘴的家夥多吃一點。

然而這一魂一蟲還沒有完全享受完久別重逢的氛圍的時候,一道身影宛若是幽燕一樣,瞬間從遠處一處房頂出飛出,然後幾個靈巧的翻身就沖著關牧所在的巷子口奔襲而來!

第四百二十九章陣師家族

有點意思,想不到在別的地方陣師的影子都難看到,結果在騰龍王朝居然還有陣師家族的存在!

關牧不禁搖頭感嘆道。

嘿,陣師到哪都是稀罕物件,墨家雖然算是個陣師世家,不過拿得出手的陣師可還真沒多少。

聽到關牧話。龍東堂嘿嘿一笑道。

不說別的,老弟,就我認識的那幾個墨家的小子,沒有一個陣法比你強的。

龍東堂的這話對於關牧而言已經算是極大的誇讚了,在墨家這樣的陣法世家的小輩裏面,必然是人才濟濟,天驕輩出,然而龍東堂的意思是他的陣法之道比這些人都要強。

聽到這話以後關牧卻並沒有多高興,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應該跟小輩去比較的人,龍東堂話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跟著墨家第二代甚至是老一輩的人比,自己的水平也就是小一輩奪魁的水準而已,在騰龍王朝的墨家,有更強大的陣師的存在!

想到這裏,關牧心也是多了幾分警惕,很多時候因為戰傀青木訣僅僅是黃級的功法,並沒有多麽好用,因此很多此戰鬥的時候,他都是直接用陣師的手段才取得上分或者是取得勝利的,完全是因為取巧了。

要是真的有人能夠在陣法上完全的壓制自己,那麽戰局對於他來說就是壓倒性的不利。

還沒等關牧繼續旁敲側擊一下這個墨家的細節,城墻梯子上就響起了一粗狂的聲音,先前在城墻上面放箭的偏將手裏拎著那一柄造型精巧的機關靈弩下來以後對著關牧一行人喊道。

等一等!你們幾個就想這麽進城了?

將士一下自己就顯得比較緊張了,甚至有幾個肌肉已經開始緩緩緊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他們雖然偽裝了身份,但是有很多細節是沒有辦法偽裝的,就比如厭血族的人造成的傷口,那些都是兵刃的傷口或者是利爪的傷口,根本就不是什麽野獸所為,僅僅可以表面偽裝,是經不起自己的查驗的。

如果他們軍人的身份突然敗露,對方如果恰巧又是哪個奸細的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在城門動手,將他們斬殺以後按上一個叛軍的名字,直接一了百了。

不用慌,看我的。

還沒等這個偏將走到眼前,就已經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當即就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壓低聲音對於周圍的將士說了一聲以後,直接伸手入懷沖著偏將迎了上去。

將軍!怎麽辦!

關牧的這個舉動直接讓將士緊張起來了,還以為關牧準備直接偷襲幹掉對方,當即就準備管龍東堂要武器助拳。

龍東堂也有些發楞,不過並沒有輕舉妄動,但是自身的氣息已經是鎖定了城門附近的幾個軍士,一旦關牧動手的話,他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這些人,防止關牧被包圍。

關牧與偏將碰頭,兩人嘀嘀咕咕了一陣子之後偏將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大手一揮道。

放行!

軍士聽到命令,直接將目光和武器全部從關牧一行人身上移開,然後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老兄,我們走了嗷!多謝了!

關牧對著偏將熟絡的招了招手道。

慢走慢走!在墨城裏有誰不長眼的直接來這找我!全幫你擺平!

偏將心情相當愉悅,大手一揮道。

關牧揣著手回到了龍東堂一行人中,輕咳了一聲以後道。

搞定了,撤。

一行人不敢再耽擱,生怕引起別人的註意,雖然城中夜晚無人,但是還是有著暴露的風險,被放行之後一行人匆匆的就竄進了墨城之中。

墨城沒有宵禁,但是夜晚上出行的人卻是極少,好在還有客棧開著,然而為了防止暴露,關牧一行人也沒敢住,最後在關牧放出神識的探知之後才找到了一所已經荒廢的院子,這才算是安頓了下來。

休息上以後,關牧再次拿出丹藥和食物給將士們分了,然後將背上的棺體放在了地上靠著棺體看著有些滄桑的龍東堂問道。

龍大哥,這墨城應該有你能夠信任的人吧。

自然是有的,雖然說陛下將墨城交給了墨家來看管,但畢竟是軍機要地,也是有別的軍隊駐紮的。

龍東堂看著已經能夠一眼數出來的將士有些走神,楞了一下以後還是回答了關牧的問題。

這樣就好辦了,明天我們去接觸一下,究竟行不行也得看眼看著再說,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關牧伸出手指在地上一邊勾畫著一邊說道。

就按你說的辦吧,對了,你是怎麽讓那個偏將放我們走的,雖然說守城的人受賄賂很正常我也已經見慣了,但是對方明顯還應該仔細的搜查一下的。

龍東堂點頭答應了關牧的話,然而又是突然響起了什麽於是追問道城門前發生的事情。

害,這個啊,我是陣師。

聽到龍東堂的問話,關牧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

然後呢?

龍東堂一臉懵逼的問道。

然後……然後那個偏將也是一名陣師。

關牧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看著龍東堂說道。

這家夥應該就是墨家的人!

墨家的人!這不可能!墨家的人怎麽可能會在城門做偏將!等等?!

龍東堂起初是一幅你在說笑的樣子,然而幾乎是片刻的功夫他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

墨家的人,在城門上!

所以說這裏不宜久留嘛……

關牧手上不斷的在地上勾勒著一些覆雜的符號,一臉淡然的道。

騰龍王朝究竟是怎麽樣的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們遇襲的事絕對不是單單的出了一個奸細這麽簡單,這背後的水肯定是不淺的,凡人的王朝尚且是城門宮闕深,勾心鬥角步步為營呢。

可是老弟,你怎麽確定這家夥就是墨家的人的?

關牧帶來的消息對於龍東堂來說委實是有點難以一口氣消化了,對方是武將,這種動腦子的事情龍東堂只要是一想就覺得累,索性不想直接問道。

他是陣師,這點瞞不過同為陣師且比他強的我,而且對方身上有意思的玩意不止那一桿機關弩,他腰間掛著的東西是陣器,裏面裝著什麽陣法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一個偏將能夠帶的起的東西。

關牧開口解釋道,神色很平淡,就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而至於他為什麽放行了也很簡單,我當時的原話是外面沒有發現異常,這就回去匯報’,對方以為我是墨家的人,自然不可能攔我。

好家夥!

龍東堂聽得目瞪口呆,他是一個粗人,你讓他帶兵打仗,給他一把劍就讓他去萬軍之中把敵將的腦袋砍了他不會感覺這個要求有多麽離譜,但是這種攻心計謀僅僅是告知他讓他理解他都理解不了,更何況是自己去做了。

他憑什麽相信你是墨家的人啊?萬一他要查驗你的身份,那不是立刻就暴露了?

龍東堂覺得關牧在講故事,依舊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呵呵,你問我為什麽他會含糊其實,太簡單了,太簡單了!因為,他喝酒了!

關牧第一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有點炫耀的意味的道。

而龍東堂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但是那一雙眼睛中表達的意味卻是很明顯了。

那就是你他媽是不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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