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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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試驗
早上，龍騰駕車到了顧氏制藥廠。
上午10點整。
路平安打來電話，對龍騰的傷情表示關心。
他在電話裏說，緝兇組針對鄭全的身份又進行了更加仔細的調查，仍舊沒發現任何疑點。
如果沒有別的確鑿，緝兇組無法向天海李家問責。
另外——
緝兇組正在緊盯天海李家，發現了幾位實力強悍的老輩強者，他們與龍騰昨晚描述的那幾個人很像。
“龍先生，那個老嫗是東野琳的姑姑東野姝，由於東野家常年隱世，我們不確定東野姝的具體修為，估計是到了築基後期。”
“那個白眉老人是張家的家主張乾一，是張玄一的堂兄，這個人的修為多年前就到了築基後期，這是眾所周知的。”
“那個駝背的老人，是西北古家的古謄。”
“相比於別的武道世家，西北古家屬於半隱世半出世的狀態，而且人丁稀少。”
“龍先生，我給您透個底，如果這幾大家族一起出手，就算緝兇組掌握了確鑿證據，也只能交涉，無法替你主持公道。”
聽到這裏，龍騰方才開口道：“緝兇組能幫我盯著他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路平安接著道：“龍先生，每年的秋季，武道協會都會舉辦一場論武大會，今年也不例外，張乾一、古謄、東野姝都是以參加論武大會的理由從家裏離開的。”
“哦？”
龍騰記得在南嶺之中，李燃曾提到過論武大會。
李燃說，天師傳人張詠在去年的論武大會上，奪得了煉氣期的冠軍，還擊敗了一位築基初期強者。
“龍先生，現在已經入秋，再過十天就是今年舉辦論武大會的時間。”
路平安在電話裏說：“組長現在的意思是，你和那幾家的恩怨，就在論武大會上解決，如果您同意，組長會出面問問那幾家的意思。”
“在論武大會上怎麽解決？”
龍騰疑惑問道。
“論武大會上可以發起挑戰，到時候對方的人挑戰您，您接受挑戰就行了。”
“在挑戰比武的時候，可以痛下殺手？”
“有生死鬥的。”
路平安解釋道：“其實這個設計，就是給武道中人一個光明正大的覆仇機會，這樣可以盡量避免私下裏的廝殺。”
“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接受挑戰？”
“當然！”
“在挑戰比鬥中，能不能借助外力，比如法寶？”
“不能借助任何外力，只能憑自身實力戰鬥。”
“陰冥鬼火呢？”
“陰冥鬼火不算外力。”
“那就行。”
“您同意的話，我這邊就請組長去談了。”
“同意。”
通話到此結束。
將手機收進口袋裏，龍騰繼續向顧遠帆等科學家學習知識。
緝兇組的辦事效率很高，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平安再次給龍騰打來電話，說是組長已經跟李家霖等幾大家族的大佬談過，對方也同意了在論武大會上解決他們跟龍騰之間的恩怨。
然後，路平安給龍騰發來了一份關於論武大會的詳細資料。
吃午飯的時候，龍騰仔細看過了這份資料。
這天下午，通過努力學習的龍騰，向顧遠帆指明了完善藥液配方的法子。
指明原來的配方中的兩個替代品不合適，也指明了更加合適的替代品。
至於效果如何，要等顧遠帆進行一番試驗才知道。
黃昏時，龍騰駕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未來的十天，那幾大家族應該不會采取什麽行動。
對他們而言，相對於私下裏發起襲擊，在論武大會上發起挑戰無疑更穩妥，畢竟挑戰比武中不允許借助外力，龍騰的小煞犬和古銅傀儡不能用。
“單挑，本座可不怕！”
龍騰忌憚的是被大批築基期強者圍毆，單挑的話，哪怕築基後期強者上臺，不動用外力的話也別想把他怎麽樣。
十天？
應該足夠了。
龍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李楨發去了一條信息。
晚上9點半，他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借著夜色的掩護，他遠離了繁華市區，到了一片荒野裏。
這個地方，方圓十餘裏內，沒有任何建築物，更無村鎮。
他又給李楨發了一條定位信息。
耐心等了半個小時，穿著黑色運動服戴著口罩的李楨出現了在龍騰的眼前。
“放心，沒人跟蹤，我很小心的。”
見龍騰向著四處掃量，李楨摘下口罩，笑著說道。
“嗯，今晚開始教你一些實用的搏鬥技法，幫你盡快適應自己的實力增長。”
龍騰今晚發給李楨的第一條信息，就是讓她做好接受訓練的準備。
通俗點說，他要給李楨“補課”。
“開始吧！”
李楨顯得格外興奮。
她得了一身力量，卻不知道怎麽使出，很想找人練練手。
“你盡管攻擊本座，不用客氣，也不用手下留……”
嘭！
龍騰的話還沒說完，李楨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龍騰毫無防備，被李楨偷襲得手。
他被踹得倒飛了老遠，原本在他懷裏睡覺的小煞犬也被驚醒。
“你個臭婆娘，本座還沒喊開始呢！”
龍騰落地後，一躍而起，氣急敗壞的罵道：“你要是稍微往下踹一點，本座可就真的要永遠對女人沒有興趣了！”
“還要喊開始呀？”
李楨得意的笑了笑，“對不起，下次一定註意！”
很明顯，她剛才是故意的。
“你就笑吧，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龍騰輕撫小煞犬的腦袋和後背，讓它繼續睡覺，然後把它放到一塊石頭上。
“可以開始了！”
他摩拳擦掌，沖李楨勾了勾手。
接下來，李楨負責猛攻，龍騰則一味防守。
為了報覆剛才的那一腳，他利用防守時的快速移動，時不時教訓一下李楨。
比如，當李楨撲來，他側身躲避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伸腿，將發力過猛的李楨絆倒在地。
龍騰跟李楨對過拳，他讓她使盡全力，以此判斷她如今的身體力量有多強。
不得不說，妖血石能量對李楨的提升極大。
在不催動功力的情況下，僅憑身體的力量，李楨的拳力已能跟普通的築基初期強者不相上下。
當然，築基期強者的優勢不在身體素質，而在於真元功力。
真元比真氣強，由真元催動的法寶威勢更強，由真元施展的術法同樣更具威力。
正常情況下，煉氣期高手不借助於外力，幾乎不可能擊敗築基期強者，哪怕是煉氣後期對上築基初期也一樣。
由此可見，天師傳人張詠在去年的論武大會上，挑戰並擊敗一位築基初期強者，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那家夥確實有真本事！
修煉《血煉神功》自然也有功力，但並不是普通的真氣和真元。
正常的真氣是由靈氣配合修煉者自身的精氣凝煉而成，《血煉神功》修煉出的真氣不需要太多靈氣，是以吸噬並煉化鮮血，再與自身精氣凝煉，從而得出的血氣。
這種血氣的威力絕不次於真氣，而且很詭異難防。
那些老輩的築基期強者，身體早就走了下坡路，血氣逐漸衰弱，體能越來越差，所以他們才會說“拳怕少壯”這樣的話。
而且——
由於修煉資源的匱乏，各種靈粹之類的天材地寶的缺失，地球上的修煉者的修煉根基都不夠紮實，身體條件一般，他們的身體老化速度甚至不比普通人慢多少。
龍騰前世見過的那些人族強者，幾乎都是在孩童時期就開始泡在淬體的藥湯中，服用各種靈丹妙藥，那樣打熬出的身體才算強橫，有些更是能勝過同階的妖獸。
妖血石能量有著同樣的效果！
所以李楨和程靈素如今的身體條件不僅很高，以地球的修煉環境來說，簡直高得離譜。
正是那塊妖血石有如此大的用處，龍騰才會願意出手救治葉淩韜。
要知道，當時他和葉家的爺孫三人關系很差。
……
撲通！
李楨又摔了一跤。
“你這個家夥，真是……”
她很生氣，卻也很無奈。
龍騰故意在訓練的過程中報覆她，她只能忍著。
摔一跤不算什麽，龍騰的報覆行動還包括打她的屁股，這讓她很非常不滿。
可惜，就算她竭盡全力，甚至催動了血氣來增強實力，也無法給龍騰制造任何威脅。
龍騰的身子像一條滑溜的泥鰍，而且非常敏捷，她的拳腳根本打不中。
直到此時她才算明白，自己之前四年的跆拳道練習，在真正的修煉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起來，繼續。”
龍騰強忍著笑意，面無表情的招手。
“哼！”
李楨翻身而起，氣勢洶洶的再次撲向龍騰。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越來越熟練了。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今晚的“補課”訓練才算結束。
今晚，龍騰沒有急著傳授李楨任何武技或術法。
李楨帶著一身灰土回了家，龍騰也抱著剛剛睡醒的小煞犬回了自己的住處。
……
早上8點45分。
顧遠帆駕車來到了顧氏制藥廠。
車子剛剛要拐進藥廠大門，卻有一人忽然倒在了車頭前。
“真是不開眼，碰瓷碰到我頭上來了！”
顧遠帆的車子剛才行駛速度很慢，他要拐彎兒，自然註意力比較集中，不會輕易撞到人。
剛剛倒下的那人，是忽然從路邊沖過來，顯然是要碰瓷。
顧遠帆從車裏下來，氣呼呼的說道：“我勸你最好立即起來滾開，我的車裏有行車記錄儀，這個地方也有監控，你想訛我，小心我告你！”
可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不僅沒有接話，而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走到近前瞅了瞅，頓時心中一沈。
地上躺著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老人的腦袋磕破了，正在流血。
這輛車子的一個車燈旁邊也有一片血跡。
那老人的一條腿，此時被壓在輪胎下面。
看上去，這景象根本不像是碰瓷，而是他顧遠帆真的撞了人。
可他知道，剛才絕對不是自己開車不小心，是這個老人主動撞向了他的車子。
他蹲在了那老人身邊，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然後，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老人居然已經斷氣了！
他又摸了摸老人的脖子，發現老人的脈搏還在跳動，不過非常微弱。
“壞了！”
他是生物學博士，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這個老人沒救了。
也就是說，他撞死了人！
他連忙回到車裏，查看行車記錄儀，隨即眉頭緊鎖。
他的行車記錄儀居然壞掉了！
他又去到自家藥廠大門的門衛室，發現門衛室的電腦屏幕是黑的。
問過保安後得知，大門附近的監控設備也壞掉了。
一瞬間，顧遠帆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看向了藥廠大門對面，那邊有一家小超市和一家洗車店。
可他能猜到，對面的監控設備肯定也沒有正常工作。
此時，他的車子跟前圍了幾個人，其中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果然不出所料，警方來的人去小超市和洗車店調取監控的時候發現，那邊的監控同樣壞掉了。
如此一來，警方只能通過現場的情況來進行判斷。
警方判斷的結果是，顧遠帆被戴上了一副手銬。
顧遠帆對此早有準備，被帶進一輛警車之前，他給龍騰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遭遇。
接到顧遠帆的電話後，龍騰給高雲逸打了個電話。
高雲逸在楚州，而且與楚州警方比較熟絡，龍騰請他出面去過問一下顧遠帆的撞人事件。
上午十點，龍騰如前幾天那樣，遮掩面貌，駕車進了顧氏制藥廠。
顧遠帆被抓了，那種藥液的研發也要繼續進行下去。
有影響，但影響不大，畢竟整個實驗室還有很多科學家。
中午，高雲逸打來了電話。
他說，警方還在調查，由於沒有涉及到武道高手，只是普通人的交通肇事，他不能幹涉警方辦案。
被撞的老人，死掉了。
高雲逸打聽到，警方的法醫已經進行了初步屍檢，查出了那老人患有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
這一點，對顧遠帆是有利的。
但也僅此而已。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老人是存心尋死。
只要不能證明這一點，顧遠帆就有很大的可能被判刑坐牢，因為交警給出的事故鑒定，顧遠帆對這次事故負主要責任。
撞人的地方在顧氏制藥廠的大門口，那個老人不是倒在機動車道上，這對顧遠帆非常不利。
死者的家屬拒絕諒解，要求務必嚴懲顧遠帆，這個有點出人意料。
正常情況下，一個癌癥晚期的老人被撞死了，多數家屬更願意借此要一筆錢，畢竟不出交通事故，自家的老人也活不長了。
當然，就算不諒解，死者家屬也能獲得賠償，只是數額會少很多罷了。
顧家也早早有了行動，出動了律師，同時派了不少人進行深入調查。
然而，沒有視頻證據，也找不到目擊證人，顧家派出調查的人很難有所收獲。
“龍先生，這個案子明顯是有人在陷害顧遠帆，不然那些監控和他車裏的行車記錄不可能那麽湊巧的都壞掉了。”
高雲逸在電話裏說：“可猜測不能作為證據，各方媒體已經開始關註並報道此事，警方也需要格外慎重，顧遠帆這回八成是躲不過的。”
“行，我知道了，謝了。”
龍騰掛掉了電話。
是誰在幕後算計顧遠帆呢？
龍騰思考著，這件事情未必跟自己有牽扯，可能只是顧遠帆或顧家的私人恩怨。
今早在藥廠門口發生的事情，撐死了也就是讓顧遠帆坐牢，感覺上對方是想給顧遠帆一個教訓。
對方有能力制造這樣的事情，無疑也有能力讓顧遠帆忽然從人間蒸發，而且不會留下絲毫罪證。
“葉家的葉天勝？”
龍騰忽地瞇起了雙眼。
說起來，顧遠帆寫下了那份證言，算是出賣了葉擎緯和葉鑫。
葉長溯說過，葉擎緯和葉鑫的背後站著葉天勝，顧遠帆自然也算是出賣了葉天勝。
如此一來，葉天勝就有了教訓顧遠帆的動機。
弄掉所有監控……這很像葉天勝的行事風格。
龍騰在江畔飯莊遭遇郝剛等人的刺殺，那天江畔飯莊內外的監控設備都沒有正常工作。
下午。
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已經開始制作那種藥液的樣品。
這裏的科學家們非常專註，整個實驗室，除了龍騰和那名身材火爆的女助理外，沒人知道顧遠帆出了事。
他們最關心的是，傾註了他們無數精力和時間的那種藥液，新的樣品是否足夠完美。
下午16點15分，新的樣品調制完成。
為了避免意外，龍騰親自先嘗了一口，結果讓他頗為滿意。
新配方調制出的藥液，能增強生命細胞活力，不僅有抗衰老、延年益壽的效力，而且能少量補充生命精氣，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這是龍騰的體驗結果，僅僅有他的體驗是不夠的，接下來要用普通人試驗一番。
實驗室裏有位六十五歲的科學家，在龍騰之後，喝了一口藥液樣品。
此人的體驗自然跟龍騰是有差異的——
他喝下一口藥液樣品後，有大約兩分鐘的心跳加快，面色通紅，整個人感覺異常興奮。
不過，兩分鐘過後，他便恢覆如常，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喝藥液樣品之前的枯黃臉色變得溫潤了許多。
接下來，又有幾位科學家先後進行了品嘗試驗。
每人的感覺都不一樣，畢竟他們的年齡和身體狀況有差異，但總的來說，大家都感覺身體仿佛變輕盈了很多，精力更加旺盛。
他們再看向龍騰時，臉上的敬佩之色更加明顯。
在此之前，他們只是佩服龍騰的學習能力，若不是顧遠帆有言在先，他們不會允許龍騰隨意進出實驗室。
龍騰提出的完善方法，他們其實也是很懷疑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龍騰能完善配方，主要原因是他了解燃血丹的藥方，了解燃血丹的煉制步驟。
威爾遜教授可能也見過燃血丹的藥方，但煉制一種丹藥，只知道藥方還差得遠。
成功完善了那種藥液的配方，龍騰沒有沾沾自喜。
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目標沒完成，目前調制的藥液，只是對普通人效果極好，對修煉者的增益很有限。
他要繼續研究下去，弄出一種對修煉者也有很大幫助的藥液。
當然，那種藥液的藥效和燃血丹的藥效一樣，無法持續太久。
剛剛入夜，龍騰駕車離開了顧氏制藥廠。
回去的路上，他又接到了高雲逸打來的電話
高雲逸說，就在下午，法醫對那位死在顧遠帆車下的老人進行了正式屍檢。
屍檢的結果是，那老人雖然是肝癌晚期，但他確實是死於被撞，他的頭骨有被撞擊留下的裂痕，他那條被車輪壓過的腿嚴重骨折。
如果他不是個患重病的老人，他或許不會死，可這個如果不能成為替顧遠帆開罪的依據，最多只能讓顧遠帆被判罰輕一些。
顧家的律師經過一個下午的努力，仍沒說服老人的家屬在諒解書上簽字，雖然顧家願意為此付出高額的賠償金。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龍騰先填飽了自己和小煞犬的肚子，隨後將程靈素叫了過來。
他取出了威爾遜教授的屍體，讓程靈素施展噬血術，再以陰冥鬼火把這具屍體燒成灰渣。
“完成這次的煉化後，去查查葉家的葉天勝和顧遠帆的撞人事件是否有牽連，重點查查被撞的老人的家屬。”
龍騰吩咐道。
“嗯。”
程靈素領命而去。
龍騰再次拿出手機，給李楨發去了一條信息。
這個夜晚，龍騰繼續給李楨進行“補課”訓練。
訓練的主要內容，仍是讓李楨盡量熟悉自身實力，完美控制自身力量。
說起來簡單，其實不容易。
比如，要讓李楨在全力爆發的時候，控制自己的移動速度。
比如，要讓她在出手攻擊的時候，不浪費力量。
若不是李楨練習過幾年跆拳道，這些訓練的進度會慢很多。
周三的白天，龍騰待在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裏，繼續琢磨那種藥液的配方。
要讓此種藥液對修煉者有大用，必須加強藥效，替換更多的藥品。
這件事情，他不能借助在實驗室工作的那些科學家，只能借助這裏的各種器具。
一整個白天的仔細思量，以及幾次動手嘗試，他已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黃昏，一場秋雨落下。
天氣變得有些冷颼颼的。
駕車回去的路上，龍騰給程靈素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是否查到了什麽。
程靈素說，她用了一個晚上煉化了昨晚吸噬的鮮血，於今早潛入了葉家，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葉家的宅院裏，在天色大亮的時候悄然出來，然後在葉家附近蹲守。
蹲守到中午，毫無收獲，她在下午開始調查那個被撞老人的家屬。
結果也不理想，因為死者的老伴早幾年就去世了，他的兒女不是在跟顧家的律師談判，就是在接受媒體的采訪。
她搜查過死者兒女的住處，也沒有發現異常。
正是因為毫無收獲，她才沒主動打電話匯報情況。
她要等晚上，死者的兒女回家了，再進行調查。
“嗯，你小心點，對方也可能會想到有人查死者的家屬。”
囑咐一句後，龍騰掛掉了電話。
吃過晚飯，他又去給李楨“補課”了。
今晚，頂著綿綿秋雨，他傳授了李楨一部身法。
身法練習，最能促進修煉者對自身力量和速度的控制。
這部名為《九宮步》的身法，龍騰自己也是一直在用。
《九宮步》比較精妙，但並不難掌握，非常適合低階修煉者對敵施展。
“這一步不必太快踏出，因為這一步能改變步法，不是非要踏向這裏。”
“步法配合身法，而身法要配合別的搏鬥技法，必須要靈活運用。”
……
龍騰耐心且細致的指點著。
雨水淋濕了二人的衣衫，也淋濕了小煞犬的毛發。
小煞犬不喜歡在雨中睡覺，它蜷身在一塊石頭下面，時不時不滿的叫上幾聲。
龍騰並不覺得淋雨練功有什麽，李楨卻是和小煞犬一樣，感覺有點別扭和不適。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地面泥濘，讓她非常不舒服。
而且，只要她稍有懈怠，或者出了錯，龍騰就會打她的屁股，每一巴掌的聲音都格外清晰入耳，令她害臊。
要知道，她在別人眼中的“人設”可是冰山女總裁的形象呀！
“你繼續練習。”
指點了一陣子，龍騰坐在了小煞犬身邊的石頭上，取出兩塊下品靈石，進入了修煉狀態。
修煉《祖龍真衍秘典》對靈氣的吸收、煉化速度很快，但也需要累積更多的真氣才能取得晉級。
九顆下品靈珠說蘊含的靈氣，差不多和一千塊下品靈石相當，這麽多的靈氣，也沒能讓他晉級到煉氣中期。
不過，其實也沒差太多。
除了積累真氣之外，煉氣期的修煉過程更為重要的是疏通經脈。
煉氣中期要貫通天脈和地脈，也就是華夏修煉者口中的任督二脈。
煉氣後期則要貫通全身經脈，這樣才能令真氣無比順暢的隨時運轉到全身任何一個地方。
若要從煉氣後期晉級到築基期，需要以真氣沖擊氣海穴，打破丹田的內世界屏障，讓真氣灌入丹田內世界。
大量的真氣在丹田內世界不斷壓縮凝煉，從氣態轉為液態，真氣就蛻變升華為了真元……
丹田內世界還有一個對修煉者很重要的用處，那就是能把認主的法寶收藏在裏面，隨時祭出對敵，十分便利。
這就是平時看不到築基期強者身上帶有法寶，可對敵的時候，他們的法寶卻能忽然憑空出現的緣由。
如今的龍騰，已然積累了很多真氣。
他在不斷吸收靈石裏的靈氣，將靈氣煉化成為真氣的同時，也在努力貫通經脈，用真氣一遍遍反覆沖擊那些堵塞的穴位。
還好，他的真氣品質較高，堪比築基期強者的真元，貫通經脈的速度比別人快很多。
周四的清晨，這場秋雨停歇了。
天色依然有些昏沈，風依然很涼。
龍騰換了一身衣服，抱著補覺的小煞犬，再次去到了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
一個人鉆研，自然比不上群策群力，不過龍騰並不著急。
上午九點半，程靈素打來電話。
昨晚的前半夜，她先盯上了被撞老人的兒子。
她偷聽到，那個中年男人不允許自己的家人議論自己父親出車禍的事情。
然後，她又去了被撞老人的女兒家裏，同樣偷聽了一會兒。
那個中年婦女也是一樣，不跟家裏人討論自己父親的車禍，其丈夫有點生氣，覺得不該拒絕顧家的高額賠償金，但那女人根本不予理睬，也不給出合理解釋。
午夜剛過，程靈素聯系了國外的一個朋友，拜托那個朋友調查兩個人。
她要調查的那兩個人，是一對年輕的表兄妹，表兄是被撞老人的親孫子，表妹則是被撞老人的外孫女。
這對表兄妹在國外留學，他們的學習成績很好。
程靈素的那個朋友辦事效率挺高，迅速找到了那對表兄妹，悄然跟蹤，最後發現有一幫人也在暗中跟著他們。
顯然，那對表兄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你的那個朋友可靠嗎？”
聽程靈素匯報到這裏，龍騰問道。
“可靠，不然我不會拜托他。”
程靈素回道：“他當年也接受過詭刺組織的訓練，不過他被淘汰了，在訓練中受了很重的傷，本來按照規矩他是要被舍棄並殺死的，可邪刺老師讓他用假死的方法保住了命。他感激邪刺老師，而我跟邪刺老師的關系極好，所以……”
“他現在的實力怎麽樣？”
龍騰再問道：“能不能解決掉跟蹤那對表兄妹的人？”
“恐怕不行。”
程靈素答道：“雖然他離開詭刺組織，把傷養好後，一直也在修煉著，可現在只是剛剛晉級煉氣初期不久，而暗中跟蹤那對表兄妹的人不少，其中有煉氣期高手。”
“你親自過去一趟吧。”
“好的。”
“小心一點，完事兒後聯系我。”
“嗯。”
龍騰掛掉了電話。
程靈素接受過詭刺組織的各種訓練，出國辦事不是問題。
以現在的交通工具的速度，她完全能速去速回，耽誤不了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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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龍騰駕車到了顧氏制藥廠。
上午10點整。
路平安打來電話，對龍騰的傷情表示關心。
他在電話裏說，緝兇組針對鄭全的身份又進行了更加仔細的調查，仍舊沒發現任何疑點。
如果沒有別的確鑿，緝兇組無法向天海李家問責。
另外——
緝兇組正在緊盯天海李家，發現了幾位實力強悍的老輩強者，他們與龍騰昨晚描述的那幾個人很像。
“龍先生，那個老嫗是東野琳的姑姑東野姝，由於東野家常年隱世，我們不確定東野姝的具體修為，估計是到了築基後期。”
“那個白眉老人是張家的家主張乾一，是張玄一的堂兄，這個人的修為多年前就到了築基後期，這是眾所周知的。”
“那個駝背的老人，是西北古家的古謄。”
“相比於別的武道世家，西北古家屬於半隱世半出世的狀態，而且人丁稀少。”
“龍先生，我給您透個底，如果這幾大家族一起出手，就算緝兇組掌握了確鑿證據，也只能交涉，無法替你主持公道。”
聽到這裏，龍騰方才開口道：“緝兇組能幫我盯著他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路平安接著道：“龍先生，每年的秋季，武道協會都會舉辦一場論武大會，今年也不例外，張乾一、古謄、東野姝都是以參加論武大會的理由從家裏離開的。”
“哦？”
龍騰記得在南嶺之中，李燃曾提到過論武大會。
李燃說，天師傳人張詠在去年的論武大會上，奪得了煉氣期的冠軍，還擊敗了一位築基初期強者。
“龍先生，現在已經入秋，再過十天就是今年舉辦論武大會的時間。”
路平安在電話裏說：“組長現在的意思是，你和那幾家的恩怨，就在論武大會上解決，如果您同意，組長會出面問問那幾家的意思。”
“在論武大會上怎麽解決？”
龍騰疑惑問道。
“論武大會上可以發起挑戰，到時候對方的人挑戰您，您接受挑戰就行了。”
“在挑戰比武的時候，可以痛下殺手？”
“有生死鬥的。”
路平安解釋道：“其實這個設計，就是給武道中人一個光明正大的覆仇機會，這樣可以盡量避免私下裏的廝殺。”
“我是不是也可以不接受挑戰？”
“當然！”
“在挑戰比鬥中，能不能借助外力，比如法寶？”
“不能借助任何外力，只能憑自身實力戰鬥。”
“陰冥鬼火呢？”
“陰冥鬼火不算外力。”
“那就行。”
“您同意的話，我這邊就請組長去談了。”
“同意。”
通話到此結束。
將手機收進口袋裏，龍騰繼續向顧遠帆等科學家學習知識。
緝兇組的辦事效率很高，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平安再次給龍騰打來電話，說是組長已經跟李家霖等幾大家族的大佬談過，對方也同意了在論武大會上解決他們跟龍騰之間的恩怨。
然後，路平安給龍騰發來了一份關於論武大會的詳細資料。
吃午飯的時候，龍騰仔細看過了這份資料。
這天下午，通過努力學習的龍騰，向顧遠帆指明了完善藥液配方的法子。
指明原來的配方中的兩個替代品不合適，也指明了更加合適的替代品。
至於效果如何，要等顧遠帆進行一番試驗才知道。
黃昏時，龍騰駕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未來的十天，那幾大家族應該不會采取什麽行動。
對他們而言，相對於私下裏發起襲擊，在論武大會上發起挑戰無疑更穩妥，畢竟挑戰比武中不允許借助外力，龍騰的小煞犬和古銅傀儡不能用。
“單挑，本座可不怕！”
龍騰忌憚的是被大批築基期強者圍毆，單挑的話，哪怕築基後期強者上臺，不動用外力的話也別想把他怎麽樣。
十天？
應該足夠了。
龍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李楨發去了一條信息。
晚上9點半，他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借著夜色的掩護，他遠離了繁華市區，到了一片荒野裏。
這個地方，方圓十餘裏內，沒有任何建築物，更無村鎮。
他又給李楨發了一條定位信息。
耐心等了半個小時，穿著黑色運動服戴著口罩的李楨出現了在龍騰的眼前。
“放心，沒人跟蹤，我很小心的。”
見龍騰向著四處掃量，李楨摘下口罩，笑著說道。
“嗯，今晚開始教你一些實用的搏鬥技法，幫你盡快適應自己的實力增長。”
龍騰今晚發給李楨的第一條信息，就是讓她做好接受訓練的準備。
通俗點說，他要給李楨“補課”。
“開始吧！”
李楨顯得格外興奮。
她得了一身力量，卻不知道怎麽使出，很想找人練練手。
“你盡管攻擊本座，不用客氣，也不用手下留……”
嘭！
龍騰的話還沒說完，李楨已經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龍騰毫無防備，被李楨偷襲得手。
他被踹得倒飛了老遠，原本在他懷裏睡覺的小煞犬也被驚醒。
“你個臭婆娘，本座還沒喊開始呢！”
龍騰落地後，一躍而起，氣急敗壞的罵道：“你要是稍微往下踹一點，本座可就真的要永遠對女人沒有興趣了！”
“還要喊開始呀？”
李楨得意的笑了笑，“對不起，下次一定註意！”
很明顯，她剛才是故意的。
“你就笑吧，看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龍騰輕撫小煞犬的腦袋和後背，讓它繼續睡覺，然後把它放到一塊石頭上。
“可以開始了！”
他摩拳擦掌，沖李楨勾了勾手。
接下來，李楨負責猛攻，龍騰則一味防守。
為了報覆剛才的那一腳，他利用防守時的快速移動，時不時教訓一下李楨。
比如，當李楨撲來，他側身躲避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伸腿，將發力過猛的李楨絆倒在地。
龍騰跟李楨對過拳，他讓她使盡全力，以此判斷她如今的身體力量有多強。
不得不說，妖血石能量對李楨的提升極大。
在不催動功力的情況下，僅憑身體的力量，李楨的拳力已能跟普通的築基初期強者不相上下。
當然，築基期強者的優勢不在身體素質，而在於真元功力。
真元比真氣強，由真元催動的法寶威勢更強，由真元施展的術法同樣更具威力。
正常情況下，煉氣期高手不借助於外力，幾乎不可能擊敗築基期強者，哪怕是煉氣後期對上築基初期也一樣。
由此可見，天師傳人張詠在去年的論武大會上，挑戰並擊敗一位築基初期強者，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那家夥確實有真本事！
修煉《血煉神功》自然也有功力，但並不是普通的真氣和真元。
正常的真氣是由靈氣配合修煉者自身的精氣凝煉而成，《血煉神功》修煉出的真氣不需要太多靈氣，是以吸噬並煉化鮮血，再與自身精氣凝煉，從而得出的血氣。
這種血氣的威力絕不次於真氣，而且很詭異難防。
那些老輩的築基期強者，身體早就走了下坡路，血氣逐漸衰弱，體能越來越差，所以他們才會說“拳怕少壯”這樣的話。
而且——
由於修煉資源的匱乏，各種靈粹之類的天材地寶的缺失，地球上的修煉者的修煉根基都不夠紮實，身體條件一般，他們的身體老化速度甚至不比普通人慢多少。
龍騰前世見過的那些人族強者，幾乎都是在孩童時期就開始泡在淬體的藥湯中，服用各種靈丹妙藥，那樣打熬出的身體才算強橫，有些更是能勝過同階的妖獸。
妖血石能量有著同樣的效果！
所以李楨和程靈素如今的身體條件不僅很高，以地球的修煉環境來說，簡直高得離譜。
正是那塊妖血石有如此大的用處，龍騰才會願意出手救治葉淩韜。
要知道，當時他和葉家的爺孫三人關系很差。
……
撲通！
李楨又摔了一跤。
“你這個家夥，真是……”
她很生氣，卻也很無奈。
龍騰故意在訓練的過程中報覆她，她只能忍著。
摔一跤不算什麽，龍騰的報覆行動還包括打她的屁股，這讓她很非常不滿。
可惜，就算她竭盡全力，甚至催動了血氣來增強實力，也無法給龍騰制造任何威脅。
龍騰的身子像一條滑溜的泥鰍，而且非常敏捷，她的拳腳根本打不中。
直到此時她才算明白，自己之前四年的跆拳道練習，在真正的修煉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起來，繼續。”
龍騰強忍著笑意，面無表情的招手。
“哼！”
李楨翻身而起，氣勢洶洶的再次撲向龍騰。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對自身力量的掌控越來越熟練了。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今晚的“補課”訓練才算結束。
今晚，龍騰沒有急著傳授李楨任何武技或術法。
李楨帶著一身灰土回了家，龍騰也抱著剛剛睡醒的小煞犬回了自己的住處。
……
早上8點45分。
顧遠帆駕車來到了顧氏制藥廠。
車子剛剛要拐進藥廠大門，卻有一人忽然倒在了車頭前。
“真是不開眼，碰瓷碰到我頭上來了！”
顧遠帆的車子剛才行駛速度很慢，他要拐彎兒，自然註意力比較集中，不會輕易撞到人。
剛剛倒下的那人，是忽然從路邊沖過來，顯然是要碰瓷。
顧遠帆從車裏下來，氣呼呼的說道：“我勸你最好立即起來滾開，我的車裏有行車記錄儀，這個地方也有監控，你想訛我，小心我告你！”
可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人不僅沒有接話，而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走到近前瞅了瞅，頓時心中一沈。
地上躺著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老人的腦袋磕破了，正在流血。
這輛車子的一個車燈旁邊也有一片血跡。
那老人的一條腿，此時被壓在輪胎下面。
看上去，這景象根本不像是碰瓷，而是他顧遠帆真的撞了人。
可他知道，剛才絕對不是自己開車不小心，是這個老人主動撞向了他的車子。
他蹲在了那老人身邊，探了探老人的鼻息。
然後，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老人居然已經斷氣了！
他又摸了摸老人的脖子，發現老人的脈搏還在跳動，不過非常微弱。
“壞了！”
他是生物學博士，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這個老人沒救了。
也就是說，他撞死了人！
他連忙回到車裏，查看行車記錄儀，隨即眉頭緊鎖。
他的行車記錄儀居然壞掉了！
他又去到自家藥廠大門的門衛室，發現門衛室的電腦屏幕是黑的。
問過保安後得知，大門附近的監控設備也壞掉了。
一瞬間，顧遠帆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他看向了藥廠大門對面，那邊有一家小超市和一家洗車店。
可他能猜到，對面的監控設備肯定也沒有正常工作。
此時，他的車子跟前圍了幾個人，其中有人打了報警電話。
果然不出所料，警方來的人去小超市和洗車店調取監控的時候發現，那邊的監控同樣壞掉了。
如此一來，警方只能通過現場的情況來進行判斷。
警方判斷的結果是，顧遠帆被戴上了一副手銬。
顧遠帆對此早有準備，被帶進一輛警車之前，他給龍騰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遭遇。
接到顧遠帆的電話後，龍騰給高雲逸打了個電話。
高雲逸在楚州，而且與楚州警方比較熟絡，龍騰請他出面去過問一下顧遠帆的撞人事件。
上午十點，龍騰如前幾天那樣，遮掩面貌，駕車進了顧氏制藥廠。
顧遠帆被抓了，那種藥液的研發也要繼續進行下去。
有影響，但影響不大，畢竟整個實驗室還有很多科學家。
中午，高雲逸打來了電話。
他說，警方還在調查，由於沒有涉及到武道高手，只是普通人的交通肇事，他不能幹涉警方辦案。
被撞的老人，死掉了。
高雲逸打聽到，警方的法醫已經進行了初步屍檢，查出了那老人患有肝癌，而且已到了晚期。
這一點，對顧遠帆是有利的。
但也僅此而已。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那老人是存心尋死。
只要不能證明這一點，顧遠帆就有很大的可能被判刑坐牢，因為交警給出的事故鑒定，顧遠帆對這次事故負主要責任。
撞人的地方在顧氏制藥廠的大門口，那個老人不是倒在機動車道上，這對顧遠帆非常不利。
死者的家屬拒絕諒解，要求務必嚴懲顧遠帆，這個有點出人意料。
正常情況下，一個癌癥晚期的老人被撞死了，多數家屬更願意借此要一筆錢，畢竟不出交通事故，自家的老人也活不長了。
當然，就算不諒解，死者家屬也能獲得賠償，只是數額會少很多罷了。
顧家也早早有了行動，出動了律師，同時派了不少人進行深入調查。
然而，沒有視頻證據，也找不到目擊證人，顧家派出調查的人很難有所收獲。
“龍先生，這個案子明顯是有人在陷害顧遠帆，不然那些監控和他車裏的行車記錄不可能那麽湊巧的都壞掉了。”
高雲逸在電話裏說：“可猜測不能作為證據，各方媒體已經開始關註並報道此事，警方也需要格外慎重，顧遠帆這回八成是躲不過的。”
“行，我知道了，謝了。”
龍騰掛掉了電話。
是誰在幕後算計顧遠帆呢？
龍騰思考著，這件事情未必跟自己有牽扯，可能只是顧遠帆或顧家的私人恩怨。
今早在藥廠門口發生的事情，撐死了也就是讓顧遠帆坐牢，感覺上對方是想給顧遠帆一個教訓。
對方有能力制造這樣的事情，無疑也有能力讓顧遠帆忽然從人間蒸發，而且不會留下絲毫罪證。
“葉家的葉天勝？”
龍騰忽地瞇起了雙眼。
說起來，顧遠帆寫下了那份證言，算是出賣了葉擎緯和葉鑫。
葉長溯說過，葉擎緯和葉鑫的背後站著葉天勝，顧遠帆自然也算是出賣了葉天勝。
如此一來，葉天勝就有了教訓顧遠帆的動機。
弄掉所有監控……這很像葉天勝的行事風格。
龍騰在江畔飯莊遭遇郝剛等人的刺殺，那天江畔飯莊內外的監控設備都沒有正常工作。
下午。
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已經開始制作那種藥液的樣品。
這裏的科學家們非常專註，整個實驗室，除了龍騰和那名身材火爆的女助理外，沒人知道顧遠帆出了事。
他們最關心的是，傾註了他們無數精力和時間的那種藥液，新的樣品是否足夠完美。
下午16點15分，新的樣品調制完成。
為了避免意外，龍騰親自先嘗了一口，結果讓他頗為滿意。
新配方調制出的藥液，能增強生命細胞活力，不僅有抗衰老、延年益壽的效力，而且能少量補充生命精氣，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這是龍騰的體驗結果，僅僅有他的體驗是不夠的，接下來要用普通人試驗一番。
實驗室裏有位六十五歲的科學家，在龍騰之後，喝了一口藥液樣品。
此人的體驗自然跟龍騰是有差異的——
他喝下一口藥液樣品後，有大約兩分鐘的心跳加快，面色通紅，整個人感覺異常興奮。
不過，兩分鐘過後，他便恢覆如常，原本的疲憊一掃而空，喝藥液樣品之前的枯黃臉色變得溫潤了許多。
接下來，又有幾位科學家先後進行了品嘗試驗。
每人的感覺都不一樣，畢竟他們的年齡和身體狀況有差異，但總的來說，大家都感覺身體仿佛變輕盈了很多，精力更加旺盛。
他們再看向龍騰時，臉上的敬佩之色更加明顯。
在此之前，他們只是佩服龍騰的學習能力，若不是顧遠帆有言在先，他們不會允許龍騰隨意進出實驗室。
龍騰提出的完善方法，他們其實也是很懷疑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龍騰能完善配方，主要原因是他了解燃血丹的藥方，了解燃血丹的煉制步驟。
威爾遜教授可能也見過燃血丹的藥方，但煉制一種丹藥，只知道藥方還差得遠。
成功完善了那種藥液的配方，龍騰沒有沾沾自喜。
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目標沒完成，目前調制的藥液，只是對普通人效果極好，對修煉者的增益很有限。
他要繼續研究下去，弄出一種對修煉者也有很大幫助的藥液。
當然，那種藥液的藥效和燃血丹的藥效一樣，無法持續太久。
剛剛入夜，龍騰駕車離開了顧氏制藥廠。
回去的路上，他又接到了高雲逸打來的電話
高雲逸說，就在下午，法醫對那位死在顧遠帆車下的老人進行了正式屍檢。
屍檢的結果是，那老人雖然是肝癌晚期，但他確實是死於被撞，他的頭骨有被撞擊留下的裂痕，他那條被車輪壓過的腿嚴重骨折。
如果他不是個患重病的老人，他或許不會死，可這個如果不能成為替顧遠帆開罪的依據，最多只能讓顧遠帆被判罰輕一些。
顧家的律師經過一個下午的努力，仍沒說服老人的家屬在諒解書上簽字，雖然顧家願意為此付出高額的賠償金。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子，龍騰先填飽了自己和小煞犬的肚子，隨後將程靈素叫了過來。
他取出了威爾遜教授的屍體，讓程靈素施展噬血術，再以陰冥鬼火把這具屍體燒成灰渣。
“完成這次的煉化後，去查查葉家的葉天勝和顧遠帆的撞人事件是否有牽連，重點查查被撞的老人的家屬。”
龍騰吩咐道。
“嗯。”
程靈素領命而去。
龍騰再次拿出手機，給李楨發去了一條信息。
這個夜晚，龍騰繼續給李楨進行“補課”訓練。
訓練的主要內容，仍是讓李楨盡量熟悉自身實力，完美控制自身力量。
說起來簡單，其實不容易。
比如，要讓李楨在全力爆發的時候，控制自己的移動速度。
比如，要讓她在出手攻擊的時候，不浪費力量。
若不是李楨練習過幾年跆拳道，這些訓練的進度會慢很多。
周三的白天，龍騰待在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裏，繼續琢磨那種藥液的配方。
要讓此種藥液對修煉者有大用，必須加強藥效，替換更多的藥品。
這件事情，他不能借助在實驗室工作的那些科學家，只能借助這裏的各種器具。
一整個白天的仔細思量，以及幾次動手嘗試，他已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黃昏，一場秋雨落下。
天氣變得有些冷颼颼的。
駕車回去的路上，龍騰給程靈素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是否查到了什麽。
程靈素說，她用了一個晚上煉化了昨晚吸噬的鮮血，於今早潛入了葉家，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葉家的宅院裏，在天色大亮的時候悄然出來，然後在葉家附近蹲守。
蹲守到中午，毫無收獲，她在下午開始調查那個被撞老人的家屬。
結果也不理想，因為死者的老伴早幾年就去世了，他的兒女不是在跟顧家的律師談判，就是在接受媒體的采訪。
她搜查過死者兒女的住處，也沒有發現異常。
正是因為毫無收獲，她才沒主動打電話匯報情況。
她要等晚上，死者的兒女回家了，再進行調查。
“嗯，你小心點，對方也可能會想到有人查死者的家屬。”
囑咐一句後，龍騰掛掉了電話。
吃過晚飯，他又去給李楨“補課”了。
今晚，頂著綿綿秋雨，他傳授了李楨一部身法。
身法練習，最能促進修煉者對自身力量和速度的控制。
這部名為《九宮步》的身法，龍騰自己也是一直在用。
《九宮步》比較精妙，但並不難掌握，非常適合低階修煉者對敵施展。
“這一步不必太快踏出，因為這一步能改變步法，不是非要踏向這裏。”
“步法配合身法，而身法要配合別的搏鬥技法，必須要靈活運用。”
……
龍騰耐心且細致的指點著。
雨水淋濕了二人的衣衫，也淋濕了小煞犬的毛發。
小煞犬不喜歡在雨中睡覺，它蜷身在一塊石頭下面，時不時不滿的叫上幾聲。
龍騰並不覺得淋雨練功有什麽，李楨卻是和小煞犬一樣，感覺有點別扭和不適。
濕透的衣服緊貼著身體，地面泥濘，讓她非常不舒服。
而且，只要她稍有懈怠，或者出了錯，龍騰就會打她的屁股，每一巴掌的聲音都格外清晰入耳，令她害臊。
要知道，她在別人眼中的“人設”可是冰山女總裁的形象呀！
“你繼續練習。”
指點了一陣子，龍騰坐在了小煞犬身邊的石頭上，取出兩塊下品靈石，進入了修煉狀態。
修煉《祖龍真衍秘典》對靈氣的吸收、煉化速度很快，但也需要累積更多的真氣才能取得晉級。
九顆下品靈珠說蘊含的靈氣，差不多和一千塊下品靈石相當，這麽多的靈氣，也沒能讓他晉級到煉氣中期。
不過，其實也沒差太多。
除了積累真氣之外，煉氣期的修煉過程更為重要的是疏通經脈。
煉氣中期要貫通天脈和地脈，也就是華夏修煉者口中的任督二脈。
煉氣後期則要貫通全身經脈，這樣才能令真氣無比順暢的隨時運轉到全身任何一個地方。
若要從煉氣後期晉級到築基期，需要以真氣沖擊氣海穴，打破丹田的內世界屏障，讓真氣灌入丹田內世界。
大量的真氣在丹田內世界不斷壓縮凝煉，從氣態轉為液態，真氣就蛻變升華為了真元……
丹田內世界還有一個對修煉者很重要的用處，那就是能把認主的法寶收藏在裏面，隨時祭出對敵，十分便利。
這就是平時看不到築基期強者身上帶有法寶，可對敵的時候，他們的法寶卻能忽然憑空出現的緣由。
如今的龍騰，已然積累了很多真氣。
他在不斷吸收靈石裏的靈氣，將靈氣煉化成為真氣的同時，也在努力貫通經脈，用真氣一遍遍反覆沖擊那些堵塞的穴位。
還好，他的真氣品質較高，堪比築基期強者的真元，貫通經脈的速度比別人快很多。
周四的清晨，這場秋雨停歇了。
天色依然有些昏沈，風依然很涼。
龍騰換了一身衣服，抱著補覺的小煞犬，再次去到了顧氏制藥廠的實驗室。
一個人鉆研，自然比不上群策群力，不過龍騰並不著急。
上午九點半，程靈素打來電話。
昨晚的前半夜，她先盯上了被撞老人的兒子。
她偷聽到，那個中年男人不允許自己的家人議論自己父親出車禍的事情。
然後，她又去了被撞老人的女兒家裏，同樣偷聽了一會兒。
那個中年婦女也是一樣，不跟家裏人討論自己父親的車禍，其丈夫有點生氣，覺得不該拒絕顧家的高額賠償金，但那女人根本不予理睬，也不給出合理解釋。
午夜剛過，程靈素聯系了國外的一個朋友，拜托那個朋友調查兩個人。
她要調查的那兩個人，是一對年輕的表兄妹，表兄是被撞老人的親孫子，表妹則是被撞老人的外孫女。
這對表兄妹在國外留學，他們的學習成績很好。
程靈素的那個朋友辦事效率挺高，迅速找到了那對表兄妹，悄然跟蹤，最後發現有一幫人也在暗中跟著他們。
顯然，那對表兄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
“你的那個朋友可靠嗎？”
聽程靈素匯報到這裏，龍騰問道。
“可靠，不然我不會拜托他。”
程靈素回道：“他當年也接受過詭刺組織的訓練，不過他被淘汰了，在訓練中受了很重的傷，本來按照規矩他是要被舍棄並殺死的，可邪刺老師讓他用假死的方法保住了命。他感激邪刺老師，而我跟邪刺老師的關系極好，所以……”
“他現在的實力怎麽樣？”
龍騰再問道：“能不能解決掉跟蹤那對表兄妹的人？”
“恐怕不行。”
程靈素答道：“雖然他離開詭刺組織，把傷養好後，一直也在修煉著，可現在只是剛剛晉級煉氣初期不久，而暗中跟蹤那對表兄妹的人不少，其中有煉氣期高手。”
“你親自過去一趟吧。”
“好的。”
“小心一點，完事兒後聯系我。”
“嗯。”
龍騰掛掉了電話。
程靈素接受過詭刺組織的各種訓練，出國辦事不是問題。
以現在的交通工具的速度，她完全能速去速回，耽誤不了太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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