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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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升，我想了一下……”
北星接過他手裏的棉拖換上，走進客廳一看，居然還有一個女生，挺漂亮，看著脾氣應該挺好。
“這是爺爺的朋友的孫女，剛好來B市找朋友，順便來我家看看爺爺。”溫升給他介紹，沙發上的人朝北星溫婉一笑。
北星淡淡地點頭，也禮貌一笑。
女生站起來，“那我先回去了啊，再見溫哥哥。”
等她一走，北星才繼續進門要說的話：“我想了一下……”哎要說什麽來著？他呆在原地思考半天，腦子沒轉過來。
溫升從房間出來，抱著一堆衣服給他：“你先去洗澡吧，等一下再說好了。”
北星往腦袋一拍，給那個女生弄健忘了。“行。”先脫了棉襖和毛衣，他往浴室走，“我再想一下。”
聽見浴室都水聲差不多停了，溫升便開始做菜，爺爺不回來吃，兩個人兩道菜就足夠。
“毛巾毛巾。”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漸近，北星的濕發桀驁不馴地亂豎著，他走到溫升房間門口，朝廚房望一眼，“我自己找？”
沒聽清溫升說什麽，北星也沒多想，直接去衣櫃拿，溫升以前就有在衣櫃下層放n條毛巾的習慣。
衣櫃打開，最先入目的是一排冬季外套，清一色的黑色。北星抽出一條毛巾，甩到頭上後沒有立刻擦，而是走到他旁邊。
溫升正在拿碗筷，扭頭看他奇怪的表情：“嗯？”
北星向自己一指。
“你看我像傻逼嗎？”
溫升蹙眉，“什麽？”
“你在學校有對象了？”北星話鋒一轉。
“沒有。”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註視他，“怎麽了？”
北星安靜三秒，一下子拉住他的衣服，將人拽進房間，然後特別瀟灑地一腳往後把門踹上了。“哐”的一下，溫升不禁挑眉。
北星把衣服往上拽，幾根手指搭在褲腰帶上，這動作比較明顯，看得溫升剛舒開的眉又皺上去。
溫升沒動，“你這是……”
北星低頭一看，“幫我個忙。”
“……”溫升握緊手心，耳朵根兒漫上緋紅。
然後——
“你看一下這是不是發炎了？怎麽這麽紅？”北星指著大腿的刀傷，很嚴肅認真，還抖了抖腿。
溫升楞半天才反應過來，咳了一聲，蹲下去仔細查看：“不是，應該是洗澡水溫度太高，燙的。”
“……”北星恍然大悟，重新穿上褲子，“這樣啊。”
溫升從他眼裏看到一絲狡黠的笑意，卻很快消失，變成漫不經心。他在北星的手指挨到門把時突兀地將人扯住。
他想起在廚房時北星問他的話，懷疑北星是後悔了，雖然可能只後悔了那麽幾分鐘。
斟酌許久，在北星不耐煩之前他忐忑地開口：“能不能再試一試？”
氣氛凝固幾分鐘。北星臉側有水滴，嘴唇濕潤，眼睛像被水洗過的玻璃，折射著模糊的柔光。
“試過了。”他說。
溫升喉結一滾，對方的觸感真實，他沒有像之前一樣隨便松開，而是迎上他的視線：“第一次犯的錯，這次不會了。”
北星勾唇假笑：“賴上了？”
“我知道我因為我媽媽說的幾句話就丟下你，這很差勁。”他低聲說，手指不自覺地捏著北星的衣服，“所以我在想辦法彌補，可能這些話很假，沒有辦法讓你相信。”
“你現在好像也不太需要我，但是……我想你需要我，有什麽事情不是一個人扛，等我有能力了，你就可以只做你喜歡的事情……”
北星卻忽然拿出手機，快速翻出以前那段錄音，看他一眼，然後點擊播放 。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那就好，以後有機會再見……”到此，北星暫停，在他僵硬的臉色中將手機用力砸在他床上。
北星毫不掩飾地表現自己的怒意：“什麽叫‘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又知道了什麽？”
“對，我原本沒那麽在意的。”北星一聳肩膀，弧度柔和的嘴角卻抿出陰冷的意味，“但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我像一個玩具。”
時機合適便快樂地在一起玩一玩，可轉頭也可以丟棄，並且借口讓人無法反駁。
“你在諷刺我嗎？”面前的人臉色發白，北星步步緊逼，收斂五年的刺再次伸出，紮進他的血肉。
溫升望一眼床上的手機。
“可以重新開始嗎？”他還是問。
“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北星睜大眼睛，拳頭已經硬了，“老子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你這麽執著？我也跟你說過，一直以來我都討厭態度不好的，尤其是你這種嘴上說錯了，偏偏還要繼續犯的。你特麽是真的想重新開始嗎？”
北星想用力甩開他的手，但溫升抓得緊：“聽明白了。都值得，你說你脾氣不好，但我喜歡你的壞脾氣。是我的錯，我已經在改了。我想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也想，不然你不會說這麽多。”
北星神色一僵。
“我沒有把你當玩具，北星。”他酸澀地低頭，“而且，我才是真正被丟下的那個。”
宣念慈說他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那個。當時他不以為然，後來慢慢地發現，的確是這樣的。
他有謝樊希的微信好友，不知道自己抱著怎樣的心態，去讓她幫忙跟他“分享”一下北星的日常。從她那裏，溫升仿佛認識了另一個北星。
不是大的改變，而是細微處的 。
溫升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他來說，不是必不可少的，轉眼就能忘記，而且他並不太了解北星。
因此溫升在很長一段時間，對宣念慈和自己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氣，並且非常失望。
而此刻，北星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喉間輕輕溢出一聲冷淡的“呵”。“所以我們都不要糾結了行不行？真的，本來不是多大點事兒，現在一扯，跟特麽一臺大戲一樣精彩紛呈。”
車停進車庫，溫升拔鑰匙前接到了宣念慈的電話。
走進電梯，溫升按好樓層，應一聲：“媽，我已經到Y市了。”
電梯停在二樓時又走進六個人，逼仄的空間一下被擠滿。冷氣在短暫的幾秒中消散般，熱意和奇怪的味道散發開。
“你又回去幹什麽？”宣念慈的聲音很嚴肅，“你爺爺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少回，學校事情那麽多，而且我擔心北星……”
溫升瞟一眼周圍，打斷她的話：“他沒做什麽事情，您沒必要這樣。”
“你這是在幫他說話？這幾年放假的時間，你總是不回家，找一堆借口說給家裏人聽，你以為我不知道？”
“叮——”
溫升慢一步出電梯，捏著眉心，沒有反駁。進屋後才對電話裏的人說：“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您可以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嗎？”
電話裏安靜了很久，驟然響起溫竟遙的聲音：“你別跟媽說這種話，先答應媽，回來我再跟你說。”
溫竟遙是後來才從溫升嘴裏聽說他和北星的事情，他沒有多加幹涉，卻也不太讚同，跟宣念慈似乎立場一致。
溫升先蹙眉，然後舒開，“有事情，先掛了。”他呼出一口氣。
自從他上大學後，他就很少回家，在學校附近租房一個人住。
溫從南希望他和他哥一樣，去國外留學，讀商業管理，然後經營公司。宣念慈希望他做她想要讓他做的事情，到了年紀娶妻生子。
仿佛都被安排好了。
而溫升不想。
老舊的洗衣機哐啷哐啷兩聲，終於安靜下來。北星拎出甩到半幹的棉襖，心想等有時間得買個洗衣機回來，一面在房間找衣架 。
陽臺上冷風亂吹，吹得北星沒忍住齜牙，掛好衣服便飛快回到房間，枕頭上的手機一閃一閃，視頻通話？
現在九點半，北星已經準備睡覺了。他猶豫一下，拿上暖水袋後爬上床，按下接通。
一片白色天花板彈出來，鏡頭搖晃兩下，最終露出一張被子掩住大半的臉，眼皮半掀，湊得很近。
北星皺眉，將手機放在一邊，視頻通話真的尷尬，大臉互相懟在對方眼前，想說的話都活生生被憋回去。
北星躺好，裹緊被子，對面的人不吱聲，一雙眼睛盯著屏幕。
“餵？說話啊。”
溫升伸出手扶了一下手機，“北星。”
等他整張臉呈現出來，北星才發現他的臉色非常紅潤，但是看著沒精打采的。估計是生病了。北星捏著暖水袋，拿過手機，“你這臉色……”
“就是有些發燒，已經打過針吃完藥了。”溫升動了動，翻轉身體，肩窩透著粉紅，在北星眼前晃來晃去。
北星半天才哦一聲，隔這麽遠也沒辦法做什麽，只能說：“多喝熱水。”
溫升突然說：“我想吃蘋果。”
“蘋果？”北星瞥見自己枕頭旁邊的蘋果，摸過來，舉在屏幕前面，這蘋果長得比較有心機，一半紅一半青，像白雪公主吃的毒蘋果。
他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悄無聲息。
北星立馬喊他的名字。
“嗯，我有點累。”過了一會兒溫升才重新擡眸，額發垂落，手機又晃了晃，最終進入北星視野的是一面墻。
墻上只懸掛著一幅畫。
亮暗交界處的小巷。北星心臟一震，酸澀而高興的情緒開始交織成網，將他罩住，他咬住下唇，猛吸一口氣。
原來這幅水彩畫還在。
半晌，兩個人都沒開口，北星摩挲著手機邊角，眼尾微微上挑著，輕聲對他道：“學霸，我有點擔心你。”
溫升悶哼一聲，應該還沒聽出這是什麽意思。
又沈默許久，北星才曲起手指叩一下屏幕，認真而緩慢地說：“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兒上，要不然再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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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升，我想了一下……”
北星接過他手裏的棉拖換上，走進客廳一看，居然還有一個女生，挺漂亮，看著脾氣應該挺好。
“這是爺爺的朋友的孫女，剛好來B市找朋友，順便來我家看看爺爺。”溫升給他介紹，沙發上的人朝北星溫婉一笑。
北星淡淡地點頭，也禮貌一笑。
女生站起來，“那我先回去了啊，再見溫哥哥。”
等她一走，北星才繼續進門要說的話：“我想了一下……”哎要說什麽來著？他呆在原地思考半天，腦子沒轉過來。
溫升從房間出來，抱著一堆衣服給他：“你先去洗澡吧，等一下再說好了。”
北星往腦袋一拍，給那個女生弄健忘了。“行。”先脫了棉襖和毛衣，他往浴室走，“我再想一下。”
聽見浴室都水聲差不多停了，溫升便開始做菜，爺爺不回來吃，兩個人兩道菜就足夠。
“毛巾毛巾。”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漸近，北星的濕發桀驁不馴地亂豎著，他走到溫升房間門口，朝廚房望一眼，“我自己找？”
沒聽清溫升說什麽，北星也沒多想，直接去衣櫃拿，溫升以前就有在衣櫃下層放n條毛巾的習慣。
衣櫃打開，最先入目的是一排冬季外套，清一色的黑色。北星抽出一條毛巾，甩到頭上後沒有立刻擦，而是走到他旁邊。
溫升正在拿碗筷，扭頭看他奇怪的表情：“嗯？”
北星向自己一指。
“你看我像傻逼嗎？”
溫升蹙眉，“什麽？”
“你在學校有對象了？”北星話鋒一轉。
“沒有。”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註視他，“怎麽了？”
北星安靜三秒，一下子拉住他的衣服，將人拽進房間，然後特別瀟灑地一腳往後把門踹上了。“哐”的一下，溫升不禁挑眉。
北星把衣服往上拽，幾根手指搭在褲腰帶上，這動作比較明顯，看得溫升剛舒開的眉又皺上去。
溫升沒動，“你這是……”
北星低頭一看，“幫我個忙。”
“……”溫升握緊手心，耳朵根兒漫上緋紅。
然後——
“你看一下這是不是發炎了？怎麽這麽紅？”北星指著大腿的刀傷，很嚴肅認真，還抖了抖腿。
溫升楞半天才反應過來，咳了一聲，蹲下去仔細查看：“不是，應該是洗澡水溫度太高，燙的。”
“……”北星恍然大悟，重新穿上褲子，“這樣啊。”
溫升從他眼裏看到一絲狡黠的笑意，卻很快消失，變成漫不經心。他在北星的手指挨到門把時突兀地將人扯住。
他想起在廚房時北星問他的話，懷疑北星是後悔了，雖然可能只後悔了那麽幾分鐘。
斟酌許久，在北星不耐煩之前他忐忑地開口：“能不能再試一試？”
氣氛凝固幾分鐘。北星臉側有水滴，嘴唇濕潤，眼睛像被水洗過的玻璃，折射著模糊的柔光。
“試過了。”他說。
溫升喉結一滾，對方的觸感真實，他沒有像之前一樣隨便松開，而是迎上他的視線：“第一次犯的錯，這次不會了。”
北星勾唇假笑：“賴上了？”
“我知道我因為我媽媽說的幾句話就丟下你，這很差勁。”他低聲說，手指不自覺地捏著北星的衣服，“所以我在想辦法彌補，可能這些話很假，沒有辦法讓你相信。”
“你現在好像也不太需要我，但是……我想你需要我，有什麽事情不是一個人扛，等我有能力了，你就可以只做你喜歡的事情……”
北星卻忽然拿出手機，快速翻出以前那段錄音，看他一眼，然後點擊播放 。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那就好，以後有機會再見……”到此，北星暫停，在他僵硬的臉色中將手機用力砸在他床上。
北星毫不掩飾地表現自己的怒意：“什麽叫‘我根本就不在意’？你又知道了什麽？”
“對，我原本沒那麽在意的。”北星一聳肩膀，弧度柔和的嘴角卻抿出陰冷的意味，“但你這樣說，讓我覺得我像一個玩具。”
時機合適便快樂地在一起玩一玩，可轉頭也可以丟棄，並且借口讓人無法反駁。
“你在諷刺我嗎？”面前的人臉色發白，北星步步緊逼，收斂五年的刺再次伸出，紮進他的血肉。
溫升望一眼床上的手機。
“可以重新開始嗎？”他還是問。
“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北星睜大眼睛，拳頭已經硬了，“老子身上有什麽東西值得你這麽執著？我也跟你說過，一直以來我都討厭態度不好的，尤其是你這種嘴上說錯了，偏偏還要繼續犯的。你特麽是真的想重新開始嗎？”
北星想用力甩開他的手，但溫升抓得緊：“聽明白了。都值得，你說你脾氣不好，但我喜歡你的壞脾氣。是我的錯，我已經在改了。我想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也想，不然你不會說這麽多。”
北星神色一僵。
“我沒有把你當玩具，北星。”他酸澀地低頭，“而且，我才是真正被丟下的那個。”
宣念慈說他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那個。當時他不以為然，後來慢慢地發現，的確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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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升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對他來說，不是必不可少的，轉眼就能忘記，而且他並不太了解北星。
因此溫升在很長一段時間，對宣念慈和自己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氣，並且非常失望。
而此刻，北星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喉間輕輕溢出一聲冷淡的“呵”。“所以我們都不要糾結了行不行？真的，本來不是多大點事兒，現在一扯，跟特麽一臺大戲一樣精彩紛呈。”
車停進車庫，溫升拔鑰匙前接到了宣念慈的電話。
走進電梯，溫升按好樓層，應一聲：“媽，我已經到Y市了。”
電梯停在二樓時又走進六個人，逼仄的空間一下被擠滿。冷氣在短暫的幾秒中消散般，熱意和奇怪的味道散發開。
“你又回去幹什麽？”宣念慈的聲音很嚴肅，“你爺爺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少回，學校事情那麽多，而且我擔心北星……”
溫升瞟一眼周圍，打斷她的話：“他沒做什麽事情，您沒必要這樣。”
“你這是在幫他說話？這幾年放假的時間，你總是不回家，找一堆借口說給家裏人聽，你以為我不知道？”
“叮——”
溫升慢一步出電梯，捏著眉心，沒有反駁。進屋後才對電話裏的人說：“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您可以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嗎？”
電話裏安靜了很久，驟然響起溫竟遙的聲音：“你別跟媽說這種話，先答應媽，回來我再跟你說。”
溫竟遙是後來才從溫升嘴裏聽說他和北星的事情，他沒有多加幹涉，卻也不太讚同，跟宣念慈似乎立場一致。
溫升先蹙眉，然後舒開，“有事情，先掛了。”他呼出一口氣。
自從他上大學後，他就很少回家，在學校附近租房一個人住。
溫從南希望他和他哥一樣，去國外留學，讀商業管理，然後經營公司。宣念慈希望他做她想要讓他做的事情，到了年紀娶妻生子。
仿佛都被安排好了。
而溫升不想。
老舊的洗衣機哐啷哐啷兩聲，終於安靜下來。北星拎出甩到半幹的棉襖，心想等有時間得買個洗衣機回來，一面在房間找衣架 。
陽臺上冷風亂吹，吹得北星沒忍住齜牙，掛好衣服便飛快回到房間，枕頭上的手機一閃一閃，視頻通話？
現在九點半，北星已經準備睡覺了。他猶豫一下，拿上暖水袋後爬上床，按下接通。
一片白色天花板彈出來，鏡頭搖晃兩下，最終露出一張被子掩住大半的臉，眼皮半掀，湊得很近。
北星皺眉，將手機放在一邊，視頻通話真的尷尬，大臉互相懟在對方眼前，想說的話都活生生被憋回去。
北星躺好，裹緊被子，對面的人不吱聲，一雙眼睛盯著屏幕。
“餵？說話啊。”
溫升伸出手扶了一下手機，“北星。”
等他整張臉呈現出來，北星才發現他的臉色非常紅潤，但是看著沒精打采的。估計是生病了。北星捏著暖水袋，拿過手機，“你這臉色……”
“就是有些發燒，已經打過針吃完藥了。”溫升動了動，翻轉身體，肩窩透著粉紅，在北星眼前晃來晃去。
北星半天才哦一聲，隔這麽遠也沒辦法做什麽，只能說：“多喝熱水。”
溫升突然說：“我想吃蘋果。”
“蘋果？”北星瞥見自己枕頭旁邊的蘋果，摸過來，舉在屏幕前面，這蘋果長得比較有心機，一半紅一半青，像白雪公主吃的毒蘋果。
他點頭，然後閉上眼睛，悄無聲息。
北星立馬喊他的名字。
“嗯，我有點累。”過了一會兒溫升才重新擡眸，額發垂落，手機又晃了晃，最終進入北星視野的是一面墻。
墻上只懸掛著一幅畫。
亮暗交界處的小巷。北星心臟一震，酸澀而高興的情緒開始交織成網，將他罩住，他咬住下唇，猛吸一口氣。
原來這幅水彩畫還在。
半晌，兩個人都沒開口，北星摩挲著手機邊角，眼尾微微上挑著，輕聲對他道：“學霸，我有點擔心你。”
溫升悶哼一聲，應該還沒聽出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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