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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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兩人摔在厚雪上，並不嚴重，姬瀟月發怔，看著偃惹疲倦神色說不出話來。
那邊偃珩吼道：“此乃大楚境內，何人在此放肆！”
偃惹把姬瀟月扶起來，將她護在身後，拔出長劍看著樹林內部。
裏面馬蹄聲陣起，伴著呼嘯的風，情況十分混亂。
姬瀟月往偃惹身後縮，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出來，一邊躲著還惦記著粟粟。
“他們從山上埋伏，一路追到這裏的。”姬瀟月往後看探望著說，粟粟早已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偃惹知道，他是接到偃小妹後才知道軍營後面的路被斷了。
偃惹把姬瀟月帶到另外一個人面前，那人已經熄滅火把，看不清臉。
“你跟著偃珩，一定小心。”偃惹說完提劍上馬往前。
姬瀟月啊了一聲，不懂，躲在偃珩身後問：“這麽危險怎麽還要上前？”
偃珩視線始終跟著他哥，好一會兒沒理姬瀟月。
姬瀟月只好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擔憂的望著偃惹。
偃惹孤身騎馬進了叢林，裏面的人定然全部往他身上撲，一時半刻沒理外面兩個。
刀劍相撞之聲傳出來，姬瀟月聽見有人咒罵，說話方式聽著熟悉，像是胡族的人。
“我怎麽覺得裏面是胡族的人，會不會是誤會了？”
也不對。拜洛說楚胡兩邊是做戲，可又為何會有胡族人跑到大楚境內。
姬瀟月想不明白，就聽前面偃珩冷哼一聲，“他們臨時起意背叛我們，這次定不讓這些人回去。”
姬瀟月突然擡頭掃他一眼，默默拉開了距離。
他說話時怒氣大壓著聲音，姬瀟月還是聽著熟悉，若不是先見到偃惹這會兒她恐怕已經跑了。
“你進去幫偃惹，他一個人很危險。”
偃珩緩緩搖頭，吹了個哨將自己的馬叫過來，示意姬瀟月上馬，“裏面有自己人包過來，你先回去。”
姬瀟月毫不猶豫，直接翻身上馬，低頭趁著雪光看了一眼，並不說話，打馬走了。
她一走偃珩就有辦法進林子找他哥，姬瀟月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只能自己先離開。
營地離這裏不遠，騎馬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全程都在曠野雪地，視線開闊，差不多能看清沿途狀況。
軍營一片暗淡，除了幾處火把沒有亮著的地方，姬瀟月騎馬進去驚動了守衛，可他們手握長纓出來發現是個女子呆住了。
姬瀟月抱歉對他們點頭，“丞相府姬瀟月，多有打擾。”
兩個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緩緩倒吸涼氣，“姬小姐怎麽到這兒來了？”
姬瀟月拉著韁繩翻身下馬，來不及和他們解釋，先問：“偃小妹在這兒？”
“在啊，四姑娘半夜過來，給將軍們都嚇壞了。”
其中一個守衛說完往姬瀟月身後看，“小將軍他們呢？”
姬瀟月搖頭，“他們在後面找到了外邦人，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兩個守衛對具體事情並不了解，只知道偃惹帶著人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互相看看，小聲嘀咕：“我們用不用上報將軍調兵出去？”
姬瀟月把韁繩遞給他們，“你們把馬牽回去，我去找偃將軍。”
守衛趕緊上前去牽馬，還給她指了偃將軍的軍帳。
被指的軍帳並沒有亮著燈，姬瀟月猶豫一下，“偃將軍現在醒著嗎？”
“醒著醒著，剛才還呵斥四姑娘了。”
姬瀟月神色古怪看她一眼，“好，有勞二位。”
兩個守衛怎麽當得起丞相府小姐這一句有勞，趕緊搖頭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是我們該做的。”
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姬瀟月穿梭在各個軍帳之間，總感覺自己看見的和守衛說的不一樣。
他們說偃青崖醒著，但為何一點聲音沒有，也並無燈火。
再往前走，突然一聲厲喝傳來，姬瀟月嚇了一跳側頭去看，斜前方的軍帳被掀開，偃青崖追著偃小妹從裏面出來。
“你還敢跑？有本事做你有本事承擔後果！”
姬瀟月探身向前，“偃將軍……”
可那兩個人都沒註意到她，偃小妹動作快，一溜煙就沒影了，她看不見自己正常，怎麽會後面跟著的偃青崖也會看不見自己。
姬瀟月帶著疑惑掀開軍帳簾子側頭看進去，只見楊寒禮躺在床上，旁邊偃舒正幫她擦拭額頭。
連偃舒都沒註意到姬瀟月。
“姐姐？”
姬瀟月走進去，快步到床邊查看，“阿娘怎麽了？”
偃舒把位置給她讓出來，神情懨懨，回覆道：“被偃小妹氣的摔倒磕到了頭。”
怪不得偃青崖氣成那樣，姬瀟月又往後退開，好讓偃舒繼續照顧楊寒禮，自己在後面搓了搓凍紅的手，“我看這營中安靜至極，這是為何？”
她話音未落，偃舒猛然回頭，用一種既驚恐又十分不能理解的眼神看她，“你怎麽在這？”
看來是剛反應過來。
姬瀟月抱歉低頭，“我怕小妹有危險就跟著出來，路上預見了偃惹他們，一路就來了這裏。”
偃舒神色漸漸轉為不理解，想說什麽，張著嘴楞是沒說出來，片刻後她轉頭回去，還算沈靜道：“我以為你會是顧全大局的人。”
姬瀟月有些尷尬，勾勾嘴角，只道：“這次確實沖動。”
不過她之前也很沖動，不然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雪原了。
偃舒沒再回話，臉色不算好。
姬瀟月很關心楊寒禮的狀況，但她覺得在如今這一家人的狀態下，她更應該去把偃青崖找回來。
她也確實去找了，找遍一整個營地都沒找到，去問守夜的士兵，他們說偃青崖追著偃小妹出去了。
這算什麽事。
姬瀟月連連嘆氣，她始終覺得整個營地氛圍都不對。
她找不到別的可以問出這句話的人，最後又只能問那兩個守衛，“最近軍營是發生了什麽嗎？”
兩位士兵支支吾吾半天，在姬瀟月以為他們不想說即將失望離開時才聽見一人道：“我們受了胡族埋伏，他們這次說話不算話，背叛了我們。”
姬瀟月瞪大眼睛，連忙問：“損失多少？”
“六千兄弟命全沒了。”
姬瀟月楞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國交好，但到了戰場上還能繼續交好的實在少見，之前他們兩國幾次聯手抵抗狄人，這次偃家也選擇了相信胡族，沒想到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戰場上的決定瞬息萬變，真心去換真心太難，估計以後兩國子民之間也會出現裂隙，清河又會重新成為兩國邊界，那面無形的墻。
與二人別過，姬瀟月又去偃青崖他們出去的地方看了一眼，沒人回來，她只好自己回楊寒禮所在的軍帳，偃舒見她回來順手叫她倒了些熱水。
倒過，她對姬瀟月道：“左邊是我的軍帳，一會兒你去休息，有什麽事都等明天再說。”
姬瀟月點頭應下，如今的事確實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她孤身一人過來已經給偃家添了很大麻煩，不要再麻煩他們了。
姬瀟月又幫偃舒做了些別的才離開這個軍帳。
出去時外面還是靜的嚇人，她站在門口楞了很久，被風吹得頭疼，是粟粟的馬蹄聲將她從楞神中喚醒，姬瀟月無力的過去迎接獨自回來的粟粟。
她摸摸馬頭，有些緊張，小聲問：“偃惹他們呢？”
粟粟聽懂後向後甩頭，姬瀟月便知道他們沒出大事，於是拍著它道：“你去休息吧。”
粟粟停話離開，姬瀟月等了會兒，果然看見幾個火把自黑暗中出現。
等火把近了，她看見不止是偃惹他們回來，連偃青崖和偃小妹都一起回來了。
她徹底松了口氣，等一眾人靠近了走出去迎接。
偃小妹看見她驚訝萬分，“姐姐你是怎麽來的？”
姬瀟月怕偃青崖生氣，視線在為首幾人身上掃了一圈，對偃青崖點頭行禮，然後才回覆：“我自己來的，路上遇到偃惹，被他救回來了。”
偃青崖橫眉豎眼盯著她，眼看要罵，偃惹一個跨步擋在兩人中間，伸手遞給姬瀟月東西，收在她手心小聲讓她回去。
姬瀟月擡眼示意他看身後的偃青崖，顯然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偃惹微微搖頭，笑著給她使眼色，然後故意提了些音量道：“你方才從馬上摔下來恐怕要受傷，有找軍醫看過嗎？”
姬瀟月搖頭，表情也變得可憐起來，“我應該沒有大礙，就……”
“回去吧，我讓軍醫去給你看看。”偃惹對她點頭。
兩人這麽互相一演，姬瀟月成功從偃青崖的脾氣下逃了出來。
後來偃小妹被帶去了隔壁軍帳，裏面時不時傳來呵斥聲，姬瀟月越聽越擔心偃小妹，漸漸走到軍帳門口去聽，偃惹掀開簾子進來差點給她撞倒。
姬瀟月反應不過來，轉身一瞬整個身子往下去，被偃惹眼疾手快摟著腰一把撈回來，等她站穩才松手。
“怎麽站在簾子後面？”
姬瀟月不好意思說自己聽墻角，這事已經被偃惹撞見兩次了。
“小妹會被罰嗎？”
“罰是一定的，”偃惹抓起她手臂捏捏揉揉的，一邊道：“連你也要罰。”
姬瀟月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收回來，“你在幹什麽？”
偃惹表情一頓，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解釋，頓時神情慌亂，翻出自己帶的藥瓶，快速解釋，“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姬瀟月接過藥瓶，“我當時摔在你身上，完全沒受傷，你不用擔心我。”
偃惹笑了，調侃道：“你胳膊當時可給我戳的生疼，你們女孩子是瘦。”
你們？
姬瀟月本來還有些擔心，聽到後半句微微皺起眉，意味不明掃了偃惹一眼。
偃惹多敏感，瞬間就發現了變化，不過並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怎麽了？”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姬瀟月按住自己的心思搖搖頭，示意他可以走了，“別擔心我了，這軍營裏還有不少事等著你處理。”
偃惹疑惑哎了一聲，“你這語氣一點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犯錯的意思。”
“我就算犯錯如何，”姬瀟月直接動手將他推出去，“犯錯也輪不到你來罰我。”
“是嗎？”偃惹驚得挑眉，“那今日雪地裏被我撿回來那物，是你故意扔的？”
姬瀟月腳步頓了一下，推人的力氣更大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偃惹回頭撇到對方泛紅的耳廓勾勾嘴角，出了軍帳對她道：“今晚大姐不回來，你早點休息，隔壁的聲音就當沒聽到，今日逃過了，明天你可逃不過。”
姬瀟月沒回覆，放下簾子回去了，沒一會兒把軍帳中的蠟燭也吹滅，只剩炭火幽幽的光。
偃惹站著聽了聽，直到聽見兩聲清脆鈴鐺響才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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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摔在厚雪上，並不嚴重，姬瀟月發怔，看著偃惹疲倦神色說不出話來。
那邊偃珩吼道：“此乃大楚境內，何人在此放肆！”
偃惹把姬瀟月扶起來，將她護在身後，拔出長劍看著樹林內部。
裏面馬蹄聲陣起，伴著呼嘯的風，情況十分混亂。
姬瀟月往偃惹身後縮，知道自己不能暴露出來，一邊躲著還惦記著粟粟。
“他們從山上埋伏，一路追到這裏的。”姬瀟月往後看探望著說，粟粟早已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偃惹知道，他是接到偃小妹後才知道軍營後面的路被斷了。
偃惹把姬瀟月帶到另外一個人面前，那人已經熄滅火把，看不清臉。
“你跟著偃珩，一定小心。”偃惹說完提劍上馬往前。
姬瀟月啊了一聲，不懂，躲在偃珩身後問：“這麽危險怎麽還要上前？”
偃珩視線始終跟著他哥，好一會兒沒理姬瀟月。
姬瀟月只好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擔憂的望著偃惹。
偃惹孤身騎馬進了叢林，裏面的人定然全部往他身上撲，一時半刻沒理外面兩個。
刀劍相撞之聲傳出來，姬瀟月聽見有人咒罵，說話方式聽著熟悉，像是胡族的人。
“我怎麽覺得裏面是胡族的人，會不會是誤會了？”
也不對。拜洛說楚胡兩邊是做戲，可又為何會有胡族人跑到大楚境內。
姬瀟月想不明白，就聽前面偃珩冷哼一聲，“他們臨時起意背叛我們，這次定不讓這些人回去。”
姬瀟月突然擡頭掃他一眼，默默拉開了距離。
他說話時怒氣大壓著聲音，姬瀟月還是聽著熟悉，若不是先見到偃惹這會兒她恐怕已經跑了。
“你進去幫偃惹，他一個人很危險。”
偃珩緩緩搖頭，吹了個哨將自己的馬叫過來，示意姬瀟月上馬，“裏面有自己人包過來，你先回去。”
姬瀟月毫不猶豫，直接翻身上馬，低頭趁著雪光看了一眼，並不說話，打馬走了。
她一走偃珩就有辦法進林子找他哥，姬瀟月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只能自己先離開。
營地離這裏不遠，騎馬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全程都在曠野雪地，視線開闊，差不多能看清沿途狀況。
軍營一片暗淡，除了幾處火把沒有亮著的地方，姬瀟月騎馬進去驚動了守衛，可他們手握長纓出來發現是個女子呆住了。
姬瀟月抱歉對他們點頭，“丞相府姬瀟月，多有打擾。”
兩個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緩緩倒吸涼氣，“姬小姐怎麽到這兒來了？”
姬瀟月拉著韁繩翻身下馬，來不及和他們解釋，先問：“偃小妹在這兒？”
“在啊，四姑娘半夜過來，給將軍們都嚇壞了。”
其中一個守衛說完往姬瀟月身後看，“小將軍他們呢？”
姬瀟月搖頭，“他們在後面找到了外邦人，現在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兩個守衛對具體事情並不了解，只知道偃惹帶著人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互相看看，小聲嘀咕：“我們用不用上報將軍調兵出去？”
姬瀟月把韁繩遞給他們，“你們把馬牽回去，我去找偃將軍。”
守衛趕緊上前去牽馬，還給她指了偃將軍的軍帳。
被指的軍帳並沒有亮著燈，姬瀟月猶豫一下，“偃將軍現在醒著嗎？”
“醒著醒著，剛才還呵斥四姑娘了。”
姬瀟月神色古怪看她一眼，“好，有勞二位。”
兩個守衛怎麽當得起丞相府小姐這一句有勞，趕緊搖頭擺手，“不敢當不敢當，是我們該做的。”
整個營地都靜悄悄的，姬瀟月穿梭在各個軍帳之間，總感覺自己看見的和守衛說的不一樣。
他們說偃青崖醒著，但為何一點聲音沒有，也並無燈火。
再往前走，突然一聲厲喝傳來，姬瀟月嚇了一跳側頭去看，斜前方的軍帳被掀開，偃青崖追著偃小妹從裏面出來。
“你還敢跑？有本事做你有本事承擔後果！”
姬瀟月探身向前，“偃將軍……”
可那兩個人都沒註意到她，偃小妹動作快，一溜煙就沒影了，她看不見自己正常，怎麽會後面跟著的偃青崖也會看不見自己。
姬瀟月帶著疑惑掀開軍帳簾子側頭看進去，只見楊寒禮躺在床上，旁邊偃舒正幫她擦拭額頭。
連偃舒都沒註意到姬瀟月。
“姐姐？”
姬瀟月走進去，快步到床邊查看，“阿娘怎麽了？”
偃舒把位置給她讓出來，神情懨懨，回覆道：“被偃小妹氣的摔倒磕到了頭。”
怪不得偃青崖氣成那樣，姬瀟月又往後退開，好讓偃舒繼續照顧楊寒禮，自己在後面搓了搓凍紅的手，“我看這營中安靜至極，這是為何？”
她話音未落，偃舒猛然回頭，用一種既驚恐又十分不能理解的眼神看她，“你怎麽在這？”
看來是剛反應過來。
姬瀟月抱歉低頭，“我怕小妹有危險就跟著出來，路上預見了偃惹他們，一路就來了這裏。”
偃舒神色漸漸轉為不理解，想說什麽，張著嘴楞是沒說出來，片刻後她轉頭回去，還算沈靜道：“我以為你會是顧全大局的人。”
姬瀟月有些尷尬，勾勾嘴角，只道：“這次確實沖動。”
不過她之前也很沖動，不然不會一個人出現在雪原了。
偃舒沒再回話，臉色不算好。
姬瀟月很關心楊寒禮的狀況，但她覺得在如今這一家人的狀態下，她更應該去把偃青崖找回來。
她也確實去找了，找遍一整個營地都沒找到，去問守夜的士兵，他們說偃青崖追著偃小妹出去了。
這算什麽事。
姬瀟月連連嘆氣，她始終覺得整個營地氛圍都不對。
她找不到別的可以問出這句話的人，最後又只能問那兩個守衛，“最近軍營是發生了什麽嗎？”
兩位士兵支支吾吾半天，在姬瀟月以為他們不想說即將失望離開時才聽見一人道：“我們受了胡族埋伏，他們這次說話不算話，背叛了我們。”
姬瀟月瞪大眼睛，連忙問：“損失多少？”
“六千兄弟命全沒了。”
姬瀟月楞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國交好，但到了戰場上還能繼續交好的實在少見，之前他們兩國幾次聯手抵抗狄人，這次偃家也選擇了相信胡族，沒想到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戰場上的決定瞬息萬變，真心去換真心太難，估計以後兩國子民之間也會出現裂隙，清河又會重新成為兩國邊界，那面無形的墻。
與二人別過，姬瀟月又去偃青崖他們出去的地方看了一眼，沒人回來，她只好自己回楊寒禮所在的軍帳，偃舒見她回來順手叫她倒了些熱水。
倒過，她對姬瀟月道：“左邊是我的軍帳，一會兒你去休息，有什麽事都等明天再說。”
姬瀟月點頭應下，如今的事確實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她孤身一人過來已經給偃家添了很大麻煩，不要再麻煩他們了。
姬瀟月又幫偃舒做了些別的才離開這個軍帳。
出去時外面還是靜的嚇人，她站在門口楞了很久，被風吹得頭疼，是粟粟的馬蹄聲將她從楞神中喚醒，姬瀟月無力的過去迎接獨自回來的粟粟。
她摸摸馬頭，有些緊張，小聲問：“偃惹他們呢？”
粟粟聽懂後向後甩頭，姬瀟月便知道他們沒出大事，於是拍著它道：“你去休息吧。”
粟粟停話離開，姬瀟月等了會兒，果然看見幾個火把自黑暗中出現。
等火把近了，她看見不止是偃惹他們回來，連偃青崖和偃小妹都一起回來了。
她徹底松了口氣，等一眾人靠近了走出去迎接。
偃小妹看見她驚訝萬分，“姐姐你是怎麽來的？”
姬瀟月怕偃青崖生氣，視線在為首幾人身上掃了一圈，對偃青崖點頭行禮，然後才回覆：“我自己來的，路上遇到偃惹，被他救回來了。”
偃青崖橫眉豎眼盯著她，眼看要罵，偃惹一個跨步擋在兩人中間，伸手遞給姬瀟月東西，收在她手心小聲讓她回去。
姬瀟月擡眼示意他看身後的偃青崖，顯然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偃惹微微搖頭，笑著給她使眼色，然後故意提了些音量道：“你方才從馬上摔下來恐怕要受傷，有找軍醫看過嗎？”
姬瀟月搖頭，表情也變得可憐起來，“我應該沒有大礙，就……”
“回去吧，我讓軍醫去給你看看。”偃惹對她點頭。
兩人這麽互相一演，姬瀟月成功從偃青崖的脾氣下逃了出來。
後來偃小妹被帶去了隔壁軍帳，裏面時不時傳來呵斥聲，姬瀟月越聽越擔心偃小妹，漸漸走到軍帳門口去聽，偃惹掀開簾子進來差點給她撞倒。
姬瀟月反應不過來，轉身一瞬整個身子往下去，被偃惹眼疾手快摟著腰一把撈回來，等她站穩才松手。
“怎麽站在簾子後面？”
姬瀟月不好意思說自己聽墻角，這事已經被偃惹撞見兩次了。
“小妹會被罰嗎？”
“罰是一定的，”偃惹抓起她手臂捏捏揉揉的，一邊道：“連你也要罰。”
姬瀟月不知道他在幹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收回來，“你在幹什麽？”
偃惹表情一頓，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解釋，頓時神情慌亂，翻出自己帶的藥瓶，快速解釋，“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姬瀟月接過藥瓶，“我當時摔在你身上，完全沒受傷，你不用擔心我。”
偃惹笑了，調侃道：“你胳膊當時可給我戳的生疼，你們女孩子是瘦。”
你們？
姬瀟月本來還有些擔心，聽到後半句微微皺起眉，意味不明掃了偃惹一眼。
偃惹多敏感，瞬間就發現了變化，不過並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
“怎麽了？”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姬瀟月按住自己的心思搖搖頭，示意他可以走了，“別擔心我了，這軍營裏還有不少事等著你處理。”
偃惹疑惑哎了一聲，“你這語氣一點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犯錯的意思。”
“我就算犯錯如何，”姬瀟月直接動手將他推出去，“犯錯也輪不到你來罰我。”
“是嗎？”偃惹驚得挑眉，“那今日雪地裏被我撿回來那物，是你故意扔的？”
姬瀟月腳步頓了一下，推人的力氣更大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偃惹回頭撇到對方泛紅的耳廓勾勾嘴角，出了軍帳對她道：“今晚大姐不回來，你早點休息，隔壁的聲音就當沒聽到，今日逃過了，明天你可逃不過。”
姬瀟月沒回覆，放下簾子回去了，沒一會兒把軍帳中的蠟燭也吹滅，只剩炭火幽幽的光。
偃惹站著聽了聽，直到聽見兩聲清脆鈴鐺響才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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