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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範老爺解詩,慕容郎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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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範老爺解詩,慕容郎落淚

雪如絮,思如絮,夢斷離情處。

問誰顧,亂飛去,白首低低語。

範老爺道:“讀詩不能只讀詩,還要去看詩題,這一點不僅文道上的人,就是其它對詩詞稍微懂一點的人也知道吧?”

李長笑輕輕點頭,表示認可範先生的說法,甚至範先生的說法都不太全面。

李長笑覺得,想要真正讀懂一首詩,不僅是要去解讀始終字句的意思,也不僅要結合詩題,甚至有些詩詞,若是不去了解詩人的經歷,都很難去讀懂一首詩。

“沒錯,若是不結合詩題,那想讀懂一首詩確實比較空難,畢竟每一首詩都與其題有關,不可能出現過詩為馬而題為驢的事情。”

張有德解釋的確實有理,但是接下來張有德又繼續說道:“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慕容一郎的這闕詞與詞中的句意有何關系”

範老爺聽了張有德的話之後卻突然笑了,笑道:“年輕人,我看這個文道的修士還真不如人家輔修之人作出的詩。”

“範老爺這是看不起我們文道修士嗎?”張有德眼神中帶著怒火。

範老爺冷哼一聲,對張有德的威脅根本不在意,“別說我不是看不起文道修士,就算我是看不起文道修士,你又能耐我何”

“你……”張有德氣的臉色鐵青。

而範老爺卻繼續說道:“我真正看不起的是你。”

“範老兒,你要是給我給不出個合理的理由,我張有德就算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和你一較高下。”張有德氣急敗壞,已經放下了胸前托板,提起了托板中的毛筆,隨時準備著書寫戰詩詞。

“殺你一個,對我來說就是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範老爺走到慕容一郎旁邊,將慕容一郎手中的詩篇接了過去,繼續道:“你既然想知道這闕詞為何會寫的比你的那首詩好,那老夫就來告訴你好,也讓在座各位知道,慕容一郎有資格得到這個乙等。”

所有人看向範老爺,包括李長笑也看向了範老爺。

因為李長笑也想聽個明白,在李長笑看來,若是論詩詞意境的話,張有德的那首《殘雪》比慕容一郎的那首《醉妝詞·憶雪》更加高遠一些。

只聽範老爺說道:“‘雪如絮,思如絮,夢斷離情處。’很明顯,這首詞想要描述的是回憶,是思念,這一點從詞的標題上就能看出,而這個‘離’字便是回憶的開始。相思在紛飛的大雪中更加深刻,可惜夢短,相思易斷。”

“‘問誰顧,亂飛去,白首低低語。’問誰在回憶顧念曾經,曾經的人,曾經的事。‘亂飛去’,相思如紛飛大雪,淩亂飛去,留不住的雪,留不住的思念,留不住的人。‘白首低低語’此句更是將回憶推到了一個高潮,萬物大地皆已白,也曾記得與被相思那個人的白首之語!”

當放老爺說完,整個人還在回味詞中深意的時候,李長笑卻看到,慕容一郎的眼中,有淚花在打轉。

這時候,範先生看向了慕容一郎,語氣動情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慕容公子所思念的一定是自己的一種人。”

慕容一郎慘然一笑,用帶著些無奈、帶著些深情、帶著些不甘的語氣說道:“她的名字也叫‘雪’,只是,我和她卻註定不能在一起。”

範老爺繼續道:“佳人曾有白首誓,可恨世俗多薄情!”

範老爺話音剛落,慕容一郎的眼中突然有一滴淚水滑下。

全場的沈默,無人說話。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方午突然指著門口的張有德大聲道:“張有德,你還有什麽話說?”

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瞬間都看向了張有德。

張有德雙目帶著血絲,瞪著在場所有人,緊握著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了青黑色的血管。

“噗……”突然,一口鮮血從張有德口中噴濺而出。

張有德突然發狂般的大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跌跌撞撞的沖出了酒樓。

張有德走了,如此一來,只有獲得甲等的李長笑和獲得乙等的慕容一郎拿到了相應的獎金。

而李長笑今天就等於白吃了一頓飯,還多拿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拿到獎金之後,李長笑便準備帶著吱吱去找客棧。

“長笑,等一等!”李長笑剛準備帶著吱吱去找客棧,生後卻傳來了慕容一郎的聲音。

李長笑轉身問道:“慕容!有什麽事嗎?”

此時的慕容一郎已經恢覆了那副瀟灑自然的樣子,半點都看不出是受過情傷的人。

慕容一郎颯然一笑,說道:“難得在此長寒鎮遇到你這樣的大才子,不知可否有意共飲一杯”

李長笑道:“求知不得!”

慕容一郎道,咱們也不用去什麽酒樓、酒館之地了,只需要賣上它兩壺好酒,找個清凈淡雅的地方去喝他個一醉方休。

李長笑二話沒說,回到酒樓去,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壇二十斤的“杏花釀”,來到慕容一郎身旁,說到:“我先去客棧把房間訂好,然後我們再去找喝酒的去處。”

慕容一郎道:“也好,正好我也要定個房間呢!”

兩人剛要去找客棧,身後又傳來了一個喊叫聲。

“李長笑,慕容一郎,等一等!”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是李長笑和慕容一郎轉身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人正向他們這邊走來。

李長笑和慕容一郎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因為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向他們走來的那個人。

只見那人皮膚黝黑,個子高大,長得壯實如牛,方臉闊鼻,橫眉立眼,一身黑布衫上帶著斑斑點點的油漬,很明顯是許久沒有洗過了。

“是你在叫我們”李長笑的眼中充滿了疑問。

那人說道:“是啊,難道你們出了酒樓就裝作不認識我這個朋友了吧?”

“朋友”在李長笑的記憶中,他根本沒有在酒樓內交過朋友啊,這怎麽還出來了一個朋友呢,就算是有朋友,也應該只有慕容一郎才對。

那人見李長笑和慕容一郎並不認識他,心中一機,從囊中取出一物,掛到了自己的下巴上,問道:“現在總該認識我了吧?”

“方午!”李長笑和慕容一郎同時喊出了聲音。

因為方午掛的自己下巴上的正是他自己的假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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