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聖人盯著牡丹的雙眼，對她說：“替他受過，我會罷黜你的一切神職，剝奪神格，你以後可就是一支最普通不過的牡丹花了。”

“……”

牡丹低下頭，看著懷中男子好久，問道：“你會養花嗎？”

“唉……”聖人嘆了口氣，對牡丹道：“為了一個情字，值得嗎？”

牡丹剛想說“值得”，卻見懷裏的杜德悟已經鉆了出去，對聖人道：“演戲能上癮？”

牡丹：“？？？”

接著便是大驚，立馬就想要跪下請求聖人的寬恕，卻被杜德悟一把拉住：“別被哄了，他演戲呢。”

“呵呵。”聖人對杜德悟笑道：“杜師，能有花神為你如此付出，人生淫家啊。”

“額……聖人開玩笑了。”杜德悟略帶尷尬的對聖人回了一句，便接著對一臉迷惘的牡丹道：“牡丹你先出去吧，我和聖人有幾句話要說。”

牡丹疑惑不解，問：“你們……”

杜德悟笑著說：“這事你先別問，後邊我會給你解釋，你先出去吧，嗯……我養花技術不咋滴，人倒還能勉強養一下。”

說完之後便將一臉驚喜的牡丹勸了出去，室內只剩杜德悟與聖人二人。

聖人戲謔道：“花神都被你拿下了，那以後你可不缺小花妖嘍~”

杜德悟一臉正色：“聖人莫開玩笑，我可是有媳婦的人。”

“呵。”聖人不屑道：“你當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規矩？然天法，陽數一，陰數二。故陽者奇，陰者偶，是故君少而臣多。陽者尊，陰者卑，是故二陰當共侍一陽……”

聖人說著便念了好長一段太平經的經文，弄得杜德悟腦袋一陣大。

這位他可懟不起，這是皇上……在這位身上玩梗，估摸著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獄裏過了。別看他杜德悟是個仙人，剝奪他的仙位也不過是眼前這位一個文書的事。

聖人之意，代表天下民意。

付出一些代價，罷黜個神仙跟玩兒一樣。

“額，聖人啊。”杜德悟只好轉移話題：“您居然還熟讀經書啊？”

聖人一笑：“當然。閑暇時間總看看經書。愚人都以為那是什麽修道成仙的法門或是玄之又玄的大道理，又或者是什麽瞎編的故事……在我看來裏面所寫的皆是治國安天下的樸實話語。”

“不愧是聖人，其實那些書裏講的全是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只不過是被後人過分神話錯誤解讀罷了。”杜德悟不露聲色的拍了個馬屁，接著問：“只是您為何今日便將計劃提出來了？我們的部署還不完善啊。”

“不能等了。”聖人嘆了口氣：“杜師，依你看，我們的計劃有幾成的成功率？”

杜德悟低頭沈思半天，才道：“如果是祭天之後，大概有七成。可是現在就進行計劃……四成不能再多了。”

聖人點點頭：“跟我想的差不多。”

杜德悟疑惑道：“那聖人您為何今日就將計劃透露出來？”

聖人沈默了一會，道：“等不得了……杜師，有些事必須得告訴你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也是認可我的理念，願意幫助我實現它的人……我能不能在有生之年成為人皇，還是一輩子只混達出個人王，全要仰仗你和你那個便宜徒弟了啊。”

“嗨，咱兩誰跟誰啊。羅季那邊你放心，我從小調教起來的。”

杜德悟笑了，也多年來是第一次沒有以“聖人”來尊稱他：“老王啊，將女兒一丟就丟了這麽多年，你也真夠狠心的。”

“呵呵。”聖人苦澀道：“這不是還有你跟小何麽。再加上那個小兔崽子，雪兒現在挺幸福的。”

杜德悟賤笑道：“怎麽樣，我給你找的這個傻女婿你還滿意不？”

聖人點了點頭：“挺好的一孩子，面對小何家那麽漂亮的閨女都能守得住對雪兒的情義，估摸著要不是小夕的命數和我那傻女兒的推波助瀾，他還真不一定會同意。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胸無大志了。”

“切。你女兒也不差。”杜德悟翻了個白眼：“胸有大志幹嘛，跟你一樣爭天下嗎？”

“爭天下不好？”

“好是好，等以後女婿跟老丈人沙場對峙，女兒左右為難哭哭啼啼的時候就最好不過了。”杜德悟揶揄道：“到時候你們倆勝者為王，敗者埋骨沙場。總好過人家帶著你寶貝女兒幸幸福福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雪兒還是沒有成仙的希望嗎？”聖人嘆了口氣。

杜德悟無奈道：“她成仙的心結在你和琳兒身上，可是琳兒的魂魄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地府沒有，也沒投胎，華夏游魂那麽多……”

似乎是不願意再提這事，杜德悟笑了笑道：“不過說起來，當時你重生奪舍之後來找我，真的很讓我驚訝。放棄自己的商業帝國改頭換面，一頭紮進政治圈子不再出來……結果楞是讓你混搭出個聖人位。”

“我活過來了，琳兒卻音信全無……我哪來的臉去做這個父親。”聖人落寞的嘆了口氣，不過瞬間他便滿是鬥志，霸氣豪邁道：“待我做了人皇便可敕令天下，到時候無論是尋找琳兒的下落還是直接敕封雪兒成神，都可行之！”

“老兄弟。地球雖然很大……”杜德悟拍了拍聖人的肩膀：“但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接著問：“小雪現在好像面臨的麻煩挺多的，你不暗中支持一下？”

“這段時間小何把能教的都交給她了，她自己處理的過來，這也是一種成長的歷練。”聖人想了想，接著說：“我只會在她找的男人實在無能為力的時候出手……”

“放心吧。”杜德悟道：“我估摸著你應該沒有出手的機會了。我給你找的這個女婿其實很有能力的。而且……我覺得這丫或許能為你女兒把命豁都出去。”

“謝謝。”聖人笑了笑，接著對杜德悟道：“不過你還是趕緊找個人去救救我那便宜女婿吧。不然等的時間長了，我和小何的女兒可就都得守寡了。”

杜德悟道：“哦？你知道那個怪物是什麽東西？”

聖人點點頭：“嗯，很危險。我特意留你下來就是要跟你說這個事，而且，就是因為它的出現才讓我不得不將計劃提前。”

杜德悟一驚：“那你還和我聊這麽久？”

“呵呵。”聖人咬著牙道：“我家白菜被豬拱了，還不許我讓那頭豬吃點苦頭？”

“要是他真死了怎麽辦？”

“那就證明他保護不了雪兒，到時候我親自保護我的女兒。”

……

尚不知自己早就被一“死”一活兩只老狐貍算計的羅季，正面臨著人生中最大的一次生死考驗，也面臨著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一只粉紅色的卡通小豬。

他單膝跪在地上，因為半條腿正在佩奇的嘴裏嚼著。上身一只胳膊早就沒了，另一只胳膊也不斷有鮮血冒出，再也拿不穩武器。鐮刀上有幾個被牙咬出來的豁口，似破爛一般的丟在一邊。黑色長袍東一縷西一片的掛在身上，看著隨便一陣輕風就能將其吹成灰燼隨風散去。

羅季試過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來對付這只豬，可惜終究是功虧一簣。

佩奇的額頭上有一顆小米粒大小的粉色寶石，也正是這一顆寶石給了它無限的再生力和魔法免疫的絕技。

這是羅季在倒數第三次攻擊時所發現的。

倒數第二次攻擊，他用了拳頭，卻在貫穿佩奇的頭顱時，同樣被那顆寶石貫穿了自己的拳頭。

似乎那顆寶石才是本體，像一顆子彈一樣，自羅季揮出的拳骨出刺入，又在他的胳膊肘穿出，廢掉了羅季一支胳膊。

最後一次攻擊，羅季用僅存的手揮動鐮刀砍了上去。

鐮刀的刀尖砸在寶石之上，寶石紋絲未動，那柄神器鐮刀卻被磕掉了刀尖。

失敗的下場便是面對佩奇那足以將鐮刀刀刃咬碎的牙齒。生死薄的殘片留在王雪純那邊，保護她們倆的安全，護不到他。

羅季付出的代價是被震碎了一只胳膊，咬掉了一條腿。

“呵。”羅季慘笑。

如果那柄傑克自裁用的武士刀還在，應該能砍碎這塊破石頭的吧？

羅季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去。

世界上哪有什麽如果？

後悔藥吃了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

所以，羅季只有拼死來搏。

沒有腿，沒有胳膊，沒有武器。

但是他還有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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