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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怕夢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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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怕夢醒

謝氏集團連日來的高調逼婚,把冷斯溱逼到不得不回應的地步了。

早上,他接受了媒體的采訪,卻宣布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遲遲未能回應大眾的疑慮,引發了一系列不實的猜疑。但事實上,不回應是因為除了謝氏集團之外,另有一家也曾上門提親,求娶冷寶珠。

婚姻大事並非兒戲,為了寶珠的幸福,家裏人也要好好考慮清楚才能決定。

因此,最終的消息,集團會在下周周一召開新聞發布會。

這則消息瞬間引爆了媒體的關註,除了謝家之外,居然還有一家也在求娶冷寶珠!

冷斯溱沒有公布是哪一家,但媒體何等耳通目明,分分鐘就扒出來了:最近頻繁造訪港城並在謝氏集團露面的除了謝思濯,還有一位——

楚岳雲。

青港市真正實業起家的生意人,如今集團穩打穩紮,已經殺進了世界五百強企業。

維多利亞大酒店樓下擠滿了前來采訪和追拍的記者,楚岳雲沒有遮掩閃躲,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采訪,表示他的二兒子楚昂愛慕冷寶珠已久,不在乎她有孩子,如若聯姻能成,他一定對孩子視如己出,關心疼愛。

這位父親向媒體提及楚昂,滿眼都是驕傲,說他從小品學兼優,心地善良,是個正直有為的好青年。

還說他暗戀了冷寶珠多年,她沒有被冷家認領回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相識了,這些年初心不改。

雖然當爸爸的不太希望用聯姻的方式來確定兒女的婚姻,但楚昂對冷寶珠一片癡心,也不肯交往其他的女朋友,不願意相親,他委實沒有辦法,才決定親赴港城求親。

楚岳雲的人品在行業裏有口皆碑,屬於絕對正直的良心企業家,他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差。

尤其楚昂現在在刑偵隊工作,腦子聰明,長得又帥,穿制服氣質絕了。且他入職不久便破獲了多起大案,功績斐然。

這條采訪一經播出,在網絡上炸了鍋。

大眾關註的焦點不再是冷斯溱的棒打鴛鴦、拆散有情人的故事,而是這段狗血的豪門三角戀最終走向。

鬧到明面上的三人感情糾葛,那可比什麽商戰鬥爭要吸睛太多了。

尤其是謝薄和楚昂兩個人,各有千秋,競爭力不相上下,最終就要看冷寶珠怎麽選了。

網絡上甚至發起了投票,冷寶珠還沒選,熱心網友們反而幫她挑挑揀揀地選了起來。

有網友將謝薄和楚昂的條件做成了excel表格,進行對比打分——

謝家財力雄厚;楚昂有編制。

謝薄長得帥氣英俊;楚昂有編制。

謝薄和寶珠有孩子;楚昂有編制。

……

眼看新聞發布會的日期將至,冷書溧終於有了動作,將林以微和冷斯溱叫到了老宅,想聽聽他們各自的說法。

冷斯溱自然堅持最初的態度,說謝家如何心懷不軌,而楚家如何真誠。

尤其楚昂是相當不錯的好青年,和寶珠也認識,關系也好。

冷書溧知道這大兒子心裏在盤算什麽,沒有多做置喙,轉而問林以微:“寶珠,之前只有謝薄,那是沒得選,現在有選擇了,你的態度還是不變嗎?”

林以微望了眼冷斯溱,堅定地說:“外公,從始至終,我就沒想要做選擇。”

謝薄是她根本不需要選的人,他們早就定下來了。

冷書溧見她態度堅決,嘆了口氣,望向冷斯溱:“小貓的父親是謝薄,你再不願意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但楚家說他們會將孩子視如己出。”

“設身處地去想,你願意把銀珠交給陌生的家庭撫養嗎?”

此言一出,冷斯溱便不應聲了。

父愛……也是冷斯溱的軟肋。

冷書溧繼續說:“謝思濯給出的聯姻條件,包括後續兩家互利雙贏的合作企劃,就家族利益來說,我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作為決策者,小溱,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父親拿家族利益來壓冷斯溱,冷斯溱便有些冒冷汗了。

的確,謝思濯讓出了最大的利益空間,那麽他的拒絕,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唯有私利,才會讓這位集團話事人如此執著地拒絕聯姻。

林以微深深明白冷斯溱的擔憂。

想到這些日子謝薄為她所做的一切努力,斡旋於他爸和冷書溧之間,竭力促成雙方的同意。

不能只是他一個人努力,她也要為他們的未來做點什麽。

林以微對冷斯溱說:“舅舅,您不肯答應聯姻,是擔心銀珠吧,怕我威脅到銀珠的利益。”

冷斯溱見她有話直說,再遮掩下去,沒有了意義。

他看了眼一言不發、瞇眼喝茶的父親,說道:“寶珠,原諒我有此擔憂,銀珠跟你不一樣,她從小腦子就笨,不夠機靈,情商也不高,當父親的不給她爭取,該怎麽辦呢。”

“您是父親,謝薄也是父親,您有多愛銀珠,他就有多愛小貓。將心比心,那您應該知道謝氏集團不會放棄,真的要弄到不可收場、兩敗俱傷的地步嗎?”

冷斯溱沈默了。

林以微進一步說:“舅舅,您在冷家經營多年,才有如今的鼎盛局面,外公給我的,我才要。不該我拿的,我不會染指分毫,您盡可以放心,我絕不和銀珠走到對立面,也不會搶您留給她的任何東西。”

冷斯溱默然片刻,說道:“我相信寶珠你的品質和道德,但謝薄呢?當初謝氏集團和池氏集團聯姻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思濯是個野心家,他不會只滿足於眼前這合作的蠅頭小利。”

“謝思濯我不敢保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謝薄,我會約束他,而且我也相信他,他唯一所求就是給他女兒一個家。如果您不能信任我的口頭承諾,我可以給您簽一份保證書,以我和謝薄共同的名義簽署。”

冷斯溱低頭考慮。

冷書溧放下茶盞,緩緩開口:“寶珠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適可而止吧,小溱。”

“所以,爸,您對謝薄是滿意的嗎?”

“這孩子有能力,品性不錯,性格也好,沒什麽不滿意的。”

謝薄這些日子天天造訪老宅,擱冷書溧跟前晃悠,狂刷存在感,幫他做這做那,陪他釣魚看書打太極……

冷書溧閱人無數,怎麽看不出來,謝薄滿腔熱忱,唯一所願,只不過就想要他外孫女寶珠罷了。

至於其他的什麽利益,什麽好處,他真是沒放在眼裏的。

哪怕冷寶珠不是冷寶珠,而是林以微,他也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她的。

這一點,讓冷書溧心動了。

他年事已高,能照拂寶珠的時日無多,如果不能為她選擇一個真正愛護她、又背景強勢的夫婿,冷書溧恐怕不能走得安心。

“好好一場婚事,何必鬧得家宅不寧,人心離散,人家父子倆好好的,非要讓人家斷絕關系,真是有傷天和。小溱,我一直告誡你,做生意和為貴,不要做傷及根本的事情。”冷書溧一錘定音,“這事兒,就怎麽定了。”

冷書溧態度如此強勢,冷斯溱也難再違逆,望向林以微:“剛剛說的保證書,我會讓人擬好,過兩天送來給寶珠簽字,如果可以,讓謝薄也簽個字,我會送去公正處公正。”

林以微點頭:“可以。”

事情總算塵埃落定,而林以微心裏還有一件事。

第二天,她去了一趟青港市,見了楚昂。

除了拒絕,還有感謝。

林以微不知道楚昂是如何說服他的父母,同意他娶一位未婚單身母親,還是在謝薄向全世界宣告了他是孩子父親之後。

她沒有見過楚昂的父母,但她知道,楚昂來自於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

唯有這樣的豐饒水土,才能養出面前這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少年。

一腔熱血,謙遜正直。

在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奶茶店,楚昂經還記得她當初挑選的奶茶口味,點了同樣一杯奶茶,兩人坐在靠落地窗的椅子上。

窗外香樟葉茂盛繁密,遮擋了夏日的灼灼烈日,投下星星點點的斑駁光影。

時隔多年,物是人非,楚昂望著她時,發現她經還是初見時的模樣,別無二致,穿一件淺杏色毛衣,蹲在地上用火腿腸餵貓咪,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她聖潔如神明。

驚艷的一瞬間,足以讓他用一生去懷念。

“楚昂……”

楚昂知道她要說什麽,打斷了她:“林以微,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楚昂笑著,“放心,這次不會帶你去看賽車了。”

林以微也笑了,想到當初兩人第一次約會,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林以微跟著他去了才知道,他居然帶她去看謝薄的比賽。

如果時光倒流,只怕楚昂打死都不會出這樣的餿主意,毀掉了他們第一次本可以很美好的約會。

也是唯一一次約會。

摩托車馳騁在城區的舊巷街道裏,沒多一會兒,車子停在一個看似廢舊很久小公園裏。

公園雜草叢生,有褪色的兒童游樂設施,大象滑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年雨打風吹,像一只得了白化病的象,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秋千也掉了一根鎖鏈,東倒西歪,公園正對面有一棟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看起來不住人了,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碧綠爬山虎。

這裏和謝氏集團所在的海港CBD商圈,儼然如同兩個世界,陳舊,自然……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

“那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楚昂指著遠處那棟長滿爬山虎的房子,“在你開口拒絕我之前,我應該還是你的潛在聯姻對象之一,所以,我希望你能更了解我。”

林以微極有教養地微笑:“好啊。”

他禮貌地牽起她的手腕,朝那棟老舊的筒子樓走去:“我爸媽不是什麽世代承襲的豪門世家,他們很早就下海經商,做小生意一步一步打拼出來的,用池西語的話說,屬於是沒有底蘊的暴發戶之家。”

“池西語是傻X。”林以微自動消音,犀利點評。

楚昂嘴角有壓不住的笑意,繼續說道:“總而言之,我們家沒那麽多規矩,門當戶對不重要,高攀低就也不妨事,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們跟著爸媽做生意,我做我喜歡的事情,我的爸媽,我的哥哥姐姐,他們都很愛我,也很支持我做刑警。”

“真幸福。”林以微朝他投來羨慕的目光。

不是客氣,不是禮貌,是真的……羨慕。

這樣的家庭氛圍,不就是她從小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嗎?

“我跟媽媽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我想娶她,可能需要由家裏出面提親,而且她有孩子。我媽媽只問了一句,那個人是你全心全意深愛、將來無論如何也不後悔的選擇嗎?如果是,爸媽就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

林以微看著他深摯的眸光:“你說這些,是想讓我羨慕哭嗎。”

“我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你所渴望的一切,來我身邊就會有,你想要的溫暖家庭,沒有算計、沒有利益糾葛,來我身邊,就會有。”

那一瞬間,林以微眼眶真的濕潤了,不是被楚昂所感動,而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她是洶湧大海裏風雨飄搖的小船,或許,楚昂會成為她的港灣,讓她安心休憩。

然而,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林以微必須一而再地質問自己,她需要的真的是別人提供的港灣嗎?

不,她要的是更強勁的風浪!

唯有風浪,才能讓她變得堅韌,強大。

謝薄才是她的風浪,給她迎頭痛擊,托著她乘風破浪。

“楚昂,十分心動,但我的回答不變。”

聽到她的回應,楚昂並沒有失望,反而輕松釋懷地笑了。

“已經料到了,你拒絕了我兩次次,再來一次,想必你的回答也不會有改變,但我還是不肯死心。”

“謝謝你,楚昂。”

“道歉和感謝都不必,這是我自己的堅持。”

楚昂眷戀地看著她,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的道別了,明日她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

“我只有一個奢願,可不可以抱抱你?”

林以微偏頭,望見了一直尾隨而至、等候多時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最好,不要。”

楚昂順著她的眸光望去。

車窗全開,車裏的男人微瞇著眼,月光銀無框眼鏡架在挺拔的鼻梁骨之上,沒什麽表情,疏離冷淡。

他的手搭在車窗邊,指尖修瘦頎長,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耐煩又不耐煩。

男人一旦掌握權力,就會變得神通廣大起來。

這次林以微回青港市,誰都沒有通知,他居然對她的行蹤如此了如指掌。

楚昂並沒有懾於謝薄的威勢,他走上前,緊緊擁抱了他的初戀,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為他這麽多年無疾而終的熾熱愛戀做了最終的道別。

……

楚昂離開以後,林以微沿著廢舊公園慢悠悠地溜達著,朝著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走去。

在墨綠色的野生芭蕉葉背景襯托下,女人一席裹身長裙配輕松隨意的夾板拖鞋,流暢的腰臀藏於裙下,洶湧起伏,奪人心魄。

謝薄瞇著眼,望著她,仿佛凝視一件狂野的藝術品。

林以微坐進車裏,帶進一股青草香,謝薄附身過來,給她系好了安全帶。

久違的氣息撲面而來,熟悉又陌生,令她禁不住顫抖,稍稍往旁邊側了側身……

“什麽意思,跟蹤我啊?”

“未婚妻跟潛在聯姻對象見面,請理解我的擔憂。”謝薄似笑非笑道。

“以後不許再跟著我了!討厭得很!”

“看我心情。”

“薄爺,重新成了謝三公子之後,你每天還真是很閑啊。”

“好不容易把你外公攻略了下來,我現在的確挺清閑。”

“真行,我外公平時最怕被人打擾,居然也留你在老宅住了這麽多天。”

“因為知道你非我不可,所以他要幫你好好考察我的人品。”

“誰非你不可啦!少自戀。”

謝薄嘴角冷冷提了提,偏頭望向她:“剛剛,他在你耳邊說什麽?”

“你想知道嗎?”林以微看出了男人的興趣,湊近他耳朵,用濕熱的氣息絲絲縷縷繞著他,“偏不告訴你。”

謝薄順勢扼住了她的下頜,將她拉近了自己:“如果我一定要知道。”

林以微笑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唇:“他說,你表面風光,實則跟他一樣,都是愛的囚徒。”

謝薄松開她,沒有否認這一點。

林以微側過臉去,將腦袋抵在窗邊,看著窗外飛速流過的風景,似有心事。

路燈在她柔美的臉上投下明昧的光影,即便相識多年,她的明眸善睞,她的媚態嬌憨,依舊讓謝薄如初見般心動。

他不太能忍得到將車開回拉蒙公寓了,轉過彎駛下高架,停在了一處無人的海灣邊。

海灣對面CBD高樓大廈林立,霓虹閃爍,最明亮耀眼的那一棟,便是謝氏集團的寫字樓。

謝薄湊過來,解開她的安全帶,將她抱過來,就想在車裏要她。

有半個多月沒見面了,各自努力,推動這樁婚事,他想她想的要命。

“謝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林以微嚴肅地說。

謝薄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冷斯溱不可能輕易答應聯姻,除非……林以微向他保證了什麽條件。

他將她放回原位,打開車窗,低頭點了根煙:“快點講。”

細微的紅光一閃,宛如唇角點亮的一顆星子,忽而寂滅。

腥鹹的海風灌入車內,卷走了煙草的薄荷氣息,他克制著,只抽了一口便按滅了煙頭。

他又變回了從前的謝薄,清醒、理智、克制……對一切成癮品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絕不多用:“娶我們寶珠,需要答應什麽條件?”

他開門見山地問。

“一份文件,也算是保證書。”林以微從包裏取出一份雙面打印四頁的文件,遞給了謝薄。

謝薄隨手翻了翻文件:“你舅舅是不是瘋了?”

林以微的心沈了沈。

“他憑什麽規定你這個不能拿,那個不能要。”

謝薄嗓音裏幾乎控制不住的怒意,“這份文件,甚至把你外公將來的遺囑範圍都鎖定了,你幾乎分不到任何東西,這玩意兒簽了你就什麽都沒有了。”

林以微看著男人鋒利冷淡的側臉,她知道,謝薄給他爸畫了一個大餅……

否則謝思濯也不會這樣全力地支持他。

“我還沒有簽。”

林以微眸光緊扣著他,“所以想跟你最後談一下,如果簽了這份文件,謝薄,你娶的就不是冷寶珠,而是林以微了。”

謝薄看出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和他講這件事。

他有點心疼,將她攬了過來,吻了吻額頭:“所以你的意思?”

“你可以拒絕,但我希望你答應,我想嫁給你。”

這句話,讓謝薄的心都要炸了。

他故作鎮定地問:“你認可了這份文件嗎?什麽都不想要?”

“其實我本來也沒有覬覦冷家什麽財產,哪怕不是冷家找到我,而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我也會蠻開心的。”

林以微眼神很柔和,“我唯一的擔心,是你,你爸肯定不會認可這份文件,那我們這婚就結不了,甚至我怕你也不會接受……”

話音未落,謝薄抽出鋼筆,在文件末尾的簽字處,落下了自己遒勁有力的名字。

林以微頓時呆住:“不是,餵!就這一份文件啊!簽字就生效了!你瘋了嗎!”

謝薄擰著鋼筆蓋,雲淡風輕地說:“你都不在意,我有什麽好介意的。”

十個冷家,在他心裏都比不上一個林以微沈甸甸的分量。

“可你爸怎麽說!”

謝薄笑了,用文件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這文件拿給冷斯溱,必須保密,明天我們先去把證領了,婚禮立刻開始籌備,生米煮成熟飯,等文件真正需要公開的時候,我爸……還能讓我們離婚不成啊?”

“……”

真是個瘋狂的冒險主義者啊。

不過,偏是他這樣的人,總能得償所願。

林以微終於安心,也在文件上簽了字。

她發現自己也真是杞人憂天,這件事在她心裏兜兜轉轉好久了,就是不知道怎麽跟他開口。

她覺得很煩悶不已的事,人家就壓根不在乎。

謝薄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彈了彈她額頭:“你是豬嗎?”

好久沒聽到他這樣罵人了,林以微連忙反擊地彈他:“你才是!”

謝薄冷冷笑著,將她拉過來,叼著她濕潤的唇瓣,如同品著濃郁的黑巧,苦澀又甜蜜,有滋有味。

“今晚不睡覺了,明天去領證。”

“幹嘛不睡?”

“怕夢醒。”

因為太想要了,總覺得是夢裏才會發生的事。

“這不是夢啊,謝薄。”

“證明。”

她咬了咬他的脖子:“疼嗎,疼就該醒了。”

“沒醒。”

男人單手解開了她背後的扣帶,粗暴地銜著她:“換我了。”

“……”

林以微低著頭,攥緊了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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