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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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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是通知

林以微一路風塵地回了家,抱著小朋友一起洗了舒舒服服的嬰兒泡泡浴,讓她在她在臥室的床上玩小狗布偶,她則捧著電腦繼續學習有關Liz的全部歷史資料。

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來,小貓連忙用小手手去抓手機:“嚒嚒,唱歌歌。”

“唱什麽歌歌。”

林以微禁不住笑起來,她的微信視頻背景音是cityofstars,僅對謝薄一個人設置,所以這必然是小貓爸打來的視頻通話。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頭像,林以微有一瞬間的遲疑和猶豫。

外公對於結婚的回覆,讓她心裏陰雲密布。

小貓捧著手機亂點,幫林以微接了視頻。

視頻裏,男人似乎剛運動結束,穿著一件灰色T恤,沁了汗,肌肉脹鼓鼓的。

“在做什麽啊?”林以微趴過來,摟著小貓和她一起看視頻。

“俯臥撐。”謝薄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望向她,“問一聲你到家沒有?”

“咦,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你回港城了。”

“我怕你太忙了,沒告訴你呢。”

“你的事不和我分享,還怪我忙?”

“才不是,你忙是事實啊。”林以微撅起了嘴,“數數我來找了你多少次,哪一次見到閣下本人了?”

他眼底的寵愛快要漫出屏幕了:“好好,我忙,現在不忙了,以以願意陪我聊聊天?”

“陪你聊天?”她加重了第一個字,笑著說,“既然我們小貓爸都這麽客氣了,一分鐘1000塊!”

“給,當然給。”他大方地說,“一分鐘2000,請你吃糖糖。”

“糖糖!”小貓爬過來,擠進視頻裏,貼著林以微的腦袋,“粑粑,吃糖糖。”

“小貓,我們爸爸是不是又變帥了。”林以微把畫面拿到小朋友面前,“下次見到爸爸,讓爸爸給小貓帶糖糖吃。”

“粑粑,糖糖。”

謝薄眼神溫柔得快擰出水了:“小貓要爸爸,還是要糖糖?”

“唔……”小朋友還真是糾結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痛苦地說,“要粑粑。”

“好乖,那爸爸獎勵小貓十顆糖糖。”

“耶!”

林以微無奈地笑著,將小貓抱在身邊,問他:“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來看看她吧,她真是太想你了。”

“只有她想我嗎?”

她笑了,知道謝薄想聽什麽,她從不會吝嗇表達愛意:“好好,我也想你。”

謝薄滿足地看著她:“這句話夠我撐一周了。”

“所以還是沒時間噢?”

“最近不太行,一直在比賽。”

林以微對小朋友說:“那小貓等爸爸忙完之後,就來跟小貓玩哦。”

小朋友略有失落,但還是很乖地點了點頭:“好哦,粑粑忙,小貓等粑粑。”

“寶珠。”他忽然叫了她另一個名字。

林以微拿起電話:“嗯?怎麽了?”

“你這次回港城,有沒有跟外公提過我們的事?”

他停頓了片刻,似有些不自信,“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成績,但比賽馬上開始了,我會贏,拿到投資我就能開始商業運作了,不會等太久,我不會一無所有地娶你。”

林以微嘴唇張開,又闔上……

她聽出了謝薄對這件事的在意,也知道他這些日子這麽拼,就是為了畢業之後能沒有阻礙地在一起。

她斟酌著,不知道該怎麽說。

冷書溧提出的那個條件,讓他和他爸斷絕關系,林以微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他知道,謝薄為了娶她,為了小貓,一定會考慮。

必然痛苦萬分。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啊……

“畢業之後,會不會太急了?”林以微支吾著,“我想先等畢業後把工作穩定下來,然後……再考慮結婚的事情……”

這話,她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

先立業再成家麽,可是小貓都這麽大了,她的事業根本不會被婚姻所影響。

謝薄沈默地看著她,似乎看出了她的逃避,體貼地問:“是你家裏不允許?還是說,需要我做出成績來看看?”

“不是的!”

林以微生怕他為了拼事業就不顧死活,萬一賽車出點什麽事兒,她都不敢想,連忙說,“不是你的緣故!我這次回去,還沒把我們的事情跟他們說呢!”

她只好這樣講,“跟你沒關系,你不用急著要做出成績來證明自己,這跟事業沒有任何關系,我家人不在乎這個。”

謝薄眼底的熱切,也淡了許多。

與事業無關,那麽,與人有關。

果然……她還是放不下那個人麽。

“沒關系。”他忽然笑了,“不用這麽為難。”

“謝薄……”她擔憂地看著他。

“我給你時間考慮,這件事不急,慢慢想,距離畢業……也還有一段時間。”

林以微深呼吸:“我想先把工作定下來,再考慮結婚這件事,可以嗎?”

“可以。”他說。

“謝謝你的體諒。”林以微覺得他有點不開心。

“什麽時候這麽生分了。”

“唔……”

“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那讓我看看胸。”

她瞬間被他逗笑:“你夠了,孩子還在呢!”

謝薄也笑了,隔著手機屏幕點她的額頭,她假裝被他點到,倒在了床上:“啊,我被小貓爸爸鯊死了。”

小貓連忙爬過來,親親她的臉:“嚒嚒,嚒嚒!粑粑賠我嚒嚒!”

謝薄:“爸爸是大魔王,大魔王可不會賠任何東西。”

林以微睜開眼:“可是媽媽被善良的小貓公主的親親救活了。”

“耶!”

林以微抱著她笑,謝薄也笑,看著屏幕裏的她們,就像看著他的全世界。

現在她們就是他為之奮鬥的一切。

“以以,我會等你。”謝薄再度向她保證,“不管你走多遠,回頭看看,我一直在。”

“嗯,我知道。”

林以微掛了電話,悵然若失地撲倒在枕頭上。

小貓爬過來,摸摸她的臉,摸到了濕濕的眼淚:“嚒嚒,不哭,不哭。”

“沒有,媽媽沒有哭,媽媽就是……眼睛進風了。”

小貓用肉肉的小手給她擦眼淚,她抱著小貓。

“要粑粑……要粑粑。”她捧著林以微的手機塞進她懷裏,好像是表達讓她給爸爸打電話,讓爸爸安慰她。

林以微搖了搖頭,抱緊了女兒。

“小貓,我也想要他……”

……

林斜的cosmo畫廊舉辦了一個畢業季藝術展,藝術展與斐格藝院合作,今年畢業生的優秀作品經由林斜和教授們共同挑選之後,放到cosmo畫廊進行展出。

有不少藝術界人士蒞臨畫廊,還有媒體造訪,如果作品能夠獲得關註,就業簡歷上就能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

因此,進入cosmo展出,成了斐格藝院畢業生共同的心願。

那幾天,林以微的微信消息不斷,都是來找她幫忙的同學們。

林以微挨個拒絕,幹脆果斷。

她不是害怕得罪人的性格,不能答應的事情、不想做的事情,果斷拒絕,從不內耗,也不在乎是不是得罪人。

偏是這樣的原則,讓她獲得了同學們一致的好感,哪怕是那些被她拒絕的同學。

本來大家以為林以微的畫一定占據藝術展半壁江山,畢竟那是她哥哥舉辦的活動。卻沒有,整個藝術展上百幅畫裏,林以微只有一幅落雪的油畫當選。

這讓大家實實在在感覺到了她的原則,也為以前對她的種種誤會和刻薄感到羞愧。

尤其,是許倩熙。

許倩熙也報名了,但她沒抱太大的希望,以為自己肯定不會被選上。

沒成想,竟然有一幅人物素描肖像選入了畫展。

這讓她飄飄忽忽好幾天,覺得很不真實。

她以前那樣子欺負過林以微……

畫展當日,許倩熙和林以微在門口打了個照面,有點羞愧,但又死要面子,沒有主動上前和她搭話。

她不搭理林以微,林以微自然也沒有主動理她,和她錯身走過,許倩熙還是忍不住喊了聲:“誒。”

林以微手揣兜裏,酷酷地轉過頭。

見她連妝都沒化,一身休閑衛衣,許倩熙禁不住提醒道:“等下有媒體來,還有拍照環節,你確定不要化個妝?換條裙子?”

林以微素顏朝天,實在是早上賴床起來晚了,沒時間拾掇這些。

“我等會兒去更衣間。”林以微說,“隨便弄一下。”

“有帶化妝用品嗎?”

“帶了口紅。”

許倩熙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從自己背包裏取出化妝工具套盒,遞了過去:“冷寶珠,你都是千金大小姐了,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無所謂啊。”林以微隨心所欲,“又不是參加紅毯走秀,畫才是主角。”

“沒救了你!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公主命。”

“不過,謝了。”林以微接過了她遞來的化妝包。

“我還是很討厭你的。”許倩熙訕訕地說,“別想讓我來巴結奉承你。”

林以微:“救命,你要跑來巴結奉承我,我會一腳把你踹飛。”

兩人說完對視了幾秒,噗嗤一下沒忍住,相視而笑。

時光飛逝如水,奔赴未來的畢業季,讓人躊躇滿志,也讓人愁思滿懷。

這是一個離別的季節。

林以微還沒想好怎麽跟謝薄開口說冷家開出的結婚條件,她的所有決斷,對這個男人統統失效。

眼下局面真是進退維谷。

……

因為煩心事一堆,林以微對參加cosmo的畫展沒太大興趣,林斜三催四請,都要發脾氣了,才從她這兒弄到一幅畫參展。

她畫了一幅白藍灰色調的蒼茫雪景油畫交了差,再多就沒有了。

林以微對自己要求很高,以前的畫她看多了就會覺得這兒不滿意、那兒不滿意,參加此類藝術展,她會交最完美的作品,絕不敷衍。

林斜將她的畫置於展廳最顯眼的位置,畫前有許多圈內人駐足欣賞,也有很多人想要和林以微聊聊,但她遲遲沒有出現。

知道她昨晚忙著消化冷知韞給她的一些珠寶設計的資料熬了夜,林斜倒也不催她,遙遙地欣賞著那幅雪景圖,也看著畫前來來往往的人群,觀察他們的神情。

林以微的畫,包括她這個人,都是他最滿意的呈現。

他一手將她帶大,他教她道理,教她作畫,想讓她變得更好……那些畫都不算什麽,她才是他最完美的藝術品,不容玷汙。

而唯一玷汙過她的人……

一想到他,林斜腦子裏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偏偏……想什麽就來什麽。

林斜看到雪景圖前站著一個男人,還穿著一身黑色賽車服,手裏拎著一個金閃閃的獎杯,與周圍衣香鬢影的優雅環境格格不入。

謝薄罔顧了周圍人的眼光,凝望著那副雪景,眸光深摯。

仿佛那就是他與她錯過的那場倫敦初雪。

“你在這裏幹什麽?”

謝薄對突然而至的打斷感到厭煩,一個眼神都懶得甩林斜:“提前下班,來欣賞我女朋友的畫作。”

“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她不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你是啊。”

謝薄把他懟得無話可說。

林斜不想讓謝薄和林以微見面,哪怕他知道他們私底下約會過。至少,在他面前,他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的所有物被人掠奪。

“請你馬上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林斜,說真的,你現在這樣算什麽,哥哥不像哥哥,戀人不像戀人。”

謝薄目光仍舊凝註在畫上,片刻舍不得移開,平靜地說,“仗著那點青梅竹馬的感情,仗著那三年的囚禁……道德綁架她留在你身邊,簡直像個變態。”

“所以,你也沒辦法不是嗎。”林斜嘴角提了起來,“讓她跟我徹底斷絕,你沒這個本事。”

“有本事光明正大地追,看她選誰,別再玩什麽哥哥妹妹的游戲了,真讓人惡心。”

“當我傻?”林斜眼神變得刻骨的陰冷,“你像個強盜一樣,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女孩,療養院那一年,每天你都在告訴我她怎麽愛你、怎麽要你。謝薄,你我之間沒有公平,不管幹凈還是骯臟,我會竭盡手段奪走她。”

“奪走她?你有這個本事嗎?”

“她告訴你,她畢業了要和我回港城的事嗎?”

謝薄怔了怔,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領:“你放什麽屁。”

“她要和我回港城,甚至會和我結婚,這件事她告訴你了嗎?”林斜嘴角笑意更甚,“哦不,她當然不會告訴你,她為什麽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一個無關緊要的情人。”

謝薄丟開了他,大步流星走出了cosmo畫廊,站在路邊,五月底的風帶著夏日的暖意,卻讓他覺得五臟寒涼。

不,他騙他呢。

怎麽可能,傻了才會信這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謝公子,後悔嗎?”一道微微沙啞的女嗓自身後傳來。

謝薄回頭,看到許倩熙站在路邊,優雅地撐著手肘抽一根女士煙,“我以前覺得你是個事業批,沒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個戀愛腦。這方面,你比池西語還沒救。”

“謝謝,當你誇我了。”

許倩熙聳聳肩,大慈大悲說:“算了,看在她剛剛跟我一笑泯恩仇的份上,她在二樓化妝間,上去找她吧,有什麽誤會趕緊解釋清楚。”

“謝了。”

……

林以微描著煙灰色眉毛,不太適應許倩熙的眉刷,她拿筆習慣了,化妝也盡量能用筆則用筆。

眼睜睜看著窗戶邊爬進來一個男人,林以微驚得猛地站起來。

謝薄跳下窗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擡頭和她圓瞪的狐貍眼對視,嘴角輕綻:“寶寶,眉毛畫歪了。”

林以微差點以為是做夢,她做過很多這種離奇古怪的夢……

她甚至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確定這是真的。

“你……你在幹什麽!你怎麽從窗邊……cos江洋大盜是吧!”

她沖過來看了看窗外,二樓不高,攀著安全通道梯爬上來不難,但還是很危險。

“摔不死你啊謝薄,你在跟我玩什麽情趣嗎。”

明明推門就可以進來,非得要翻窗,他腿自那次骨折還沒好幹凈呢!

謝薄從後面摟住她的腰,用力將她錮入了懷中,貼著她耳鬢,呼吸急促:“你哥把我趕出去了,還打我,好可惡一男的。”

“你在亂告什麽黑狀,他能打得過你?”

“真的。”

“……”

林以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和林斜見面肯定又發生了沖突。

“想我嗎?以以。”他吻著她的耳垂,探出舌尖,濕潤地撥弄著。

“沒有很想。”她一陣癢癢,閃躲著,口是心非地說,“我都快忘了你長什麽樣子了。”

話音為落,謝薄的手已經掌住了她,令她不受控制地軟在了他的身上:“可我很想你,寶寶,我好想你……快瘋了那種想。”

謝薄看到旁邊有個四四方方的更衣簾,抱著林以微走了進去,將她推在墻上。

林以微無助地摟著他的頸子,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她已經很久沒見他了。

身體早已經“充沛”地準備好了。

“謝薄,這裏……”

她想說這裏不行,但脫口而出卻是碎片般的音節,林以微摟著他,抿了嘴,伏在他肩上,閉上了眼。

“這裏是吧。”他找到了她的敏感點。

“謝薄……”

“嗯?”

“我要走了。”他讓她支離破碎,好不容易才發出完整的音節,“畢業之後……要回港城了……想早點跟你說,又怕……怕你不開心。”

明顯感覺到了他動作的停頓,林以微回頭,迎上了他沈滯死寂的眸光。

倏而,他伏上她的背,順著漂亮的脊梁骨肌膚一路吻上,而後掰過她的下頜,貼著她的唇問:“是商量,還是通知?”

“是……通知,但我會回來,帶小貓定期回來看……”

“看望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

他的strike更加用力,使她感受到他震蕩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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