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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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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愛上你

林以微推開了謝薄,右手捂著左手走出房間,去櫥櫃裏翻找藥箱。

兩條破皮的口子,沒必要大驚小怪,只是滲血……看起來有點嚇人。

謝薄跟著她走出來,翻出手機給易施齊打電話,林以微眼疾手快抽走他的手機:“一點小傷,沒必要叫那個話癆鬼過來。”

他們只見過一面,但林以微已經對這嘰嘰喳喳的家夥、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謝薄沒有勉強,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給自己小心翼翼地上著藥,剛要開口,便被林以微打斷——

“你要麽別問,問了就得給我出頭。”

謝薄垂眸看著她手上的幾條劃痕,傷口的確不深,塗了雲南白藥沒兩天就能結痂愈合。

見他不言語,林以微悶聲說:“你還真不問?”

“剛剛出血嚇一跳,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很嚴重。”

“謝薄你是不是人!”

他笑了,似乎很享受這種吊她胃口的感覺:“需要男朋友給你出頭?”

“你會嗎?”

“先說說誰幹的?”

“池西語。”林以微毫不猶豫地說,“不確定,猜的,今天上午我跟她吵了架,蠻多人看見,她氣瘋了。”

“這位就沒辦法了,我還得捧著她。”

“……”

林以微深深地白了他一眼,“我從沒見過渣得這麽理直氣壯的男人。”

“我要不渣,我怎麽幫你找哥哥。”

有幾次她都想問林斜的事他是不是真的願意幫忙、又怕問多了謝薄逆反,不敢提。

現在他主動提起來,林以微反而松了口氣。

確定他是願意幫忙的,她語氣立刻軟了下來——

“好嘛好嘛,我再不說你渣了,謝薄,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會讓你為難。”

謝薄拿起棉球,蘸了碘伏給她擦拭手臂傷口,嘴角冷淡地咧了咧:“要你賣乖,我又不會反悔。”

“哎哎!疼疼疼!”她拼命抽回手,謝薄攥著她,不讓她動彈,給她撒上了藥粉,用紗布繃帶一圈圈纏好。

“不是池西語親自動手的吧。”

動不了正主,底下的小魚小蝦,他倒是可以一鍋端了,“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晚上值夜班,幾個小混混來店裏找麻煩,差點把店拆了,我一看這不行啊,都準備要辭職了,店長對我也好,不能真讓他們拆了店,就拿刀子嚇唬他們。”

林以微情緒頓時高漲了起來,“還真把他們嚇到了,一個個見了血、生怕惹大麻煩,腳底抹油跑得飛快,都是些紙老虎。”

“……”

謝薄被她氣得簡直昏頭,見她還在笑,伸手用力捏了她的臉:“林以微我警告你,你的人,你的皮,你的肉現在都歸我,你再敢做這種事……”

“好好好,我錯了嘛,以後再不會了。”林以微很懂得什麽時候該討好,該退讓,她抓著他的手,嘟噥著說,“疼啊,薄爺,好疼。”

謝薄松開了,還揉了揉她糯糯的臉蛋。

上好了藥,林以微蹲在櫃子前,翻出謝薄還沒拆封的psp游戲手柄:“謝薄,可以玩嗎?”

“假客氣什麽。”

林以微嘻嘻一笑,打開了電視機,輕車熟路地連接游戲設備。

謝薄收拾了帶血的繃帶和紗布,獨自走到陽臺,想抽煙,卻又想起答應林以微戒了。

看著女孩單手玩游戲,神情輕松暢快,時不時嘴角還掛了不自覺上揚的微笑,酒窩甜美。

想必,不是因為手不疼了,而是他剛剛承諾幫她救林斜的事。

兄妹之情他倒沒什麽好吃醋的,但林以微受傷這事兒,謝薄胸腔裏卻是一口悶氣洩不出去,給黎渡去了個電話——

“查一下,雲暉是不是叫人找我女朋友的麻煩。”

“薄爺,我真的……算我求你了。”電話那段,黎渡聽到他說這話,都快瘋了,“你和池西城已經鬧僵到這種地步了,別再進一步惡化了行不行,非得鬥個你死我活?你再搞他,你要怎麽跟你爸交代!”

謝薄一腳踹翻了林以微養的一盆小檸檬枝椏子。

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忍過,過去十年間,每一天謝薄都在忍耐蟄伏……

但今天受委屈的不是他,是他在乎的人,而他從未如此在乎過什麽。

他把這些年心疼自己的勁兒全都用在了林以微身上。

忍不了一點。

林以微聽到動靜,拎著手柄走出來,看到她精心養護的檸檬枝椏葉子落滿地,陶瓷盆也碎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謝薄以為她要生氣,喃了聲:“抱歉,明天賠你一盆。”

說完,他掛了電話便要離開。

林以微看出了他的意圖,揪住了他的袖子:“謝薄,我真的沒事。”

“自作多情,誰管你有事沒事。”

謝薄拎了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電梯門關上時,他對她說:“今晚自己睡,明天不要去學校,在家裏乖乖等我回來。”

“謝薄!”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了。

……

和池西語鬧崩盤之後,林以微沒再去過學校了,謝薄不讓她出拉蒙公寓的大門,每天只能在小區範圍內活動。

他沒有給房門上鎖,也清楚,不用鎖。

現在這姑娘會乖乖留在他身邊,直到他救出她的兄長。

如果她言而有信的話,答應了陪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

林以微聽葉安寧在電話裏說,池西城的West俱樂部被人砸了,雲暉請了病假,池西城帶著一幫人、拖著還沒有痊愈的身體去DS俱樂部找謝薄的麻煩。

“有事嗎?”她忙問。

“當然沒事,謝薄報警了,池西城吃了個啞巴虧,還讓他爸罵得狗血淋頭,現在憋了一肚子火氣,直接出國度假散心了。”

“池西城那傻缺……是不可能搞得過謝薄的。”葉安寧戲謔地笑著,“謝薄可以不動聲色地整死他,自己半點麻煩都沾不上。再看看他,屁大點事兒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跟謝薄對著幹,他不遭殃誰遭殃。”

林以微知道謝薄的手段和心機。

“池西語怎麽樣。”她又問。

“別說,池西語也是厲害的。”葉安寧語氣裏有那麽點調侃的敬佩,“池西城鬧這麽多事出來,你又不來學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你和謝薄是什麽關系了。大家都想看池西語跟謝薄大哭大鬧、耍她的大小姐脾氣呢!想看謝薄不慣她的樣子,但她居然假裝不知道,看到謝薄依舊笑吟吟的,維系著跟他那種……嘖,我也說不出來他倆什麽關系,說甜也不甜,禮貌?或者說相敬如賓……”

葉安寧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形容謝薄和池西語的關系。

這一點,林以微可以想象。

池西語一向如此,只要是她不願意看、不願意聽的事情,她就有本事假裝看不見、聽不見,只接收合她心意的訊息。

有時候,林以微甚至戲謔地想,池西語跟謝薄真是配一臉啊。

一個裝天真、裝單純,對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可以做到充耳不聞,回家仍舊扮演甜美小嬌妻角色,這不就是謝薄最理想的婚後生活了嗎。

林以微半點不想打擾這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只想讓哥哥重新回到她身邊。

……

“叮”,電梯門打開,謝薄回來了,將手裏被硬紙殼緊密包裹的長方形物品放在玄關處。

林以微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

寒冬,雪夜茫茫,但少女身體溫暖馨香,撲進懷裏的一瞬間就把謝薄的心烘暖了。

女孩捧起他的臉,很主動地撬開他的唇,柔滑溫暖舌尖探入,勾著他,撩撥著他,內心的渴望幾乎都快要壓不住了。

謝薄捧著她的後腦勺,被迫讓她踮起腳,承受他全部的熱情,林以微跳起來,雙腿扣住他的腰,謝薄則單手抱起了他,唇角翹起:“這麽主動?”

“我幾天沒有見到你了,又不讓我出去,在家裏好無聊啊。”她的語氣裏帶了點嗔怪。

“不是不讓你出去,是怕你出事。”謝薄難得有耐心地解釋,“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我都說了不要去,你還去,動靜這麽大,傻子才不知道。”

“我是為了誰?”謝薄將她放了下來,“你被欺負,我的面子過得去?”

“說到底還是為了你的面子。”

“白眼狼。”

林以微的確是個白眼狼,他罵她也不止一回了。

“你不能讓我出國前都呆在你家裏吧。”

“可以出去,但要讓我陪著,放心,不會悶。”

“那我什麽時候去英國啊?”

“等開年以後,他們過了聖誕有春假。”

“那我哥的事,你什麽時候查?”林以微總算問到重點了,“什麽時候我可以見到他。”

“這件事,比上一件事更加急不來,你只需要信我。”

林以微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池家現在還沒有完全信任他,不可能讓他知道林斜的藏身之處。

她信得過謝薄的人品,他不會輕易許諾什麽,一旦答應了,就不會食言。

她走到玄關處,看著他提進來的包裹:“薄爺,這是什麽?”

“檸檬。”謝薄將包括拆開,露出了裏面的檸檬枝椏苗子,“之前把你的弄壞了。”

他這幾天幹了這麽多事兒,居然還能記得她的小檸檬。

林以微撇嘴說:“之前那棵只是盆子碎了而已,我早就重新栽好了,要你多事又買了一盆。”

“多一棵也無所謂。”

“對對,無所謂,反正我走了也是你養,要記得檸檬喜水喜光,多曬太陽多澆水哦!”

“……”

謝薄雙手叉著腰,看她將這棵檸檬移到了陽臺上,和之前那一棵並排放在一起:“我送你的,你不帶走?”

“開什麽玩笑,我去英國我還帶兩顆檸檬樹?”

“我可以叫人幫你提。”

“謝薄,自己買的,自己養。”林以微看著他坐北朝南的大陽臺,“你這裏光照這麽好,帶過去反而水土不服,死掉就慘了。”

“老子不養,沒時間,自生自滅。”說完,他轉身回了客廳。

“等我回來,我的樹死了,你也死定了!”林以微追了上來放狠話,謝薄也不慣著她,將她橫抱起來朝著房間走去。

林以微知道他想幹什麽,推搡著說:“我還沒洗澡!”

“正好,一起洗。”

……

淋浴間熱霧繚繞,林以微潮紅的臉貼在霧氣彌漫的玻璃上,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對面鏡子裏糾纏的模糊人影。

謝薄吻她的背,註意到她在看鏡子,在打量著他們。

他嘴角提了笑,將她撈起來,上半身緊貼著玻璃,擠壓出性感的模樣。

他吻著她白皙纖長的頸項,林以微眼神迷離地回頭望他。

在他肆意進攻時,她回頭用破碎顫抖的嗓音,告訴他:“謝薄,我愛你。”

她明顯感覺到了他呼吸得粗重,他簡直要把她裝進他的身體裏了。

“我愛你……”她像是找到了點燃他的開關,“謝薄,我愛你。”

男人猛地抓緊了她。

滾燙的水流淌在她的腳背上,滴滴答答,他趴在她的背上,手輕輕撫摸著剛剛用力過的地方,親吻她的耳垂:“我也是,以,我也愛你,我是真的。”

不管她是真的假的,他是真的。

……

謝薄給她清理了身體,抱著她上了床,從後面摟著她,腦袋蜷進了她頸項之中。

時而吻她,時而嗅她,用暖烘烘的呼吸與她無聲地溫存著。

他知道結束之後,她需要這樣的溫存,所以無論多困都不會立馬倒頭呼呼大睡,留她一個人在極度疲憊中逐漸恢覆理智。

“謝薄,過幾天我想去看池西語的聖誕畫展。”她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透過夜色望著他,可憐巴巴的,“你能不能幫我去。”

“……”

“又給我出難題。”

帶她去看池西語的跨年展,這動作……未免過於挑釁了。

至少,這段時間他無論怎麽搞池西城,但對池西語卻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撕破臉的動作。

“沒關系謝薄,我不要你帶我去,但我需要一張邀請函。”林以微坐起身,鄭重地對他說,“我要確保我哥哥他……還安全。”

那些畫,是她唯一可以接近林斜的媒介了。至少,在她出國前,她必須確保林斜一切都好。

謝薄想了想,帶著一種敗給她的語氣,不爽地說:“等池西語不在的時候,你叫上葉安寧一起,我給你們弄兩張邀請函,自己喬裝一下,不要太引人矚目,衣服我會給你準備好。”

林以微雙腿折疊著,坐在他身邊,低頭看著他。

“看什麽。”他將手枕在後腦勺,瞇起眼睛。

“謝薄,我感覺到你愛上我了。”

謝薄用被子蒙住了她的腦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鼻息間輕嗤:“我的確愛上你。”

他加重了“上”字。

林以微在被窩裏跟他亂搗了一會兒,摟住了他的頸子:“我有自己的原則,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謝薄,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的。”

這一刻,她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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