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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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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動心了

晚上八點多,沈寂了一天的班級群熱鬧起來,有好事的男生誇大其詞地渲染著剛剛酒吧發生的事——

“付祥陪曲藝韜他們幾個富二代在酒吧玩,被灌了點酒,玩整蠱游戲輸了,哈哈哈,脫了衣服,趴在地上學狗叫。【視頻】【視頻】”

林以微戳開了視頻,看到付祥確實被“欺負”得夠嗆,曲藝韜那幾個紈絝公子撬開瓶蓋,將咕嚕咕嚕冒出來的啤酒倒在他頭上。

他還一臉諂媚地對他們汪汪叫,如果不是喝高了,就付祥平時正義凜然的班幹部樣子,誰能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像條哈巴狗,趴在地上搖尾巴,逗得幾個公子哥捧腹大笑。

視頻只有短短幾分鐘,就能看到他如此不堪入目的模樣,真不知道還有多少可笑的內容沒被拍下來。

“啊,他們好過分啊。”

“真的假的,班長平時一副幹部樣子,沒想到還有這麽活潑的一面,趴在地上學狗叫,哈哈哈。”

“這是喝高了吧。”

“自願的,誰看不出來,平時他就很舔曲藝韜那幾個少爺。”

“等他清醒過來,看到這些視頻,就該搬到火星上去生活了吧。”

這視頻不僅僅在班級群裏流傳,很快,葉安寧給林以微發來鏈接,talktok的論壇裏也有人發了付祥學狗叫的視頻,開貼群嘲,帖子都蓋了幾百樓了。

管理員裝死看不見,一直沒有刪。

付祥第二天醒過來直接社死了,走在路上遇到班級同學跟他打招呼,還有好事的男生故意在他身後“汪汪”叫。

他羞恥至極,怕是真的要換個星球生活了。

林以微知道這是謝薄的“傑作”,他問她想怎麽讓付祥死,林以微只回了一句:“我不要他死,我遭受的羞辱,我要讓他十倍償還。”

該說不說,這件事謝薄幹得漂亮。

付祥平時極盡諂媚之能事、討好著曲藝韜,誰不知道,曲藝韜也在舔著謝薄。

謝薄吩咐一聲,他們能玩死付祥。

林以微心裏的氣消了大半,沒一會兒,池西語叩響了她的房門,說想去古鎮逛逛,問她去不去。

盡管很累了,林以微還是舍命陪君子,答應了她。

“我在樓下等你。”池西語已經換好了等會兒拍照的古風漢服。

“嗯,我馬上下來。”

照理說,池西語不缺人陪伴,她身邊永遠不乏熱鬧。

林以微不是她最親近的閨蜜,她能找上她陪伴逛街,屬實有點意外。

下樓之後,才明白原委。

等待她的……不只是池西語,還有池西城。

許倩熙她們幾個怕死了池西城,這家夥有多混賬、多變態不用說了,整個青港市,這位爺臭名遠揚……

想討好他的女生多,但怕他的女生更多。

有這麽個混世魔王哥哥跟著,難怪池西語只能找到林以微陪她逛古鎮了。

池西語看出林以微也怕他,連忙道:“他非得跟著,真的很煩,咱們逛咱們的,別理他,有我在,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林以微信這話,但這一路上,池西城不懷好意的眼神,也著實讓她後背發麻。

古鎮夜間很熱鬧,長街兩旁都是擺攤賣各種發釵珠串手鏈一類的小飾品,兩旁店鋪也都是網紅經濟的產物,清一色都是網紅食品,什麽罐罐烤奶,竹筒奶茶一類的……用來拍照打卡發朋友圈。

林以微一路都在幫池西語拍照,倆人有說有笑。

盡管池西城在,但這次陪大小姐逛街的機會,實在難得。

平時的話,林以微根本不夠格和她逛街的,她們的消費水平是雲泥之別。

通過相處,池西語發現,林以微很能戳她愉快的點。

這方面,許倩熙和其他女生就顯得很笨拙,阿諛奉承的話也是千篇一律。

林以微不會誇她好漂亮,好時尚,或者衣服包包真的很配她這些池西語耳朵都聽出繭子的話。

她會說:“西西,我幫你編發吧。”

“西西,拍照的時候稍稍頷首會顯臉小。”

“西西,這些珠串都是從小市場批發來的,我建議別買,容易被當冤大頭,真的很喜歡除外。”

她逐漸發現,林以微能給她提供的情緒價值,遠遠大於許倩熙這幫只會說漂亮話、順從她的“姐妹們”。

和林以微逛街,她感受到逛街的快樂。

池西語買了兩杯罐罐奶茶,遞給林以微,池西語拍了兩人拿著奶茶的照片,發了朋友圈,配圖配文字——

“和姐妹逛古鎮,真開心,忽視身後那個討厭鬼!【圖片】【圖片】”

兩人玩到十一點,周圍店鋪都歇業關門了,這才回酒店。

池西語和約林以微一塊兒去酒吧玩,林以微望了眼池西城,說道:“我今天生理期,就不去了。”

“啊,你生理期還陪我逛這麽久,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池西語肉眼可見對林以微的態度改變了很多。

林以微點點頭,回了酒店,進門的時候,看到池西城仍舊對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她反鎖了房門,全身酸軟地躺在了床上,閉眼小憩。

今天真是累得夠嗆,但好在……和池西語的關系有了不錯的進展。

假以時日,她會成為她最好的“姐妹”……

分享秘密,無話不談。

這時,手機傳來“叮咚”一聲消息提示音,林以微翻開手機,看到那是來自池西城的微信消息。

之前她刪了她,那晚白因會所,又被池西城拿著手機加了回來。

“奶茶好喝嗎?哥哥給你加了點料。【壞笑】”

林以微視線驀地轉向了擱在桌邊只剩了空瓶的罐罐奶茶。

奶茶是池西城排隊買的,當時池西語帶著林以微去逛別的地方,隔了半個多小時,池西城拿著奶茶走過來。

因為池西語在,林以微不能拒絕,她不能拒絕任何池西語給予的“恩賜”

而奶茶又是有封口的,味道也很正常,便沒有多想。

且她不願意浪費,這種價格昂貴的飲料,她一般都會喝得幹幹凈凈,一滴不剩。

現在看到池西城的短信,林以微頭皮都麻了。

微風:“你加了什麽!”

沈:“放心,不是藥,只是一點好東西。【壞笑】”

林以微從床上一躍而起,沖進洗手間一陣狂嘔,將手伸進嘴裏玩命地掏著,直到將奶茶連同今天的晚飯一起嘔了出來,胃裏清空得幹幹凈凈,還是忍不住幹嘔。

不知道是什麽,就是惡心至極!

池西城那個混賬垃圾王八蛋!

她太陽穴嗡嗡地跳著,感覺腦袋像膨脹的氣球,眼睛鼻子嘴巴都腫了。

用冷水拍了拍臉,洗掉了鼻涕,胃裏還是一陣陣排山倒海地抽搐……

難受極了。

林以微忍著眼淚坐在床邊,手攥著拳頭,竭力勸說自己不要去想惡心的事情。

閉上眼,想點美好的……

想想林斜。

眼淚幾乎控制不住地漫在眼眶裏。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她草木皆兵,防備地問:“誰?”

“我。”嗓音疏懶卻有磁性,辨識度極高。

林以微生怕被別人看到,迅速打開門將謝薄拉進房間。

他身上帶著一點兒冬日裏凜冽的冷氣,小蒼蘭和松柏混合的味道,是他家裏護理烘衣機的香薰味。

謝薄被她拉進房,轉身便將小姑娘按在墻邊,壞笑著,俯身想咬她的頸子。

卻看到小姑娘臉頰掛紅,眼睛輕微有點腫,還有隱約的淚痕。

“一天不見,怎麽變醜了。”

說著,還是親昵地和她耳鬢廝磨,咬了咬她的耳垂。

林以微推開了謝薄:“你來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來看看你。”

“現在看到了。”

“沒惹你吧。”謝薄聽出了她逐客的語氣,桃花眼微瞇,“是付祥的事,處理得不滿意?”

“不是,謝薄。”

“那你跟我擺什麽臉色。”

林以微心底仇恨的火焰在燃燒著,她望向謝薄:“你能搞付祥,能搞池西城不,我想讓他死。”

最後那個字,她說得幾乎咬牙切齒。

謝薄松開了小姑娘,轉身坐到沙發單椅上,下頜線微微收緊:“以,你總給我出難題。”

“究竟能不能?”

“他又對你做了什麽?”

他問她,“有池西語在,應該不至於,他是個混賬,卻是個好哥哥。”

“是啊,是不至於。”林以微眼底的恨意都快壓不住了,“他在我的奶茶裏,不知道是吐了口水,還是別的……別的什麽,我剛剛在催吐,我他媽膽汁快吐出來了……”

謝薄起身想抱她,卻被林以微一把推開。

他沈默地想了一會兒,認真告訴她:“我不能動池家的人,以以,這是我不能夠去做的事。”

是的,謝池兩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利益關聯十分緊密。

小打小鬧無所謂,他不能真動池西城。

林以微沒有勉強,她有自知之明,但也實在沒有心情對他擺出好臉色,兀自去洗手間刷牙洗漱。

洗完澡出來時,謝薄已經離開了。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樂子,沒辦法讓他愉快,他自然去找能夠讓他愉快的人。

謝薄不是自討苦吃的家夥,更不會哄人。

林以微躺在床上,閉眼休息,卻怎麽都睡不著。

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半點食欲沒有,只想吐。

過了會兒,她聽到門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因為是木質結構的客棧,很不隔音,外面什麽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聽到池西語講電話的聲音——

“誰幹的?”

“找不到人?”

“那我哥呢?哪家醫院?”

……

林以微穿好衣服出來,拉住池西語,問道:“怎麽回事?”

池西語沒好氣地說:“剛剛酒吧裏,我哥喝的爛醉,不知道被誰拖巷子裏蒙頭揍了一頓,還挺嚴重,送醫院了。”

“誰幹的?”

“不知道,沒監控,這小鎮亂得很,不過他活該,讓他一天到晚不做人,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還囂張跋扈的……”

池西語沒有多說,匆匆下樓,打車去醫院。

林以微回房間,嘴角的笑都快壓不住了。

活該,真是活該。

不知道他傷的怎麽樣,最好斷幾根骨頭,才解氣。

好巧,現世報來得這麽快嗎?

林以微從來不相信什麽因果報應,也不相信老天爺真的會幫她懲罰壞人。

想到付祥的事,林以微心裏有了猜測,但不敢確定,摸出手機給謝薄發消息——

微風:“你在哪裏?”

他沒回。

林以微低頭編輯了很多字,卻又都被她刪掉了。

她不是沒有感情的生物,雖然竭力抗拒著心裏那股子感動,很想沒心沒肺一點。

可她做不到。

因為剛剛對他冷言冷語,林以微問心有愧。

她給謝薄打電話,他沒接,但不太隔音的隔壁房間卻傳來了謝薄的手機鈴聲。

“……”

住隔壁呢。

小姑娘打開門,探頭探腦望了眼走廊,確定了沒人之後,扣響了隔壁房門——

“薄爺。”

“睡了。”謝薄不怎麽耐煩的嗓音傳來。

“知道你沒睡。”

“煩不煩。”

“謝薄,開門,我想看看你。”

她是個倔強的女孩,他不開門,她就一直敲一直敲——

“讓我看看,好嗎,只看一眼。”

終於,房門拉開了,男人赤著上半身,下面隨意套了條黑色褲子,頂燈籠罩著他,將他一雙漂亮的黑眸藏於挺拔的眉峰之下。

林以微看到他右手手背指骨處,有輕微挫傷。

“看到了。”

謝薄說完,“嘭”地一聲,不客氣地關了門。

心裏有點氣,不是氣她,是氣自己。

今晚他幫她洩了憤,可無論是出於哪方面考慮,謝薄都不該做這件事。

風險太大了。

他偏就做了,而且非得親自動手,才算是真的洩憤。

他把池西城打得半死,打得他拳頭都出血了。

這是什麽荒唐事,讓謝思濯知道了,能有他謝薄的好果子吃?

太沖動了。

謝薄決定冷著林以微,不搭理她了。

……

林以微回了房間,莫名其妙失眠了很久,看看手機,都過了零點了。

身體很疲倦,就是睡不著。

她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說真正的失眠不是熬夜玩游戲追劇,而是瘋狂想睡、卻難以成眠。

林以微煩躁地坐起身,拿起了手機,刷了會兒朋友圈,又刷了會兒微博。

她不知道自己這股子亂七八糟的情緒是出自於感動……還是愧疚,或兩者兼有。

愧疚……她怎麽能對謝薄這種人愧疚,感動也不行。

兩個人的關系才清晰不過了,彼此利用,相互索取,再說清新一點,相互給予彼此的歡愉,提供情緒價值,讓彼此快樂。

誰先動心,誰死無葬身之地。

她怎麽能去喜歡一個、一個將來確定無疑不會許諾未來的人。

真是瘋了才這樣。

她給自己套了件羽絨外套,去陽臺吹吹風,沒成想隔壁陽臺上,謝薄居然在。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灰色毛衣,毛衣完美地貼合著他勻稱的骨架輪廓,看起來略顯清瘦,疏冷,卻少年感十足。

他低頭點了根煙,擡眸時,對上林以微的視線。

有一瞬間的尷尬。

林以微率先向他道歉,軟綿綿的,帶著示好的意圖:“對不起,剛剛不該對你發脾氣,我氣糊塗了。”

他輕嗤,背靠著陽臺欄桿:“總是這樣,幫了你,就開始裝溫柔。”

微風撩著她柔順的發絲,她淺淺一笑,嘴角掛了小酒窩:“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你可以不幫我。”

謝薄滅了煙頭,轉身雙手撐陽臺,手背有明顯的挫傷。

星光漫天灑落,在他漆黑的眸底揉了金:“不幫,你見了我橫眉冷眼的,跟老子欠了你百八十萬似的。”

“你也可以不搭理我,去找不對你橫眉冷眼的人,應該有很多。”

“又是這種話,煩死了。”他冷道。

“煩我也可以去找別人。”

“我真找別人了,你別哭。”

“試試看啊,看我哭不哭。”

兩人站著聊了會兒,氣氛輕松了很多,林以微提議說:“今晚一起睡嗎?”

“不做,有什麽好睡的。”

他冷淡地揚揚手,回了房間。

林以微重新鉆進被窩,睡意漸漸濃了,剛要睡著,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打開門,謝薄走了進來。

“幹什麽啊?”她睡眼惺忪地問。

謝薄將她打橫抱起來,扔在了床上,隨即裹著被子將她卷進被窩裏,狂熱地吻著她的唇、頸子、她的每一寸肌膚。

林以微心頭一驚,慌亂招架著他:“謝薄,今晚不行!”

“知道。”他將她壓在懷裏,呼吸熾熱,“親一會兒。”

林以微感受著他灼燙的皮膚,閉上眼,輕輕吻住了他濕潤的唇。

“謝薄……”她有些動情了,貼近了他,捧著他的臉親吻著,“薄爺……”

“薄爺是外面人叫的,你該叫我什麽?”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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