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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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咳咳咳！”卿有錢被嗆到，差點把奶茶裏的波霸從鼻孔裏噴出來，“儂嗦啥！”
錦一垂下眼眸，挑起浮在米線湯上的一根香菜，放進口中慢慢咀嚼，而後重覆道：“我要攻打特管局。”
卿有錢咽了咽口水：“我沒聾，我聽到了，你說你要攻打給我們發工資的地方。”她傾身上前摸了摸錦一的額頭，說，“你沒事兒吧，也沒發燒啊，怎麽腦子就壞掉了呢？”
錦一拍開她的手，說：“你知道我去店裏的時候，見到誰了嗎？”
“誰？”
“苗文軒。”
“苗文軒？那家夥真的出來了？”
“嗯，他出來了，還帶著幾個孩子，他們跑去我店裏找我，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搞事隊伍，他們準備找時間‘殺’回去，把其他孩子救出來。”錦一說，“靜靜慧慧為了救他們又被抓住了。”
“你是認真的嗎？你才剛從那裏出來，還沒歇口氣，就又要自投羅網了？就為了那群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小屁孩？”
“我不是自投羅網，也沒那麽好心只為了救他們，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是去找人的，順便加入他們的計劃。”
“找人？你要找誰？”
“季哥。”
“季哥？”卿有錢很是不解，“我知道他挺照顧你的，但是他也不值得你拋頭顱灑熱血去救他吧。我都搞不懂你們，救來救去，好不容易這個出來了，轉頭那個又要搭進去，有勁嗎？我看電視的時候最煩這種情節了，拖拖拉拉能拍三四季，還不如看我的男女主談戀愛有意思呢。”
“誰讓這是我們作為棋子的命呢，在大結局之前，只能不斷折騰咯。我想去找季哥，是有點事想搞明白。”錦一停頓了一下，扯起嘴角低笑一聲，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不過好像也不需要問了，我大概能猜到他是誰了。”
卿有錢一頭霧水：“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
“你知道我爸不是我親爸，我媽是夏清蟾他媽吧。”錦一說。
卿有錢跟著念了又念，才把這兩句像是繞口令的話給理順，點頭道：“這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錦一提起筷子，搶走了卿有錢碗裏的鹵蛋，說，“所以你問題那麽多，要想都搞明白，不如直接去問你大伯，他肯定都知道，所以他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大伯？這跟我大伯又有什麽關系，你到底在說什麽啊，能不能講講清楚，老跟我彎彎繞繞的，我腸子都該打結了！”卿有錢甚至都無心在意那顆被搶走的鹵蛋。
“我不想講了，你太笨了，跟你解釋好浪費我口水。”錦一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一段時間沒喝，蔡蔡做的奶茶變得更好喝了，加工資，必須得加工資。
“咋還人身攻擊了呢！”卿有錢憤憤地嘬了一大口米線。
錦一放下奶茶，說：“不過，在攻打特管局之前，我還有一件事得去做。”
“還有事要做？你哪來那麽多事情？你不要休息了，你鐵做的？”
“我振金做的。”
“哈？？？”卿有錢滿頭小問號。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下午還去了一趟小姑那，請她喝奶茶，賠沒及時接電話的罪。”
“啥？你這麽能呢，這麽點功夫能跑這麽多地方？我看你不是單純送奶茶賠罪的，是過去看我夏哥的吧？那你有跟你媽，呃，跟夏哥媽杠上嗎？拜托你能不能出門的時候帶個我，好歹我也能拉個架呢！”
“我沒跟她杠上，我也沒見到夏清蟾，我就是去找小姑的。”錦一攪動著吸管，波霸在杯子裏轉來轉去，轉來轉去，“我求小姑幫忙，讓我再見他一面。”
“見誰？你說夏哥？那你直接找李白天就好了啊，他肯定能讓你進去見他的。”卿有錢理所當然地說，“按照我們這的規矩，在家停三天之後才會用小盒子裝，所以至少在夏哥火化之前，你都能見到，滿打滿算這還有兩天呢不是。”
錦一眉頭微動，有些不悅，但也沒反駁她。
卿有錢說著說著也感覺到了氣氛走向的不對勁，當即改口：“我沒別的意思啊，哥，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不是故意在紮你心的。”
“沒事，我知道，而且我也很清楚那是事實，是已成定局的事實。”
卿有錢尷尬地笑了笑，轉而問：“那你剛才說讓小姑幫忙，小姑同意沒？”
“同意是同意了，但不一定能實現。”
“哈？什麽意思？”
錦一擡頭看向客廳窗戶的方向，現下夕陽正盛，橘色的一團，特別漂亮，像一顆大橙子。
她不答反問：“卿有錢，你相信時空穿梭嗎？”
“你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卿有錢撓了撓臉頰，說，“時空穿梭我肯定是信的，畢竟咱幹這行，什麽神奇的東西沒見過啊，但是信歸信，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錦一收回視線，輕聲道：“我信這個世界上有，所以我去找小姑了。”
在跟苗文軒他們聊過幾句後，錦一帶著奶茶從西長街離開，打車來到了小姑家。
她沒進門，沒見到夏清蟾，因為李白天說，夏清蟾他媽在靈堂守著，寸步不離，錦一要是上去，兩人肯定又要掐起來，而她要找的小姑也不在家，小姑出去買東西了。
錦一只好把奶茶交給了李白天，自己站在巷子外的不知名大樹下，等著小姑的回來。
就在錦一對著婆娑的樹影發呆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小跑進入了她的視野。
她欣喜地邁步向它靠近，心臟怦怦跳，忍不住幻想，是他嗎，是他嗎，會是他嗎？
但小跑停下，車窗降下，駕駛位露出的那張臉，並不是她想要見到的他，而是小姑。
她失落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也確實，她失去了某個全世界。
“你在這幹什麽？外面不熱嗎？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熱到中暑，好跟小蟾在地府見面啊？”小姑上下打量著她，語氣不善。
“小姑，我不是。”錦一喉頭滾動，鼻子泛酸。
小姑嘆了口氣，頭一撇：“上車說話。”
“好。”錦一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上了車，車身滾燙，差點把她的指尖燙破皮。
小姑把車開到了一處陰涼地兒，熄了火，但沒關空調，車上的音樂播放器也在盡責地工作著。
“不要浪費時間，有話直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首先我要先道個歉，小姑，對不起，這段時間失聯，是我的不對，但我確實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錦一伸出自己的手，腕上的傷是重新包紮過的，雖然現在不流血了，但依舊很痛，“我也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才逃出來的，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不理你們的。”
“我不想聽這些，反正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再說還有什麽意義，你直接說吧，你到底要幹嘛？”
“好，那我直說了。小姑，我要見他。”錦一正色道，“我要見活著的他。”
小姑眸光閃動：“你？你什麽意思？你知道小蟾他？”她猛地止住了口，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錦一沒有察覺小姑的話裏話，只是喉頭滾了又滾，情緒又在翻騰。
“離別的話我不想要現在清楚聽見，而你可以不用回答什麽都不要說...”音樂播放器的音量開得不是很大，可一但車裏兩個人都沒在說話，唱歌的女聲就顯得特別明顯，“我的笑容沒有快樂是否看得出來，昏黃的天別告訴我快下起雨了...”
錦一強力忍住，才接著說：“那天，就是我們計劃失敗的那天，我暈倒了，被我朋友卿有錢送進了局裏，然後夏清蟾他就在我家拖地，打掃衛生了，是吧。”
“你知道？”小姑說，“他那時候狀態已經很不好了，還犟，非要給你把家裏收拾幹凈才肯走，我說什麽都不聽，我要幫忙他也不肯，要不是擔心他直接暈死在那裏，我都想不管他自己走了。”
錦一輕輕“嗯”了一聲，說：“他那時候給我發了信息，他說，‘我在對著夕陽拖地，你家的夕陽太好看了，以至於我從四點拖到了五點半，有機會的話，想跟你一起看一回’。他發的這條信息，我今天才看到，只是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們已經沒機會實現它了。”
“I miss you，I miss you，I miss you，
Baby everyday I miss you，
心裏的深處，思念依然在，
你真的不再回來...”
她在唱，唱進了她們心裏。
小姑沈默著沒說話。
錦一表情誠懇地說：“所以我想拜托小姑，能不能讓我再見他一次，我想跟他一起看一回夕陽，滿足他的心願。”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看啊，他都睜不開眼睛，你拜托我有什麽用。”
“你看這個，小姑，看了你就知道了。”錦一拿出手機，將一份文件發送給小姑。
小姑疑惑著點開了那份文件，而後她的眼睛越睜越大：“這，這是！”
“嗯，這是打開時空之門的方法。”錦一點點頭，說，“我有研究過，但這個古籍破損太多，關鍵條件缺失，幾乎不可能實現，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拿出來，但這次我想試試。鹿晴曛那裏我也給發了一份，他也去幫忙找人問了，如果小姑你願意幫我們，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打開時空之門，回到過去，見到活著的夏清蟾。”
小姑將文件放大仔細觀察：“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哪有這個本事啊，再說我哪知道你搞來的這東西是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局裏有實驗記錄，有人成功過，但也只有那一次，而且，那個人穿過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他消失了。”
“嘶。”小姑倒抽一口冷氣，丟開手機，說，“我不同意。就算我們能打開那個門，就算你能平安來回見到小蟾，我也不同意，擾亂時空秩序是會遭天譴的，歷史不能改變，你要是為了救小蟾，改動了過去的時間線，你和小蟾都有可能會被時空修正抹殺，這太危險了。”
錦一直直地望進小姑雙眼裏：“我知道這很危險，所以我不會擅自改變歷史的，我只是想回去再見他一面，一起看夕陽。小姑你知道嗎，我以前根本不相信愛情會長久，但現在，我信，我也勇敢地相信了兩次，是他給我了勇氣。”
窗外的太陽在慢慢下沈，慢慢變紅，再沒多久，它就會變成一顆大橙子了。
她說：“我想在夕陽下，當面告訴他，愛上他兩次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酷的事。”
“I love you，I love you ，I love you，
Baby everyday I love you，
不要讓我懂，真的不想懂，想要躺在你胸口...”
（文中歌詞來自莫文蔚《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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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錢咽了咽口水：“我沒聾，我聽到了，你說你要攻打給我們發工資的地方。”她傾身上前摸了摸錦一的額頭，說，“你沒事兒吧，也沒發燒啊，怎麽腦子就壞掉了呢？”
錦一拍開她的手，說：“你知道我去店裏的時候，見到誰了嗎？”
“誰？”
“苗文軒。”
“苗文軒？那家夥真的出來了？”
“嗯，他出來了，還帶著幾個孩子，他們跑去我店裏找我，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搞事隊伍，他們準備找時間‘殺’回去，把其他孩子救出來。”錦一說，“靜靜慧慧為了救他們又被抓住了。”
“你是認真的嗎？你才剛從那裏出來，還沒歇口氣，就又要自投羅網了？就為了那群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小屁孩？”
“我不是自投羅網，也沒那麽好心只為了救他們，我也有我的目的，我是去找人的，順便加入他們的計劃。”
“找人？你要找誰？”
“季哥。”
“季哥？”卿有錢很是不解，“我知道他挺照顧你的，但是他也不值得你拋頭顱灑熱血去救他吧。我都搞不懂你們，救來救去，好不容易這個出來了，轉頭那個又要搭進去，有勁嗎？我看電視的時候最煩這種情節了，拖拖拉拉能拍三四季，還不如看我的男女主談戀愛有意思呢。”
“誰讓這是我們作為棋子的命呢，在大結局之前，只能不斷折騰咯。我想去找季哥，是有點事想搞明白。”錦一停頓了一下，扯起嘴角低笑一聲，露出一個自嘲的表情，“不過好像也不需要問了，我大概能猜到他是誰了。”
卿有錢一頭霧水：“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
“你知道我爸不是我親爸，我媽是夏清蟾他媽吧。”錦一說。
卿有錢跟著念了又念，才把這兩句像是繞口令的話給理順，點頭道：“這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錦一提起筷子，搶走了卿有錢碗裏的鹵蛋，說，“所以你問題那麽多，要想都搞明白，不如直接去問你大伯，他肯定都知道，所以他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大伯？這跟我大伯又有什麽關系，你到底在說什麽啊，能不能講講清楚，老跟我彎彎繞繞的，我腸子都該打結了！”卿有錢甚至都無心在意那顆被搶走的鹵蛋。
“我不想講了，你太笨了，跟你解釋好浪費我口水。”錦一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一段時間沒喝，蔡蔡做的奶茶變得更好喝了，加工資，必須得加工資。
“咋還人身攻擊了呢！”卿有錢憤憤地嘬了一大口米線。
錦一放下奶茶，說：“不過，在攻打特管局之前，我還有一件事得去做。”
“還有事要做？你哪來那麽多事情？你不要休息了，你鐵做的？”
“我振金做的。”
“哈？？？”卿有錢滿頭小問號。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我下午還去了一趟小姑那，請她喝奶茶，賠沒及時接電話的罪。”
“啥？你這麽能呢，這麽點功夫能跑這麽多地方？我看你不是單純送奶茶賠罪的，是過去看我夏哥的吧？那你有跟你媽，呃，跟夏哥媽杠上嗎？拜托你能不能出門的時候帶個我，好歹我也能拉個架呢！”
“我沒跟她杠上，我也沒見到夏清蟾，我就是去找小姑的。”錦一攪動著吸管，波霸在杯子裏轉來轉去，轉來轉去，“我求小姑幫忙，讓我再見他一面。”
“見誰？你說夏哥？那你直接找李白天就好了啊，他肯定能讓你進去見他的。”卿有錢理所當然地說，“按照我們這的規矩，在家停三天之後才會用小盒子裝，所以至少在夏哥火化之前，你都能見到，滿打滿算這還有兩天呢不是。”
錦一眉頭微動，有些不悅，但也沒反駁她。
卿有錢說著說著也感覺到了氣氛走向的不對勁，當即改口：“我沒別的意思啊，哥，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不是故意在紮你心的。”
“沒事，我知道，而且我也很清楚那是事實，是已成定局的事實。”
卿有錢尷尬地笑了笑，轉而問：“那你剛才說讓小姑幫忙，小姑同意沒？”
“同意是同意了，但不一定能實現。”
“哈？什麽意思？”
錦一擡頭看向客廳窗戶的方向，現下夕陽正盛，橘色的一團，特別漂亮，像一顆大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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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題跳得也太快了吧。”卿有錢撓了撓臉頰，說，“時空穿梭我肯定是信的，畢竟咱幹這行，什麽神奇的東西沒見過啊，但是信歸信，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錦一收回視線，輕聲道：“我信這個世界上有，所以我去找小姑了。”
在跟苗文軒他們聊過幾句後，錦一帶著奶茶從西長街離開，打車來到了小姑家。
她沒進門，沒見到夏清蟾，因為李白天說，夏清蟾他媽在靈堂守著，寸步不離，錦一要是上去，兩人肯定又要掐起來，而她要找的小姑也不在家，小姑出去買東西了。
錦一只好把奶茶交給了李白天，自己站在巷子外的不知名大樹下，等著小姑的回來。
就在錦一對著婆娑的樹影發呆的時候，一輛熟悉的小跑進入了她的視野。
她欣喜地邁步向它靠近，心臟怦怦跳，忍不住幻想，是他嗎，是他嗎，會是他嗎？
但小跑停下，車窗降下，駕駛位露出的那張臉，並不是她想要見到的他，而是小姑。
她失落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也確實，她失去了某個全世界。
“你在這幹什麽？外面不熱嗎？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熱到中暑，好跟小蟾在地府見面啊？”小姑上下打量著她，語氣不善。
“小姑，我不是。”錦一喉頭滾動，鼻子泛酸。
小姑嘆了口氣，頭一撇：“上車說話。”
“好。”錦一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坐上了車，車身滾燙，差點把她的指尖燙破皮。
小姑把車開到了一處陰涼地兒，熄了火，但沒關空調，車上的音樂播放器也在盡責地工作著。
“不要浪費時間，有話直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首先我要先道個歉，小姑，對不起，這段時間失聯，是我的不對，但我確實有‘身不由己’的理由。”錦一伸出自己的手，腕上的傷是重新包紮過的，雖然現在不流血了，但依舊很痛，“我也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才逃出來的，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不理你們的。”
“我不想聽這些，反正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再說還有什麽意義，你直接說吧，你到底要幹嘛？”
“好，那我直說了。小姑，我要見他。”錦一正色道，“我要見活著的他。”
小姑眸光閃動：“你？你什麽意思？你知道小蟾他？”她猛地止住了口，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錦一沒有察覺小姑的話裏話，只是喉頭滾了又滾，情緒又在翻騰。
“離別的話我不想要現在清楚聽見，而你可以不用回答什麽都不要說...”音樂播放器的音量開得不是很大，可一但車裏兩個人都沒在說話，唱歌的女聲就顯得特別明顯，“我的笑容沒有快樂是否看得出來，昏黃的天別告訴我快下起雨了...”
錦一強力忍住，才接著說：“那天，就是我們計劃失敗的那天，我暈倒了，被我朋友卿有錢送進了局裏，然後夏清蟾他就在我家拖地，打掃衛生了，是吧。”
“你知道？”小姑說，“他那時候狀態已經很不好了，還犟，非要給你把家裏收拾幹凈才肯走，我說什麽都不聽，我要幫忙他也不肯，要不是擔心他直接暈死在那裏，我都想不管他自己走了。”
錦一輕輕“嗯”了一聲，說：“他那時候給我發了信息，他說，‘我在對著夕陽拖地，你家的夕陽太好看了，以至於我從四點拖到了五點半，有機會的話，想跟你一起看一回’。他發的這條信息，我今天才看到，只是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事情，我們已經沒機會實現它了。”
“I miss you，I miss you，I miss you，
Baby everyday I miss you，
心裏的深處，思念依然在，
你真的不再回來...”
她在唱，唱進了她們心裏。
小姑沈默著沒說話。
錦一表情誠懇地說：“所以我想拜托小姑，能不能讓我再見他一次，我想跟他一起看一回夕陽，滿足他的心願。”
“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看啊，他都睜不開眼睛，你拜托我有什麽用。”
“你看這個，小姑，看了你就知道了。”錦一拿出手機，將一份文件發送給小姑。
小姑疑惑著點開了那份文件，而後她的眼睛越睜越大：“這，這是！”
“嗯，這是打開時空之門的方法。”錦一點點頭，說，“我有研究過，但這個古籍破損太多，關鍵條件缺失，幾乎不可能實現，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拿出來，但這次我想試試。鹿晴曛那裏我也給發了一份，他也去幫忙找人問了，如果小姑你願意幫我們，說不定我們真的可以打開時空之門，回到過去，見到活著的夏清蟾。”
小姑將文件放大仔細觀察：“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哪有這個本事啊，再說我哪知道你搞來的這東西是真的假的啊。”
“是真的，局裏有實驗記錄，有人成功過，但也只有那一次，而且，那個人穿過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他消失了。”
“嘶。”小姑倒抽一口冷氣，丟開手機，說，“我不同意。就算我們能打開那個門，就算你能平安來回見到小蟾，我也不同意，擾亂時空秩序是會遭天譴的，歷史不能改變，你要是為了救小蟾，改動了過去的時間線，你和小蟾都有可能會被時空修正抹殺，這太危險了。”
錦一直直地望進小姑雙眼裏：“我知道這很危險，所以我不會擅自改變歷史的，我只是想回去再見他一面，一起看夕陽。小姑你知道嗎，我以前根本不相信愛情會長久，但現在，我信，我也勇敢地相信了兩次，是他給我了勇氣。”
窗外的太陽在慢慢下沈，慢慢變紅，再沒多久，它就會變成一顆大橙子了。
她說：“我想在夕陽下，當面告訴他，愛上他兩次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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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everyday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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