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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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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祝同志如果是想來購買芙蓉膏方子的,可以不用談了,我是不可能賣的。”蘇燕婉說完就要關上房門。

“蘇同志誤會了。”祝一天見她態度這麽堅決,立馬換了說辭:“我不是來買芙蓉膏方子的。之前是夏有民夏經理為了掙表現,私自做的決定,我不知情。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在公司大會上嚴厲批評了夏同志。”

從祝一天透露的信息來看,他和夏有民似乎不太對付。

“不知祝同志這次來是……”蘇燕婉問。

祝一天面露微笑,“實不相瞞,我來是和蘇同志談藥材供應的。我們康健藥材公司雖然成立不久,卻是一家中日合資的公司,手裏的藥材量大質優,就連一些國營藥材公司也比不上。若是蘇同志願意,我們公司可以以低於市場價一成的價格為蘇同志的荷露坊提供藥材。”

這是買方子的方法走不通,幹脆打著提供藥材的幌子想打探她的秘方?

“這恐怕要讓祝同志失望了,這次從關外回來,我們已經和別的藥材供貨商簽訂了供貨合同,恐怕要拂了祝同志的美意。”

蘇燕婉故意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這次在關外我還碰到了夏經理,夏同志應該知道才對,難道他回來沒有告訴祝經理?”

別看只是一成的優惠,要知道荷露坊所需要的藥材量是非常大的,這個價格絕對是很便宜的了。

只是祝一天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供貨商的事,這就有點意思了。

畢竟三大卡車的藥材收購也不是小數目,以夏有民對她的恨意,不該註意不到。也就是說夏有民壓根兒沒向祝一天透露,故意看著祝一天出醜。

或許背後還涉及到了公司內部的勾心鬥角?

這個康健藥材公司來勢洶洶,誰知道拿不到芙蓉膏的方子會不會使壞?真要內鬥起來,應該沒空找何露坊的麻煩了。

蘇燕婉略一思索便有了對策。

祝一天臉上有些掛不住:“抱歉,蘇同志,這件事是我們內部沒有溝通好,讓你看笑話了。”

當初田先生給他們下達任務時說過,如果不能買方子,就以藥材供應的方式想辦法知道蘇燕婉都用哪些藥材,交給科研人員破解。

當時夏有民就在一旁,對蘇燕婉已經有了藥材供應商的事只字未提,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刺激他向田先生保證一定會拿下合作。

這筆賬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蘇燕婉漫不經心道:“夏經理這事兒確實做得不地道。不瞞祝同志,當初我手頭緊,本來是有想過賣掉手裏方子的,為此我還找了我的朋友靜茹幫我詢問,沒想到第一找上門買方子是夏有民。原本他要是價格給的不錯,我也不是不能賣。但是……”

說到這,蘇燕婉故作氣憤地道:“他態度實在太惡劣了,話裏話外篤定我必須要把方子賣給他,賣給他背後的什麽田先生,不然就是不識好歹,氣得我外婆直接拿掃帚把他趕出去了。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夏有民這做法,我看是有打虎之心了。”

話已經說到這裏,祝一天要是還不明白,那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祝一天顯然不是傻子,聽懂了蘇燕婉的言外之意。雖然對蘇燕婉的話半信半疑,但不妨礙他借題發揮,對付夏有民。

而這正是蘇燕婉要的,夏有民畢竟是話本男主,他和祝一天誰能走到最後還未可知,最好兩敗俱傷。

這樣,荷露坊和她的藥材公司才能漁翁得利。

荷露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蘇燕婉選了個黃道吉時準備開業,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到個體戶經營許可。

她準備的材料和申請都很齊全,按照國家目前大力發展個體戶經濟來講,應該很快就能辦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麽,都提交一個多月了,一直沒有消息。

崔昊去了幾次相關部門,都說正在處理,讓回去等消息。再等半個月,怎麽也應該弄好了吧。

選好日子,蘇燕婉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從伊春回來之後要忙荷露坊的裝修又要趕著多做些產品,忙得昏天黑地,她和靳澤都好久沒見過面了。

靳澤知道她忙,也沒打擾她,只是隔山差五就往四合院送些東西。

有時候是一盆好看的花,有時候是好吃的水果,有時候是外國進口的巧克力,每一次都不重樣,也不知道他上哪找來的這些東西。

今天,蘇燕婉回到四合院,大姐一臉笑意遞給她一封信,“靳同志給你的。”

蘇燕婉拿著信回到房間拆開,信的前半部分寫著他最近的情況,中間問她的情況,關心她的身體,最後約她11月8號晚上去看電影。

信紙寫了滿滿一頁,通篇沒有一個“想”字,但蘇燕婉還是從其中讀到了他滿滿的思念。

算一算,從關外回來後,兩人快一個多月沒見過面了。回憶這一路走來,兩人之間也是靳澤遷就她多一點。

對比起來,她雖然愛,卻愛得更理智。

離8號還有四五天,一想到還要四五天才能見到靳澤,被忙碌壓抑了一個多月的思念如泉湧,快要將她淹沒。

她迫不及待想見到靳澤,可她也知道現在靳澤在部隊有訓練,沒辦法回家。

不過,不能見面,打電話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說起來,靳澤早就把部隊的電話給她了,她卻因為忙一直沒打過,他應該也是希望能接到她的電話吧。

想到這,蘇燕婉坐不住,迫不及待要去郵局給他打電話。

蘇梅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見她要往外走,問:“馬上要吃飯了,你去哪裏?”

“大姐,外婆,菱角,你們先吃,我去給靳澤打個電話。”蘇燕婉說完擺擺手,急匆匆出去了。

柏秀蘭搖了搖頭,“虧她能忍到現在,我原來還擔心靳澤當兵,以後兩人在一起了,他顧不了家,婉丫頭會孤單。現在看來,該擔心的是靳澤才對。”

蘇梅眼裏都是笑意:“燕婉這樣也挺好。以後靳同志出任務,燕婉一個人在家,有荷露坊要忙,肯定不會覺得無聊。”

其實她挺羨慕妹妹的,這樣鮮活有幹勁的生活,是她從來沒想過的,妹妹讓她看到了女同志人生另外的可能。

作為姐姐,她已經落後許多了,也應該做出改變了。

蘇燕婉到了郵局,看了眼手表,現在靳澤的訓練應該還沒結束。她又等了等,才撥通了靳澤部隊的電話。

蘇燕婉握著話筒:“你好,同志,我是靳澤同志的對象蘇燕婉,可以請他接一下電話嗎?”

接電話的同志一聽是靳副團的對象,怕聽錯,還確認了一遍,確認真的是靳副團的對象打電話來了,眼睛都瞪圓了,“蘇同志,靳副團這個時間點應該在食堂吃飯,你稍等。”

“好的,謝謝同志。”

接線員把電話放下的時候,朝旁邊負責通知的戰友激動地喊了一句,“快,通知靳副團,他對象打電話過來了。”

負責通知的士兵趕緊去食堂叫人,“靳副團,一個聲音很好聽又溫柔的女同志打電話過來,說是你對象,讓你接電話。對了,她說她叫蘇燕婉。”

這一聲格外響亮,周圍正埋頭吃飯的人或者正在打飯的人都驚訝了。之前聽小道消息說靳副團處對象了,還以為是假的,這回正主可是打電話過來了。

有人問:“靳副團,你真處對象了?”

“嗯,是我對象。”靳澤三兩下吃完最後兩口飯,把鋁飯盒一收,就要離開,嘴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食堂一片嘩然,這一下大家都知道靳副團有對象了,他對象還是個聲音好聽又溫柔的女同志,有人感慨部隊裏的女同志要失戀了。

靳澤手底下的兵碰了碰何立城,“何營長,你是靳副團的表弟,你肯定見過他對象,說說唄,長什麽樣?好看嗎?”

“想知道?”何立城沖著他碗裏的紅燒肉擡了擡下巴。

那人秒懂,把碗裏的紅燒肉夾過去,笑得那叫一個諂媚。

“我未來表嫂不僅長得和那日歷上的電影明星一樣好看,她還很會做飯,做的飯很好吃。聽過最近女同志裏特別流行的芙蓉膏嗎?那就是靳副團對象做的。”

“嫂子這麽厲害。”有士兵接著又問:“那靳副團談戀愛什麽模樣?也像平日裏訓我們一樣訓對象嗎?”

何立城拍了一下他,“說什麽傻話,那可是對象,又不是手底下的兵。我和你們說個秘密,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

“什麽秘密?”

“我表哥他在對象面前,那叫一個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別說訓了,連冷臉都不舍得擺一下……以後肯定是個妻管嚴。”

靳澤一路小跑著到了通訊室,拿起電話,他的聲音沙啞又有磁性,“燕婉,是我。”

蘇燕婉聽出他氣息的急促,想到剛才的男同志說他在食堂吃飯,猜到他是跑步過來,道:“剛吃完飯就跑步對身體不好,以後你不準這麽做了。”

“我怕你等急了。”被對象關心,靳澤嘴角都是笑容。

“我在郵局又不會跑,你急什麽,以後不許吃完飯就跑步,知道不?”

靳澤乖乖道:“嗯,都聽你的,以後吃完飯不跑了。”

旁邊負責接電話的小戰士們都瞪大了眼睛,誰能想到平日裏冷漠無情的鐵血教官居然有這樣溫柔的表情。

靳澤握著電話,一改往日沈穩嚴肅的態度,眉眼都是松弛感,“荷露坊的工作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

“還挺順利的,現在已經裝修好了,剩下的工作也不多,都是崔昊在負責。要說問題,也不算大問題,就是我們上交上去的個體戶經營許可手續一直沒下來,要開業必須等手續下來才行。”

靳澤問:“你資料提交多久了?”

“從開始弄荷露坊就叫上去了,一直沒下來,差不多快一個多月了。”

“按照現在的情況,應該用不了這麽久。你別著急,回頭我讓何立城幫你問問情況。”

“這件事會不會太麻煩?”

“不用擔心,舅媽在zf部門工作,個體戶經營許可也在她的職責範圍內,只是幫你問問進度,沒有什麽的。”

聽靳澤這麽說,蘇燕婉就放心了。兩人說了會兒話,約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

最後要掛斷的時候,蘇燕婉故作隨意地說了一句:“我想你了,8號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靳澤握著電話,楞了楞,意識到剛才不是錯覺,嘴角上揚的弧度怎麽也壓不下來,一直到晚上在宿舍睡覺,腦海裏回蕩著的都是對象的那句“我想你了”。

蘇燕婉回到四合院,外婆他們已經吃完飯了,剩下的飯菜給她熱在竈臺上,她隨便吃了點,洗了個花瓣浴,美美地塗抹上芙蓉膏就睡覺了。

半夜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灰瓦上,房間裏響起滴答聲。蘇燕婉拉開電燈,才發現屋頂是漏的。

穿好衣服,去廚房拿搪瓷盆,才發現外婆和大姐她們也醒了,也是因為屋子有點漏雨。

蘇燕婉在北城呆了這麽久,下雨的時間太少了,以至於剛搬進來的時候,她忘了請人來檢查瓦片。

好在各個屋子漏雨的地方不算多,那些藥材都做了處理,也不怕漏雨。拿了鍋碗瓢盆接雨水後,幾人就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蘇燕婉去鐘樓找了修屋頂的短工,檢查完才發現情況比他們想的更嚴重。

四合院年代久遠,需要檢修的地方多,幾乎每個房間的瓦片都有問題,昨夜雨小,還沒什麽,若是遇到刮風下大雨就麻煩了。

蘇燕婉又特地跑了一趟磚瓦廠,定了一批瓦片回來,請工人幫忙把屋頂檢修一遍。

這天中午,蘇燕婉在荷露坊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腦袋,把發簪弄斷了。

她用的發簪是在國營委托店淘來的,靳澤送給她的被她放在家裏,保存的好好的,只有約會的才舍得用。

她回到四合院自己的房間,去拿木簪來用,卻發現木簪不見了。

“不對,我記得我明明把盒子放在抽屜裏的,怎麽會沒有呢?”蘇燕婉疑惑,到處找了找,最後才在抽屜下面的角落找到。

只是發簪為什麽會在這裏?

蘇燕婉撿起盒子揩了揩上面的灰,正要打開,突然意識到:有人進過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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