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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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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在大夏朝,女人的腳和女人的身體一樣,都是除了自己丈夫別人不能看的東西。雖然來了這裏,她已經接受這個世界的女人會露腳的事實,也會和其他女同志一樣在大夏天穿涼鞋,但這和被人握住腳踝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蘇燕婉的心跳得極快,她的臉紅得像要燒起來。

“好了。”靳澤的聲音響起,“你下來試試看。”

“謝謝。”蘇燕婉抓住扶梯,雙腳終於踏到地上,拿了毛巾和搪瓷盆就往洗漱臺走,丟下一句“我身上都是汗,去擦擦”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她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在黑夜裏格外清晰,落在靳澤耳裏像春天柳梢頭被驚動的黃鸝鳥。

靳澤站在黑暗中,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剛才是害羞了嗎?

蘇燕婉心臟咚咚咚快要跳到嗓子眼。站在洗漱臺前,昏黃的燈光下,鏡子裏的女人滿臉通紅,有種陌生感。

幸好剛才車廂裏一片漆黑,靳澤看不到她的臉,不然就丟人丟大了。

她擰開自來水,用搪瓷盆接了冷水,擦了擦臉和脖子,眼睛無意中掃到一旁的垃圾桶,似乎有什麽東西閃爍了一下,看起來像是手表的鏈子。

蘇燕婉沒在意,這年頭怎麽大家用東西都很節省,別說手表鏈子了,連用爛了的尿布大家都舍不得丟,估計是看錯了。

回到車廂的時候,她見靳澤已經躺下了,松了口氣,脫下鞋抓著扶梯爬上床。

她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躺下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靳澤聽著上鋪傳來的淡淡的均勻呼吸聲,閉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蘇燕婉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看著窗戶外面明亮的陽光,還以為自己是在靳家,直到聽到周圍人吃東西說話的聲音,才意識到在火車上。

靳澤看她醒了,遞給她軍用水壺,“渴了吧,這裏有溫開水。”

蘇燕婉喝了點水,嗓子沒那麽難受了,簡單清洗了下,坐在下鋪簡單吃了點糕點,就拿起書來看。

靳澤也差不多,蘇燕婉看到他有拿一些機器方面的書來看,想到靳懷安的身份是北城紡織廠維修部的工程師又釋然了。

兩人坐在下鋪,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任憑外人吵吵鬧鬧,專註如初。

加上兩人長得也好看,倒成了車廂裏獨一份的風景。凡是看到的人,沒有不說一句般配的。

半夜,車廂裏靜悄悄,有個黑影趁著大家都睡著了,悄悄挪到蘇燕婉的床鋪旁邊,伸手摸到她的軍用挎包,正要拿走裏面的荷包時,就被一只手攥住手腕。

靳澤力氣大,這次更是用了力,疼得黑影忍不住慘叫,周圍的人一聽到動靜紛紛起來,“怎麽了?”

“有人偷東西。”靳澤說了一句,頓時在車廂裏引起巨大反應。

“該死的,我的錢包不見了。”

“我新買的手表也不見了,這王八蛋。”

很快乘警就來了,車廂的燈被打開,小偷的臉被看的一清二楚,赫然就是對面大姐的丈夫。

對面大姐一看自家丈夫被抓住了,忙扒拉靳澤的手,“你幹什麽?快放開我丈夫,他就是起來上個廁所,才不是什麽小偷?”

小孩子也哇哇大哭:“快放開我爸爸,放開我爸爸。你是壞人!”

男人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車廂裏太黑了,我沒看清楚,差點摔倒,就抓住了這位女同志的鋪面的扶手。結果這位男同志就誤會了,以為我想偷東西。其他人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偷的,警察同志,我身上什麽都沒有,不信你們搜。”

說完男人朝自家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哭喊著,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們的行李都在這裏了,大家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檢查。”

警察檢查過後,確實沒有其他失主丟的東西,除了剛才掉在地上的荷包。

可荷包也不能說明問題,這男人一口咬定是蘇燕婉自己掉的。

對面大姐和男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一絲得意,他們用這種方法已經得手過很多次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沒有贓物,就不能斷定他們是小偷。

就算這個男同志抓住了他的手,也可以用誤會推脫。

“我知道贓物在哪,”蘇燕婉突然開口,車廂的人全都看向她,“就在洗漱臺邊的垃圾桶裏。”

男人和女人眼裏閃過一絲慌張,沒多久,警察就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丟失的東西。

這些東西被隱藏在厚厚的垃圾下,用塑料袋包著。若是不翻開去看,很難發現。

男人還想狡辯:“這怎麽能證明是我偷的,我還說是這位女同志自己偷了東西和她對象一起誣陷我。”

靳澤開了口:“那塑料袋上寫著松花養豬場的字樣,是只有養豬場內部員工才有的口袋,只要查查這兩人和松花養豬場有沒有關系就知道了。”

他這話一說話,男人和女人臉色一片慘白。乘警把他們帶下去,同時聯絡北城鐵路警察,根據兩人的購票憑證,摸底兩人的情況。

那一男一女在證據面前無話可說,很快交代了事情來龍去脈。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作案,第一次作案是在去年過年。嘗到過一次甜頭後,兩人每隔半年就要請假回老家一次,每次都會買臥鋪票,因為能住臥鋪的人都有錢。

車廂裏丟了東西的人都很感謝蘇燕婉和靳澤,不是塞一把瓜子就是塞幾個水果,非要感謝他們。

兩人婉拒了好意,還是收獲了一堆吃食,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靳澤把剛才掉到地上的荷包擦了擦,遞給蘇燕婉:“這上面繡的荷花和露水有什麽含義嗎?我記得芙蓉膏的盒子上也是同樣的圖案。”

蘇燕婉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繡,笑著道:“上面的圖案是‘盈盈荷上露,灼灼如明珠’的意思,既代表了我以後的鋪子荷露坊,也包含了我給自己取的小名‘灼灼’。”

“灼灼?”

蘇燕婉點頭,“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掌上明珠,光輝燦爛。說完了我的荷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那個塑料袋只有松花養豬場的內部員工才有?”

靳澤難得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拿起軍用水壺喝了一口水,“就是碰巧知道。”

“真的?我怎麽感覺你說起來這麽難為情?”蘇燕婉嗑了口瓜子,隨意道:“不知道還以為你在養殖場幹過。”

這話一出,兩人都楞了。

蘇燕婉看了眼靳澤,眼睛一亮,“不會被我猜中了吧,你以前真在養殖場幹活?”

靳澤掩飾地喝了口水:“都是為了任務。”

“那你在松花養殖場是做什麽?”

靳澤沈默。

蘇燕婉看他這樣,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請求:“說說嘛,說說。”

那雙明媚靈動的杏眼看著他,充滿了期待,靳澤不忍她失望,輕輕說了兩個字。

“煽豬。”

“噗!”蘇燕婉忍不住笑出了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到這,她背過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

真的太好笑了,眼淚都笑出來了。

很難想象靳澤滿臉嚴肅地拿著刀煽豬的畫面。

靳澤拿她沒辦法。

還能怎麽辦,她想笑就笑吧。

連著一天一夜都吃糕點,就算糕點好吃,蘇燕婉也有點受不了了,想吃點熱乎的。

中午的時候,列車員推著午餐出來賣,火車上賣飯菜不要票,她就給自己和靳澤各買了一份盒飯。

北方的飯菜飯量都比較大,別看只是一塊五的飯菜,就她跟鳥一樣的食量,根本吃不完。吃不完又浪費,現在糧食多珍貴,她小時候逃過荒,不願意浪費糧食。

靳澤正埋頭吃飯,見她沒動,擡頭看了一眼,“吃不完?”

蘇燕婉點了點頭,“太多了,我吃不完。”

靳澤端起盒飯,用她沒動過的筷子往自己飯盒裏撥了一部分,“還多嗎?”

蘇燕婉看了一眼,“你再多撥點。”

靳澤又撥了一部分,最後剩了不到三分之一,蘇燕婉才說好了。

火車到達吳城所在省份的火車站時已經下午三點了,從這裏去吳城再到清水湖大隊要坐半天大巴,一個小時船,這時候肯定趕不及。

兩人商量過後,決定今晚先在招待所住一晚。

招待所的服務員看到兩人一塊兒進來,還以為兩人是兩口子,“介紹信,結婚證。”

蘇燕婉見她誤會了,忙解釋:“我們不是兩口子,他是我對象。”

服務員皺著眉頭道:“對象也不行,沒有結婚證不能住一間房。”

“不是,同志你誤會了,我們是要兩間房。”

服務員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定兩間房?”後面這位男同志目光一直留意著女同志,眼裏的溫柔做不得假,她還以為兩人是新婚燕爾的兩口子,沒想到只是對象。

這個男同志一定很愛他對象吧。

蘇燕婉點頭,“沒錯。”

“301,3012兩間房。”服務員查看了他們的介紹信,給他們安排了房間,臨走前好心提醒了一句:“晚上說不定有聯防隊突擊查房,不要串房。”

蘇燕婉一開始只以為服務員好心,等上了樓才反應過來,人家這是怕他倆亂跑住到一間房去。

放好東西後,靳澤讓她給清水湖大隊打一個電話,這也是計劃的一環,由蘇燕婉給老家打電話,特地通知要帶對象回去。

到時候蘇燕婉帶著靳澤進入清水湖大隊才不會引起趙茂文他們的註意。

蘇燕婉看了下手表,“還不到五點。我們大隊有個特別有意思的事,每晚五點吃晚飯的時候,大隊的嬢嬢嬸嬸們就喜歡到大隊曬壩說說話,那個時候打電話過去,效果最好。”

保準用不了一個小時,她帶著對象回來的消息就能傳遍整個大隊,說不定還能覆蓋到她爸所在的隔壁大隊。

放下行李,兩人從招待所出來,先去吳城國營飯店吃飯。吳城靠海,海鮮便宜,這裏的人不管做什麽菜都喜歡往裏面加一點海味。

一開始,蘇燕婉害怕靳澤吃不習慣,沒想到他吃的挺好。

見她疑問,靳澤解釋道:“我以前在海島當過一年的兵,後來才調回北城。所以這些東西都吃的習慣。”

她們這裏離對岸距離近,海岸線狹長,蘇燕婉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附近不少海島有駐兵,沒想到靳澤就在其中一座島上呆過。

想到這,蘇燕婉開玩笑地說了一句:“那你還挺適合當吳城女婿的,至少在一個桌上吃飯不用因為吃什麽吵架。”

靳澤沒有否認,反而看著蘇燕婉的眼睛,很認真地回了一聲嗯。

他這個認真樣,反而弄得蘇燕婉有些不好意思,打著哈哈轉移話題,“這個油燜大蝦還挺好吃的,你多吃點。”

她真的就只是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靳澤這反應倒弄得她像在調戲他。

果然她還是不適合開玩笑。

吃完飯,靳澤帶著她去了縣城供銷社,買了很多禮物,說是新女婿第一次上門,不能空著手。

蘇燕婉一想做戲就要做全套,點頭同意,只是靳澤他是不是買的太多了。

靳澤:“第一次上門,東西多一點好。”他知道農村的七大姑八大姨喜歡說閑話,多買點東西也是在向其他人表明他們對燕婉的重視。

就算只是假的,靳澤還是不希望別人說她一句不好。

“謝謝,還是你想的周到。”雖然知道是做戲,蘇燕婉還是很感動。

望著靳澤拎著打包小包的背影,蘇燕婉甚至有一瞬間產生了錯覺,認為靳澤就是她對象。

可惜這都是演戲,蘇燕婉清醒點,別當真了。

回到招待所差不多正好五點,蘇燕婉給大隊辦打了電話,“是大隊長嗎?我是蘇燕婉。我回吳城了,火車太晚了,今晚在招待所住一晚。大概明天就能到家。麻煩大隊長讓嬸子和我外婆她們說一聲。對了,麻煩大隊長讓我外婆多做一碗飯,這次除了我,我對象也來了。”

“你處對象了?”大隊長從小看著她長大,和她外婆家是沒出五服的親戚,關心她多問了一句。

他旁邊的牛嬸子一聽,讓大隊長把電話給她,大隊長咳嗽一聲,不好意思道:“燕婉啊,你嬸子關心你,想和你說幾句。”

蘇燕婉一聽,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有大隊長這個活喇叭一宣傳,什麽都有了,當下就同意了。

牛嬸子接過電話,開口關心了蘇燕婉兩句直奔主題:“男方是北城人嗎?做什麽的,人怎麽樣?對你好嗎?”

蘇燕婉笑著道:“是的,他是北城人,現在在北城紡織廠當工程師,他們廠裏機器壞了都是他來修。他對我很好,也同意這次帶我外婆表妹一起去北城治病。”

牛嬸子一聽要帶外婆和表妹去北城,那眼睛都瞪大了,“你們這次還要帶舅婆和雲小妹去北城?男方家都同意?”

蘇燕婉知道她擔心什麽,解釋了一句:“是這樣打算的,等結婚了,還要麻煩叔叔幫我遷戶口。”

電話費貴,蘇燕婉也沒多說,目的達到了就掛了。

那頭,牛嬸子一掛斷電話,跑出了辦公室,嘴裏叫著:“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曬壩上說長道短的嬢嬢嬸嬸們全都看向她,有個賴皮小夥子,嬉皮笑臉地道:“牛嬸,你家老母豬下崽子了,這麽高興?”

“去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家老母豬才下崽子了。”牛嬸子趕走他,坐回自己位置,“是秀蘭舅婆家。”

周圍老太婆一聽就來勁了,“秀蘭家怎麽了?是不是她那個媳婦又作妖了?”

“還是說她家地要租出去,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家可以租。”

牛嬸子搖頭,“都不是,是秀蘭舅婆家的二丫頭,蘇燕婉。”

“就是那個跑到北城去了的蘇家二丫頭?”周圍人胃口都被吊起來了,“牛嬸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麽?蘇家丫頭怎麽了?難道是又處對象了?”

“沒錯,她要回來了,這次還帶了新對象,聽說是北城紡織廠的工程師。”

“北城那可是首都,蘇燕婉她這是出息了,居然找了個北城女婿,這可不得了。蘇家祖墳冒青煙了。”

人群中有個青年聽到蘇燕婉處對象的消息,編竹籃的手忍不住用力,手指被竹片劃傷,流血了他還沒發現。

還是旁邊一個大姐看到,拍了拍他,“羅文山你流血了。”

羅文山這時才反應過來,直接拿手上的毛巾捂住傷口。

癩皮狗和羅文山一直不對付,憑什麽大家都是人憎狗嫌的,羅文山還是地主家的狗崽子,居然能和村花蘇燕婉處對象。

哪怕只處了短短一個月,那也是處過,是他癩皮狗比不上的。

此刻一看到羅文山這樣,就嘲笑開了:“羅文山,你不會還對蘇燕婉念念不忘吧,別傻了,你一窮二白,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還是別做夢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其他大姐都有點同情羅文山,勸說道:“是啊,羅文山你放開點,人家蘇燕婉這次找的對象可是北城人,還是工程師,鐵飯碗,你一個種地的農民比不上的。還是趁早歇了這份心思。”

羅文山謝過各位大娘,拎著籃子走了。

當天晚上,整個清水灣大隊人,就連山上趙茂文都知道蘇燕婉要回來了,還要帶個北城對象回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坐上回吳城的大巴,到了縣城,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輪渡才到清水湖大隊。

遠遠看到渡口的位置,幾個年輕人在碼頭支了張方桌打牌,這幾人蘇燕婉都不認識,但看著眼熟,應該是附近大隊的人。

靳澤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渡口打牌的幾人,“怎麽了,是認識的人?”

蘇燕婉搖頭:“不認識,不過看著像附近大隊的混混。”

靳澤明白她的意思,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趙茂文派過來盯梢的。

正說著,船慢慢靠近碼頭,打牌的幾人目光在下船人上掃過,落在靳澤身上時,眉頭緊皺,朝他們走了過來。

蘇燕婉和靳澤並肩站著,見他們過來,擋在前面,目光緊盯著他們:“你們想幹什麽?”

有個小子看到蘇燕婉,對為首的混混耳語了幾句,為首的混混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燕婉,不愧是十裏八鄉的美人,長得確實好看。

靳澤站在蘇燕婉身前,擋住他們的目光,“幾位同志有什麽事嗎?沒事請讓一下,我們要去清水湖大隊。”

“你就是蘇燕婉的新對象,北城紡織廠的工程師,叫什麽靳懷安的?”

靳澤:“沒錯,我是靳懷安,你們認識我。”

“聽說你是北城紡織廠維修部的工程師,廠裏的機器壞了都是你修的,那你一定會修縫紉機嘍。我這裏有臺縫紉機壞了,一直沒人修,能不能勞煩靳工程師幫個忙?”說完後,為首的混混笑著道:“你放心,我們有錢,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真心想請您幫忙的。”

周圍的混混堵住兩人的去路,若是他們不答應,今天恐怕還走不了。

靳澤為難地看了眼手表,“你們有縫紉機的零件嗎?萬一零件壞了沒有替換的,我也修不了。”

為首混混笑道:“看著不像是零件壞了,要不你過去幫忙看看?”

“我們還趕著回清水湖大隊,你們縫紉機在哪?太遠了我們可不去。”

“不遠,就在渡口的旁邊的房子裏。”

蘇燕婉給靳澤指了指,“在那。”

看來對方這是有備而來,連縫紉機都提前準備好了。也不知道靳澤能不能修,萬一不能修的話,趙茂文的人會不會動手?

靳澤看了眼,確實不遠,“那走吧。”

幾個混混前後圍著兩人,一來來到渡口旁邊的小房子,靳澤把東西給蘇燕婉幫忙拎著,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個金絲眼鏡戴上,又從褲兜裏拿了雙白色線手套,走過去檢查起縫紉機來。

這架勢一展開就挺唬人的。

為首的混混眼神微微閃爍,手伸到懷裏,摸到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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