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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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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初夏接下來沒再跟林霄函說話。

她老老實實在板車上坐著, 隨時註意路況。

剛才就是對路不熟又沒註意路況,差點躺那斜坡上。

太陽在東半空升半高的時候,兩人趕著驢車到了縣城。

到縣城後自然是先辦正事, 問路問到教育局,拿介紹信說明來意, 然後在負責人的帶領下, 交學雜費和申請表辦理入學手續。

手續全部辦好以後,按需要領課本。

當然教育局也不是把學雜費全都收下,他們收完費以後,會根據規定和學校具體情況, 再給學校分發其他支出需要的資金。

於是初夏和林霄函便拿著這些分發回來的資金,又購置一些日常教學需要的粉筆、黑板擦、墨水之類的教學用具。

本來兩人還想購置些體育器材的, 但錢不夠, 也就作罷了。

辦完學校裏的事情, 已經到了正中午時分。

把課本粉筆盒黑板擦這些整整齊齊放好在板車上,初夏剛呼口氣放松下來, 肚子忽“呼嚕”叫了一聲, 聲音還很響。

林霄函聽到聲音下意識看向她。

碰上林霄函的目光, 初夏掩飾尷尬地笑一下,嘴上說:“太餓了。”

“那就找地方吃飯吧。”林霄函直接牽上驢車往前走。

他們早上起得早, 早飯吃得早,又是趕路又是辦事忙了這大半日, 他也早就餓得不行了,只是肚子沒叫而已。

初夏聽到他說吃飯, 瞬間感覺更餓了。

林霄函牽著驢, 她自然也沒往驢車上坐,直接跟在他旁邊和他一起走在街上, 扭著頭往街邊的鋪子牌匾上一個個看過去。

看到了“人民飯店”的招牌,初夏擡手指一下道:“那。”

林霄函自然也看到了,隨即牽著驢車到飯店附近栓好,進飯店吃飯。

飯店裏有主食也有炒菜。

吃主食要給糧票,吃炒菜則不需要。

初夏和林霄函看會墻上的菜單,一碗陽春面九分,一碗三鮮面三毛五分,兩人稍猶豫了會都點了碗三鮮面,也都沒要炒菜。

因為餓得狠,又即將能吃到白面,所以等面的時間十分熬人。

初夏為了轉移一些註意力,主動找話題和林霄函聊天,問他:“吃完飯我打算去郵政局寄封信回家,你要寄信回家不?”

這個話題是他們下鄉知青之間最能聊起來的話題。

大家都背井離鄉,有同樣的思鄉和思親情感,自然能聊到一塊。

結果林霄函卻不帶半點感情回了句:“不寄。”

初夏看著他楞了楞,又問:“下鄉都有一個月了,你不想你家人啊?”

林霄函仍是那表情語氣:“不想。”

初夏又看著他楞了楞,然後壓了聲音八卦道:“我能問為什麽不?”

林霄函看向她,終結話題:“不能。”

初夏:“……”

不能拉倒,她才沒興趣知道呢。

不過心裏說著沒興趣,但她還是看著林霄函,不自覺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小說裏的相關內容。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心裏眼裏只有韓霆,沒關註過和他們就讀同班級的林霄函,對於他的家庭情況自然更是一點都不了解。

但小說裏有關於他的簡單背景介紹,看起來也能對得上。

按小說裏說的。

林霄函的家庭是很不錯的,他父親是個食品廠的廠長。

但林霄函在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

他父親給他找了個後媽,後媽又給他生了個弟弟。

因為他的性格古怪刻薄不招人喜歡,所以他的父親從小對他就只有嚴厲與苛刻,而對他弟弟卻是百般呵護與寵愛。

他是個走哪都不招身邊人待見的家夥,他親生父親對他尚且如此,後媽自然更和他沒有親近的關系,只維持著表面的和氣。

他這個人,註定就是一輩子得不到任何的真心和真情。

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沒有人願意給他。

當然了,他也不需要。

他把所有的感情全部都拒於千裏之外。

他心裏想要的,只有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的成功。

初夏想著這些內容的時候想得正出神,忽聽到林霄函問了句:“我長得比韓霆好看嗎?”

初夏回過神,但沒太反應過來,下意識疑惑:“啊?”

林霄函又語氣不太客氣地問:“盯著我看這麽長時間在想什麽?”

初夏明白過來了他話裏的意思。

她半真不真道:“在想你是不是缺愛。”

林霄函脫口而出:“怎麽?你要愛我啊?”

這明明是說出來懟初夏的話,結果話一出口,初夏驀地楞住,林霄函自己也楞了。兩人看著彼此,氣氛詭異,又幹又燥又尷尬。

恰好這時店裏有人喊:“兩碗三鮮面好了。”

初夏回過神忙站起來,邊走邊道:“面……面好了……”

端了面回來,她直接拿起筷子低頭吃面,再沒跟林霄函說話了。

等兩人一起無聲地吃完面,這陣子的尷尬也就過去了。

***

熱乎乎香噴噴的三鮮面下肚,吃飽了也吃舒服了。

出了人民飯店以後,初夏和林霄函沒立即去做別的事情。

中午許多工作人員也要休息,於是他們牽著驢車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給驢子餵了餵食物和水,讓驢子也補充滿體力。

驢子吃的蘆葦幹草和水,都是梁有田提前放在車上的。

等驢子吃飽了趴下來曬著太陽休息,初夏和林霄函也休息了會。

林霄函趕了半天的驢車勞苦功高,所以他休息的時候直接躺在板車上,頭下枕著那些新課本,怎麽舒服怎麽來。

他人高馬大的,睡下來板車就不剩什麽地方了。

初夏不跟他計較,就在板車邊上坐下,手裏捏了根蘆葦幹草玩兒。

玩一會,她目光瞥向旁邊的時候不經意看到了林霄函的臉。

想到他剛才在飯店裏問她,他長得是不是比韓霆好看,她便不自覺逗留了下目光,仔細多看了他一會。

她之前沒太仔細在意過他的長相,對他的印象就是傲加臭拽。

這會他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看起來還真不錯。

這麽看著想著。

初夏嘴上不自覺嘀咕出來:“長得確實比韓霆好看……”

林霄函躺著沒睡著,冷不丁聽到初夏說這話,聽起來是完全發自肺腑的,帶著絕對的肯定與讚美,他嘴角不自覺要往上翹。

結果還沒翹起來。

忽又聽到初夏萬分遺憾地說:“可惜啊,就是長了張嘴……”

林霄函:“……”

***

林霄函沒有多睡,躺了兩刻鐘便起來了。

他從板車上坐起來,跟初夏說:“我先去買東西,你在這睡會看著車,我買完東西回來再看著車,你再去買。”

牽著驢車去逛商店和書店確實不方便,而且不管是驢還是車,還是車上的課本和粉筆這些東西,全都要看著不能讓人給偷了。

初夏點了頭道:“好,那你先去吧。”

林霄函起身走了,初夏這便又在板車上躺下來。

仰著面看著碧藍的天空和白雲,曬著春日裏暖洋洋的太陽,她慢慢眨著眼睛,感覺這充滿了鄉土氣息的日子也還挺好的。

等以後回了城裏,不在這裏生活了。

回想起來,肯定也會懷念的吧。

初夏躺在板車上,眼睛越眨越慢,眨到最後合上,沒再睜開。

因為起得早又折騰得累,再被這樣的太陽曬著,她比晚上睡得還沈。

昏昏沈沈不知道睡了多久,忽隱隱感覺到自己在搖晃。

搖晃的感覺先時還不太明顯,後來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就在她腦子裏飄過“難道地震了嗎”這個想法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兩遍:“妹妹,你的驢跑了!”

初夏昏昏沈沈的。

信息通過耳道緩慢滑過大腦。

驢?跑了?

什麽?

驢跑了?

初夏猛地驚醒,從板車上坐起身子。

她臉上滿是懵意,睜開眼便看到林霄函站在板車邊看著她。

林霄函說:“你再不醒,太陽都快下山了。”

初夏轉頭看向栓驢的樹,驢還栓在那裏好好的。

沒有發生地震,驢沒有跑,頭頂的太陽也沒有西墜到要下山,初夏心裏下意識松了口氣。

她身形不大穩地從板車上站起來,懵懵瞪瞪跟林霄函說:“不好意思我睡懵了,我快去快回,我買完東西馬上就回來。”

林霄函把自己買回來的東西放到板車上。

他轉過頭看初夏走兩步,對著她的背影又喊:“餵,走反了!”

初夏楞住,懵懵回頭。

然後她“哦”一聲,又懵懵地朝反方向走。

林霄函:“……”

***

剛才睡得太深了,初夏走了四五分鐘才慢慢清醒過來。

清醒後身上乏意退了幹凈,精神也恢覆得十分足。

她背著書包先跑去郵政局,買了信封和郵票,把自己寫好的信裝進信封裏封好口,寫上地址再再貼上郵票,扔進郵筒裏。

寄完信她接著便去了國營商店,站在在櫃臺前看了看,買了兩包衛生紙和一塊香皂、一管牙膏和一瓶雪花膏。

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來縣城,有些東西在公社買不到,而且這些日用消耗品每天都要用,所以趁這個機會都買點。

像鹽和醬油醋這些,鄉下供銷社也能買到,她便沒再去買。

零食零嘴這些她也沒有買,她從家裏帶到鄉下的麥乳精和蜂蜜都還沒有吃完,還有一罐紅燒牛肉罐頭呢。

中午才吃了碗三鮮面,也算是解過饞了。

主要是,她手裏的錢支撐不了她想怎麽花就怎麽想。

她當時帶來鄉下的錢雖還行,但之前花了不少在韓霆身上,現在又買了這些並不便宜的日用品,已經不剩多少了。

初夏拿著這些剩下的錢,又往新華書店去了一趟。

她在書店裏逛了逛,沒有買小說之類的,用來娛樂打發時間的書,而是買了幾本中學數理化的學習資料和練習題庫。

買好了東西,初夏小跑回驢車停放地。

跑到驢車邊停下來,把手裏的兩包衛生紙放到車上,喘著氣跟林霄函說:“走吧,事情辦完了,趕緊回家吧。”

初夏回來之前,林霄函正坐在板車上翻看小學課本。看初夏回來了,他放下手裏的書起身,把驢牽過來套到車上,人也上車坐下。

初夏跟著他爬上車。

坐下緩兩口氣,看著驢車走起來,她轉頭跟林霄函說:“那個,我現在身上沒什麽錢了,奶糖的一半支出,我等發工資再給你行不行?”

有六十個學生報名上學,林霄函發出去的奶糖自然也是六十顆。

他身上總共也就只有六十顆的奶糖,折合成斤兩約莫是兩斤,折合成錢的話,是三塊錢,對半分,初夏得給他一塊五。

這些糖本來就是為了完成他們的招生工作。

林霄函沒有不講情面,不鹹不淡應了聲:“行吧。”

初夏這又松了口氣,剛才因為小跑過來而急促的呼吸也緩了下來。

沒什麽話要跟林霄函說的了,她伸手到自己書包裏,把剛才在新華書店買的書又拿出來翻看了看。

這些資料和習題的內容,對於初夏來說稍有點難度。

不過她不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畢竟他們年前才剛中學畢業,而且她在學校的時候,是有好好聽課學習的。

她買這些資料,就是為了帶著學習等高考恢覆。

時間從這時候算起的話,按照小說裏說的具體時間,那距離高考恢覆還有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如果她荒廢了不學習,到時候考大學難度肯定大很多。

但如果這兩年一直帶著學的話,有所準備,到時候接到通知也不慌。

初夏正翻看資料想著接下來的打算時,忽又聽到林霄函在旁邊出聲問:“買中學的資料幹什麽?我們只教小學。”

初夏聞言看向他,“我自己也要學習啊。”

林霄函嗤笑一下,看一眼初夏,“沒想到你還挺好學?”

初夏忽略他對她說話時的神態和語氣。

毫不謙虛道:“那當然了,學到老活到老嘛。”

林霄函又嗤笑一下,收回目光趕驢車沒再說話。

不過走了一會,他忽又問:“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小道消息?”

初夏看著自己的書,沒多想他的話,隨口接一句:“什麽小道消息?”

林霄函趕著驢車道:“高考恢覆唄,還能有什麽小道消息。”

初夏看著書驀地一楞。

她看向林霄函在心裏想——他要不要這麽敏感啊?她也就隨口提了那麽一次,別人都當她在說夢話,他怎麽還放在心上了啊?

初夏當然沒有表現得神神叨叨的,她看著林霄函,用尋常說話的語氣跟他討論道:“高考都停了快有十年了,現在咱們國家在很多方面都嚴重缺乏人才,我覺得高考恢覆是遲早的事,你覺得呢?”

林霄函早就回答過這個問題了,他也覺得有可能。

他看向初夏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小道消息。”

初夏聳一下肩道:“那沒有,我只是自己這麽推測的。”

林霄函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僅僅靠推測,你就買書學習?”

初夏:“這有什麽啊?我這個人本來就愛學習,而且學習又不是什麽壞事,學習使人進步,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說她本來就愛學習是胡扯,她本來除了韓霆沒特別愛過什麽。

她在學校裏只是因為人老實,循規蹈矩,所以才悶頭好好學習的。

林霄函這回沒再陰陽怪氣笑她,也沒說什麽。

初夏也沒再繼續在車上搖晃著看書,而是把書收起來,看風景去了。

看一會,她又轉頭看向林霄函,和他說話:“要不你也帶著覆習覆習,萬一哪天高考真恢覆了,你也不用慌啊,我的書可以借給你看。”

“不用。”林霄函果斷拒她的好意於千裏之外。

不用就不用。初夏暗自撇撇嘴,又轉頭看風景去了。

說起來他確實不用,因為在小說裏他是順利考上了大學的。

初夏自己在小說裏沒有報名考大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考上,所以她得提前做準備提前覆習。

在小說裏,她把招工回城的機會讓給蘇韻以後,蘇韻提前回城,而她則繼續在鄉下陪著韓霆。

不久之後高考恢覆。

像韓霆那種在學校裏完全不學習的人,自然對高考沒有任何想法,於是她為了繼續在鄉下陪著韓霆,也沒有報名參加高考。

想想可真是傻透了。

***

初夏和林霄函趕驢車回鄉下的時間不算晚。

回到潭溪的大隊的時候,天也才剛黑下來沒多一會。

他們先到學校把課本和教學用具全放到辦公室裏鎖起來,然後又去大隊部的院子裏,把驢從板車上解下來栓回驢棚底下,給它餵草餵水。

把驢餵好後離開大隊部,這一天的工作也就算結束了。

雖然去縣城和回來的路大部分是驢走的,但這一天折騰下來人也是累得很,初夏現在只想立馬吃飯洗漱,爬到床上躺下來睡覺。

她和林霄函回到知青點,知青點黑燈瞎火的一個人都沒有。

眼下這個時間點,韓霆他們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至於去哪了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初夏和林霄函都不關心。

他倆去各自的宿舍放下書包,又到廚房燒飯吃。

飯熱好了,初夏還是端著碗和林霄函坐一桌上吃飯。

林霄函掀起目光看初夏一眼,明顯還是介意她這樣的行為,但也沒說什麽。

林霄函臉色淡淡的懶懶的,看著就是一副不想再搭理人的樣子,所以初夏也沒自討沒趣找話題和他聊天。她默聲吃自己的饅頭,自己的醬黃瓜。

正吃著飯的時候,忽聽到外面傳來鬧鬧嚷嚷的聲音。

嬉笑打鬧的聲音由遠及近,到了廚房門簾外面。

門簾從外面被人打開,聲音更清晰地灌進來,韓霆他們回來了。

他們打開門簾看到初夏和林霄函,稍稍楞一下後只當沒看到,進廚房來該幹什麽幹什麽,該說什麽說什麽。

韓霆他們是從大隊磨坊回來的。

他們人多,平時做飯吃飯又都不知道省著些,上次磨的面已經吃完了。

所以晚上吃完飯又去磨坊磨了新的面,回來蒸新的饅頭。

他們占用另外兩張桌子。

女生和面捏饅頭,男生坐在旁邊歇著閑聊天。

說到興奮處,除了會互相笑罵,有時候還會起來動動手,熱鬧又有趣。

初夏和林霄函自然還是被孤立在這樣的氣氛之外。

兩人吃完飯收了碗筷,便回宿舍去了。

他們一走,廚房裏的氣氛就更松快了一些,話題也更多了些。

顧玉竹手裏捏著饅頭,問旁邊的李喬:“剛才唐初夏吃的是什麽呀?”

看起來他們十個人好像剛才沒有一個人關註初夏和林霄函的。

結果顧玉竹這話一問出來,才發現十個人都有關註。

李喬還沒回答,男生胡陽回了句:“醬黃瓜吧。”

陳思思跟著附和道:“嗯,我聞到味兒了,就是醬黃瓜。”

顧玉竹又嘀咕一句:“他們哪來那麽多的鹹菜吃啊?我看唐初夏都換了好幾樣了。”

雖然他們現在自己能蒸出饅頭,不缺饅頭吃了,但每天他們幹啃饅頭,看著初夏和林霄函吃鹹菜,初夏那鹹菜還換來換去的,也是挺痛苦的。

李喬這會接話道:“可能是老鄉家裏給的吧。”

顧玉竹屏屏呼吸,“為什麽給他們啊?”

李喬:“他們跟鄉下人處得來唄。”

這話再說就要往說壞話的方向上發展了。

知道韓霆不愛聽他們說初夏的壞話,所以也沒人往下接這話。

陳思思又把話題拉回去:“要不我們也問問老鄉唄?”

別人還沒出聲,韓霆主動出聲擔事道:“我來問吧。”

其他人也都習慣了依賴韓霆,自然沒什麽意見,都聽他的。

當然現在已經很晚了,不好到人家問去。

這事兒等到明天,方便了再找人問。

韓霆說完這話覺得屋裏悶,便起身出去了。

走到院子裏轉頭往西屋女生宿舍看一眼,又繼續往院子外去。

到外面找地方坐下來。

煙抽完了沒煙抽,只能仰著頭看看天上的星星。

看了不多一會,蘇韻又找過來了。

蘇韻在他旁邊坐下來,陪他一起看了會星星,然後看向他說:“聽說明天大隊要辦一個開學典禮。”

韓霆落下目光看向蘇韻,“你心裏沒怪我吧?”

蘇韻搖搖頭,眼神憂郁苦笑說:“是我自己沒有當老師的命,怪你幹嘛?”

韓霆伸手捏過她的手,“別想那麽多了,只要有我韓霆在,就不會讓你受苦受累受委屈的,當不當老師都一樣。”

蘇韻在韓霆的手心裏感受到了踏實。

她抿抿嘴唇,眼睛裏烏雲消散,沖韓霆笑一下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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