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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草原狂,最鐘情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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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草原狂,最鐘情

【大玉兒●君浩】

我是王玉,現在他們都叫我大玉兒。

因為吃烤全羊噎死而魂穿成了自己的偶像,這麽倒黴又有些榮光的事,竟然被我攤上了。

真是,除了哭我那從此孤單一人的老爹,也是無話可說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半輩子孤獨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走了,他也許還能找到第二春,想想自己離開對他而言也不盡然是壞事……漸漸地,我也放下了。

其實,是不放下也沒辦法,我還是個嬰兒模樣,連蒙古話都不會說,亂跑的結果……就是被狼吃!

開玩笑,這是大草原,這年頭也沒有沙化,水草豐盛,牛羊成群……當然有狼了!每到滿月就有狼嚎,嗷嗷嗷……

嘖嘖,我可不像早死。

我穿越成的可是偶像!是大玉兒啊!以後是孝莊啊!是皇後啊!是……額……蒙古名字總是記不住,哦,對,姐姐告訴我很多次,叫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聽聽,這麽長的名字,多霸氣側漏……

姐姐,就是海蘭珠,也就是那個出生後站在我旁邊,被她多瞧了幾眼的小|美女。

海蘭珠的確生得美。我剛穿過來的時候,就這麽覺得,等自己十二歲了,海蘭珠十六歲的時候,我愈發確定了,海蘭珠以後也會一直美下去!

可是這個海蘭珠好奇怪,一副見誰都客客氣氣的樣子,說話也是綿綿|軟軟的。明明是草原上的大格格,整日裏卻是一副江南閨秀小家碧玉的模樣,別人家的草原兒女,無論男女,都是騎射競技,好不熱鬧。可她偏偏喜歡捧著本《詩經》每日躲在帳篷裏看個沒完。

長久不見日光,她的臉色也是慘白的。與黝/黑或是麥芽色的草原人相比,她的白/皙,就是病態。

因為她的與眾不同,而性情又有些唯唯諾諾的小家子氣,不太招阿瑪待見。可是我覺得,她除了性子軟了些,生得秀氣了些,美得太與眾不同了些,平心而論,還是很美好的女子。

她真的很疼我。

小的時候她總是默默地跟在額娘身邊,好奇地看我,偶爾還會伸出那纖細白/皙的手溫柔地幫我換尿片衣服,還會煞有其事地對著嬰兒模樣的我念詩經,重覆著她最喜歡的那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詩經》裏面,我最不喜歡這句。

追求容顏貌美無可厚非,可我覺得這樣的追求膚淺而荒唐。

女子,能贏到最後的,一定要靠智慧。太過美貌而受人利用,受盡寵愛卻不得好死的例子,史書上還少麽?

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光靠愛情,便能贏到最後,這樣的故事,只有電視劇動畫片裏有……

自小我和姐姐很親,說過很多貼心話,偶爾說多了還蹦出兩句現代用語,壁咚、娘炮什麽的……還好姐姐比較內斂,以為是我亂說,也沒有深究。

可我的這番心思,卻從來沒和姐姐說過。

每個人都有追求喜歡的權利。爭辯,都是無用。我想幫她保護好最後的一片違背阿瑪心意的天堂。

這樣的性情,生在這樣的世家,很是悲劇了,我|幹嘛還沒事和她說不痛快的?

人生苦短,經不起為難。

她教我的詩句,我都背過,所以她一直以為我聰明,過目不忘。

雖然一直以來,她喜歡的,我都不喜歡。我也都裝作喜歡,希望她開心。

姐姐很好騙,我說什麽,她都是信的。

我騙她說我也喜歡《詩經》的時候,她莞爾微笑的樣子,真好看。

有疼我的阿瑪,能幹的額娘,溫柔的姐姐,寵我的哥哥們……這十二年裏我幾乎過得肆無忌憚,天馬行空,在草原上沒有那麽多規矩,我更是瘋起來沒完。

我的動如脫兔是出了名的,姐姐靜若處子也是出了名的。

額娘曾說,要是我和姐姐的性子中和一下,就算是個正常了。

我同情姐姐,更同情自己。姐姐還能待些時日,我是大玉兒,十三歲就要嫁人了……還不趕緊趁著沒嫁人,不吃喝玩樂,還等啥呢!

歷史,不是那麽容易更改的,我也不覺得自己是女超人轉世,三言兩語就能扭轉乾坤了。

後來回想起來,這應該是我穿越來,過得最舒心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我不明白,我和姐姐性格迥異,喜好迥然,為何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因為知道姐姐日後也會嫁給那個人,我總是有心留意她和那個人是否見面。因此我以為我是第一個見到他的,理所當然的,我以為他先愛上的人,是我。

我打探了好多他的事,今日終於見到他了。

在比馬場上。

八貝勒,皇太極。

比馬狩獵,是我在草原最大樂趣。

和他難得一見,自然是要比一比的。

當時比馬場是全是高大威猛的壯漢,我這個剛滿十二歲的小女|童,一身紅衣,站在自己兩個高的棗紅馬身邊,真是醒目到家了。

那個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我便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他日後是我老公,現在不看清楚了,估計就要等嫁人了!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詫,可還是不失禮節地微笑頷首,便先移開了目光。

當時我十二歲,他三十三歲,如果加上我穿越前的二十年,我應該已經三十二歲了。喜歡上他,也不算蘿莉喜歡大叔。

他是個將領,昂首的姿態,和阿瑪很像。威嚴在側,不怒自威。眉眼,卻是柔和的。

他有著與哥哥們不同的成熟,比如現在——他知道如何贏我。

我是不喜歡輸的。

每次和哥哥們比馬,輸了就要繼續比,繼續比,繼續……讓著我也不行,一定要比到哥哥們被我累得不行,真的累倒在地才算罷休。

所以,我對他的愛慕,是從他贏了我開始的。

【海蘭珠●陸千金】

那一日天氣很好,白色的雲朵點綴在碧藍的天空上頭。那之後,我再也沒能看見那樣澄澈的顏色。在外頭,我一向是不能引起多大註視的。這一回也是一樣。

大玉兒穿一身大紅色蒙古袍,一頭烏黑濃密的發編作一條油亮的大辮子。她站在棗紅馬邊上,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面前的英偉男子。

她背對著我,故而我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是不用想也知道,想必是信心滿滿,奪目飛揚的笑容。在場的都是壯碩的大漢,他們都是科爾沁最好的勇士。可是大玉兒一個剛剛十二歲的女|童站在他們之間,卻沒有一絲一毫遜色。

我的妹妹大玉兒,她是草原上最美的一道風景。

我站的遠,不曾聽見大玉兒同他說了什麽。只知道他終究還是應了大玉兒的要求。這個尋常,想來一般人也沒辦法拒絕這樣一個灑脫自在的女孩。

他嘴角噙著笑,卻並非蔑視,而是一種穩重成熟的笑意。興許是天上的日頭有些大,我竟然看得有些恍惚。幸而身後的竹嫣兒扶住了我。

“大格格,估摸著玉格格同八貝勒是要往賽馬場去呢。咱們要跟上去麼?”

是了,這裏怎麽能賽馬?肯定是要往賽馬場去的。我擡起頭看,人群已經開始移動,走在最前頭的,自然是大玉兒同八貝勒。其實我同大玉兒,都應該喚他一聲姑父。

小姑姑博爾濟吉特哲哲,一早嫁過去,作了貝勒福晉。我一貫是知道八貝勒的威名的,只是不曾想過,他竟然是這樣英俊的男子。

“自然應該跟過去,”我這樣說,“平日裏也就罷了,如今這是遠來的客人。倘若大玉兒不慎惹怒了他,這可怎麽好呢?”

竹嫣兒點了點頭,十分讚同我的說法。“是應該跟過去,出了事情,大格格也好幫著描補描補。”

我走得慢,等走到賽馬場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比試起來。馬蹄聲聲之中,揚起了大|片的塵土。裏頭最鮮亮的,卻是大玉兒一身紅色的衣裳。在太陽底下,在馬背上頭,笑意明艷。

而八貝勒,他嘴角仍舊是那樣輕柔的一抹笑意,目光看著前方,時不時側頭看一看,被他漸漸甩在後頭的大玉兒。

“玉格格今日真是造次了,八貝勒是馬上馳騁沙場的人物。格格便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孩兒家。怎麽敵得過八貝勒。”

竹嫣兒這話,說得很在理。只是要說大玉兒會輸,我是不肯相信的。

果然,看見自己漸漸落於下風,大玉兒抿緊了唇,馬鞭揮動得越發快起來。她那匹棗紅馬,倒真的加了把勁,跑的越發快。

只是仍舊追不上前頭的八貝勒。

“科爾沁的二格格,你已經展示了你草原兒女的風貌。我皇太極,甘拜下風。”他這樣笑著對大玉兒說。

我一聽就覺得要遭,他這樣說,其實是讓著大玉兒,不想挫了她的勇氣。卻沒想到,大玉兒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讓她。更別說,他還叫大玉兒二格格。

大玉兒當下就用馬鞭指著他,高聲道:“你別得意,誰要你讓我!”

“哈哈哈……”他大笑著,竟然放慢了速度。

我有些詫異,卻看見下一刻,同大玉兒漸漸接近的皇太極,竟然揚起馬鞭,卷住了大玉兒的腰。

大玉兒看起來有些驚慌:“你幹什麽?”

他不曾回答,只是用力一拉,將大玉兒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放在身前,牢牢制住。

這變故發生得很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八貝勒就帶著大玉兒到了終點。

他下了馬背就說:“二格格,你贏了!”

看著大玉兒憋屈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八貝勒真是聰明,能想到這樣的法子。拉大玉兒坐在他前面,先過終點的,自然是她。

“你真是個流氓!還有,不許你叫我二格格!”大玉兒氣吼吼地扔下這句話。

聽到這裏,我也覺得,再不去制止,只怕按照她的性格,會再來一場比試。這卻是不行了。“大玉兒,不要胡鬧!”

大玉兒雖然喜歡玩鬧,卻很聽話。至少我的話,她句句都聽。

聽見我喊她,她立刻就往我這裏跑過來,不知為何,面上竟然還有些驚慌失措。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又看向不遠處的八貝勒,正好看見他也在看著這個方向。

有些不知所措,最終也只能略微頷首,回了他一個微笑。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大玉兒一路跑到我面前,低聲說:“姐姐怎麽來了?”

“我怕你闖禍,來看看你。”

“哎呀,姐姐~我都這麽大了,怎麽會闖禍呢!”一邊撒嬌,一邊拉著我往回走。“這裏塵土大,姐姐別在這裏站著,咱們快些回去吧。”

我捏了捏大玉兒的鼻子,“以後不許再這樣胡鬧了。”

“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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