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三人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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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三人之行
020.
“這是這次的藥……”
徐文祖轉過身來，把配好的藥遞到了樸彩錫的面前。
“彩錫小姐這次可要記得按時按量吃藥。”他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同她講話，滿不在乎剛剛在手術臺上與樸彩錫之間的對話：“本來已經不是很嚴重了，但是如果不好好保護牙齒的話……”
然而面前的樸彩錫像是在神游一般，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
察覺到對方的異樣，徐文祖漸漸地斂起嘴角的笑意，透過那雙黑色的大眼，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時此刻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無數想法。
“……彩錫小姐？彩錫小姐？”徐文祖挑了挑眉，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緩緩地在向樸彩錫靠近：“你還好嗎？是在發呆嗎？”
他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女人，疑惑的模樣像是在向樸彩錫求證著什麽事情。
被叫了好多次的樸彩錫這才反應過來，她擡了擡唇，發出輕輕的“啊……”聲。
“我、我在……”
樸彩錫搖了搖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後才遲鈍地想要接過了徐文祖手中的藥。
但是對面的人卻似乎沒有想要松手的意思，捏在物品上的另一道力量並沒有就此松開。
“……？”
樸彩錫有些不解地看向徐文祖，此時眼神中卻若隱若現地像是浮現著對自己的保護與警惕。
很顯然，剛剛在手術臺上的那番對話已經引起了樸彩錫的應激反應。
像是在叢林間覓食的食草動物，在嗅到不屬於同類的危險氣息時，只能做著徒勞無功的反抗。
徐文祖漫不經心地從樸彩錫的臉上掠過，盡管房間裏的燈光明亮，可那薄薄的玻璃鏡片後的黑色眸子還是變得暗淡無色。
沒有情緒、喜怒無常、像是披著乖順皮囊的野/獸，沒有人能看得懂他到底在想什麽事情。
徐文祖擡了擡上唇，從喉間發出了不明所以的輕聲。
“彩錫小姐……不會是將我剛剛的話，當真了吧？”
他徐徐地從張合的唇瓣中吐出聲音，不疾不徐地向樸彩錫拋出新的問題。此時口罩已經被他拉到了下顎處的地方，樸彩錫看見他的嘴邊勾起了一道惡劣的弧度。
莫名的緊張瞬間從背後竄過，她收回了懸掛在空中的手，有些防備地看著對方。
觀察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目光終於找回了聚集的焦點。
毫無疑問……樸彩錫的面部變化激了他心中的那份蕩漾。
如同洶湧潮水般的無可控制地……在他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的那一瞬間，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光只是觸碰還不夠，他還想要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東西。
樸彩錫的身後就是手術椅，只要他想，他絲毫可以不費吹會之力地、以一種壓制性的方式，將她控制在自己的領域範圍內。
甚至他還可以——
“徐醫生……”
驟然間，樸彩錫的聲音由遠及近地把從虛幻中拉回了現實。
他捏了捏正準備向上擡起的手，聽見她的聲音像是帶著幾分委屈，此時傳進他耳內時卻有一種能夠把他內心的空虛塞/滿的魔力，不停地使他的虛榮心不斷膨脹：“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再次垂下了拿著藥的手，另一只手小幅度地舉動並未引起樸彩錫的註意。此時面前的男人卻只是笑得人畜無害，與滿臉戒備的樸彩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半響，樸彩錫看著他摸著前額的劉海，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緩緩地解釋道：“因為剛剛彩錫小姐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願意理會我的樣子，所以忍不住就用了這麽惡劣的方式……”
“…………”
“難道，是我做了什麽，惹得彩錫小姐不高興嗎……？”
此刻他反倒是看起來更加無辜的模樣，微微撐開的大眼中流露著疑惑的情緒，好像做錯事的是她，而不是他徐文祖。
樸彩錫抿著唇，心中的戒備卻隨著他落在空中的言語一點一點地消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斷小幅度張合的上下唇像是想從肺腑間說出什麽話，可是終究從喉嚨間發出聲音卻細如蚊吶：“可是……徐醫生這次也太過分了……”
“我真的很怕疼的……”
聲音中帶著絲絲的埋怨。
徐文祖用著幽寂古井般深不見底的黑眸幽幽地盯著她。
半響，他勾起嘴角邊若有若無弧度。隨後，只見徐文祖將手伸進褲袋中，自動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與樸彩錫之間的距離，給足對方一定的安全感。
“不如作為賠禮……我今晚補償彩錫小姐一頓晚飯如何？”
然而話音剛落，她口袋裏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了電話鈴聲。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
樸彩錫也沒有想到此刻會有人打電話給她，她背過身，匆匆地拿起手機。
“餵，巴凜哥……？”
徐文祖微笑著點了點頭，做出了請的手勢。此時為了不引起對方的警惕，他故意轉過身走到手術臺前，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得一幹二凈。
但其實，在樸彩錫開口提到‘巴凜哥’這個人的時候，徐文祖就已經在註意樸彩錫與對方的電話聊天了。
金屬材質的刀片倒影著徐文祖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
他……並不開心。
因為徐文祖不止一次在樸彩錫口中聽到「鄭巴凜」這個人。
無論是在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徐文祖總是能從她那兒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
太礙眼了，這個叫做鄭巴凜的男人。
“巴凜哥，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接起電話的樸彩錫用另一只手捂著手機通話口，小聲地問道。
“呀，彩錫啊。你現在在你家附近嗎？”電話那頭的鄭巴凜正從家中走出來，“你今晚有空嗎？”
“不在誒……怎麽了嗎巴凜哥？”樸彩錫反問道：“我在泉邊牙科院看牙，上次牙齦發炎的地方好像又不太舒服了，所以現在過來看看牙醫。”
鄭巴凜一邊戴上摩托車頭盔，一邊說道：“哦，那沒事。你看完牙應該很快吧？應該沒有其他的活動吧？”
聽到鄭巴凜這麽詢問，樸彩錫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了徐文祖。但是發現那廂的男人正在背對著她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並沒有察覺到她這邊的異樣，樸彩錫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什麽事情。”
“哦，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今天我沒有什麽事情，想請你出來吃晚飯。”那頭的鄭巴凜戴上了無線耳機，一邊駕駛著摩托車前往目的地：“你看你回來韓/國這麽久，哥都沒有好好請你吃一頓飯，這太說不過去了。剛好哥今天不用值班，所以就像請你吃頓好吃的。不過……”
鄭巴凜皺了皺眉頭：“你說你牙痛，看來是不能請你吃烤肉了。吃點清淡的東西吧，哥帶你那附近美食街吃算了。”
“啊……請我吃飯是嗎？”
徐文祖的拿著手術刀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著手術刀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面，然而玻璃鏡片的眼睛卻在折出一道輕微的光線。
樸彩錫抿了抿唇，依舊用著非常低的聲音回應鄭巴凜：“可以啊……不過我這邊可能要等一會才能出去。哥你應該知道泉邊牙科院在哪是吧？”
“我知道，沿著那條街走下去就到你家了。我上次經過的時候有印象。”
“哦哦，這樣子……”樸彩錫輕輕地回應道：“那等會我就在門口等著哥你過來。”
“好，就先這樣了。待會見。”
“好……待會見。”
掛掉了鄭巴凜的電話，樸彩錫轉過頭看向還在收拾著東西的徐文祖，想起徐文祖剛剛的邀約，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徐醫生……”
聞聲的徐文祖擡起了腦袋，他那柔軟的碎發正好滑到了他額前，一如既往用著他那黑色的大眼波瀾不驚地看著她：“怎麽了嗎，彩錫小姐？”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說今晚要過來，可能我今晚……要拒絕徐醫生的好意了。”
因為鄭巴凜的電話，她與徐文祖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感好像消失了。但是樸彩錫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這樣，其實她本來就不生徐文祖的氣，她只是……有些不太喜歡徐文祖剛剛用那種方式對待她。
“哦，這樣嗎？”徐文祖挑了挑眉，雙眸中像是有什麽情緒快速地閃過：“那倒也沒有關系……不過作為補償，下次再請彩錫小姐好了。”
“嗯，不好意思……”現在反而是樸彩錫感到不好意思，她撓了撓後腦勺，拿起徐文祖放在桌子上的藥：“那這樣子的話，徐醫生我就先走了哦？”
此時徐文祖也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東西，他將針管放進了被包裝得很好看的禮盒當中，慢慢地過了身子，微笑地對樸彩錫說。
“一起走吧，正好今天除了彩錫小姐就沒有其他病人了。我也正好偷個懶，早點下班。”
樸彩錫自然是註意到了徐文祖受傷提著一袋禮盒，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嘴問什麽事情，只是朝對方禮貌地點了點頭，與對方一同走出了泉邊牙科院。
剛走出牙科院，樸彩錫遠遠地就望見了鄭巴凜從對面的馬路開著摩托車過來了。
“巴凜哥，我在這邊！”
終於見到了看見好友鄭巴凜，樸彩錫覺得她心中那股待在牙科院的那種沈悶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而徐文祖見她朝著那個人搖了搖手露出開心的模樣，只是站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開著車向他們越來越近的鄭巴凜。
“……”
摩托車像只巨蟲沈睡般熄了火，鄭巴凜摘掉了頭盔，甩了甩有些淩亂的頭發。
“你哥快吧？從我家開到這裏就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他用著好友間的語氣打趣著樸彩錫，此時他這才註意到樸彩錫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地收斂進了肉裏。
那雙黑色的大眼讓鄭巴凜感到十分不適，一種不好的念頭瞬間從他的腦海中竄過。
“彩錫……這位是？”
聽見鄭巴凜的疑問，樸彩錫這才想起她的身邊還站著跟她一起出來的徐文祖。
“哦，這位是……”
樸彩錫正準備上前向鄭巴凜解釋，但身邊的男人卻總是要比她快一步。
“您好，我是徐文祖。是彩錫小姐的朋友，同時……也是為她看病的牙醫。”
面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鄭巴凜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甚至有種人本能的警鈴響起的反應。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準備上前同男人禮貌地打著招呼。
“您好……”鄭巴凜抿了一下唇，幹咽了一下有些發癢的喉嚨，發出禮貌的回應：“我是鄭巴凜。”
徐文祖勾了勾嘴角，點了點頭。
發現面前的男人並沒有什麽做出其他讓他感到不適的行為，鄭巴凜搖了搖腦袋，把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了大腦。
他轉頭看向了樸彩錫，彎起嘴角的弧度，握住樸彩錫的手腕，一邊說道：“走吧彩錫。”
“請等一下。”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徐文祖卻出聲阻止了他們。
他提著手中的禮盒，不緊不慢地從鄭巴凜與樸彩錫之間走過，停留在了他們的面前。
樸彩錫與鄭巴凜疑惑地看向了徐文祖，都把目光都放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忽然，徐文祖伸出另外一只空閑的手，握住了樸彩錫的右手。
在樸彩錫疑惑而又震驚的註視下，只見視網膜上的男人微笑著看著他們二人，眼裏滿是真誠與無辜。
“正好今晚也沒有其他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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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次的藥……”
徐文祖轉過身來，把配好的藥遞到了樸彩錫的面前。
“彩錫小姐這次可要記得按時按量吃藥。”他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同她講話，滿不在乎剛剛在手術臺上與樸彩錫之間的對話：“本來已經不是很嚴重了，但是如果不好好保護牙齒的話……”
然而面前的樸彩錫像是在神游一般，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
察覺到對方的異樣，徐文祖漸漸地斂起嘴角的笑意，透過那雙黑色的大眼，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時此刻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無數想法。
“……彩錫小姐？彩錫小姐？”徐文祖挑了挑眉，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緩緩地在向樸彩錫靠近：“你還好嗎？是在發呆嗎？”
他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女人，疑惑的模樣像是在向樸彩錫求證著什麽事情。
被叫了好多次的樸彩錫這才反應過來，她擡了擡唇，發出輕輕的“啊……”聲。
“我、我在……”
樸彩錫搖了搖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然後才遲鈍地想要接過了徐文祖手中的藥。
但是對面的人卻似乎沒有想要松手的意思，捏在物品上的另一道力量並沒有就此松開。
“……？”
樸彩錫有些不解地看向徐文祖，此時眼神中卻若隱若現地像是浮現著對自己的保護與警惕。
很顯然，剛剛在手術臺上的那番對話已經引起了樸彩錫的應激反應。
像是在叢林間覓食的食草動物，在嗅到不屬於同類的危險氣息時，只能做著徒勞無功的反抗。
徐文祖漫不經心地從樸彩錫的臉上掠過，盡管房間裏的燈光明亮，可那薄薄的玻璃鏡片後的黑色眸子還是變得暗淡無色。
沒有情緒、喜怒無常、像是披著乖順皮囊的野/獸，沒有人能看得懂他到底在想什麽事情。
徐文祖擡了擡上唇，從喉間發出了不明所以的輕聲。
“彩錫小姐……不會是將我剛剛的話，當真了吧？”
他徐徐地從張合的唇瓣中吐出聲音，不疾不徐地向樸彩錫拋出新的問題。此時口罩已經被他拉到了下顎處的地方，樸彩錫看見他的嘴邊勾起了一道惡劣的弧度。
莫名的緊張瞬間從背後竄過，她收回了懸掛在空中的手，有些防備地看著對方。
觀察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目光終於找回了聚集的焦點。
毫無疑問……樸彩錫的面部變化激了他心中的那份蕩漾。
如同洶湧潮水般的無可控制地……在他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的那一瞬間，他終於如願以償地、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光只是觸碰還不夠，他還想要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東西。
樸彩錫的身後就是手術椅，只要他想，他絲毫可以不費吹會之力地、以一種壓制性的方式，將她控制在自己的領域範圍內。
甚至他還可以——
“徐醫生……”
驟然間，樸彩錫的聲音由遠及近地把從虛幻中拉回了現實。
他捏了捏正準備向上擡起的手，聽見她的聲音像是帶著幾分委屈，此時傳進他耳內時卻有一種能夠把他內心的空虛塞/滿的魔力，不停地使他的虛榮心不斷膨脹：“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再次垂下了拿著藥的手，另一只手小幅度地舉動並未引起樸彩錫的註意。此時面前的男人卻只是笑得人畜無害，與滿臉戒備的樸彩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半響，樸彩錫看著他摸著前額的劉海，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緩緩地解釋道：“因為剛剛彩錫小姐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願意理會我的樣子，所以忍不住就用了這麽惡劣的方式……”
“…………”
“難道，是我做了什麽，惹得彩錫小姐不高興嗎……？”
此刻他反倒是看起來更加無辜的模樣，微微撐開的大眼中流露著疑惑的情緒，好像做錯事的是她，而不是他徐文祖。
樸彩錫抿著唇，心中的戒備卻隨著他落在空中的言語一點一點地消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斷小幅度張合的上下唇像是想從肺腑間說出什麽話，可是終究從喉嚨間發出聲音卻細如蚊吶：“可是……徐醫生這次也太過分了……”
“我真的很怕疼的……”
聲音中帶著絲絲的埋怨。
徐文祖用著幽寂古井般深不見底的黑眸幽幽地盯著她。
半響，他勾起嘴角邊若有若無弧度。隨後，只見徐文祖將手伸進褲袋中，自動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與樸彩錫之間的距離，給足對方一定的安全感。
“不如作為賠禮……我今晚補償彩錫小姐一頓晚飯如何？”
然而話音剛落，她口袋裏的手機適時地響起了電話鈴聲。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
樸彩錫也沒有想到此刻會有人打電話給她，她背過身，匆匆地拿起手機。
“餵，巴凜哥……？”
徐文祖微笑著點了點頭，做出了請的手勢。此時為了不引起對方的警惕，他故意轉過身走到手術臺前，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得一幹二凈。
但其實，在樸彩錫開口提到‘巴凜哥’這個人的時候，徐文祖就已經在註意樸彩錫與對方的電話聊天了。
金屬材質的刀片倒影著徐文祖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
他……並不開心。
因為徐文祖不止一次在樸彩錫口中聽到「鄭巴凜」這個人。
無論是在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徐文祖總是能從她那兒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
太礙眼了，這個叫做鄭巴凜的男人。
“巴凜哥，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接起電話的樸彩錫用另一只手捂著手機通話口，小聲地問道。
“呀，彩錫啊。你現在在你家附近嗎？”電話那頭的鄭巴凜正從家中走出來，“你今晚有空嗎？”
“不在誒……怎麽了嗎巴凜哥？”樸彩錫反問道：“我在泉邊牙科院看牙，上次牙齦發炎的地方好像又不太舒服了，所以現在過來看看牙醫。”
鄭巴凜一邊戴上摩托車頭盔，一邊說道：“哦，那沒事。你看完牙應該很快吧？應該沒有其他的活動吧？”
聽到鄭巴凜這麽詢問，樸彩錫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了徐文祖。但是發現那廂的男人正在背對著她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並沒有察覺到她這邊的異樣，樸彩錫這才松了一口氣：“沒什麽事情。”
“哦，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今天我沒有什麽事情，想請你出來吃晚飯。”那頭的鄭巴凜戴上了無線耳機，一邊駕駛著摩托車前往目的地：“你看你回來韓/國這麽久，哥都沒有好好請你吃一頓飯，這太說不過去了。剛好哥今天不用值班，所以就像請你吃頓好吃的。不過……”
鄭巴凜皺了皺眉頭：“你說你牙痛，看來是不能請你吃烤肉了。吃點清淡的東西吧，哥帶你那附近美食街吃算了。”
“啊……請我吃飯是嗎？”
徐文祖的拿著手術刀的手一頓，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著手術刀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面，然而玻璃鏡片的眼睛卻在折出一道輕微的光線。
樸彩錫抿了抿唇，依舊用著非常低的聲音回應鄭巴凜：“可以啊……不過我這邊可能要等一會才能出去。哥你應該知道泉邊牙科院在哪是吧？”
“我知道，沿著那條街走下去就到你家了。我上次經過的時候有印象。”
“哦哦，這樣子……”樸彩錫輕輕地回應道：“那等會我就在門口等著哥你過來。”
“好，就先這樣了。待會見。”
“好……待會見。”
掛掉了鄭巴凜的電話，樸彩錫轉過頭看向還在收拾著東西的徐文祖，想起徐文祖剛剛的邀約，有些不好意思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徐醫生……”
聞聲的徐文祖擡起了腦袋，他那柔軟的碎發正好滑到了他額前，一如既往用著他那黑色的大眼波瀾不驚地看著她：“怎麽了嗎，彩錫小姐？”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說今晚要過來，可能我今晚……要拒絕徐醫生的好意了。”
因為鄭巴凜的電話，她與徐文祖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尷尬感好像消失了。但是樸彩錫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這樣，其實她本來就不生徐文祖的氣，她只是……有些不太喜歡徐文祖剛剛用那種方式對待她。
“哦，這樣嗎？”徐文祖挑了挑眉，雙眸中像是有什麽情緒快速地閃過：“那倒也沒有關系……不過作為補償，下次再請彩錫小姐好了。”
“嗯，不好意思……”現在反而是樸彩錫感到不好意思，她撓了撓後腦勺，拿起徐文祖放在桌子上的藥：“那這樣子的話，徐醫生我就先走了哦？”
此時徐文祖也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東西，他將針管放進了被包裝得很好看的禮盒當中，慢慢地過了身子，微笑地對樸彩錫說。
“一起走吧，正好今天除了彩錫小姐就沒有其他病人了。我也正好偷個懶，早點下班。”
樸彩錫自然是註意到了徐文祖受傷提著一袋禮盒，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嘴問什麽事情，只是朝對方禮貌地點了點頭，與對方一同走出了泉邊牙科院。
剛走出牙科院，樸彩錫遠遠地就望見了鄭巴凜從對面的馬路開著摩托車過來了。
“巴凜哥，我在這邊！”
終於見到了看見好友鄭巴凜，樸彩錫覺得她心中那股待在牙科院的那種沈悶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而徐文祖見她朝著那個人搖了搖手露出開心的模樣，只是站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開著車向他們越來越近的鄭巴凜。
“……”
摩托車像只巨蟲沈睡般熄了火，鄭巴凜摘掉了頭盔，甩了甩有些淩亂的頭發。
“你哥快吧？從我家開到這裏就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他用著好友間的語氣打趣著樸彩錫，此時他這才註意到樸彩錫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地收斂進了肉裏。
那雙黑色的大眼讓鄭巴凜感到十分不適，一種不好的念頭瞬間從他的腦海中竄過。
“彩錫……這位是？”
聽見鄭巴凜的疑問，樸彩錫這才想起她的身邊還站著跟她一起出來的徐文祖。
“哦，這位是……”
樸彩錫正準備上前向鄭巴凜解釋，但身邊的男人卻總是要比她快一步。
“您好，我是徐文祖。是彩錫小姐的朋友，同時……也是為她看病的牙醫。”
面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鄭巴凜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異樣，甚至有種人本能的警鈴響起的反應。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準備上前同男人禮貌地打著招呼。
“您好……”鄭巴凜抿了一下唇，幹咽了一下有些發癢的喉嚨，發出禮貌的回應：“我是鄭巴凜。”
徐文祖勾了勾嘴角，點了點頭。
發現面前的男人並沒有什麽做出其他讓他感到不適的行為，鄭巴凜搖了搖腦袋，把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了大腦。
他轉頭看向了樸彩錫，彎起嘴角的弧度，握住樸彩錫的手腕，一邊說道：“走吧彩錫。”
“請等一下。”
然而，正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徐文祖卻出聲阻止了他們。
他提著手中的禮盒，不緊不慢地從鄭巴凜與樸彩錫之間走過，停留在了他們的面前。
樸彩錫與鄭巴凜疑惑地看向了徐文祖，都把目光都放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忽然，徐文祖伸出另外一只空閑的手，握住了樸彩錫的右手。
在樸彩錫疑惑而又震驚的註視下，只見視網膜上的男人微笑著看著他們二人，眼裏滿是真誠與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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