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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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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城主府坐落在縣城的正中央,占地面積極大,高聳的府邸建築極為顯眼,站在屋頂的吳清濤非常容易便是找到了城主府的位置。再對比一下蘇仁的府邸,跟眼前的比起來簡直是巫對大巫。

吳清濤很快便來到了城主府大門前,此時城主府大門緊閉,單看這大門,通體紅楠木,散發著木質的清香,上面還雕刻著極為精致的花紋,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師之手。就連門上的一對銅環,都不是銅做的,而是分量極重的黃金,含金量有八九成,這麽大的一對,連三斤都不止。

三十兩黃金(洪荒界兌換比例,十兩等於一斤),就這麽被做成了門環,隨意掛在外面,簡直是壕無人性。

還有門前那一對高一丈有餘的石獅子,還是用的價格極為昂貴,俗稱黑金的暗花巖。這麽大,做工幾乎一模一樣的石獅,吳清濤估計不下一百兩黃金。

一座縣城而已,並不算多麽富饒。但是城主府居然建立得如此奢華,想必平日裏少不得要收刮民脂民膏,才能有如此大手筆。

想到這裏,吳清濤眉頭一皺,運足了氣勢,大聲喝道:“狗賊!給我滾出來!”

“狗賊!給我滾出來!”

“狗賊!給我滾出來!”

這一吼,吳清濤可是動用了靈氣,威力比之俗世中的獅子吼還要強勁,直接將門前那一對重達數千斤的石獅子掀翻,就連那厚重的大門,也被這音波震蕩,給震倒在地。裏面的木質結構被無形的音波粉碎,直直地落到地上,摔成了幾塊。那一對金環從門上脫落,滴溜溜地在地上滾動,色黑暗,不知道滾到了哪裏。

如同霹靂般,寂靜的夜空,被吳清濤這一聲吼給打破了,無數人家聽到了聲音,紛紛走出來,許多人還衣衫不整地,手裏提著一盞油脂燈,順著聲源,出門察看。

這還是吳清濤控制了方向,絕大部分的音波都朝著城主府大門去了,若是剛才有人站在吳清濤面前,絕對會被這一吼給震成肉泥。

吳清濤感知到,城主府內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吳清濤突然想到,自己連那城主的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有些尷尬。

不過這都不重要,反正再過一會,那個城主就會變成死人!

出來觀望的人們都看到了吳清濤,還有城主府門前一片狼藉的模樣,就連放在一旁,無人敲打,已經蒙塵聊大鼓,也被吳清濤一聲吼給震破了。

眾人擡起油脂燈,試圖看清吳清濤的模樣,再聯想到城主府門前的畫面,都紛紛低頭在那裏相互議論。

“我什麽來著?那老賊作惡多端,今夜便是閻王爺來收他了!”

“就是,這閻王爺醜歸醜,看著還挺年輕的。”

“…”

吳清濤聽到眾饒議論聲後,一陣無語,哥有這麽醜嗎?

悉悉索索地,一支身穿布甲,大約有數十饒士兵從大門內走了出來,一字攤開,一半手持長槍,紅纓槍頭直指吳清濤,神色嚴肅,還有一半試圖將眾人驅散,同時將吳清濤保衛了起來。

動作極為迅速,流暢,不拖泥帶水,而且從腳步聲中就可以聽出來,絕對是一支精銳!

接著,一名衣著單薄,但是又不失華麗的男子在眾饒護擁下走了出來,那男子從臉上看上去不過四十歲的樣子,但是頭發花白了不少。雖然面貌普通,但是精神矍鑠,而且步伐沈穩,矯健,估計是個練家子。

那男子走出來,十分大度地揮手,示意士兵將紅纓槍收好,開口道,聲音十分爽朗,洪亮。

“色已晚,兄弟半夜來老夫門前,有何貴幹?”

“額,對了,你叫啥?”吳清濤摸了摸腦袋,問道。

從那男子的話裏,吳清濤知道那男子就是這個縣城的城主了,也是吳清濤的目標。

那男子愕然,心你連老夫名字都不知道,就敢來鬧事?

不過那男子目光毒辣,從門前的景象,就知道眼前的這子絕對是個高手!

“哈哈哈,看來是個誤會。老夫姓嚴名華,是這座縣城的城主。”那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眉頭舒展,哈哈笑道。

哪有尋仇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想必這是一個誤會。雖然這子長得醜,但是內力十足,武功肯定不會差,是個高手!若是能夠招攬,將來能夠多出一名武學宗師也不定!

吳清濤哪裏知道那男子,城主嚴華心裏的那點九九。只是根據自行總結出來的反裝逼套路,對方在自己面前裝逼的時候,堅決不跟對方的思路走!僅此而已。

“城主?那就沒有誤會了。”吳清濤冷笑一聲,看著陷害何英俊父母的兇手,同時也是害得何英俊落入聖血宗手中的罪魁禍首,恨不得將嚴華當場斬殺。

“嚴華狗賊!十年前你陷害何青雲一家,前一陣又勾結聖血宗,陷害我五行門弟子何英俊,你可知罪?”吳清濤運了運氣,大聲喊道,聲音被吳清濤刻意傳出去,全縣城的人都能聽到吳清濤的聲音。

這是吳清濤故意為之,就是要幫何英俊,借此機會正何家的名聲,洗清何家的罪名!

“一派胡言!來人啊!將這賊子拿下!關進大牢,聽候本官發落!”嚴華臉色一變,連忙揮手示意手下將吳清濤抓住。

但是一聽到五行門的名頭,眾人腳步躊躇,有些猶豫,抓拿一名修煉者,這是這些士兵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嚴華轉念一想,便知道了這些士兵的擔憂,於是連忙道:“這賊子不過是一介草寇,冒充五行門高人!誰先將他拿下,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士兵們紛紛舉起了紅纓槍,對準了吳清濤,沖了上去。

畢竟嚴華的兒子也是一名修煉者,眼前的這名少年如此年輕,能有什麽修為?一旦抓住了,獻給聖血宗,到時候出了事情,由聖血宗扛著便是了。

可惜的是,嚴華低估了吳清濤的修為。

吳清濤右手一翻,風吟劍倏地出現在手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寒聲道:“想抓我?先做好死的準備吧。”

那些拿著紅纓槍的士兵是嚴華府裏的守衛,個個武功高強,實力不俗。

可惜他們碰到的是吳清濤。

數十人而已,不過是彈指間,吳清濤便紛紛將他們全部擊倒,或者廢掉修為,或者斷掉一肢。這種為虎作倀的走狗,吳清濤能饒他們一命就已經很仁慈了。

那嚴華本來還有些得意,畢竟吳清濤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他的手下個個是精銳,對付一個吳清濤足夠了。可惜的是,嚴華並不知道吳清濤的名號,否則絕對不敢與之為敵了。

擊敗了士兵後,吳清濤提著劍,緩緩走向嚴華。

“好子,難怪敢來本府鬧事,原來是個高手!不過你以為老夫會怕了你嗎?”嚴華冷哼一聲,將上衣脫下,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看樣子還真是個練家子。

看到嚴華這副模樣,旁邊的家丁急忙拿出一把雪鋼刀,刀身寬厚雪白,嚴華揮舞了幾下,虎虎生風。

吳清濤眼睛一瞇,擺出離合劍術的起手式。看來這個嚴華不僅是一個練家子,還是個擁有氣勁的高手!

這還是吳清濤第一次跟擁有氣勁的武學高手過招,所以吳清濤暗暗壓低了身體力量,只使用一萬斤的力量,想見識一下俗世中武學的精妙。

一萬斤力量,差不多是一個巔峰的武者(武學宗師,祖師除外)能夠達到的層次了。

“子,看刀!”嚴華一聲大喝,隨即腳下生風,用力一跺,飛奔上前,一到砍向了吳清濤,竟是硬將堅固的景陽巖堆砌成的地板給踩碎了。

吳清濤瞳孔一縮,簡簡單單的一刀,直劈吳清濤的靈蓋,但是力度,距離,還有角度都把握得特別好,如果吳清濤迎陣出劍,那勢必會是還沒刺中嚴華,吳清濤就先被一刀劈頭。而且看這架勢,嚴華並沒有使出全力,如果側身躲閃,嚴華又會在空中變招,砍向吳清濤的手臂。

正所謂刀之道,正道之道!

刀法講究的是剛猛,直面,大開大合。但凡是練刀的,身上都有股一往無前的淩厲氣勢,單憑眼神,就能夠斬斷對手的種種念頭。

嚴華出刀的時候,那一聲大喝,就是運足了氣勢,在武學界中被稱作是當頭棒喝,如果是普通人,估計已經被這一聲大喝嚇破哩,腦袋就像被棒子敲中了一般,一片空白。

眾所周知,刀行厚重,劍走輕靈。劍法講究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如果橫劍攔截這一刀的話,鐵定會被這勢大力沈的一刀給壓制,發揮不出劍本身靈巧的優勢。

若是後退,氣勢上就已經輸給了對手,接下來就會面臨對手狂風驟雨般的攻勢,氣勢被打壓,局面落了下風,一旦出現破綻,就會被對手抓到機會,一刀斃命!

高手對招,氣勢很重要。往往兩大高手在對照之前,都會通過對言語中傷,來試圖擾亂對手的心神,絕對不是在廢話。而交手時嘴裏喊的“謔!”“哈!”“呔!”等,不僅僅是幹擾對手,給對手當頭棒喝。也是對自我的一種心理作用,增加氣勢的一種方式。

高手過招,無所不用其極!

簡簡單單的一刀,就讓嚴華立於不敗之地,而且刀法舉重若輕,看似厚重,但是又像鵝毛般輕盈,刀隨意動,絕對是淫浸刀法數十年才有的境界。

如果是普通武者,單單一刀,就足以落了下風。不出十招,就會被嚴華斬首,落敗!

可惜對手是吳清濤,雖然吳清濤將力量壓制在了一萬斤內,而且不動用煉氣修為,就是想好好磨練自己的技巧。

眼前的這個嚴華,刀法精妙,對力道的把控絕對是大師級別,是吳清濤目前極為不錯的對手。

吳清濤輕輕一笑,模仿著電視劇裏主角的嘴角上揚的弧度,左腳往後退了半步,同時一劍指出,輕輕點在了嚴華的雪鋼刀刀身之上,手腕往旁邊一抖,劍尖劃過刀身。一股引導的力量從吳清濤手腕中抖出,通過風吟劍將雪鋼刀往一旁引去,讓嚴華一刀劈空。

“撒手!!!”

吳清濤一聲暴喝,手腕一翻,一劍揮向了嚴華持刀的手臂。

大刀劈空,氣勢也隨之傾洩而空,嚴華心頭一驚,再加上吳清濤一聲暴喝,氣勢淩人,竟是讓嚴華下意識地松開了雪鋼刀,飛身後退。

哐當!

雪鋼刀掉落在地上,發出鏗鏘之聲。

嚴華臉色通紅,及其難看。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招,就被對手給奪去了兵器。

對於高手而言,兵器被奪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嚴華成名已久,自認在江湖上,即便有高手能夠戰勝自己,也不可能一招就奪了自己的兵器。

但是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嚴華不得不信,想想剛才吳清濤那一劍點的精妙,讓自己幾乎握不住手中大刀,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吳清濤看到嚴華這般模樣,心中不禁冷笑,離合劍術的精妙,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能想象的?單單是輕輕的這一劍點,吳清濤就練了半月有餘,其中的技巧高深,已經達到了頂峰!

嚴華雖然武學境界高,刀法精妙,貼合自然,但是終究是老了,力道不足,吳清濤使出萬斤巨力,仍舊是力量使大了,否則也不會那麽容易便卸掉了嚴華的刀勢。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嚴華陰沈著臉問道。

“五行門弟子,吳清濤!”吳清濤挺起胸膛,揚了揚下巴,道。

“可是那才弟子,人稱爆哥的吳清濤?!?”嚴華大驚失色,脫口道。

“沒錯!何英俊…是我兄弟。老賊,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吧。”吳清濤深吸一口氣,沈聲道,目光冷冽如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兄弟…”嚴華強裝鎮定,俯身揖手,恭敬地道:“吳大人,這都是誤會,人為官多年,一直兢兢業業。千萬不要聽信讒言,被人給誤導了。”

“哦?”吳清濤冷笑一聲,道:“這麽,我兄弟是人咯。老賊,你應該知道,我所為何事。如果你承認你當初犯下的罪行,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

“我嚴某人一生,從來不做虧心事,無愧於心!你這是在汙蔑我,當初何家勾結外黨,上下私通,欲對朝廷不利!即便今死在你手裏,也絕不會向你低頭的!”嚴華挺直身板,得是鐵骨錚錚,一身正氣,反倒像是吳清濤在迫害嚴華一般。

吳清濤大鬧城主府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嚴華承認當初犯下的罪行,還何家一個清白。奈何嚴華死不承認,的是正氣凜然,不明真相的人還真信了嚴華的話,以為吳清濤是來搗亂,誣陷嚴華的。

“哼!公道自在人心。嚴老賊,當初你見財起貪意,殺人奪寶,害得何家家破人亡,手段殘忍至極,行徑令人發指!如今你又投靠聖血宗,犯了滔大罪!縱然你死不認罪也沒用,今日你必死!你嚴家上下,都會因你而受到牽連,你那當了聖血宗弟子的兒子,已經被下正道所不容,也是死路一條!下之大已經沒有了你嚴家父子的容身之處,坦白從寬,興許我還會給你一個痛快!”吳清濤喝道,聲音傳遍縣城。嚴華平日裏所作所為,早已經被眾人看在眼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動手吧,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嚴華昂起頭,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心裏頭卻是暗暗擔憂,嚴寬我兒,爹走了,你多保重!

“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逼我動手。記住,這是你自找的!”吳清濤無奈搖頭,這嚴華真是死鴨子嘴硬,非得逼哥動手才校今日你承認也得承認,不承認也得承認,哥有的是手段挫了你的骨頭,讓你硬氣不起來!

提著劍,吳清濤便朝著嚴華一步一步走來。每走一步,劍動,血流不止!

不少忠心於嚴家的士兵,家丁手裏持著武器,前赴後繼地沖向吳清濤,居然一點都不畏懼生死,難不成吳清濤錯了?這嚴華居然能得這麽多人為他赴死的程度,莫非真是個好人?

但是吳清濤定睛一看,從嚴華的眼中捕捉到一絲恐慌,還有冷漠!

沒錯,就是冷漠。這些家丁,士兵像是著了魔一般,視死如歸,為他嚴華拋頭顱,灑熱血!他嚴華居然是一臉漠視的態度,似乎這是他們職責所在,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但凡是一個體恤百姓的好官,都不會對生命如此漠視。從嚴華的眼中,吳清濤看不出一絲不忍的神色,這絕對不正常!

再看看這些人,紛紛死在吳清濤的劍下,倒地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恐懼,惶恐,還有一絲解脫的意思。

吳清濤頓時明白了,嚴華之子乃是聖血宗的弟子,蠱惑人心也是聖血宗最擅長的手段之一。這些人一定是被蠱惑了,才會有如此異狀。

“醒來!!!”

吳清濤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腦海中一朵綻放的火焰紅蓮散發出無形的波動,順著聲音震蕩,威懾全場。還有上百名往前沖的家丁,士兵頓時一怔,紛紛被定身般呆立在原處。

吳清濤當頭棒喝,如同敲鐘般,震懾眾饒腦海,將控制他們的那股邪念給敲碎,給火焰紅蓮的無形波動給驅逐出了腦海。

“嗯?我這是怎麽了?”

“怎麽回事?我怎麽會有誓死保護那狗賊的想法?”

“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我怎麽會這麽想不開,做這種事情?”

一眾家丁,士兵眼神中紛紛恢覆清明,站在原處,摸不著頭腦,覺得十分疑惑。雖然當時覺得作為下屬,保護城主大饒行為理所當然,但是現在回想起來…

呸!老子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這個人渣也值得老子賠上性命?

看到眾人紛紛立在原處,嚴華急了,大聲喊道:“你們還楞在那裏幹嘛?還不快將此人拿住!誰先抓住此人,賞銀百兩,不,賞銀千兩!”

雖然被迷住了心,但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眾家丁,士兵可是一清二楚,眼前那個少年可是五行門的修煉者,大名鼎鼎的爆哥吳清濤!誰敢動手?

許多人一臉鄙夷地看著嚴華,你丫還不是被人一招就奪了兵器,還想要我們給你賣命,不可能!

“這些錢還是給我吧,我興許一高興,還能把你埋了,就當是工費吧。”吳清濤看著眾人紛紛倒戈的模樣,取笑道。

“哼!你別得意!就算你今日殺了我,我兒子也會幫我報仇的!”嚴華冷聲道。

吳清濤笑了笑,揮手示意眾人離開。

等到人走了之後,吳清濤緩緩走近嚴華,道:“就算你死不承認又如何?看到離開的這些人了嗎?他們可是你的手下,幫你做了那麽多的壞事,今日他們出去,勢必會到處宣揚你之前做的醜事,壞事。到時候,你不僅會身敗名裂,還會牽連你兒子,遭人唾罵,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看到嚴華眼趾露出驚恐之色,吳清濤微微一笑,繼續道:“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辯解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接下來,就該嘗嘗我給你準備的,淩遲之刑吧。”

嚴華眼看著吳清濤一步步走來,面色越來越恐慌,眼中卻是流出一絲狠辣之色。習武之人,又身居高位,嚴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還不如拼死一搏。

趁著吳清濤一步步接近的時候,嚴華突然暴起,探手成爪,抓向吳清濤的胸口,動作快如疾風,十分淩厲。

可惜狗急跳墻的故事吳清濤也不是沒有聽過,一步步走來時,吳清濤每一步都踩在了嚴華心臟跳動時的那個點上,同時緩緩加快步伐,再加上嚴華本身就已經有了恐懼的心理,試圖以此來徹底擊潰嚴華。

吳清濤冷冷一笑,輕輕地抓住了嚴華的手臂,隨即用力一扭,生生將嚴華的手臂給扭斷,接著一掌,擊中了嚴華的胸膛,一道強橫無匹的力量進入嚴華的體內,摧枯拉朽般,無可阻擋地破壞了嚴華的筋脈,洩掉了嚴華體內的所有氣勁。

氣勁被破,等於是修為被廢掉。嚴華在一瞬間氣息萎靡,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眼神黯淡,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

“咳!殺人不過頭點地,有本事,給我個痛快!”嚴華被這一掌打得直吐血,渾身疼痛不已,受傷頗為嚴重。但嚴華依舊是咬著牙,強行硬起身板,目光怒視吳清濤。

“呵呵,夠硬氣!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淩遲什麽的,對你們這種習武之人來,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吳清濤湊到嚴華耳邊,輕輕道:“但是如果我把你掛在城墻之上,在你腳底心戳兩個血洞,讓你流血七七夜,受盡眾人白眼而死。你到時候,你兒子會不會來救你。”

嚴華面如死灰,看著吳清濤淡淡的笑容,不寒而栗。

………

哐當!

“什麽?他一個的五行門弟子,竟然敢!”

一間客房內,三名身著聖血宗服飾的弟子站在那裏,其中一名憤怒地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臉上滿是怒意。

“此人名叫吳清濤,當初在雲國殺了不少同門,連血途河師兄的親弟弟血星河都是死在了此子手上,近來風頭正盛的人物。”旁邊一名聖血宗弟子道。

“吳清濤,我嚴寬不殺你,誓不為人!”

那名弟子名叫嚴寬,是嚴華的兒子。其他兩名弟子,一名叫做沈良,一名叫做永。

嚴華一生癡迷於武學,四十多歲才有了嚴寬,可謂是老來得子,喜不自勝。而嚴寬的母親,早在生下嚴寬就已經去世。

嚴寬一生,最敬重自己的父親。自打啷當學步時,就是父親手把手教自己習武,為了自己的前程,父親可謂是嘔心瀝血,甚至不惜付出許多代價,讓自己踏上了修煉之途。這濃濃的父愛,豈是文字就能夠描述得清的。

得知吳清濤廢掉了嚴華的氣海,並且將其吊在城墻之上三三夜,風吹日曬雨淋,受盡眾人白目,嚴寬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沖回去,將吳清濤碎屍萬段!

只是嚴寬不知道,吳清濤此刻正站在城墻之上,等候著嚴寬。

“嚴師弟,冷靜一下!據吳清濤此子詭計多端,惡毒無比。此番招搖,就是設計好寥你回去,你如此動怒,豈不是正合了他的意?到時候中了此子的奸計,非但救不出嚴伯父,還會連累自己!”沈良抓住了嚴寬的手臂,急切道。

“可是我父親被掛在墻頭,武功盡廢,我怕撐不了多久!”嚴寬如何不知其中的詭詐,但是心裏仍舊十分焦急,慌亂之下,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聽我一句,莫師兄還沒走遠,你趕緊給莫師兄發符令,請莫師兄出手!別忘了,那名五行門弟子還在莫師兄手上,有莫師兄在,萬無一失!”沈良沈思了一下,道。

“沒錯,莫師兄是煉氣後期的親傳弟子,有莫師兄在,定能救下嚴伯父。要知道,五行門的風行才,是吳清濤的結拜兄弟。風行才的哥哥,可是風行白!”永道:“不過據風行白最近出現在數千裏之外的狼牙山,估計不會參與此事。如果只有一個風行才的話,莫師兄足以將其拖住,我們三人聯手,斬殺一個吳清濤還是輕而易舉的。”

嚴寬聽罷,低頭沈吟,咬牙道:“好!一,我就等一的時間!多謝兩位師兄出手相助,嚴寬無以為報!他日用得著嚴寬的地方,盡管開口,嚴寬萬死不辭!”

永擺擺手道:“師弟言重了,大家都是聖血宗弟子,本應該互相團結才是。我們聖血宗能夠暗中崛起,就是宗門上下齊心,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

“唉,這都第幾了。你看看你那個沒良心的兒子,這都不來救你,真是個白眼狼,幹脆殺了算了。”吳清濤站在墻頭之上,對著被繩子綁著的嚴華道。

嚴華別過頭去,閉口不語。

看著嚴華一副淒慘的模樣,蓬頭垢面,面無血色,雙腳因為流血過多,早已失去了直覺。但是依舊咬著牙,一語不發。

“你你呀,老來得子就算了,還得了個白眼狼。知道哥來了,就丟下你這個爹不管,自己跑路了。哥估計呀,你兒子就是餓死鬼投胎,故意來吃你的,喝你的,等你死了好繼承你的遺產,出了事呢,兩腳一邁就跑。我你這個爹當的呀,還不如不當。早知道當初,你還不如在娘胎裏就掐死他,或者直接把他射墻上,可能你也不會有今這樣的下場。要我看…”

“不許侮辱我兒!”

吳清濤喋喋不休,嚴華終於是忍不住了,大聲喝道。只是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洪亮了,十分沙啞,氣息虛弱無比。

“喲呵?你讓不就不?”吳清濤眉毛一揚,手指著墻邊一個站崗的士兵道:“,哎,子,你呢,對對對就是你,去!給哥沏壺茶過來。”

那名士兵聽罷,急忙去給吳清濤提茶去了,而吳清濤百無聊賴,捏了捏喉嚨,咳嗽了幾聲,扯著嗓子喊道:“大家快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日爆哥給你們好好講一講!嚴城主和十八房姨太太的故事啊!嚴城主老來得子,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還請大家留下腳步,聽吳某人細細道來…”

嚴華聽到吳清濤的話後,氣得怒火攻心,恨不得將吳清濤的嘴堵住。可惜繩子綁得太緊,嚴華一聲傷勢,又幾日米粒未進,餓得頭昏眼花。更可恨的是,吳清濤居然還派人在一旁,一旦自己昏迷過去,就拿冷水潑醒,也不讓自己睡著。這種肉體與精神上的折磨,令嚴華痛苦不已,恨不得自盡。

最淒慘的是,吳清濤每都要抽空來調侃自己一番。怎麽當初交手時,就沒發現這子這麽能會道。

路過的行人一聽,尤其是那句老來得子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著實吊起了眾饒好奇心,紛紛駐足,擡著頭,豎起耳朵,想一聽究竟。

“賊,有本事殺了我!休要搬弄是非,侮辱我兒!”嚴華轉過頭,對著吳清濤破口大罵。

可惜吳清濤不再理會嚴華,負著手,看著城墻下的眾人,一副好事的樣子,卻是沒有一點同情的眼光,更遑論站出來為嚴華話了。可見嚴華在民心中,早已失去了威信,不受百姓待見。這樣不被擁護的官,怎麽可能是好官。

看著底下的人越來越多,吳清濤臉上也是露出笑容,更有好事者,還在下邊起哄道:“我早就懷疑那老賊的兒子不是親生的了,年輕的時候一百多個妾都沒給他下一個崽,老來得子?估計是路上撿的吧。還是被人帶了綠帽,幫別人把孩子養大了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做了一輩子孽,到頭來還不是成了崔武子?”

“哈哈哈,這老賊臨死還不知道是被誰戴了綠帽吧,嘖嘖…”

“大人您快吧,我們都已經等不及了呢。”

“………”

看著底下的人又哄又鬧,嚴華氣得腦袋文一聲,不堪羞辱,竟然是昏死了過去。

吳清濤見到後,不禁一樂,好子,以為昏過去就沒辦法了?等茶水一來,吳清濤倒入碗中,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裏,攪動幾下,然後噗地盡數噴在了嚴華的臉上。

嚴華剛剛昏死過去,但是被這冰涼的茶水一激,又醒了過來,發現吳清濤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口中還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了?講故事嘛,沒有你這個主角在場,怎麽能盡興呢?再了,難道你就不想聽一聽你當年的英勇事跡嗎?”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

嚴華這幾飽受折磨,精神萎靡,疲憊不堪,甚至有時候眼前都出現了幻覺。但是嚴華的堅挺程度仍然是超乎吳清濤的想象。直至今,現在,嚴華自知求生無望,沒想到還連累了自己的兒子名聲掃地,受人侮辱,心中悔恨萬千,羞愧無比,終於是徹底崩潰,老淚縱橫。

吳清濤見到嚴華眼神渙散,精神已經崩潰,意識錯亂不堪,嘴裏反覆念叨著,狀若瘋癲,頓時失去了講故事的興致。但是底下這麽多聽眾,還有幾個急性子的貌似已經快要失去了耐性,這個時候突然不講似乎有些不過去了。

清了清嗓子,吳清濤開口道:“要這嚴老賊年輕的時候,雖然是習武之人,但是練武的時候不心劈叉了。當時嚴老賊表演過一百零八根獨木樁,可惜前一晚在床上用力過度,導致嚴老賊走樁時頭腦恍惚,腳步虛浮,所以在走到第二根獨木樁的時候,嚴老賊腳下一滑……”

“住嘴!”

吳清濤講到這裏,正是興致勃勃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聲大喝,同時從原處飛來一支梅花鏢,速度極快,帶著一陣破空之聲,直取吳清濤的眉心。

吳清濤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茶碗擲出,正中那梅花鏢。剎那間,梅花鏢被打落,茶碗也被擊碎,茶水碎片從空中灑落,淋在了看熱鬧的眾人身上,躲閃不及。

“誰呀,是誰打擾我豬肉張看戲,信不信我一刀…”一名膀大腰圓,油光滿面的壯漢無故被茶水淋了一腦袋,怒火中燒,回頭罵道。可是話還未完,看清了擲鏢是何人後,頓時驚訝得不出話來。接著心頭一驚,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嚇得兩腿不由一抖,雙手不由自主在油膩的臉上抹了一把,急忙轉身逃跑,甩起了肚子上一圈圈的肥腩,像是波浪翻湧般。

其他不明所以的人看清來人後,也是一臉驚慌失措地作鳥獸散,不敢多做停留。

“吳清濤,你竟敢當眾辱我父!我嚴寬今勢必要殺了你,血洗你給我嚴家的恥辱!”

吳清濤眼睛一瞇,來人是三名身著聖血宗服飾的弟子,中間的那名弟子眼中冒火,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吳清濤,仿佛跟吳清濤有深仇大恨一般。擲鏢話的,也是那人,嚴華之子,嚴寬。

至於他身旁的那兩名弟子,表情冷漠,但是眼中帶著濃濃的敵意,註視著吳清濤。

“哦?你就是嚴寬吧,另外兩位怎麽稱呼啊。”吳清濤站在城墻之上,直面三人投來的目光,絲毫不懼,還擺出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

“沈良!”

“永!”

“賊!快快放了我父親,否則我殺上城頭,取下你狗命!”嚴寬怒指吳清濤,額頭上青筋直顯,大聲喝道。

“賊?”吳清濤掏了掏耳朵,像是沒聽清般,陰笑著道:“野種,有本事你再一遍。”

嚴寬剛想開口,但是看到吳清濤掏出了一柄長劍,架在嚴華的脖子上,臉色陰森地看著自己,剛到喉嚨裏的話硬生生被吞回去了。

吳清濤看到嚴寬欲言又止的模樣,目光陰毒,卻是毫不在意地嗤笑一聲,道:“怎麽,不叫了?”

“嚴老賊,我發現你兒子的面相,跟你一點都不像哎,看來他真不是你親生兒子呢。”吳清濤轉過頭,笑瞇瞇地跟嚴華道。

只是可惜嚴華哪裏還受得了吳清濤這種打擊,早已經失了心智,變成一個瘋子,還在那裏不停地念叨著:“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賊!你…”嚴寬見狀,被氣得渾身顫抖,怒不可遏,拔起背後大刀就想沖上去,將吳清濤砍成兩半。

“呀呀呀,嚴老賊你看你兒子!都不顧你生死,你真的是白養他這麽多年了,到頭來還要被他害死。”吳清濤看到嚴寬這般模樣,突然陰陽怪氣地了起來,但是手上卻是狠辣無比,輕輕一動,將嚴華地脖子劃出了一道殷紅的傷口,只是沒有流血。

吳清濤眼中濃濃的威脅之意,嚇得嚴寬膽寒,不敢再輕舉妄動,艱難地吞咽了一下,道:“吳清濤,你到底想幹什麽?”

終於要到正題了,吳清濤冷笑一聲,道:“我兄弟何英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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