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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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無言以對
楚蕭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將其中的厲害關系全部都告知季陵禎，她是打心底裏覺得季陵禎要是這麽做實在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一點兒也不值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是傻乎乎的在為別人賣命，楚蕭垂了垂眸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她心裏到底有多恨他呢？其實好多年過去了，她經歷了許多生死大事，仇恨在她的眼裏都淡化了許多，可饒是這樣，她也是萬萬不允許別人動她身邊的人的。
楚蕭長長嘆息一聲，再次擡頭看向他的那張平淡無痕的臉，看來他似乎沒有一點被說動的意思。
“你沈默，我就當你將我的話有聽進去一些，我大哥不是容不下你，是你一直容不下我大哥，你以前也是太子一黨，幫著我大哥做了不少壞事吧，他其實精明聰慧的很，你的野心他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楚蕭伸手拿過瓷瓶，開始給自己的嘴角慢慢上藥，一邊漫不經心地勸說著季陵禎。
“蕭蕭，你不明白的，渝國我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再也回不去了，我現在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除了舞忻，再沒有別的地方，所以就算是知道了以後不會有個好結果，我也是要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的，更何況，我還是捏住了他舞知臻的一個弱點的，真的奪了權，他若是過河拆橋，大不了同歸於盡。”季陵禎說的輕飄飄的，好像真的就滿不在乎。
“你一開始逃到了舞忻，想必舞知臻應該給予了你很大幫助，讓你可以東山再起，再加上你倆同樣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像是今天這個結果，我好像也並不意外，阿禎……你我從小到大，一路相伴，我是真的不想恨你的，也不想看見你沒有一個好結果好下場，收手吧。”楚蕭放下瓷瓶，擡眼盯著季陵禎看，目光灼灼。
季陵禎心頭一動，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著，他每每一激動和焦灼的時候，便會下意識保持這個動作，這一聲“阿禎”，仿佛是回到了好多年前，楚蕭每每闖了禍事便會求他來去將軍府求情，耷拉著腦袋，甚是頹喪的樣子，只是那個時候，楚蕭還是非常信任和依賴他的，只是自從將軍府出了事之後，楚蕭對他便只是橫眉惡語，如今耳邊再次聽見這般親昵之稱，恍若隔世，好不真實。
“蕭蕭，我停不下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是知道最後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但我還是要一條路走到黑的，對你，我除了抱歉再無其他了，我想你能不要怪我。”季陵禎那杏眼微微完成一個微笑的弧度，楚蕭見了只覺得心塞，他明明已經有些被說動了，只嘆陷進去太深，已經不能及時拉回來了。
楚蕭斂了斂神色，笑道：“行吧，你這輩子算是折在這權力圈子裏了，也好，畢竟從一而終嗎，你若是迷途知返，我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就這樣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沒什麽遺憾了。”楚蕭故作輕松，轉過身子，伸了個懶腰，這麽些天她將自己壓抑地太狠了，一度以為自己會在這個陌生的院子裏一直待下去。
季陵禎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卻話到了嘴邊停了下來，“我已經將阿衡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你放心不會禍及到他，不出所料的話，明日舞知臻就會帶你前往阿迪族那，屆時我也會隨著一起，就像你說的，顧煥都要放開那些權勢了，為了你一定會撤下的，蕭蕭，我能做的也僅僅是這些了。”季陵禎說完便轉身要走。
楚蕭背對著她，表情晦明不知，輕聲道：“阿禎，不知道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吃的糖葫蘆。”
季陵禎一腳踏了出來，擡眼望了望天，笑道：“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你從來都是吃白食，只有我在掏銀子，次次都是，無一疏漏。”
“你記得就好。”楚蕭掩面，那眼角的淚水終於還是肆無忌憚落了下來，原來啊，從心底裏她便不再恨他了，那些年的情誼是一直都放在心底裏的，從小到大的陪伴，度過了漫長的孩提歲月，怎麽會說忘就忘呢。
她以為恨，其實不是，只是憤怒，憤怒他欺騙了她，而只是單單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勢。
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總是會滿臉堆笑的看著面前一直打鬧不停的兩個小孩，女娃呢總是強勢地很，一路要吃著糖葫蘆，沒有錢，就揪著那男娃的頭發一路追著他走街串巷。男娃臉上總是露出一種無奈的笑意，每每都會為她付了賬。小販就曾取笑過他：“小孩子，這小姑娘是不是你未來的媳婦啊，怎麽就這麽任她欺負呢。”
男娃一身金貴華服，十分鄭重地搖了搖頭。小販見狀便覺得有些有趣了，繼續問著是不是家中的妹妹，男娃還是搖了搖頭，女娃十分滿足地舔了舔糖葫蘆，在石頭橋面的階梯下踢著自己的一雙腿，聽著二人的言語，然後大聲回應道：“我是他的大霸王！他的就是我的！”小小年紀，口氣倒是真的不小。
小販有些驚詫地扭過頭望著男娃，男娃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順手塞了銀子給他快步跑到臺階上要揪住女娃起來。
“蕭蕭，該回去啦，不然到時候，楚叔又要責罵你。”
女娃一口咬掉一顆山楂，舔了舔自己沾滿糖汁的紅唇，笑著道：“曉得了，曉得了，爹爹若是要怪我，我就說是你騙我出來玩的。”
“好。”
“那王爺回去要是怪罪你，那戒尺抽你怎麽辦呢？”
“我就找你抽回去。”男娃說著便大步向橋上走吧，所行速度非常之快。
“季陵禎，你個壞心眼的。”女娃聽罷原本還嬉笑著的一張臉立刻便變得惱羞成怒了，一下子攥緊糖葫蘆，大步追了過去。
這些楚蕭哪怕是到了現在還是會記得，尤其是阿衡喜歡吃糖葫蘆，她望著他專心，滋滋有味舔糖葫蘆的樣子，心裏便會為之一動。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失去了原本如此天真的初心呢，楚蕭能感受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滴落。
這一日的夜裏，楚蕭一覺好眠，十分難得的睡了個好覺，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約莫是到了午時，楚蕭仍是端坐在案桌邊，學著顧澄曾經的樣子，自己與自己下棋。
舞知臻一下子推門而入，派了三四個侍衛將她給拖了出去，然後又是一路奔波，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在趕路，楚蕭忍受得這樣的顛簸，只是一直都沒有看見季陵禎，也完全不知道自從那次的袒露心扉後，他在做些什麽，只是楚蕭稍顯心安，他說會叫阿衡安全，那她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前路漫漫便只管著往前走好了，更何況，這一次，阿煥在前面等著她。
“王爺，這是真的，有這個信件為證，方才從渝國也傳來同樣的訊息，楚姑娘是真的被舞知臻給劫持了，看著樣子是想要不費一兵一族奪下阿迪族。”曾三見顧煥仍在那帳門外沈思，由衷從心底裏便有些焦躁不安了。
“王爺，我們應該怎麽做？”
“即刻傳信給舞知臻，就說只要他把蕭蕭安然無恙送回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顧煥揚眉看了一眼滿眼震驚的曾三，催促道：“發什麽楞，快些去！”其實顧煥遠沒有旁人看起來的那般冷靜，他心亂如麻，根本失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現在整個腦子裏能想到的，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回蕭蕭。
曾三出去後，顧煥便開始在營帳內踱來踱去，寢食難安。
這邊的大部隊還在趕著路，楚蕭就被藏在其中的一個馬車裏，雙手雙腳仍然是被束縛著，她聽著外面的動靜，這下子舞知臻倒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拿下阿迪族了，日後若是阿迪族為他所用了，那他倒是真的省事了，有了許多的助力，皇位就真的那麽誘人嗎？他們一個個前仆後繼。
楚蕭頭靠在馬車車廂的車壁邊，輕輕發著呆，她知道自己的結局，無非是死嘍，死都不怕，她現在全然沒有什麽痛苦了，只是想著真要是死了，一定要破壞舞知臻的詭計。
楚蕭在一片顛簸中，漸漸有些困了，很快便閉上了眸子，這一覺實在太長，楚蕭想著若是自己可以醒不過來就好了，待她醒來時，隊伍已經駐紮著，像是準備好開戰了。
楚蕭隱約聽見有人在議論她。
“那個營帳裏放著的就是那個女人？她真的對顧煥有很大的影響力嗎？能不戰而勝？”這記男聲實在低沈，天生便帶有一副剛硬的姿態。
“你可不要小看她，大王子，她能影響的可不止止是顧煥啊，還有渝皇呢，這個女子便是百姓口中的紅顏禍水罷了。”舞知臻的聲音帶著一些輕佻，刺耳的很。
“哦？”大王子有些不信，發出長長的尾音，聲音立刻染上了幾分情愫：“那這個女子可是傾城絕色？”
“大王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舞知臻悶聲一笑。
楚蕭聽見有腳步聲往她的方向來，心跳如雷。頓時渾身便變得僵硬起來，她對這個阿迪族的大王子是有所耳聞的，傳聞都言，他是性子暴烈，貪念美色的。
只見一下子便有人掀開帳簾，向楚蕭走了過來，一雙透著一股惡意的眸子對著楚蕭上下打量著，然後便是一記沈沈的嗤笑：“我以為這個女子會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呢，沒想到僅是如此普通，就連我的一個侍妾都比不得，四皇子，你確定？這個女子可以動搖顧煥的心智”
大王子十分不確定的偏頭看著後來隨他進來的舞知臻，聲音裏充滿了懷疑。
“姿色平平，卻很耐看不是嗎”舞知臻說著便走到楚蕭面前，一下子伸手捏住楚蕭的下頜，迫使她的正臉對上那個面露兇色的大王子，楚蕭眉頭緊鎖，只能感受到從下而上的惡心。
楚蕭劇烈的擺著自己的腦袋，想要從舞知臻的牽制中擺脫出來。
“耐看嗎”大王子再次細細打量著楚蕭的臉，然後伸手在她的腰側摸了一把，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嗯……還是有些特別的，怪不得……”大王子說著便和舞知臻相視一笑。
“惡心！”楚蕭掙紮著半天逼出這一句話來。
“罷了，這姑娘不然就先交給大王子看管著，我就先去會會顧煥。”舞知臻說著便與大王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這話實在明顯露骨，他將她交給這個大王子，豈不是在暗示他可以隨意對她做什麽嗎！簡直是可惡至極。
楚蕭咬著牙威脅道：“你別過來，既然想拿我和顧煥交換講條件那就最好別碰我，不然後悔的就是你！”
大王子慢慢逼近楚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小娘們，不得不說，你這脾氣還真是對我的胃口，只不過……你是顧煥的女人，我就是想玩也失了興致，畢竟……顧煥可是把我給惡心壞了，他非要支持我的弟弟，實在可惡！”
大王子說著便一下子捏住楚蕭的臉，楚蕭的嘴在壓力下被迫擠成一個圓樣。
“你說說他，怎麽就非要和我作對呢？既然你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楚蕭的那張臉帶有幾分的憤怒，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大王子實在是喜怒無常，反手就是打了她一巴掌，雖然不是特別重，可是楚蕭還是牽扯到了舊傷口，實在難受，楚蕭扯了扯嘴角，便慢慢偏過頭來，什麽話都未說，只是梗著脖子。
“你好歹也算是一個男子，就這樣打女人，你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害臊。”楚蕭伸手抹了抹傷口，心裏腹誹道，果然是和舞知臻串通一氣，就連那脾氣都一模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舞知臻可是在利用你，你以為當他的將士真的長驅直入阿迪族了，你的人還能活著嗎？自然是活不了，我看就連你都是活不了的，就真的沒想過卸磨殺驢嗎？”楚蕭深深看了一眼他，然後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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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蕭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將其中的厲害關系全部都告知季陵禎，她是打心底裏覺得季陵禎要是這麽做實在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一點兒也不值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這是傻乎乎的在為別人賣命，楚蕭垂了垂眸子，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她心裏到底有多恨他呢？其實好多年過去了，她經歷了許多生死大事，仇恨在她的眼裏都淡化了許多，可饒是這樣，她也是萬萬不允許別人動她身邊的人的。
楚蕭長長嘆息一聲，再次擡頭看向他的那張平淡無痕的臉，看來他似乎沒有一點被說動的意思。
“你沈默，我就當你將我的話有聽進去一些，我大哥不是容不下你，是你一直容不下我大哥，你以前也是太子一黨，幫著我大哥做了不少壞事吧，他其實精明聰慧的很，你的野心他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楚蕭伸手拿過瓷瓶，開始給自己的嘴角慢慢上藥，一邊漫不經心地勸說著季陵禎。
“蕭蕭，你不明白的，渝國我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再也回不去了，我現在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除了舞忻，再沒有別的地方，所以就算是知道了以後不會有個好結果，我也是要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的，更何況，我還是捏住了他舞知臻的一個弱點的，真的奪了權，他若是過河拆橋，大不了同歸於盡。”季陵禎說的輕飄飄的，好像真的就滿不在乎。
“你一開始逃到了舞忻，想必舞知臻應該給予了你很大幫助，讓你可以東山再起，再加上你倆同樣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像是今天這個結果，我好像也並不意外，阿禎……你我從小到大，一路相伴，我是真的不想恨你的，也不想看見你沒有一個好結果好下場，收手吧。”楚蕭放下瓷瓶，擡眼盯著季陵禎看，目光灼灼。
季陵禎心頭一動，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著，他每每一激動和焦灼的時候，便會下意識保持這個動作，這一聲“阿禎”，仿佛是回到了好多年前，楚蕭每每闖了禍事便會求他來去將軍府求情，耷拉著腦袋，甚是頹喪的樣子，只是那個時候，楚蕭還是非常信任和依賴他的，只是自從將軍府出了事之後，楚蕭對他便只是橫眉惡語，如今耳邊再次聽見這般親昵之稱，恍若隔世，好不真實。
“蕭蕭，我停不下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就算是知道最後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但我還是要一條路走到黑的，對你，我除了抱歉再無其他了，我想你能不要怪我。”季陵禎那杏眼微微完成一個微笑的弧度，楚蕭見了只覺得心塞，他明明已經有些被說動了，只嘆陷進去太深，已經不能及時拉回來了。
楚蕭斂了斂神色，笑道：“行吧，你這輩子算是折在這權力圈子裏了，也好，畢竟從一而終嗎，你若是迷途知返，我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就這樣吧，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沒什麽遺憾了。”楚蕭故作輕松，轉過身子，伸了個懶腰，這麽些天她將自己壓抑地太狠了，一度以為自己會在這個陌生的院子裏一直待下去。
季陵禎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麽卻話到了嘴邊停了下來，“我已經將阿衡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你放心不會禍及到他，不出所料的話，明日舞知臻就會帶你前往阿迪族那，屆時我也會隨著一起，就像你說的，顧煥都要放開那些權勢了，為了你一定會撤下的，蕭蕭，我能做的也僅僅是這些了。”季陵禎說完便轉身要走。
楚蕭背對著她，表情晦明不知，輕聲道：“阿禎，不知道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吃的糖葫蘆。”
季陵禎一腳踏了出來，擡眼望了望天，笑道：“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你從來都是吃白食，只有我在掏銀子，次次都是，無一疏漏。”
“你記得就好。”楚蕭掩面，那眼角的淚水終於還是肆無忌憚落了下來，原來啊，從心底裏她便不再恨他了，那些年的情誼是一直都放在心底裏的，從小到大的陪伴，度過了漫長的孩提歲月，怎麽會說忘就忘呢。
她以為恨，其實不是，只是憤怒，憤怒他欺騙了她，而只是單單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勢。
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總是會滿臉堆笑的看著面前一直打鬧不停的兩個小孩，女娃呢總是強勢地很，一路要吃著糖葫蘆，沒有錢，就揪著那男娃的頭發一路追著他走街串巷。男娃臉上總是露出一種無奈的笑意，每每都會為她付了賬。小販就曾取笑過他：“小孩子，這小姑娘是不是你未來的媳婦啊，怎麽就這麽任她欺負呢。”
男娃一身金貴華服，十分鄭重地搖了搖頭。小販見狀便覺得有些有趣了，繼續問著是不是家中的妹妹，男娃還是搖了搖頭，女娃十分滿足地舔了舔糖葫蘆，在石頭橋面的階梯下踢著自己的一雙腿，聽著二人的言語，然後大聲回應道：“我是他的大霸王！他的就是我的！”小小年紀，口氣倒是真的不小。
小販有些驚詫地扭過頭望著男娃，男娃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順手塞了銀子給他快步跑到臺階上要揪住女娃起來。
“蕭蕭，該回去啦，不然到時候，楚叔又要責罵你。”
女娃一口咬掉一顆山楂，舔了舔自己沾滿糖汁的紅唇，笑著道：“曉得了，曉得了，爹爹若是要怪我，我就說是你騙我出來玩的。”
“好。”
“那王爺回去要是怪罪你，那戒尺抽你怎麽辦呢？”
“我就找你抽回去。”男娃說著便大步向橋上走吧，所行速度非常之快。
“季陵禎，你個壞心眼的。”女娃聽罷原本還嬉笑著的一張臉立刻便變得惱羞成怒了，一下子攥緊糖葫蘆，大步追了過去。
這些楚蕭哪怕是到了現在還是會記得，尤其是阿衡喜歡吃糖葫蘆，她望著他專心，滋滋有味舔糖葫蘆的樣子，心裏便會為之一動。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失去了原本如此天真的初心呢，楚蕭能感受到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滴落。
這一日的夜裏，楚蕭一覺好眠，十分難得的睡了個好覺，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約莫是到了午時，楚蕭仍是端坐在案桌邊，學著顧澄曾經的樣子，自己與自己下棋。
舞知臻一下子推門而入，派了三四個侍衛將她給拖了出去，然後又是一路奔波，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在趕路，楚蕭忍受得這樣的顛簸，只是一直都沒有看見季陵禎，也完全不知道自從那次的袒露心扉後，他在做些什麽，只是楚蕭稍顯心安，他說會叫阿衡安全，那她也沒什麽後顧之憂了，前路漫漫便只管著往前走好了，更何況，這一次，阿煥在前面等著她。
“王爺，這是真的，有這個信件為證，方才從渝國也傳來同樣的訊息，楚姑娘是真的被舞知臻給劫持了，看著樣子是想要不費一兵一族奪下阿迪族。”曾三見顧煥仍在那帳門外沈思，由衷從心底裏便有些焦躁不安了。
“王爺，我們應該怎麽做？”
“即刻傳信給舞知臻，就說只要他把蕭蕭安然無恙送回來，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顧煥揚眉看了一眼滿眼震驚的曾三，催促道：“發什麽楞，快些去！”其實顧煥遠沒有旁人看起來的那般冷靜，他心亂如麻，根本失了分寸，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現在整個腦子裏能想到的，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回蕭蕭。
曾三出去後，顧煥便開始在營帳內踱來踱去，寢食難安。
這邊的大部隊還在趕著路，楚蕭就被藏在其中的一個馬車裏，雙手雙腳仍然是被束縛著，她聽著外面的動靜，這下子舞知臻倒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拿下阿迪族了，日後若是阿迪族為他所用了，那他倒是真的省事了，有了許多的助力，皇位就真的那麽誘人嗎？他們一個個前仆後繼。
楚蕭頭靠在馬車車廂的車壁邊，輕輕發著呆，她知道自己的結局，無非是死嘍，死都不怕，她現在全然沒有什麽痛苦了，只是想著真要是死了，一定要破壞舞知臻的詭計。
楚蕭在一片顛簸中，漸漸有些困了，很快便閉上了眸子，這一覺實在太長，楚蕭想著若是自己可以醒不過來就好了，待她醒來時，隊伍已經駐紮著，像是準備好開戰了。
楚蕭隱約聽見有人在議論她。
“那個營帳裏放著的就是那個女人？她真的對顧煥有很大的影響力嗎？能不戰而勝？”這記男聲實在低沈，天生便帶有一副剛硬的姿態。
“你可不要小看她，大王子，她能影響的可不止止是顧煥啊，還有渝皇呢，這個女子便是百姓口中的紅顏禍水罷了。”舞知臻的聲音帶著一些輕佻，刺耳的很。
“哦？”大王子有些不信，發出長長的尾音，聲音立刻染上了幾分情愫：“那這個女子可是傾城絕色？”
“大王子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舞知臻悶聲一笑。
楚蕭聽見有腳步聲往她的方向來，心跳如雷。頓時渾身便變得僵硬起來，她對這個阿迪族的大王子是有所耳聞的，傳聞都言，他是性子暴烈，貪念美色的。
只見一下子便有人掀開帳簾，向楚蕭走了過來，一雙透著一股惡意的眸子對著楚蕭上下打量著，然後便是一記沈沈的嗤笑：“我以為這個女子會是怎樣的傾城絕色呢，沒想到僅是如此普通，就連我的一個侍妾都比不得，四皇子，你確定？這個女子可以動搖顧煥的心智”
大王子十分不確定的偏頭看著後來隨他進來的舞知臻，聲音裏充滿了懷疑。
“姿色平平，卻很耐看不是嗎”舞知臻說著便走到楚蕭面前，一下子伸手捏住楚蕭的下頜，迫使她的正臉對上那個面露兇色的大王子，楚蕭眉頭緊鎖，只能感受到從下而上的惡心。
楚蕭劇烈的擺著自己的腦袋，想要從舞知臻的牽制中擺脫出來。
“耐看嗎”大王子再次細細打量著楚蕭的臉，然後伸手在她的腰側摸了一把，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嗯……還是有些特別的，怪不得……”大王子說著便和舞知臻相視一笑。
“惡心！”楚蕭掙紮著半天逼出這一句話來。
“罷了，這姑娘不然就先交給大王子看管著，我就先去會會顧煥。”舞知臻說著便與大王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這話實在明顯露骨，他將她交給這個大王子，豈不是在暗示他可以隨意對她做什麽嗎！簡直是可惡至極。
楚蕭咬著牙威脅道：“你別過來，既然想拿我和顧煥交換講條件那就最好別碰我，不然後悔的就是你！”
大王子慢慢逼近楚蕭，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小娘們，不得不說，你這脾氣還真是對我的胃口，只不過……你是顧煥的女人，我就是想玩也失了興致，畢竟……顧煥可是把我給惡心壞了，他非要支持我的弟弟，實在可惡！”
大王子說著便一下子捏住楚蕭的臉，楚蕭的嘴在壓力下被迫擠成一個圓樣。
“你說說他，怎麽就非要和我作對呢？既然你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我就不客氣了。”
楚蕭的那張臉帶有幾分的憤怒，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大王子實在是喜怒無常，反手就是打了她一巴掌，雖然不是特別重，可是楚蕭還是牽扯到了舊傷口，實在難受，楚蕭扯了扯嘴角，便慢慢偏過頭來，什麽話都未說，只是梗著脖子。
“你好歹也算是一個男子，就這樣打女人，你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害臊。”楚蕭伸手抹了抹傷口，心裏腹誹道，果然是和舞知臻串通一氣，就連那脾氣都一模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舞知臻可是在利用你，你以為當他的將士真的長驅直入阿迪族了，你的人還能活著嗎？自然是活不了，我看就連你都是活不了的，就真的沒想過卸磨殺驢嗎？”楚蕭深深看了一眼他，然後勾了勾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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