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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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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懷恨在心

程斯意的情緒突然變得極為不穩定,怒拍桌子後便聲聲的不滿,偏頭深邃的看了一眼楚蕭然後便朝著他大步走了過來,面對面望著楚蕭現在的樣子,然後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楚蕭,發出一聲轟然的笑聲,有些撕心裂肺。

“楚蕭,我們還是不一樣的,不管你闖下了多麽大的禍事,你的背後還有季陵瀾白,他是一個皇帝,什麽不能替你攬下呢,可是我不行,我不行啊,這些年外面的流言蜚語一直侵擾著崔府,如果只是這樣便也就罷了,可是我的爹爹,宣武侯府那邊也是全然都知道的,我一想到爹爹年邁還要受到這樣的刺激,我的心就冷靜不下來!我更加痛恨我自己的無能!”聲淚俱下,倒是是怎樣的悲戚才使得她如此痛苦,楚蕭望著她漸漸扭曲的臉,不免陷入了巨大的沈思。

楚蕭張了張嘴,伸手拉住楚蕭的手,問道:“那你也不可以將這些怒火都撒在孩子身上,崔啟期身上的淤青是不是你弄的,你作為一個娘親,怎麽可以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難道你就不該好好反思你自己嗎!”

程斯意聽罷,猛然擡頭看向楚蕭,她的唇劇烈的顫抖著,仿佛聽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久久不能停止,最後憋屈了好半天才道:“是,是,是,我不配做一個母親,我是真的不配,我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為什麽,為什麽!”程斯意控訴著,那猩紅的眸子似乎在提醒楚蕭,面前的這個人早就不是當初與她玩的要好的人了,她現在已經活在自己的圈子裏,像是鉆進了牛角尖裏,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程斯意!我不知道這樣的你為什麽想要來見我,在古洛,有關於我的傳言和你的傳言都是傳的轟轟烈烈,為什麽我還活的好好的,你便不行了,我不管你有多少的不甘,多少的委屈,做任何事情之前請你先想想你的親人,不要像是蠢人一般只想著死,將痛苦全部丟給他們。”

“有些話我也只說一遍,你以為我就不知道當初你是在算計我嗎,你更不用覺得自己對我有多麽的情深意切,現如今我還肯過來看你一眼,全然是憑著我和程溪的情誼,我說的話,你聽與不聽那都是你自己的,我必須得告訴你,崔啟期是你的孩子,這孩子現在已經有些自卑和孤僻了!”楚蕭說完這最後一句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十分瀟灑利落。

屋子裏的程斯意渾身一動,有些苦惱,又有些悲切:“你不是我,又怎麽能夠感同身受呢,那些黑暗到了最後還是只能我一個人扛下來。”聲音悲鳴一片。

楚蕭離開崔府,心裏便窩著一肚子火,到了現在也完全不敢想象程斯意變得這般徹徹底底,什麽都覺得不甘,活在那個怪圈裏,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也不知道當初的那份瀟灑肆意是真的被歲月給殺死了嗎?

楚蕭頭上戴著帽紗,途徑了那家賣蜜餞果子的鋪子,記得某一夜顧煥便是在這攔下了她,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甚至還帶著一種不滿這種情緒全然都在那夜清楚明白給到了顧煥,後來也是醉酒。

心裏裝著回憶,楚蕭便大步走了進去,很快便有個模樣標致的姑娘走了過來,臉上揚著明媚的笑意,細心問道:“姑娘想要選些什麽來吃呢。”

楚蕭往裏面走去,這周圍的一切好像與當初有些不一樣了,只是大的格局還是一樣的,楚蕭笑著道:“這樣吧,還是給我裝些酸梅子好了,如果可以在配些杏幹。”楚蕭看著這往日裏熟悉的一切,心裏有著一種淡淡的暖意,許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鋪子的掌櫃變了人,這個姑娘怕就是他的女兒吧,這也是一種親密的傳承。

“姑娘這麽熟悉,可是經常來我家買果脯的?”姑娘一邊用食袋子裝著一邊好奇詢問。

楚蕭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撚起一顆酸梅子放進嘴裏,咀嚼著,然後緩緩睜開眸子道:“你們的這家鋪子,應該是整個古洛最正宗的果脯鋪子了,再放個多少年的光陰,我也是忘不了的。”楚蕭很快便付了錢,手裏拿著食袋子要走,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男人。

原本只是清淺的擦肩而過,可是他身上的味道楚蕭有些熟悉,不覺間偏頭多看了一眼,只是身量形體確實叫她熟悉,再對上他的臉,確實一張再陌生不過的臉了,楚蕭可以肯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不做他想,楚蕭便離去了,那個男人走到屋子裏,輕聲道:“把鋪子裏的酸梅子都給我包下來吧。”這句話說得十分輕,一開始掌櫃似乎都沒有聽清,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來人倒是非常有耐心,很快便再次說了一遍。

“全部嗎?”

“嗯,家中夫人喜歡吃,我們很快便要離開這兒了,總該帶一些在路上供她消遣。”說著,那張臉上便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還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

楚蕭坐著馬車往自己的府邸趕去,心想阿衡應該也是會喜歡吃的,便招呼千兮也來嘗一嘗,還沒到府邸,便見千歡遠遠走出來迎接了,臉上帶著焦急。

“千歡你怎麽出來了?”楚蕭顰蹙著眉頭,覺得哪裏似乎不太對。

“姑娘,不好了啊,小少爺丟了,我們翻開了整個宅子也沒有尋到小少爺的蹤跡,只在小少爺房間柱子上收到了這箭和紙條。”千歡揚手就將紙條遞了進去。

楚蕭展開一看,心已涼了半截。

“品齋一聚,獨來,他在我手。”

“姑娘,這到底是誰做的,會不會是誰故意這樣的,想拿來威脅我們”千兮有些慌張,看著姑娘那緊縮的眉頭,便知道事情實在是不簡單。

楚蕭緊緊捏著紙條,心裏有些慌亂,現在顧煥並不在古洛,紙條上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叫她一個人去,只是這明眼人一看就是個圈套,她就這樣去豈不是剛好合了那人的心意,現在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所以楚蕭沒有任何的法子,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對他們出手。

“這樣,你們先回去,顧煥不是給了一隊暗衛嗎,暗中叫他們跟著我,一定要盡可能低調,另外派人去將小少爺被劫走的消息告知顧煥。”楚蕭現在沒有別的法子,能想的也只是單單一個去赴約,阿衡是她的心頭肉,誰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對他出手。

千兮聽罷,立刻便著急了起來,伸手拉住楚蕭的手,不安道:“姑娘,萬一你有個不測可怎麽辦,我隨著姑娘你們一同去吧。”

楚蕭輕輕搖了搖頭,紙條上的那個意思已然是非常明顯了,就是要讓她獨自一個人去,若是她又帶了其他人前去,不免他們會對阿衡有什麽不利。權衡利弊自然是她一個人前去比較好。

“不用,紙條上說了,讓我一個人去,這樣吧,你們回到府邸,該遞消息的便就去遞消息,有暗衛跟著我自然不會出什麽事。”

楚蕭心急如焚,可還是要將一切給吩咐好,不然是絕對會有意外產生的,很快馬車便向品齋趕去,這一路上,楚蕭想了許多,雖然沒有想明白到底是誰在劫持阿衡,只是她肯肯定那人的目的絕對不單單只是阿衡和她。

到了品齋門口,楚蕭提起裙擺便大步向裏面沖去,二樓雅間的窗口處站著一個男子,遠望著馬車來了,便示意身邊的小廝去叫人,小廝暗自點了點頭。

楚蕭站在一樓的大廳裏向四周看去,紙條上只說了品齋,並沒有具體的地點,她暗自捏緊了自己的手,現在只能等別人來尋她。

很快那個小廝便走到楚蕭的面前,低聲道:“楚姑娘,還請你隨我走一趟。”話音一落楚蕭便開始上下細細的打量這個人,奈何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定是沒有見過的,楚蕭隨著他上了二樓雅間,房間外面便有好幾個人在守著,楚蕭在扇門外低頭沈思,有些猶豫不決,到底是什麽人。

小廝自然是看懂了楚蕭的猶豫,輕聲道:“姑娘,我家公子說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不用這麽拘束的,還請姑娘快些進去吧。”說著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楚蕭暗自咬了咬牙,心中再次安靜了些,沈聲道:“我知道了,你們把我的孩子帶到哪兒去了”

“姑娘進去便知道了,我家少爺會告訴你的。”

楚蕭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背光中看見一個男子背對著他正在把玩手中的茶盞。

“你是誰為什麽要對我們出手”楚蕭壯了壯膽,尋聲問道。

只見那人轉過身來,是那一張臉,楚蕭想起來了,在果脯蜜餞鋪子那兒他們有一面之緣,擦肩而過,楚蕭的大腦飛速旋轉著,她並不記得自己有的罪過他,他們應該完全不相識才對。

“蕭蕭這話倒是屬實有些傷人心了,居然連我都不認識了。”這個動作怪異的男子說著便慢慢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原本的容貌展現在楚蕭的面前。

楚蕭大驚,厲聲道:“季陵禎,怎麽會是你!你快點將孩子給放了,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麽要禍及孩子。”楚蕭現在的一顆心是更加著急了,原本在鋪子那她便是覺得這個陌生的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現在便是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季陵禎揚起臉看向楚蕭,眉眼間閃過淡淡的憂傷:“我以為你死了,曾經一度認為,紅顏薄命吧,也許,直到一年前我的暗線才得到了你的訊息,我是真的想不到你會藏在九路山上,更沒法想象你已經有了個這般大的孩子。”

一聽到孩子二字,楚蕭便登時著急起來,厲聲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你別傷害他,當初也是你鬼迷心竅,非要那個皇位的,不然你現在還是安然做著你的王爺,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作的,怪不得別人,你對我楚家所做的一切我到現在都是歷歷在目的。”

季陵禎邪魅一笑,像是不甚在意地走到楚蕭的面前,然後伸手捏住她的臉,一字一句道:“這個皇位從季陵川雲那就不對,那就該是我的父王的,絕不是他,怎麽?我還不能爭奪了”

楚蕭揚手就要甩他巴掌,誰知道他另一只手很快便攔了下來,譏笑道:“蕭蕭,當人被逼到絕境裏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善良的,所以……你們都是些推波助瀾的人。”

楚蕭有些氣急敗壞,怒道:“季陵禎,就算你要發怒,那麽也不該將我給牽涉進去,把阿衡還給我。”

季陵禎一下子松開楚蕭,笑道:“這孩子是顧煥的吧。”

“不是!”楚蕭大聲駁斥。

“蕭蕭,你不要這般激動,你越是激動便越是在告訴我,那個孩子就是顧煥的兒子!你說顧煥要是知道他兒子在我手裏會有怎樣的反應呢”季陵禎說著便勾了勾唇角,甚是期待的模樣。

“季陵禎,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們現在手裏沒什麽是你想要的,真的沒有了。”楚蕭有些無力,季陵禎這個人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她絕對不能激怒他。

“我想要的,你一直都有,你的後半生隨我一同顛沛流離如何”

楚蕭渾身一頓,帶著巨大的憤恨,一下子沖上前去,拉扯著季陵禎:“季陵禎,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將阿衡還給我,不然我定要與你爭個魚死網破!”

季陵禎一下子攬住楚蕭的腰,悶聲笑道:“蕭蕭,其實我有些後悔的,如果當初娶了你,是不是不扳倒楚家也是可以的,奈何啊,當初的太子殿下對楚家實在是太狠了,不然又怎麽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呢,你要是要怪就去怪你大哥吧。”

“你放手!”楚蕭感到自己渾身都惡心,劇烈地掙脫著。

“我告訴你,蕭蕭,你得隨我回舞忻,你的兒子現在可正在去那的路上,你是他娘親,你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只能將這個孩子順手給丟了。”季陵禎說著便埋在了楚蕭的脖子上,意味深長。

“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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