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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半途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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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半途被抓

“駕!”楚蕭拉緊韁繩,悶聲疾呼,深夜疾馳在空無一人的鄉野大道上確實有幾分瘆人,楚蕭轉頭看向一旁沈默不語的程斯意,微挑了一下眉,斯意這麽安靜,可是一點都不像她了。

“意意,你是不是有些害怕?”楚蕭這是好心撫慰。

“嗯?”程斯意慢慢擡起頭看向楚蕭,借著月光那昏暗的視線,程斯意幾乎看不清楚蕭的臉,只是悶聲應了一句,“我有些困了。”

楚蕭眉頭一擰,困?這豈不是在開玩笑嗎?在馬背上困了,這該有多危險,“不,你不困,你不睡。”楚蕭感受著這颼颼亂刮的寒風,哪裏會有半點的睡意。程斯意真是心大啊。

“啊!我真的困了!還有多久到?”程斯意被楚蕭這麽一鬧,反是丟了睡意,伸手揉了揉雙眸,看向楚蕭發了牢騷。

“該還有一個時辰吧。”楚蕭在心裏估量道:“意意!打起精神來!就快要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程斯意撇了撇嘴。

楚蕭又握緊了韁繩,端坐了身子,打起精神來,快到了就快要到了。

只是隱隱約約著,楚蕭聽見一些細碎的馬蹄聲,“意意,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是不是有人追過來了?”

程斯意一反剛才那昏昏欲睡的樣子,頓時清醒了過來。屏息凝神,這馬蹄聲愈來愈近:“對,有人,怎麽辦?聽這聲音應當有許多人在朝我們的方向來。我敢確定,一定是朝我們倆來的。”

楚蕭不疑有他,憑著斯意在軍中多年的直覺,這應當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走,我們下馬,向那條小道走去。”楚蕭忙翻身下馬,將馬引到前面的路,重重的拍擊了一下馬,馬吃痛,猛地一下向前跑去,“意意,快。”

話音剛落,程斯意便已經翻身下馬了,對蕭蕭的決斷她也是心有所想,要馬一路疾馳向前制造她們仍在夜奔的假象,而後便轉身向旁邊的小道跑去,楚蕭跨過一簇灌木,一個翻身紮到了旁邊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只是程斯意顯然心裏有著較大的好奇心,她隱在一片綠意中,輕輕撥開一小片樹枝睜大眼睛看著前面路段。

不一會兒便有一大隊人馬疾馳而過,只是這夜色太深,她實在看不清為首的人到底是誰,有的只是看見他的墨發飛揚,借著那皎潔的月光似乎從側面能看出他的輪廓,是個男子,這隊人馬實在太過低調,就連火把也只是拿了三兩個,這般低調,實在猜不透。

“大人,我們還繼續追嗎?”隊伍裏有人輕聲問道。

“追,若是什麽都沒帶回去,回去我們就要拿命交差了。”聲音淡淡,只是在這簡簡單單的對話中,程斯意眉頭緊鎖,難道真是來追殺我們的?

很快這隊人馬便策馬向前趕去,所過之處塵土飛揚,程斯意擡手抹了下臉,轉身向後找楚蕭,看著楚蕭藏在大樹背後一動不動,連話都不說一句,以為她嚇壞了,正要開口嘲笑道,便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能聽見唔唔唔聲。

“蕭蕭?他們走了,你出來吧,蕭蕭。”程斯意一邊試探性地問道,一邊從靴子下抽出一把匕首,緊緊握在手心裏,慢慢地向大樹下靠近。

“意意,嗯,好好。”楚蕭的話斷斷續續從樹下傳了出來,只是這話說的實在不符合蕭蕭平時的語氣,程斯意已經察覺到不對了,便猛然一個健步沖向前去,想著要好好看看蕭蕭這到底有什麽名堂。

只見一個劍光猛然向她這裏閃來,楚蕭大呼:“意意小心!”,程斯意登時轉身靈巧躲過,她就知道這棵大樹的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在,只見此人蒙著面,一雙黑眸在黑夜裏泛著不一樣的精光,只見他一只手緊緊地掐著楚蕭的脖勁,另一只手心裏握著長劍直直指向程斯意,冷聲道:“我要的人不是你,可以放你走,如果你要糾纏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狠狠地警告,他揚頭叫程斯意走。

楚蕭重重地咳了咳,她被扼住喉嚨,實在有些難受,見她這樣的狀況,蒙面人順手松開楚蕭的脖勁,將劍指到了她的脖子上。

楚蕭深深吸了幾口空氣,看著程斯意一副要與此人同歸於盡的模樣,她太了解程斯意了,她才不會是那種拋棄朋友的人,所以她便一定會與他搏個你死我活,楚蕭剛才在大樹下躲著,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半點動靜,可見這個人的功力到底有多深,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甚至可以說,她與程斯意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意意,你先走,不要管我,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楚蕭開口勸說,這樣的犧牲根本是不值得的,再加上程斯意即將要前往無川,有志之士就應該戰死沙場,報效祖國,而不是死在這個不知名的小地方。

“安靜點,要走我們一起走。”程斯意轉眸給了楚蕭一個堅定的眼神,眼神裏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

“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就早點送你去黃泉走一遭!”蒙面人說罷就猛然向楚蕭的後頸劈去,一個手刀下去,楚蕭就昏了過去。

“你在我手上過不去三招。”蒙面人朗聲嘲笑,轉手竟然丟下了劍,赤手空拳要對程斯意。

“你是不是和剛才大路上的人是一路人!”程斯意手心裏的匕首握的越加的緊了,她倒是真想瞧瞧到底是怎樣的高手。

“是又怎麽樣。”聲音剛落便是一個疾步上前,一個重拳狠狠垂了過去,程斯意神情頓時不一般了,也是認真了起來,只是正在調整心態的時候,被他一腳將手中的匕首踹了出去。

然後他又是一個疾步將地上的匕首踹走了,“再來啊!”

程斯意看著他剛才那暗自帶著笑意嘲諷的模樣,心裏頓時怒火中燒,雙手緊握就一個蓄力狠狠擡腿向他踹去,只見他不僅靈巧躲過,還重重捶了程斯意腹部一圈,程斯意直直摔向一旁的大樹,後背狠狠撞到了上面,一陣細簌聲,“咳咳。”程斯意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的,擺了擺自己的頭,想著起身再戰他個來回。

剛慢吞吞地爬起身,就見泛著冷光的劍直直指向她的下頜,“剛才我丟了劍,那時純屬想要放你一馬,只是你武藝實在不精,既是如此,你仍是躲不過我三招,現在我乏了,可不想再與你浪費時間,現在我就送你去黃泉路上走一遭。”蒙面人冷聲說道。

說罷便欲要殺了程斯意,只是見她雙眸緊閉,面上仍是緊張著,唇緊緊地閉著,明明害怕地要命,卻沒有說出任何一句求饒的話,還是有習武之人的骨氣的。

程斯意見他遲遲不肯動手,眉頭緊鎖,便將身子向前探了探,只見那鋒利的劍劃破了她的皮膚,有血珠沁出來,蒙面人將劍向後撤了幾分,道:“你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程斯意見他如此問,便緊緊咬著牙,怒罵道:“你都做這樣的勾當,還要這般假惺惺問我有什麽未了的心願?”程斯意不恥這樣的行為,“要殺就趕緊動手,這次是我武藝不精,敗於你手。”

蒙面人突然收了劍,道:“我不殺你,你走吧,我收到的命令便是生擒你旁邊這位著著青衫的姑娘,與你無關,你走吧。”然後他便以極快的速度背上一旁昏睡中的楚蕭向外撤去。

“蕭蕭!”程斯意見狀,自知蕭蕭兇險,想著要起身追過去,只是待自己一起身,便又頭暈目眩了起來,一股氣血憋在胸口了,噗地一下竟噴出了血來,程斯意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難道剛剛那一掌真就如此狠毒,使得她吐血了。

這可如何是好?程斯意心裏一著急,胸口一陣疼,本就連夜趕路,精神保持著極度的緊張,剛才狠狠撞上了那棵大樹,程斯意昏昏沈沈竟癱坐在了地上,很是不適,昏死了過去。

澄王王府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紅色錦緞仍是未及撤下來,季陵禎跪在澄王的面前,挺直了腰沒有一絲一毫誠心認錯的樣子。

“你說說,那王家姑娘的死可是你一步一步操縱的,可是與你有關,你若是真不願意娶她,你便是說一聲便罷了,倒是便是退婚也不可厚非,你何必要害人性命。”澄王季陵川渝怒火中燒,狠狠拍著桌子,他現在只要一看見自己的兒子,便能想到王家那女兒天真的臉,他心裏有著莫大的愧疚。

“父親,兒子說了,這與兒子無關,這王家小姐是自己要懸梁的,為何要把這個臟水潑到兒子身上。”季陵禎已是反反覆覆被質問了許多遍,只是他的回答也只有這一個。為何她一出了問題,矛頭都要轉向他,他並不蠢,緣何要在大婚當日殺她。

再說了,他在大婚前便已知曉她是定會逃婚了,這樣他們就不存在利益沖突,他又為何要多此一舉殺她?再說了他殺她難道不是在自斷後路嗎?全古洛的高官貴族都知道他是不滿這樁婚事的。

雖然她是太傅之女,看起來,像是與他政治聯姻,可是他是真的不喜,她過於刻板無趣,只嘆父親卻是一眼相中了這個兒媳,向陛下求旨賜婚。

“你從一開始就不曾願意接納這樁婚事。”季陵川渝說罷,在書桌上抽出一沓信紙全部摔向了季陵禎的身上,“你看看,這都是如實記錄你如何敗壞人家姑娘的聲譽,如何叫人去一步步恐嚇她的,季陵禎你可真是好樣的啊!”

季陵禎彎腰撿過這些書冊來看,“父親找人監視我?”季陵禎眉頭緊鎖,直到此刻,他才敢真正的確定他的父親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季陵川渝聽罷,冷聲笑道:“怎麽?我若是不監視你,你豈不是要翻上了天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將軍府的覆滅是與你有關的!你也知道,你與蕭蕭自小便青梅竹馬,我們兩家也算作是情誼深厚,可是你為了你所謂的權位還不是舍棄了!季陵禎,你真是叫為父失望!失望至極!”

季陵禎將這些信紙狠狠揉成團,捏在掌心裏,聽見父親這樣的質問,心裏不禁也是發出一聲冷笑:“父親現在說這番話,是不是太過虛偽了,您既然珍視與將軍府的情誼,當初大雨深夜楚蕭跪在王府門前,怎麽不見您去見,不見您伸出援助之手,雪中送炭呢?”

“你還不是遠遠的躲在了一邊!”說到此,季陵禎的聲音愈發地大了,這麽些年,他一只覺得父親軟弱無能,瞻前顧後。

季陵川渝聽罷,一個箭步沖向前狠狠甩了季陵禎一巴掌,“逆子!”

“我曾經只想你當一個閑散的世子,待我老後,你便是一個閑散王爺,不求高權但有富貴,平平安安過完一生便也就罷了,可你偏偏不要,一心鉆進這權力圈裏,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季陵川渝痛心疾首,堪堪跌坐在地上,他一生軟弱倒像是一個天大的帽子扣在自己身上,只是誰又知道他是在自保呢?

蕭蕭這孩子那夜在府外跪了多久,他便輾轉了多久,他不是不願去救,而是根本沒有沒有辦法去救,這次季陵禎要動將軍府,之所以如此容易還不是因為陛下的默許,是啊,他們的陛下心思難測,能在他的手上活下來都是一些幸運。他不願季陵禎染進官場裏,就是怕他丟了性命,只是怕什麽來什麽。他若真是出了什麽事,他該怎樣向她交代啊……

“父親……”季陵禎見他的父親頹喪跌坐,心裏不禁一動,想著便拖著步子向季陵川渝移動過來,好心要扶起他,只是季陵川渝直接揮過他的手,一副惱怒的樣子。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季陵川渝朝著季陵禎吼道。

季陵禎聽著父親的怒罵,深深嘆息了一聲,他是真的看不起這個軟弱無能的父親,既然如此,他走便是了。

只是剛一出門,便有屬下來報說得手了,季陵禎立刻喜上眉梢,“可是真的?”

“世子,確實,現在她正在你的偏房內,未驚動府中其他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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