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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突然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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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突然轉變

楚蕭醒來時,周遭一切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她身上的繩子不見了,四肢都可以簡單地活動,便很快仰坐起來,像四周探去。

似乎是在一輛馬車裏,楚蕭輕輕掀開簾子,不遠處是一堆又一堆燃燒著的火堆,旁邊紮著幾個營帳,營帳旁的火炬燒的火苗已是微弱,楚蕭心中思慮:這應當是後半夜了,四周根本沒有人的樣子,黑乎乎的,楚蕭凝了凝眉,轉念一想此時明明可以趁著他們都不在的時候逃走。

楚蕭這般想著,便立刻付諸了行動,掀開車簾便向下蹦去,穩穩當當落了地開始向外面摸索著,只是不成想哨塔那有人正在來回走著巡邏,她根本是出不去的,一個活生生的人目標太大,除非找機會能避開這巡邏的兩個人。楚蕭蹲守在一旁思慮著,仍是沒有想到什麽好的辦法,只得按兵不動。

“哎,要我說,杜侍郎心裏一定不好受,本就是朝中一個文官,臨危受命被皇帝派來咱們這,也明著暗著受了咱們不少氣,你說他怎麽還敢厚著臉皮待在這呢?”一個哨兵倚在長欄上,臉上帶著幾分嘲弄,挑了挑眉,遙遙相望旁邊的同伴。

在這寂靜的夜裏,楚蕭離他們非常之近,他們所說的話,一字一句都落入了楚蕭的耳中。

另一個哨兵輕輕點頭,表示認可,他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文官為將……到底是失了那份志氣,只不過這不是那位來了嗎?杜侍郎可能是瞬間覺得自己的腰板又硬了,有人可以撐腰了吧。真是想不懂,我們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要的也只是一個說法罷了,朝廷怎麽就不懂我們這些兵將的心啊!”說著,還扶著長欄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好似這件事確實是真的打擊到他了。

“誰說不是啊!可憐將軍……唉。”說罷又是一聲嘆息。

楚蕭顰蹙著眉頭,不斷向四周看著,根據他們的對話,她基本猜測到這裏應當是某個國家的軍營駐紮地,只是剛剛他們所提及的話,所蘊含的態度應當是對在位者很不滿,楚蕭剛要探出身子,突然伸手有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將她向後面拖著,楚蕭一時不察,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貨物被拖回了原地。

到了馬車附近,此人才松了手,楚蕭借著那微弱的火光才看清來著到底是誰,只見那右臉上一道狹長的傷疤在這濃黑的夜裏顯得愈加地猙獰了。

楚蕭剛想開口罵他,只見他伸手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眸子裏的警告顯而易見。楚蕭眉一皺,便閉嘴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心底裏被他震懾住,明明她是被他虜過來的,他就是個小人,為什麽她竟會怕他的所作所為。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道:“我是真沒有想到,你逃生的欲望還真的是挺強的嗎?只要有人一刻不在你面前看著你,你就千方百計地想要逃走呢,憑著你這性子,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到時候我也算是做了一趟好的買賣了。”他說著還輕笑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楚蕭瞪大著眸子看著他詭異的笑容,心裏帶著幾分恐懼,十分驚慌地問道。

“你不必需要知道那麽多,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個身份尊貴者的手下玩物。”說罷他上前推了一把楚蕭,押著她向遠處一個營帳走去,邊走邊道:“也是你長得標致,不然我們可不願意千裏迢迢將你運到這兒來,在寒祁附近找個青樓把你賣進去,那也是能換個不錯的好價錢的,只是,現在……我們要拿你換更多的錢。”說著說著,他竟然笑得愈發地狂了。

楚蕭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涼意竄的一下從後脊椎骨直直地戳進自己的心裏,原來他們就是為了倒賣她,只是他們是怎樣註意到她的呢?楚蕭眉頭愈發緊鎖:“你們到底是怎麽發現我的,又是怎麽商量好要把我虜來的。”楚蕭只是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她就成了他們的目標了?

“人總是要活個明白,你說是吧。”楚蕭用眼中餘光看著他,想著只有摸清楚他的手段,才能真正對癥下藥。

“那當然是了,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去典當的那家鋪子就是我們的地盤,我說你可懂了。”說罷,便又是一個用力緊推著,楚蕭踉蹌了幾步,被他推進了營帳裏,只見營帳裏的光線昏暗著,案桌旁有一個人用手支著腦袋雙眸微瞇著,似乎是在閉目養神,楚蕭像是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撞到了獠牙上,渾身上下詮釋著恐懼。

還沒待楚蕭觀察更多,只見此人睜開了眸子,轉頭直勾勾逼視著楚蕭,眸子裏充滿了迷惑,只是這迷惑似乎還有著別的什麽叫楚蕭膽寒,似乎是肅殺!

“你是誰?”他似乎不知道楚蕭的來意,這下楚蕭也迷惑了,剛剛那個人不是說,是他與他做買賣,把她賣給他的嗎?怎麽現在這個人像是滿臉的疑惑,楚蕭瞇了瞇眼,不吭聲。

“滾出去!”他見楚蕭並不言語,以為是軍中的軍妓趁著夜想來惑亂軍心,他一向是看不起軍妓的,更不必說要憐憫她們,他不容反駁的語氣驚到了楚蕭,楚蕭還楞在原地,他難道以為她會願意待在這個吃人的鬼地方嗎?

楚蕭很快便退了出去,只是剛一出來,便見到傷疤猙獰的他守在營帳外,眼神帶著幾分得意,如果沒記錯,楚蕭記得他的同伴似乎喚他阿蘊,這樣一個有韻味的名字怎麽會做這樣的勾當。

“我就知道你會忍受不住逃出來,我可告訴你,你可得好好服侍裏面那位,休想逃走!”他一把揪住楚蕭的衣裳,又在推推搡搡著,楚蕭實在火大,若不是她們給她服了什麽藥丸,哪裏會使得她全身失了真氣,就連對基本的自衛都做不了,楚蕭心裏懷著恨,只得像個待宰的羔羊一般被他再次推了進去。

這下那一推可真是使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啊,楚蕭直接跌在了地上,營帳裏的男人眼神裏藏著幾分殺意,遠遠看來渾身都散發著怒氣,楚蕭匍匐在地上,正努力想要爬起來,只是在將要爬起來的時候又狠狠被靠近的人用力踹了一腳,又傾倒在一旁,軟弱無力。

楚蕭心裏的怒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什麽意思?楚蕭擡起眸子,一副想要撕碎他的眼神竟惹得他輕笑了幾分,“想不到你一個連奴都不如的人竟然還有脾氣,怎麽,做了這種下賤的勾當還想要來博取別人的同情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們這類人的嗎?”說罷還蹲下了身子,擡起他的手緊緊捏著楚蕭的下頜,像是在警告一般:“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覆第二遍,滾!出!去!”說完,松開自己的手。

楚蕭被捏地生疼,只是心裏大概有了幾分的了解,莫不是弄錯了對象?這樣想著,楚蕭似乎有了解脫的法子,靈機一動立馬抱上了他的腳,聲音裏帶著懇切:“我不管你怎麽看我,我現在有危險,求你幫幫我。”

他眉頭一皺,黑眸中盡力厭惡之感:“如果你不想被士兵架出去,我勸你還是自己滾出我的營帳為好。”他根本不為所動。

只是當楚蕭還想開口勸說之時,一個諂媚的聲音揚起:“越岑小將軍,屬下的奴不知怎的竟覬覦上了小將軍,做下如此下作的事,如此深夜,叨擾了將軍,屬下這就帶她回去。”

林越岑一腳踢開楚蕭,垂了眸子淡淡道:“進來,把她帶走!”

這下一個身材魁梧龐大,臉上揚著色咪咪笑的男人微躬著腰,進了營帳,只見他一進來就揪住楚蕭的墨發,惡狠狠道:“好你個小賤人,竟然敢覬覦將軍,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腿。”說罷便要拖著楚蕭出帳門,楚蕭驚叫著,她何曾這樣被人粗魯對待過,頭皮發麻。

“放手!放手!”

“慢著!”林越岑轉身看著,雙眸仍是緊緊皺著,只是說了句:“曾三,這裏可是軍營,在無川這,軍妓是將士們所共有的,你不要太過火,我也不想當著大家的面對你殺雞儆猴!”說罷便用著餘光看了一眼楚蕭,曾三揪著楚蕭墨發的手松開了,楚蕭理著墨發,轉眼就像林越岑看去,帶著幾分憎恨。

林越岑與之對上,眉頭突然緊鎖著,心裏不禁為之一動,她剛剛看他的眼神,那種帶著幾分威懾的眼神怎麽如此的似曾相識。

“出去!”林越岑轉身,淡淡吩咐道。

曾三這下像是得了命令,立馬拉扯著楚蕭要向營帳外走去,楚蕭萬般不願意,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楚蕭扯著嗓子喊著。

曾三見她想將事情鬧大,揚手就朝著楚蕭的臉“啪啪”地甩了幾個巴掌,楚蕭的嘴角很快便溢出血來了,即使是這樣,楚蕭還是沒有放棄掙紮,仍是在喊叫著,曾三實在沒了法子,上前便要捂住楚蕭的嘴,楚蕭只得“唔唔唔”的。

曾三這下要將楚蕭拖走,雙眼上下打量著楚蕭,眼底的欲望不加任何一點的掩飾。

楚蕭感到絕望,微微閉起了眸子。

“慢著。”一記清越的聲音傳來,曾三側過頭看去,收了手,慌忙跪下。

“如此深夜,吵吵鬧鬧的像個什麽話!”季陵瀾白慢慢走進,聲音裏帶著幾分怒火,他剛到無川不久,正是敏感的時候,最擔心軍營裏有著什麽小暴亂,這些是他嚴禁的。

“太子殿下恕罪。”

楚蕭在聽見這個稱謂後,本就低著的頭更低了,整個人緊縮著腦袋渾身微微顫抖著,只怕被季陵瀾白認出來。

林越岑聞聲也是出了帳門,見到太子殿下也是行禮一番,不卑不亢,眼裏倒是沒有半分的諂媚。

“恕罪?你現在知道來請罪了,身旁女子是誰?如此深夜為何在林小將軍營帳旁大聲哭訴?”季陵瀾白聲音淡淡,還帶著幾分關懷的暖意,若不是楚蕭早先知道他是怎樣的為人,怕真的是會被他騙到,還要感慨太子殿下仁德。

只是他想不透,為何季陵瀾白要橫插一手,多管閑事呢?難道他認出她了嗎?楚蕭心裏暗自想著。雙手又是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眉頭緊鎖。

“臣不知。”林越岑根本不願意多管閑事,太子不在朝野而遠赴無川不過就是來收覆籠絡他們這些楚家軍的,剛剛的多管閑事怕是想在他身上挑出什麽錯來。的確,自楚將軍含冤而死後,他確實常向朝中遞折子,申訴心中的不滿,而楚家軍中將士們也是不滿者眾,希望朝廷能給一個解釋。恐怕他林越岑早就成了皇帝和太子殿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季陵瀾白揚臉看向曾三,黑眸中的威懾意明顯,“曾三,你來說。”

“殿下……是,是林小將軍夜深……夜深寂寞,非要扯了這軍妓來服侍他,誰知……誰知這軍妓死活不肯,鬧著,不想鬧出了聲音,驚擾了殿下。”曾三可不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他早就猜到太子殿下要來無川,那就是來尋林越岑的錯處來的,自楚將軍死後,無川駐軍便由林越岑一手掌管,來了個杜侍郎他根本沒放在眼裏,現在可不是將太子殿下給招來了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曾三可從來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說罷便低聲對楚蕭說:“你應和我的話,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楚蕭在心裏輕笑,緊緊咬著牙,她的心裏在交戰著,於公來說這位林小將軍確實是正人君子,根本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可是於私來說,她根本不想被季陵瀾白認出來。

“是這樣嗎?林小將軍?”季陵瀾白一字一句緩緩問道,轉眸看向林越岑,臉上竟然帶著幾分笑意,只是笑裏藏刀罷了。

“臣未做之事臣不認。”林越岑越過曾三直直與季陵瀾白對上。

二人對視,殺意迸發。

“事實並非如此,我並非是軍營中的軍妓,我是被匪徒劫來賣給曾三的!這位將軍是無辜的。”楚蕭緩緩擡頭與季陵瀾白的黑眸對上,瞬時挺直了腰板。

她已許久未曾見到她這個同母異父所謂的哥哥了,實在是有著幾分嘲諷。

季陵瀾白的眸子陡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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