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待價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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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待價而沽
“你把你的練兵訣竅和我說說，你之前提出來的物資要求，我可以做主，給你再加三成！”
“呵呵……”
“五成！”
卡特琳咬了咬牙，報出了一個楊平患無法拒絕的價碼。
自從那天校場演武結束後，卡特琳已經一連纏了楊平患三天了，條件開得是越來越離譜，只為了向他詢問如何能夠短時間內，將人類軍隊訓練成這般模樣。
楊平患都懷疑，自己再拖幾天，或許卡特琳就準備自薦枕席了。
關於練兵事宜，楊平患初時給出的答覆是：無可奉告。
奈何卡特琳不依不饒，她是吃飯跟著，睡覺跟著，上廁所也跟著。
如今他們雙方是正式的盟友，卡特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他的金主，投資人，楊平患總不能動不動，就把墮落之刃的陰寒殺氣威壓放出來，嚇唬自己的盟友，金主吧？
且別看楊平患嘴上說得花花，實則他就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
這幾天有卡特琳跟著，楊平患別說睡覺了，就是撒尿，都得先利用身體速度，拉開距離，快速尿完，再回來。
甭管卡特琳是不是吸血鬼，玉血族，你讓楊平患真當著一位如花似玉，風情萬種的性感尤物面前撒尿，他還真拉不下那個臉。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我告訴你，你們也辦不到。”
楊平患雙手一攤，靠坐在鑲嵌有玉石的椅子上，神情很是放縱，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架勢，純純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對於卡特琳而言，楊平患的這等模樣，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其神情傲然，理了理額頭前，有些淩亂的碎發，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能不能做到，是我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
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盟友，如果連這點事，你都如此推諉，那休怪我們玉血族，懷疑閣下的結盟誠意了。
現在送到的物資，不過才只是第一批，這個時候楊總督你想卸磨殺驢，未免有些太早了一些吧？”
“行行行……你說吧！你想問什麽？我保證知無不言，只是到時候你們行不通，物資可一定得兌現，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價格就按照你剛剛承諾的五成。”
楊平患說到此處，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與狡黠。
“可以！”
卡特琳回答得很幹脆，並一揮手，隔空將書房中的一把椅子挪動到了身後，其雙手撫了一下衣裙，從容坐下，對於楊平患的態度，她沒有顯示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楊平患見此，其身體依舊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手臂微微擡了擡，對著卡特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的新軍其他方面暫且不提，你是如何做到，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絲，沙場老兵才會有的從容與殺氣？”
卡特琳此問一出，楊平患當即便將身體給坐直了。
並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恭維道。
“真是不曾想，似你這般的美人，竟然也是一個懂兵略的。”
神情從容的卡特琳，在聽了楊平患的“誇讚”後，雙眉緊皺，右手下意識的去摸腰間並不存在的配劍，眼睛有意無意的飄了楊平患身邊的墮落之刃一下。
楊平患見此，覺得如果不是卡特琳深知彼此實力的差距，恐怕剛剛他那等明褒實貶的言語一出口，其就會沖上來撕碎了自己。
“說重點，如果楊總督在這麽顧左右而言他，恐怕我不得不考慮，將方才的價碼，降低一些了。”
眼見卡特琳真生氣了，楊平患趕緊退了一步，誰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看，但“錢”的面子，其總要給幾分的。
“玩笑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你們玉血族搗鼓人類軍隊的時間也不短了，軍陣，軍械，或許你們沒有我的花樣多，但是比起精良程度，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次帶來負責押送物資的一千名玉勇劍盾步兵的配劍，我也看過了，雖然我對鋼鐵沒啥太多研究，但是和上陽城的玉勇配劍碰了碰，結果如何，我不說你也清楚，和你們麾下的人類軍隊配劍比，我這上陽城之前遺留下來的玩意兒，連提鞋都不配。”
楊平患說到此處，自嘲的笑了笑，語氣中多了幾分羨慕。
原本臉色有些陰暗的卡特琳，聽到此處，也不緊緩和了許多。
當然，估計卡特琳永遠也不會知道，之所以楊平患拖了她三天才松口，就是因為這個玩笑般的試驗，讓其決定，非得好好再從玉血族身上撈上一筆不可。
見卡特琳沒說話，楊平患又接言道。
“這麽長時間的經驗總結，便是傻子也發現問題所在了。”
“哼！”
楊平患和卡特琳兩人之間的氣氛，剛剛有所緩和，就因為他這一句話，又變得尷尬了起來。
“我說得不是死靈生物和活人之間的分歧，那些都是老生常談了，你我也都改變不了什麽。
再說你們現在都喝羊血了，偶爾吸吸死刑犯的靈魂，我總不能要求你們為了陪養人類軍隊而把自己給餓死吧？
當然我敢肯定，你們玉血族之中，肯定有一些不守規矩的家夥在偷偷吸食尋常震旦百姓的血液，靈魂。”
“楊平患，你莫要胡言亂語，汙蔑我族，我族一向嚴格遵守對龍帝的誓約！”
楊平患這話，乃是觸碰到了卡特琳的底線，此時的卡特琳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起身對著其發出嚴厲而又認真的警告！
面對情緒激動的卡特琳，楊平患反而比之前放松了許多，其看著怒氣沖沖的佳人臉，身體再度靠坐在鑲嵌了玉石的椅子上，一連無所謂的靜等卡特琳的怒火平息。
片刻之後，卡特琳的情緒，方才逐漸的穩定下來，其一撩衣裙，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雖然她並未再發一語，意思卻十分明顯了，就是讓楊平患繼續說下去。
對於她的這種態度，楊平患很是理解，有些事就是只能放在私下裏說，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
一旦窗戶紙捅破了，玉血族根本承擔不起後果，等待他們的，或許比當初的食人魔，下場還要慘。
“別緊張，現在咱們是盟友，你剛剛大張旗鼓的運送了大量物資進入上陽城，現在整個震旦的城主，總督，經略使，龍裔，都知道咱們關系非淺，這個時候如果你們出了事，我一個剛剛上位的總督，就算昭明殿下再是看重我，我也要跟著一起遭殃。
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傻子才會去做，你看我像傻子麽？”
稍稍安撫了一下卡特琳後，楊平患便開始進入正題了。
“當然我說這些，你不要理解錯了，我現在不管你們族內的齷齪事，不等於我認同你們，也不等於我以後不管，這也和你我是不是盟友沒關系。
取決於我這麽做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現在的實力不允許，不成熟罷了。”
楊平患今天是瘋狂在卡特琳的神經中跳舞，反覆挑戰，觸碰卡特琳的底線。
偏偏這種試探程度，每次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卡特琳有火發不出。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要聽人類軍隊的培養秘訣，此事對於他們玉血族也太過於重要了，卡特琳恐怕早早便要拂袖而去，不受這閑氣了。
“你或許會覺得我之前的話，好像是在故意試探你的態度，嘲諷你們，惹怒你。
實則我這只是，為了讓我接下來的話，你更容易明白而已。
你們死靈生物和活人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一點你們玉血族在緩解矛盾上，還是做得不錯的。
但宣傳力度卻不夠，知道你們喝了上千年羊血，動物血的震旦百姓，估計也就是你們各自府邸中的下人罷了。
而這些下人，心智高低不一，在一些人眼裏，喝羊血的你們跟和人血的你們一樣可怕。
兩者的區別就在於，喝羊血的你們，有能力傷害到他們，而且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傷害到他們。
而喝人血的你們，是一定會傷害他們，只要遇見便是你死我亡。
帶有如此高的威脅性，使得你們領地的百姓，不管過了多少年，心裏都沒有歸屬感，安全感。
我相信你們這些年，領地的百姓數量，一定在逐年減少吧？
至於為什麽現在還會有那麽多的百姓，在你們的領地，我現在還推測不出來。”
楊平患嘴上說推測不出來，那也不過是為了拿捏卡特琳神經緊繃程度的客氣話罷了。
一個領地之中的臣民，每時每刻都有人逃往別處，偏偏領地的領導者，出於龍帝的存在，還不能使用一些太過於強硬，血腥的手段，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根據楊平患的推測，暗地裏玉血族為了控制領地內人口流失，強硬，血腥的手段，肯定存在，但為了自家的政治地位和種族利益，這樣的事情一定很少。
此時也是今日卡特琳難得的沈思時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玉血族領地人口問題，比楊平患說得還要嚴重許多。
從幾百年前，他們就除了動用私底下的強硬，血腥手段外，還悄悄從艾辛氏族的鼠人，猴王那裏，長期購買震旦子民，充做他們的領地臣民。
近些年，隨著情況的越來越嚴重，他們已經搭上了暗精船隊的線，從那裏大量購買奴隸，已經不在乎是不是震旦人了，只要是人就行。
看見卡特琳沈思，楊平患知道她已然進入到了自己的節奏當中，其自然要趁熱打鐵了。
“原本領地的臣民，就對你們有恐懼感，你們還一直大力發展軍隊，甚至有一種不惜血本的態度，上層人知道你們是為了要政治地位，底層百姓，還以為你們是想要擴張，一統震旦，背叛龍帝呢！”
“我們……”
卡特琳聞言，連忙想要解釋，警告，卻被楊平患言語給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沒有這個心思，你們如果真有這個心思，都不用龍帝出手，幾位龍子，龍女，就能把你們給滅族好幾遍。
且若是如此，我也不可能跟你們結盟，物資，金錢再好，也抵不過命重要。
但是只有我知道，龍帝知道，少數的震旦高層知道你們的忠心是不夠的，你得讓震旦底層人民知道你的忠心，這樣才能消除他們的恐懼感，才會正視你們對他們的恩惠，才會願意在沙場為你們死戰。”
“唉！這種事談何容易？”
卡特琳自然知道楊平患說得很對，也很有道理，他們自己族內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如何向底層百姓，證明自己對龍帝的忠心，堵住悠悠眾人之口，卻是一點頭緒沒有。
就不說其他明擺著冤枉玉血族的政敵，就是他們表忠心的關鍵人物龍帝，月後，也不是他們的族長想見就能見的。
見不到龍帝，忠心跟誰表，做什麽都豈不是如同給瞎子拋媚眼？
今天的楊平患好像是卡特琳肚子裏的蛔蟲。
其剛剛嘆了口氣，感慨了一下，楊平患便立馬為她推出了後續實施方案。
之所以楊平患如此貼心，完全是看在錢的份上。
別看卡特琳先前嘴上說得好聽，只要楊平患說了，就給再加五成物資，但實際上她和楊平患都清楚，如果楊平患給出的答案，似現在這種無解的假大空，物資卡特琳也會加，但一定不是五成，最多加個一兩成而已。
縮水那麽多，絕對是楊平患所不能容忍的。
“我也知道你們的苦衷，無非就是龍帝，月後，常年住在天宮，過二人世界，就連你們族長，想見他們一面也非常難，覺得自己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處施展。”
楊平患說到此處，卡特琳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楊平患見此，微微一笑道。
“嘿嘿……解決此事，並不難，誰告訴你們表忠心，就必須讓龍帝看見的？
你們的忠心是表給龍帝看的麽？你們是表給震旦天朝的百姓看的。
你們表忠心，就是為了消除百姓對你們的恐懼心理，異樣感，疏離感，這些事龍帝心裏會有麽？
就算你們再強一百倍，龍帝也不會怕你們啊？更不會有什麽恐懼感。
既然是表給震旦百姓看的，只需要這件事足夠光明正大了。
其堂堂正正的程度，可以讓最討厭你們的政敵，都無法跟你們唱反調。”
“如何才能如此？”
卡特琳不得不承認，楊平患的語言煽動力，非常強，其問一出，便已然標志著自己徹底淪陷了。
楊平患的回答，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卻足以扭轉乾坤，振聾發聵，讓卡特琳聽後，雖然他們還沒有開始做什麽呢，就已經贏下了他們玉血族輸了一千年的輿論戰。
“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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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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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校場演武結束後，卡特琳已經一連纏了楊平患三天了，條件開得是越來越離譜，只為了向他詢問如何能夠短時間內，將人類軍隊訓練成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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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卡特琳不依不饒，她是吃飯跟著，睡覺跟著，上廁所也跟著。
如今他們雙方是正式的盟友，卡特琳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更是他的金主，投資人，楊平患總不能動不動，就把墮落之刃的陰寒殺氣威壓放出來，嚇唬自己的盟友，金主吧？
且別看楊平患嘴上說得花花，實則他就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
這幾天有卡特琳跟著，楊平患別說睡覺了，就是撒尿，都得先利用身體速度，拉開距離，快速尿完，再回來。
甭管卡特琳是不是吸血鬼，玉血族，你讓楊平患真當著一位如花似玉，風情萬種的性感尤物面前撒尿，他還真拉不下那個臉。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我告訴你，你們也辦不到。”
楊平患雙手一攤，靠坐在鑲嵌有玉石的椅子上，神情很是放縱，一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架勢，純純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對於卡特琳而言，楊平患的這等模樣，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其神情傲然，理了理額頭前，有些淩亂的碎發，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能不能做到，是我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
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盟友，如果連這點事，你都如此推諉，那休怪我們玉血族，懷疑閣下的結盟誠意了。
現在送到的物資，不過才只是第一批，這個時候楊總督你想卸磨殺驢，未免有些太早了一些吧？”
“行行行……你說吧！你想問什麽？我保證知無不言，只是到時候你們行不通，物資可一定得兌現，也怪不到我的頭上，價格就按照你剛剛承諾的五成。”
楊平患說到此處，目光中閃過一絲貪婪與狡黠。
“可以！”
卡特琳回答得很幹脆，並一揮手，隔空將書房中的一把椅子挪動到了身後，其雙手撫了一下衣裙，從容坐下，對於楊平患的態度，她沒有顯示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楊平患見此，其身體依舊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手臂微微擡了擡，對著卡特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的新軍其他方面暫且不提，你是如何做到，讓他們在短時間之內，渾身上下都透漏出一絲，沙場老兵才會有的從容與殺氣？”
卡特琳此問一出，楊平患當即便將身體給坐直了。
並對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恭維道。
“真是不曾想，似你這般的美人，竟然也是一個懂兵略的。”
神情從容的卡特琳，在聽了楊平患的“誇讚”後，雙眉緊皺，右手下意識的去摸腰間並不存在的配劍，眼睛有意無意的飄了楊平患身邊的墮落之刃一下。
楊平患見此，覺得如果不是卡特琳深知彼此實力的差距，恐怕剛剛他那等明褒實貶的言語一出口，其就會沖上來撕碎了自己。
“說重點，如果楊總督在這麽顧左右而言他，恐怕我不得不考慮，將方才的價碼，降低一些了。”
眼見卡特琳真生氣了，楊平患趕緊退了一步，誰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看，但“錢”的面子，其總要給幾分的。
“玩笑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你們玉血族搗鼓人類軍隊的時間也不短了，軍陣，軍械，或許你們沒有我的花樣多，但是比起精良程度，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次帶來負責押送物資的一千名玉勇劍盾步兵的配劍，我也看過了，雖然我對鋼鐵沒啥太多研究，但是和上陽城的玉勇配劍碰了碰，結果如何，我不說你也清楚，和你們麾下的人類軍隊配劍比，我這上陽城之前遺留下來的玩意兒，連提鞋都不配。”
楊平患說到此處，自嘲的笑了笑，語氣中多了幾分羨慕。
原本臉色有些陰暗的卡特琳，聽到此處，也不緊緩和了許多。
當然，估計卡特琳永遠也不會知道，之所以楊平患拖了她三天才松口，就是因為這個玩笑般的試驗，讓其決定，非得好好再從玉血族身上撈上一筆不可。
見卡特琳沒說話，楊平患又接言道。
“這麽長時間的經驗總結，便是傻子也發現問題所在了。”
“哼！”
楊平患和卡特琳兩人之間的氣氛，剛剛有所緩和，就因為他這一句話，又變得尷尬了起來。
“我說得不是死靈生物和活人之間的分歧，那些都是老生常談了，你我也都改變不了什麽。
再說你們現在都喝羊血了，偶爾吸吸死刑犯的靈魂，我總不能要求你們為了陪養人類軍隊而把自己給餓死吧？
當然我敢肯定，你們玉血族之中，肯定有一些不守規矩的家夥在偷偷吸食尋常震旦百姓的血液，靈魂。”
“楊平患，你莫要胡言亂語，汙蔑我族，我族一向嚴格遵守對龍帝的誓約！”
楊平患這話，乃是觸碰到了卡特琳的底線，此時的卡特琳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起身對著其發出嚴厲而又認真的警告！
面對情緒激動的卡特琳，楊平患反而比之前放松了許多，其看著怒氣沖沖的佳人臉，身體再度靠坐在鑲嵌了玉石的椅子上，一連無所謂的靜等卡特琳的怒火平息。
片刻之後，卡特琳的情緒，方才逐漸的穩定下來，其一撩衣裙，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雖然她並未再發一語，意思卻十分明顯了，就是讓楊平患繼續說下去。
對於她的這種態度，楊平患很是理解，有些事就是只能放在私下裏說，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講。
一旦窗戶紙捅破了，玉血族根本承擔不起後果，等待他們的，或許比當初的食人魔，下場還要慘。
“別緊張，現在咱們是盟友，你剛剛大張旗鼓的運送了大量物資進入上陽城，現在整個震旦的城主，總督，經略使，龍裔，都知道咱們關系非淺，這個時候如果你們出了事，我一個剛剛上位的總督，就算昭明殿下再是看重我，我也要跟著一起遭殃。
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傻子才會去做，你看我像傻子麽？”
稍稍安撫了一下卡特琳後，楊平患便開始進入正題了。
“當然我說這些，你不要理解錯了，我現在不管你們族內的齷齪事，不等於我認同你們，也不等於我以後不管，這也和你我是不是盟友沒關系。
取決於我這麽做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現在的實力不允許，不成熟罷了。”
楊平患今天是瘋狂在卡特琳的神經中跳舞，反覆挑戰，觸碰卡特琳的底線。
偏偏這種試探程度，每次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卡特琳有火發不出。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還要聽人類軍隊的培養秘訣，此事對於他們玉血族也太過於重要了，卡特琳恐怕早早便要拂袖而去，不受這閑氣了。
“你或許會覺得我之前的話，好像是在故意試探你的態度，嘲諷你們，惹怒你。
實則我這只是，為了讓我接下來的話，你更容易明白而已。
你們死靈生物和活人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這一點你們玉血族在緩解矛盾上，還是做得不錯的。
但宣傳力度卻不夠，知道你們喝了上千年羊血，動物血的震旦百姓，估計也就是你們各自府邸中的下人罷了。
而這些下人，心智高低不一，在一些人眼裏，喝羊血的你們跟和人血的你們一樣可怕。
兩者的區別就在於，喝羊血的你們，有能力傷害到他們，而且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傷害到他們。
而喝人血的你們，是一定會傷害他們，只要遇見便是你死我亡。
帶有如此高的威脅性，使得你們領地的百姓，不管過了多少年，心裏都沒有歸屬感，安全感。
我相信你們這些年，領地的百姓數量，一定在逐年減少吧？
至於為什麽現在還會有那麽多的百姓，在你們的領地，我現在還推測不出來。”
楊平患嘴上說推測不出來，那也不過是為了拿捏卡特琳神經緊繃程度的客氣話罷了。
一個領地之中的臣民，每時每刻都有人逃往別處，偏偏領地的領導者，出於龍帝的存在，還不能使用一些太過於強硬，血腥的手段，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根據楊平患的推測，暗地裏玉血族為了控制領地內人口流失，強硬，血腥的手段，肯定存在，但為了自家的政治地位和種族利益，這樣的事情一定很少。
此時也是今日卡特琳難得的沈思時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玉血族領地人口問題，比楊平患說得還要嚴重許多。
從幾百年前，他們就除了動用私底下的強硬，血腥手段外，還悄悄從艾辛氏族的鼠人，猴王那裏，長期購買震旦子民，充做他們的領地臣民。
近些年，隨著情況的越來越嚴重，他們已經搭上了暗精船隊的線，從那裏大量購買奴隸，已經不在乎是不是震旦人了，只要是人就行。
看見卡特琳沈思，楊平患知道她已然進入到了自己的節奏當中，其自然要趁熱打鐵了。
“原本領地的臣民，就對你們有恐懼感，你們還一直大力發展軍隊，甚至有一種不惜血本的態度，上層人知道你們是為了要政治地位，底層百姓，還以為你們是想要擴張，一統震旦，背叛龍帝呢！”
“我們……”
卡特琳聞言，連忙想要解釋，警告，卻被楊平患言語給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沒有這個心思，你們如果真有這個心思，都不用龍帝出手，幾位龍子，龍女，就能把你們給滅族好幾遍。
且若是如此，我也不可能跟你們結盟，物資，金錢再好，也抵不過命重要。
但是只有我知道，龍帝知道，少數的震旦高層知道你們的忠心是不夠的，你得讓震旦底層人民知道你的忠心，這樣才能消除他們的恐懼感，才會正視你們對他們的恩惠，才會願意在沙場為你們死戰。”
“唉！這種事談何容易？”
卡特琳自然知道楊平患說得很對，也很有道理，他們自己族內也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如何向底層百姓，證明自己對龍帝的忠心，堵住悠悠眾人之口，卻是一點頭緒沒有。
就不說其他明擺著冤枉玉血族的政敵，就是他們表忠心的關鍵人物龍帝，月後，也不是他們的族長想見就能見的。
見不到龍帝，忠心跟誰表，做什麽都豈不是如同給瞎子拋媚眼？
今天的楊平患好像是卡特琳肚子裏的蛔蟲。
其剛剛嘆了口氣，感慨了一下，楊平患便立馬為她推出了後續實施方案。
之所以楊平患如此貼心，完全是看在錢的份上。
別看卡特琳先前嘴上說得好聽，只要楊平患說了，就給再加五成物資，但實際上她和楊平患都清楚，如果楊平患給出的答案，似現在這種無解的假大空，物資卡特琳也會加，但一定不是五成，最多加個一兩成而已。
縮水那麽多，絕對是楊平患所不能容忍的。
“我也知道你們的苦衷，無非就是龍帝，月後，常年住在天宮，過二人世界，就連你們族長，想見他們一面也非常難，覺得自己空有一腔熱血，卻無處施展。”
楊平患說到此處，卡特琳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楊平患見此，微微一笑道。
“嘿嘿……解決此事，並不難，誰告訴你們表忠心，就必須讓龍帝看見的？
你們的忠心是表給龍帝看的麽？你們是表給震旦天朝的百姓看的。
你們表忠心，就是為了消除百姓對你們的恐懼心理，異樣感，疏離感，這些事龍帝心裏會有麽？
就算你們再強一百倍，龍帝也不會怕你們啊？更不會有什麽恐懼感。
既然是表給震旦百姓看的，只需要這件事足夠光明正大了。
其堂堂正正的程度，可以讓最討厭你們的政敵，都無法跟你們唱反調。”
“如何才能如此？”
卡特琳不得不承認，楊平患的語言煽動力，非常強，其問一出，便已然標志著自己徹底淪陷了。
楊平患的回答，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卻足以扭轉乾坤，振聾發聵，讓卡特琳聽後，雖然他們還沒有開始做什麽呢，就已經贏下了他們玉血族輸了一千年的輿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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