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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夜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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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料到淵雅一定說服不了冢宰,既已經出現了問題,那律法就必須要修改,淵雅的堅持不過是因為想要維持他父王所在時的樣子,但一味地教化犯人而不從犯人本身的角度去想想,在這件事上根本就站不住腳跟。簡單地說,一個瘋子,你怎麽教他變得正常。

第二日,冢宰就做出決斷上書了,昭陽蓋了了禦印後便撒手不管事了。

聽青衫說初赦確實有效的遏制住死刑的濫用,各州也開始實施新的律法了。

只能說絕不能低估玉座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

“這是道州呈上來的”青衫伸手將奏書遞了過來。

昭陽忙著看手中的上奏,頭也不擡地伸手去接,沒接到奏書反而一不小心觸碰到了青衫的手。

昭陽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她擡起頭,接過奏書:“抱歉,沒註意”

“我不在意這個”青衫很自然地收回手。

昭陽的視線跟著青衫的手一同落下,低著頭問了一句:“你習武了?”青衫掌心有繭,那個位置只有長期握劍才會留下。

青衫“嗯”了一聲,“剛進國府的那會,比較清閑,空的時候讓麓林教了我幾招防身,後來也習慣了每天練幾下”

昭陽點點頭,說了句“會一點武也是好的”就沒在問下去。

青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剛一坐下,就聽見昭陽咦了一聲,接著低聲笑了起來,“怎麽了”青衫問道。

“也只有道州老老實實的將死忙的數目報上了,不知道是那個道州侯太老實還是牧伯太厲害了。”

雖說長夷讓各州統計了死亡數目報了上來,但由於死的人太多了,光是死在妖魔手上的就不計其數。為了在王心中留下好印象各州候都是減了數呈上來的。長夷即使知道卻無可奈何,畢竟這個數字本就不好統計,他們大可以這個理由退脫掉。

而且說得難聽點,死都死掉了,花人力和財力統計這些數字有何意義,難道對著數字默哀麽?有這會子閑工夫,還不如去多救些人,幫助那些活在世上的人。

所以除了英漓在的均州,也就只有道州呈了真正的死亡人數上來。

“道州侯是賀溯的人。”青衫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端了茶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

昭陽斂了笑意:“你怎麽知道的?”

“不止我知道,只要是在國府任職的都知道,當時賀溯逼位,在他身後做後盾的就是道州侯,道州離朔州最近,道州一旦舉兵,任何一州都來不及趕過來增援,再加上冢宰默認,均州和茅州攔在中央。大司寇也只有認命的份。”青衫見昭陽微皺眉頭繼續解釋道,“英漓那時剛上任,再加上最後並沒有真正的舉兵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青衫知道昭陽現在所掌握的信息無非是來自英漓。所以難免會有遺漏,畢竟英漓在牢中關了一年,放出來後就立馬離了內朝,趕去均州上任了。

也就是說道州侯不是老實而是有恃無恐了,他的後背可是有監國的太傅做靠山,不過州侯的事現在還不急著處理,昭陽放下奏章,手舉過頭,舒展了下身子:“道州侯算是三屆元老了吧。”

“他可不止是三屆元老,有一件事昭陽你可能不知道,前任劉王曾經在和州侯底下做事”青衫道。

昭陽楞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側頭靠在支起的右手上:“難怪。”她要是助露峰的話,於情於理,都不會撤了道州候的。“說起來,祝章的底細你查清楚了麽?”

她曾細細地問過劉麒,他從離開芬華宮到找到她一路上所發過的事情。她怎麽都覺得她在玄英宮遇害的事情與祝章脫不了關系。但祝章有不在場的證明,那個時候他一直跟在劉麒身邊,而她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他是大司寇的人。”青衫頓了頓,提議道:“需要我把他從臺輔身邊調走麽?”

“不用了。”昭陽搖了搖頭,“免得打草驚蛇。”

“好。”青衫點頭應下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昭陽起身,望向窗外,“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青衫拱手:“臣告退。”

等青衫離開後,昭陽便招了司裘來,服侍著她睡下。明天就是即位典禮了,終於又能見到他們了。這麽想著的昭陽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叫醒昭陽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揉了揉眼睛,剛掀開被子下床。司裘們就捧著衣服,端著洗漱用的東西推門進來了。

昭陽打了個哈欠,張開手,就有幾個司裘上前替她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因為是即位儀式,所以要盛裝出席。大裘是王的第一禮服,章靈是象征最高地位的標志,黑色的禮服上繡著極盡奢華的刺繡—龍。裏裏外外也不知道套了多少件,昭陽只覺得穿了這麽一身衣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真是要命。

清露自個摸著昭陽的喜好,準備都是些絢麗華貴的首飾。昭陽看著在她身邊一字排開的胭脂水粉王冠發飾,估摸著沒一個時辰是弄不好,就任由著司裘們上下忙活,盯著鏡中發起呆來。

由儉入奢易,現在的她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開始各種別扭不習慣她人服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能淡定地接受了。原本養成的早起習慣,也因為時常熬夜顛倒時差而開始有賴床傾向了。

她以為她不會喜歡這一切,可事實上她已經享受上了,玉座帶來責任的同時,也一並來的權利和金錢。她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游走,若是一個不小心,會就此迷失自己吧。

“主上?主上?”清露的呼喚將昭陽的思緒拉回,昭陽回過神。

“啊?”

“主上,已經好了。”清露退到一旁,跪在地上:“吉時已到,臺輔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那是宮殿內長長的一條路,兩邊跪著侍衛,昭陽走在正中間,身後跟著劉麒,氣氛莊嚴肅穆。

昭陽側頭低聲道:“劉麒,走上前來吧。”見劉麒猶豫,她又重覆了一遍,“上前點吧,劉麒。”直到劉麒往前走了幾步,昭陽才微笑地轉過頭不再說話。

既然互為半身,怎麽能不一起承擔。走出宮殿的那一刻,視線一下子開闊起來,白石階下整齊地列隊而立的是穿著黑色鎧甲的禁軍,和穿著黑色官服的官員,黑色的龍旗隨風飄揚。位於國府和舉行慶典用的正殿中間的大廳廣場上,擠滿了人群,他們一看到昭陽出現,便高興地歡呼起來,聲音從遠處傳來,傳到昭陽的耳朵裏。

聽到百姓的歡呼聲,昭陽只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些。

完成即位儀式後,昭陽立馬折回宮殿。看到殿中的幾人,露出微笑:“遠道而來,一路辛苦,延王,延臺輔,塙王以及景王。”

僅僅是問了聲好,昭陽便要忙著去接見他國使臣,延王他們會有專門迎接貴賓的官員招待。只有等昭陽見完了所以使臣才能再去找他們。

奏國來的是奏國的太子和公主,公主是個看起來很活潑的女孩子,至於太子,他的樣子讓她覺得有點熟悉,卻完全不曉得這種熟悉感是從哪來的。因為要接見的人很多,收了賀禮後,也沒能多聊幾句。

恭國來的是供麒,一個長相憨厚的麒麟,送了賀禮之後便告辭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他國官員了。

延王一行人被安排在內殿,昭陽進門的時候,他們正喝著茶聊天。見她進來,起身向她打招呼。昭陽走上前去,一一回了禮,本著尊老愛幼的想法,對尚隆做了個請的手勢“延王,請上座吧。”

尚隆站在原地未動,一板一眼道:“你是主,我是客,還是劉王你上座吧。”

昭陽也不客氣,擡腳就坐了上去。都大家都落座後,尚隆才向昭陽介紹說:“這是景王,赤子。”

赤子?啊,她想起來了,尚隆曾經說過,景王是胎果,赤子是她在這的名字。人如其名,景王有著一頭紅色的長發,看起來17.8歲的樣子。聽說她一人就平定了內亂,清理的內朝。不過是個高中生,能做到這種程度,著實不簡單。

昭陽微笑以對:“景王,你好。”

陽子此次是受延王邀請而來的,延王的意思是想介紹劉王給她認識,說她們兩一定聊得來。可她看端坐在上位的劉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從容優雅的氣質,一副王高高在上的樣子。對延王說的她兩合得來產生了懷疑。

而正當她這樣想的時候,劉王揮手讓侍女都退下了。緊接著她起身走到塙王面前,極為豪爽的拍了下塙王的肩膀,來了一句:“喲,祿清,好久不見啊!”

塙王絲毫沒在意地回道:“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這轉變也太快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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