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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昭陽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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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漢宮內

“劉王已經即位了。”利廣一邊說著一邊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賀禮了”

“沒想到會這麽快就選出來了”坐在一旁的英清君利達接道,“這才一年的時間。”原本他們都以為至少要兩三年的時間。

“這不是好事嘛,聽說是個女王呢。”文姬越過桌子朝父親探出身子,“我來做慶賀的使節,拜托您!讓我去吧!”

宗王先新笑著沒有回答,反而將視線轉向自己的小兒子利廣。他這個兒子雖然浪蕩了點,消息卻很靈通,看他從容地坐在那裏,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我聽說,延王是打算親自去了,景王也一並會去。晶珠似乎也有這個打算。還有就是連塙王也是準備親自拜訪的。”

“好大的排場。”文姬驚嘆道,“劉王到底是什麽來頭。”

“據說在成王之前是在玄英宮內任職小官。”

小官……聽到這個,在場的人全都睜大了眼睛,那是燕朝裏最低等的職位,說白了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倒不是看不起這個職位,只是很驚訝劉王以前會是幹這個的。

“延王我能理解,畢竟是出自自己的宮中,怎麽說也得去慶賀一下。以晶珠的性子,大概是想跑過去先訓一頓再說。”利達有些費解,“只是景王和塙王,我就不明白了。”

“延王曾經幫助過景王,結伴而行也勉強說得通。”利廣補充道。

“塙王呢?”這會開口的宗後妃明溪,“巧國離柳國那麽遠,塙王會親自去,很奇怪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親自去?”先新問利廣。

“那倒不用,我是覺得昭彰能去就再好不過了。”利廣停了下,繼續說道,“不過考慮到昭彰的身體,還是由我和大哥去比較適合。”

“你好狡猾!”文姬大喊不服,“明明我比你去更合適。”

“父王在問我的意見。”利廣雙手一攤,“我當然是要推薦我自己。”

文姬“哼”了一聲後,突然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狡詐的笑:“二哥,還記得一年前我幫你逃跑,你許諾過我一件事情嗎?”

還沒等利廣回答,就見利達佯怒:“好啊,原來那次是你幫他跑出去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文姬吐了吐舌頭,“反正也攔不住,我要是不幫他,今天怎麽能拿到使節的這個差事。”

“說的也是呢。”

看著利達和文姬倆兄妹一唱一和把利廣堵得無話可說的明溪笑著點頭:“既然答應了文姬,你也沒什麽好不服氣的了,就這麽定了。”

“那真是可惜了。”利廣低喃道

芬華宮內

“當初的那件事情其實並未掀起什麽大波,除了大司寇,估計沒幾個人會記得,一下子也不會把你們兩人聯系起來。就算是知道,頂多在背後議論。你的戶籍在我這,也不會有人敢來查,你就放心大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只是記得,諸事小心。”青鳥轉達完英漓的話,啄了啄自己翅膀下的羽毛。

昭陽從錦袋裏掏出銀粒正要餵,就聽見角祝的聲音:“主上,有人來了。”

“恩”昭陽將銀粒拋回袋中,起身把青鳥關進籠子,接著坐到梳妝臺前。等她做完這些就有女官拉門進來,跪在一旁。

“主上,朝士青衫求見。”

“叫他進來吧。”昭陽懶洋洋地說道。

一說完,就有人低著頭從門後進來,在距離昭陽兩丈遠的地方跪下:“下官青衫拜見主上。”

“起來吧。”昭陽隨意地揮了揮手,隨後就讓女官退下了。等女官離開後,她才微笑著說道:“青衫,許久未見。”前兩天剛到芬華宮,她面前就黑壓壓地跪了一片。將即位典禮的事情全權交給冢宰後,她就離開了,也沒來得及找青衫和麓林。今天總算找到了機會。

“主上。”青衫畢恭畢敬地叫道。

“私底下就叫我昭陽好了。”昭陽語氣一轉,“還是說,因為我當了王,你就要跟我劃清界限。”

青衫猶豫了片刻,最後朝著昭陽拱手施禮:“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昭陽。”

“這就對了,這幾年,你和麓林還過的好麽?”昭陽上前扶起青衫,語氣變得柔和。

“也就這樣。倒是昭陽你,在外面過得怎麽樣?我們都很擔心你。”青衫面露憂色。

“馬馬虎虎吧,總之都熬過來了,現在活著站在你的面前。”

青衫點了點頭,這才問起了正事:“我聽說你把大權都放任給了冢宰,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英漓說你和他都在冢宰手下做事,你應該了解冢宰的為人吧。”昭陽瞥了一眼青衫,“英漓說可以信,我就信。”冢宰的能力強,品性也好,就是膽量小了些,所以他才不敢接受偽王一職。

“我不是擔心冢宰會出什麽亂子,只不過最近兩天已經有些不好的傳言了。”

昭陽不在意地問道:“什麽傳言?”

“說你游手好閑,貪圖玩樂。”

“這也是實話,這兩天我的確很閑,什麽事情都交給冢宰做了。”剛說完,昭陽就見青衫抿著嘴皺起了眉頭,她笑了起來:“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麽可能什麽事情都不做,現在只不過裝裝樣子而已。”

青衫立馬反應過來:“你是想演一出戲?”

“恩”昭陽點點頭,“所以還請你配合我,麓林那邊暫時也要靠你聯系。”

“好,我知道了。”

閑聊了一會後,青衫就起身告退了,一出門迎面就遇上太傅賀溯。

“拜見太傅大人。”青衫稽首道。

賀溯淡淡地掃了一眼青衫,“恩”了一聲與他擦身而過。青衫回望了一眼,眸色微沈,這個男人,很難對付。

青衫前腳剛走,後腳女官就來報太傅賀溯求見。她還沒找他,他倒先找上門來了,昭陽頭疼地捏了捏鼻梁,要說她現在最怕的,也就這個太傅了,畢竟他可是把上一任劉王逼退位的。以前他藏鋒斂銳退居太傅,現如今即已經暴露就完全沒有必要再遮掩。這時候他要是再收斂鋒芒,反倒讓人覺得他居心不良。

百官至今對太傅的所作所為褒貶不一,有人說他謀逆犯上,也有人說他功大於過。昭陽倒是覺得太傅這份當斷則斷的魄力著實讓她欽佩。如果他是站在她這邊的,那就好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怎麽把自己放在一個能跟他平等談判的位置。昭陽打起精神,讓人叫太傅進來。

不多時,賀溯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如墨的頭發簡簡單單地束起,未著任何配飾,一身深黑色的長袍,腰間配有珠帶。與昭陽當初見他的樣子並無多大變化。他在昭陽面前站定,從容不迫地跪到地上,俯下身子:“臣賀溯拜見主上。”

昭陽盯著他看了一會,才緩緩地開口:“太傅,起來吧。”

賀溯知道昭陽這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只不過這種伎倆實在小兒科了點,他面色如常的站了起來。昭陽也沒期望這樣就能鎮住賀溯,趁他還沒說話,先發制人:“太傅來的正好,我閑來無事寫了些東西,還請太傅幫著瞧一瞧。”說著,抽出壓在最底下的一張紙推了過去。

紙上清清楚楚地列出了官職在大夫以上的人,冢宰的人顯然已經標出來了。如今能參加朝議的,除了冢宰,就剩下他和淵雅的人,再有就是一些不站在任何人一邊。這是在逼我把自己的人給劃出來,賀溯掃了一眼並未動手,而是像第一次見面那樣直直地望向昭陽。但昭陽卻不像以前那樣躲避他的視線,反而沒有絲毫畏懼地回望著,似乎是在與他較量著。

這麽多年未見,眼前的女孩變了許多。當初的她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現在,她也學會了掩藏,眼底暗光流動。這種棋走險招,直接卻讓人無可奈何的法子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裏學來的。

他若不寫顯得他另有圖謀,寫不全,她大可以把剩下的人全部劃到淵雅那邊去。賀溯冷笑了一聲,居高而下,氣勢凜人:“主上倒不像傳聞那般無所事事。”

“讓你失望了。”昭陽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不,我反而更加期待了。”賀溯刻意地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主上,這麽逼臣,就不怕我把你也逼下位麽?”

“怕,當然怕,你做太傅這麽多年,手中卻依舊握著實權”昭陽直起身子,雙手相握放在桌上,“但你有後手,我自然也有後手。”否則她怎麽敢這樣的跟他叫板,她身後可是有雁做後盾的。

“還有,那件事情若是沒有冢宰點頭的話,你也鬥不過大司寇淵雅的吧。”昭陽繼續說道,淵雅和賀溯手中各自握著兵權,但武器調動權卻在冢宰手上。這也是淵雅為什麽反抗不了的原因,他不敢私自調用冬器,背上謀反的罪名。

賀溯走到桌邊,修長的手指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說道:“你想利用我。”

“恩,利用你對付淵雅。”昭陽承認地異常爽快,若她苦守著冢宰一黨對付他們兩,難保他們兩個不會聯合起來。所以她在賀溯和淵雅之間選擇了一個,至少現在看來,淵雅是無能,賀溯還有愛民之心。

賀溯淺淺地笑了起來,那一笑瞬間融化了他臉上的冰冷:“你就這麽相信冢宰。”

“我若排除了所有其他的選項,那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思議,它就是真相。”

看著昭陽在他的壓迫下,依舊淡定自如地坐在那裏,賀溯覺得這個王在氣勢上絕不會輸給別人,他放下筆:“主上,請看吧。”

見賀溯放下姿態,昭陽知道這個聯盟算是達成了,她拿過紙粗粗看了一眼:“對了,明日的朝議,三公也會同在吧。”

“是。”

“那就請太傅提議‘殺人者以重罪’的初赦吧。”昭陽說道,“畢竟我是要裝昏庸,等著別人上貢呢。”所以太傅你既然已經這麽高調,就再過分點吧,把她的光芒全部掩蓋過去,她才好在背地裏搞小動作。

“臣知道了。”賀溯拱手,“如果主上沒其他什麽事的話,就容臣先告退了。”

昭陽“恩”了一聲,卻在賀溯轉身走了幾步後突然開口問道:“賀溯,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說動助露峰退位的。”她相信,助露峰絕不是因為怕賀溯反了他才退位的,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他怎麽會不放手一搏。

賀溯沒有回頭,只留了一句“等主上您到了那個時候,就會知道了。”便走了。

她可是還要活好久的,怎麽可能給他機會,真是吊她胃口。說實話剛才昭陽其實很緊張,尚隆雖然也會有正經嚴肅的時候,但昭陽認識了解他,也就沒那麽害怕,賀溯跟他是不一樣。不過越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輸了陣腳,她可是把能用的心裏戰術都用上了。電視劇還真是沒白看,昭陽輕笑了一聲,低頭看起手中的紙來。

六官只中天官長和春官長是賀溯的人,冬官長是冢宰的人,剩下的都是淵雅的人。再往下就覆雜多了,畢竟大夫以上官員調動是要直接經過王審批,大夫以下是要經過冢宰審批並上報的。就像秋官長以下的並不都是淵雅的人,英漓也曾在淵雅手下任職。禁軍之中也有賀溯的人。

之所以將六官中重要的職位交給淵雅安排,只能說助露峰即使身為王也躲不過親情倆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昭陽身上的罪名之後會解釋的,現在基本還都處於觀察期。

一般百姓不會知道王到底是誰,前文也有過解釋。原著也有說道過,知道一個王的名字,已經是站在可以知道的高度了。比如說尚隆知道劉王助露峰的名字,利廣就大致猜到他的身份了。

再來也不是只有昭陽叫做昭陽,所以英漓才會說一下子也不會聯系再一起。

很抱歉任性地斷更了那麽多天,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進入了倦怠期,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勁來。有好多東西想學,翻了幾頁就扔一邊了,哎╮(╯▽╰)╭。這幾天準備重新打起精神,就讓榜單督促著我碼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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