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歲月，最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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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歲月，最是無情
轟隆隆的震響在整個空間內浮現，透過鬥笠人此時所在的魔鏡空間，傳導到一個又一個的鏡面之中，震蕩一個又一個的空間。
數之不盡的魔鏡空間，在這一刻都齊齊震蕩，波動不停，仿佛天塌地陷，又似乾坤倒轉，讓人在一瞬間渾渾噩噩，大腦一片空白。
即便是早有準備的周將軍等人，在這一刻也處於失神的狀態。
回過神來後，眾人都心有餘悸，按照中樞智能的說法，這還是因為他們身上有戰甲，層層疊疊的防護，所以只會產生瞬間失神，若是沒有戰甲，那剛才震動整個空間的力量就會作用在他們的身上。
那股力量之強大，即便是周將軍全力催動的混沌卵也無法抵抗，怕是一瞬間就會徹底的崩毀。
前方投影的光幕震蕩不休，一片花白的色彩讓眾人無法觀測到其中的狀況，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焦慮。
“應該沒有問題吧？”秦夜皺眉道：“這麽強大的力量……而且是有九成八以上的可能……”
“我也不清楚。”周將軍搖了搖頭道：“雖然和他戰鬥了很長時間，但對於他的力量，對於他的承受力，他的底蘊底牌，這些情況我統統不了解，不過，想來他也活不下來。”
“若是承受這種力量都能活下來，那他即便是硬挺著我們的攻擊打，也必定安然無恙。”
“在之前的交戰之中，他有明顯的躲閃行為，顯然應該是不具備這樣的防禦能力。”
“唯一需要顧忌的是他有什麽底牌……”
閃著藍光的攝像頭飄蕩了過來：“不用太過擔心，對方即便是有底牌，在那一炮打出之後也很難用出，即便是用出了也絕對會處在重傷狀態……通過計算，對方即便是存活，也不是你們全盛時期聯手的對手。”
秦夜眼皮一跳，怎麽聽這攝像頭的話後，反而感覺更加擔心了？
這丫的話真的是安慰？不是，絕對不是！
蕭讓宇幾人的臉色也有些古怪，機器人的話確實沒讓他們產生一點的安心效果。
就在此時，那白茫茫的一片消散，投影重新映照出那片空間內的場景。
眾人一眼便看到在半空中站立的唐天樓，看著他毫發無損的樣子，不由的松了口氣。
最初知道這個計劃的時候，大家都心中一緊，因為作為誘餌的唐天樓很可能會死，即便是成功了也有可能會死，如今看到他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蕭讓宇心中稍安，思量道：“這次的考古雖然磨難重重，但總的來說，還是很成功的，接下來……”
念頭戛然而止，他霍然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投影中的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裏，一個渾身起伏著青黑色霧氣，渾身處處是破碎崩壞的痕跡，頭頂上的發淩亂不堪，毫無秩序，坑坑窪窪仿佛被狗啃過一般。
雖然那一直戴在頭上的鬥笠不見了，但是蕭讓宇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他，就是那個鬥笠人！
他，還沒有死！
“中樞，對方現在的實力是什麽程度？”
蕭讓宇猛然開口，攝像頭上藍光急速的閃爍著，兩秒後：
“滴滴……經計算，對方的實力處於半神之列，並非你們單人能應付，滴滴……警告，請湊齊人員，恢覆力量，再進行前往戰鬥……”
“該死！”
蕭讓宇、秦夜、周將軍等都是面色驟變，不約而同的向前邁出一步，想要立刻跨越空間過去，但他們現在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快，大家重新建立空間聯系，空間網格。”蕭讓宇立刻道：“中樞智能，還請你幫助我們。”
“滴……沒問題，不過需要耗費時間……在這之前需要他自己能夠撐住。”中樞智能平靜的回答。
秦夜深吸了口氣，體內的古物虛影不斷的震蕩：“天樓……一定要撐住啊！”
……
“活下來了……”
鬥笠人顫巍巍的動了動，那殘破的手掌緩緩的上臺，似乎想要摸摸頭上的鬥笠，但挪移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沒有了啊……它也徹底的碎了。”
鬥笠人嗓音沙啞，面色似哭似笑，整個人仿佛一個受到巨大打擊，精神失常的人一般。
“幸運的是，我還活著，還有很多的力量……鬥笠的破碎，是值得的！”
鬥笠人眼中猛地浮現出一縷血色的光芒，他緩緩起身，緩緩站起，看著前方的唐天樓，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神色：“哈哈哈，你的算計很好，很是精妙。”
“但，我還是活了下來，而且還有著頂尖半神的力量！”
鬥笠人身軀活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自然，已然沒有了剛才那種上銹機械般的滯澀感。
“我知道你擊殺過半神，若是想來殺我，你可以試試。”
說這話，鬥笠人再度向前邁了一步，虛空中點點漣漪蕩漾而起，一股股強烈的波動向著周遭奔湧，風暴憑空而起，聯通上下，如同海面的龍卷風一般，仿佛是在昭示著鬥笠人的強大一般。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唐天樓看著鬥笠人，神色平靜：“即便是現在的你，我也不是對手，若是此時向前，只怕還會被你輕松的擊破抓住。”
鬥笠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嘴角微揚，露出一臉驕傲的神色：“你知道就好。”
“不過……現在的你也沒有了滴血重生，一縷氣息便能覆活的能力了吧？”
唐天樓看著鬥笠人道：“雖然在你的鬥笠、奇物和魔鏡空間的幫助下活了下來，但如今你恢覆能力，已然大不如前。雖然你的力量和實力還在大多的半神之上，但是你此時的精神和身軀的本質，甚至連一個超凡六階都不如。”
“現在的你，才是真正能被殺死的。”
隨著唐天樓的話語，鬥笠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慌亂和危機感。
快點殺死他，一定要快點殺死他！
他的直覺，他的感知都是如此的告訴他，仿佛不快點殺死對方，就要有致命的威脅一般。
鬥笠人當即動身，便要瞬間將唐天樓斬殺，甚至不去管國主的命令，要讓唐天樓灰飛煙滅，化為最基本的粒子才行！
“而我，恰好有這種手段。”
最後一句話吐出，唐天樓手中一個圓盤浮現出來，那圓盤稱青灰色，上面刻著繁覆的花紋。在圓盤中心，三根指針轉動不停，而在外側則刻著山川河岳，鳥獸蟲魚，還有十二個符文分別列於十二個頂點上。
刷！
萬丈光華從圓盤之上迸發，照耀了整個空間，那飛速接近唐天樓，想要迅速轟殺他的鬥笠人，猛人在天空中凝滯了，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這一刻，他的思維他的念頭，他體內的能量，他構造渾身的各種微粒和波動，也全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時間，在他的身上凝滯了。
圓盤的光華收斂，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鬥笠人身上，那原本活動的指針，也已經停止了。
唐天樓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將數萬道夢身的力量註入手中圓盤，這才能發揮出凝滯鎮壓鬥笠人的力量。
而這圓盤便是唐天樓的底牌，是他花費了大量的功勳兌換的傳說級秘寶——歲月輪。
在這歲月輪的最核心處，刻著一行小字——歲月，最是無情。
這件秘寶可以說是唐天樓目前能使用的極限，還是在化夢神通的配合下能使用的極限，雖然即便如此也不能發揮出歲月輪的最強力量，但對於已經重創的鬥笠人還是夠了的。
“這，才是我給你準備的最後一擊！”
唐天樓眼中浮現出一絲喜悅，計劃，成了！
他在夢境中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在一次次的推演中不斷的進行分析改良，才找到了幾種獲勝的辦法，其中最為保險，最穩定的便是剛剛施行的計劃。
沒有之前一系列準備，將鬥笠人削弱到了極限，即便是歲月輪也無法奈何他。
他頭上戴著的鬥笠，和那青黑色的光芒，可不是擺設。
唐天樓喘了幾口氣，恢覆了體力和狀態，看著鬥笠人，輕輕搖動手中歲月輪。
嘩啦啦的聲響驟然降臨，之間那凝滯的鬥笠人寸寸斷裂，如同風化後被微風輕拂便化為齏粉的巖石一般，徹底的崩碎毀滅，連自身的一丁點氣息也沒能劉存下來，完全的消失了。
正如歲月輪上那行字，歲月，最是無情。
這股無情的力量，可以抹消磨平改變許多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東西。
雖然存在時光歲月無法摧毀破壞的人與物，但鬥笠人明顯不是。
而隨著鬥笠人的徹底消散，唐天樓面前的面板瘋狂的跳動著，一道道夢境之力不斷的補充著，讓他在之前大量消耗，逐漸見底的夢境之力又再次充盈起來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坐在空中，放松下來後，精神上的疲憊頓時湧了上來，讓他有一股想要休息，想要睡覺的沖動。
“現在可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呢。”
唐天樓想到秦夜等人，打起精神來：“最後的收尾還沒完成啊！”
……
扶方國內。
扶方皇宮的後方，扶方國王的寢宮附近，有一座高大的白塔，那是今年剛剛蓋好的，是扶方國上下所支持的。
這座高塔建成之日，扶方國內歡聲雷動，都雀躍不已，扶方國的皇室和那些大臣更是每個月都要視察這白塔內的情況。
可以說，如今這白塔對整個扶方國來說，是最重要，最受重視珍視，沒有之一。
扶方國主在自己的寢宮內歇息，看著一旁的投影上顯露的種種消息，上面是有關世界各處，還有國內各地的信息政策，其中有好有壞，而這國王就如同一塊石頭，一般，無論看到的是好是壞，臉色都沒有半分的變化。
過了一會，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外傳來，隨後敲門聲響起，他揮了揮手，門打開，一個身材雄壯的男子跑了進來，言語中帶著慎重和一絲慌張：“國主，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國主平靜的道：“咱們活了這麽多年，經歷過了風風雨雨，見過的事情多了。這個紀元已經是最後一個紀元了，人族沒有任何機會了，度過了這個紀元，我等就能真正的屹立世間。”
“如今這個紀元，人族神話不過十人，就算有隱藏也不過二十。再大的事，還能有咱們在幾十萬年前沈眠前的大戰大？”
“經歷過那麽多的風雨了，也該穩重一些，更不必慌張。”
“當年我們受了那樣的創傷，承受了真神一擊，也在這個紀元活過來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那壯漢深吸口氣，對著國主拱手道：“是屬下過於慌張了。”
“只是，白塔之中，葉邊徹等人的魂火熄滅，寄托物崩碎破裂，化為了齏粉。”
“哦……嗯！？”國主面色猛然一變，謔的起身，隨後身影直接消失。
壯漢眼中浮現一絲茫然，隨後恍然大悟，連忙沖出寢宮，匆匆趕往白塔。
白塔之內，國主負手而立，那原本如頑石一般不變顏色的面孔，此時深深皺起了眉頭，攔著身前的祭臺。
祭臺之上，一根根蠟燭整齊的排列著，燭火平靜的燃燒著，而下方的蠟燭卻沒有絲毫的縮短，也沒有一滴蠟油從上留下。
而在每一根蠟燭的後面，或是令牌，或是玉佩，或是石人，或是劍鞘……種種不同的器物擺放其上，仿佛那些蠟燭就是為了這些器物而燃燒的一般。
可是，就在這整齊無比的祭壇上，出現了幾個豁口。
幾根蠟燭，熄滅了，並且蠟燭本身也只剩下最後的不到一寸的長度，而這些蠟燭後面，則是一片灰敗的粉塵。
國主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默然無語。
片刻後，雄壯男子跑了過來，沖著國主躬身行禮：“國主，我等……”
“是我小看了這個紀元。”
國主的聲音緩緩傳出：“我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將他們殺的如此幹凈，即便是上個紀元也沒人能做到。”
“我們蘇醒的太晚了，對如今的人類情況也不太了解。”
“我原本以為所謂武聖劍神鬥神之流，都是這個時代的人的吹噓……”
“現在看來，倒是我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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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早有準備的周將軍等人，在這一刻也處於失神的狀態。
回過神來後，眾人都心有餘悸，按照中樞智能的說法，這還是因為他們身上有戰甲，層層疊疊的防護，所以只會產生瞬間失神，若是沒有戰甲，那剛才震動整個空間的力量就會作用在他們的身上。
那股力量之強大，即便是周將軍全力催動的混沌卵也無法抵抗，怕是一瞬間就會徹底的崩毀。
前方投影的光幕震蕩不休，一片花白的色彩讓眾人無法觀測到其中的狀況，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焦慮。
“應該沒有問題吧？”秦夜皺眉道：“這麽強大的力量……而且是有九成八以上的可能……”
“我也不清楚。”周將軍搖了搖頭道：“雖然和他戰鬥了很長時間，但對於他的力量，對於他的承受力，他的底蘊底牌，這些情況我統統不了解，不過，想來他也活不下來。”
“若是承受這種力量都能活下來，那他即便是硬挺著我們的攻擊打，也必定安然無恙。”
“在之前的交戰之中，他有明顯的躲閃行為，顯然應該是不具備這樣的防禦能力。”
“唯一需要顧忌的是他有什麽底牌……”
閃著藍光的攝像頭飄蕩了過來：“不用太過擔心，對方即便是有底牌，在那一炮打出之後也很難用出，即便是用出了也絕對會處在重傷狀態……通過計算，對方即便是存活，也不是你們全盛時期聯手的對手。”
秦夜眼皮一跳，怎麽聽這攝像頭的話後，反而感覺更加擔心了？
這丫的話真的是安慰？不是，絕對不是！
蕭讓宇幾人的臉色也有些古怪，機器人的話確實沒讓他們產生一點的安心效果。
就在此時，那白茫茫的一片消散，投影重新映照出那片空間內的場景。
眾人一眼便看到在半空中站立的唐天樓，看著他毫發無損的樣子，不由的松了口氣。
最初知道這個計劃的時候，大家都心中一緊，因為作為誘餌的唐天樓很可能會死，即便是成功了也有可能會死，如今看到他還活著，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蕭讓宇心中稍安，思量道：“這次的考古雖然磨難重重，但總的來說，還是很成功的，接下來……”
念頭戛然而止，他霍然起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投影中的一個角落。
在那個角落裏，一個渾身起伏著青黑色霧氣，渾身處處是破碎崩壞的痕跡，頭頂上的發淩亂不堪，毫無秩序，坑坑窪窪仿佛被狗啃過一般。
雖然那一直戴在頭上的鬥笠不見了，但是蕭讓宇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他，就是那個鬥笠人！
他，還沒有死！
“中樞，對方現在的實力是什麽程度？”
蕭讓宇猛然開口，攝像頭上藍光急速的閃爍著，兩秒後：
“滴滴……經計算，對方的實力處於半神之列，並非你們單人能應付，滴滴……警告，請湊齊人員，恢覆力量，再進行前往戰鬥……”
“該死！”
蕭讓宇、秦夜、周將軍等都是面色驟變，不約而同的向前邁出一步，想要立刻跨越空間過去，但他們現在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快，大家重新建立空間聯系，空間網格。”蕭讓宇立刻道：“中樞智能，還請你幫助我們。”
“滴……沒問題，不過需要耗費時間……在這之前需要他自己能夠撐住。”中樞智能平靜的回答。
秦夜深吸了口氣，體內的古物虛影不斷的震蕩：“天樓……一定要撐住啊！”
……
“活下來了……”
鬥笠人顫巍巍的動了動，那殘破的手掌緩緩的上臺，似乎想要摸摸頭上的鬥笠，但挪移到一半時停了下來。
“沒有了啊……它也徹底的碎了。”
鬥笠人嗓音沙啞，面色似哭似笑，整個人仿佛一個受到巨大打擊，精神失常的人一般。
“幸運的是，我還活著，還有很多的力量……鬥笠的破碎，是值得的！”
鬥笠人眼中猛地浮現出一縷血色的光芒，他緩緩起身，緩緩站起，看著前方的唐天樓，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神色：“哈哈哈，你的算計很好，很是精妙。”
“但，我還是活了下來，而且還有著頂尖半神的力量！”
鬥笠人身軀活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自然，已然沒有了剛才那種上銹機械般的滯澀感。
“我知道你擊殺過半神，若是想來殺我，你可以試試。”
說這話，鬥笠人再度向前邁了一步，虛空中點點漣漪蕩漾而起，一股股強烈的波動向著周遭奔湧，風暴憑空而起，聯通上下，如同海面的龍卷風一般，仿佛是在昭示著鬥笠人的強大一般。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唐天樓看著鬥笠人，神色平靜：“即便是現在的你，我也不是對手，若是此時向前，只怕還會被你輕松的擊破抓住。”
鬥笠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後嘴角微揚，露出一臉驕傲的神色：“你知道就好。”
“不過……現在的你也沒有了滴血重生，一縷氣息便能覆活的能力了吧？”
唐天樓看著鬥笠人道：“雖然在你的鬥笠、奇物和魔鏡空間的幫助下活了下來，但如今你恢覆能力，已然大不如前。雖然你的力量和實力還在大多的半神之上，但是你此時的精神和身軀的本質，甚至連一個超凡六階都不如。”
“現在的你，才是真正能被殺死的。”
隨著唐天樓的話語，鬥笠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慌亂和危機感。
快點殺死他，一定要快點殺死他！
他的直覺，他的感知都是如此的告訴他，仿佛不快點殺死對方，就要有致命的威脅一般。
鬥笠人當即動身，便要瞬間將唐天樓斬殺，甚至不去管國主的命令，要讓唐天樓灰飛煙滅，化為最基本的粒子才行！
“而我，恰好有這種手段。”
最後一句話吐出，唐天樓手中一個圓盤浮現出來，那圓盤稱青灰色，上面刻著繁覆的花紋。在圓盤中心，三根指針轉動不停，而在外側則刻著山川河岳，鳥獸蟲魚，還有十二個符文分別列於十二個頂點上。
刷！
萬丈光華從圓盤之上迸發，照耀了整個空間，那飛速接近唐天樓，想要迅速轟殺他的鬥笠人，猛人在天空中凝滯了，一絲一毫都無法動彈。
這一刻，他的思維他的念頭，他體內的能量，他構造渾身的各種微粒和波動，也全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時間，在他的身上凝滯了。
圓盤的光華收斂，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鬥笠人身上，那原本活動的指針，也已經停止了。
唐天樓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將數萬道夢身的力量註入手中圓盤，這才能發揮出凝滯鎮壓鬥笠人的力量。
而這圓盤便是唐天樓的底牌，是他花費了大量的功勳兌換的傳說級秘寶——歲月輪。
在這歲月輪的最核心處，刻著一行小字——歲月，最是無情。
這件秘寶可以說是唐天樓目前能使用的極限，還是在化夢神通的配合下能使用的極限，雖然即便如此也不能發揮出歲月輪的最強力量，但對於已經重創的鬥笠人還是夠了的。
“這，才是我給你準備的最後一擊！”
唐天樓眼中浮現出一絲喜悅，計劃，成了！
他在夢境中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在一次次的推演中不斷的進行分析改良，才找到了幾種獲勝的辦法，其中最為保險，最穩定的便是剛剛施行的計劃。
沒有之前一系列準備，將鬥笠人削弱到了極限，即便是歲月輪也無法奈何他。
他頭上戴著的鬥笠，和那青黑色的光芒，可不是擺設。
唐天樓喘了幾口氣，恢覆了體力和狀態，看著鬥笠人，輕輕搖動手中歲月輪。
嘩啦啦的聲響驟然降臨，之間那凝滯的鬥笠人寸寸斷裂，如同風化後被微風輕拂便化為齏粉的巖石一般，徹底的崩碎毀滅，連自身的一丁點氣息也沒能劉存下來，完全的消失了。
正如歲月輪上那行字，歲月，最是無情。
這股無情的力量，可以抹消磨平改變許多看起來堅不可摧的東西。
雖然存在時光歲月無法摧毀破壞的人與物，但鬥笠人明顯不是。
而隨著鬥笠人的徹底消散，唐天樓面前的面板瘋狂的跳動著，一道道夢境之力不斷的補充著，讓他在之前大量消耗，逐漸見底的夢境之力又再次充盈起來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坐在空中，放松下來後，精神上的疲憊頓時湧了上來，讓他有一股想要休息，想要睡覺的沖動。
“現在可還沒到睡覺的時候呢。”
唐天樓想到秦夜等人，打起精神來：“最後的收尾還沒完成啊！”
……
扶方國內。
扶方皇宮的後方，扶方國王的寢宮附近，有一座高大的白塔，那是今年剛剛蓋好的，是扶方國上下所支持的。
這座高塔建成之日，扶方國內歡聲雷動，都雀躍不已，扶方國的皇室和那些大臣更是每個月都要視察這白塔內的情況。
可以說，如今這白塔對整個扶方國來說，是最重要，最受重視珍視，沒有之一。
扶方國主在自己的寢宮內歇息，看著一旁的投影上顯露的種種消息，上面是有關世界各處，還有國內各地的信息政策，其中有好有壞，而這國王就如同一塊石頭，一般，無論看到的是好是壞，臉色都沒有半分的變化。
過了一會，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外傳來，隨後敲門聲響起，他揮了揮手，門打開，一個身材雄壯的男子跑了進來，言語中帶著慎重和一絲慌張：“國主，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國主平靜的道：“咱們活了這麽多年，經歷過了風風雨雨，見過的事情多了。這個紀元已經是最後一個紀元了，人族沒有任何機會了，度過了這個紀元，我等就能真正的屹立世間。”
“如今這個紀元，人族神話不過十人，就算有隱藏也不過二十。再大的事，還能有咱們在幾十萬年前沈眠前的大戰大？”
“經歷過那麽多的風雨了，也該穩重一些，更不必慌張。”
“當年我們受了那樣的創傷，承受了真神一擊，也在這個紀元活過來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那壯漢深吸口氣，對著國主拱手道：“是屬下過於慌張了。”
“只是，白塔之中，葉邊徹等人的魂火熄滅，寄托物崩碎破裂，化為了齏粉。”
“哦……嗯！？”國主面色猛然一變，謔的起身，隨後身影直接消失。
壯漢眼中浮現一絲茫然，隨後恍然大悟，連忙沖出寢宮，匆匆趕往白塔。
白塔之內，國主負手而立，那原本如頑石一般不變顏色的面孔，此時深深皺起了眉頭，攔著身前的祭臺。
祭臺之上，一根根蠟燭整齊的排列著，燭火平靜的燃燒著，而下方的蠟燭卻沒有絲毫的縮短，也沒有一滴蠟油從上留下。
而在每一根蠟燭的後面，或是令牌，或是玉佩，或是石人，或是劍鞘……種種不同的器物擺放其上，仿佛那些蠟燭就是為了這些器物而燃燒的一般。
可是，就在這整齊無比的祭壇上，出現了幾個豁口。
幾根蠟燭，熄滅了，並且蠟燭本身也只剩下最後的不到一寸的長度，而這些蠟燭後面，則是一片灰敗的粉塵。
國主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默然無語。
片刻後，雄壯男子跑了過來，沖著國主躬身行禮：“國主，我等……”
“是我小看了這個紀元。”
國主的聲音緩緩傳出：“我沒想到，真的有人能將他們殺的如此幹凈，即便是上個紀元也沒人能做到。”
“我們蘇醒的太晚了，對如今的人類情況也不太了解。”
“我原本以為所謂武聖劍神鬥神之流，都是這個時代的人的吹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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