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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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就在這時, 密室中央的棺材發出一聲輕響，雲衣的心臟也緊跟著一跳。
這跟前世的順序不對吧？
她怎麽記得，前世棺材沒有發生任何響動？也就是她實在呼吸不過來了, 才忍不住去推棺材的……
雲衣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這一世她剛剛散發魂力, 就被拉入了這裏？這也跟前世完全不同。
難道是因為, 這一世她已經蛻變為青色的魂力？對紅衣詭異的誘惑力也不同了？
但這也不應該啊……
她在這個小區裏已經待了足足幾個月, 如果青色魂力真有這麽大的作用，早在之前她就應該被拉入了才對, 還是說……恰巧此時紅衣詭異蘇醒？
看著不斷發出輕響的棺材, 雲衣咽了一口唾沫, 雖然她知道裏面是跟她並肩作戰將近十年的紅衣詭異, 此時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畢竟眼下, 紅衣詭異是真真正正被汙染源汙染的存在, 且還沒有跟她契約……
輕響聲不斷出現，雲衣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觸碰到了木制的棺材。
輕響聲戛然而止, 雲衣順著這股力道, 將棺材蓋緩緩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妖冶到極點的面孔, 棺材中的詭異一襲紅衣，雄雌莫辨。
它的身形較為瘦小, 並非是平躺在棺材中, 反而是萎縮在一側，似乎有些可憐。
當然, 這只是它明面上的模樣。
透過表層, 雲衣看到了所謂的汙染源，正懸浮於紅衣詭異左胸一側的心臟之中, 骯臟汙濁不堪，活生生玷汙了美如畫的詭異。
就像在流傳千古的名畫上，沾染了一顆去不掉的汙點。
雲衣心中一緊。
可還沒等她心疼紅衣詭異，卻見對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對方精致的容貌瞬間模糊起來，整個身形也覆蓋上一層看不透的紅霧，極為詭異。
紅衣突然憑空浮起，正對著雲衣擡起了手臂。
雲衣迅速後退，因為她非常熟悉對方的這個姿勢，分明就是它的攻擊天賦——一指箭。
還是不對，前世的流程不是這樣的。
雲衣來不及思考更多不妥，正在她的魂力湧出，想要護住自身時，突然聽到對方開口了。
“簽訂契約，不然死。”
身後光芒浮動，雲衣側身望去，才發現紅衣詭異指的是出現在她身後的契約卷軸，並非是要對她進行攻擊。
然而，雲衣最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居然聽見紅衣詭異說話了。
對方的聲音跟它的容貌一樣，清脆悅耳，但這並不妨礙雲衣聽清楚，它是少年音……
天知道，雲衣一直把它當女詭來著……
盡管紅衣詭異才是在契約中提供力量的那方，但是對方除了不能講話、神智不清楚之外，一切表現都非常單純，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再加上它……還不如雲衣高，雲衣自然將它當成小妹妹了，真是好大的誤會。
就在雲衣楞神的這一瞬間，她也發現紅衣詭異身上的汙染湧動，眼看著紅衣的最後一絲理智即將被汙染吞噬。
雲衣當機立斷，將她這些時日繪制的驅魂符，一個勁兒地往它身上砸，這才勉強阻止了汙染的持續侵蝕。
汙染源附著在紅衣詭異的魂魄之上，也被算在魂魄範圍之內，雲衣的驅魂符也能起到些許作用。
紅衣詭異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愕然，“你、你很好，你要跟我簽訂契約嗎？”
在雲衣幫它壓制了一些汙染源後，紅衣詭異的威脅話語也不再出現，果然，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單純小妹妹。
呃，不，是小弟弟。
雲衣松了一口氣，前世紅衣詭異是憑借跟她的契約，利用天地系統的力量，幫忙壓制汙染源，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法。
雲衣自掌握驅魂符那天開始，就在考慮幫紅衣詭異解決這一大禍患。
如果她第一時間跟紅衣詭異契約，確實會像前世一樣，再次獲得紅衣詭異的助力。
但對於紅衣詭異來說，在那契約內容的制約下，雖然可以壓制汙染源，但從此以後，也別想再擺脫汙染。
這一世，雲衣想為它擺脫汙染源。
盡管這個想法，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自不量力，但是驅魂符搭配雲衣的天賦，並非沒有可行性。
眼見在驅魂符的壓制下，汙染源暫時停下侵蝕神智，雲衣側頭看向身後那張紅色契約。
卷軸上的字語，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樣，上面只有兩條契約內容。
第一，雲衣可以以付出冥幣為代價，使用紅衣詭異的能力。
第二，在契約期間，紅衣詭異不可自行使用任何力量，傷害其他人。
說是平等契約，但其實這是紅衣詭異對自身的壓制，這個‘自身’，自然也包括汙染源，避免它陷入殺戮狀態去傷害其他生命的同時，紅衣詭異也無法再自行驅逐體內的汙染源。
只能依靠契約的力量，將自己塞入死胡同，勉強維持平靜的狀態。
雲衣其實就是一個附帶品，但既要跟她契約，自然要拿出平等契約的基礎條例才行，否則這張契約卷軸，也不會被天地系統認可。
此時面對紅衣詭異的詢問，雲衣並未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如果我有辦法解決你身上的汙染源，你願意跟我簽訂真正的平等契約嗎？”
真正的平等契約，自是不會附帶其他‘多餘’條件。
紅衣詭異的容貌被紅色霧氣所覆蓋，雲衣雖然看不清楚它的面孔，但卻能想象到對方肯定是皺了眉。
“如果你能幫我解除汙染源……雖然這根本不可能，但我可以答應你，我的緣分者，我將會與你簽訂真正的平等契約。”
緣分者……
聽到這一詞匯，雲衣心中微微一動，但此時時間緊迫，來不及思考更多。
見對方點頭同意，雲衣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
幾個月的時間，她不斷煉制驅魂符，每一張符都是使用青色魂力細細描繪。
本身只能作用於黑衣級別的驅魂符，已在青色魂力的幫助下，升到了紅色級別，如今作用在紅衣詭異身上，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雲衣沒有絲毫吝嗇，將她積攢的驅魂符全部都拍到紅衣詭異心臟處的汙染源上。
一張、一張又一張，時間不斷流逝，紅衣詭異卻猜到了雲衣的打算。
“你是想用這個，將我身上的汙染源轉移出去？但這是沒用的。
若將它轉移出去，沒了我這個載體，它會汙染更多的地方，還是停止你的動作吧。”
“它會汙染更多的地方？”雲衣沒有停下，只是詢問。
“對，汙染源在逃出封印室的第一瞬間，會將這個小世界盡數汙染。”
將這個小世界盡數汙染……
雲衣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雲衣就此打算放棄。
本來她是想要將汙染源先從紅衣詭異身上全部驅逐，之後再使用自己的天賦吞噬。
但聽紅衣這麽說，她反而不能這麽做了，她自己可以承擔風險，但她不能拿自己的世界一起做賭註。
雲衣將剩下一小半兒的驅魂符收了起來，擡頭定定的看了一眼紅衣詭異。
“那就省略這個步驟吧，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
紅霧覆蓋之下，紅衣詭異的表情亦是一頓，因為雲衣的手已經貼到了它的心口，正是汙染源的所在之地。
與此同時，雲衣的天賦能力發動，她要吞噬汙染源，吞噬這股神秘的力量。
做出這個決定，並非是雲衣貿然行事，而是她想到，紅衣詭異既然能夠承受汙染源，壓制它這麽長時間……她不相信她的青色天賦起不到一點作用。
況且雲衣的魂力值已經達到十萬以上，其實已經突破了黑衣，成為紅衣魂力師，跟紅衣詭異處於同一等級，沒道理，她不能吞噬汙染。
前世雲衣是因為紅衣詭異才在末日中活了十年，紅衣詭異不知道幫了她多少次。
前世她初見紅衣時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紅衣詭異的最後一抹神智被吞噬，但是這一次，她已經提前掌握了這麽多資源，為什麽不能幫紅衣詭異一把？
而自始至終，雲衣都沒有想過，通過擊殺紅衣詭異，來獲得詭王會的獎勵。
“你……”紅衣詭異的整個身軀都僵住，它看著閉著眼睛，正在吞噬汙染源的雲衣，略有不解。
明明它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可以幫它到如此程度？
若是幫它解決汙染源，只不過是從一個載體，換到了另一個載體上，眼前之人……會毀掉的。
它手指輕顫，就要阻止雲衣的動作。
“放心，我不會有事，相信我。”仿佛知道紅衣詭異在擔心什麽，雲衣出言安撫它，手中吞噬的力度再次加強。
隨著時間流逝，雲衣額上開始冒出冷汗，並非是因為她的吞噬進程不順利，相反，是因為太順利了。
汙染源正在順著她的掌心，不斷流入吞噬天賦自帶的空間中，這裏是中轉站，用於轉化能量的奇異空間。
對比起紅衣詭異，汙染源仿佛對這片空間更加好奇，以至於連帶著剩下的汙染，都順著雲衣的掌心，快速流到她的吞噬空間中。
那極快的流逝速度，甚至讓雲衣都有些承受不住。
但好在，在她的吞噬空間即將被塞滿之時，終於，紅衣詭異身上的汙染源，全都幹幹凈凈了。
紅衣詭異似乎沒反應過來，直楞楞看著這一幕。
“你的天賦很特殊，不過最好不要輕易在某些詭面前使用，這汙染源不好消化，你也要小心應對。
之前答應你的平等契約，我不會反悔。”紅衣詭異扶住雲衣有些脫力的身軀。
它揮揮手，紅色契約卷軸上的字體再次發生了變化。
制約它行動的條例消失，只留下跟雲衣的平等契約，並且它還添加了幾條有利於雲衣的條件。
在契約持續期間，雙方不可互相傷害、不可做不利於對方的事，紅衣詭異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也會考慮雲衣的意見等等。
“在簽訂契約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這汙染源是什麽東西？還有，你為什麽說我是你的緣分者？”
“嗯……汙染源就是汙染源，很不好對付的東西。
額……緣分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只有我的緣分者，才能進入到這裏。
雖然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不出現意外，我跟你的契約會一直維持下去。”
“好。”雲衣簽訂契約時，也看到了紅衣詭異的名字。
它就叫紅衣。
“紅衣，你的名字真的有點奇怪。”前世雲衣對此就有疑問，卻一直沒有機會問出來。
紅衣詭異雖然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但是在跟雲衣簽約時，就已經用掉了最後一絲理智，後來根本無法交流。
“哦，這個啊，其實我不記得我叫什麽名字了。但是我保證，只要是自己內心承認的名字，契約就會成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你對契約這麽了解？”
“嗯，這是我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來的信息。”
雲衣若有所思，就在她擡頭還想問什麽時——
突然之間，一枚閃閃發光的卡牌出現在眼前。
“哈哈哈，讓本珠子看看，又是什麽誘人的食物出現了呀？”
電光火石之間，雲衣根本沒反應過來，她眼前的那麽大一個紅衣詭異，突然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是、被、這、珠、子、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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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前世的順序不對吧？
她怎麽記得，前世棺材沒有發生任何響動？也就是她實在呼吸不過來了, 才忍不住去推棺材的……
雲衣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為什麽這一世她剛剛散發魂力, 就被拉入了這裏？這也跟前世完全不同。
難道是因為, 這一世她已經蛻變為青色的魂力？對紅衣詭異的誘惑力也不同了？
但這也不應該啊……
她在這個小區裏已經待了足足幾個月, 如果青色魂力真有這麽大的作用，早在之前她就應該被拉入了才對, 還是說……恰巧此時紅衣詭異蘇醒？
看著不斷發出輕響的棺材, 雲衣咽了一口唾沫, 雖然她知道裏面是跟她並肩作戰將近十年的紅衣詭異, 此時也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畢竟眼下, 紅衣詭異是真真正正被汙染源汙染的存在, 且還沒有跟她契約……
輕響聲不斷出現，雲衣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觸碰到了木制的棺材。
輕響聲戛然而止, 雲衣順著這股力道, 將棺材蓋緩緩推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妖冶到極點的面孔, 棺材中的詭異一襲紅衣，雄雌莫辨。
它的身形較為瘦小, 並非是平躺在棺材中, 反而是萎縮在一側，似乎有些可憐。
當然, 這只是它明面上的模樣。
透過表層, 雲衣看到了所謂的汙染源，正懸浮於紅衣詭異左胸一側的心臟之中, 骯臟汙濁不堪，活生生玷汙了美如畫的詭異。
就像在流傳千古的名畫上，沾染了一顆去不掉的汙點。
雲衣心中一緊。
可還沒等她心疼紅衣詭異，卻見對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對方精致的容貌瞬間模糊起來，整個身形也覆蓋上一層看不透的紅霧，極為詭異。
紅衣突然憑空浮起，正對著雲衣擡起了手臂。
雲衣迅速後退，因為她非常熟悉對方的這個姿勢，分明就是它的攻擊天賦——一指箭。
還是不對，前世的流程不是這樣的。
雲衣來不及思考更多不妥，正在她的魂力湧出，想要護住自身時，突然聽到對方開口了。
“簽訂契約，不然死。”
身後光芒浮動，雲衣側身望去，才發現紅衣詭異指的是出現在她身後的契約卷軸，並非是要對她進行攻擊。
然而，雲衣最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居然聽見紅衣詭異說話了。
對方的聲音跟它的容貌一樣，清脆悅耳，但這並不妨礙雲衣聽清楚，它是少年音……
天知道，雲衣一直把它當女詭來著……
盡管紅衣詭異才是在契約中提供力量的那方，但是對方除了不能講話、神智不清楚之外，一切表現都非常單純，如同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再加上它……還不如雲衣高，雲衣自然將它當成小妹妹了，真是好大的誤會。
就在雲衣楞神的這一瞬間，她也發現紅衣詭異身上的汙染湧動，眼看著紅衣的最後一絲理智即將被汙染吞噬。
雲衣當機立斷，將她這些時日繪制的驅魂符，一個勁兒地往它身上砸，這才勉強阻止了汙染的持續侵蝕。
汙染源附著在紅衣詭異的魂魄之上，也被算在魂魄範圍之內，雲衣的驅魂符也能起到些許作用。
紅衣詭異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愕然，“你、你很好，你要跟我簽訂契約嗎？”
在雲衣幫它壓制了一些汙染源後，紅衣詭異的威脅話語也不再出現，果然，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單純小妹妹。
呃，不，是小弟弟。
雲衣松了一口氣，前世紅衣詭異是憑借跟她的契約，利用天地系統的力量，幫忙壓制汙染源，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法。
雲衣自掌握驅魂符那天開始，就在考慮幫紅衣詭異解決這一大禍患。
如果她第一時間跟紅衣詭異契約，確實會像前世一樣，再次獲得紅衣詭異的助力。
但對於紅衣詭異來說，在那契約內容的制約下，雖然可以壓制汙染源，但從此以後，也別想再擺脫汙染。
這一世，雲衣想為它擺脫汙染源。
盡管這個想法，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有些自不量力，但是驅魂符搭配雲衣的天賦，並非沒有可行性。
眼見在驅魂符的壓制下，汙染源暫時停下侵蝕神智，雲衣側頭看向身後那張紅色契約。
卷軸上的字語，果然跟前世一模一樣，上面只有兩條契約內容。
第一，雲衣可以以付出冥幣為代價，使用紅衣詭異的能力。
第二，在契約期間，紅衣詭異不可自行使用任何力量，傷害其他人。
說是平等契約，但其實這是紅衣詭異對自身的壓制，這個‘自身’，自然也包括汙染源，避免它陷入殺戮狀態去傷害其他生命的同時，紅衣詭異也無法再自行驅逐體內的汙染源。
只能依靠契約的力量，將自己塞入死胡同，勉強維持平靜的狀態。
雲衣其實就是一個附帶品，但既要跟她契約，自然要拿出平等契約的基礎條例才行，否則這張契約卷軸，也不會被天地系統認可。
此時面對紅衣詭異的詢問，雲衣並未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如果我有辦法解決你身上的汙染源，你願意跟我簽訂真正的平等契約嗎？”
真正的平等契約，自是不會附帶其他‘多餘’條件。
紅衣詭異的容貌被紅色霧氣所覆蓋，雲衣雖然看不清楚它的面孔，但卻能想象到對方肯定是皺了眉。
“如果你能幫我解除汙染源……雖然這根本不可能，但我可以答應你，我的緣分者，我將會與你簽訂真正的平等契約。”
緣分者……
聽到這一詞匯，雲衣心中微微一動，但此時時間緊迫，來不及思考更多。
見對方點頭同意，雲衣開始實行自己的計劃。
幾個月的時間，她不斷煉制驅魂符，每一張符都是使用青色魂力細細描繪。
本身只能作用於黑衣級別的驅魂符，已在青色魂力的幫助下，升到了紅色級別，如今作用在紅衣詭異身上，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雲衣沒有絲毫吝嗇，將她積攢的驅魂符全部都拍到紅衣詭異心臟處的汙染源上。
一張、一張又一張，時間不斷流逝，紅衣詭異卻猜到了雲衣的打算。
“你是想用這個，將我身上的汙染源轉移出去？但這是沒用的。
若將它轉移出去，沒了我這個載體，它會汙染更多的地方，還是停止你的動作吧。”
“它會汙染更多的地方？”雲衣沒有停下，只是詢問。
“對，汙染源在逃出封印室的第一瞬間，會將這個小世界盡數汙染。”
將這個小世界盡數汙染……
雲衣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雲衣就此打算放棄。
本來她是想要將汙染源先從紅衣詭異身上全部驅逐，之後再使用自己的天賦吞噬。
但聽紅衣這麽說，她反而不能這麽做了，她自己可以承擔風險，但她不能拿自己的世界一起做賭註。
雲衣將剩下一小半兒的驅魂符收了起來，擡頭定定的看了一眼紅衣詭異。
“那就省略這個步驟吧，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
紅霧覆蓋之下，紅衣詭異的表情亦是一頓，因為雲衣的手已經貼到了它的心口，正是汙染源的所在之地。
與此同時，雲衣的天賦能力發動，她要吞噬汙染源，吞噬這股神秘的力量。
做出這個決定，並非是雲衣貿然行事，而是她想到，紅衣詭異既然能夠承受汙染源，壓制它這麽長時間……她不相信她的青色天賦起不到一點作用。
況且雲衣的魂力值已經達到十萬以上，其實已經突破了黑衣，成為紅衣魂力師，跟紅衣詭異處於同一等級，沒道理，她不能吞噬汙染。
前世雲衣是因為紅衣詭異才在末日中活了十年，紅衣詭異不知道幫了她多少次。
前世她初見紅衣時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紅衣詭異的最後一抹神智被吞噬，但是這一次，她已經提前掌握了這麽多資源，為什麽不能幫紅衣詭異一把？
而自始至終，雲衣都沒有想過，通過擊殺紅衣詭異，來獲得詭王會的獎勵。
“你……”紅衣詭異的整個身軀都僵住，它看著閉著眼睛，正在吞噬汙染源的雲衣，略有不解。
明明它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可以幫它到如此程度？
若是幫它解決汙染源，只不過是從一個載體，換到了另一個載體上，眼前之人……會毀掉的。
它手指輕顫，就要阻止雲衣的動作。
“放心，我不會有事，相信我。”仿佛知道紅衣詭異在擔心什麽，雲衣出言安撫它，手中吞噬的力度再次加強。
隨著時間流逝，雲衣額上開始冒出冷汗，並非是因為她的吞噬進程不順利，相反，是因為太順利了。
汙染源正在順著她的掌心，不斷流入吞噬天賦自帶的空間中，這裏是中轉站，用於轉化能量的奇異空間。
對比起紅衣詭異，汙染源仿佛對這片空間更加好奇，以至於連帶著剩下的汙染，都順著雲衣的掌心，快速流到她的吞噬空間中。
那極快的流逝速度，甚至讓雲衣都有些承受不住。
但好在，在她的吞噬空間即將被塞滿之時，終於，紅衣詭異身上的汙染源，全都幹幹凈凈了。
紅衣詭異似乎沒反應過來，直楞楞看著這一幕。
“你的天賦很特殊，不過最好不要輕易在某些詭面前使用，這汙染源不好消化，你也要小心應對。
之前答應你的平等契約，我不會反悔。”紅衣詭異扶住雲衣有些脫力的身軀。
它揮揮手，紅色契約卷軸上的字體再次發生了變化。
制約它行動的條例消失，只留下跟雲衣的平等契約，並且它還添加了幾條有利於雲衣的條件。
在契約持續期間，雙方不可互相傷害、不可做不利於對方的事，紅衣詭異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也會考慮雲衣的意見等等。
“在簽訂契約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這汙染源是什麽東西？還有，你為什麽說我是你的緣分者？”
“嗯……汙染源就是汙染源，很不好對付的東西。
額……緣分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只有我的緣分者，才能進入到這裏。
雖然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只要不出現意外，我跟你的契約會一直維持下去。”
“好。”雲衣簽訂契約時，也看到了紅衣詭異的名字。
它就叫紅衣。
“紅衣，你的名字真的有點奇怪。”前世雲衣對此就有疑問，卻一直沒有機會問出來。
紅衣詭異雖然一直默默跟在她身邊，但是在跟雲衣簽約時，就已經用掉了最後一絲理智，後來根本無法交流。
“哦，這個啊，其實我不記得我叫什麽名字了。但是我保證，只要是自己內心承認的名字，契約就會成立，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你對契約這麽了解？”
“嗯，這是我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來的信息。”
雲衣若有所思，就在她擡頭還想問什麽時——
突然之間，一枚閃閃發光的卡牌出現在眼前。
“哈哈哈，讓本珠子看看，又是什麽誘人的食物出現了呀？”
電光火石之間，雲衣根本沒反應過來，她眼前的那麽大一個紅衣詭異，突然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是、被、這、珠、子、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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