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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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六）
青青跟著衙役離開了，塗山玉就歇在衙門。
塗山玉之所以遲遲不走，也是有原因的。
這個衙門有古怪。
第一，許昌風詢問老和尚的時候，一沒有說姓名，二沒有說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和尚根本沒有思考，幾乎就是按著許昌風的話順著說下去的。
然後就是這最為巧合之處，白馬寺才發生這麽一樁人命案子，這才沒過多久，那和尚就帶著人來了衙門。
奇也怪哉。
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為什麽那群和尚不願意將孫蓉蓉的屍體還回來？
許昌風荒淫無度，做慣了地頭蛇，就連朝月公主的名頭也不怕。
塗山玉今天又讓許昌風吃了大虧，她可不相信他就這樣忍著，月黑風高夜，可不就是動手的好機會。
塗山玉的屋子裏的燈已經熄滅了，塗山玉躺在床上，雙眼閉合，聽著外面的動靜。
“簌簌”，塗山玉聽見了腳步聲。
塗山玉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那人進來以後，又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朝著塗山玉的床邊走來。塗山玉的手悄無聲息落在枕頭底下的刀刃上。
是誰？
為什麽塗山玉沒在這人身上感受到絲毫殺氣，反而是一股子香火氣。
那人小聲道：“施主，施主。”
是他！
塗山玉猛地睜開眼，一把將那人扯上了床榻，將人死死地禁錮住，小和尚悶哼一聲，黑暗中，兩個人的鼻息噴灑在一起，塗山玉聲音冷的厲害：“小和尚，半夜三更不睡覺，來我房裏，你膽子還真是大啊。”
小和尚的脖子被塗山玉捏在手心，卻沒有用力，但是小和尚卻清楚的知道，但凡自己有一點讓塗山玉不開心，這只手就會捏斷自己的脖頸。
“公主……公主……”小和尚淹了一口唾沫，害怕地看著塗山玉。
塗山玉想起當日在山泉邊上，小和尚幾次三番邀請自己去白馬寺吃齋飯，塗山玉本以為是小和尚害怕自己殺生，現在看來……
塗山玉捏住小和尚的手緊了一些，那一點好感煙消雲散：“那日，你故意引我前去白馬寺，是想要幹什麽！還有今日，你們白馬寺和許昌風到底有什麽交易，老實交代，要不然我殺了你。”
小和尚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一臉急迫：“你快走，許昌風要殺你，還有那些姑娘，你一個人根本就救不回來，你會死的。”
塗山玉被這話說的雲裏霧裏。
“你且將來龍去脈全部說清楚。”
小和尚急得滿臉通紅，只能長話短說：“白馬寺失蹤的香客不止孫蓉蓉一位，這一切都是主持和縣令商量好的，白馬寺負責迷暈女香客，然後送給許昌風玩弄……”
塗山玉心裏一驚，但是面上不顯：“你不是主持的徒弟嗎？為什麽幫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那些無辜的女子又被藏著什麽地方？”
小和尚搖頭：“這些事情，主持一直都是瞞著我的，這次前來明陽縣，見到公主才隱隱約約猜出來些，還請公主相信貧僧……”
就在這時，漏窗外又出現了一個人。
那薄薄的窗戶被人戳開了洞，一只眼睛驀然出現，正查看著房間內的情況，塗山玉和小和尚全都屏住了呼吸，很有默契地都不說話了。
塗山玉壓低身子，盡量不讓外面的人發出異常。
那眼睛在轉溜了一圈後，一管迷煙被吹了進來，塗山玉捂住口鼻。
夜晚裏，小和尚的眼睛亮的厲害，塗山玉低聲道：“不想死，趁現在躲到床底下去，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
那屋外的刺客並沒有進來，塗山玉的有功夫傍身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屋外的黑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附在房間的大門不上聽著屋裏面的動靜，正好給塗山玉和小和尚機會。
小和尚只能咬著牙鉆進床底下，眼裏面全是急迫，像是在說讓塗山玉趕緊離開。
塗山玉：“我姑且信你一次，小和尚，我馬上會假裝被迷暈，尋找那群女子的下落，而你，要是當真慈悲為懷，不願意我被人害了性命，就去福來客棧找一個叫做燕雲河的人。”說著，塗山玉將一塊玉佩放在了小和尚的手裏。
容不得小和尚多說話，那屋外的黑衣人就已經進來了，黑衣人看見不省人事的塗山玉，喜上眉梢，一把將塗山玉扛起來，帶走。
塗山玉肚子硌在黑衣人的肩膀上，手上的戒指緩緩被塗山玉轉動，下一秒，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就被塗山玉下在了路上。
黑衣人徑直將塗山玉帶到了他們關押人的地方。
塗山玉被狠狠地丟在地上，緊接著，塗山玉就聞到了一股淡淡香氣，這是迷香的解藥。
“還不醒？”
塗山玉渾身無力地睜開眼睛，眼睛似乎還是一片模糊，昏暗的燭火，恍恍惚惚的落在不遠處許昌風的臉上，許昌風翹著二郎腿，手裏慢悠悠地品著茶水，看見塗山玉依舊是迷迷糊糊的模樣，手裏的茶水直接潑了塗山玉一臉。
塗山玉打了個機靈，腦子似乎還在渾渾噩噩的狀態：“許昌風，你怎麽會在這裏！”
許昌風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厲聲呵斥：“沒想到吧，風水輪流轉，堂堂公主也能落在我的手裏面。說來也怪你自己蠢，來我明陽縣，竟然只帶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鬟。”
塗山玉抹了抹臉上的茶水，屬於天潢貴胄的金貴顯露出來：“許昌風，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竟然還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殺頭大罪嗎？本宮要誅你九族！”
許昌風聽見塗山玉這樣說，直接被逗笑了，扭頭和旁邊的衙役道：“你們聽見了嗎？長公主要誅咱們九族呢，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衙役笑的前胸貼後背。
看見塗山玉不說話了，許昌風又道：“殿下這是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還真是可憐哦。”
塗山玉忽然笑了：“你怎麽認出來我的？”
許昌風拍拍手，下一秒，青青緩緩走了過來，看見塗山玉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公主……公主……”
塗山玉嘴上說著要青青跟著衙役去救自己的姐姐，其實是讓她找機會去福來客棧尋燕雲河的，自今日白天塗山玉見了許昌風還有那個和尚，塗山玉就知道這明陽縣水深，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只是沒想到啊。
許昌風道：“殿下初到鏡山就遣散了丫鬟，只留下一個心腹，卻怎麽也想不到，唯一留下來的這個，早就被我策反了。畢竟，我早就說過啦，綠兒姑娘乃是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
“我不相信。”
看著塗山玉目光灼灼的樣子，許昌風一臉嗤笑：“你是公主你當然不知道，沒了清白的女子只有兩條路，要麽嫁給我做妾，要麽這輩子就毀了，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綠兒識大體，也就認命了，青青姑娘和綠兒姐妹情深，當然也會幫著我了。要怪你就怪你太蠢了。”
塗山玉笑了，一臉的自嘲，滿眼的無奈已經悲涼：“是啊，本宮可真是太蠢了，太蠢了。哈哈哈哈。”
塗山玉不是敗在許昌風手下，而是這禮教對女子的管束上。
是啊，女子以夫為天。
失了清白的女子，要麽自縊，要麽被人浸豬籠。
這世道哪裏有給女子選擇的機會呢？
青青哭著撲到了塗山玉的面前，抽泣道：“公主，我沒有想害你的！縣令大人說了，只要你將解藥交出來，就放您走，縣令老爺不會傷害您的，公主，您就將解藥交出來吧！”
塗山玉毫不留情地扇了青青一巴掌。
青青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塗山玉：“公主，我也是為了您好。”
塗山玉：“滾。”
青青咬著牙道：“公主……”
塗山玉：“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看見塗山玉如此冷酷無情的模樣，許昌風氣的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摔了：“塗山玉，你還真以為自己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啊，如今的你，不過是我手中螻蟻，就算我殺了你，陛下也不會怪罪我。”
塗山玉揚起一抹恬靜的微笑：“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你要為我陪葬。”
許昌風：“好，很好，來人啊，給我用刑，好好伺候咱們這位大齊的公主。我倒是要看看，馬上一番刑法下來，這身上的骨頭是不是和這嘴一樣硬。”
——
另一邊，小和尚在看見塗山玉被帶走以後，在床底躲了很久，確認人已經走了，才握著那塊玉佩爬出來，結果才走沒幾步，就被老和尚揪住了衣領。
老和尚面帶審視：“你剛剛去哪裏了，怎麽慌慌張張的？”
小和尚倒也臨危不亂，只是道：“我剛剛起夜，路過了那個女子的房間，看見一個黑衣人將那個女子帶走了，我就害怕的躲起來了，我瘆得慌。”
老和尚聽此，面上打著哈哈：“原來是這樣，都是小事，都是小事。那個女人這麽膽大包天，敢得罪縣太爺，怕是要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小和尚：“師傅，我有些怕。”
老和尚：“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以後怎麽把手裏的活交給你，這樣的日子多了去了。”
小和尚：“可您不是說，那是公主嗎？萬一……”
老和尚冷笑：“你別管她是不是公主，只需要記得，只要來了明陽縣，關你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孫貴族，想要出去怎麽也要脫層皮。何況還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呢！”
小和尚連忙點頭：“那……那師傅我回去睡覺了……”
老和尚點頭：“去吧去吧，明天一大早咱們還要回白馬寺交差呢。”
小和尚翻來覆去地怎麽也睡不著。
小和尚在這寺廟裏面呆了好多年了，他一直相信我佛慈悲，救濟蒼生。
可是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師傅才是那個將終生踩在腳底下的人，師傅對他有恩，要是他將這東西送去福來客棧，燕雲衛出動必定是片甲不留，遭殃定然是小和尚的師傅，可他若是不去，死的就是塗山玉以及那些無辜少女。
小和尚前所未有地難受。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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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衙門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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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這最為巧合之處，白馬寺才發生這麽一樁人命案子，這才沒過多久，那和尚就帶著人來了衙門。
奇也怪哉。
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為什麽那群和尚不願意將孫蓉蓉的屍體還回來？
許昌風荒淫無度，做慣了地頭蛇，就連朝月公主的名頭也不怕。
塗山玉今天又讓許昌風吃了大虧，她可不相信他就這樣忍著，月黑風高夜，可不就是動手的好機會。
塗山玉的屋子裏的燈已經熄滅了，塗山玉躺在床上，雙眼閉合，聽著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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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玉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那人進來以後，又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朝著塗山玉的床邊走來。塗山玉的手悄無聲息落在枕頭底下的刀刃上。
是誰？
為什麽塗山玉沒在這人身上感受到絲毫殺氣，反而是一股子香火氣。
那人小聲道：“施主，施主。”
是他！
塗山玉猛地睜開眼，一把將那人扯上了床榻，將人死死地禁錮住，小和尚悶哼一聲，黑暗中，兩個人的鼻息噴灑在一起，塗山玉聲音冷的厲害：“小和尚，半夜三更不睡覺，來我房裏，你膽子還真是大啊。”
小和尚的脖子被塗山玉捏在手心，卻沒有用力，但是小和尚卻清楚的知道，但凡自己有一點讓塗山玉不開心，這只手就會捏斷自己的脖頸。
“公主……公主……”小和尚淹了一口唾沫，害怕地看著塗山玉。
塗山玉想起當日在山泉邊上，小和尚幾次三番邀請自己去白馬寺吃齋飯，塗山玉本以為是小和尚害怕自己殺生，現在看來……
塗山玉捏住小和尚的手緊了一些，那一點好感煙消雲散：“那日，你故意引我前去白馬寺，是想要幹什麽！還有今日，你們白馬寺和許昌風到底有什麽交易，老實交代，要不然我殺了你。”
小和尚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一臉急迫：“你快走，許昌風要殺你，還有那些姑娘，你一個人根本就救不回來，你會死的。”
塗山玉被這話說的雲裏霧裏。
“你且將來龍去脈全部說清楚。”
小和尚急得滿臉通紅，只能長話短說：“白馬寺失蹤的香客不止孫蓉蓉一位，這一切都是主持和縣令商量好的，白馬寺負責迷暈女香客，然後送給許昌風玩弄……”
塗山玉心裏一驚，但是面上不顯：“你不是主持的徒弟嗎？為什麽幫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那些無辜的女子又被藏著什麽地方？”
小和尚搖頭：“這些事情，主持一直都是瞞著我的，這次前來明陽縣，見到公主才隱隱約約猜出來些，還請公主相信貧僧……”
就在這時，漏窗外又出現了一個人。
那薄薄的窗戶被人戳開了洞，一只眼睛驀然出現，正查看著房間內的情況，塗山玉和小和尚全都屏住了呼吸，很有默契地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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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小和尚多說話，那屋外的黑衣人就已經進來了，黑衣人看見不省人事的塗山玉，喜上眉梢，一把將塗山玉扛起來，帶走。
塗山玉肚子硌在黑衣人的肩膀上，手上的戒指緩緩被塗山玉轉動，下一秒，一種無色無味的粉末就被塗山玉下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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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醒？”
塗山玉渾身無力地睜開眼睛，眼睛似乎還是一片模糊，昏暗的燭火，恍恍惚惚的落在不遠處許昌風的臉上，許昌風翹著二郎腿，手裏慢悠悠地品著茶水，看見塗山玉依舊是迷迷糊糊的模樣，手裏的茶水直接潑了塗山玉一臉。
塗山玉打了個機靈，腦子似乎還在渾渾噩噩的狀態：“許昌風，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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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玉抹了抹臉上的茶水，屬於天潢貴胄的金貴顯露出來：“許昌風，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竟然還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殺頭大罪嗎？本宮要誅你九族！”
許昌風聽見塗山玉這樣說，直接被逗笑了，扭頭和旁邊的衙役道：“你們聽見了嗎？長公主要誅咱們九族呢，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衙役笑的前胸貼後背。
看見塗山玉不說話了，許昌風又道：“殿下這是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還真是可憐哦。”
塗山玉忽然笑了：“你怎麽認出來我的？”
許昌風拍拍手，下一秒，青青緩緩走了過來，看見塗山玉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公主……公主……”
塗山玉嘴上說著要青青跟著衙役去救自己的姐姐，其實是讓她找機會去福來客棧尋燕雲河的，自今日白天塗山玉見了許昌風還有那個和尚，塗山玉就知道這明陽縣水深，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
只是沒想到啊。
許昌風道：“殿下初到鏡山就遣散了丫鬟，只留下一個心腹，卻怎麽也想不到，唯一留下來的這個，早就被我策反了。畢竟，我早就說過啦，綠兒姑娘乃是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
“我不相信。”
看著塗山玉目光灼灼的樣子，許昌風一臉嗤笑：“你是公主你當然不知道，沒了清白的女子只有兩條路，要麽嫁給我做妾，要麽這輩子就毀了，一輩子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綠兒識大體，也就認命了，青青姑娘和綠兒姐妹情深，當然也會幫著我了。要怪你就怪你太蠢了。”
塗山玉笑了，一臉的自嘲，滿眼的無奈已經悲涼：“是啊，本宮可真是太蠢了，太蠢了。哈哈哈哈。”
塗山玉不是敗在許昌風手下，而是這禮教對女子的管束上。
是啊，女子以夫為天。
失了清白的女子，要麽自縊，要麽被人浸豬籠。
這世道哪裏有給女子選擇的機會呢？
青青哭著撲到了塗山玉的面前，抽泣道：“公主，我沒有想害你的！縣令大人說了，只要你將解藥交出來，就放您走，縣令老爺不會傷害您的，公主，您就將解藥交出來吧！”
塗山玉毫不留情地扇了青青一巴掌。
青青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塗山玉：“公主，我也是為了您好。”
塗山玉：“滾。”
青青咬著牙道：“公主……”
塗山玉：“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看見塗山玉如此冷酷無情的模樣，許昌風氣的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摔了：“塗山玉，你還真以為自己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啊，如今的你，不過是我手中螻蟻，就算我殺了你，陛下也不會怪罪我。”
塗山玉揚起一抹恬靜的微笑：“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你要為我陪葬。”
許昌風：“好，很好，來人啊，給我用刑，好好伺候咱們這位大齊的公主。我倒是要看看，馬上一番刑法下來，這身上的骨頭是不是和這嘴一樣硬。”
——
另一邊，小和尚在看見塗山玉被帶走以後，在床底躲了很久，確認人已經走了，才握著那塊玉佩爬出來，結果才走沒幾步，就被老和尚揪住了衣領。
老和尚面帶審視：“你剛剛去哪裏了，怎麽慌慌張張的？”
小和尚倒也臨危不亂，只是道：“我剛剛起夜，路過了那個女子的房間，看見一個黑衣人將那個女子帶走了，我就害怕的躲起來了，我瘆得慌。”
老和尚聽此，面上打著哈哈：“原來是這樣，都是小事，都是小事。那個女人這麽膽大包天，敢得罪縣太爺，怕是要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小和尚：“師傅，我有些怕。”
老和尚：“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以後怎麽把手裏的活交給你，這樣的日子多了去了。”
小和尚：“可您不是說，那是公主嗎？萬一……”
老和尚冷笑：“你別管她是不是公主，只需要記得，只要來了明陽縣，關你是平民百姓還是王孫貴族，想要出去怎麽也要脫層皮。何況還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呢！”
小和尚連忙點頭：“那……那師傅我回去睡覺了……”
老和尚點頭：“去吧去吧，明天一大早咱們還要回白馬寺交差呢。”
小和尚翻來覆去地怎麽也睡不著。
小和尚在這寺廟裏面呆了好多年了，他一直相信我佛慈悲，救濟蒼生。
可是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師傅才是那個將終生踩在腳底下的人，師傅對他有恩，要是他將這東西送去福來客棧，燕雲衛出動必定是片甲不留，遭殃定然是小和尚的師傅，可他若是不去，死的就是塗山玉以及那些無辜少女。
小和尚前所未有地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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