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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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三）
白影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揉了揉腦袋。白影感嘆，這一睡覺還挺舒服的，神清氣爽。
“你在幹什麽？”白影看見塗山玉手裏拿著的那白色盤龍文的紙張，立馬就反應過來，“辟邪處？”
“嗯。”塗山玉隨即又將另一封書信交給白影。
白影翻開裏面的內容：“近日來，白水村爆發木偶癥，得此癥者形如木偶，水火不侵，神智潰散，四肢僵硬……”
白影望著一邊安靜喝茶的塗山玉，不由得問出聲：“你怎麽想起來查這件事情？”
塗山玉眸色深沈：“我只是覺得奇怪，你說為什麽黃泉族的人讓我們前往梵音寺暫住，而不是飛鸞臺？”
白影猜測：“大概是因為飛鸞臺案子冗雜，人來人往，怕驚擾了我們？”
塗山玉點頭又問：“若是如此，那為什麽飛鸞臺的人不在逐日攆到達西澤的時候現身？按照禮數，就算你不在飛鸞臺下榻，飛鸞臺也應該趕來迎接才是。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都不來？”
白影細思極恐：“有人阻止飛鸞臺的人來見我們！那這木偶癥……”
塗山玉起身：“去此處的飛鸞臺看看就知道了。”
白影交代好帝啟在此候著，然後就和塗山玉前往這附近的飛鸞臺。
走到門口時，門外打掃的和尚過來詢問：“兩位施主可是可是有什麽吩咐？”
白影：“這禪院寂靜，我不甚習慣，聽說不遠處有個白水鎮，想要去看看，正好湊個熱鬧。”
小和尚有些可惜：“施主要是早來個十天就好了。”
“為什麽？”
小和尚說：“凈水節剛好舉行完，那可是西洲這邊的盛景。不過現在也很熱鬧，施主只管去就是了。”
白影點頭，和塗山玉一路往東去。
才一走進鎮子，就看見一群人簇擁著往一處花樓裏去，白影喜歡熱鬧，就忍不住拽著塗山玉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來到一處花樓前，正準備進去，就有人拿著柳枝沾著水往塗山玉和白影身上彈了彈，那人笑著說：“去去邪祟，兩位客人快請。”
塗山玉微微皺眉，用袖子遮了遮鼻子，然後才隨著白影進去，大堂中央，正有舞女跳著舞蹈，一手拿柳樹枝丫，一手玉凈瓶，揮灑八方，像極了福澤萬世的仙子。
看的白影連連拍手，過了好一會，才和塗山玉前往飛鸞臺。
青天白日的，這飛鸞臺大門緊閉，和這熱鬧的街道就仿佛是兩個地方一樣。坊間還掛著沒有來得及摘下來的帆布，上面寫著凈水二字。
而四周，人生鼎沸，人來人往，一片繁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追著球跑了過來，許是沒看見人，一下子撞到塗山玉的身上，塗山玉下意識往後一退，小孩子倒在地上。
白影見此連忙扶起來，卻發現小孩子不哭也不鬧，十分禮貌地說：“謝謝姐姐。”
小孩子又走到塗山玉地面前，禮貌道：“大姐姐，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而塗山玉正摸著自己被撞的地方發楞，白影拍了塗山玉一下：“人家給你道歉呢，你倒是應人家一聲啊。”
塗山玉這才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子的腦袋，笑的溫柔：“沒關系，去玩吧。”
“嗯嗯。”小孩子這才高高興興地跑開。
白影笑著調侃：“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啊。”
塗山玉沒有說什麽，而是看著飛鸞臺的大門：“小白，你過去喊個門，就說咱們有冤情。”
白影連忙點頭：“有人嗎？我要伸冤，有人嗎？”白影拉著門上的的鐵環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應聲。
白影見此，看著旁邊的鳴冤鼓，拿起錘子，就要往鼓上去敲，卻怎麽也敲不響。白影拿著鼓槌看著塗山玉，皺眉：“不該啊，這鳴冤鼓就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只要是夠得著，也能敲響，這是怎麽回事？”
塗山玉從白影手裏接過鼓槌，然後徑直的往鳴冤鼓上敲去，這一下直接敲碎鼓上的一層封印，鳴冤鼓震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下一秒，塵封已久地飛鸞臺大門終於打開，裏面出現一個穿著官服的飛鸞衛，看見門外的白影和塗山玉的時候，下意識地驅逐：“滾開滾開，這是你們能隨便敲得嗎？”
“為什麽不能敲？帝君當年設立飛鸞臺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受修士妖魔地欺壓，好讓我們這些凡人也有地方伸冤叫屈的。”
飛鸞衛手中彎刀出鞘，不容置疑：“那你們不妨去帝君那裏告我們。”
說著，彎刀劃破空氣，刀氣直接逼得兩人倒退數十步。下一秒，飛鸞衛退回門後，大門隨之轟然關閉。
白影有些發楞：“怎麽會這樣？”
塗山玉看著緊閉的大門，以及熱鬧的城鎮，第一次有了如夢的感覺。
塗山玉看著街道，神識掃過四面八方，乃至覆蓋整個白水鎮。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你怎麽不說話？”白影問。
塗山玉則是說：“飛鸞臺已經不能用了，我們去白水村，看看那裏的木偶人。”
白影連忙點頭。
——
白水村離白水鎮不遠，是在半山腰上，平時就喝著山間泉水，吃著山間野果，裏面的人很少出來，算是個半隱居的地方。
可是就是整個地方，前段時間忽然爆發了木偶癥，以至於全村莊的人都沒有什麽活口。
兩個人來到村子上，這裏已是屍體橫陳，村道臟亂寂靜，還時不時有幾只烏鴉落在屋檐上，盯著這四周。
周圍沒有什麽味道，也沒有屍體腐爛的味道。那些屍體生前怎麽樣，死後還是怎麽樣，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可不就是一塊木偶嗎？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倒是要看看怎麽個不入，又是怎麽個不侵。”
“塗山玉你幹嘛！”在白影地慘叫中，塗山玉抄起落在一邊的斧頭就往木偶人身上砍去，只見木偶人一條腿直接被砍掉，然後流出綠色的液體。
“流血了！”白影驚呼。
塗山玉目不轉睛道：“不是血，仔細看。”白影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血，而是一種粘稠的液體，像是靈蛇一般，將那斷去的大腿拖了回來，然後從新粘合起來，沒過多久就恢覆如初了。
白影：“這東西是什麽玩意，怎麽這麽惡心。”
塗山玉打量著四周：“不知道。”然後塗山玉看著屋檐上的烏鴉笑了，塗山玉直接隔空將將烏鴉拽了過來，“所以，你知道嗎？”
塗山玉一滴血點在烏鴉的腦袋上，下一秒，眼前出現一道光屏，上面呈現的正是烏鴉的記憶。
那是一個還算熱鬧的村子，烏鴉落在一處人家的樹上休息，正準備休息，這時候白水村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
緊接著，只聽見一股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一種在地上蠕動的生物，緊接著，烏鴉就看見一團綠色的不明物體從井口爬了出來，正好就爬向屋裏面的女主人房間，然後沒了聲音。
烏鴉直接被嚇得飛了起來，在白水村的上空盤旋，沒過多久，村子裏面就傳來一陣陣的噩耗。
誰家小子變成木偶人了，誰家姑娘變成木偶人了。
白影看見這事情的及來龍去脈，有些不解的問：“既然是白水村的人被一團液體給變成了木偶人，那飛鸞臺又是怎麽回事？”
塗山玉：“變成木偶人的不僅是整個白水村，還有整個白水鎮，包括飛鸞臺都變成了木偶。”
白影驚呼：“怎麽可能？”
白水村的木偶人都是這麽一副模樣，不會說話不會喝水，就是真的木偶人。
可是白水鎮上的人可都是生龍活虎的，包括給他們開門的那個飛鸞衛，雖然無禮，但總不會是死人就對了。
塗山玉指了指面前的這個人，示意白影去摸摸眼前這人的脈搏。
白影：“還有脈搏，那你剛剛還砍他？”
塗山玉解釋道：“他們不會疼，在木偶癥沒有治好之前，他們的身體不會受傷，放心吧。”
白影松了一口氣，還是不明白：“可是就算這群人是木偶人，又能說明什麽？怎麽確認白水鎮的人也是木偶人呢？”
塗山玉道：“還記得那個小男孩嗎？小男孩手心直接撞到地上，平常的娃娃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了，那個娃娃不僅不哭，還能站起來拿藤球。於是當時我就去拍了拍他的頭，發現他是有脈搏的，本來覺得沒什麽說的，可是直到那個飛鸞衛打開大門，從門裏走了出來，我聞到一股酸味。”
白影疑惑：“酸味？那說明什麽，說明他們不洗衣服？”
“飛鸞臺的服飾一直都是統一的，每個人至少有五件換洗的衣服，要是只有飛鸞衛不洗衣服就算了，可是為什麽那些百姓都不洗衣服呢？”
白影：“什麽？”
塗山玉回憶自己從進來白水鎮發生的所有怪事：“白水鎮的凈水節是每年六月初三，現在已經七月了，可是那個帆布還是掛的整條街都是。還記得咱們出來梵音寺的時候，門口小和尚說什麽嗎？說我們來的晚，要是再來幾日，就能看見凈水節獨有的萬靈舞曲了。”
“事實是什麽，我們不僅看到了凈水節，還看到了萬靈舞曲。”
白影倒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說，白水鎮的人全是木偶，而且在一直重覆萬靈節那一天的事情。”
“可為什麽是萬靈節？”
“因為水。凈水節這一天，白水鎮的人會取山泉水凈身，除邪祟。”塗山玉接著烏鴉的記憶很快就找到村子裏面的水，一道靈力打下去，塗山玉立馬知道這水是從哪裏來的，又是往那裏去的了。
“所以，那一日鎮上的人自然會接觸到這水！”白影也不磨蹭，接著就去取水，果不其然，這清澈的水裏竟然沈澱著綠色的小顆粒。
塗山玉說：“這水是流往白水鎮的，只是途徑白水村，至於源頭，是在西澤。黃泉族在天闕暴斃身亡，身體裏彌漫出綠色瘴氣，和這東西應屬本源。”
白影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那些人怎麽敢這樣做？就連飛鸞衛也中招了，又是誰這樣做，目的是什麽呢？又和我進西澤有什麽關系呢？”
“我暫時先將這裏封住，找到原因以後，這裏的人應該還有救。”塗山玉擡手將這個村子封住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和永生秘術脫不了幹系。而且，這裏雜草橫生，怕是要比鎮上的那些人變成木偶的時間還要長，按照時間以及這些人的模樣，應該是個失敗品，而鎮上的那些人雖然保留了人的習慣，但是也只能重覆生前習慣，八成是個半成品。”
白影點頭：“需要召集附近的飛鸞臺嗎？畢竟這裏的飛鸞臺已經不能用了。”
塗山玉思考一番，然後道：“為以防萬一，以你的名義寫一封信，讓藥王谷的那些老頭來看看。記得讓他們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了。”
白影連忙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塗山玉理了理自己那一襲粗布衣裳，笑著說：“這不是還有個黃泉族長老嗎？自然是要好好審問一下，到時候不就什麽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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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塗山玉隨即又將另一封書信交給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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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望著一邊安靜喝茶的塗山玉，不由得問出聲：“你怎麽想起來查這件事情？”
塗山玉眸色深沈：“我只是覺得奇怪，你說為什麽黃泉族的人讓我們前往梵音寺暫住，而不是飛鸞臺？”
白影猜測：“大概是因為飛鸞臺案子冗雜，人來人往，怕驚擾了我們？”
塗山玉點頭又問：“若是如此，那為什麽飛鸞臺的人不在逐日攆到達西澤的時候現身？按照禮數，就算你不在飛鸞臺下榻，飛鸞臺也應該趕來迎接才是。可是為什麽到現在都不來？”
白影細思極恐：“有人阻止飛鸞臺的人來見我們！那這木偶癥……”
塗山玉起身：“去此處的飛鸞臺看看就知道了。”
白影交代好帝啟在此候著，然後就和塗山玉前往這附近的飛鸞臺。
走到門口時，門外打掃的和尚過來詢問：“兩位施主可是可是有什麽吩咐？”
白影：“這禪院寂靜，我不甚習慣，聽說不遠處有個白水鎮，想要去看看，正好湊個熱鬧。”
小和尚有些可惜：“施主要是早來個十天就好了。”
“為什麽？”
小和尚說：“凈水節剛好舉行完，那可是西洲這邊的盛景。不過現在也很熱鬧，施主只管去就是了。”
白影點頭，和塗山玉一路往東去。
才一走進鎮子，就看見一群人簇擁著往一處花樓裏去，白影喜歡熱鬧，就忍不住拽著塗山玉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來到一處花樓前，正準備進去，就有人拿著柳枝沾著水往塗山玉和白影身上彈了彈，那人笑著說：“去去邪祟，兩位客人快請。”
塗山玉微微皺眉，用袖子遮了遮鼻子，然後才隨著白影進去，大堂中央，正有舞女跳著舞蹈，一手拿柳樹枝丫，一手玉凈瓶，揮灑八方，像極了福澤萬世的仙子。
看的白影連連拍手，過了好一會，才和塗山玉前往飛鸞臺。
青天白日的，這飛鸞臺大門緊閉，和這熱鬧的街道就仿佛是兩個地方一樣。坊間還掛著沒有來得及摘下來的帆布，上面寫著凈水二字。
而四周，人生鼎沸，人來人往，一片繁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孩子追著球跑了過來，許是沒看見人，一下子撞到塗山玉的身上，塗山玉下意識往後一退，小孩子倒在地上。
白影見此連忙扶起來，卻發現小孩子不哭也不鬧，十分禮貌地說：“謝謝姐姐。”
小孩子又走到塗山玉地面前，禮貌道：“大姐姐，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而塗山玉正摸著自己被撞的地方發楞，白影拍了塗山玉一下：“人家給你道歉呢，你倒是應人家一聲啊。”
塗山玉這才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子的腦袋，笑的溫柔：“沒關系，去玩吧。”
“嗯嗯。”小孩子這才高高興興地跑開。
白影笑著調侃：“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的啊。”
塗山玉沒有說什麽，而是看著飛鸞臺的大門：“小白，你過去喊個門，就說咱們有冤情。”
白影連忙點頭：“有人嗎？我要伸冤，有人嗎？”白影拉著門上的的鐵環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應聲。
白影見此，看著旁邊的鳴冤鼓，拿起錘子，就要往鼓上去敲，卻怎麽也敲不響。白影拿著鼓槌看著塗山玉，皺眉：“不該啊，這鳴冤鼓就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只要是夠得著，也能敲響，這是怎麽回事？”
塗山玉從白影手裏接過鼓槌，然後徑直的往鳴冤鼓上敲去，這一下直接敲碎鼓上的一層封印，鳴冤鼓震天動地地響了起來。
下一秒，塵封已久地飛鸞臺大門終於打開，裏面出現一個穿著官服的飛鸞衛，看見門外的白影和塗山玉的時候，下意識地驅逐：“滾開滾開，這是你們能隨便敲得嗎？”
“為什麽不能敲？帝君當年設立飛鸞臺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受修士妖魔地欺壓，好讓我們這些凡人也有地方伸冤叫屈的。”
飛鸞衛手中彎刀出鞘，不容置疑：“那你們不妨去帝君那裏告我們。”
說著，彎刀劃破空氣，刀氣直接逼得兩人倒退數十步。下一秒，飛鸞衛退回門後，大門隨之轟然關閉。
白影有些發楞：“怎麽會這樣？”
塗山玉看著緊閉的大門，以及熱鬧的城鎮，第一次有了如夢的感覺。
塗山玉看著街道，神識掃過四面八方，乃至覆蓋整個白水鎮。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你怎麽不說話？”白影問。
塗山玉則是說：“飛鸞臺已經不能用了，我們去白水村，看看那裏的木偶人。”
白影連忙點頭。
——
白水村離白水鎮不遠，是在半山腰上，平時就喝著山間泉水，吃著山間野果，裏面的人很少出來，算是個半隱居的地方。
可是就是整個地方，前段時間忽然爆發了木偶癥，以至於全村莊的人都沒有什麽活口。
兩個人來到村子上，這裏已是屍體橫陳，村道臟亂寂靜，還時不時有幾只烏鴉落在屋檐上，盯著這四周。
周圍沒有什麽味道，也沒有屍體腐爛的味道。那些屍體生前怎麽樣，死後還是怎麽樣，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可不就是一塊木偶嗎？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倒是要看看怎麽個不入，又是怎麽個不侵。”
“塗山玉你幹嘛！”在白影地慘叫中，塗山玉抄起落在一邊的斧頭就往木偶人身上砍去，只見木偶人一條腿直接被砍掉，然後流出綠色的液體。
“流血了！”白影驚呼。
塗山玉目不轉睛道：“不是血，仔細看。”白影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血，而是一種粘稠的液體，像是靈蛇一般，將那斷去的大腿拖了回來，然後從新粘合起來，沒過多久就恢覆如初了。
白影：“這東西是什麽玩意，怎麽這麽惡心。”
塗山玉打量著四周：“不知道。”然後塗山玉看著屋檐上的烏鴉笑了，塗山玉直接隔空將將烏鴉拽了過來，“所以，你知道嗎？”
塗山玉一滴血點在烏鴉的腦袋上，下一秒，眼前出現一道光屏，上面呈現的正是烏鴉的記憶。
那是一個還算熱鬧的村子，烏鴉落在一處人家的樹上休息，正準備休息，這時候白水村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
緊接著，只聽見一股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一種在地上蠕動的生物，緊接著，烏鴉就看見一團綠色的不明物體從井口爬了出來，正好就爬向屋裏面的女主人房間，然後沒了聲音。
烏鴉直接被嚇得飛了起來，在白水村的上空盤旋，沒過多久，村子裏面就傳來一陣陣的噩耗。
誰家小子變成木偶人了，誰家姑娘變成木偶人了。
白影看見這事情的及來龍去脈，有些不解的問：“既然是白水村的人被一團液體給變成了木偶人，那飛鸞臺又是怎麽回事？”
塗山玉：“變成木偶人的不僅是整個白水村，還有整個白水鎮，包括飛鸞臺都變成了木偶。”
白影驚呼：“怎麽可能？”
白水村的木偶人都是這麽一副模樣，不會說話不會喝水，就是真的木偶人。
可是白水鎮上的人可都是生龍活虎的，包括給他們開門的那個飛鸞衛，雖然無禮，但總不會是死人就對了。
塗山玉指了指面前的這個人，示意白影去摸摸眼前這人的脈搏。
白影：“還有脈搏，那你剛剛還砍他？”
塗山玉解釋道：“他們不會疼，在木偶癥沒有治好之前，他們的身體不會受傷，放心吧。”
白影松了一口氣，還是不明白：“可是就算這群人是木偶人，又能說明什麽？怎麽確認白水鎮的人也是木偶人呢？”
塗山玉道：“還記得那個小男孩嗎？小男孩手心直接撞到地上，平常的娃娃早就哭的稀裏嘩啦了，那個娃娃不僅不哭，還能站起來拿藤球。於是當時我就去拍了拍他的頭，發現他是有脈搏的，本來覺得沒什麽說的，可是直到那個飛鸞衛打開大門，從門裏走了出來，我聞到一股酸味。”
白影疑惑：“酸味？那說明什麽，說明他們不洗衣服？”
“飛鸞臺的服飾一直都是統一的，每個人至少有五件換洗的衣服，要是只有飛鸞衛不洗衣服就算了，可是為什麽那些百姓都不洗衣服呢？”
白影：“什麽？”
塗山玉回憶自己從進來白水鎮發生的所有怪事：“白水鎮的凈水節是每年六月初三，現在已經七月了，可是那個帆布還是掛的整條街都是。還記得咱們出來梵音寺的時候，門口小和尚說什麽嗎？說我們來的晚，要是再來幾日，就能看見凈水節獨有的萬靈舞曲了。”
“事實是什麽，我們不僅看到了凈水節，還看到了萬靈舞曲。”
白影倒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說，白水鎮的人全是木偶，而且在一直重覆萬靈節那一天的事情。”
“可為什麽是萬靈節？”
“因為水。凈水節這一天，白水鎮的人會取山泉水凈身，除邪祟。”塗山玉接著烏鴉的記憶很快就找到村子裏面的水，一道靈力打下去，塗山玉立馬知道這水是從哪裏來的，又是往那裏去的了。
“所以，那一日鎮上的人自然會接觸到這水！”白影也不磨蹭，接著就去取水，果不其然，這清澈的水裏竟然沈澱著綠色的小顆粒。
塗山玉說：“這水是流往白水鎮的，只是途徑白水村，至於源頭，是在西澤。黃泉族在天闕暴斃身亡，身體裏彌漫出綠色瘴氣，和這東西應屬本源。”
白影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那些人怎麽敢這樣做？就連飛鸞衛也中招了，又是誰這樣做，目的是什麽呢？又和我進西澤有什麽關系呢？”
“我暫時先將這裏封住，找到原因以後，這裏的人應該還有救。”塗山玉擡手將這個村子封住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和永生秘術脫不了幹系。而且，這裏雜草橫生，怕是要比鎮上的那些人變成木偶的時間還要長，按照時間以及這些人的模樣，應該是個失敗品，而鎮上的那些人雖然保留了人的習慣，但是也只能重覆生前習慣，八成是個半成品。”
白影點頭：“需要召集附近的飛鸞臺嗎？畢竟這裏的飛鸞臺已經不能用了。”
塗山玉思考一番，然後道：“為以防萬一，以你的名義寫一封信，讓藥王谷的那些老頭來看看。記得讓他們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了。”
白影連忙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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