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少年初嘗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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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少年初嘗愁滋味
陸方舟今天沒戴口罩和墨鏡，把她那一張‘中西結合’的漂亮臉蛋露了出來。
既然以記者的身份出現，那肯定要以真面目示人，不然更像騙子。
白襯衫一聽，還真是來記者了？
不過這明明是個老外，怎麽可能是法制報的記者？
“誰是苦主？誰被騙了？”
陸方舟拿出相機，對著店裏就‘啪啪’一陣猛拍。
司南和司小北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老外’是記者，她就算真是記者，那應該也是外國的記者吧，怎麽可能是本國的記者？
只有沈昊知道，陸方舟不但是真實的記者，很有可能還是江城能量最強的記者。
“你不要拍，你拍什麽拍！再拍把你的相機砸了！”白襯衫威脅道。
陸方舟把手裏的相機遞給白襯衫，“萊卡相機，進口的，幾萬塊一臺，拿去砸。”
白襯衫不敢接，他不知道陸方舟說的是真還是假，但看著那相機和當下流行的傻瓜機確實不太一樣。
而且陸方舟一開口，標準的京腔和她的洋面孔極度違和，讓人覺得不真實，像是有人在旁邊配音。
“陸記者你好，我是沈昊。這位是我弟，他在這裏找工作，被黑職介騙了錢……”
沈昊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卻發現陸方舟沒反應。
扭頭一看，她正盯著司南看呢。
那種‘盯’不是普通的‘盯’，是像夏夜裏的蚊子叮人肉的那種。
司南被這個漂亮的老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能感受到這個老外沒有惡意，於是也瞪著漂亮的鳳眼無辜地看著她。
“你叫什麽名字？”陸方舟突然問。
司南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司南。”
“被騙的人是你什麽人？”陸方舟又問。
“是我弟弟。”
“親弟弟？”
“親弟弟。”
“我知道了，你放心啊，男人靠不住，但姐姐準行，姐姐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陸方舟豪氣地說。
沈昊有點莫名其妙，什麽叫男人靠不住？這他媽內涵誰呢？
陸方舟又走向司小北，“你叫什麽名字？算了，這不重要，你被騙了多少錢？1500是吧？姐姐和你姐是好朋友，所以姐姐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司小北：“……”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方舟制止，“你別哭，不就是1500百塊錢嘛，姐姐讓他還給你就是了。”
司小北服了，我什麽時候哭了？
沈昊心裏暗笑，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只是把被騙的金額從三百加到五百。陸方舟更狠，直接加到一千五了。
司南一聽不對，明明是三百，到了沈昊口裏成了五百，怎麽到了老外口裏，又成了一千五了？
“不是的，是三……”
“三千？”陸方舟問。
“不是，是三，三……”
“行，我知道了。你和你弟先出去一會，我和老板聊聊好不好？放心，姐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的！”陸方舟說。
司南看著沈昊，沈昊示意他帶著小北先出去。
司南出去後，陸方舟看向警所的兩個工作人員，“你們也出去吧，調解又調解不好，杵在這裏幹嘛，有事我會叫你們所長，你們走吧。”
兩位工作人員有點不服氣，“你誰啊？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突然要查身份證，自然也是因為兩位也懷疑這老外他壓根不是本國人。
你一個老外還要叫請動我們所長？你咋不上天呢？
陸方舟沒有給他們看身份證，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把手機遞給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接完電話後，一言不發地走出去了。
電話是打給誰的沈昊不知道，應該是所長或者是更高層的人物。
“好了，現在我們談事。”
陸方舟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你說你給人介紹的工作單位是智勝商貿，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位是誰？”
陸方舟說著，指了指沈昊。
“他誰啊？”白襯衫問。
“你還真是瞎。你不知道智勝商貿的老板是個在校大學生，名字叫沈昊嗎？”
“那又怎樣？”
沈昊笑了笑，“非常巧，我就姓沈，單名一個昊字。”
白襯衫想起來了，之前沈昊打過一個電話，說是打給智勝商貿的總經理高紫陽。
那人在電話裏好像叫了他一聲‘沈總’。
難道他真是？
“好了，既然你眼瞎，那不說沈昊的事了。你把騙人家的一千五百塊錢還給人家吧。”
“哪有一千五，我收他的服裝費也就三百塊錢！你們不要訛人！”白襯衫怒道。
白襯衫混了這麽久，也不是草包。
在他看到兩個警所的工作人員接完電話就真的出去以後，就知道陸方舟大有來頭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會惹來這種人物，直接把那三百塊退還給那小子就行了。
陸方舟看向沈昊，“他連一千五百塊都不肯給，還說我訛人，你說怎麽辦？”
沈昊笑著點了一只煙，擺出六親不認的裝逼樣子，“那你就訛他唄，把金額翻一番，直接要三千。”
“對對對，剛才小美女也說的三千。”
白襯衫一聽，怎麽又翻倍了！
“你們這是訛人，我要報警！”白襯衫吼道。
結果一想不對，已經報過警了，人家也出過警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工商的打來的，說要過來查他辦職介所的相關資質。
接完電話，白襯衫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但這時電話又響了，是稅務方面打來的，說要來查他的稅務方面的問題。
剛掛了稅務那邊的電話，電話又響了，這一次白襯衫不敢接了。
一般來說這些單位來查企業，都不會提前打電話通知的，直接來查就是了。
這先打電話意味著什麽，白襯衫都懂的。
“我沒有三千，還是按之前說的一千五行不行？我馬上給。”白襯衫說。
陸方舟看向沈昊，“沈老板你覺得呢？”
“你看著辦。”
“那行吧，就這樣。”
……
司南和司小北內心忐忑地在外面等了好久，終於看到沈昊和陸方舟出來了。
陸方舟也一沓錢塞給司南，“吶，這是咱弟弟被騙的錢，你收著。”
“沒，沒這麽多，我們只要三百。”
陸方舟一把拉住司南的手，把鈔票塞進司南的手裏，“拿著，乖。”
還‘乖’了，沈昊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真的不要這麽多，我們只要回三百就行了。”司南還在推辭。
“哪有嫌錢多的呀，快拿著。弟弟這麽小，怎麽就出來工作了？找工作也不要去這種地方找嘛，我可以安……”
“咳咳……”
沈昊用咳嗽聲打斷了陸方舟，不讓她接著說下去。
他知道陸方舟是想說，她可以給司小北安排工作。
她雖然只是個記者，但要給司小北安排一份普通的工作，那肯定是很輕易就能做到的。
沈昊咳嗽之後，她馬上就反應過來。沈昊名下有幾家公司，沈昊要安排一份工作，那能有什麽難度？還輪得自己來操心？
很顯然，沈昊就是不想讓這個小弟弟找到工作。
看他那稚嫩的樣子，應該是高中沒畢業。所以沈昊只是想讓他接受社會的毒打，並沒有真的要讓他出來工作。
面對老外硬塞來的現金，司南手足無措，又習慣性地看向沈昊，用眼神求助。
“收下吧，多出來的就是精神損失費。這件事全靠陸記者幫忙，你收下，請她吃飯。”沈昊道。
司南雖然還得還是不妥，但她一向聽沈昊的話，就真的收下了。
但司南收下錢後，陸方舟還是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不放，“你叫司南是吧，名字真好聽，你的電話是多少？”
沈昊皺眉，陸記者會不會太熱情了些？
他這踏馬到底什麽情況？陸方舟她想幹什麽？
難道是見我女朋友長得好看，準備拐去賣？
不對啊，她那樣的出生，怎麽也不至於會幹出拐人的事吧？
那她到底想幹什麽呢？
不管她想幹什麽，都不能讓司南和他太親近了。
“陸記者，你那個稿子還是要寫的吧，職介所亂象的主題報導還是要搞的吧？那你先回去構思，就不耽誤你了！”沈昊道。
“我不忙，我們一起吃飯吧。”
陸方舟眼睛還是盯著司南。
但司南的眼睛卻盯向職介所的方向。
一群人沖進了職介所，一陣亂沖亂砸。
“他，他們是怎麽回事？”司南指著職介所問。
“他們都是被職介所騙過的無辜群眾，他們替天行道，砸了這坑人的職介所，避免以後像咱們弟弟這麽善良的人被騙。”陸方舟說。
司南竟然信了，點了點頭。
沈昊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帶你吃好吃的。”陸方舟拉著司南的手說。
“我……”司南又看向沈昊。
不知道為什麽，沈昊突然就不想讓司南和陸方舟一起吃飯了，也不想讓她們有更多交集了。
不管是陸方舟到底有什麽目的，沈昊不想讓她接近司南。
她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們的家庭背景有著天壤之別，沈昊擔心陸方舟會傷到司南。
“我們還有事，改天再聚吧。”沈昊說。
“還有什麽事啊？事情不是都處理完了嗎？”
“有還有其他的事，我們走吧，改天再說。”沈昊道。
“有事我們可以一起處理嘛。”陸方舟不甘心。
“不方便外人在場，今天謝謝你了陸記者，我們改天再約，走了。”
“沈昊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先拆了吧，改天再建！”
“我呸！”
……
擺脫了陸方舟後，沈昊帶著司南姐弟倆來到了德克士吃炸雞。
司小北第一次進這樣明亮幹凈的餐廳，有些惶恐。
這兩天一直在找工作，不停地奔波。
後來又遇上被騙的事，司小北感覺心力交瘁。
原來社會是這個樣子的，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雖然被騙的錢要回來了，而且在那個老外姐姐的幫助下，還多出了一千多塊，但司小北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些和他沒關系，要不是沈昊叫來人幫忙，他和姐姐都只有被辱罵的份，想要回錢根本不可能。
自己那麽弱，工作找不到，養不活自己，連保護姐姐的能力都沒有。
就是一無是處。
司南看出弟弟不開心，把漢堡遞給他，“來，吃一口。我以前也吃不習慣，但現在感覺還挺好吃的。”
司小北搖了搖頭，“我不想吃。”
司南又遞了個炸雞腿過去，“那試試這個。”
司小北還是搖頭，他吃不下。
沈昊在一邊嚼著薯條，一言不發。
直到司南看向他，用眼神向他求助。
她知道沈昊能說，如果沈昊都說不動司小北，那就真是沒辦法了。
沈昊把可樂放到司小北面前，“吃不下東西，喝一口可樂總可以了吧？有人稱這個東西叫快樂水，喝了心情會好很多，你試一下。別不喝啊，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司小北沒轍，只好端起可樂喝了一口。
“是不是心情好多了？現在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就應該開心一點嘛！人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低谷，你這就承受不了，那還叫什麽男子漢？吃飽喝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接著找工作，你一定行的。”沈昊道。
司小北突然哽咽，“不，我不行，我是個廢物！哥，我不找工作了，我找不到好的工作的，我認輸了！”
這都在沈昊的預料之中。
以前司小北雖然家貧，但他媽媽一個人扛起了家庭所有的負擔，很好地保護著他，讓他安心讀書。
而他因為成績優異，也被老師看重，享受著普通生享受不到的待遇。
後來被一些學渣欺負，卻又冒出來顏顏這個二代給他撐腰，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
可是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明白了其實他真的什麽也不是。
別說是養活顏顏了，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是真真正正的廢物。
人的遭遇總是會影響對自己客觀的評價，如果順了，就認為自己了不起。如果挫了，會嚴重懷疑自己的價值。
現在司小北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廢物，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那你想怎麽樣？就此放棄？”沈昊問。
司小北想崩潰大哭，但周圍人實在太多，他還是忍住了。
“我要和顏顏分手，我要回去念書考大學。我只有念完大學，才有能力保護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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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以記者的身份出現，那肯定要以真面目示人，不然更像騙子。
白襯衫一聽，還真是來記者了？
不過這明明是個老外，怎麽可能是法制報的記者？
“誰是苦主？誰被騙了？”
陸方舟拿出相機，對著店裏就‘啪啪’一陣猛拍。
司南和司小北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老外’是記者，她就算真是記者，那應該也是外國的記者吧，怎麽可能是本國的記者？
只有沈昊知道，陸方舟不但是真實的記者，很有可能還是江城能量最強的記者。
“你不要拍，你拍什麽拍！再拍把你的相機砸了！”白襯衫威脅道。
陸方舟把手裏的相機遞給白襯衫，“萊卡相機，進口的，幾萬塊一臺，拿去砸。”
白襯衫不敢接，他不知道陸方舟說的是真還是假，但看著那相機和當下流行的傻瓜機確實不太一樣。
而且陸方舟一開口，標準的京腔和她的洋面孔極度違和，讓人覺得不真實，像是有人在旁邊配音。
“陸記者你好，我是沈昊。這位是我弟，他在這裏找工作，被黑職介騙了錢……”
沈昊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卻發現陸方舟沒反應。
扭頭一看，她正盯著司南看呢。
那種‘盯’不是普通的‘盯’，是像夏夜裏的蚊子叮人肉的那種。
司南被這個漂亮的老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能感受到這個老外沒有惡意，於是也瞪著漂亮的鳳眼無辜地看著她。
“你叫什麽名字？”陸方舟突然問。
司南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司南。”
“被騙的人是你什麽人？”陸方舟又問。
“是我弟弟。”
“親弟弟？”
“親弟弟。”
“我知道了，你放心啊，男人靠不住，但姐姐準行，姐姐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陸方舟豪氣地說。
沈昊有點莫名其妙，什麽叫男人靠不住？這他媽內涵誰呢？
陸方舟又走向司小北，“你叫什麽名字？算了，這不重要，你被騙了多少錢？1500是吧？姐姐和你姐是好朋友，所以姐姐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司小北：“……”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方舟制止，“你別哭，不就是1500百塊錢嘛，姐姐讓他還給你就是了。”
司小北服了，我什麽時候哭了？
沈昊心裏暗笑，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只是把被騙的金額從三百加到五百。陸方舟更狠，直接加到一千五了。
司南一聽不對，明明是三百，到了沈昊口裏成了五百，怎麽到了老外口裏，又成了一千五了？
“不是的，是三……”
“三千？”陸方舟問。
“不是，是三，三……”
“行，我知道了。你和你弟先出去一會，我和老板聊聊好不好？放心，姐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的！”陸方舟說。
司南看著沈昊，沈昊示意他帶著小北先出去。
司南出去後，陸方舟看向警所的兩個工作人員，“你們也出去吧，調解又調解不好，杵在這裏幹嘛，有事我會叫你們所長，你們走吧。”
兩位工作人員有點不服氣，“你誰啊？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突然要查身份證，自然也是因為兩位也懷疑這老外他壓根不是本國人。
你一個老外還要叫請動我們所長？你咋不上天呢？
陸方舟沒有給他們看身份證，只是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把手機遞給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接完電話後，一言不發地走出去了。
電話是打給誰的沈昊不知道，應該是所長或者是更高層的人物。
“好了，現在我們談事。”
陸方舟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你說你給人介紹的工作單位是智勝商貿，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位是誰？”
陸方舟說著，指了指沈昊。
“他誰啊？”白襯衫問。
“你還真是瞎。你不知道智勝商貿的老板是個在校大學生，名字叫沈昊嗎？”
“那又怎樣？”
沈昊笑了笑，“非常巧，我就姓沈，單名一個昊字。”
白襯衫想起來了，之前沈昊打過一個電話，說是打給智勝商貿的總經理高紫陽。
那人在電話裏好像叫了他一聲‘沈總’。
難道他真是？
“好了，既然你眼瞎，那不說沈昊的事了。你把騙人家的一千五百塊錢還給人家吧。”
“哪有一千五，我收他的服裝費也就三百塊錢！你們不要訛人！”白襯衫怒道。
白襯衫混了這麽久，也不是草包。
在他看到兩個警所的工作人員接完電話就真的出去以後，就知道陸方舟大有來頭了。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會惹來這種人物，直接把那三百塊退還給那小子就行了。
陸方舟看向沈昊，“他連一千五百塊都不肯給，還說我訛人，你說怎麽辦？”
沈昊笑著點了一只煙，擺出六親不認的裝逼樣子，“那你就訛他唄，把金額翻一番，直接要三千。”
“對對對，剛才小美女也說的三千。”
白襯衫一聽，怎麽又翻倍了！
“你們這是訛人，我要報警！”白襯衫吼道。
結果一想不對，已經報過警了，人家也出過警了。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是工商的打來的，說要過來查他辦職介所的相關資質。
接完電話，白襯衫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但這時電話又響了，是稅務方面打來的，說要來查他的稅務方面的問題。
剛掛了稅務那邊的電話，電話又響了，這一次白襯衫不敢接了。
一般來說這些單位來查企業，都不會提前打電話通知的，直接來查就是了。
這先打電話意味著什麽，白襯衫都懂的。
“我沒有三千，還是按之前說的一千五行不行？我馬上給。”白襯衫說。
陸方舟看向沈昊，“沈老板你覺得呢？”
“你看著辦。”
“那行吧，就這樣。”
……
司南和司小北內心忐忑地在外面等了好久，終於看到沈昊和陸方舟出來了。
陸方舟也一沓錢塞給司南，“吶，這是咱弟弟被騙的錢，你收著。”
“沒，沒這麽多，我們只要三百。”
陸方舟一把拉住司南的手，把鈔票塞進司南的手裏，“拿著，乖。”
還‘乖’了，沈昊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真的不要這麽多，我們只要回三百就行了。”司南還在推辭。
“哪有嫌錢多的呀，快拿著。弟弟這麽小，怎麽就出來工作了？找工作也不要去這種地方找嘛，我可以安……”
“咳咳……”
沈昊用咳嗽聲打斷了陸方舟，不讓她接著說下去。
他知道陸方舟是想說，她可以給司小北安排工作。
她雖然只是個記者，但要給司小北安排一份普通的工作，那肯定是很輕易就能做到的。
沈昊咳嗽之後，她馬上就反應過來。沈昊名下有幾家公司，沈昊要安排一份工作，那能有什麽難度？還輪得自己來操心？
很顯然，沈昊就是不想讓這個小弟弟找到工作。
看他那稚嫩的樣子，應該是高中沒畢業。所以沈昊只是想讓他接受社會的毒打，並沒有真的要讓他出來工作。
面對老外硬塞來的現金，司南手足無措，又習慣性地看向沈昊，用眼神求助。
“收下吧，多出來的就是精神損失費。這件事全靠陸記者幫忙，你收下，請她吃飯。”沈昊道。
司南雖然還得還是不妥，但她一向聽沈昊的話，就真的收下了。
但司南收下錢後，陸方舟還是死死地抓著她的手不放，“你叫司南是吧，名字真好聽，你的電話是多少？”
沈昊皺眉，陸記者會不會太熱情了些？
他這踏馬到底什麽情況？陸方舟她想幹什麽？
難道是見我女朋友長得好看，準備拐去賣？
不對啊，她那樣的出生，怎麽也不至於會幹出拐人的事吧？
那她到底想幹什麽呢？
不管她想幹什麽，都不能讓司南和他太親近了。
“陸記者，你那個稿子還是要寫的吧，職介所亂象的主題報導還是要搞的吧？那你先回去構思，就不耽誤你了！”沈昊道。
“我不忙，我們一起吃飯吧。”
陸方舟眼睛還是盯著司南。
但司南的眼睛卻盯向職介所的方向。
一群人沖進了職介所，一陣亂沖亂砸。
“他，他們是怎麽回事？”司南指著職介所問。
“他們都是被職介所騙過的無辜群眾，他們替天行道，砸了這坑人的職介所，避免以後像咱們弟弟這麽善良的人被騙。”陸方舟說。
司南竟然信了，點了點頭。
沈昊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帶你吃好吃的。”陸方舟拉著司南的手說。
“我……”司南又看向沈昊。
不知道為什麽，沈昊突然就不想讓司南和陸方舟一起吃飯了，也不想讓她們有更多交集了。
不管是陸方舟到底有什麽目的，沈昊不想讓她接近司南。
她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們的家庭背景有著天壤之別，沈昊擔心陸方舟會傷到司南。
“我們還有事，改天再聚吧。”沈昊說。
“還有什麽事啊？事情不是都處理完了嗎？”
“有還有其他的事，我們走吧，改天再說。”沈昊道。
“有事我們可以一起處理嘛。”陸方舟不甘心。
“不方便外人在場，今天謝謝你了陸記者，我們改天再約，走了。”
“沈昊你這是過河拆橋啊？”
“先拆了吧，改天再建！”
“我呸！”
……
擺脫了陸方舟後，沈昊帶著司南姐弟倆來到了德克士吃炸雞。
司小北第一次進這樣明亮幹凈的餐廳，有些惶恐。
這兩天一直在找工作，不停地奔波。
後來又遇上被騙的事，司小北感覺心力交瘁。
原來社會是這個樣子的，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雖然被騙的錢要回來了，而且在那個老外姐姐的幫助下，還多出了一千多塊，但司小北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些和他沒關系，要不是沈昊叫來人幫忙，他和姐姐都只有被辱罵的份，想要回錢根本不可能。
自己那麽弱，工作找不到，養不活自己，連保護姐姐的能力都沒有。
就是一無是處。
司南看出弟弟不開心，把漢堡遞給他，“來，吃一口。我以前也吃不習慣，但現在感覺還挺好吃的。”
司小北搖了搖頭，“我不想吃。”
司南又遞了個炸雞腿過去，“那試試這個。”
司小北還是搖頭，他吃不下。
沈昊在一邊嚼著薯條，一言不發。
直到司南看向他，用眼神向他求助。
她知道沈昊能說，如果沈昊都說不動司小北，那就真是沒辦法了。
沈昊把可樂放到司小北面前，“吃不下東西，喝一口可樂總可以了吧？有人稱這個東西叫快樂水，喝了心情會好很多，你試一下。別不喝啊，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司小北沒轍，只好端起可樂喝了一口。
“是不是心情好多了？現在問題已經得到解決，就應該開心一點嘛！人生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低谷，你這就承受不了，那還叫什麽男子漢？吃飽喝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接著找工作，你一定行的。”沈昊道。
司小北突然哽咽，“不，我不行，我是個廢物！哥，我不找工作了，我找不到好的工作的，我認輸了！”
這都在沈昊的預料之中。
以前司小北雖然家貧，但他媽媽一個人扛起了家庭所有的負擔，很好地保護著他，讓他安心讀書。
而他因為成績優異，也被老師看重，享受著普通生享受不到的待遇。
後來被一些學渣欺負，卻又冒出來顏顏這個二代給他撐腰，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
可是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明白了其實他真的什麽也不是。
別說是養活顏顏了，他連自己都養不活，是真真正正的廢物。
人的遭遇總是會影響對自己客觀的評價，如果順了，就認為自己了不起。如果挫了，會嚴重懷疑自己的價值。
現在司小北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廢物，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那你想怎麽樣？就此放棄？”沈昊問。
司小北想崩潰大哭，但周圍人實在太多，他還是忍住了。
“我要和顏顏分手，我要回去念書考大學。我只有念完大學，才有能力保護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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