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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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尋人
葉若寧在侯府西院住了一晚才回榮郡王府，侯府的事情讓她有些累，在院子裏休息了一天，一整天哪裏都沒去，也什麼都沒做。
一空閑下來，就想起了歐時韞，也不知他如何了。不過，從一道又一道的捷報來看，他是安全的，就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府上的梅花競相開放，一朵連著一朵，誰也不讓誰，山梔將屋子裏原來的梅花給換上了新剪回來的。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覆在梅花枝頭上，動手一搖落在脖子裏，冰得一激靈。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山梔哈了口氣，搓了搓雙手，又跺了跺腳，等著手回暖後，才走到炭火旁烤火。
外面的小丫頭倒是不怕冷，都圍在外面院子裏堆雪人。
葉若寧也想去，不過林媽媽一個眼神，葉若寧縮回已經踏出去的半只腳。她是真的怕了林媽媽和陶媽媽兩人的嘮嘮叨叨。
“快喝點熱茶。”
山梔捧起一杯熱茶，一口一口喝著。
“姑娘，你看，居然出太陽了。”
葉若寧順著山梔的手往外一看，還真是，這個天一會兒是個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大冬日的，就算是出了太陽也還是冷，葉若寧身上蓋著一張毯子，這會兒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
“大嫂，我們什麼時候去北街找你說的那個人？”歐姝儀和歐姝綺進來。
葉若寧起身坐著：“明日不下雪就去。”
得到準信兒的歐姝儀和歐姝綺坐在葉若寧身旁，陪她說話。
第二日沒有下雪，葉若寧三人出府去北街，馬夫在馬車輪子上套了鐵鏈子，也不怕路滑。
天氣冷，北街來往的人沒有往日那麼多，葉若寧一手拿著湯婆子，一手掀開簾子看了看。
也不知今日，那位婆婆有沒有出攤。
山梔替三人手裏的湯婆子添了火，陶媽媽為葉若寧理了理鬥篷，又將鬥篷上的帽子給她戴上，一行人這才下了馬車。
葉若寧走在前面，後面的歐姝綺第一次來北街，看什麼稀奇，歐姝儀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
“婆婆，還記得我嗎？”
葉若寧來找的人，就是上次買首飾的那個攤子上的婆婆。
“夫人，是你啊。”婆婆記性好，還記得葉若寧她們，“今天來是想買點什麼？”
葉若寧笑了笑：“我們今日來不是買東西的，是有事想請您幫忙。”
“老身能幫夫人什麼？”婆婆搖搖頭，“人老咯，不中用了。”
葉若寧拿起攤子上的簪子等物件兒，這些樣式別致，若是放到店鋪上一定好賣，在這裏倒是埋沒了。
葉若寧沒有兜圈子，直接說明了來意，表示了最大的誠意，婆婆一時沒有說話，倒是有些心動。
“去吧，你做的東西這麼好看，在這兒也沒什麼有眼光的人，一兩日都賣不出去什麼。”旁邊賣鞋子的婆婆忍不住了，“你家裏還有人等著用錢哩。”
“婆婆，你做的東西花樣別致，為何賣不出去？”歐姝綺這些不解，流光樓的那些一年到頭沒什麼新意，每日進出的人還絡繹不絕呢。
葉若寧略微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北街的人本就不是很富裕，對簪子這些首飾沒有那麼大的需求。
婆婆做的首飾花樣別致，又是自己做的，所以價格比起其他攤子上的要貴一些，也就沒什麼人來買了。
婆婆也是個聰明的，見葉若寧身邊的丫頭扶著她，還扶著腰，便提出讓她們去她家裏坐著說。
“就怕你們嫌棄。”婆婆拿出鑰匙。
葉若寧等人忙說無事，一行人跟著婆婆進了院子，這是一條小巷子裏，院子不大，但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婆婆，您這院子真舒服。”
“老身姓王，叫我王婆子就行了。”王婆子給她們搬來凳子，讓她們坐下喝水。
王婆子進了屋，葉若寧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男子，聲音卻有些柔。
接著王婆子帶了個男子出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這是她家的，這段時間病了，都在家裏休養。
葉若寧看過去，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留有胡須，可王婆子的男人卻沒有留胡須，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個與眾不同的。
王婆子和他男人也坐下，絲毫沒有因為葉若寧剛才的打量感到一絲窘迫，而是主動說起她們的事。
原來，王婆子和她男人李公都是從宮裏出來的。
兩人是一個村的，當年家裏都窮，便都賣身進了宮。兩人沒有在貴人身邊侍候，也算不得是紅人。
王婆子卻也因此在制造局學了一身的本事，後來有機會兩人用了身上所有的錢，買通上面的人得了個出宮的機會。
家裏父母俱已不在了，回村也沒什麼意義，所以就留在了京中，李公在北街一家客棧做了賬房先生，王婆子自己做起了首飾賣。
葉若寧很是佩服，王婆子能夠十來年都和李公生活在一起，兩人在這世上沒有其他的親人，也沒有孩子。
“王婆婆，我們是誠意邀請你幫我們設計、制作首飾。”葉若寧說，“您做的首飾只需要用好原材，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喜歡，您還可以收徒，將您的本事傳下去。”
王婆婆有些心動，又聽葉若寧問她是否了解各種首飾的制作原材和工序。
“清楚。”王婆婆點點頭。
葉若寧又說：“您也不必擔心李公，我們店鋪缺一個會做賬的掌櫃，我們給雙份月銀。”
李公在宮中許多年，待人處事自然圓滑又讓會人感到如沐春風，葉若寧覺得她們二人是上上之選。
歐姝儀和歐姝綺也點頭，勸著兩位。
葉若寧身子往王婆子那邊偏，在她耳邊說了兩句，王婆子最後一點擔心也打消了，點頭答應下來。
雖出宮多年，但骨子裏的忠心為主子辦事這點沒有變，當即進屋拿出一本畫冊，葉若寧接過，放在三人面前翻看起來。
裏面都是各種樣式的首飾，都是王婆子自己畫的，王婆子興奮地與她們講著這上面的東西，從這本畫冊以及她的語氣，葉若寧知道她有多愛做這個，也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葉若寧與王婆子說好，明日開始算上工，只不過先讓王婆子用世家大族都喜歡的原材做一些首飾出來。
在畫冊上挑選了簪子、手釧、耳墜子等的樣式，讓王婆子先做出來，直接送到榮郡王府。
得讓大家知道白水街有個新開的首飾店鋪，並且裏面賣的東西樣式新穎別致，是其他家都沒有的。
做首飾的原材覆雜，稍不註意就會買到假的或是以次充好的，溫氏娘家嫂子是做這種生意的，手裏有人很是了解這個。
葉若寧從她舅母手中要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過來，準備讓他明日過來找王婆子，一起去買。
讓王婆子不要想著省錢，什麼玉啊，翡翠啊，琺瑯啊，珊瑚之類的，成色上好和一般的都買些。
“大嫂，我們還不能開業嗎？”馬車上歐姝儀問。
葉若寧搖搖頭，哪裏能那麼簡單啊。
“王婆婆一個人是不夠的，店鋪可不比她那小攤子，若是靠王婆婆一個人做，什麼時候才能將售貨臺放滿？”
“雖然，王婆子設計的首飾很別致，但王婆子不擅長用玉做首飾。”葉若寧捏了捏眉心，這麼半天下來，她還是有些累的，“我們還得找人，到時候讓王婆子負責盯著就是。”
“這個交給我。”歐姝儀說，“我知道從哪兒找人。”
葉若寧點頭，放手交給歐姝儀去做。
歐姝綺大概明白了，這就是大嫂之前說過的不論做什麼都要找合適的人，這樣才能辦好事。
她們同王婆子約定好的時間一到，葉若寧就吩咐山梔去取東西，歐姝儀和歐姝綺坐在葉若寧的院子裏等著。
山梔取回東西後，三人迫不及待打開，歐姝儀“哇”一聲。
“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送人了。”歐姝綺說著，拿起一只手釧帶在手上，在葉若寧面前舉起來。
葉若寧不假思索：“好看，襯你，自己留著，反正有多的。”
歐姝綺點頭。
用成色極好的原材，加以王婆子別出心裁的設計，這些首飾讓人喜歡得不得了，葉若寧也挑了一支簪子。
是梅花樣式的，但卻與其他簪子上的梅花不同。
這一批首飾都是拿回來送人的，也相當於是人傳人地宣揚出去。
葉若寧將要送的寫了單子出來，首先第一位就是方筠靜，然後是平湖公主、衛金裳等人。
店鋪上的其他人員也配備齊了，如此一來悅己店鋪也會很快就能正式營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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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寧在侯府西院住了一晚才回榮郡王府，侯府的事情讓她有些累，在院子裏休息了一天，一整天哪裏都沒去，也什麼都沒做。
一空閑下來，就想起了歐時韞，也不知他如何了。不過，從一道又一道的捷報來看，他是安全的，就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府上的梅花競相開放，一朵連著一朵，誰也不讓誰，山梔將屋子裏原來的梅花給換上了新剪回來的。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覆在梅花枝頭上，動手一搖落在脖子裏，冰得一激靈。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山梔哈了口氣，搓了搓雙手，又跺了跺腳，等著手回暖後，才走到炭火旁烤火。
外面的小丫頭倒是不怕冷，都圍在外面院子裏堆雪人。
葉若寧也想去，不過林媽媽一個眼神，葉若寧縮回已經踏出去的半只腳。她是真的怕了林媽媽和陶媽媽兩人的嘮嘮叨叨。
“快喝點熱茶。”
山梔捧起一杯熱茶，一口一口喝著。
“姑娘，你看，居然出太陽了。”
葉若寧順著山梔的手往外一看，還真是，這個天一會兒是個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大冬日的，就算是出了太陽也還是冷，葉若寧身上蓋著一張毯子，這會兒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
“大嫂，我們什麼時候去北街找你說的那個人？”歐姝儀和歐姝綺進來。
葉若寧起身坐著：“明日不下雪就去。”
得到準信兒的歐姝儀和歐姝綺坐在葉若寧身旁，陪她說話。
第二日沒有下雪，葉若寧三人出府去北街，馬夫在馬車輪子上套了鐵鏈子，也不怕路滑。
天氣冷，北街來往的人沒有往日那麼多，葉若寧一手拿著湯婆子，一手掀開簾子看了看。
也不知今日，那位婆婆有沒有出攤。
山梔替三人手裏的湯婆子添了火，陶媽媽為葉若寧理了理鬥篷，又將鬥篷上的帽子給她戴上，一行人這才下了馬車。
葉若寧走在前面，後面的歐姝綺第一次來北街，看什麼稀奇，歐姝儀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
“婆婆，還記得我嗎？”
葉若寧來找的人，就是上次買首飾的那個攤子上的婆婆。
“夫人，是你啊。”婆婆記性好，還記得葉若寧她們，“今天來是想買點什麼？”
葉若寧笑了笑：“我們今日來不是買東西的，是有事想請您幫忙。”
“老身能幫夫人什麼？”婆婆搖搖頭，“人老咯，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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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寧沒有兜圈子，直接說明了來意，表示了最大的誠意，婆婆一時沒有說話，倒是有些心動。
“去吧，你做的東西這麼好看，在這兒也沒什麼有眼光的人，一兩日都賣不出去什麼。”旁邊賣鞋子的婆婆忍不住了，“你家裏還有人等著用錢哩。”
“婆婆，你做的東西花樣別致，為何賣不出去？”歐姝綺這些不解，流光樓的那些一年到頭沒什麼新意，每日進出的人還絡繹不絕呢。
葉若寧略微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北街的人本就不是很富裕，對簪子這些首飾沒有那麼大的需求。
婆婆做的首飾花樣別致，又是自己做的，所以價格比起其他攤子上的要貴一些，也就沒什麼人來買了。
婆婆也是個聰明的，見葉若寧身邊的丫頭扶著她，還扶著腰，便提出讓她們去她家裏坐著說。
“就怕你們嫌棄。”婆婆拿出鑰匙。
葉若寧等人忙說無事，一行人跟著婆婆進了院子，這是一條小巷子裏，院子不大，但是打理得井井有條。
“婆婆，您這院子真舒服。”
“老身姓王，叫我王婆子就行了。”王婆子給她們搬來凳子，讓她們坐下喝水。
王婆子進了屋，葉若寧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個男子，聲音卻有些柔。
接著王婆子帶了個男子出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這是她家的，這段時間病了，都在家裏休養。
葉若寧看過去，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留有胡須，可王婆子的男人卻沒有留胡須，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個與眾不同的。
王婆子和他男人也坐下，絲毫沒有因為葉若寧剛才的打量感到一絲窘迫，而是主動說起她們的事。
原來，王婆子和她男人李公都是從宮裏出來的。
兩人是一個村的，當年家裏都窮，便都賣身進了宮。兩人沒有在貴人身邊侍候，也算不得是紅人。
王婆子卻也因此在制造局學了一身的本事，後來有機會兩人用了身上所有的錢，買通上面的人得了個出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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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寧很是佩服，王婆子能夠十來年都和李公生活在一起，兩人在這世上沒有其他的親人，也沒有孩子。
“王婆婆，我們是誠意邀請你幫我們設計、制作首飾。”葉若寧說，“您做的首飾只需要用好原材，一定會有更多的人喜歡，您還可以收徒，將您的本事傳下去。”
王婆婆有些心動，又聽葉若寧問她是否了解各種首飾的制作原材和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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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在宮中許多年，待人處事自然圓滑又讓會人感到如沐春風，葉若寧覺得她們二人是上上之選。
歐姝儀和歐姝綺也點頭，勸著兩位。
葉若寧身子往王婆子那邊偏，在她耳邊說了兩句，王婆子最後一點擔心也打消了，點頭答應下來。
雖出宮多年，但骨子裏的忠心為主子辦事這點沒有變，當即進屋拿出一本畫冊，葉若寧接過，放在三人面前翻看起來。
裏面都是各種樣式的首飾，都是王婆子自己畫的，王婆子興奮地與她們講著這上面的東西，從這本畫冊以及她的語氣，葉若寧知道她有多愛做這個，也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葉若寧與王婆子說好，明日開始算上工，只不過先讓王婆子用世家大族都喜歡的原材做一些首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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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若寧從她舅母手中要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過來，準備讓他明日過來找王婆子，一起去買。
讓王婆子不要想著省錢，什麼玉啊，翡翠啊，琺瑯啊，珊瑚之類的，成色上好和一般的都買些。
“大嫂，我們還不能開業嗎？”馬車上歐姝儀問。
葉若寧搖搖頭，哪裏能那麼簡單啊。
“王婆婆一個人是不夠的，店鋪可不比她那小攤子，若是靠王婆婆一個人做，什麼時候才能將售貨臺放滿？”
“雖然，王婆子設計的首飾很別致，但王婆子不擅長用玉做首飾。”葉若寧捏了捏眉心，這麼半天下來，她還是有些累的，“我們還得找人，到時候讓王婆子負責盯著就是。”
“這個交給我。”歐姝儀說，“我知道從哪兒找人。”
葉若寧點頭，放手交給歐姝儀去做。
歐姝綺大概明白了，這就是大嫂之前說過的不論做什麼都要找合適的人，這樣才能辦好事。
她們同王婆子約定好的時間一到，葉若寧就吩咐山梔去取東西，歐姝儀和歐姝綺坐在葉若寧的院子裏等著。
山梔取回東西後，三人迫不及待打開，歐姝儀“哇”一聲。
“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送人了。”歐姝綺說著，拿起一只手釧帶在手上，在葉若寧面前舉起來。
葉若寧不假思索：“好看，襯你，自己留著，反正有多的。”
歐姝綺點頭。
用成色極好的原材，加以王婆子別出心裁的設計，這些首飾讓人喜歡得不得了，葉若寧也挑了一支簪子。
是梅花樣式的，但卻與其他簪子上的梅花不同。
這一批首飾都是拿回來送人的，也相當於是人傳人地宣揚出去。
葉若寧將要送的寫了單子出來，首先第一位就是方筠靜，然後是平湖公主、衛金裳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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