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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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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悲

沒想到碎雲公主竟是個急性子。說要成婚連一天都等不及。

碎雲公主的手下幹活也利索,不過小半日,宮殿內就張燈結彩,到處是一團喜氣了。

就連賀蘭花明暫住的廂房都被布置成了喜房。

望著床上疊放整齊的大紅喜服,賀蘭花明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黎生曉安慰他:“花花,往好處想想,你今晚就要成親了,對方還是位女王。”

賀蘭花明聽了更難過了。

“若是真有那麽好,不若把這衣服讓給白兄?”

白落照歉然道:“賀蘭兄莫要玩笑了,我的福氣都已用在曉曉身上了。”

隨後,他又壓低聲音道:“賀蘭兄暫且委屈一下,等我們拿到五行玉佩,即刻就離開。”

如此貴重的東西,他們一致認為碎雲公主一定會隨身攜帶。而若想從碎雲公主身上搜出玉佩,就不得不用些手段了。

因著風俗不同,直接免去了迎親拜堂等環節。所謂婚禮,不過是幾人換了身衣服,重新坐在桌上吃頓飯罷了。

這倒是讓賀蘭花明暗暗松了口氣。

若真的拜了堂,即便是做戲,他也會覺得十分別扭的。

沒有了心理負擔,賀蘭花明表現得就自然多了。

他為碎雲公主斟了一杯酒,親自遞到了她唇邊。

同樣身著大紅喜服的碎雲公主更加明艷照人,摘掉面紗的她簡直是傾國傾城。可惜,再好的裝飾也掩蓋不了她脖頸上的細紋。

她眼波流轉,就著賀蘭花明的手將那杯酒給一飲而盡了。

賀蘭花明讚嘆一聲,又為她倒了一杯。

“公主,如今你我已成夫妻,不若將玉佩拿出來讓為夫先開開眼?”賀蘭花明用略帶蠱惑的聲音哄著她道。

碎雲公主咯咯一笑,手指順著他的手背攀沿而上。

“急什麽,等禮成了再說。”

眼見她的手指就要撫上他的臉,賀蘭花明又將她的手給捉住了。

“萬一公主將我給吃幹抹凈了,卻又變卦了可如何是好?”

碎雲公主掙了掙,沒能掙開他的束縛,反而將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

“真拿你沒辦法。可你總得先教我驗驗貨吧。”說著,目光毫不掩飾地流連在他腰際,眼中欲|望一覽無餘。

黎生曉心中大震,心裏驚叫連連。“不愧是女王!玩得這麽大嗎?跟她比,花花完全就是個小弟啊。”

碎雲公主剛要對著他的腰帶伸出手去,忽覺眼前一花,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她對著賀蘭花明怒目而視:“你竟敢對我下毒!”

賀蘭花明一臉惋惜:“實在抱歉了公主,今日恐怕不能驗貨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先驗驗你的貨。”

說著,他對著黎生曉一使眼色。

黎生曉楞了。“幹嘛讓我來?”

“廢話,她是女子,不讓你來難道讓白兄來嗎?”

黎生曉剛想懟他一句:都是你的新娘了,何必這麽見外呢。可看了一眼賀蘭花明的臉色,又及時住了口。

她看了看公主婀娜多姿的身形,默念一句“得罪了”,就朝著她的前胸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然而,不等她碰到那身紅衣,一只手就緊緊鉗住了她的手腕。

碎雲公主嘴角噙著一絲得意的笑意,險些將她的骨頭給捏斷。

白落照出手擊向她的上臂,碎雲公主閃身避開,黎生曉這才得以逃脫。

賀蘭花明震驚地看著她,不可置信道:“你不是中毒了嗎?怎會……”

“我是中毒了。可賀蘭公子莫不是忘了,美人醉可是產自我南域。”

下毒下到毒祖宗身上來了,怪不得他們會落敗。

“不過,你們的毒對我無效,我的毒卻很快就會起作用了。”說著,她媚眼一轉,落到了白落照的身上。

黎生曉大驚失色。“你對他下了毒?”

“是啊。方才他竟然敢對我出手,我便小施懲戒,不算過分吧?”

“卑鄙!”黎生曉大怒,“快把解藥拿出來。”

碎雲公主哈哈大笑起來。“怎麽,只準你們下我下毒,還不準我反擊了?解藥是不可能給你的,因為我下的不是毒,都是蠱。

“美人蠱。只要飲了美人的血,再種到男子體內,那個男子便一輩子只能鐘情於下蠱之人。而且,為了防止毒性蔓延,還需每七日與下蠱之人合歡一次,否則就會毒發身亡。”

“你簡直是無恥至極!”聽了她的解釋,黎生曉再也忍耐不住,拔出背後寶劍,朝著碎雲公主就刺了出去。

一股刺骨的寒意陡然襲來,碎雲公主一驚,未料這女子竟是深藏不露。她將腰身後仰,堪堪避過這一劍,豈知,黎生曉的下一招又迅速跟了上來。

兩人鬥在一處,一時之間紅藍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處,難分難舍。

殿內的動靜驚動了門外的守衛,一群同樣壯碩的護衛提著刀殺了進來。賀蘭花明和白落照迅速應戰,頃刻間就撂倒了七八個護衛。

眼見自己人占了下風,碎雲公主不再戀戰,身形後撤的同時,用力吹響了口哨。

哨音尖銳,白落照只覺心頭一痛,身子一僵,猛得跪了下去。

“白落照!”

“白兄!”

黎生曉和賀蘭花明同時奔了過去。

白落照體內好似有蟲蟻啃噬般,疼得他不由在地上翻滾起來。

黎生曉用力抱住他,試圖用“抱樸歸真”的技能幫他緩解痛苦。

然而,蠱蟲似乎不受影響,白落照疼得更厲害了。

黎生曉轉向碎雲公主,惡狠狠道:“交出解藥,否則我就殺了你!”

碎雲公主冷笑道:“我已說過了,蠱蟲沒有解藥。蠱蟲一旦種下,終生都取不出來。你要殺我盡管動手就是。只不過,若是下蠱之人死了,中蠱之人也必死無疑。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若不是不敢輕易拿白落照的性命作賭,黎生曉真想一劍殺了她。可眼下,白落照疼得幾欲暈厥,黎生曉不得向她不低頭。

“要怎麽做你才肯放過他?”

“乖乖與我成婚,然後聯手尋找寶藏。放心,只要你們肯聽話,他就死不了。”

說著,她又貪婪地望向白落照因掙紮散開的領口。

“至於他們兩個誰與我成婚,都不重要。或者兩個都來,我也不介意。”

黎生曉在她肆無忌憚的笑聲中,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給你們七天的時間考慮。不過你們可要快些,晚了,他又該受罪了。”

這一次的待遇就遠不如上次了。

不僅沒有了高床軟枕,甚至連窗都沒有開一扇。

他們被關進了水牢。

黎生曉試著動了動被鐵鏈鎖住的雙手和雙腳,發現要是想靠內力掙開,簡直是自不量力。

白落照低垂著頭,似乎猶在昏迷。

黎生曉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心中一痛,眼眶微紅。

“白落照,白落照。”她輕聲喚他,“對不起,自從認識了我,你好像總在受傷。”

白落照艱難地擡起頭來,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無妨。就算……沒有你,我也是……會受傷的。可是……若沒有……你,我恐怕,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黎生曉的喉嚨發幹,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第二天,碎雲公主來看了他們一次。

賀蘭花明問她是不是跟沒人要,才非要上趕著找人成親?被她甩了一個耳光後,老實了。

第三天,碎雲公主又來看他們。

白落照當著她的面對著黎生曉深情告白。碎雲公主當場吹響口哨,引得白落照疼得直撞墻。最後因為黎生曉罵的太難聽而作罷。

第四天,碎雲公主只說了一句話:“七天之內若不與我歡好,他必死無疑。”

第五天,她幹脆沒有出現。

第六天,黎生曉先沈不住氣了。

“那瘋女人說的不會是真的吧?如果不和她……你真的會死嗎?”

白落照淡淡道:“曉曉莫怕,我寧願死也不會碰她的。”

黎生曉很想提醒他,就算他想只怕也是有心無力。可此情此景之下,她連一句玩笑話都說不出來。

賀蘭花明嘆道:“白兄,不若你就委曲求全一次……”

話還沒說完,他就遭到了另兩人異口同聲的反對。

“不可能!”

“休想!”

“好吧。”賀蘭花明覺得他就不應該張嘴,“可是若白兄毒發身亡,曉曉豈不是也會……”

黎生曉毫不猶豫道:“那我就跟你一起死。”

白落照動容道:“好。來世,我們還結為伴侶。”

“生同衾,死同穴!”

暗處忽然響起了拍手聲。

“好一個生同衾,死同穴。沒想到數月不見,小梨與白兄進展飛速啊。”

這個聲音,這個腔調。

“見鬼手!”

有人點亮了墻上的火把,微弱的火光映照下,見鬼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俯下身居高臨下地仰望著他們,口中嘖嘖兩聲道:“怎麽又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模樣?”

白落照苦笑。“又讓手兄見笑了。”

黎生曉冷哼一聲:“這說明,只要你出現就沒好事!極有可能就是你方的。”

“哦~”見鬼手故意拖起長腔,“那我走。”

說著,還真站起身來。

賀蘭花明忙叫道:“說要殉情的可是他們二人,與我無關。手兄定然不忍心將我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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