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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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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就回來了?虹口公園那兒的事你處理完了?”

謝錦言下樓,扯了扯衣擺, 正準備推開門, 去外頭再打探打探最新的消息, 便見錦頤從大門外開了門走了進來。

當下, 他也顧不得再出門去了,往後退了一步,略略有些緊張的將錦頤給迎進了門後,這才發現她的身後除了有三兩士兵停在門口之外,竟還跟著一位身著風衣,全然陌生的男人。

“錦頤,這位先生是……?”謝錦言一面瞧著吳恒元, 一面對著錦頤問道。

“他是產黨的吳恒元, 最近上海有些不平靜, 來咱家住幾天,避避風頭。”

錦頤側過身,讓吳恒元進了屋子裏去。

她並未告知謝錦言有關於吳恒元槍殺了植田吉三郎一事,反而是簡短得、有些近乎於是敷衍的一語帶過。

可是, 上海的不平靜同產黨又有什麽關聯呢?

謝錦言不笨, 他只瞧著錦頤抿了唇不再言語,便知曉她這是不欲再說其他的了。是以,縱使他的心裏還有著這樣的疑惑,他也不曾再問。

“你好,我是錦頤的哥哥謝錦言,你可以叫我錦言, 也可以叫我慎之。”轉過頭,謝錦言對著吳恒元伸出了手。

“我知道你,謝先生。你可以叫我恒元。”

錦頤在一旁瞧著兩人的手握住以後又驀然松開,知道兩人這算是認識之後,便率先一步同著兩人一齊上到二樓去了。

她踏著一雙黑色的靴子,一腳一腳的踏在樓梯上,發出“嗒嗒”的聲響。直到行至樓梯的一半,才好像是想起什麽,轉過身,對著正與吳恒元客套著的謝錦言道:“哥,你剛剛是準備出門去?”

謝錦言沒想到錦頤會突然回過頭來同他說話,停了與吳恒元的交談之後還楞了兩三秒,這才回過神來——

“啊,是這樣的,你們鐵血軍是上海的駐軍,那些日軍又是在上海虹口公園發生了爆炸案。前些日子家裏接到你士兵傳來的消息,知道你回到上海了,卻一直也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對你有什麽影響,我便想著再出去同我那些好友們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日軍那裏是怎麽決定的。”

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也不只是我。爸媽他們也是,爸爸他做生意的時候,遇上些熟人總要問上兩句,媽媽更是越發頻繁的往那些打牌的夫人們身邊湊了,只不過,除了城裏到處流傳著的消息,大家也沒得到其他更多的消息罷了。”

聞言,錦頤的心裏,一時間便只剩下了啞然。

其實,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錦頤想著的便是要全力善待原主的家人的。可是,饒是她當初千萬思量,唯獨是沒想過自己會親自將自己與那段歷史死死繞在一起。尤其,還是以一種參軍的方式。

錦頤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猶如蟻噬一般,有些酥酥癢癢的——

不論她最終為了讓謝家避開戰亂,將謝家三人的退路安排得多麽妥當,只要她本身還處於戰爭的漩渦之中,他們又怎麽可能會真正的感到安心。

沈默半晌,錦頤終於還是忍不住軟了軟語氣,對著謝錦言透露出了一些消息:“爆炸一事與我鐵血軍無關,所以這事兒,哪怕是日軍要同我軍交涉什麽,也還輪不到我親自出面。只是……”

錦頤的話忽然頓住了。

她似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一直沈默著站在一旁的吳恒元,這才接著說道:“我軍內部消息,日軍總司令植田吉三郎在醫院被槍殺了。這個消息,日軍或許會傳出來,也或許不會被傳出來。但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裏,日軍怕是不會善了。所以,最近的上海,必定不會太平。”

話說到這,錦頤一雙長久帶著銳利的眼睛,定定的望進了謝錦言的雙眼裏去:“我的意思是,不論是爸媽還是你自個兒,我希望你們最近盡量都減少一些出門的次數。爸爸店鋪裏的事,交給掌櫃幾天也無妨。”

有關於軍隊裏情報處得到的情報消息,錦頤從來都是不準備告知給家裏任何一個人聽的。畢竟,少知道一些秘密,便是多一些安全。無論是對謝家來說,還是對如今相對固若金湯的鐵血軍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一次,若不是自己因著後世那一縷難以言談的情懷,憑著一縷私心掩護收留了吳恒元,若不是擔心自家人頻繁出門,洩露了吳恒元的行蹤,讓家裏人同植田吉三郎被暗殺一事扯上關系,她同樣是不會破例的。

轉回身子,錦頤重新向著樓上行去。

這一次,她再未曾在半路上停下來,而是推開了房門,領著謝錦言和吳恒元進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裏去。

“我平常除了處理要務之外,都是要同戰士們一起訓練,所以基本都是睡在軍營裏。這間房間,也就自然而然的空了下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吳先生就現在這住下吧。”

謝錦言和吳恒元俱不是齊玉茹,沒有那麽多關於“外男不得入女子閨房”的規矩。所以,見謝錦言沒有出聲反對,吳恒元便也就點頭應下了。

三人回到了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下。

原本,錦頤回到謝家,只是忙裏偷閑,想給自己的腦袋和精神放放假。可沒想到,當他們三個一同坐在沙發上,反倒是謝錦言同吳恒元兩個人聊得更開懷。

吳恒元既然會接到暗殺植田吉三郎的任務,那麽他必然是產黨地下黨裏一名優秀的特派員。這也意味著,至少是他的學識,決計是不比謝錦言差到哪裏的。所以,他既可以同謝錦言談文學、談時事格局,同時也可以滿足謝錦言對於地下黨的些許好奇。

反倒是她,在翹著二郎腿,仰靠著沙發,瞧著兩人越聊越興奮的同時,竟然開始有些出神地想著,自己究竟該從哪個切口,切入到他們的話題中去?

或者是因為戰爭、以及長久心事重重的緣故,錦頤直到現在,才認真思索起自己與以往的不同——

比起以往,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開始變得越來越沈默了。而比起舒適的家,竟反倒是她曾經一度想要逃離的軍營,讓她更感到自在。

也或許,是她有些不適應軍營以外的生活了吧。

將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擡放下來,錦頤松開交叉置於腹部的雙手,不欲再在家裏多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吳恒元交給了謝錦言,便準備離開了。

“錦頤你不等爸媽回來了?媽可念了你好久!”

距離錦頤說要回軍營才不過兩三秒,謝錦言再擡頭,便瞧見錦頤走路步步生風,快要走到了門口。

“不了,軍中事務繁忙,我不能離開太久。”

錦頤甚至沒有停下,打開門便領著守在門口的兩個士兵離開了。

她對謝錦言說的忙,倒也真不是為了敷衍他而說出口的,而是她真的很忙——

的確,如今鐵血軍保存下來了,駐滬日軍同鐵血軍也達到了一種短暫的制約與平衡。可偌大中國,又豈止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上海?

她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同軍中的各參謀,商量著去想,如何能讓華夏在日軍全力進攻下,有力與之一搏罷了。

她倒也不求能夠完全轉變歷史,她只是想著,哪怕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也決不能叫天下任何人小瞧了華夏,小瞧了成千上百萬華人的衛國之志!

“她總是這樣嗎?”在錦頤離開之後,吳恒元將投遞在門口的眼神收了回來,望著謝錦言,率先打破了沈默。

謝錦言不知道他究竟是指的哪方面,緊著眉頭想了想,最終才回道:“從前的她,同我一起參加我們文學社的茶話會,連對我們偶爾有關時勢政治的談論都避之不及。誰又能想到,她會成為一名浴血奮戰的將軍?”

對著吳恒元說到這,謝錦言原本連貫的語氣忽然一頓,便也不再說下去了。

就算是錦頤收留了一名產黨黨員,就算是他的心裏對產黨更為親近,但鐵血軍終歸是與產黨沒有任何從屬、沒有任何關聯的。

他不清楚吳恒元人品如何,也不清楚錦頤對吳恒元的感官如何,自然便不敢過多的透露有關錦頤的性格和消息。

也許是謝錦言的心思太過好猜,吳恒元一眼便看出了謝錦言心裏在想些什麽,當下便也不再問其他更多有關於錦頤和鐵血軍的問題,只笑了笑,對謝錦言嘆了一句,“謝將軍是位英雄!鐵血軍的每一位戰士都是!”

不論他先前對謝錦言的問話,是好奇多一些,還是試探多一些,但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全然是出於真心的——

因為,在產軍忙著躲藏,民軍忙著攻打產軍的情況下,獨獨是謝錦頤,毫不猶豫的領著鐵血軍,擊退了駐滬日軍。

(插一句,請小天使們看作者有話)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裏是那麽久沒更的解釋——

小天使們應該知道,我出院那天是通知了要更新的。可是,當我準備出院的時候,我的主治醫師才拿著我的病歷本告訴我和我父母,說我除了泌尿外科結石以外,婦科隨診多囊卵巢綜合征。

因為剛開始腹部痛去檢查並沒有去外科,反倒是去內科的時候,被叫去婦科先檢查,然後做了B超啊各種的。雖然很久沒來姨媽,但真的沒想到會是生病了。然後,我媽就搞得很嚴肅,我又因為要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天天喝中藥也心情不好。

那段時間剛好又是各科考試,醫生說不要壓力太大,我媽就幹脆把我電腦拿回家了。我呢,又總感覺因為這個病的原因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天使解釋。

我前幾天放假了,就一直在想,都停更這麽久了,還要不要寫,還會不會有小天使看。但最終,我還是覺得,既然開了坑,無論如何也該把它寫完。我這個病至今還沒調理好,但難道它一天調理不好,我就一天不幹其他事嗎?

所以,我還是決定繼續完成它,並且希望以一種無甚壓力的心態去完成它。

如果還有小天使是在這篇文的坑裏等我的,我想對你們說謝謝,同時也要對你們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也為我一直的鴕鳥心態,至今也不敢看你們的留言說聲對不起。

唔,敘述得有些混亂,但還是希望把自己的心情敘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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