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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美艷無腦的平民太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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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美艷無腦的平民太後22

蕭溶率領將士班師回朝之際, 蕭清翊親自率領大臣們郊迎。

身穿銀白鎧甲滿面肅穆的蕭溶,高坐於白馬之上,赫然是個清俊又不失威武的將軍王。

見明黃的禦駕在前, 他軒然霞舉地下了白馬, 走到跟前,對禦駕上的蕭清翊單膝叩拜, “臣率西征將士奔戰數月, 幸不負先帝遺命,大敗匈奴鐵騎, 活捉匈奴單於, 現向聖上交旨。”

蕭清翊也下了禦駕, 攙扶起這位皇叔,聲音不免有了一絲哽咽:“皇叔為我大燕征戰,勞苦功高,可惜父皇已經逝去,不然看到皇叔凱旋歸來, 也一定會同朕一樣的高興。”

蕭清翊對蕭溶倒有幾分親近孺慕, 一是因為蕭溶在外一向以溫潤君子的形象示人,二是因為他和蕭曄父子二人被幽禁時, 只有這位王叔不顧祖母的忌諱, 時常去被圈禁的地方看望年幼的他, 還偶爾陪同他玩耍。

雖然蕭曄再三告誡他要提防蕭溶,甚至臨終前都不放心這個弟弟, 但是那抹幼年不多的溫暖令蕭清翊難以對這個叔叔冷面相對。

蕭溶凝望著這位尚且青澀的天子,聲音頗有些哀傷, “臣在前線之時,接到皇兄故去的消息, 悲痛不能自已,痛定思痛之下,只能更加奮勇殺敵,以慰先帝在天之靈。”

他朝禦駕之後不經意瞥了一下,沒有見到鳳輦,便知道她並沒有前來。

蕭溶略拭了下淚,淡淡問道:“臣在西北聞得先帝薨逝之後,因陛下年幼,現朝中一切大小事務暫由內閣裁處,太傅主政,太後聽政,今日不見太後和太傅身影,想必是為朝務繁忙?”

蕭清翊聽到“太後”兩個字,臉色頓時變了變,連聲音都斂去了悲戚,僵著聲音道:“近日江南水患嚴重,太傅正在和戶部、工部的人商量賑災救災,太後.......也在。”

看到這少年一臉的僵硬,神色隱隱透著鄙薄憤恨。聯想到京裏飛鴿傳書的密信內容,蕭溶心裏已經有了數。

他親手扶著蕭清翊走向龍車,對這位皇帝低聲道:“陛下,先帝已逝,如今皇室之中,不過你我二人是至親骨肉。您放心,有臣在,這個天就變不了。”

蕭清翊聽了這話心裏有些感動,他自己如今是最惶惑的時候,他對太傅過於依賴,總是擔心傅君珮被那個妖裏妖氣的女人給蠱惑,從而漸漸偏向她那邊,忽略自己的利益。如今有蕭溶的話,心裏也有了兩分底。

他雖然性格魯直,也不是一點成算都沒有,制衡之術對於任何一個坐上帝位的人,都是必經之路,用蕭溶這個戰功赫赫的親王來牽制靈溪這位太後,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他坐上禦位之後,硬是強行拉著蕭溶一起並排坐了下來,言辭懇切地勸道:“皇叔此番大勝,有恩於江山社稷,朕已是感念不盡,皇叔與朕同坐禦輦,方是彰顯朕之心胸。”

蕭溶聽了這話,推辭不過,只好就座,心中不由輕笑:看來他這位侄子這段時間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連當眾收買人心這套也學會了。

蕭清翊道:“皇叔先回王府稍事休息,宮裏已經準備了晚間的筵席為皇叔洗塵,還請皇叔攜同皇嬸、沅熙弟弟一同進宮來熱鬧熱鬧才好。”

“臣感謝陛下眷顧之心,只是——”蕭溶有些遲疑,“先帝的喪期還不滿三個月,在宮中大興筵席,似乎有些不妥?”

蕭清翊沒忍住,冷哼了一聲,“還不是她下的懿旨,宮中只守孝一個月,皇叔不必有所顧慮。有罵名也是她背著。”

蕭溶便默了一默,突然就想到離京之前,他在上林苑的高臺上短暫碰觸到的溫香軟玉,那個飄搖裊娜的身影突然就鉆入到了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輕聲開口,“這樣,既是如此,那今晚的筵席,太後也是會去了。”

少年皇帝面露不屑,“她那種不安於室的女人,有這種熱鬧,她能不去才有鬼了!”

蕭溶聽了他的諷刺,也沒應聲,只是唇角不著痕跡地露出一絲笑意。

幾個月不見,這個目前在跟傅君珮打得火熱的女子,估計都快要淡忘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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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宮宴上,靈溪只是一襲杏色長裙,極為素淡,可她灼艷的面容卻絲毫不顯寡淡,反而愈加奪目。

容色絕美而風華清絕。

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或隱晦或直接地投在了她身上。

太極殿內的宴席上,靈溪與蕭清翊並排而坐,傅君珮坐於二人左下首,蕭溶及其王妃則坐於右下首,餘座都是皇室宗親和機要大臣。

因是宴席同樂,原先的珠簾便被撤去。

蕭溶在開宴前,便當著滿殿的人,給靈溪送了一個很罕見的禮物,同時也是他在大勝中繳獲的戰利品。

“太後,這是匈奴最珍貴的瑪瑙杯,臣弟特將它敬獻與您。先帝逝後,您為後宮前朝諸事煩心,此乃臣弟小小心意,懇請太後笑納。”

靈溪立刻感覺有兩道目光投向了她。

但她只是微微一笑:“梁王殿下為戰事辛勞,還有這份心意,本宮不能不收下。”

身旁的趙嫣若立刻下了臺階,接過了那個流光溢彩的瑪瑙杯。

靈溪目送落座回原位的蕭溶,與他的王妃目光短暫地交匯了一下。

靈溪對梁王妃輕輕笑了笑,對方也回以一個十分柔和有禮的笑容。

梁王妃江泠月是個世家出身的閨秀,美麗而有氣度,單論外表她和蕭溶是很養眼和諧的一對。只是這女子淡然寂冷的目光,看著不像個出嫁的婦人,只有面對玉雪可愛的小世子蕭沅熙時,她才會露出一點柔美的模樣。

靈溪覺得,這位梁王妃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嫁給了蕭溶,估計兩人的世子出生以後,這個斷袖之癖的蕭溶便只會拿她當擺設。

能把品貌俱佳的女兒嫁給這麽個男的守活寡,這個王妃的父母真不是一般的狠心。

筵席開始後,宮女們捧著裝有珍饈佳肴的金盤玉碟來回穿梭,美酒的香氣也隨之彌漫殿堂。

中途一個小宮女為靈溪倒酒時,不慎將酒液倒灑了一些,讓靈溪的雲袖沾染到了。

她並未苛責,只是裊裊起身道:“本宮不慎弄臟了衣袖,失陪一下。”

回到寢宮換了一件衣裙後,靈溪扶著趙嫣若的手,一邊閑聊才一邊往回走,幾個小宮女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們身後。

快到太極殿時,靈溪在回廊上看見了正在出神看著一盞宮燈的蕭溶。

見四下無人,靈溪輕輕按了一下趙嫣若的手臂,她立刻會意,吩咐後面的幾個小宮女趕緊回去取東西來。自己則在不遠處守著。

蕭溶移開凝在宮燈的目光,轉向眼前白衣翩翩的美人,柔雅地微笑道:“娘娘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你提著一個花開並蒂的宮燈。”

靈溪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看向花燈上繪制的少女,淡淡道:“自然記得。”

蕭溶笑了,“當時你也穿了一件白裙,站在賣偶人的小攤前,跟那個攤販討價還價,等你終於買到了那個偶人,我才開口和你說話,那副場景,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當時年紀小,本宮倒希望自己那般世俗的模樣,王爺趕緊忘了的好。”靈溪莞爾一笑,回答得不鹹不淡。

他的笑容變得悠遠起來,有一種懷念的意味,“我不會忘記。如果不是皇兄橫刀奪愛,你便會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是我孩子唯一的母親,沅熙的母妃便是你。”

靈溪沒有做聲。

蕭溶低沈清幽的聲音飄來了她耳邊:“娘娘如此靈慧,應當知道,我為何給這孩子起了這個名字?”

靈溪心道:因為你跟你那位早死的哥一樣不是個東西。拿自己妻子千辛萬苦生的孩子來討好別人,還自己面前賣深情人設。

可是她沒有選擇拆穿,她要配合他完成這出深情戲碼。不然她接下來的路沒法鋪展。

靈溪依舊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臉,靜靜地看著他。

她在燈光下的臉清而媚,殊色無雙,那對漂亮至極的桃花眸是那麽的水潤明亮,此刻只倒映著他一個人的身影。

蕭溶心跳不受控地漏跳了一拍,這種情緒,除了她,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從沒體驗過。

他的梁王府俊童如雲,可是他除了王妃,連側妃侍妾都不曾有過。足以見得他對於女性幾乎不能產生興趣。

而他唯一有興趣的女人,偏偏他囿於至高無上的皇權觸碰不到。現在蕭曄死了,只要她有意,他們就能再續前緣,若是二人有了子嗣,他會拼盡一切送這個孩子登上帝位。

這些都是傅君珮為她做不到的事。君子的束縛讓傅君珮這種人永遠做不出這種背君棄上的逆行。

想到這裏,蕭溶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不服的勝負欲,他的母皇最喜愛這個人,他的哥哥最倚重這個人,連他看中的女人也被傅君珮搶了去,可是憑什麽?自己才是天潢貴胄,憑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被這個外姓人得了去!

嫉妒和不甘撕扯著這個俊美如畫的男子內心,令他秀雅的臉上似乎蒙了一層陰翳。

蕭溶的喉嚨微微發緊:“有時候我真的恨皇兄,他奪走了你,卻又不肯好好對你,連個子嗣都不讓你留下..更多時候我恨我自己,這輩子我只喜歡過這一個女子,卻都不敢和他爭上一爭。靈溪,此時我只是一個思慕你多年的男子,今晚有幸,我可以對你訴諸衷腸。若是、若是你對我......”

就在此刻,一道清冷明潤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梁王殿下,本官倒想知道,您要太後對你如何?”

伴隨著這道清冽的話語落地,傅君珮從廊柱後信步走了出來。

今夜的他仍是一襲青羅衣,白紗中單,在初夏的夜色中,既端華俊美,又傲然如天神。

他從容走到靈溪身邊站定,與蕭溶四目而對。

在蕭溶幽黑冷沈的眸光中,傅君珮淡淡一笑,“王爺又說不出口了?看在殿下千裏應敵的戰功上,此番我不會追究你的酒後失德,但是我必須告訴殿下一個事實,太後與臣已心意相通。”

蕭溶沈默了好一會兒,見靈溪緩緩搖著團扇,神情自若沒有半分異樣,便呵呵笑了一聲,淡淡道:“依本王看,未見得吧。”

“太傅可不要過早下了結論。”蕭溶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靈溪,才又朝太極殿內走去。

見蕭溶走了,趙嫣若靜悄悄地走到靈溪身後,

靈溪輕搖團扇,也並未理睬身旁一言不發的人,低聲道:“嫣若,我們也回殿裏吧,這麽久沒回去別人該議論了。”

旁邊的人這才冷冷地開口,“你還怕別人議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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