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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奇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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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新奇又詭異

陸涇暗暗地松了一口氣,調整著呼吸,緊緊地抓住沈清的手,緊抿著唇角,控制著面部表情,但他的高興和雀躍,還是會從眉梢眼角流露出來。

沈清面上從容,但心裏和他差不多,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談戀愛,還是主動方。

她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一點一點地試探著來。

兩個頭一次戀愛的人,青澀又稚嫩,有些傻的,手牽著手一路去了杭家。

路上,他們倆還去買了些香燭之類的東西。

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側目。

這裏畢竟是古代,風氣並沒有那麽開放,即便是夫妻,在外行走也會保持一定距離,妻子總會落後於丈夫半步之後。

兩個人衣角都不會碰到。

更別說,像是沈清和陸涇這樣手牽手的。

在這裏,只有那些不懂規矩的,或是勾欄瓦舍的女子,在勾引男子的時候,才會這樣。

所有人在看著沈清和陸涇時,目光便帶上了幾分不屑和厭惡。

沈清卻恍若不覺,她一向不在乎外人怎麽看。

只不過牽手久了,兩個人手心裏都出了一層汗。

陸涇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明白其中的敵意,大多都是沖著沈清去的,他便動了動手,想要松開。

沈清卻抓得更緊,“亂動什麽?”她瞥了陸涇一眼。

陸涇尷尬地道:“手心都是汗,我,我擦擦。”

沈清聞言,輕笑一聲,松開了手,遞過去一張帕子,“擦擦吧。”

陸涇接過來,雖然比一開始淡定多了,但耳朵還是有些紅,他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沒有再去牽沈清的手。

沈清也沒再主動。

這裏快到杭家了,他們畢竟是去給阿葵送殯的,牽著手也不合適。

陸涇心裏也猜到了原因,兩個人現在也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

有些話不用明說,他們心裏都清楚。

兩個人一同到了杭大人府上。

杭家大門內外,全是白幡,路旁已經設好路祭,騰出來出棺的道路。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大門外甚至還停了不少輛馬車,應該都是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

整個杭家雖沒什麽喧嘩聲,但車水馬龍,門庭若市,不少人進進出出。

沈清和陸涇剛到門口,便看見杭興站在門內,正在迎來送往。

瞧見他們過來,杭興立即快步走過來,“沈娘子陸公子,可算等到您二位了。”

“有勞久等,是我們來晚了。”沈清客套地道。

杭興忙道:“不晚不晚,沈娘子來得正好,只是我家老爺和夫人不看見沈娘子,難免心裏不安,沈娘子一來,我們這心就定下來了。”

沈清看了一眼院中有不少人,低聲問道:“杭大人和杭夫人在何處?”

“夫人在給小姐準備一些陪同入葬的東西,老爺在堂上招待前來吊唁的賓客。”杭興小聲道:“沈娘子可要先去見見夫人?”

“也好,有勞帶路。”沈清點點頭,也不願在這人群中擠著。

杭興聞言,便立即帶著她和陸涇,前往側廳,去見杭夫人。

杭夫人準備了不少綾羅綢緞和頭面首飾,那都是她這幾年裏,自己親手做的。

她每年都會給阿葵做不少新衣裳,都會在阿葵生辰當日,收存起來。

下人們一開始以為她是要燒給阿葵的。

但她堅持稱,阿葵又沒死,為什麽要燒去?

她便都收在了箱籠裏。

只等著,萬一,有朝一日阿葵回來,這些便是阿葵日後的保障。

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萬一的僥幸。

眼下阿葵回來了,杭夫人便將那些東西從箱籠裏翻出來,準備讓阿葵一並帶走。

本就是要給阿葵的東西,自然該讓阿葵帶走的。

沈清和陸涇進入側廳,便看到杭夫人穿著一身素白,頭上簪著白花,正在一邊垂淚一邊收拾著東西。

“夫人,沈娘子和陸公子到了。”杭興走進來,小聲地稟報道。

杭夫人聞言,忙擦了擦眼淚,才擡起頭來。

看到沈清和陸涇,她站起身,行禮道:“沈娘子來了,我有失遠迎,還望娘子和公子恕罪。”

“杭夫人言重了,不當回事。”沈清淡聲,“府上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都準備好了。”杭夫人道:“按照沈娘子吩咐,生鮮祭品、香燭紙錢什麽的,都準備妥當,就等著娘子來了,吉時到便出殯。”

沈清點點頭,“我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我看吉時也快到了,可以讓杭大人那邊準備一下出殯了。”

杭夫人往外看了看天色,確實差不多了。

夭亡的子女,出殯要趁早,最好天不亮便下葬。

他們舍不得阿葵,又請沈清也拿了個更好的時間,這也快到了。

杭夫人顧不上再傷春悲秋,便讓杭興去通知杭大人,準備起靈出殯。

外頭早就準備妥當的嗩吶,很快便響了起來。

杭大人匆匆來跟沈清和陸涇見了一面,顧不上說話,便和杭夫人一道,將陪葬的物品放好。

蓋棺的時候,杭夫人和杭大人最後看了阿葵一眼,兩個人都是淚眼汪汪的。

最後棺材蓋上,嵌上木釘,便再也不能打開了。

隨後,擡棺的人,便開始起靈,擡起棺材往外走。

杭大人和杭夫人走在前面,杭家其他人跟在後面。

杭大老爺、杭大夫人和杭承恩也來了,跟在側面。

僅僅是夭折的女兒,出殯卻弄了這樣大的排場,別說是在曲陽城,哪怕是在整個大慶朝,恐怕都是獨一份的。

曲陽城的百姓,都覺得新奇又詭異,杭家其他人心裏也有些不太樂意。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杭大夫人那樣通情達理。

不過,那些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杭家本家只是個商戶,只出了杭大人這麽一個官宦,自然尊貴,哪怕只是個旁支,多得是想巴結上他的人。

是以,哪怕心裏再不痛快,他們面上還是得裝得悲痛,‘真心實意’來送葬。

就在杭家幺女出殯,鬧得轟轟烈烈的時候,一宿沒睡,面如金紙的文彥青,在文老爺和文夫人的陪同下,一大早便去找了屈弘文。

此時,屈弘文方才起身,還在洗漱,便聽到書童說,文家人來了。

屈弘文吐掉漱口水,詫異道:“這麽早,他們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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