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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乳鴿燉山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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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乳鴿燉山藥

皇宮中, 大殿之上。

茶盞悠悠地冒著熱氣,宮女和太監侍奉左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皇帝和楚慕坐在棋局的兩側, 面上一團和氣地下著棋, 內裏卻暗流湧動。

棋局有些僵持不下, 白子與黑子各自埋好陷阱, 都在等待對方落入網中。下棋的雙方都很謹慎, 生怕中了圈套, 走錯一步, 滿盤皆輸。

“愛卿, 朕今日喚你過來下棋, 是要跟你說一聲, 你從前向朕討要的那名女子……那位廚娘,朕給了。”

皇帝笑意正濃, 像是一位再和藹不過的慈父。

從前跟太子有過交鋒,楚慕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期, 但真得到時, 依舊滿心歡喜。當即撇下棋局, 要行大禮。

皇帝看著楚慕恭敬地行完禮, 給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連忙將楚慕軍扶了起來。

“愛卿何必多禮,這些繁文縟節,朕也不喜歡。”

皇帝和楚慕繼續下棋。

楚慕已有些心不在焉, 心中心心念念都是失而覆得的白樺,只盼望著這場棋局早點結束, 能夠與心上人早日相見。

楚慕稍有松懈,局勢急轉直下。方才還平分秋色的棋局, 如今楚慕卻只能轉攻為守,勉強應付。

“愛卿來到京中多日,從前的府邸可還住得習慣?”

“回陛下的話,微臣並非耽於享受之人。微臣住在舊址,住得尚且習慣。”

二人皆是四兩撥千斤,看破不說破。

“如此倒是甚好,只是……”

皇帝話鋒一轉,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遺憾,似是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陛下請講。”

“只是朝中群臣眾多,你又是其中最得力的。若是眼看著你一直住在舊址,恐怕有人要背後說朕苛待老臣,讓朕的聲名不保啊。”

“陛下心系天下,為人臣子,自是不該背後嚼人口舌。”

棋盤之中,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二人飲茶談笑之間,棋局卻已幾度春秋。皇帝的攻勢兇猛,楚慕則兵來將擋,面對攻勢無不接招,尋找伺機反打的機會。

幾場交鋒下來,楚慕竟有些轉危為安之勢。

皇帝的表情有些難看,卻不明說,兩人依舊面和心不和地下棋。

“愛卿,你討要了這位廚娘回去,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呀?”

楚慕眼神一空,手上一松,一顆黑子失去控制,正正落在棋盤之中。高空掉落的棋子帶起了一場小型沙塵暴,震得桌上棋子亂飛,攪亂了一整場棋局。

皇帝的臉上笑意更濃,笑道:“愛卿,你的心還不夠靜,這是關心則亂啊。”

“微臣有罪,擾了陛下下棋的雅興。”

“哎,這有何妨,你我二人聊上一盞茶的功夫,這棋局就讓下人們恢覆如初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棋局已毀,楚慕只得舍命陪君。二人一從茶室走出來,下人們連忙上前,憑著方才的印象,將主子們下的棋一一覆原。

皇帝與楚慕並肩走在禦花園中。

“朕知道你體恤百姓,不願大興土木。從前的親王【註釋1】府邸如今空著,如今也沒人住了,便翻新一下給你住吧。親王府人傑地靈,又在皇城腳下,愛卿意下如何?”

皇帝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卻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微臣無德無能,怎能入住親王府?還請陛下三思啊。”

楚慕試圖拒絕,卻是螳臂當車,不堪一擊。

“愛卿與朕雖沒有流著同樣的血脈,但在朕的心裏,你與朕情同手足,與朕的親兄弟並無不同。朕讓你住在親王府,也是不希望你犯了糊塗,走上他的老路啊。”

皇帝拍了拍楚慕的肩膀,臉上盡是慈愛之意,話語卻盡顯威脅之味。

胤朝誰人不知,從前的親王勾結權臣,竟有覬覦皇位的歪念,想要動搖胤朝的根本。後來親王被先帝平反,全家上下滿門抄斬,竟不留一個活口。

真真地讓親王一脈徹底葬送,沒有了任何香火繼承。

先帝鐵血手腕,以儆效尤。自那以後,皇家加封的親王、郡王,要麽恪盡職守,要麽閑雲野鶴,再沒有人敢動不該有的想法。

皇帝舊事重提,面上雖是封賞,更多的卻是提點之意。

如今胤夷兩國關系轉危為安,皇帝心中再容不下一個功高蓋主的大將軍,非要把楚慕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楚慕想清了其中利害關系,知曉是拒絕不得,便低頭應了。

“微臣謝主隆恩。”

皇帝見到楚慕的溫順,看他沒有絲毫反抗之意,頓時心情大好。

皇帝親自把楚慕扶了起來,又道:“朕都說了朕不喜歡看你行禮,你動不動就是跪,真是寒了朕的心。”

“是微臣的錯,陛下恕罪。”

皇帝龍顏大悅,笑道:“你若真的有罪,朕不僅不罰你,還要重重賞你呢!”

“你放心,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知道你是什麽心思。你既從宮裏要了位姑娘回去,朕便替你做主,到時新府邸建成之日,便許你二人大婚。”

自古歷代君王,無不恩威並施。既不會開恩到讓臣子過分驕傲,起了不臣之心,也不會壓迫到讓臣子心灰意冷,不願盡心效忠。

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棗的把戲,皇帝玩得最是明白,楚慕又哪裏不懂。

果不其然,皇帝的下一句話就是:“愛卿從邊關大老遠過來,難免舟車勞頓。這幾日,愛卿便暫居行宮【註釋3】歇腳,等府邸建好了,朕肯定大封於你,再讓你和心上人團聚,喜上添喜。”

若不是吃過虧上過當的當事人楚慕,外人怕是當真會覺得這是一位廣施恩澤的好皇帝。

既要給楚慕加官封爵,還要給楚慕指婚,在正式的府邸建成之前,還讓楚慕住在只有皇帝才能住的行宮之中。

種種禮遇和善待,客氣得倒不像是君臣,而是親父子。

楚慕卻在心中冷笑,伴君如伴虎,楚慕自是知道皇帝的真實用意。

首先,皇帝讓楚慕住在曾經的親王府中,那是最挨著皇城根的地方,讓楚慕日夜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不敢生事。皇帝又特意選址在前親王府的位置,意在以前親王被屠滿門的經歷作為警告,讓楚慕不敢生起不臣之心。

其次,明面上皇帝將楚慕心愛的女子賞賜於他,實際上卻是皇帝看穿楚慕的心思,以楚慕心上人作為脅迫。若是楚慕安分守己,那麽楚慕和白樺便是皇帝親自指婚的神仙眷侶,若是不然,那麽他們便是一對亡命鴛鴦。

最後,允許楚慕在府邸修建期間住在皇帝的行宮之中,一是為了做樣子安撫民心,二是為了方便安插眼線,進一步觀察。

皇帝真實用意,楚慕心知肚明。生怕皇帝起了疑心,楚慕只能順從應下。

“好啊,很好啊!愛卿真是朕的左膀右臂,你沒有讓朕失望!”

皇帝滿臉慈祥地笑著,說道:“這個點了,方才的棋局下人們估計已經擺好了,走吧,咱們回去下棋去。”

“是。”楚慕溫聲應了。

二人回到茶室之時,果然棋局早已恢覆如初。

楚慕卻沒有了下棋的心思,畢竟無論棋局如何,自己已經滿盤皆輸,終身落入了皇帝精心設置的泥沼之中。今後的每一天,楚慕都被迫小心翼翼地過日子,再沒有自由之日。

楚慕心思一雜,棋局中便被皇帝鉆了空子。三兩下的功夫,楚慕的黑棋便被白棋團團包圍,無論怎麽走,都是一個輸。

楚慕嘆了口氣,主動認輸:“微臣輸了。”

“看來朕寶刀未老啊。”

皇帝放聲大笑,心情大好。楚慕卻笑容勉強,既為今日棋局輸得徹底,也為今後的人生從此受人掌控。

小廚房中,白樺急得團團轉。

“殿下還是不願用膳嗎?”

白樺看到春桃從門口走進來,連忙搖著春桃的肩膀問道。春桃的身體被白樺搖得暈乎乎的,仿佛腦袋的周圍飛過了一圈的鳥。

春桃半晌才回過神來,眉宇間多了幾分惋惜,回道:“聽張公公說,太子殿下昨日感染了風寒,今日胃口不好。不僅是阿姊的飯食,就連皇後差人去送的參湯也沒吃。”

“好端端的,怎麽會生了風寒呢?”

白樺心中納罕,忍不住問出了聲。

若說是天氣寒冷,可太子的宮中是頂頂保暖的地方,每日裏香爐暖風從未斷過,奴婢太監在一旁伺候著,又怎麽會讓太子感染了風寒。

“聽說是昨日當差的宮人忘記關窗,害得太子殿下一夜受凍。今日一早,便凍病了。”

春桃將打聽過來的消息,一一告訴白樺。

白樺聽了,面上不顯,心中卻一萬個不相信。

這事若是發生在別的宮中也就罷了,白樺興許還會相信。但在張公公當差的宮中,怎麽可能出現忘記關窗這種低級錯誤。

只怕是主子故意吹風,奴才刻意領罪罷了。

白樺想起昨日張公公的來意,心下思忖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因由。

“白阿姊,今日的晚膳,我們還做不做?”

春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春桃身為宮女,平日裏拿人俸祿,自然忠君之事。只是如今主子身體抱恙,當奴才的便起了趁機躲懶的心思,倒也正常。

存天理尚能理解,滅人欲實在狠心【註釋4】。

畢竟當主子的病懨懨的都沒有吃飯的心思了,當奴才的何苦再眼巴巴端了飯湊過去呢?

白樺知曉春桃內心的小九九,也不戳破,讓春桃歇著去了。

白樺自知太子的這場風寒因她而起,實在良心不安,終究還是老老實實地將飯做了。雖然白樺也沒有底氣太子一定會吃,但若是不管不顧,又未免過於涼薄。

白樺看到今日小廚房中新進了一批上好的乳鴿。全都是妙齡小乳鴿,最是肉嫩的時候,拿來燉湯再合適不過。

白樺三下五除二,將乳鴿拔毛去皮處理好,下入紅棗與蔥姜,放入鍋中一塊燉上。快出鍋時,再下入去皮的山藥與人參,讓這道乳鴿燉山藥充滿營養。

白樺考慮到生病之人的忌口,沒有添加過多的油鹽,本以為喝起來會稍顯清淡,卻沒想到豐富的食材反倒是天然的調味料,讓這道乳鴿燉山藥喝起來清新爽口卻又與眾不同。

紅棗本就清甜,煮過後更是圓滾飽滿,在這道湯羹中看起來紅潤喜人。乳鴿燉得恰到好處,肉質細膩,肉嫩爽滑。山藥和人參的存在,則為湯羹的底味增添了營養和風味,即便沒有過多的調味料,也讓這道湯羹喝起來有滋有味。

白樺煲湯用的是紅泥瓦罐,充分鎖住了熱氣和味道,保證端菜上桌時,依舊美味如初。

饒是思慮如此周全,白樺仍舊有所疏忽。白樺心裏掛念沈淮南的病體,緊趕慢趕地端著湯羹來到大殿門口,卻吃了閉門羹。

“白姑娘請回吧,殿下一早就吩咐了,誰都不見。”

張公公一改往日裏的親切與和氣,說這話時仿佛完全不認識白樺一樣,秉公執法、毫不偏私。

“張公公,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太子吧,實在不行,我把湯放下就走。太子一天沒有用膳了,好歹讓我進去送一下飯菜啊——”

白樺原本還打算游說一番,誰知張公公聽了這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般,怒道:“白姑娘既然無意於我家殿下,何苦又眼巴巴地湊上來呢?殿下身體不好,經不得白姑娘玩弄了,白姑娘還是請回吧。”

白樺這才明白,張公公方才一副冷硬的態度是為何。原來是張公公愛主心切,在責怪自己讓太子殿下難過和生病。

雖然不是白樺故意讓太子生病的,但太子的病,到底是因白樺而起,也難免張公公遷怒於白樺。

因此,雖然張公公的一番話於情於理皆講不通,頗有些強盜邏輯,但是白樺想到平日裏張公公待自己的好,也沒有生氣,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張公公知道太子的病是心病,也知道太子的心病是由我而起。那麽張公公自然知道,心病還須心醫治,解鈴還須系鈴人,你說這個道理對不對啊?”

白樺問道,言辭懇切。

張公公又哪裏不知道白樺說的話有道理,可還是放心不下。

“雜家雖然素日裏與白姑娘有幾分交情,但殿下是雜家唯一的主子。今日若是殿下有任何不測,到時候白姑娘休要怪雜家不近人情。”

張公公威脅道。

張公公此舉,雖說是冷酷了些,到底是個忠仆行為,白樺沒有見怪。白樺見到張公公給自己讓開了位置,知道這算是應允了,連忙提著食盒與瓦罐進屋去了。

一進屋中,白樺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不是說了,讓我一個人清凈一下?”

沈淮南此刻只著裏衣,在床邊淺淺地靠著,眼神黯淡無光,臉上被風寒折磨得煞白,看起來楚楚可憐。

“是我。殿下,是我來了。”

白樺小聲回道。

如今殿中並無他人,白樺也不再自稱奴婢,而是以我自稱,平添了幾分親切。

“怎麽是你?”

沈淮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片刻後又被慍怒所取代,斥道:“你不找你的小情郎敘舊,來找我幹什麽?可是還有需要利用我的地方?”

“我沒有利用殿下,我待殿下是真心的。”

白樺的一雙水眸盈盈地將沈淮南望著,直把沈淮南的心看軟了。沈淮南的眼中閃過一瞬的溫柔,片刻之後方才歸於平靜。

“真心?”

沈淮南嗤笑道:“你擔得起真心這兩個字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對你是什麽心思,依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從我這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末了拂袖走人,還要讓人念念不忘。”

“白樺,你當真好本事。”

沈淮南說這話的語氣,是挖苦,而不是褒獎。

白樺將準備好的飯菜和湯羹放下,近身走到沈淮南的身前,輕聲問道:“殿下現在要用膳嗎?我過來服侍殿下。”

“服侍?”

沈淮南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那你服侍吧。”

眼看沈淮南沒有起身的動作,白樺以為沈淮南是想讓她把飯菜端到床邊侍奉用膳,於是老老實實地把飯菜端了過去。

白樺用湯匙舀了一勺乳鴿燉山藥,放到唇邊輕輕吹了吹。紅泥瓦罐的保溫性太好,白樺生怕直接餵沈淮南喝下去會燙傷他。

尋常的動作看在沈淮南的眼中,卻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沈淮南看著遞到白樺嘴邊的湯匙,用手推開了。白樺有些不解,卻還是將飯菜放在一旁的桌上,睜著一雙小鹿一般的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我可沒說讓你服侍的是用膳。”

沈淮南大掌一撈,就將白樺拉入懷中。

沈淮南總握毛筆,食指內側起了一層薄繭。如今沈淮南用食指輕撫著白樺的眉眼,半是粗糙半是光滑的手指在白樺的臉上游走,激起白樺的層層顫栗。

“殿下……”

白樺來不及開口,就被沈淮南用一指覆於唇上,再說不出話來。

“你今日過來找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麽的,還裝什麽呢?”

沈淮南俯身於白樺的耳邊,輕輕地舔了下白樺的耳垂。沈淮南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對著白樺的小耳朵吹了口氣,溫熱的氣息在白樺的臉頰上流淌。

一瞬之間,白樺感覺耳側仿佛螞蟻爬過一般,有種難言的感覺。

看著白樺臉頰驟然染上緋紅,沈淮南卻突然起身,將一旁的大氅蓋在白樺身上,不發一言地用膳去了。

他終究是不喜歡強迫,強扭的瓜,終究不會太甜。沈淮南嘴上不發一言,心中卻已百轉千回。

“你你你……”

白樺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沈淮南自己利利索索地大口吃飯、大口喝湯,再也沒有一副病人的樣子,也不需要任何人服侍。

但是看到平日裏挑食難養的沈淮南將自己用心準備的飯菜全都食用完畢,白樺的心情這才好點,呆呆問了句:“好吃嗎?”

“你說飯菜嗎?”

沈淮南調笑道,滿意地看到白樺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

“說點正事吧。”

沈淮南正襟危坐,仿佛方才的登徒子不是他,坦然自若地說道。

“自從父皇下了命令之後,你的相好可是日日到我府上來要人,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過去?”

“我不搬。”

楚慕找皇帝要人的事情,白樺通過春桃也聽說過了。白樺不理解,怎麽前幾日還刻意疏遠冷淡的人,這幾日就要與她成婚。

她白樺又不是揮之即來的妓子,憑什麽任人搓圓捏扁。

“你們的事情,自己商量吧。”沈淮南眼神一冷,說道:“楚將軍只要知道,他的人我送出去了就行。”

白樺自知失言,連忙低下了頭。

忽然白樺像是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我娘親的病……”

“你倒是孝順。”

沈淮南冷哼一聲:“若你今日不管我的死活,任我病著,那我也不想管。念在你還有點良心的份上,你娘親的病我會讓太醫院治好的,你來或者你走,都沒有任何區別。”

白樺聽了這話,眼眶瞬間濕熱。

方才白樺本以為沈淮南會強迫他,但沈淮南狀似舉止輕薄,卻沒有做半分傷害自己的事情,嘴上雖是最不饒人的,作風卻是真真的君子。

哪怕再心悅於白樺,依然發乎情止乎禮。

“民女還有一事相求。”

太子已經下了逐客令,以後白樺就不算太子的廚娘了,因此白樺已經換了稱呼。

“說罷。”

“我的宮女春桃,在宮外已有心上人,被迫入宮實屬生計所迫。民女請求殿下也能夠格外開恩,讓春桃姑娘能夠早日出宮。”

“知道了,我會安排的。”

沈淮南的話語沒有什麽感情:“沒別的事,你就走吧。”

“民女還有最後一事。”

白樺長跪不起,說道:“民女終生感念殿下恩德,今生無以為報。”

白樺沒有說出任何無法兌現的承諾,只是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聲聲回蕩在大殿之中,磕完以後,才收拾好了衣裝,靜靜離開。

白樺出門時,卻看到楚慕已經等在門口,不知道是得了誰的口風。

楚慕靜靜地站在那裏,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樣。

白樺剛一出門,兩人的目光相撞,迸發出無限花火。

【註釋1】親王:是中國爵位制度中王爵的第一等,也是中國古代皇室貴族中地位僅次於皇帝的高級爵位。

【註釋2】郡王:是中國古代爵位等級之一,其名始於西晉。唐宋以後,郡王皆為次於親王一等的爵號。

【註釋3】行宮:指的是位於京城以外的宮殿,主要是為了帝王在出行時提供住宿的地方,這種宮殿也可以是帝王離開京城後在其他地方短暫停留時的住所或者官署。

【註釋4】存

依譁

天理、滅人欲:是宋代著名儒者程顥、程頤提出的道德修養目標。

以上註釋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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